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391 页/共 737 页
又曰:楼护字君卿,结交士大夫,无所不倾其。交士长者,尤见亲敬。母死,送葬者致车二三千两。
《後汉书》曰:永平十二年,诏曰:“昔曾闵奉亲,竭欢致养;仲尼葬子,有棺无椁。丧贵致哀,礼存宁俭。今百姓送终之制,竞为奢靡,生者无担石,而财力尽于坟土;伏腊无糟糠,而牲牢兼于一奠。靡破积代之业,以供朝夕之费,岂孝之意哉?有司其申明科禁,宣下郡国。”
范晔《後汉书》曰:孔僖拜临晋令,卒官,遗令即葬。二子长彦并十馀岁,蒲坂令许君然劝令反鲁。对曰:“今载柩而归,则违父令;舍墓而去,心所不忍。”遂留华阴。
《续汉书》曰:张奂,光和四年卒,遗令曰:“吾前後仕进,十腰银艾,不能和光同尘,为谗邪所忌。但地底冥冥,长无晓期,而复缠以纩绵,牢以钉密,为不喜耳。今幸有前穿,朝陨夕下,措尸灵床,幅巾而已。奢非桓文,俭非王孙,推情从意,庶免咎吝。”诸子从之。
又曰:周畅字伯持,性仁慈,为河南尹。永初二年夏,旱,久祷无应。畅因收葬洛城旁客死骸骨凡万馀人,应时澍雨,岁乃丰稔。位至光禄勋。
《东观汉记》曰:光武发蓟还,士众喜乐,鼓声歌咏,八荒震动。过范阳,命诸将收葬吏士。又东平王苍葬,章帝访,诏有司加赐銮路、乘马、龙旗、九旒、虎贲百人。
又曰:东海王强薨。追念强雅性恭俭,不欲令厚葬以违其意,诏中常侍杜岑、东海相传曰:“王恭谦好礼,以德自终。敕官属遣送,务行约省。茅车瓦器,以成王志。”
又曰:王丹,闾里有丧忧,辄度其资用,教之俭约,因为其制日定葬。其亲丧,不过留殡一月,其下以轻重为差。
又曰:梁鸿病因,与高伯通及会稽士大夫语曰:“昔延陵季子葬于嬴博之间,不归其乡,慎勿听妻子持尸柩去。”终後,伯通等为求葬处。有要离冢高燥,众人曰:“要离,古烈士。今伯鸾亦清高,令相近。”遂葬要离冢旁。子孙归扶风。
卷五百五十四 礼仪部三十三
葬送二
《东观汉记》曰:邓弘薨,有司复请加谥曰昭成君。发五校轻车骑士为陈,至葬所。所施皆如霍光故事。皇太后皆曰门生,挽送。
谢承《後汉书》曰:邓晨尚世祖姊新野公主。主为王莽兵所害。及薨,诏备主官属法驾,招迎主魂,与晨合葬於北邙。
谢承《後汉书》曰:马援卒,後有人上书谮之者。援妻孥惶怖,不敢以丧还旧茔,裁买城西数亩地,葬而已。宾客故人莫敢吊会。援妻子草索相连,诣阙请罪。帝乃出讼书以示之,方知所坐。上书诉冤,前後六上,辞甚哀切,然後得葬。
谢承《後汉书》曰:崔瑗为济北相。光禄大夫杜乔为八使,徇行郡国,以赃奏瑗,征诣廷尉。瑗上书自讼,得理出。会病卒。临终,顾命子实曰:“人禀天地之气以生。及其终也,归精於天,还骨於地。何地不可藏形骸。勿归乡里。”实奉遗令,遂留葬洛阳。初,崔实父卒,标卖田宅,起冢茔,立碑颂。葬讫,资产竭尽,因穷困以榷酤鬻为业。时人多以此讥之。实终不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馀。
谢承《後汉书》曰:陈宠为广汉太守。先是,洛县城南,每阴雨,尝有哭声闻於府中,积数十年。宠问而疑其故,使吏按行。还言衰乱时,此下多死亡者,而骸骨不得葬,偿傥在。於是宠怆然矜之,即敕县尽收敛葬之。自是哭遂绝。
华峤《後汉书》曰:杨震为太尉,中常侍樊丰等骄恣,震常切谏,由是共构谮震。策罢遣归本郡,遂仰鸠薨。薨日,有大鸟来止树上,须臾下地,安行到柩前,正立低头,旁人共更抚抱,终不惊骇。鸟苍色,颈去地五六尺,舒翅广一丈三尺,莫有能名者。葬毕飞去。
