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32 页/共 737 页

李陵《答苏武书》曰:昔先帝授陵步卒五千,出征绝域,五将失道,陵独遇战。单于谓陵不可复得,便欲引还,而贼臣教之,遂便复战,故陵不得免耳。 司马迁《报任少卿书》曰:且李陵提步卒不满五千,深践戎马之地,足历王庭,垂饵虎口。横挑强胡亿万之师,与单于连战十有馀日,所杀过当。 卷三百一十二 兵部四十三 决战中 《後汉书》曰:贾复与五校战於真定,大破之。复伤疮甚。光武大惊曰:“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在孕,生女耶,我子娶之!生男耶,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复病寻愈,追及光武於蓟,相见甚欢。 又曰:铫期从击王郎将宏刘、奉於钜鹿下,(,五奚反。)期先登陷阵,手杀五十馀人,被疮中额,摄愤复战,(摄犹正也。)遂大破之。 又曰:祭遵与景丹诸将南击弘农、厌新、柏华蛮中贼。(《东观记》曰:柏华,聚名。)弩中遵口,洞出血流。众见遵伤,稍引退,遵呼叱止之,士卒战皆自倍,遂大破之。 又曰:帝在鲁,闻耿为张步所攻,自往救之,未至。陈俊谓曰:“剧虏兵盛,可且闭营休士,以须上来。”曰:“乘舆且到,臣子当击牛酾酒以待百官,反欲以贼虏遗君父耶?”乃出兵大战,自旦及昏,复大破之,杀伤无数,城中沟堑皆满。 又曰:岑彭征公孙述,乃令军中募攻浮桥,先登者授上赏。于是偏将军鲁奇应募而前。时大风狂急,彭、奇船还流而上,直冲浮桥,而攒柱钩而不能去。(《续汉书》曰:时天东风,其攒柱有反把钩,奇船不得去。)奇等乘势殊死战,因飞炬焚之,风急火盛,桥楼崩烧。彭复悉军顺风并进,所向无前。蜀兵大乱,溺死者数千人。 又曰:张步攻耿营,与刘歆等战。升王宫瑰台望之,(临淄本齐国所都,即齐王宫中有环台也。《东观记》作瑰台。)视歆等锋交,乃引精兵以横突步阵于东城下,大破之。飞矢中股,以佩刀截之,左右无知者。 又曰:袁绍使曲安攻公孙瓒,绍在後十数里,闻瓒已破,发鞍息马,惟卫帐下强弩数十张,大戟士百许人。瓒散兵二千馀骑卒至,围绍数重,射矢雨下。田丰扶绍,使却入空垣。绍脱兜鍪抵地,曰:“大丈夫当前斗死,而返逃垣墙间耶?”促使诸弩并发,多伤瓒骑。众不知是绍,颇稍引却。会曲义来迎,骑乃散退。 又曰:邓禹还长安,张宗夜将锐士入城袭赤眉,中矛贯胛。(胛,背上两腋间。)又转攻诸营堡,为流矢所激,皆几至于死。 又曰:贾复从上击青犊於射犬,大战至日中,贼阵坚不却。光武传召复曰:“吏士皆饥,可但朝饭。”复曰:“先破之,然後食耳。”於是被羽先登,(被,犹负也。折羽为旌。将军先所执。先登,先敌也。)所向皆靡,贼乃败走。诸将咸服其勇。 又曰:陈俊字子昭,拜强弩将军,所向皆破。世祖曰:“战将尽如此,岂有忧乎?” 《魏志》曰:母丘俭字仲恭,有策,为幽州刺史、度辽将军。俭以高句骊数侵叛,督诸军出玄菟,从道滑讨之。句骊王宫将步骑逆军沸水上,大战,宫连破走。俭遂束马悬车,登九都山,屠高丽,所斩获首虏以千数。使玄菟太守王颀追,过沃沮千馀里,至肃慎界,刻石纪功,刊九都之山,铭不耐之城。 又曰:代郡乌桓反,以任城王彰为北中郎将,行骁骑将军。临发,太祖诫彰曰:“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动以王法从事,尔其诫之。”彰北征入涿郡界,叛胡数千骑卒至,时兵马未集,惟有步卒千人,骑数百匹,用田豫计,固守要隙,虏乃散退。彰追之,身自战射,胡骑应弦而倒者,前後相属。战过半日,彰铠中数箭,意气益广,乘胜逐北,至於乘乾,(臣松之案:乘乾,县名,属代郡,今北虏居之,号为乘乾郡。)去代二百馀里。长史诸将皆以为新涉远,士马疲,又受节度不得过代,不可深进,遗令轻敌。