晏子春秋集释 - 第 11 页/共 50 页

景公以抟治之兵未成功将杀之晏子谏第四   景公令兵抟治〔一〕,当〈月葛〉冰月之间而寒〔二〕,民多冻馁,而功不成。公怒曰:「为我杀兵二人〔三〕。」晏子曰:「诺。」少间,晏子曰:「昔者先君庄公之伐于晋也,其役杀兵四人,今令而杀兵二人,是师杀之半也〔四〕。」公曰:「诺!是寡人之过也。」令止之。 〔一〕 孙星衍云:「疑抟埴,埴治声相近。」◎王念孙云「案『治』者,〈尃瓦〉也。『抟治』,谓抟土为〈尃瓦〉。广雅曰:『治,〈尃瓦〉也。』◎则虞案:元刻本作「冶」。 〔二〕 孙星衍云:『〈月葛〉』当为『腊』,左传:『虞不腊矣。』说文:『冬至后三戊腊祭百神。』」◎苏舆云:「浙刻本『〈月葛〉』改『腊』。」◎于省吾云:「按下第十三亦有『冰月服之』之语,陈(图) 殷『冰月丁亥』,吴式芬谓冰月见晏子春秋,即十一月也。」 〔三〕 则虞案:黄本「兵」作「其」。 〔四〕 孙星衍云:「『师杀』,犹言『军兴』。」◎卢文弨云「元刻作『杀师』,是。」◎苏时学云;「『师杀』二字误倒,二为四之半也。」◎黄以周云:「凌本同元刻。」◎刘师培云:「『令』字疑衍,黄本无『杀』字。」◎则虞案;吴勉学本作「师杀」,活字本、杨本、子汇本皆作「杀师」。     景公冬起大台之役晏子谏第五〔一〕   晏子使于鲁,比其返也〔二〕,景公使国人起大台之役,岁寒不已,冻馁之者乡有焉〔三〕,国人望晏子。晏子至,已复事,公延坐〔四〕,饮酒乐,晏子曰:「君若赐臣,臣请歌之。」歌曰:「庶民之言曰:『冻水洗我,若之何!太上靡散我,若之何〔五〕!』」歌终,喟然叹而流涕〔六〕。公就止之曰〔七〕:「夫子曷为至此〔八〕?殆为大台之役夫!寡人将速罢之〔九〕。」晏子再拜。出而不言,遂如大台,执朴鞭其不务者,曰:「吾细人也,皆有盖庐〔一十〕,以避燥湿,君为壹台而不速成〔一一〕,何为〔一二〕?」国人皆曰:「晏子助天为虐〔一三〕。」晏子归,未至,而君出令趣罢役,车驰而人趋。仲尼闻之,喟然叹曰:「古之善为人臣者,声名归之君〔一四〕,祸灾归之身〔一五〕,入则切磋其君之不善〔一六〕,出则高誉其君之德义〔一七〕,是以虽事惰君,能使垂衣裳,朝诸侯,不敢伐其功。当此道者,其晏子是耶!」 〔一〕 则虞案:左襄十七年传:「宋皇国父为大宰,为平公筑台,妨于农功,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弗许。筑者讴曰:『泽门之皙,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慰我心。』子罕闻之,亲执扑,以行筑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辟燥湿寒暑,今君为一台而不速成,何以为役?』讴者乃止。或问其故,子罕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祸之本也。』」下接「齐晏桓子卒,晏婴麤缞斩」云云。此恐传闻异辞故所记不同。其歌甚古,必非后人所伪托。 〔二〕 则虞案:景公起台,在晏子既行未返之时,不当云「比其返也」。又下既云「晏子至」,此又云「返」,亦重复。「返」即「反」,古「反」「出」二字形近易混,此「反」当为「出」字之讹,说见吴大澄字说,不繁引。 〔三〕 卢文弨云:「『之』字疑衍。」