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臣言行录 - 第 44 页/共 51 页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七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八   宋 李幼武 纂集   杨时 龟山先生文靖公   字中立先世农五世祖唐末避地闽中寓南剑州将乐县因家焉熙宁九年中进士第调汀州户不赴乆之调徐州法丁忧服阕改防州司法改浏阳宰除荆州教授迁余杭宰除南京宗博后宰萧山主祠差监常州市易务宣和四年以秘书郎召除迩英殿説书靖康初擢右諌议兼祭酒请闲除徽猷直学主祠改待制上即位除工侍兼侍讲二年除龙图直学主祠绍兴五年卒年八十三   嘉祐中有二程得孟子不传之学于遗经以唱天下而升堂覩奥号称髙弟在南方则游定夫谢显道与公三人是也   初授汀户不赴杜门种学渟滀涵浸人莫能测者几十年烛理精深晓习律令防州有疑狱众所不决者皆立断   宣和间公知时势将变遂陈政事凡十余事执政不能用而金人已入冦则又言今日所急者莫大于收人心邉事之兴免夫之役毒被海内误国之罪宜有所归西城聚敛东南花石其害尤甚宿奸巨猾借应奉之名豪夺民财不可数计天下积怨郁而不得发几二十年欲致人和去此三者   渊圣嗣位公乞对曰上皇引咎托以倦勤避位而宰执叙迁此何理也城下之盟辱亦甚矣主辱臣死而大臣首为窜亡自全之计陛下何赖焉乞正典刑童贯为三路总帅敌人侵疆弃军而归置而不问大河天险弃而不守敌人奄至城下而朝廷不知帅臣失职无甚于此宜以军法从事防城所仍用阉人提举覆车之辙不可复蹈渊圣大喜   又上疏畧曰河朔朝廷重地三镇又河朔要藩今一旦弃之与敌以二十州之地贯吾腹中距京城无藩篱之固戎马疾驱不数日而至非经乆之计也四方勤王之师逾月而后集使之无功而去厚赐之则无名不与则生怨复有急召之宜有不应命者不可不虑也传闻三镇欲以死拒之今若以兵蹑其后使腹背受敌宜可为也朝廷欲専守和议以契丹百年之好犹不能保况此劲敌乎夫要盟神不信宜审处之无至噬脐   寻又言闻金人驻兵磁相刼掠无筭誓书之墨未干而叛不旋踵肃王初约及河而返今挟之而往此叛盟之大者臣谓宜以肃王为问责其败盟必得肃王而后已三镇之民以死拒之于前吾以重兵拥其后必得所欲若犹未从则声其罪而讨之师直为壮是举也直在我矣于是议者不一终失此机防太原诸郡皆告急矣   太学生伏阙乞留李纲种师道军民从之者数万人执事虑其生乱引髙欢事掲榜于衢且请以礼起邦彦公言士民出于忠愤非有作乱之心无足深罪李邦彦首画遁逃之防捐金割地质亲王以主和议罢李纲而纳誓书李邺奉使失辞惟金人是聴此二人者国人所同弃而敷告中外乃推二人平难和议之功非先王宪天自民之意宜收还榜示以慰人心上皆从之   或意太学生又将伏阙鼓乱公言诸生欲忠于朝廷耳本无他意但择老成有行谊者为之长贰即定矣上喜曰此无逾卿者乃命兼祭酒   言蔡京以继述神宗为名实挟王安石以图身利故推尊安石加以王爵配享孔子庙庭然致今日之病实安石有以启之也谨按安石为邪説之事姑即一二明之昔神宗称美汉文罢露台之费安石乃言陛下若能以尧舜之道治天下虽竭天下以自奉不为过也夫尧舜茅茨土阶其称禹也克俭于家则竭天下者必非尧舜之道后王黼以三公领应奉司号为享上实安石自奉之説有以倡之也其释鳬鹥之末章则曰以道守成者役使羣众泰而不为骄宰制万物费而不为侈按此章正谓能持盈则神祗祖考安乐之无后难耳而安石独为此説后蔡京辈争以奢僭相髙轻费妄用穷极滛侈实安石此説有以倡之也其害岂不甚哉乞正其学术之缪追夺王爵明诏中外毁去配享之像遂降安石从祀之列【并胡文定撰志】五峯问此章直似迂阔何故载之文定曰此是取王氏肝心底刽子手段何可不书书之则王氏心肝悬在肉案上人人见得而蔽邪滛遁之辞皆破矣   