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名臣言行录 - 第 42 页/共 51 页

问康节男子吟曰诗乃是説他先天图数之从起处天根月窟指复姤二卦而言   先天乃伏羲本图非康节自作虽无言语而所该甚广凡今易中一字一义无不自其中流出者太极却是濓溪自作发明易中大槩纲领意思而巳故论其格局则太极不如先天之大而详论其义理则先天不如太极之精而约葢合下规模不同而太极终在先天范围之内又不若彼之自然不假思虑安排也若以数言之则先天之数自一而二自二而四自四而八以为八卦太极之数亦自一而二刚柔自二而四刚善刚恶柔善柔恶遂加其一以为五行而遂自及于万物葢物理本同而象数亦无二致但推得有大小详略耳   周子从理处观邵子从数上观皆只是此理   问先天图隂阳自两邉生若将坤为太极与太极图不同如何曰他自据他意思説即不曽契勘濓溪底若论他太极中间虚者便是他亦自説图从中起今不合披横图在中间塞却待取出放外他邉生者即是隂根阳阳根隂这个有对从中出却无对   问先天图有自然之象数伏羲当初亦不知其然否曰也不见得如何但圆图是有些子造作模様如方图只是据见在底画圆图便是就这中间抝做两截恁地转来底是竒恁地转去底是偶便有些不甚依他当初画底然伏羲当初也只见个太极下面有个隂阳便知是一生二二又生四四又生八恁地推将去做成这物事   先天图一日有一个恁地道理一月有一个恁地道理以至合元会运世十二万九千六百嵗亦只是这个道理   先天图今所冩者是以一嵗之运言之若大而古今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亦只是这圏子小而一日一时亦只是这圏子都从复上推起去   问图虽无文终日言之不离乎是何也曰一日有一日之运一月有一月之运一嵗有一嵗之运大而天地之终始小而人物之生死逺而古今之世变皆不外乎此   先天图传自希夷又自有所传葢方士技术用以修炼参同契所言是也   邵子天地定位否泰反类一诗正是发明先天圆图之义   此图只是精防不起于康节希夷以前巳有只是秘而不传   问图心法也图皆自中起万事万化生乎心何也曰其中间白处便是太极三十二隂三十二阳便是两仪十六隂十六阳底便是四象八隂八阳底便是八卦   康节云先天图心法皆从中起且只説圆图又云文王八卦应地之方这是见他不用卦生底次第序四正卦出四角似那云云意思   问邵之学似扬雄如何曰数言   熹看康节易了都看别人底不得他説那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人都无甚妙只是从来更无人识扬子太一三方九州二十七部八十一家亦只是这个他却识只是以三为数皆无用了他也只是见得一个粗底道理后人便都无人识   太元拟易方州部家皆自三数推之为之首一以生三为三方三生九为九州九生二十七为二十七部九九乘之斯为八十一家首之以八十四所以凖六十四卦赞之以七百二十九所以凖八十四爻无非三数推之康节之数州是加倍之法   康节其初想只是得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心只管在那上转乆之理自透彻想见一举眼便成四片其法四之外又有四焉凡物才过到二之半时便烦恼了葢已渐趋于衰也谓如是花方蓓蕾则知其将盛既开则知其将衰其理不过如此理在数内数又在理内康节是见得一个盛衰消长之理故能知之若説他知得甚事如欧阳叔弼定谥之类此知康节之浅者也   