彰曰:“率师专行,惟利所在,何节度乎?胡走未远,追之必破,从令纵敌,非良将也。”遂上马,令军中後出者,斩。一日一夜与虏相及,击,大破之,斩首获生以千数。彰乃倍常科大赐将士,将士无不悦喜。时鲜卑大人轲比能将数万骑观望强弱,见彰力战,所向皆破,乃请服,北方悉平。时太祖在长安召彰,彰自代过邺。太子谓彰曰:“卿新有功,今西见上,勿宜自伐。”彰到,如太子言,归功诸将。太祖喜,持彰须曰:“黄须儿竟大可用。” 又曰:庞德与曹仁讨关羽。德屯樊北十里,会天霖雨十馀日,汉水暴溢,樊下平地五六丈。德与诸将避水上堤。羽乘船攻之,以大船四面射堤上。德披甲荷弓,箭不虚发。将军董冲、部曲将董超等欲降,德皆收斩之。自平旦力战至日过中,羽攻益急。德谓督将成何曰:”吾闻良将不怯死以苟免,烈士不毁节以求生,今日,我死日也。”战益怒,气愈壮,而水浸盛,吏士皆降。德与麾下将一人,伍伯二人,弯弓傅矢,登小船欲还仁营。水盛船覆,失弓矢,独抱船覆水中,为羽所得,立而不跪。羽谓曰:“卿兄在汉中,我欲以卿为将,不早降何为?”德骂羽曰:“竖子,何谓降也!魏王带甲百万,威振天下。汝刘备庸才耳,岂能敌耶!我宁为国家鬼,不为贼将也。”遂为羽所杀。 《吴志》曰:孙权讨黄祖,祖横两蒙冲挟守沔口,以并榈大绁系石为磴,上有千人,以弩交射,飞矢雨下,军不得前。董袭与陵统俱为前部,各将敢死百人,被两铠乘大舸船突入蒙冲,裹身以刀斫两绁,蒙冲横流,大兵遂进,祖便开门走,兵追斩之。明日大会,权举觞属袭曰:“今日之,断绁之功。” 《晋书》曰:刘毅等诛桓玄,兵至竹里,玄使其将皇甫敷、吴甫之拒毅军,遇之於江乘,临阵斩甫之,进至罗洛桥,又斩敷首。玄大惧,使桓谦、何澹之屯覆舟山。毅等军至蒋山,裕使羸弱登山,多张旗帜,玄不之测,益以危惧。谦等士卒多北府人,素惧伏裕,莫敢出斗。裕与毅等分为数队,进突谦陈,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时东北风急,毅军放火,烟尘张天,鼓噪之音震骇京邑,谦等诸军一时奔散。 又曰:周处攻齐万年於六陌。将战,处军人未食,齐王肜促命速进,而绝其後继。处知必败,赋诗曰:“去去世事已,策马观西戎。藜藿甘粱黍,期之克命终。”言毕而战,自旦及暮,斩首万计。弦绝矢尽。左右劝退,处案剑曰:“此是吾效节授命之日,何退之为!且古者良将受命,凿凶门以出,盖有进无退也。今诸军负信,势必不振。我为大臣,以身殉国,不亦可乎!”遂力战而殁。 又曰:明威将军朱伺随陶侃讨杜有殊功。石勒夏口之战,伺用铁面自卫,以弩的射贼大帅数人,皆杀之。贼挽船上岸,於水边作阵。伺逐水上下以邀之,箭中其胫,气色不变。诸军寻至,贼溃,追击之,皆弃船投水,死者太半。贼夜还长沙,伺追至蒲圻,不及而反。加威远将军,赤幢曲盖。 又曰:朱伺、刘浚与郑攀战杨口垒。伺常所调弩忽噤不发,伺甚恶之。及贼攻陷北门,伺退入船。初,浚开诸船底,以木掩之,名为船械。伺既入,贼举铤レ伺,伺逆接铤,反以レ贼。贼走上船屋,大唤云:“贼帅在北!”伺从船底沉行五十步,乃免。 又《载记》曰:刘曜使其将军平先、丘中伯率劲骑追陈安。安与壮士十馀骑於陕中格战,安左手奋七尺大刀,右手执丈八蛇矛,近交则刀矛俱发,辄害五六人;远则带双,左右驰射而走。平先亦壮健绝人,勇捷如飞,与安搏战,三交,夺其蛇矛而退。会日暮,雨甚,安弃马,与左右五六人步逾山岭,匿于溪涧。翌日寻之,遂不知所在。会连雨始霁,辄振威呼延青寻其径迹,斩安于涧曲。陇上歌之曰:“陇上壮士有陈安,丈八蛇矛左右。战始三交失蛇矛,为我外援而悬头。西流之水东流河,一去不还奈子何!”刘曜命乐府歌。 又曰:秃亻辱檀追赫连勃勃。遣善射者射之,中勃勃左臂。勃勃乃勒众逆击。败之,追奔八十馀里,杀伤万计,斩其大将十馀人,以为京观,号“髑髅台”,还于岭北。 又曰:前秦苻坚为姚苌所攻。苻坚率兵攻姚苌,皆刻锋铠为死休字,示以战死为志。