范晔《後汉书》曰:范冉一名丹。临命遗敕其子曰:“吾生於昏ウ之世,值乎淫侈之俗。生得在世济时,死则何忍自同於世?气绝便敛,敛以时服。衣足蔽形,棺足周身。敛毕便穿,穿毕便埋。其明堂之奠,盂饭寒水饮食之物,勿有所下。坟封高下,令足自隐。知我心者,李子坚、王子炳也,今皆不在。制之在尔,勿令乡人宗亲有所加也。”
范晔《後汉书》曰:赵咨以病自乞,征拜议郎,沉疾京师。将终,告其故吏朱祗、萧建等“薄敛素棺,藉以黄壤,欲令速朽,早归后土。”不听子孙改之。朱祗、萧建送丧到家,子胤不忍父体与土并合,欲更改殡。祗建譬以顾命,於是奉行。世称明哲。
《後汉书》曰:董宣为洛阳令,卒於官。诏遣使者临视,惟见布被覆尸,妻子对哭。有大麦数斛,弊车一乘。帝伤之曰:“董宣廉洁,死乃知之。”以宣绶为二千石,赐艾绶,葬以大夫礼。
《後汉书》曰:樊宏卒,遗敕薄葬,一无所用。以为棺椁一藏,不宜复见。如有腐败,伤孝子之心。使与夫人同坟异藏。帝善其令,以书示百官,因曰:“今不顺寿张侯意,无以彰其德具。吾万岁之後,欲以为式。”
《後汉书》曰:袁安父没,母使安访求葬地。道逢三书生,问安何之。安为言其故。生乃指一处云:“葬此地,当代为上公。”须臾不见。安异之,於是遂葬其所占之地。故累代隆盛焉。
《後汉书》:桓荣每疾病,帝辄遣使者存问,太官太医相望於道。及笃,上疏谢恩,让还爵土。帝亲幸其家问起居。下车,拥经而前,抚荣垂涕,赐以床茵、帷帐、刀剑、衣被,良久乃去。自是诸侯、将、大夫问疾者,不敢复乘车到门,皆拜床下。荣卒,帝亲自变服临丧送葬,赐冢茔於首山之阳。
《後汉书》曰:李亻重葬董卓於,并董氏所焚尸之灰,合敛一棺而葬之。葬日,大风雨,霆震卓墓,水流入藏,漂其棺木。
《後汉书》曰:王忄屯字少林,(忄屯音纯。)广汉新都人也。忄屯尝诣京师,於空舍中,一书生疾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忄屯曰:“我当到洛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後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忄屯即鬻金一斤,营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後归数年,县署忄屯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忄屯前。即言之於县。县以归忄屯。忄屯後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忄屯入他舍。主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忄屯所由得马,忄屯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与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忄屯自念有葬书生事,因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矣,久不报,以彰卿德耳。”忄屯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取,又厚遗忄屯。忄屯辞让而去。