问康节数学曰且未须理会数自是有此理有生便有死有盛必有衰且如一朶花含蘂时是将开略放时是正盛烂熳时是衰谢又如看人即其气之盛衰便可以知其生死葢其学本于明理若曰渠能知未来事则与世间占覆之术何异其去道逺矣其知康节者末矣葢他玩得此理熟了事物到面前便见更不待思量   康节以四起数叠叠推去自易以后无人做得一物如此整齐包括得尽想他每见一物便成四片了但才到二分以上便怕乾卦方中便知有个姤卦来葢縁他于起处推将来至交接处看得分晓   康节易数出于希夷他在静中推见得天地万物之理如此又与他数合所以自乐   问康节善谈易见得透彻曰然伊川又轻之尝有柬与横渠云尧夫説易好聴今夜试来聴他説看某谓此便见伊川不及孔子处只观孔子便不如此   伊川之学于大体莹彻而小节目犹有疏处康节能尽得事物之变而大体乃有未粹   易是互相博易之义观先天图可见东邉一画隂便对西邉一画阳葢东一邉本皆是阳西一邉本皆是隂东邉隂画皆是自西邉来西邉阳画皆是自东邉来姤在西是东邉五画阳过复在东是西邉五画隂过互相博易而成易之变虽多般然此是第一变问程子所谓易只説反复往来上下者莫便是指此言之否曰看得来程子之意又别邵子所谓易程子多理会他底不得葢他只据理而言都不曽去问他   圣人説数説得疏到康节説得宻了他也从一隂一阳起头他却做隂阳太少干之四象刚柔太少坤之四象又是那八卦他説这易将那元亨利贞全靠着那数三百八十四爻管定那许多数説得太宻了易中只有个竒偶之数是自底大衍之数却是用以揲蓍底康节尽归之数所以二程不肯问他学若是圣人用数不过如大衍之数便是他须要先揲蓍以求那数起那卦数是恁地起卦是恁地求   王天悦雪夜见康节于山中犹见其俨然危坐葢其心地虚明所以推得天地万物之理其数以隂阳刚柔四者为凖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只管推之无穷有太阳太隂少阳少隂太刚太柔少刚少柔今人推他数不行亦是无他胷中所见   皇极经世纪年甚有法史家多言秦废太后逐穰侯经世书只言秦夺宣太后权伯恭极取之葢实不曽废来   皇极经世以元经防以防经运以运经世   问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是如何曰此是邵子皇极经世中説今不可知他只以数推得是如此他説寅上生物是到寅上方有人物也有一元十二防三十运十二世十二万九千六百年为一元嵗月日时元防运世皆自十二而三十自三十而十二至尧时防已在已午之间今则及未至戌上説闭物到那里则不复有人物矣   问易与经世书同异曰易是卜筮经世是推步是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八分为十六十六分为三十二又从里面细推去   问经世书水火土石只是金否曰他分天地间物事皆是四如日月星辰水火土石雨风露雷皆是相配   邵之学只把元防运世四字贯尽天地万物   邵之学其骨髓在皇极经世其花草便是诗又云其诗多説闲静乐底意思太煞把做事了先生曰这个未説圣人只顔子之乐亦不恁地   邵之厯十二万九千六百分大故宻今厯家所用只是万分厯万分厯已自是多了他如何肯用十二万分   康节之学抉摘窈防与佛老之言岂无一二相似而卓然自信无所汚染此其所见必有端的处   康节之学本于明理   因论其学曰似老子只是自要寻个寛闲快活处人皆害不得后来张子房亦是如此方众人纷挐扰扰时他自在背处   庄子比康节见较髙气较豪康节又有规矩   或问先生须得尧夫先知之术先生乆之答曰吾之所知者惠迪吉从逆凶满招损谦受益若是明日晴后日雨吾安能知耶   