每战以长槊钩刃,为方圆大阵,知有厚薄,从中分配,故人自为战,所向无前。 又曰:後赵再闵之乱,石琨及张举、王朗率众七万伐邺。石闵帅骑千馀拒之城北,闵执两刃矛驰骑击之,皆应锋摧溃,斩级三千。琨等大败,归于冀州。 又曰:朱伺善战,人或问之。伺答:“诸人以舌击贼,伺惟以刀耳。”又问曰:“将军前後击贼,何以每得胜耶?”伺曰:“两敌共对,惟当忍之。彼不能忍,我能忍,是以胜耳。” 又曰:周访讨江沔间贼杜曾。访有众八千,进至张阳。曾锐气甚盛,访曰:“先人有夺人之心,善谋也。”使将军李恒督左甄,许朝督右甄,访自领中军,高张旗帜。曾果先攻左右甄。曾勇冠三军,访甚恶之,自於阵後射雉以安众心。令小将赵胤领其父馀兵属左甄,力战,败而复合。胤驰马告急,访怒,叱令更进。胤号哭,还战,自辰至申,两甄皆败。访选精锐八百人,自行酒饮之,敕不得妄动,闻鼓音乃进。贼未至三十步,访亲鸣鼓,将士皆腾跃奔赴,曾遂大溃,杀千馀人。遂定汉沔。 又曰:刘裕举兵伐後秦姚泓,王镇恶为前锋,军至渭桥,镇恶所乘皆蒙冲小舰,镇恶登岸。渭水流急,倏忽间诸舰悉逐流去。时泓屯军在长安城下,犹数万人。镇恶抚慰士卒曰:“卿诸人并家在江南,此是长安门外,去家万里,而舫乘衣粮并已逐流去,岂复有生之计耶?惟宜死战可以立大功,不然,则无遗类矣。”乃身先士卒。众亦知无复退路,莫不腾踊争先。泓众一时奔溃,即陷长安城。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前秦苻坚将王猛讨前燕慕容。遣将慕容评屯於潞川以拒之。猛与评相持,遣裨将郭庆以锐卒五千,夜从间道出评营後,傍山起火,烧其辎重。惧,遣使让评,催之遣战。猛知评卖水鬻薪,不抚将士,有可乘之会。评又求战,乃陈于潞原,而誓众曰:今与诸君深入贼地,宜各勉进,不可退也。愿戮力行间以报恩,愿受爵明君之朝,庆觞父母之室,不亦美乎!”众皆勇奋,破釜弃粮,大呼竞进。猛睹评师之众也,恶之。谓邓羌曰:“今日之事,非将军莫可以捷,将军其勉之。”羌曰:“若以司隶见与者,公无以为忧。”猛曰:“此非吾之所及,必以本郡太守万户侯相处。”羌不悦而退。俄而,兵交,猛召之,羌寝而弗应,猛驰就许之。羌於是大饮帐中,与张蚝、徐成等(蚝,七吏切。)跨马运矛,驰入评军。出入数四,傍若无人,搴旗斩将,(搴,居辇反。)杀伤甚众。战及日中,评众大败,俘斩五万。 裴子野《宋略》曰:左将军刘康祖闻虏寇寿阳,自虎牢率七千人来赴。虏至者八万骑。康祖令军中曰:“顾望者斩首,转步者斩足。”士皆用命,贼死者万余,血流没踝,流矢贯颈,堕马死。 《宋书□邓琬传》曰:殷孝祖屯军鹊洲。沈冲之谓陶亮曰:“昔孝祖枭将,一战便死。孝祖与贼合战,每战常以鼓盖自随军中,人相谓曰:‘殷统兵可谓死将矣。’今与贼交锋,而以羽仪自显,欲不毙得乎?” 又曰:傅弘之,字仲度,凉伪太子。赫连瑰率从袭长安,弘之领步骑五千大破之。瑰又抄渭南,弘之又于寡妇渡破瑰,获贼二百。及义真东归,赫连佛佛倾国追蹑,于青泥大战,弘之射贯甲胄,气冠三军。阵败陷没,佛佛逼令降,弘之不为屈也。 又《高祖记》曰:于时北师始还,伤痍未复,战士才数千,贼众十余万,舳舻亘千里。孟昶、诸葛长仁惧,欲拥天子过江。帝曰:“今兵士虽少,犹足一战,若其克济,臣主同休,如其不然,不复能草间求活,吾计决矣。” 又曰:薛安都北征至陕下,魏多纵突骑,众军患之。安都怒甚,乃脱兜鍪,解所带铠,惟着绛衲两裆衫,马亦去具装,驰入贼阵,猛气咆勃,所向无敌。当其锋者,无不应刃而倒。如是数四,每入,众无不披靡。 又曰:高祖义军进至覆舟山东,张疑兵以油帔冠株,布满山谷。帝先驰之,将皆殊死战,无不一当百,呼声动天地,因风纵火,烟焰张天,谦等大败。 《齐书》曰:薛安都讨鲁爽。及沈庆之济江,安都望见爽,便跃马大呼,直往刺之,应手而倒。左右范双斩爽首。爽世枭猛,咸云万人敌。安都单骑直入,斩之而返,时人皆云:关羽斩颜良,不足过也。 