《後汉书》曰:范式字巨卿!与张元伯为友。元伯穷,疾笃,同郡郅君章、殷子微晨夜省疾视之。元伯临尽叹曰:“恨不见吾死友。”寻而卒。式或梦见元伯玄冕垂缨、履屣而呼曰:“巨卿!吾以其日死,当以尔时葬,永归黄泉。子未我忘,岂能相及?”式然觉寤,悲叹泣下。具告太守,请往奔丧,投其葬日,驰往赴之。式未及到而丧已发引。既至圹,将窆,而柩不肯进。其母抚之曰:“元伯岂有望耶?”遂停柩。移时,乃见有素车白马,号哭而来。其母望之曰:“是必范巨卿也。”即至叩丧,言曰:“行矣元伯!死生路异,永从此辞。”会葬者千人,咸为挥涕。式因执绋而引,柩於是乃前。式遂留止冢次,为修坟树。
《後汉书》曰:缪彤,汝南召陵人也。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吏。安帝初,湛病,卒官。彤送丧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他郡,彤独留不去,为起坟冢。乃潜穿井旁,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已立。其妻子意彤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传之,共给车马衣资,彤不受而归。
《後汉书》曰:张霸,蜀郡成都人也。为会稽太守,後征,四迁为侍中。卒年七十,遗诏诸子曰:“昔延州使齐子死嬴博,因坎路则,遂以葬焉。今蜀道阻远,不宜归茔,可止此葬,足藏齿而已,务遵速朽,副我本心。人生一代,但当畏敬於人。若不善加已,直为受之。”诸子承命,葬於河南梁县,因遂家焉。
《後汉书》曰:士孙瑞理王允等事曰:兴平二年秋,朝廷以九月九日引见公卿近臣饮宴,离席前,说故司徒王允、故司隶黄琬并有功於国,可听允恭等葬。
《魏略》曰:田豫病亡,戒其妻子曰:“葬我必西门豹边。”妻子难之,曰:“西门豹,古之神人。那可葬其所?”豫曰:“豹所履行,正与我等耳。使死而有灵,必与我善。”妻子从之。
《魏略》曰:郝昭字伯通。病亡,遗令戒其子凯曰:“吾为将,知将不可为也。吾数发冢取其木,以为攻战具。又知厚葬无益於死者也。没,必敛以时服,死复何在耶?今去本墓远,东西南北,在汝而已矣。”
《魏略》曰:沐德信年六十馀,自虑无常,豫作终制,诫其子以俭葬。至嘉平中,病甚,临困,又敕豫掘舀,诫气绝,令二人举尸即舀,绝哭泣之声,止妇送。又诫後亡者不得入藏,不得封树。妻子皆遵之。
《魏志》曰:征东将军王基母卒,诏秘凶问,迎其父豹丧,合葬洛阳,追赐豹北海太守。
《魏志》曰:邴原字根矩,北海人。太祖辟司空掾。原女早亡,时太祖爱子仓舒亦没,太祖欲令合葬。原辞曰:“合葬,非礼也。原之所以自容明公,公之所以待原者,以能守训典而不易也。若听明公之命,则是凡庸也。明公焉以为哉?”太祖乃止。
《魏志》曰:任城王章葬,赐鸾路、龙旗、虎贲百人,如汉东平王故事。
《魏志》曰:徐邈为光禄女太夫,数岁,即拜司空。固辞不受,以大夫薨于家,用公礼葬,谥曰穆侯。
《魏志》:裴潜薨,赠太常。子秀翩。遗令葬中惟置一坐,瓦器数枝,其馀一无所设也。