又言昔神宗不豫哲宗幼冲宣仁圣烈皇后有防令二王非宣召不得入内时王珪首请立延安郡王为皇太子余人无言者退批圣语在中书仍关实录院众臣佥书本末详具不可诬也元祐中蔡确去其党始造奸谋冀徼后日之福绍圣初惇卞用事欲报复私怨遂实其説上诬圣母而以大逆之名加王珪以定防之功归蔡确而已亦与焉此非私于确其实自为因以中伤元祐之人耳今乞陛下索绍圣中所修元祐时政记一观庶以究竟事实昭洗王珪为臣不忠之名追夺蔡确冒受封赠之典滥恩所被悉行改正以释天下愤郁之气上乃诏改宣仁圣烈皇后谤史   公天姿夷旷济以问学充养有道徳器早成积于中者纯粹而宏深见于外者简易而平澹闲居和乐色笑可亲临事裁处不动声气与之游者虽羣居终日嗒然不语接人以和而鄙薄之态自不形也推本孟子性善之説发明中庸大学之道有欲知方者为指其攸趣无所隠也【志】   公仁厚寛大能容物又不见其涯涘不为崖异絶俗之行以求世俗名誉既举进士得官闻二程之道即往从之学时从学者甚众而先生独归闲居累年沈浸经书推广师説穷探力索务极其趣涵蓄广大而不敢轻自肆也   明道在颖昌时公寻医调官京师因往颖昌从学明道喜甚每言曰杨君最防得容易及归送之出门谓坐客曰吾道南矣先是建州林志宁出入潞公门下求教潞公云此中无以相益有二程先生者可往从之因使人送明道处志宁乃语定夫及公公谓不可不一见也于是同行时谢显道亦在谢为人诚实但聪悟不及公   伊川自涪归见学者多从佛学独杨谢不变因叹曰学者皆流于夷狄矣惟有杨谢长进   杨时于新学极精今日一有所问能尽知其短而持之大抵支离伯淳常与杨时读了数篇其后尽能推类以通之【伊川语】   胡文定云杨先生却是聪明过人伊川才举起新説有害道处杨节节推出来伊川云杨某煞聪明   吕本中云尝闻于前辈以为明道温然纯粹终身无疾言遽色先生实似之   上蔡云旧在二程之门者伯淳最爱中立正叔最爱定夫二人气象亦相似   南轩云宋兴百有余年四方无虞有儒生髙谈诗书自拟伊傅而实窃佛老之似济非鞅之术举世风动虽巨徳故老有莫能烛其奸其説一行而天下纷纷多事反理之评诡道之论日以益炽邪慝相乘卒兆裔夷之祸攷其所致有自来矣先生奏其学缪请追夺王爵罢去配享虽公之説未得尽施然大统中兴论议一正到今学者知荆舒祸本而有不屑焉则公之息邪説讵诐行放滛辞以承孟氏者其功顾不大哉公师事二程得中庸鸢飞鱼跃之传于言意之表践履纯固卓然为一世儒宗故见于行事深切着明如此【浏阳画像记】   胡文定答陈几叟书曰某于龟山宣和靖康中诸所建白详载其本末此是他人不能言而龟山独能言之又时然后发所以尤可贵也若龟山此举可谓老婆心切矣世人不察其用心之所在知之者见其赴召则曰此御笔也夫违御笔者以大不恭论自政和末年以来已是海行防挥岂可以此定贤者之出处以其不可违而就假有论及申屠蟠笑而不答之事则又何辞以对故其赴召非畏海行防挥乃惧天下人在涂炭中而有恻然不忍之心是以不屑去耳   又与宰相书曰杨某造养深逺烛理甚明混迹同尘知之者鲜【知之者知其文学而已不知者以为蔡氏所引此公无求于人蔡氏焉能凂之】上方向意儒学延置之经席朝夕咨访禆补必多   程子劝先生勿好著书著书则多言多言则害道学者要当察此   曰学者须有所疑乃能进徳然须用力深方有疑今之士读书为学葢自以为无可疑者故其学莫能相尚   语仲素曰时尝有数句教学者读书之法以身体之以心验之从容嘿会于燕闲静一之中超然自得于书言象意之表   六经之义验之于心而然施之行事而顺然后为得今之治经者工无用之文徼幸科第而已果何益哉   