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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日,赐自黑龙江来贡貂皮大臣费杨古蟒缎无肩朝衣、缎衬衣、裤、帽、靴、腰带、缎一、缎女裙一、佛头青布十、烟十五刀、零星财帛一皮箱。赐二等卓嫩、吴墨特依缎袍、
衬衣、裤、帽、靴、腰带、缎各一、缎女裙各佛头青布各十、烟各十刀。三等六人,赐佛头青布袍、衬衣、裤、腰带、帽、靴各一套,缎各一,佛头青布各十、烟各五刀。跟役二人,赐佛头青布袍各一。
第十二函 太宗皇帝崇德元年四月至五月
第七册 崇德元年四月
外藩蒙古十六部四十九贝勒以定汗尊号来朝。初二日,汗至大衙门升坐。各部诸贝勒、众台吉等以所携马二百三十三、驼二十七、蟒缎八、缎四、琥珀素珠一、绿壶二、貂皮百张貂皮一、白狐皮一,陈列进献,遥拜一次毕,孔果尔老人自跪处起立,进前,时汗离座,迎面而跪,行抱见礼。次为首贝勒自跪处起立,近前,叩拜一次,抱汗膝见毕,以筵宴礼,其所携酒、肉献汗。朝见时蒙古诸贝勒所进马、驼、貂皮、蟒缎及缎等物,汗阅毕,纳宾图貂皮六十,达尔汉洪巴图鲁马三,卓里克图黄台吉马三,蒙夸马二,多尔济伊尔登马二,布木巴马一,扎木巴拉马二,达尔汉卓里克图马二,桑阿尔寨马一,图门马一,阿玉希马三,巴雅尔图戴青马一,古鲁斯喜布蟒缎四、缎一,沙木巴蟒缎三,缎三,庚格儿琥珀素珠一、绿壶二,色本达尔汉巴图鲁貂皮三十。札萨克图杜棱之三马,亦纳之,馀悉却之。
朝鲜国王遣参议罗德宪、参判李廓来朝献春礼。来使所献财帛、豹皮、虎皮、水獭皮等物陈列於衙门前案上,捧国王所奉之书遥跪,内院文官受其书毕,入见,行四叩头礼。来使所赍书曰:“朝鲜国王奉书於金国汗。时值春季,新祉益茂,不胜想慕。贵使还时,已尽申微忱。至土产礼物,亦令部臣与贵使商议增定。其馀之言,毋庸赘述。邻国之义,虽不视财帛之多寡缘敝国贪匮,物不称情,致被贵国谴责,我不胜惭愧。仅此所增之数,力这不逮,想贵国谅之。祈即收纳。”
朝鲜国王奉答书於金国汗:“前申年之丧蒙贵国特遣使来吊慰,记忆犹新。今又远致厚礼祭奠。前後盛意,实出寻常,愧荷冈喻。贵使归时,即遣敝使,兼携菲仪往询问起居。区区微悃,想在崇谅矣。前日敝国人等潜越边界捋参,贵国捉捕,未加屠戮,足见贵国敦邻国之义至矣。深谢,深谢。此等违法之人,即杀之亦不足惜也,贵国既已存活,请即解送敝国,一一究问,分别轻重,依法处治,以示边民,庶可惩戴将来。此亦贵国之惠也。贵使来告,故敢言及,惟望深思。”所献春季礼物之数:红棉绸二百,草绿棉绸二百,白棉绸二百,增加二百,白高丽夏布二百,白布四百,增加二百,红布三百,青布三百,蓝布四百,粗白布一千,又粗布五千,增加三千 豹皮五十,水獭皮二百,绿斜皮一百六十,增加四十,大纸五百刀,为大纸增加小纸五百刀,小红一千刀,彩花席五十,花席五十,绘龙席一,苏木二百斤,上等腰刀八,增加十二,小刀八,增加十二,胡椒十斗,栗子十斗,大枣十斗,白果十斗,匣干五十串,螺蛳肉十串,天池茶五十包雀舌茶五十包,潞洲缎十,红缎十五,绿缎十五,紫缎十五,白棉绸三十,白高丽夏布三十,
佛头青布三百,白布五十,水獭皮二十,绿斜皮二十,大纸五十刀。