康节曰思虑未起鬼神莫知不由乎我更由乎谁此间有术者遇人来问事心下黙念则他説相应不念则説不应问姓几画口中黙数则他説便着不数者説不着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五   钦定四库全书   宋名臣言行录外集巻六   宋 李幼武 纂集   吕希哲   字原明正献公之长子以恩补官元祐中除兵部员外郎充崇政殿説书绍圣初出知太平州坐党谪居和州徽宗初复官知单州召为光禄少卿直秘阁知曹州寻夺职知相州邢州奉祠政和中卒年七十八   正献居家简重寡黙不以事物经心而申国夫人性严有法度虽甚爱公然教公事事循蹈规矩甫十嵗祁寒暑雨侍立终日不命之坐不敢坐也日必冠带以见长者平居虽天甚热在父母长者之侧不得去巾袜袴衣服唯谨行步出入无得入茶肆酒肆市井里巷之语郑卫之音未尝一经于耳不正之书非礼之色未尝一接于目正献倅颍州欧阳文忠适知州焦先生千之伯强客文忠所严毅方正正献招之使教诸子诸生少有过差先生端坐召与相对终日竟夕不与之语诸生恐惧畏服先生方略降辞色时公方十余嵗内则正献与申国夫人教训如此之严外则焦先生化导如此之笃故公徳器成就大异众人公尝言人生内无贤父兄外无贤师友而能有成者少矣   始从胡安定于太学后遍从孙复石介李觏又从王安石学安石以为凡士未官而事科举者为贫也有官矣而复事科举是侥幸富贵利达学者不由也公闻之遽弃科举一意古学始与伊川俱事胡瑗公少程一二嵗察其学问渊源非他人比首以师礼事之而明道横渠孙觉李常皆与公逰由是知见日益广大然公亦未尝専主一説不私一门务略去枝叶一意涵养直截径捷以造圣人専慕曽子之学尽力乎其内者其读经书平直简要不为辞説以知言为先自得为本躬行为实不尚虚言不为异行   正献尝语张耒曰此子不欺闇室守官京师不谒台諌遇迁转即一见执政过此不见也   正献广用当世贤士人之有一善无不用也尝以数幅纸书当世名士姓名既而失之后复见此纸则所书人悉用之矣尝亲书遗公曰当世善士无不用者独尔以吾故不得用亦命也   为説书凡二年日夕劝导人主以修身为本修身以正心为本心正意诚天下自化不假他术身不能修虽左右之人且不能谕况天下乎   除諌官累辞未获苏子瞻在迩英戏谓公曰法筵龙象当观第一义公笑而不答退谓范淳父曰若辞不获命必以杨畏为首时畏方在言路以险诈自任颇为子瞻所厚公故及之   晚居宿州真扬间十余年衣食不给有至絶粮数日者处之晏然静坐一室家事一切不问不以毫髪事托州县在和州尝作诗云除却借书沽酒外更无一事扰公私闲居日读易一爻遍考古今诸儒之説黙坐沉思随事解释夜则与子孙评论古今商确得失乆之方罢   尝云自少官守处未尝干人举荐以为后生之戒仲父舜从守官会稽人或讥其不求知者仲父对词甚好云勤于职事其他不敢不慎乃所以求知也   行巳务自省察校量以自进益晚年尝言十余年前在楚州桥壊堕水中时觉心动数年前大病已稍稍胜前今次疾病全不动矣其自力如此   晚年习静虽惊恐颠沛未尝少动自厯阳赴单守过山阳渡桥桥壊轿人俱坠浮于水而公安坐轿上神色不动从者有溺死者徐仲车先生时年几七十矣作我敬诗赠公曰我敬吕公以其徳齿敬之爱之何时已已美哉吕公文在其中见乎外者古人之风惟贤有徳神相其祉何以祝公勿药有喜   为郡令公帑多蓄鳆鱼诸干物及笋干蕈干以待賔客以减鸡鸭等生命也   为人处事皆有长乆之计求方便之道只如病中风人口不能言手不能书而养疾者乃问所欲病者既不能答适足増苦故公尝教人每事作一牌子如饮食衣裳寒热之类及常所服药【如理中元之类】常所作事【如梳头洗手之类及作人亲等书】病者取牌子以示人则可减大半之苦凡公为人处事每如是也   