◎王念孙云:「案此文本作『役之冻馁者乡有焉』。今本『之』字误在『冻馁』下,又夺去『役』字。艺文类聚岁时部下、初学记人部中、御览时序部十九,并引作『役之冻馁者』。」◎则虞案:北堂书钞一百五十六及御览三十四引亦无「之」字。 〔四〕 孙星衍云:「艺文类聚作『公延晏子坐』,今本『延』作为『乃』,非。」◎则虞案:元本、活字本、杨本、子汇本、凌本俱作「乃」;北堂书钞、初学记十八、艺文类聚五、事文类聚十二引皆作「公延晏子坐」。 〔五〕 则虞案:北堂书钞、艺文类聚、事文类聚集引俱作「庶人之冻,我若之何;奉上靡弊,我若之何」。「太上」者,孙星衍云「太上,尊辞。」「散」者,苏时学云:「『散』当为『敝』,『敝』与『散』相近而讹,下章言『靡敝』,是也。」◎文廷式云:「此文当作『太上散我若之何』,『靡』字涉下文『太上之靡散』而衍,太上散,犹老子言朴散也。『洗』『散』古韵互协。」◎刘师培云:「今考淮南原道训云:『而不可靡散』;要略曰:『靡散大宗。』」 〔六〕 王念孙云:「案『叹而』二字后人所加,上言『喟然』,下言『流涕』,则『喟然』之为叹可知,无庸更加『叹而』二字。艺文类聚、初学记并引作『喟然流涕』,无『叹而』二字。谏上篇『公喟然』,后人加『叹』字,谬与此同。」◎则虞案:指海本已删「叹而」二字。 〔七〕 则虞案:艺文类聚五无「就」字。 〔八〕 则虞案:初学记、艺文类聚「子」上俱无「夫」字。 〔九〕 则虞案:初学记、类聚俱无「速」字。 〔一十〕卢文弨曰:「盖,音盍。」◎俞樾云:「案『盖』乃『盍』字之误,『盍』读为『阖』,襄十七年左传『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避燥湿寒暑』,语意与此同。」◎则虞案:俞说是也。御览一百七十七引正作「阖庐」,吕氏春秋知化篇「吴为丘墟,祸及阖庐」,「阖庐」,亦民居也。 〔一一〕卢文弨云:「句上御览有『今』字,『壹』作『一』。」 〔一二〕苏舆云:「『何为』二字,文义不完。左传襄十八年载子罕事作『何以为役』。」◎则虞案:事见襄十七年传,见前引。 〔一三〕则虞案:「曰」字当为「〈吕,左边为一竖〉」字形近而讹,御览一百七十七引正作「以」。 〔一四〕则虞案:御览引「声」作「美」。 〔一五〕则虞案:凌本「祸」作「〈祻,固上加丿〉」。 〔一六〕孙星衍云:「『磋』当为『瑳』。」 〔一七〕则虞案:吴怀保本「高」作「交」。     景公为长庲欲美之晏子谏第六   景公为长庲〔一〕,将欲美之,有风雨作,公与晏子入坐饮酒,致堂上之乐。酒酣,晏子作歌曰:「穗乎不得获〔二〕,秋风至兮殚零落〔三〕,风雨之拂杀也〔四〕,太上之靡弊也。」歌终,顾而流涕,张躬而舞〔五〕。公就晏子而止之曰:「今日夫子为赐而诫于寡人〔六〕,是寡人之罪。」遂废酒,罢役,不果成长庲。 〔一〕 孙星衍云:「一本注云:『庲,舍也。』御览注云:『音来,舍也。』玉篇同。当为『斄』之省文。」◎刘师培云:「原本玉篇广部引埤庲仓云:『长庲,台,齐景公作也。』」◎则虞案:广韵十六咍「庲,舍也」。虞喜志林作「长府」。孙云「一本有注云」者,元本、活字本、绵眇阁本、子汇本正如是。 〔二〕 孙星衍云:「『穗』,御览作『种』。」◎王念孙云:「案『穗乎』本作『穗兮』,与下句文同一例,隶书『兮』『乎』相似,故『兮』误为『乎』,御览人事部九十七引此正作『穗兮』。」◎于鬯云:「『穗乎』二字疑当复迭,歌体七字句。」