王隐《晋书》曰:魏舒字阳元,为冀州刺史。入代山涛为侍中。舒三取妻,皆先亡。是岁,自表乞假还本郡葬妻。上曰:“舒当左右朝政,不宜远还乡里。舒素清贫,不营财产,顿举众丧,必无以自供。其赐葬地一顷,钱伍拾万。”
王隐《晋书》曰:皇甫谧《笃终论》曰:“气绝之後,便时服、幅巾,以蘧裹尸,覆卷三重,麻绳约二头,置尸灵床上。择不毛之地,穿坑十尺,长一丈二尺,广六尺。坑讫,去床,下尸。平生之物,皆无自随,惟赍《孝经》一卷,示不忘孝道。”
王隐《晋书》曰:杜预薨,遗令曰:“吾往为公使过密县,邢山之上有冢。问耕者,云是郑大夫祭仲或子产之冢也,遂帅从者登而观焉。其造冢居山之顶,四望周达,连山体南北之正而邪东北,向新郑城,意不忘本也。藏无珍宝,不取於重深。君子尚其有情,小人无利可动,历千载无毁,俭之致也。吾去春入朝,因自表营洛阳城东首阳之南为将来兆域。而所得地中有小山,上无旧冢,其高显虽未足比邢山,然东奉二陵,西瞻宫阙,南观伊洛,北望夷叔,旷然远览,情之所安也。故遂表树开道,为一定之制,取法郑大夫,欲以俭自完耳。棺器小敛之事,皆当称此。”
王隐《晋书》曰:马隆字孝兴,东平人也。少有智勇,门寒,无仕路。兖州刺史令狐愚坐事死,举州无敢送丧者。惟隆以武吏托称家客,殡送丧葬,种柏,三年礼毕,乃还。举州皆惭。
王隐《晋书》曰:徐苗以永宁三年春亡,遗令濯巾浣衣,榆棺杂砖,露车载柩,苇席瓦器而葬矣。
《晋阳秋》曰:荀粲亡时年二十九。性简实,不能与常人交接。所交者一时俊杰。至葬夕,赴者裁十馀人,皆同时知名士也,哭之感动路人。
《汉晋阳秋》曰:司马师葬曹髦於洛阳西北三十里屈涧之滨,下车数乘,不设旒。百姓相聚而观之曰:“前所杀天子也。”或掩面而泣。
《晋诸公赞》:贾后女宣华公主葬,用羽葆、鼓吹、熊渠、飞为卤薄。
《晋书》曰:石苞以泰始八年薨。预为终制曰:“延陵薄葬,孔子以为达礼;华元厚葬,《春秋》以为不臣,古之明义也。自今死亡者,皆敛以时服,不得兼重。又不设床帐、明器。窆後复土满坎,不得起坟、种树。”
王隐《晋书》曰:庾峻遗敕子珉曰:“朝卒暮殡,幅巾布衣,葬不择日。”珉奉遗命,殓以时服。
《晋中兴书》曰:刘ら之少有信义。去家百馀里,有一独妪,病将死,叹息谓人曰:“谁当埋我?惟有刘长史耳。何由令知?”ら之先闻有病,故往候之。值其命终,乃身为治棺殡送。其仁爱恻隐若此也。
王隐《晋书》曰:苏韶,安平人也。为中牟令。第九子名节,昼日见韶入,乘马,介黄练衣,曰:“吾欲改葬。”乃授节为书曰:“吾性好爱京洛,每往来瞻睹芒山上,乐哉乎!此万代之基也。背孟津洋洋之河,南望天邑济济之盛。此志虽未言,铭之於心。不图奄忽,所怀未果。前至十月,可速改葬。买数亩地,便自足矣。”
《晋书》曰:成都王颖死,其後汲桑害东羸公腾,称为颖报仇。遂出颖棺,载之於军中。每事启灵,以行军令。桑败,弃棺於故井中,颖故臣收之,改葬於洛阳。
《晋中兴书》曰:王导薨。诏给九旒、せ京车、黄屋、左纛、前後羽葆,鼓吹挽歌两部,虎贲、班剑百人。中兴名臣,莫与为比也。
《晋中兴书》曰:初,温峤葬豫章。朝议以峤首受顾命,功济社稷,宜还陪陵,官为起冢。太尉侃上疏停其移葬。诏从之。至峤後妻何氏卒,便载峤丧还都。诏令葬建平陵北,并赠峤二妻王氏、何氏始安夫人印绶云。
卷五百五十五 礼仪部三十四
葬送三
《晋中兴书》曰:东海王越妃裴氏,痛越棺柩被焚,乃招魂,葬越於丹徒。中宗以为非礼,下诏曰:“夫冢以藏形,庙以安神。今世招魂葬者,是埋神也。其禁之。”