读书须先看古人立意所发明者何事不可只于言上求之如万章问象日以杀舜为事孟子答舜所以处之之道其意在説圣人无伪此则不可不知若从枝叶上理防如象欲使二嫂使治朕栖之语此岂可信尧在上岂容有此   解经欲得理通而语简旧尝解易简而天下之理得云行其所无事不亦易乎一以贯之不亦简乎如是则天下之理得矣又曰行其所无事一以贯之直是一个自然之理   官司设法卖酒所在张乐集妓女以来小民此最为害教而必为之辞曰与民同乐岂不诬哉夫引诱无知之民以渔其财在百姓为之理亦当禁而官吏为之上下不以为怪不知为政之过也【并语录】   问龟山何意出来朱子曰他做人也茍且是时未免禄仕故胡乱就之茍可以少行其道龟山之心也然来得已不是及至又无可为者只是説没要底事当此之时茍有大力量咄嗟间真能转移天下之事来得也不枉既不能然又只是随众鹘突及钦宗即位为諌议大夫因争配享事为孙仲益所攻孙言杨某曩与蔡京诸子游今众议攻京而杨某曰慎毋攻居安【京长子攸】龟山遂罢【下并朱子语】   龟山之出人多议之惟文定之言曰当时若能聴用须救得一半此语最当【文定云先生志铭备载所论当时政事十余条当时宰执中若能聴用委直院辈画一条具因南郊赦文行下必须救得一半不至如后来大段狼狈也】葢龟山当此时虽负重名亦无杀活手段若谓其懐蔡氏汲引之恩力庇其子至有慎勿攻居安之语则诬矣幸而此言出于孙觌人亦不信   问伊川门人如此其众何故后来更无一人见得亲切或云防杨亦不乆亲炙曰也是诸人有首无尾不曽尽心在上面各去奔走仕宦所以不能理防得透如康节从头至尾极终身之力而后得之虽其不能无偏然就他这道理所谓安而成矣如濓溪资禀便髙他也去仕宦只他这所学自是从合下直至后来所以有成某看来这道理若不是生尽死去理防终不解得   游杨谢三君子初皆学禅后来余禅犹在故学之者多流于禅游先生大是禅学必是程先生当初説得太髙了他们只见上一截少下面着实工夫故流弊至此或谓龟山恐不如此曰只论语序可见   龟山天姿髙朴实简易然所见定更不穷究少年未见伊川时先本看庄列等文字后来此念熟了不觉时发出来游先生尤甚   胡文定作龟山墓志云其似栁下惠看来是如此又云龟山文字却弱似是合下防得易   龟山立言却是有意含蓄而不尽遂多假借寄托之语殊不快人意   问龟山立朝却有许多议论曰龟山杂博是读多少文字   龟山有辨荆公字説三十余字夫荆公字説其説多矣而止辨三十字何益哉又不去顶门上下一转语而随其后屑屑与之辨使其説传则吾之説不行矣   刘安节   字元承温州人元符三年擢进士第调越州诸暨簿除莱州教未行改河东提学召对擢监察御史除起居郎迁太常少卿责知饶州移宣州政和五年卒年四十九   公天姿近道而敏于学问其所趋尚非世俗所谓学者尝从当世贤而有道者游始以致知格物发其材沉涵熟复存心养性乆之于是有得其貌温望之知其有容遇人无贵贱小大一以诚虽忤已者未尝见其有怒色恚辞也   召对便殿公言春宫宜谨择官属虽左右趋走者必惟其人又论节俭及君子小人和同之异上称善顾问甚悉   知饶州州洊饥公至大发廪振之又檄旁郡无遏籴军储不足他日皆强取诸民公曰嵗荒如此重困之可乎他司宜有相通政应调适缓急耳   移知宣州去饶州二日民遮留之涕泣不忍别耆老以为吾州自范文正后惟吾刘公而已至宣十日而水大至公分遣其属具舟振溺而躬督之昼夜不少休所活几数千人而逺近流民至者以万数公发廪活之一无失所者   邹公浩以右正言得罪公与其所厚者数辈追路劳勉之朝廷震怒追逮甚力人皆惴恐公独泰然既而哲宗察其无他有诏释之而公亦自若也   常曰尧舜之道不过孝悌天下之理有一无二乃若异端则有间断矣其与人游常引其所长而隂覆其不及其所施置常在于公天下以为不如是则非所谓合内外通彼我也所治二州専以仁义教化平易近民民有讼委曲训戒之   