初三日,正白旗赖荪原系牛录章京,因病故後,无人承袭,注销其职。镶蓝旗下王旗鼓隐匿其贝勒下汉人听差搜硕色吴正因为秀才离差,王旗鼓将补缺之丁隐匿役使,将齐参将下一男一女隐匿役使,将李二之妻卖与王银匠,将戴纸匠之妻卖与西乌里额驸下张长山;向汉人听差取银十七两,声言交与本德依,然并未与之,自行吞没,为该牛录下戴夜不收手,王胡子首告,法司审实,革王旗鼓职,催办事务司勒令辞离。以李八为牛录章京,授为旗鼓。
是日,和硕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博洛阿哥、尼堪阿哥、洛托阿哥,率每牛录护军一名,出猎祭大庙之鹿麅。
初四日,汗御内殿,召外藩蒙古诸贝勒,设大宴,扮狮身,陈百戏,宴之。
初八日,召驻守边城年满诸臣至盛京城,察其逃人船只曾否捕获,城池军械曾否修整,分别功罪。驻守海州河口伊勒慎、莽奈、丹达里等扑获逃人一百九十二名、船三十只,以彼等称职,赏莽奈,丹达里各马一。驻守兰磐喀尔喀玛、庆善、宁古塔,萨哈廉等捕获逃人一百六十八我,船四只,以彼等称职,各赏马一。驻守盖州雅西塔、扎努、宗萨、格木布禄、董阿密、扈习、察罕、硕塔、齐尔格申、图里、海色等捕获逃人二百六十名,以彼等称职,各赏马一。驻守碱厂张习巴捕获逃人一百三十二名。驻守岫岩嘉木苏甫获逃人一百名,船三只。驻守海州富岱捕获逃人一百四十八名,船八只。驻守牛庄哈尔萨捕获逃人三十九名、船二只。驻守东京哈囊河、乌尔噶纳捕获逃人二百九十名。此五城守臣,不赏不罚。获罪之臣:驻守耀州城英俄讷,曹广弼,驻守兴京扈希塔、对阿、鄂尼拉、王参将,驻守通远堡真珠肯、王可代,驻守鞍山城胡钮、马福等,一应器械,未加修整,皆有缺失,均囚禁二日,不予饮食。
是日,遣镶句旗、正红旗、镶蓝旗三旗蒙古护军往换阿尔津等。汗乃谕前锋主将硕翁科罗巴图鲁劳萨、苏达拉、席特库、鄂硕及蒙古护军甲喇章京、镶白旗下琛特依希福、正红旗下阿兰泰、布丹、镶蓝旗下布舒库、海赖等曰:“尔等於阿尔津札营之地外,另勘适宜之处扎营,尔等皆熟悉地势。遣尔等往者,特为隐军诱歼来敌也。倘见敌来,其前队兵少,先宜放过,遣相等之兵追击。尔等从军追其在後众敌。若以我全军追敌前队,恐被後敌掩杀。尔等务宜谨慎,又恐马匹为逃人盗去,昼日则牧放,夜则皆拴系之。设兵一百二十五看守。”
是日,满洲、蒙古、汉人内外诸贝勒、文武大臣跪於大清门,上表文请汗受遵号。
自初九日始,汗与诸贝勒、大臣皆斋戒祭大。
初九日,汗於斋戒祭天期内,在院中射矢,都察院满、蒙、汉承政及参政等谏曰:“斋戒之际,恐不宜射矢。”汗曰:“所谏甚是,昔大辽太宗汗,曾於祭天之处射柳木,射矢之事不可忘也。”遂命侍卫等射矢一次。
祭天斋戒之际,刑部承政索海、孟副将、谷副将等,食韭菜,故均坐以应得之罪。
初十日,往征瓦尔喀之两白旗下胡辛泰霍儿敦还。获男丁一百一十五名、妇女一百四十口、幼小五十七口,共人口三百一十二。马二十七、牛三、出众妇女九十八口,貂皮五百六十一、貂皮筒子二十三、貂皮袄六、猞猁狲皮三、猞猁狲皮袄一、元狐皮十四、狐皮被一、黄狐皮三十、黄狐皮袄六、被二、貂爪皮筒子二、貂背皮筒子一、貂、猞猁狲皮袄四、狐爪皮短马褂二、水獭皮八、狼皮二、灰鼠皮二千五百七十、灰鼠皮袄五、黄鼠狼皮九十九皮袄三、貉皮十七、皮袄三、蟒缎朝衣一、礼部诸臣出迎五里外。杀羊二十,宴携户口前来之军士。两白旗甲兵一百八十五人,以每甲兵赏银八两计,其所得人口、皮张折银,共赏银一千五百一十二两。其留守家产,随仁喂马及取粮之甲兵,计一百六十二名,未分给俘获。