《梁书》曰:大同初,魏军复围南郑,杜怀瑶命第三子嶷帅二百人与魏前锋战于光道寺溪。矢中其目,失马。敌人交槊将至,嶷斩其一骑,跃而上,驰以归。嶷旅力绝人,便马善射,一日战七八合,所佩霜明朱弓,四石馀力,班丝缠矛肖,长二丈五,同心敢死士百七十人,每出,杀伤数百人。敌人惮之,号为杜彪。 又曰:侯景围王僧辨於巴陵。元帝乃引僧於狱,拜为假武节猛将军,封新市县侯,令援僧辨。将行,泣下,谓其子曰:“汝可开朱白二门,吾不捷则死。吉则由朱,凶则由白也。”元帝闻而壮之。 又曰:蔡道班为吴阳戍主,攻蛮锡城,反为蛮困。冯根年十六,救之,匹马交战,提双剑左右奋击,杀伤甚多。道班以免,由是知名。 又曰:武帝师次秣陵东,昏遣大将王珍国盛兵朱雀门,众号二十万。及战,梁武军引却,王茂匹马单刀直前。外生韦欣庆,勇力绝人,执铁缠槊,翼茂而进,故大破之。茂勋第一,欣庆力也。 《陈书》曰:武帝入援建邺,杜僧明为前锋,与蔡路养战於南野。僧明马被伤,武帝驰救之,以所乘马援僧明,明上马复进,杀数十人。因而乘之,遂败路养。 《南史》曰:陈将萧摩诃随都督吴明彻济江攻秦郡。时齐遣大将尉破胡等率众十万来援,其前队有苍头犀角大力之号,皆身长八尺,膂力绝伦,其锋甚锐。又有西域胡人,妙於弓矢,弦无虚发,众军尤惮之。及将战,明彻谓摩诃曰:“若殪此胡,则彼军夺气,君有关、张之名,可斩颜良矣。”摩诃曰:“愿得识其形状。”明彻乃召降人,有识胡者云:“胡着绛衣华皮,装弓两端骨弭。”明彻遣人觇伺,知胡在阵,仍自酌酒饮摩诃,摩诃饮讫,驰马冲齐军。胡挺身出阵前十馀步,彀弓未发,摩诃遥掷铣钅见,正中其额,应手而仆。齐军大力十余人出战,摩诃又斩之。於是齐师退走。 《後魏书》曰:吕罗汉父温佐秦州,罗汉随侍。陇右氐杨难当率众数万寇上□,秦人多应之。镇将元意头知罗汉善射,共登西城楼,令罗汉射,难当队将及兵二十三人应弦而殪。贼众转盛,罗汉进计曰:“今又不出战,示敌以弱,众情携贰,大事去矣。”意头善之,即简千馀骑令罗汉出战。罗汉与诸骑策马大呼,直冲难当军,众皆披靡。杀难当左右队骑八人,难当大惊。 又曰:宇文延字庆寿,体貌魁岸,眉目疏朗。永平中,释褐奉朝请,直後、员外散骑常侍。以父福老,诏听随侍在瀛州。属大乘妖党突入州城,延率奴客战,死者数人,身被重疮,贼乃少退,而纵火烧斋阁。福时在内,延突火而入,抱福出外,支体灼烂,尽为烬。於是勒众与贼苦战,贼乃散走。以此见称。 又曰:赵遐为荥阳太守。时萧衍将马仙卑率众攻围的城,戍主傅文骥婴城固守。以遐为别将,与刘思祖等救之。次於鲍口,去朐城五十里,夏雨频降,厉涉长驱,将至的城。仙卑见遐营垒未就,径来逆战,思祖率彭沛之众,望阵奔退。遐孤军奋击,独破仙卑,斩其直阁将军、军主李鲁生。仙卑先分军於朐城之西,阻水列栅,以围固城。遐身自潜行,观水深浅,结草为筏,衔枚夜进,破其六栅,遂解假固城之围。进救朐城,都督卢昶率大军继之。未几而文骥力竭,以城降贼,众军大崩。昶弃其节传,轻骑而走,惟遐独握节而还。 卷三百一十三 兵部四十四 决战下 《隋书》曰:文帝遣将贺若弼伐陈,後主令中将军鲁广达陈兵白土岗,居众军之南偏,镇东大将军任忠次之,护军樊毅、都官尚书孔范又次之,侍中车骑大将军萧摩诃军最居北,众军南北亘二十里,首尾进退,各不相知。贺若弼初谓未战,将轻骑登山观视形势,及见众军,因驰下置阵。广达首率所部进薄,弼军屡却,俄而复振,更分军趣地突诸将,孔范出战,於交而走。诸将支离,阵犹未合,骑卒会散,驻之弗止,因而大败。 又曰:杨义臣拜朔州总管。汉王谅作乱并州,时代州总管李景为汉王将乔锺葵所围,诏义臣救之。义臣率马步二万,夜出西陉,迟明行数十里。锺葵觇见义臣兵少,悉众拒之。锺葵亚将王拔骁勇,善用槊,射之者不能中。将军杨思恩请当之,义臣见思恩气貌雄勇,顾之曰:“壮士也!”赐以卮酒。思恩望见拔立於阵後,投觞於地,策马赴之。再往不克,义臣后选骑士十馀人从之。