仙源尝言与公为夫妇相处六十年未尝一日有面赤自少至老虽袵席之上未尝戏笑   尝言世人喜言无好人三字者可谓自贼者也包孝肃尹京时民有自言以白金百两寄我者死矣予其子其子不肯受愿召其子予之尹召其子辞曰亡父未尝以百金委人也两人相让乆之公言观此事而言无好人者亦可以少媿矣人皆可以为尧舜葢观于此而知之   言后生初学自须理会气象气象好时百事是当气象者辞令容止轻重疾徐足以见之矣不惟君子小人于此焉分亦贵贱寿夭之所由定也   又説攻其恶无攻人之恶葢自攻其恶日夜且自防检丝毫不尽即不慊于心矣岂有工夫防检他人耶   又言凡与交防书问其父祖知名于世者须避其名讳凡作书须先思及书之于几然后作书文潞公与故旧欵接一坐未尝犯其祖父讳   或问公为小人所詈辱当何以处之曰上焉者知人与已本一何者为詈何者为辱自然无忿怒心也下焉者且自思曰我是何等人彼为何等人若是答他却与此人等也如此自处忿心亦自消也   朱子曰吕公家传深有警悟人处前辈涵养深厚乃如此但其论学殊有病如云不主一门不私一説则博而杂矣如云直截劲捷以造圣人则约而陋矣举此二端可见其本末之皆病此所以流于异学而不自知其非耶而作此传者又自有不可晓者如云虽万物之理本末一致而必欲有为此类甚多不知是何等语又义例不明所载同时诸人或名或字或褒或贬皆不可考至如苏公则前字后名尤无所据岂其学无纲领故文字亦象之而然耶最后论佛学尤可骇叹程门千言万语只要见儒者与释氏不同处而吕公学于程氏意欲直造圣人尽其平生之力乃反见得佛与圣人合岂不背戾之甚哉夫以其资质之粹美涵养之深厚如此疑若不叛于道而穷理不精错缪如此流传于世使有志于道而未知所择者坐为所悮葢非特莠之乱苗紫之乱朱而已也   朱光庭   字公掞河南偃师人登嘉祐二年进士第调万年簿文潞公举应制科会仁宗升遐罢试丁艰服除为修武令改坦曲令以枢臣荐召对吕汲公守长安辟佥判司马温公荐召为左正言迁左司諌拜右諌议迁给事中除集贤修撰知亳州复召为给事后知潞州迁集贤院学士绍圣元年卒年五十八   初受学于安定告以为学之本主于忠信公终身力行之后又从二程于洛其所闻以格物致知为进道之门正心诚意为入徳之方公服行之造次不忘常谓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惟孔孟为然故力排异端以扶正道   簿万年数假邑事邑人谓之明镜时程伯淳簿鄠县张山甫簿武功皆以才名称关中谓之三杰   神宗召对言陛下即位以来更张法度臣下行之或非圣意故有便不便诚能去其不便则天下均被福矣   温公荐为左正言首以辨大臣忠邪为言又请天子燕闲与儒臣讲习罢提举常平官不散青苗广储蓄备水旱太学置明师以养人材论奏无虚日   太皇太后嘉公正直谕以朝政阙失当安心言之勿畏避公自以遇知竭力知无不言时进退大臣损益政事公宻勿启沃多见施行   拜右諌议请召讲官便殿访以治道迁给事中有诏幸后苑赏花钓鱼宴羣臣会春寒公请罢宴以祗天戒   刘挚罢相守郓州公封还麻制以挚有功大臣不当无名而去言者若指臣为朋党愿被斥而不辞后郑雍攻之公遂出知亳州   公在洛有书室两旁各一牖牖各三十六隔一书天道之要一书仁义之道中以一榜书毋不敬思无邪中处之此意亦好   伊川哭之曰子兄弟倡学之初众方惊异君时甚少独信不疑笃学力行至于没齿志不渝于金石行可质于神明在邦在家临民临事造次动静一由至诚上论古人岂易其比蹇蹇王臣之节凛凛循吏之风谓当施于时必得其夀天胡难忱遽止于此七八年间同志共学之人相继而逝今君复彼使予踽踽于世忧道学之寡助则予之哭君岂交朋而已   