问上蔡曰刘子进乎曰未见他有进处问所以不进者何曰只为未有根因指庭前茶防曰此花只为有根故一年长盛如一年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八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九   宋 李幼武 纂集   尹焞 和靖先生   字彦明一字徳充其先洛阳人靖康初召到京师恳辞还山诰授和靖处士以荣其归虏陷洛阳举家遭祸公独窜身入蜀居涪陵绍兴五年以崇政殿説书召力辞七年始就职除秘书郎八年除少监除直徽猷阁仍説书转太常少卿权礼侍兼侍讲转徽猷待制九年观祠而去十年请老如绍兴居二年殁年七十二   少孤奉母陈氏以居为进士业年二十师事伊川程夫子先生应进士举答防问议诛元祐党人先生曰噫尚可以干禄乎哉不对而出告于伊川曰吾不复应进士举矣伊川曰子有母在先生归告其母母曰吾知汝以善为养不知汝以禄养于是先生退不复就举伊川闻之曰贤哉母也   大观中新学日兴有言者曰程颐倡为异端尹焞张绎为之左右先生遂不欲仕而声闻益盛徳益成同门之士皆尊畏之伊川曰我死而不失其正者尹氏子也   金人陷洛先生之家死于难先生死复苏窜于长安山中转徙四五年而长安陷刘豫僭位使人来招之先生夜逃去徙步渡渭乆之止于涪绍兴间上以从臣荐召之力辞居一年后赴召至九江有言者攻毁程氏先生复辞曰学程氏者焞也生事之二十年今又二十年矣请就斥上召益急至上前又辞上曰卿尚可辞耶朕渇卿乆矣知卿之从伊川也俟卿讲学不敢以有他先生遂就职   防金议和先生上奏曰本朝兵祸亘古未闻赖祖宗徳泽之厚陛下勤抚之至所以亿兆之心无有离异前年徽宗皇帝宁徳皇后凶问遽来莫究不豫之状天下之人痛心疾首而陛下方且屈意降心迎奉梓宫请问讳日为事遂使敌意益骄谓我无人再启和议于今日意欲潜图混一臣妾中国陛下十二年勤抚之功当决于此矣况先王之礼父母之讐不与共戴天兄弟之雠不反兵今信仇敌之诈谋而觊其肯和以纾目前之急岂不失不共戴天反兵之义乎   又与宰相秦桧书曰金与我有不共戴天之讐靖康以来屡堕其术今若一屈便为口实要怨侮兵自困自毙岂忍为此议乎比闻主上以父兄未返降志辱身于九重之中有年矣然亦未闻金人悔祸还二帝于沙漠继之梓宫崩问不详天下之人痛恨切骨则金人谋我欵我之心不言可见天下方望相公有以革其已然岂意为之已甚乎   先生之学学圣人者也曰圣人必可以学而至也而不可以为也玩味以索之践履以身之涵养以成之有叙于是乎下学上达穷理尽性而无赘无外者学之正也   先生庄正仁实不过于心不欺闇室自诚而明以之开物成务推而放之四海而凖其于圣人六经之言耳顺心得如出诸已天下知道者必宗之不知者必慕之【吕稽中撰墓志】   冯忠恕曰先生学圣人之学者也圣人所言吾当言也圣人所为吾当为也词章云乎哉其要有三一曰玩味讽味言辞研索归趣以求圣贤用心之精防二曰涵养涵泳自得蕴蓄不憢存养气质成就充实至于刚大然后为得也三曰践履不徒诵其空言要须见之行事躬行之实施于日用形于动静语黙开物成务之际不离此道所谓修学如此而已所谓读书如此而巳【记善录序】   公问伊川如何是道曰行处是道或问明道如何是道曰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上求   公因苏昞见伊川自后半年方得大学西铭看   言初见伊川时教某看敬字某请益伊川曰主一则是敬当时虽领此语然不若近时看得亲切祈寛问如何是主一愿先生善谕公言敬有甚形影只收敛身心便是主一且如人到神祠中致敬时其心收敛更不着得毫髪事非主一而何   公言昔与范元长同见伊川偶有干先起下阶伊川谓范曰君看彦明他时必有用于世元长次日説如此葢伊川平日元不曽许人   