思恩遂突击,杀数人,直至拔麾下。短兵方接,所从骑士退,思恩为拔所杀。拔遂乘之,义臣军北者十馀里。 又曰:炀帝征高丽,隋大将宇文述与九军过鸭绿水,又东注萨水,去高丽平壤城三十里,因山为营。高丽国相乙支文德遣使伪降,请述曰:“遂旋师者,奉其主高元朝行在所。”述见士卒疲弊,不可复战,又平壤险固,卒难致力,遂因其诈而还。众半济,贼击後军,於是大溃不可禁止。九军败绩,一日一夜还至鸭绿水,行四五十里。初,度辽九军三十万人,还至辽东城,惟二千七百人。 《唐书》曰:太宗尝谓群臣曰:“朕自兴兵,每执金鼓,必自指挥,习观其阵,即知强弱。常以吾弱对其强,以吾强对其弱。敌犯吾弱,追奔不逾百数十步;吾击其弱,必突过其阵,自背而反击之,不无溃,多用此而制胜。思得其理深也。” 又曰:武德中,李靖随河间王孝恭讨萧铣於江陵,不从靖谋,致败。委舟大掠,人皆负重。靖见其兵乱,进兵击之,贼大败。又乘胜进入其郛郭,攻其水城,克之。悉取其舟楫散於江中。贼救兵见之,谓城以陷,莫敢轻进。铣内外阻绝,城中携贰,由是惧而出降。 又曰:光宅初,武太后临朝称制。徐敬业於扬州起兵,以匡复皇家为辞,月馀,致精卒数万。太后遣将军李孝逸领兵讨之,敬业率军拒於下呵溪。方成列,敬业谓其徒曰:“自知衣甲非厚者居後。”众乃争退。孝逸之师因其动噪而奔击,乃大破焉。 又曰:建中初,田悦反,以兵围临淄、、邢州,诏以李晟为神策先锋都知兵马使,与河东节度使马燧、昭义军节度使李抱真合兵救临淄,寻加兼御史中丞。河东昭义军攻杨朝光於临淄南,晟与河东骑将李自良、李奉国击悦於双岗,悦兵却,遂斩朝光。战于临淄,诸军皆却。晟引军渡淄水,乘冰而济,横击悦军,诸军复振,击悦,大破。败悦於洹水,以功加检校左散骑常侍,实封百户。 又曰:德宗以李晟兼魏府左司马。居无何,朱滔、王武俊皆反,联兵救田悦。悦深壁不战,以老王师。时武俊遣兵围康日知於赵州。晟乃献状请解赵州围,因合义武节度使张孝忠以军图范阳。上大壮之,乃加晟御史大夫,俾禁兵将莫仁擢、赵光铣、杜季皆隶焉。晟乃自魏州直趋赵州,贼解围而去。晟留赵州三日,与义武合军,而北略恒州,围朱滔将郑济於清苑,决水灌之。田悦、朱滔、王武俊皆遣兵来救,战於白楼。贼犯义武,义武军却,晟引步骑数百击破之,景济所乘马连中流矢。逾月,城中益急,滔、武俊大惧,乃自魏县悉兵来救,复围晟军。晟内围景济,外与滔等拒战,日数合,自正月至于五月。会晟病甚,不知人数焉,军使合谋,乃以马与晟,引军还定州,贼不敢逼。 《三国典略》曰:後周军围晋阳,齐人望之,如黑□四合。高延宗胜兵四万人,婴城布阵,躬与齐王宪交兵,自申至酉,死者甚众。帝逐北入城,当天门顿营,焚佛寺,光烛天地。延宗率众排军向前,我军遂却,人相蹂死者颇众。齐人欲闭门,以阃下积尸,扉不得阖。帝从数骑崎岖危险,仅得出门,侍臣歼焉。惟左仕上士库狄侍从,时四更也。延宗以帝长须,使於积尸之下求之,不得。士卒既胜,乃入坊饮,延宗不复能整顿之。帝出城饥甚,将谋遁免,开府宇文忻进曰:“陛下乘胜至此,今者破竹其势已成,奈何弃之而去?”会延宗使开府段畅以千人击帝,畅以众降,盛言城内空虚,更无继援。帝乃驻马召兵,旗鼓复振,攻三门,克之。延宗率众苦战,尸骸塞路。辰时力屈,轻骑走出城北,於人家擒之。延宗见帝,自投於地,帝欲执其手,固辞曰:“死人手也,恐逼至尊。”帝强执之,曰:“两国天子,有何怨恶,直为百姓而来耳,勿怖。”终不杀。 又曰:齐师伐梁,大至于锺山龙尾,周文育请战,陈霸先曰:“兵不逆风。”文育曰:“事急矣,当决之,何用古法?”抽槊上马,杀伤数百人。齐军乃移营于幕府山。 又曰:侯景次于涡阳,有车数千两,马数千匹,甲士四万人。慕容绍宗戎卒十万,旗甲耀日。方轨长驱,鸣鼓并进,景使谓之曰:“公等为欲送客,为欲定雌雄?”绍宗对曰:“当欲公决胜负。”遂顺风以阵,景闭其垒,风止乃出。绍宗曰:“侯景多诡诈,好掩人背,咸宜备之。”景果令入阵者皆短兵,但斫人胫及马足。