◎则虞案:于云当作七字句,是也。「穗乎」复迭未必然,虞喜志林「禾有穗兮不得获」,是所挩者为「禾有」二字。「乎」亦「兮」字之形讹,当据校补。 〔三〕 孙星衍云:「『殚』,御览作『草』,或『单』字,言尽零落也。『获』『落』为韵。」 〔四〕 孙星衍云:「御览作『拂煞』,今本作『弗』,非。『杀』读如『{杀米}』,说文:『〈米悉〉{杀米},散之也。』」◎黄以周云:「『拂』,元刻作『弗』,凌本同。『弗』古『拂』字,御览作『拂杀之』,下作『靡弊之』,无『太上之』三字。」◎则虞案:活字本、吴勉学本、杨本、子汇本俱作「弗」。 〔五〕 孙星衍云:「御览作『张掖而儛』。」◎王念孙案:「『张躬』,即『张肱』也(『躬』字古读若『肱』,故与『肱』通。汉司隶校尉杨涣石门颂『川泽股躬』,『躬』即『肱』字)。故左传郑公孙黑肱字子张。钞本御览脱『躬』字,刻本作『张掖』,乃后人以意补耳,不可从。」 〔六〕 则虞案:御览四百五十六引「为」作「有」,「诫」作「讥」,无「于」字。     景公为邹之长涂晏子谏第七   景公筑路寝之台〔一〕,三年未息;又为长庲之役〔二〕,二年未息;又为邹之长涂〔三〕。晏子谏曰:「百姓之力勤矣!公不息乎〔四〕?」公曰:「涂将成矣,请成而息之。」对曰:「明君不屈民财者,不得其利;不穷民力者,不得其乐〔五〕。昔者楚灵王作顷宫〔六〕,三年未息也;又为章华之台〔七〕,五年又不息也;干溪之役〔八〕,八年,百姓之力不足而自息也〔九〕。灵王死于干溪,而民不与君归〔一十〕。今君不遵明君之义,而循灵王之迹〔一一〕,婴惧君有暴民之行〔一二〕,而不睹长庲之乐也,不若息之。」公曰:「善!非夫子者,寡人不知得罪于百姓深也。」于是令勿委坏〔一三〕,余财勿收〔一四〕,斩板而去之〔一五〕。 〔一〕 孙星衍云:「公羊传:『路寝者何?正寝也。』」 〔二〕 苏舆云:「治要『又』上有『而』字。」 〔三〕 则虞案:御览四百五十六引无「三年未息,又为长庲之役」句,又「二年」作「三年」,「又」上有「而」字,「涂」作「途」。 〔四〕 苏舆云:「治要『公』作『君』。」 〔五〕 王念孙云:「案此文本作『君屈民财者,不得其利;穷民力者,不得其乐』。屈者,竭也(见吕氏春秋慎势篇注,淮南原道篇注)。言君竭民之财,将以求利也,而必不得其利;穷民之力,将以为乐也,而必不得其乐,故下文云:『婴惧君有暴民之行,而不睹长庲之乐也。』今本『君』上衍『明』字(此涉下文不遵『明君之义』而衍),『屈』『穷』二字上又各衍一『不』字(此涉下文两『不得』而衍),则义不可通矣。治要正作『君屈民财者不得其利,穷民力者不得其乐』。」◎刘师培校补云:「此当作『明君不屈民财,不穷民力,君屈民财者不得其利,穷民力者不得其乐』。治要所引省『明君……』二语,今本挩误相兼。」◎陶鸿庆云:「王氏从群书治要,谓『明』字及两『不』字皆衍文;然下文云『今君不遵明君之义,而循灵王之迹』,皆承上而言,则『明』字非衍文矣。疑两『者』字上当重『屈民财,穷民力』六字,而写者夺之。」 〔六〕 卢文弨云:「『顷』,元刻作『倾』。」◎黄以周云:「凌本同元刻。」◎苏舆云:「治要『作』下有『为』字,『顷』作『顿』。」 〔七〕 孙星衍云:「左传昭七年『楚子成章华之台』,杜预注『台在今华容城内。』」 〔八〕 孙星衍云:「『溪』当从左传为『溪』,昭二十年传『楚子次于干溪』,杜预注:『在谯国城父县南。』」 〔九〕 王念孙云:「案自『又为章华之台』以下,文有脱误。