是日,索伦路萨哈尔察地方巴尔达齐额驸率十四人来朝,贡貂皮。
是日,和硕额尔克楚虎尔贝勒出猎,获祭天鹿麅以献。
第八册 崇德元年四月
十一日,汗率诸贝勒大臣祭上帝神位毕,汗即大位。是日,一等公杨古利率满、蒙、汉诸臣祭太祖庙,诵读祝文。
是日,圣汗率满、蒙、汉诸贝勒,大臣等拜天行礼。时朝鲜国王使者罗德宪、李廓拒不叩拜。礼毕,圣汗曰:“朝鲜国王使臣罗德宪、李廓无礼之处,难以枚举。此皆国王有意构怨,
欲我先起衅端,杀彼使臣,然後加我以背弃天盟之名,故令其如此耳。我之素行,断不为似此小事所怒,即两国已成仇敌,兵刃交接混战之际,遣使来,亦无杀戮使者之理。杀之非人
君之义也。”
十二日,宽温仁圣汗率诸大臣祭太祖、太后宗庙。
十三日,圣汗以即大位礼,集内外诸贝勒大臣於大政殿大宴庆贺,宣读诏书,教诲人民,颁赦诏,免犯人罪。
十五日,文员仿效明制,题写新筑城门名日杨威门、昭德门、永安门、兴化门、定远门,进呈御览。汗曰:“题写此等矜夸僭越之字,素与我意不合,兴之,杨之、定之、皆在於天,
不在人之骑矜僭越也。此等字样,俱著停用,唯以字义相当者书之。”遂改书其名日巩固门,靖远门、镇西门。
往征瓦尔喀部之吴什塔等遣人奏言:“八旗俘获男丁一千一百六十名,出从妇女一百四十口,共计人口二千八百,马二百三十七、牛一百八十、貂皮九百三十二、猞猁狲皮十四、元狐皮一、狐皮三十三、水獭皮七十九、狼皮二、灰鼠皮四千有十、貉皮五十七、黄鼠狼皮一百四十六、貂皮筒子三十一、灰鼠皮、貂皮内接黄鼠狼皮筒子二十九、狐皮袄五、狐皮被黄鼠狼皮袄八。”
十五日,往征瓦尔喀部之两红旗下多济里、胡西率兵还。彼等俘获男丁三百七十五名、妇女二百六十二口、幼小一百八十五,共计人口七百九十五、马十、牛十七,呈进出众妇女三
十三口、男童三、女童二、貂皮一百有六、貂皮袍一、猞猁狲皮三、猞猁狲皮袍一、狐皮二、水獭皮十九、海獭皮二、又五鬼、貂皮、灰鼠皮、黄鼠狼皮拼缝皮袍十、黄鼠狼皮袍三、灰
鼠皮袍三、灰鼠皮一百四十、黄鼠狼皮四十二、虎仔皮三、貉皮袄一、貉皮四十二。户部诸大臣迎於五里外,杀羊四十,宴之。两红旗甲兵二百五十六人,以每甲兵赏银八两计,其所得
人户、皮张折银,共赏银二千四十八两。在旗甲兵二十一人、与聂纽克一同被杀之甲兵十、逃走甲兵十四、与诺依莫洛一同被杀甲兵七,共五十二甲兵,均未分给俘获。
是日,汗以受尊号礼成,命出库银,按品级赏给满、蒙、汉诸臣。
是日,朝鲜国王使臣罗德宪、李廓归国。赠其王:黑貂皮十、又黑貂皮四十以代人参四十斤、满洲貂皮一百。赐二使臣各彩绘鞍马一、人参五斤、貂皮十五。随侍及通事二十五人,
各赏貂皮四、银八两。庶人二百五十九,各赏银二两。俾罗德宪、李廓赍书云:“大清国汗致书朝鲜国王。所赠春季礼物,悉受。今遗方物,以为还礼,望受之。”
“大清国汗致书朝鲜国王。遣使吊死问丧,乃兄弟相好之情,非国报以财物也。薄具菲仪,遣人致祭,聊以展忱,何必赠若许礼物?受之非宜,即令附还。多谢!多谢!”