《後魏书》曰:韩延字显宗,为虎牢镇将。初,延曾往柏谷坞,有鲁宗之墓,有终焉之志。因谓子孙曰:“我不劳向北代葬也,即可就此。”子孙从其言。
崔鸿《後燕录》曰:赵秩字武,汲郡朝歌人也。轻财好施。邻人李玄度母死,家贫无以葬。秩谓其兄曰:“赴死救不足,仁之本也。”家有二牛,以一牛与之,玄度得以葬。他年,秩夜行,见一老母,遗秋金一饼,曰:“子能葬我,是以相报。子五十已後当富贵不可言。勿忘玄度也。”
《宋书》曰:谢方明父冲为孙恩所杀,伯父邈守吴兴,又为孙恩党害之。方明体素羸弱,而勇决过人。结邈门生,讨其党,悉擒,手刃之。时乱後,吉凶礼废。方明合门遇祸,资产无遗,而营举之功尽力数月,葬送并毕。平世备礼,无以加也。
《南史》曰:王思远少无仕心。宋建平王景素辟南徐州主簿,深见礼。素景被诛,左右离散,思远亲视殡葬,手种松柏,与庐江何昌寓上表理之。
《宋书》曰:王徽少好学。弟僧谦亦有才誉,为太子舍人,遇疾,徽躬自处疗。而僧谦服药失度,遂卒。徽深自咎恨,发病,不复自疗,哀痛僧谦不能已。以书告灵。僧谦卒後四旬而徽终,遗令薄葬,不设需、鼓挽之属,施五尺床为灵,二宿便毁。
又曰:范泰卒,初议赠开府。殷景仁曰:“泰素望不重,不可拟议。”台司竟不果。及葬,王弘抚棺哭曰:“君生平重殷铁,今以此为报。”
沈约《宋书》曰:吴逵,吴兴乌程人。经荒馑,继以疾病,父母兄弟嫂及郡群从小功之亲男女死者十三人,惟逵妻获全。家徒四壁立,冬无被。昼则佣赁,夜则伐木烧砖。妻亦同逵此诚。期年中,成七墓十三棺。
《南史》曰:顾宪之仕齐,为衡阳内史。先是,郡境连岁疾疫,死者大半,棺椁尤贵,悉裹以苇席,弃之路旁。宪之下车,分告属县,求其亲党,悉令殡葬。其家人绝灭者,宪之出公禄,使纲纪营护之。又土山人有病,辄云先亡为祸,皆开冢剖椁,水洗枯骨,名为“除祟”。宪之晓谕,为陈生死之别,事不相由,风俗遂改。
又曰:王俭领中书监,参掌选事。其年疾,上亲视。薨年三十八,诏卫军文武及台所给兵仗,悉停待葬。又诏追赠太尉,加羽葆鼓吹,增班剑为六十人。葬礼依太宰文简公褚彦回故事。
《齐书》曰:初,豫章王嶷葬金牛山,文惠太子葬夹石。竟陵王子良临送,望祖硎山,悲感叹曰:“北瞻吾叔,前望吾兄。死而有知,请葬兹地。”及薨,葬焉。
又曰:何点哀乐过人。尝行,逢葬者。叹曰:“此哭者之怀,岂可思耶?”於是悲恸不能禁。
《梁书》曰:到溉临终,托子孙薄葬之礼,曰:“气绝便敛,敛以法服,敛竟便葬,不须择日。凶事心存约俭,孙侄不得违言。”便屏家人,请僧读经Γ贝。及卒,颜色如恒,手屈二指,即佛道所云得果也。
又曰:顾宪之临终,为制敕其子曰:“夫出生入死,理兼昼夜。生即不知所从,死亦安识所往?延陵云,精气上归于天,骨肉下归于地,魂气则无不知。良有以也。虽复茫昧难征,要若非妄。百年之期,迅若驰隙。吾今预为终制,瞑目之後,念并遵行,勿违吾志也。庄周、澹台,达生者也;王孙、士安,矫俗者也。吾进不及达,退无所矫。常谓中都之制,允理惬情:衣周於身,示不违礼;棺周於衣,足以蔽臭;入棺之物,一无所须;载以盾车,复以粗布,为使人勿恶也。”
崔鸿《三十国春秋□夏录》曰:赫连昌发二百里内民二万五千人凿嘉平陵,七千人缮清庙於契吴,初,昌父勃北游契吴,升高而叹曰:“美哉斯阜!临广泽而带清流。吾行地多矣,未有若斯之美。”昌以勃平昔之意也,故立庙焉。葬勃於城西十五里,起行宫,摸写统万宫殿,饰以金银珠玑。葬讫,楚之杀骏马数千匹。
《唐书》曰:贞观十年,葬文德皇后於昭陵,因山为坟,不封不树。大宗惩秦汉已来厚葬以致发掘,因序平生之志,刻於石。以诫将来。