治要作『又为章华之台,五年未息也;而又为干溪之役,八年,百姓之力不足而自息也』,文义较为顺适。」◎于鬯云:「案此谓百姓叛也。曰百姓之力不足而息,特善其辞耳。然非上息之,而百姓自息,非叛而何。下章云『楚灵王不废干溪之役,起章华之台,而民叛之』,即可证。」◎则虞案:「息」上「自」字各本俱挩,兹补。 〔一十〕则虞案:治要无「于」字「君」字。 〔一一〕苏舆云:「治要『遵』作『道』,『循』作『修』,形近而相乱。」 〔一二〕苏舆云:「治要『有』上有『之』字。」 〔一三〕孙星衍云:「已成勿毁。」◎孙诒让云:「『坏』当为『壤』,形之误也。景公为邹之长涂,须征委壤土,令罢役,故令勿委壤也。孙氏音义释『令勿委坏』云『已成勿坏』,乃缘误为训,失之。」◎则虞案:孙诒让之说是也。此云「勿委壤」,下云「斩板」,俱言辍其役。 〔一四〕则虞案:「财」通「材」。 〔一五〕孙星衍云:「礼记檀弓『今一日而三斩板而已封』,郑氏注:『板,盖广二尺,长六尺;斩板,谓断莫缩也。』」◎黄以周云:「郑注檀弓云『谓断莫缩也』,『莫』当依宋本作『其』,谓断其束板之绳,音义引误。」◎则虞案;檀弓孔疏云:「所安板侧于两边,而用绳令立,后复立土于板之上,中央筑之,令土与板平,则斩所约板,绳断而更置于见筑土上,又置土其中。」此言筑坟法。筑路之法,盖亦先立板,故此云「斩板」,移而去之,以示勿筑。     景公春夏游猎兴役晏子谏第八〔一〕   景公春夏游猎〔二〕,又起大台之役。晏子谏曰:「春夏起役,且游猎〔三〕,夺民农时,国家空虚,不可。」景公曰:「吾闻相贤者国治〔四〕,臣忠者主逸。吾年无几矣,欲遂吾所乐,卒吾所好,子其息矣。」晏子曰:「昔文王不敢盘于游田〔五〕,故国昌而民安。楚灵王不废干溪之役〔六〕,起章华之台,而民叛之〔七〕。今君不革〔八〕,将危社稷,而为诸侯笑。臣闻忠臣不避死,谏不违罪。君不听臣,臣将逝矣〔九〕。」景公曰:「唯唯,将弛罢之。」未几,朝韦囧解役而归〔一十〕。 〔一〕 则虞案:杨本无此章。 〔二〕 则虞案:御览十九引无「春」字。 〔三〕 则虞案:御览十九引无「且」字。 〔四〕 孙星衍云:「『治』,御览作『成』。」◎则虞案:宋本御览「成」作「治」。 〔五〕 苏舆云:「音义作『盘游于田』,注云:『御览作「盘于游田」。』此盖据御览改。」◎则虞案:各本俱作「盘游于田」。 〔六〕 孙星衍云:「『溪』,御览作『溪』,今本从『水』,俗。据此,知前『溪』亦『溪』误也。」◎刘师培校补云:「黄本作『奚』。」 〔七〕 孙星衍云:「『田』、『安』、『叛』为韵。」 〔八〕 孙星衍云:「『革』,御览作『思』。」 〔九〕 苏舆云:「『逝』,各本作『游』,『游』『逝』形近而讹。拾补作『逝』,旁注云:『「游」讹。』」◎黄以周云:「『游』当依元刻作『逝』,今改从元刻。」◎则虞案:元刻本作「游」,吴刻改「逝」,御览引亦作「逝」,子汇本误不成字。 〔一十〕孙星衍云:「朝韦囧未详,或人名。」◎俞樾云「按韦囧人名。朝者,召也。刘向九叹远逝篇曰:『朝四灵于九滨。』王逸注曰:『朝,召也。』左传『蔡朝吴』,公羊传作『昭吴』,是『朝』与『昭』通,故亦与『召』通。上文『景公曰:「唯唯,将弛罢之」』,故未几召韦囧解役而归也。后人不知古书之假『朝』为『召』,故不得其解,若从孙氏以『朝韦囧』三字为人名,则彼自解役而归,与景公无与,即不足见晏子匡谏之功矣。」◎苏舆云:「俞说是。」     