“汗致书朝鲜国王:此次,国中诸贝勒及外藩归附各部诸贝勒致书尔国,尔以向无比例为辞,竞置不览。我大臣出使尔国,遽变接待成礼,我国佩刀,向不令离身,今遣大臣往吊尔妻丧,彼所佩腰刀,俱令解之,是何意也?又令我大臣至尔阁老衙门议事,我大臣等向有赴尔阁老衙门议事之例耶?此实有意启衅端也。诸贝勒使臣所赏之书,虽出诸贝勒之意,亦禀报於我,奉我之命而行者,若诸贝勒向无致书之例,置之不览,则诸贝勒等往征尔国,尔遁岛中,不曾书使往来,对天盟誓,结为兄弟乎,岂我亲往监誓,结为兄弟耶?尔有意构乱,故
不留览诸贝勒之书也!今尔虽巧辩,天自有明鉴也!天岂可欺乎?初我两国并无怨隙,尔国无故助明,先起战端,发兵来侵,欲谋害我等,乃天以我为是,尔国兵将悉为我擒,我念和好,
未加屠戮,仍以额礼优养之。尔兵若胜,能如此优养我之人乎?虽然,我亦黑然未语也。至我征明时,蒙天垂佑,以辽东地方畀我,然尔等容留明人於尔地,助给粮饷,引诱我民助明侮我,故我怒而兴兵,征尔之由,盖以此也。岂似尔国无故兴兵耶?出征诸贝勒盟好毕还军时,尔遣一同姓之人,诡称胞弟,岂非虚耶?我诸贝勒还时,掳掠尔民,我闻而斥之,所谓我国之非理者,仅此一端。是以,凡我方所获之人,有逃去者,我令从容求索,後又免追求,亦此故也。我念和好,先将阵获之官员等,悉归於尔,尔反诛之,其所遣随从汉人,悉行执之,即付大明。此等之人,非尔力战所得者也!尔为何将我所遣之人付之与我为敌之大明耶?初尔曾言,我两国既结为兄弟,我与明人贸易,若得佳货,转售於贵国,亦有裨益等语。然商人有佳缎售於我者,反遭杀戮。兄弟之忠义果如是乎?尔曾约不得容留大明人於陆地等语,尔复食言,留之尔境内,并暗中援助大明,又命禁止我国大臣坐椅,屡纵尔民侵扰我地。我所属东瓦尔喀路人,有进尔国者,曾令归还,尔竟不与。因尔等不知过愆,故始令增纳岁礼,吾初我岂不知取财物乎?我常以礼待尔,尔反轻视我,增取之由,盖以此也!尔见我国之人逃往明国,尔等见之,要而取之,送交明国,明国之人,投归於我,则进击之,尔等所行,果合义理乎?昔孔元帅、耿总兵官叛明来降时,尔等助明,向来归者战,及我往迎诸贝勒至彼尔明识之而复与交战,是争战之端,又尔先启矣。我严敢我民,尔国地方,秋毫无犯,尔纵尔民,於我境内渔猎采参,是亡乱之端,复启
於尔矣。今又听信文人之言,背弃盟誓於天地之大礼,实失策也。文人若果忠诚,则当和睦相处之际,无端起兵伐我之时,尔等何不谴责耶?凡文人能明析是非,应时权变,俾国民安
享太平者,此乃贤者为民,忠心效力於君上之道也。倘不相度时势,无为国为民,经纶权变之才,徒以虚言饰伪,若胶柱而鼓瑟,仅拘守篇章,不知军民疾苦,实乃上辜君主,下负军民之奸十人也。古云:君之待臣怪礼,臣之事君以力,皆为军民也,军民之仰赖於君臣,犹如父母也,今毁弃十年和睦之道,此岂君臣扰军民之意耶?尔文人若败两国和睦之道,致兴大战,则尔文人搦管在前攻战乎?抑勒令诸军战耶?