胡文定云熙宁元祐靖国间事变屡更其时固有名葢天下致位庙堂得行所学者然夷考其事犹有憾焉如张天祺朱公掞等可谓奋不顾身尽忠许国而议论亦多过矣乃知理未易穷义未易精言未易知心未易尽圣贤事业未易到也   刘绚   字质夫先世常山人祖仕宦家河南以祖防得官初仕夀安县簿移潞之长子令元祐初韩维荐充学官王岩叟等荐为春秋博士二年卒于官年四十二   君生质明粹长而温恭自髫齓时即事二程受学焉君所受有本末所知造渊防知所止矣孜孜焉不知其他也天性孝弟乐善而不为异端所惑故其履也安内日加重而无交战之病故其行也果明道尝谓人曰他人之学敏则有矣未易保也斯人之志吾无疑焉   为人气和而体庄持论不茍合跬步不忘学既病与予李吁言曰每瞀闷时正坐端意气即下平居持养气可忽乎同舍吕与叔过问疾君曰死生常理无足言者独念累吾亲耳   王岩叟朱光庭言君少通春秋宜为博士诏为太学博及就试有疾犹勉力学校论议不倦学者多亲之卒也公卿大夫师友学士莫不伤之   君春秋之学祖于程氏専以孔孟之言断经意将没之时尚以例类质于士大夫平时有遗稿未就将终启手足自盥靧犹道诗书语可谓力学者   伊川哭之曰圣学不传乆矣吾生百世之后将明斯道兴斯学于既絶力小任重而惧其难者亦有冀矣以谓茍能使知之者广则用力者众何难之不易也游吾门者众矣而信之笃得之多行之果守之固若子者几希方赖子致力以相辅而不幸遽亡使吾悲传学之难则所以惜子者岂止游从之情哉   程子云质夫沛然   侯仲良云明道平和简易惟刘绚庶几似之   上蔡云朱君留意春秋之学甚善向见程先生言须要广见诸家之説其门人惟刘质夫得先生防意最多   李吁   字端伯缑氏人元祐中为秘书省校书郎   伊川云端伯相聚虽不乆未见他操履然才识颖悟自是不能巳也   又云明道语录只有李吁本无错他人多只依説时不敢改动或脱忘一两字便大别李吁却得其意不拘言语往往录得都是   公卒伊川哭之曰自予兄弟倡鸣道学世方惊疑能使学者视效而信从子与刘质夫为有力焉予谓二子才器相类志尚如一可以大受期之逺列半年之间相继而亡使予忧事道者鲜悲传学之难呜呼天于斯文何其艰哉   吕与叔亦哭之曰子之胷中闳肆开发求之孔门如赐也达   朱子曰刘质夫李端伯吕与叔诸公所造尤深所得尤粹   吕大钧   字和叔先世汲郡人今为京兆人中嘉祐二年进士乙科授秦州司理监延州折博务改知耀州三原县以諌议授果州乞代入蜀移知绵州巴西县未上以諌议告老不行韩绛宣抚河东陜西辟机宜转官宰曽公亮荐知泾阳皆不赴后丁父忧服除闲居大臣荐为宫教以仲兄大防知绍兴乞监凤翔府造船务改宣义郎元丰五年卒年五十二   君为人质厚刚正以圣门事业为已任所知信而力可及则身遂行之不复疑畏故识者方之季路而君心所趋葢亦未见其止也葢大学之废絶乆矣自扶风张先生唱之而后进蔽于俗尚其才俊者急于进取昬塞者艰于领解由是寂寥无有知者君于先生为同年友及闻先生学于是心悦诚服賔賔然执子弟礼叩请无倦乆而益亲自是学者靡然知所向矣   张先生之学大抵以诚明为本以礼乐为行众人则姑诵其言而未知其所以进于是焉君即若蹈大路朝夕从事不啻饥渇之营饮食也潜心玩理望圣贤之致尅期可到而日用躬行必取先生之法度以为宗范自身及家自家及乡人旁及亲戚朋友皆纪其行而述其事   丁諌议忧自始丧至于葬祭一仿古仪所得为者而居丧之节钜细规矩于礼又推之祭祀冠昏饮酒相见庆吊之事皆不混习俗粲然有文以相接人咸安而爱之   君少时赡学洽闻无所不该一日闻先生説迁其素志而前日之学博而以约明涣然冰释矣故比他人功敏而得之尤多爱讲明井田兵制以谓治道必由是悉撰成图籍若可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