东魏军大败,绍宗坠马。 又曰:陈霸先众军自覆舟东移,顿郊坛北,齐人相对,侯安都谓萧摩诃曰:“卿骁勇有名,千闻不如一见。”摩诃对曰:“今日令公见矣。”命众军秣马蓐食,迟明攻之。侯安都坠马被围,萧摩诃独骑大呼,直冲齐军,齐军披靡。安都乃免。霸先乃自率帐内麾下出幕府山南,吴明彻、沈泰等众军首尾击之,齐人大溃,自相蹂藉,壅川塞谷。 《庄子》曰:惠子见戴晋人,戴晋人曰:“有所谓蜗者,君知之乎?”曰:“然。”“有国於蜗之左角者,曰触氏;有国於蜗之右角者,曰蛮氏。时相与争地而战,伏尸数万,逐北旬有五日而後返。”诚知所争者若此之细,则天下无争矣。 《文子》曰:庙战者帝,神化者王。庙战者,法天道也;神化者,明四时也。 《列子》曰:黄帝与炎帝战于版泉之野,率熊罴狼豹ァ虎豹前,驱雕鹰鸢为旗帜,此以力使禽兽也。 《孟子》曰: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此所为率土地而食人肉,罪不容於死也。 《六韬》曰:以少击众,必以日之暮;以众击众,必以日之早。 《穰苴兵法》曰:以战出战,虽战,可也。战,春不东,秋不西,月食还师,所以止战也。 《古司马兵法弱》曰:凡军,使法在巳曰专,与不畏法曰法。军无小听,战无小利。(小听谓轻听敌人,称其虚弱,危败易胜,以喜士众,沮备预也。小利谓小敌击诱於饵,数为小战也。) 又曰:凡五兵,长以卫短,短救长;迭战则久,皆战则强。(迭,更也。言更息则可堪久。悉举兵战,众多者强。) 《孙子》曰:兵以诈立,以利动,以分合,变者也。(兵一分合,以敌为变。兵法诡诈,以利动敌心或合离,为变化之术也。)故其疾如风,(言进退应机。)其徐如林,(不见利不前也。如风吹林木,小动而其大不够。)侵掠如火,(疾也,抄掠财物,如炎火之猛烈。)不动如山,(守也,不信敌之诳惑,安固如山。)难知如阴,(莫测如天之阴□,不见列宿之象。)动如雷霆。(盛猛速疾,不及应也。故太公曰:疾电不及目也。)指向分众,(因敌而制胜也。旌旗之所指向则往分离其师众也。)先知迂直之计者胜,此军争之法也。 又曰:我专而敌分。(我专一而敌分散也。)我专为一,敌分为十,是以十共其一也,(我料见敌形,审其虚实,故所备者少,专为屯以我之专击彼之散卒,为十击其一也。)则我众而敌寡。(我专为一,故众;敌分为十,故寡。)能以众敌寡者,则吾所与战者约矣。(言约少而易胜。)吾所与战之地不可知也,(言举动微密,情不可使彼知吾所举,知吾所集也。)不可知则敌所备者多,敌所备者多则吾所与战者寡矣。(形藏,故疑则分离其众备我也,言少而易击故也。)故备前则後寡,备後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无不备者无不寡。(言敌之所备者多,则士卒无不分散而少。)寡者备人者也,(敌分散而少,皆先备人也。)众者使人备己者也。(敌所以备多己者,由我分其众散故也。)故知战之地,知战之日,则千里而会战;(以度量知空虚,先知战地之形又必战日,则可千里期会,先往以待之。若敌以先至,不往可以劳之。)不知战地,不知战日,则左不能救右,右不能救左,前不能救後,後不能救前,而况远者数十里,近者数里乎?(敌以先居形势之地,已方趋利欲战,则左右前後,惑疑进退,不能相救,况数十里之间也。)故善用兵者,譬如帅然。帅然者,常山之蛇也,击其首则尾至,击其尾则首至,击其中则首尾俱至。(夫善战也必知战之日,知战之地,度道假期,分军离卒,远者先进,近者後发。千里之会,同时而合。若会都市,其会地之日,无令敌知,知之则所备处少,不知所备处多,备寡则专,备多则分,分则力散,专则力并也。) 又曰:夜战多火鼓,昼战多旌旗,所以变民之耳目也。故三军可夺气,将军可夺心。(《左氏传》言:一鼓堕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是故朝气锐,昼气惰,暮气归。