倘军民罹祸,文人岂能操书中之言以相救乎?王宜深思之。兄弟之谊,诚可惜也!昔魏武侯,浮西河而下,顾而谓吴起曰:‘美哉乎山河之固,此魏国之宝也!’吴起对曰:‘在德不在险。昔三苗氏左洞庭,右彭蠡,德义不修,禹灭之。夏桀之居,左河济,右泰华,伊关在其南,羊肠在其北,修政不仁,汤放之。商纣之国,右太行,常山在其北,大河经其南,修政不德,武王杀之,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若君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王若效
彼,不行德义,恃海岛之险,听书生之言,败兄弟和好,设两国构兵,祸及国家,仓皇流离争相逃遁,王之臣民将与王为敌也!王当此危急之际,纵欲杀怂恿之文人,以求太平,恐悔之无及也。蒙古察哈尔汗,仁德不修,听信大臣之言,与我构兵,我发兵征之,被迫逃遁。时其谗臣,反尽夺察哈尔汗之妻子,牲畜诸物叛彼来投我。今王之文臣劝王毁弃盟天修好之道,一旦国家罹祸,彼劝王之臣及军民等,岂皆从王乎?其势必各相抢夺,即为仇敌也!尔朝鲜国以明为天子、父王,视他人为隶人,岂大明国朱家之人自古为帝王乎?古云:‘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也。’此言诚是。虽素为贪贱,若有大德,其人可为天子;向为帝王者若无德,可为小人。是故,古
之大辽乃东北夷,而为天子鑫乃东夷,而有大辽之天下,招安宋国大元乃北方蒙古,而有金之天下。大明洪武乃皇觉寺僧,而有大元之天下,尔朝鲜国世向彼国朝贺贡方物。以此推之
据天下者,惟有德之故,非世为君长之故也。凡国岂有常强常弱之理乎?尔以明为皇父,搆怨於我,取明人之祸为已祸,果能胜之乎?尔既欲先启衅端,我复何待?尔所恃者,不过船
与岛耳。船非人造之乎?船行水上,亦非人荡桨而行乎?船能自生能自行乎?尔等以岛中可居而往居之,岂尔等可至之地,他人独不能至乎?倘尔国八道之民皆往海岛,其田岂足耕乎?
坐拿太平之时,愿起衅端,倘若国人散离,各投他国,恐祸患及身也。我两国结为兄弟,十年以来,我之心内,丝毫无存与尔搆怨之意,今王听书生之言,败和好之道,以起兵端,我若兴兵,则降者抚养之,拒者杀之,无知之民避於山野,国破人亡,此非我乐为杀之害之,王实自杀之害之也。此亦天人所明鉴者。我屡观王之使者每来进见之礼,且听所陈之言,更改规矩,渐归异样。我使臣还时,亦言我使臣每往尔国,王之诸臣变更成例,言语矜夸,渐致更新,至於见王,无违成例等语。若此者或王固知之而故纵尔诸臣变更盟约以慢我,亦未可知,抑或大臣等设心沮坏和好,亦未可知。王此所遣使臣李廓、罗德宪,其无礼之处,更难悉数,此皆王心存恶念,欲以搆怨之名,推之於我,有意寻隙,令我先进衅端,杀尔使者,然後将毁弃盟纳之恶,归咎於我耳。我之所行,从不为此等琐事。两国虽成仇敌,兵刃相接,乱砍混战,其间即遣使往来,岂有杀来使之理?若是则不义也。亮兵交战,可知强弱胜负,即杀一二使者,可谓之强者乎?反示人以量之浅也。”