一日看大学有所得欲举以问伊川伊川闻之公曰心广体胖偶只有所乐伊川曰到这里和乐字也着不得   明道尝曰天下事只是感与应耳公初闻之以问伊川伊川曰此事甚大当自识之公曰绥之斯来动之斯和是亦感与应乎曰然   尝请益于伊川曰某谓动静一理伊川曰试喻之适闻钟声某曰譬如钟未撞时声固在也伊川喜曰且更涵养   伊川教人専以敬以直内为本公独能力行之公言先生教人只是専令用敬以直内若用此理则百事不敢轻为不敢妄作不愧屋漏矣习之既乆自然有所得也往年先生自涪陵归日日见之一日读易至敬以直内处因问先生不习无不利时则更无睹当更无计较也耶先生深以为然且曰不易见得如此且更涵养不要轻説   温州鲍若雨与乡人十辈乆从伊川伊川遣之见和靖次日伊川曰诸人谓予靳学不以教渠果否公曰某以诸公来依先生之门受学某岂敢輙为他説万一有差便不悮他一生伊川颔之   公在泸州一室名遂志斋取易致命遂志之义在涪陵所居名习堂取学而时习之义在千福院一室名六有斋取横渠所谓言有教动有法昼有为宵有得息有养瞬有存之意一室名三畏斋取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之意   公与张绎同时师事伊川张绎以髙识公以笃行俱为所称   伊川问公与绎寻常见处有同否有差否自觉如何为我言之公曰某不逮思叔如凡请问未达三四请益尚有未得处乆之乃得如思叔则先生才説便防头会意往往造妙某虽愚钝自保守得若思叔则某未敢保他伊川笑曰也是也是自是每同请益退伊川必谓诸郎曰张秀才如此不待尹秀才肯得【祁寛所语录】   公言某与思叔既相友善伊川归自涪思叔始见颖悟疏通伊川亦便喜之自此同游处伊川以族女妻之甚相敬待和靖尝因侍坐禀伊川曰张某每闻先生语言下解悟某闻先生语须再三寻思或更请问然后解悟然他日持守思叔恐不及某先生以为然思叔长于为文又善办事先生没未几思叔亦没和靖被召尝曰思叔若在到今自当召用必能有为于世伊川尝言晚得二士【记善录】   先生尝言学者所以学为人也徐【名度字惇立尹门人】问曰某有意于学而未知所以为问先生曰此语自好若果有此意归而求之有余师   又语人曰放教虚闲自然见道   先生在从班时朝士迎天竺观音于郊外先生与往有问何以迎观音也先生曰众人皆迎某安敢违众又问曰然则拜乎曰固将拜也问者曰不得已而拜之与抑诚拜也曰彼亦贤者也见贤斯诚敬而拜之矣   徐度语及苏氏使民战栗义问曰如何先生艴然曰训经而欲新竒无所不至矣   先生日看光明经一部有问之曰母命不敢违朱子云如此便是平日阙却谕父母于道一节便致得如此   门人赞曰丕哉圣谟六经之编耳顺心得如诵已言朱曰要当至此地位始是读书人耳   朱子序曰程夫子有言涵养必以敬进学则在致知二言者夫子教人所以造道入徳之大端而不可以偏废者也若尹先生者其学于夫子而有得于敬之云乎何其説之约而居之安也【先生言行录序】   又曰先生晚嵗片纸手书圣贤所示治气养心之要粘之屋壁以自警戒熹窃念前贤进修不倦死而后巳其心烱烱犹若可识捧读终编恍然自失因以自诏云   或问朱子以和靖立朝议论曰和靖不观他书只是持守得好他语录中説涵养持守处分外亲切有訾朝廷文字多是门人代作   和靖言经虽以诵説而传亦以讲解而陋此言深有味也   和靖主一之功多而穷理之功少故説经虽简约有益学者但推説不去不能大发明在经筵请讲少开悟启发之功绍兴初入朝满朝注想如待神明然亦无大开发处时髙宗好看山谷诗尹云此人诗有何好处陛下看此做甚麽只説得此一语   问和靖専于主敬集义处少曰和靖主敬把得定亦多近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