景公猎休坐地晏子席而谏第九   景公猎休,坐地而食〔一〕,晏子后至,左右灭葭而席〔二〕。公不说〔三〕,曰:「寡人不席而坐地,二三子莫席,而子独搴草而坐之〔四〕,何也〔五〕?」晏子对曰:「臣闻介冑坐陈不席〔六〕,狱讼不席,尸坐堂上不席〔七〕,三者皆忧也。故不敢以忧侍坐。〔八〕」公曰:「诺〔九〕。」令人下席曰〔一十〕:「大夫皆席,寡人亦席矣〔一一〕。」 〔一〕 则虞案:北堂书钞一百三十三、艺文类聚六十九、御览七百九引与此同。御览三百九十三引无「而」字,一千引无「而食」二字。 〔二〕 则虞案:「左右」二字恐衍文。晏子后至。独搴草而坐,是搴草者,晏子自为,非左右为之也,故景公有此问。北堂书钞、类聚、御览三百九十三、七百九、一千引皆无「左右」二字。「席」,书钞、类聚及御览一千引皆作「坐」,七百九「灭」误作「戍」。「灭」者,孙星衍云:「说文:『搣,批也;批,捽也。』『搣』与『灭』同。」 〔三〕 则虞案:御览一千引作「公问其故□□」。 〔四〕 孙星衍云:「『搴』,『〈扌寒〉』省文。说文:『〈扌寒〉,拔取也。』」 〔五〕 则虞案:说苑杂言篇作「寡人自以坐地,二三子皆坐地,吾子独搴草而坐之,何也」。书钞、类聚皆作「子独席何也」,御览七百九同,惟「独」作「犹」。 〔六〕 则虞案:书钞、类聚、御览一千皆无「陈」字,御览三百九十二、元刻本、活字本及明刻各本俱作「阵」,「坐陈」不辞,「陈」字恐后人所增。 〔七〕 孙星衍云:「艺文类聚、御览作『狱户不席』,『户』盖『尸』之误。说苑作『唯丧与狱坐于地』,盖约此文也。『尸坐堂上』,言尸在堂,则坐者不席与。」◎王念孙云:「案尸为死人,则不言坐堂上。御览百卉部七引作『尸在堂』,是也(檀弓『知悼子在堂』)。今本『在』作『坐』者,涉上下诸『坐』字而误,『上』字疑亦后人所加。」◎则虞案:指海本已改「坐」为「在」。 〔八〕 则虞案:说苑作「今不敢以丧狱之事侍于君矣」。书钞、类聚、御览七百九、三百九十三引「故」上皆有「以」字,三百九十三、一千引皆无「故」字,又「侍坐」作「示君」。 〔九〕 王念孙云:「案『诺』本作『善』,『父曰善』者,善晏子之席而后坐也。凡晏子有所请于公者,则下有『公曰诺』之文,此是晏子自言其所以设席之故,非有所请于公,公无为诺之也。盖『善』与『若』字相似,『善』误为『若』(后第十四『善其衣服节俭』,谏上篇『公曰善』,杂下篇『以善为师』,今本『善』字并误作『若』),后人因改为『诺』耳。北堂书钞服饰部二、艺文类聚服饰部上、御览服用部十一引此并作『公曰善』。」◎则虞案:指海本已改作「善」。 〔一十〕则虞案:御览一千引无「曰」字「诺」字。 〔一一〕则虞案:类聚引无「矣」字。     景公猎逢蛇虎以为不祥晏子谏第十   景公出猎,上山见虎,下泽见蛇。归,召晏子而问之曰:「今日寡人出猎,上山则见虎,下泽则见蛇,殆所谓不祥也〔一〕?」晏子对曰〔二〕:「国有三不祥,是不与焉。夫有贤而不知,一不祥;知而不用,二不祥;用而不任〔三〕,三不祥也。所谓不祥〔四〕,乃若此者。今上山见虎〔五〕,虎之室也;下泽见蛇,蛇之穴也〔六〕。如虎之室,如蛇之穴〔七〕,而见之,曷为不祥也〔八〕!」 〔一〕 则虞案:说苑君道篇引「谓」下有「之」字,意林三引作为「此不祥耶」。 〔二〕 则虞案:说苑、章林皆无「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