朝鲜国春季来使罗德宪、李廓详告金国驻守通远堡大臣曰:“我等奉主命出使。贵国猝生异心,以势逼迫。但自有不能自断,一切羞辱,业已受尽,受尽耻辱。此等情形,古今所未有者也。今幸得抵我界,愿受国法而死,更复何言?我等临行时,英古尔岱、马富塔二臣付以国书,封之甚固。时我等悉该书中更改成规,遂请开阅,当即修改。二臣拒之,驮书於马,农我等出城。抵十里河後,我等启视,凶此书封面称呼押印,与前不同。书中称我国尔国,复加斥责,无兄弟相敬之礼,视如奴仆。我国大臣尚不忍观之,倘携此书归国呈阅,是自辱君父也。虽斩万万次,亦不足以伸国法也。故我等至尔城後,将此书以纸一百刀、绿斜皮二十张包之,藏於鱼米驮内,佯称为病,留於借宿之家。该家之人尽如之。望贵城大臣开驮取是书,转达於汗,俾贵国明知我等不辱我国也。贵国既以无礼之书强令遣地,我等亦其异於规矩者,留之而来。请贵大臣思之。”
第九册 崇德元年四月
十六日,恩格德尔额驸病故。恩格德尔额驸原系北方喀尔喀蒙古巴岳特部达尔汉巴图鲁贝勒之子,英明汗时,越敌国辟路初来朝,汗嘉许之,以弟达尔汉巴图鲁贝勒之女孙岱格格妻之,授为总兵官,赐城一,并赏民、诸申、奴仆、庄子、金、银、闪缎、蟒缎,其应需物件,具备焉。更加优宠,与诸贝勒并列。
是日,遣固山额真拜章图、谭泰、叶克舒叶臣、伊尔登、阿山、达尔汉额驸、费杨古阿哥等往察噶海地方所筑城,并令筑台,又阅驻军器械,如有劣者,将换给之。
是日,以宽温仁圣汗受尊号礼成,外藩蒙古左翼科尔沁土谢图济浓,宾图、卓里克图黄台吉、扎萨克图杜棱倡首,率诸贝勒进盛宴於大政殿。诸贝勒以筵宴礼进马五十九、驼二、貂皮袄一。圣汗阅毕,悉却之。
十八日,尼堪阿哥、博洛阿哥、马占阿哥、洛托阿哥、汤古岱阿哥、护军甲喇章京索犯豁,沃博依、杜木拜、喀尔胡吉、洪果、博尔惠、巴都里、喀拉等率每牛录护军一、赴阿喇赖地
方驻守。以护畜群外侧。
是日,以宽温仁圣汗受尊号礼成,外藩蒙古右翼贝勒阿鲁部济浓、达赖楚呼尔,奈曼部洪巴图鲁,扎鲁特部内齐,巴林部阿玉希、土默特部古鲁思辖布、耿格儿倡首,率诸贝勒进
盛宴於大政殿。诸贝勒以筵宴礼进马五十七、驼五,汗阅毕,不纳悉却之。
十九日,炼金地方金千总下孙登云、刘维文二人自皮岛来,并获奸细一名以献,故赏银三十两,其奸细讯毕杀之。
是日,有弋人获铜嘴雀,盛三笼来献。圣汗阅毕,曰:“此雀有好章,闻之诚可悦耳。然玩物丧志。都察院诸臣知而责之,此事与义不合。”谕毕却之。
是日,阿塞牛录下莽加首称:“不使南楚、奥色、妙色等六甲兵之马,专使我马七次。”法司审实,责莽加曰:“尔何偏私专使莽加之马七次。”是以鞭五十,革甲喇章京职,罢管牛录。
是日,阿尔津等赴噶海筑城地方哨探,遇四人,杀三人,擒一人送来,讯毕杀之。