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堕归也。 又曰:胜者之兵先胜而後求战;败者之兵先战而後求胜。 又曰:围地则谋,死地则战。疾战则存、不疾战则亡者,为死地。 《吴子》曰:用兵之道,先明四轻二重。使地轻马,使马轻车,使车轻人,使人轻战。锋锐甲坚则人轻战。 《吕氏春秋》曰:赵氏攻中山,中山之多力者五丘鸠,衣铁甲,操铁杖以战,所击无不碎,所冲无不陷。以车投车,以人投人。 又曰:赵简子攻卫,自将兵。及战,且远立又居於犀橹之下,鼓之而士不起,简子投桴而叹曰:“呜呼!士之弊一若此乎?”行人烛过免胄横戈而进曰:“君不能耳,士何弊之有?”简子艴然作色曰:“寡人之无使,而身自将是众也,子亲谓寡人无能,有说则可,无说则死。”对曰:“昔吾先君献公即位五年,兼国十九,用此士也。惠公即位二年,淫色暴慢,身好玉女,秦人袭我,去绛七十里,用此士也。文公即位二年,砥之以勇,三年而士尽果敢;城濮之战,五败荆人;围魏取曹,拔石社;定天子之位,成尊名於天下;用此士也。亦有君不能耳,士何弊之有?”简子乃去犀蔽犀橹而立于矢石之所及,一鼓而士毕乘之。简子曰:“与吾得革车千乘也,不如闻行人烛过之一言。”行人烛过可谓能谏其君矣。 又曰:昔荆恭王与晋厉公战於鄢陵,荆师败,共王伤。临战,司马子反渴而求饮,竖阳操参酒而进之。(酒器受三升曰参。)子反曰:“訾!退!酒也。”竖阳曰:“非酒也。”子反曰:“訾退,却。”竖阳又曰:“非酒也。”子反受而饮之。子反之为人也嗜酒,甘之而不能绝於口,醉。战既罢,共王欲复战而谋事,使人召子反。子反辞以心疾。共王驾而往视之,入幄中,闻酒臭而还,曰:“今日之战,不亲侍,所恃者司马也。而司马又若此,是忘荆国之社稷,而不恤吾众。不无与伤战矣。”於是罢师去之,斩司马子反以为战。故竖阳之进酒也,非以醉子反也,其心以忠也,而适足杀之。故曰小忠,大忠之败也。 又曰:齐、与晋战,平阿之馀子亡戟得矛,(平阿,齐邑。余子,官氏。)退而去,不自快,谓路之人曰:“亡戟得矛,可以归乎?”路之人曰:“戟亦兵也,矛亦兵也,亡兵得兵,何为不可以归?”去行,心犹不自快也,遇高堂之孤叔无孙,(孤,特,位尊也。叔,姓。无孙,名。)馀子当其马前曰:“今者战,亡戟得矛,可以归乎!”叔无孙曰:“矛非戟也,戟非矛也,亡戟得矛,岂亢责也哉?”(亢,当。)平阿馀子曰:“嘻!还反战,趋尚及之。”遂战而死。 又曰:吴起谓商文曰:“马与人敌在前,援桴一鼓,三军之士,乐死若生,子与我孰贤?”商文曰:“吾不如子。” 《淮南子》曰:昔晋文公将与楚战城濮,问於咎犯曰:“为之柰何?”咎犯曰:“仁义之军,不厌忠信;战阵之戎,不厌诈伪。君其诈之而已。”问雍季,雍季对曰:“焚林而猎,偷多兽,必无兽。以诈伪愚人,虽偷利厚,亦无复利,其正之而已矣。”於是不听雍季之计,而用咎犯之谋,与楚人战,大破。还赏有功者,先季雍,左右曰:“城濮之战,咎犯之谋也,赏先季雍者,何也?”文公言曰:“咎犯之言一时之权也。季雍之言,万世之利,吾岂可以一时之权而先万世之利哉!” 又曰:敌溃而走,後必可移;适迫而不动,名之曰奄迟;击之如雷霆;斩之若草木;耀之若火电。欲疾以速,人不及步,车不及以转毂,兵如植木,弩如羊角。人虽众多,势莫敢格。 《春秋感精符》曰:强杰并侵,兵雷合龙门,血溺骖。(宋均曰:龙门,鲁门也。时与宋齐战败,相杀血溺骖马者也。) 贾谊《新书》曰:黄帝行道,炎帝不听,故战涿鹿之野,血流漂杵。 《三辅旧事》曰:武帝发兵攻卫太子,连斗五日,白虎门前沟中血流没足。 《列女传》曰:汤受命而伐桀,战于鸣条。(鸣条,南夷地名。)桀师不战,汤遂放桀,与末嬉嬖妾同舟浮海,死於南巢之山。 《诸葛亮兵法》曰:山陵之战,不仰其高;水上之战,不逆其流;草上之战,不涉其深;平地之战,不逆其虚,此兵之利也。故战斗之利,惟气其形也。 