又曰:高宗以频年饥俭,召雍州长史李义琛谓曰:“庶人之徒,商贾杂类,竞为厚葬,违越礼度。雍州列郡之首,四方取则。卿为严禁,勿复使然也。”
又曰:初,玄宗因拜桥陵,至金粟山,睹岗峦有龙盘凤翥之势,谓左右曰:“吾千秋後,宜葬此地。”群臣乃追先旨,筑陵此山,曰泰陵。
又曰:苏葬。上游咸宜宫,将出猎,闻丧出,怆然曰:“苏今日葬,吾宁忍娱游。”遂还宫。
又曰:初,泾原节度使刘昌之领泾州也,平凉盟会所亡殁将士骸骨在焉,乃令聚而坎瘗之。因感梦於昌,有愧谢之意。遂以闻。由是下诏,深自克责。乃遣秘书少监孔述睿及中官,以御厨馔物及内造衣服数百袭,令刘昌收其骸骨以归。大将三十人,将士一百人,皆具棺攒,敛以衣服,葬於浅水原,置二冢。其大将曰“旌义冢”,将士曰“怀忠冢”。诏翰林学士撰二冢志文及祭文。其曰,刘昌盛陈兵於葬所,具牢馔祖祭之礼。昌及大将皆素服临之。焚其尸及纸钱千幅,又立三堠,题以冢名,表於道傍。师人观之,莫不感泣。
《穆天子传》曰:甲辰,天子南葬盛姬於乐池之南。(即玄池也。)天子乃命盛姬之丧视皇后之葬法。河济之间共事,(供给葬事。)七萃之事抗即车,(举棺以就车。)御日月之旗、七星之文,(今旒上画日月及北斗星。《周礼》日月为当旗,亦通名也。)鼓锺以葬。
《山海经》曰:秋山,帝尧葬于阳,(今尧冢在济阴阳城县也。)帝喾葬于阴。爰有熊、文虎,(雕虎。)文王皆葬其所。(文王墓今在毕也。案:帝王冢墓有定处,而《山海经》往往偏见之者,盖以为圣人在於其位,仁化广及,恩沾鸟兽。至於殂亡,四海若丧考妣,无思不哀。故绝域殊类之闻天子崩,各自立庙祭,起土为冢也。)
又曰:务隅之山,帝颛顼葬于阳,(冢在顿丘城门外广阳里中也。)九嫔葬于阴。(妇嫔。)
又曰:赤水之东,苍梧之野,舜与叔均之所葬也。(叔均,商均,墓在九疑山中也。)其中有九疑山,舜所葬,在长沙零陵界中。(九疑山九溪,其山皆相似。)
又曰:邢天与帝争神,帝断其首,葬之常羊山。乃以乳为目,以脐为口。(《玄中记》又载)
《晏子》曰:景公成路寝之基。逢於何遭晏子,再拜前曰:“於何之母死,兆在路寝之台牖下,愿请合骨。”晏子入白公。公作色曰:“自古及今,子亦尝闻请葬人主之宫者乎?”对曰:“古之人君,不夺生人之居,不残死人之墓,故未尝闻请葬人主之宫也。婴闻之:生者不安,命之曰畜忧。死者不葬,命之曰畜哀。畜忧者怨,畜哀者危。君不如许之。”公曰:“诺。”逢於何遂葬路寝之台牖下。
《墨子》曰:古者,圣人制为葬埋之法曰:棺三寸,足以朽体,衣衾二领,足以覆恶者。昔尧北教八狄,道死之山,衣衾二领,满坎无封。已葬,牛马乘之。舜西教犬戎,道死南纪之市。既葬,而市人乘之。禹东教於越,葬於会稽之山,桐棺三寸,皆下不及泉,上无通臭。三王者,岂财用不足哉?以为葬埋之法也。
《孟子》曰:滕文公卒,葬有日矣。天大雨雪甚,至牛目,群臣请弛期,太子不许。惠公谏曰:“昔王季葬滑山之尾,栾水啮其墓,见棺前和。文王曰:‘先君欲见群臣百姓矣。’乃出为张,三日而後葬。今太子亦曰:‘先王以留而抚社稷,故使雪弛其期,更为日。’此文王之义也。”太子曰:“善。”
《庄子》曰:庄子将死,弟子欲厚葬之。庄子曰:“吾以天地为棺椁,日月为连璧,星辰为珠玑,万物为齐送。吾葬具不备耶?何以加此?”弟子曰:“吾恐乌[QI54]之食夫子也。”庄子曰:“在上为乌[QI54]食,在下为蝼蚁食。夺彼与此,何偏耶?”