是日,圣汗召左翼外藩蒙古科尔沁部诸贝勒至清宁宫,大宴之。
二十日,阿什达尔汉舅舅进金箔一千张,毕礼克图朗苏进金二钱八分。
二十一日,圣汗召右翼外藩蒙古巴林、札鲁特、敖汉、奈曼、阿鲁、喀喇沁、土默特等部诸贝勒至清宁宫,大宴之。
二十二日,往土默特贸易之鄂木布楚虎尔还。
二十三日,奉宽温仁圣汗之颁谕,分叙诸兄弟子侄功,册封大贝勒为和硕礼兄亲王,济尔哈朗贝勒为和硕郑亲王,墨乐根戴青贝勒为和硕睿亲王,额尔克楚虎尔贝勒为和硕豫亲王,
豪格贝勒为和硕肃亲王,岳托贝勒为和硕成亲王,阿济格台吉为多罗武英郡王,杜度贝勒为多罗安平贝勒,阿巴泰台吉为多罗饶馀贝勒。均於大清门依齿序行叩贺礼。诸王之福晋等亦於各府第向王叩贺。又照诸王、贝勒之品级,各赐银两有差。分叙外藩蒙古诸贝勒功,封巴达里为和硕土谢图亲王,乌克善为和硕卓里克图亲王固伦额驸额哲依为和硕亲王,布塔齐为多罗扎萨克图郡王,满珠习礼为多罗巴图鲁郡王,奈曼部洪巴图鲁为多罗达尔汉郡王,孙杜棱为多罗杜棱郡王,固伦额驸班迪为多罗郡王,孔果尔为宾图王,东为多罗达尔汉戴青,鄂木布为多罗达尔汉卓里克图,古鲁思辖布为多罗杜棱,沙木巴为多罗达尔汉,耿格尔为侍卫多罗贝勒昭渚王,贝勒品级,厚赏雕鞍辔、盔甲、金银器皿、闪缎、蟒缎有差。
是日,宽温仁圣汗以即大位礼,赐外藩蒙古诸贝勒。赐土谢图亲王、卓里克图亲王各倭缎一、蟒缎一、缎八、佛头青布三十、有脚银酒海一、盔甲亮袖一、雕鞍辔一、水獭皮四、绿斜皮四,杜棱郡王、达尔汉郡王、扎萨克图郡王、巴图鲁郡王等四人各蟒缎一、倭缎一、缎六、佛头青布三十、银茶桶一、水獭皮三、绿斜皮三、雕鞍辔一、盔甲一,扎萨克之达尔汉卓里克图缎五、佛头青布二十、银酒海一、倭缎一、水獭皮二、绿斜皮二、并盔甲、雕鞍辔,扎萨克之达尔汉戴青缎四。佛头青布二十,倭缎一、银酒海一、水獭皮二、绿斜皮二,并明叶盔甲、镀金亮袖,扎鲁特部马尼青巴图鲁、科尔沁部拜斯噶儿,科尔沁部蒙夸三人各银酒海一、缎五、佛头青布十、水獭皮二、绿斜皮二,巴林部阿玉希、满珠习礼,四子部伊尔扎木,杜尔伯特部嘎尔玛,扎鲁特部内齐、哈巴盖,阿鲁部达赖,翁牛特部萨杨,乌喇特部色棱、喀喇车里克、嘎尔玛,科尔沁部拉玛斯希、穆寨、大桑阿尔寨、穆章等十四人各倭缎一、缎四、佛头青布十、水獭皮二、绿斜皮二,乌喇特部图门、杜巴,郭尔罗斯部古木,布木巴,杜尔伯特部色棱、车根古木,科尔沁部孔果尔老人等七人各缎四、佛头青布十、水獭皮二、绿斜皮二,扎萨克之杜棱银百两,扎萨克之侍卫诺颜银五十两,扎萨克部之达尔汉银五十两。
是日,宽温仁圣汗以内库财帛诸物赏外藩蒙古诸贝勒。赏索诺木台吉蟒缎一、倭缎一、缎四、佛头青布及布三十、绿斜皮一,开赖缎缎三、佛头青布十、鞋带一,达尔汉卓里克图蟒缎一、缎七、佛头青布及布三十、镀金银鞋带一、雕鞍一、雕花撒袋一、明叶甲一,巴雅尔图蟒缎一、缎三、佛头青布十、暗甲一、雕鞍一,班第龙绸一、妆缎一、缎六、佛头青布及布三十、暗甲一、雕鞍一、雕花腰带一、兜底撒袋一、缎披领一、绿斜皮二、水獭皮二、杀一百包、银杯一,巴特玛蟒缎一、缎六,佛头青布及布二十、暗甲一、雕鞍一、兜底撒袋雕花腰带一、弓一,蒙夸蟒缎一、缎六、佛头青布及布二十、暗甲一、雕鞍一、雕花撒袋一、腰带一,嘎布楚喇嘛缎一、各色布十、