《卫公兵法》曰:凡事有未形同而势异者,亦有势同而形别者。若顺其可,则一举而功济;如从未可,则暂动而必败。故孙膑曰:“计者因其势而利导之。”《兵法》曰:“百里趋利则蹶上将,五十里而趋利者半至。”善动敌者,形之而敌从之,与之而敌取之,以奇动之,以本待之。此战势之要术也。若我士卒以齐,法令以行,奇正以设,置阵以定,誓众以毕,上下已怒,天时已应,地利已据,鼓角以震,风势以顺,敌人虽众,其奈我哉?譬虎之有牙,兕之有角,身不蔽捍,手无寸刃,而欲搏之,势不可触,其亦明矣。故兵有三势:一曰气势,二曰地势,三曰因势。若将勇轻敌,士卒乐战,三军之众,志厉青□,气等飘风,声如雷霆,此所谓气势也。若关山狭路,大阜深涧,龙蛇蟠阴,羊肠狗门,一夫守险,千人不过,此谓地势也。若因敌怠慢,劳役饥渴,风波惊扰,将吏纵横,前营未舍,後军半济,此谓因势也。若遇此势,当潜我形,出其不意,用奇设伏,乘势取胜。是以良将用兵,审于机势,而用兵仍须鼓而怒之,感而勇之,赏而劝之,激而扬之。若鸷之攫,兽之搏,必修其牙距,度力而下,远则气衰而不及,近则形见而不得。故良将之战,必整其三军,砺其锋甲,设其奇伏,量其形势,遥则力疲而不及,近则敌知而不应。若不通此机,乃智不及于鸟兽,亦何能取胜于寇乎?乃须怒士鼓众,使之奋勇,故能无强阵于前,无坚城于外。以弱胜强,必因势也。 杨子□《长杨赋》曰:高祖奉命,顺斗极,运天关,横巨海,漂昆仑,提剑而叱之。所过麾城扌斩邑,下将降旗。一日之战,不可殚纪。 潘安仁《西征赋》曰:追皇驾而骤战,望玉辂而纵镝。 潘安仁《射雉赋》曰:若夫多疑少决,胆劣心捐,内无固守,出不交战。 《谢玄晖诗》曰:炎灵剑遗玺,当涂骇龙战。 《李少卿答苏武书》曰:疲兵载战,一以当千。 陆士衡《辨亡论》曰:我陆公挫之西陵,覆师改绩,因而後济,绝命永安。续以濡须之寇,临川摧锐;蓬笼之战,只轮不反。 卷三百一十四 兵部四十五 突围 《汉书》曰:赵充国,武帝时以假司马从贰师将军击匈奴,大为虏所围。汉军乏食数日,充国乃与壮士百馀人溃围陷阵,贰师引军随之,遂得解。身被二十馀疮。 又曰:灌夫父张孟,常为颖阴侯灌婴舍人,蒙灌氏姓为灌孟。(师古曰:蒙,冒也。)孟年老,颖阴侯强请之,郁郁不得意,故战尝陷坚,遂死吴军中。军法,父子俱,有死事,得与丧归。夫奋曰:“愿得吴王下将军头以报父仇。”於是夫披甲持戟,募中军壮士所善愿从数十人。及出壁门,莫敢前。独两人及从奴十馀骑驰入吴军。至戏下,(师古曰:戏,大将之旗,音与麾同。)所杀伤数十人。不得前,复还走汉壁,亡其奴,独与两骑归。 《后汉书》曰:袁尚征袁谭於平原,使其将审配守邺,曹公攻邺城。尚闻邺急,弃平原而求入城,以计事者主簿李孚请行。尚曰:“当何所办?”李曰:“今邺围甚急,多人则不可。”孚乃自选温信者三人,不示其谋,各给骏马,令释戎器,著平上冠,持问事杖,投暮直抵邺下,自称曹公都督巡历围垒,所过呵责,失候者辄捶之。自东历西,径出曹公营。当城门,复怒守围者,收缚之。因开围,驰入城下,配以ボ缒引之。孚得入,城中鼓噪,皆呼万岁,守围者以状闻公,笑曰:“此非徒入,方且复出。”孚计事讫,欲还而外围益急,谓配曰:“城中谷少,无用老弱为,不如驱出之省谷。”配乃夜简得一千人,皆令秉白幡,持脂烛,从三门而出请降。孚所将来骑随降人而出。时守围吏闻城中悉降,火光照耀,但共观火,不复视围。孚出北门,突围而归尚。明日,曹公闻孚以得去。曰:“果如吾言。” 又曰:公孙瓒除辽东属国长史。常从数十骑出行塞下,卒逢鲜卑数百骑。瓒乃退入空亭,纳其从者曰:“今不奔之,则死尽矣。”乃自持两刃矛,驰出冲贼,杀伤数十人,瓒左右亦亡其半,遂得免。 又曰:贾复从征伐,未尝丧败,数与诸军溃围解急,身被十二疮。帝以复敢深入。希令远征。而壮其勇节,尝自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