又曰:庄子送葬,过惠子之墓。顾谓从者曰:“郢人有漫以垩污其鼻端,若蝇翼。使匠石斫之,运斤成风,垩尽而鼻不伤。自夫子之死,吾无质矣。吾无与言之矣。”
《韩子》曰:墨者之葬也,冬日冬服,夏日夏服,桐棺三寸,执丧二日。世主以为俭而尤之。儒者破家而葬,债子而偿,执丧三年,毁而扶杖。世主以为孝而礼之也。
又曰:齐国好厚葬,布帛尽於衣衾,材木尽於棺椁。桓公患之,以告管仲曰:“布帛尽则无以为币,材木尽则无以为守备,而人厚葬之不休,奈何?”管仲对曰:“凡人之有为也,非名之则利之也。乃下令曰:‘棺椁过度者﹃其尸,罪夫当丧者。’夫﹃死无名,罪当丧者无利,人何故为之也?”
《尸子》曰:禹之丧法:死於陵者葬於陵,死於泽者葬於泽。桐棺三寸,制丧三日。舜西教乎七戎,道死,葬南巴之中。衣衾三领,款木之棺,葛以缄之。
《吕氏春秋》曰:孝子之重其亲也,慈亲之爱其子也,痛於肌骨,性也。所重所爱,死而弃之沟壑,人之情不忍为,故有葬死之义。葬者,藏也。藏浅则狐狸迫之,深则及於泉。故凡葬必於高陵之上,以避狐之患、水泉之湿。此则善矣。
又曰:审知生,圣之要;审知死,圣之极也。知生者不以害生,养生之谓也。知死者不以害死,此葬死之谓也。二者圣人之所独决也。凡生於天地之间,其必有死,所不免也。
《淮南子》曰:禹之时,天下水。禹身执畚插。当此之时,死陵者葬陵,死泽者葬泽。节财薄葬焉。
又曰:马免人於难者,死也葬之,以帷为衾;牛有德於人,其葬之大车之箱。牛马有功,犹不可忘,又况人乎?
又曰:禹有洪水之患、陂塘之事,(陂,蓄水塘池也。)故朝死而暮葬。此皆圣人之所以应时设教、见而施宜者也。
《典略》曰:秦始皇十年,华阳君卒,与孝文王合葬寿陵,襄王母夏太后别葬杜东。临死时曰:“东望我子,西望我夫,後百年,旁当有万家邑。”及汉有天下,宣帝果起陵邑焉。
《西京杂记》曰:曹敞在吴章门下,往往好斥人过,以为轻薄,世人皆以为然。章後见杀,全无有敢收葬者。敞乃称吴章弟子,收葬其尸。方知其亮直者,不见容於凡辈矣。平陵人文生为碑於吴章墓侧,在龙首山南幕岭上。
又曰:何武葬北邙薄龙阪,王嘉冢东北一里许。
又曰:杨贵字王孙,京兆人也。生时厚自奉养,死卒葬终南山下。其孙掘土凿石,深七尺,而反奢。
又曰:安定嵩真、玄{艹免}、曹元礼并明算术,皆成帝时人。真常以算自克其寿七十三,真曰:“绥和元年正月二十五日晡时死矣。”书其壁以志之。至二十四日晡时死。妻曰:“真算时见长。下一算,欲以告之,虑脱其旨,故不告,今校一日也。”
又曰:“北芒青龙陇上,孤贾之西四尺所,凿之七尺,吾欲选此地也。”真死,依言往掘,得古时空椁,即以葬之。
又曰:汉帝及诸侯王葬,皆珠需玉匣,形如铠甲,连以金缕,匣上皆镂为蛟龙、鸾凤、龟麟之象,时谓蛟龙玉匣。
又曰:杜子夏葬长安北四里。临终作文曰:“魏郡杜邺,立身忠款,犬马未陈,奄先草木。骨肉归於土块,气则无所不知。何必故丘,然後即化。封长安北郭,此焉安息。”及死,命刊石埋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