雕鞍一、茶一百包,色本达尔汉巴图鲁龙绸一、缎一、毛青布二十,吴巴喇缎一、毛青布八,小妈妈蟒缎二、缎十、毛青布二十、巴图鲁郡王蟒缎二、倭缎一、缎六、披领一、佛头青布
及布二十、镀金腰刀一,喀喇沁部古鲁思辖布之母银百两,薰水獭皮二、貂皮四,其使者银五两,跟役银二两,顾鲁古银五十两、雕花撒袋一、弓一,章济轮蟒缎一、花倭缎一、缎八毛青布四十、带韂雕鞍一、暗甲一、兜底撒袋一、雕花腰刀一,东戴青蟒缎一、大缎六、佛头青布及布二十、骨腰带一、雕花撒袋一、马鞍一、暗甲一,阿玉希蟒缎一、倭缎一、缎八、佛头青布及布四十、茶桶一、雕鞍一、暗甲一、雕花撒袋一、鞋带一,扎木巴拉龙缎一、缎六、佛头青布及布二十、暗甲一、雕鞍一、撒袋一、腰带一、嘎尔玛蟒缎一、缎二、毛青布十五、
雕花撒袋一,绰克托缎二、毛青布五十、烟十刀、雕花腰带一,古木毛青布十,哈坦达尔汉缎一、佛头青布及布八,托诺蟒缎一,卓里克图亲王蟒缎二、倭缎服一、缎八、缎披领一、
金线钱底袍一、佛头青布及布二十、鞍马一,多尔济蟒缎一,锦缎一、缎四、毛青布三十、绿斜皮二、烟五十刀、海参二包、茶二百包、玲珑雕鞍一、雕花腰带一、撒袋一、暗甲二、雕花腰刀一。圣汗赏多罗扎萨克图郡王蟒缎一、缎八、绫龙绸缎一、蟒缎无扇肩朝衣一、雕花腰刀一、象牙鼓子一、雕鞍一、绸子甲一、毛青布二十、硕罗部小刀一,宾图王蟒缎一、缎八、剪绒一、佛头青布及布二十、明叶盔甲一镶金盔镶金亮袖暗甲一、镀金鹤瓶一、兽角碗硕罗部鞍一、雕花腰刀一。颁赏已毕,宾
图王扎萨克图郡王至北辰殿,向圣汗行三跪三叩首礼。对汗屈膝答拜三次毕,宴於北辰殿。
二十四日,伊勒慎,後三年考绩时,复於海州河口获船二十七只、逃人一名七名,堪称嘉许,升一等甲喇章京伊勒慎为三等梅勒章京。加世袭二次,准袭八次。
布尔堪病故,以其兄之子谭泰袭二等甲喇章京职,准袭五次。
是日,圣汗召蒙古科尔沁部格格至清宁宫,大宴之。
二十七日,往喀喇沁部贸易之诺木图等还。
是日,往征瓦尔喀部之两蓝旗扎福尼、道兰还。彼等获男丁二百九十五人。妇女二百一十四口、幼小九十口、老人二,共人口六百有一,马二十四、牛五、上好妇女七十三口、女童十一、男童八、貂皮二百有一、貂皮筒子八貂皮及黄鼠狼皮拼缝皮筒子四、猞猁狲皮九、虎皮四、水獭皮四十八、狼皮二、狐皮四、灰鼠皮筒子三、灰鼠皮五百六十三、黄鼠狼皮筒子二、黄鼠狼皮一百八十七、貉皮六十六、貂尾五十六、塔貂爪皮片十二、塔狐爪皮片一、狗皮八。两蓝旗甲兵二百一十人,以每甲兵赏银八两计,其所获人口、皮张及库中佛头青布一百四十四,又佛头青布二庹,共折赏银一千六百八十两。与特木鲁同驻甲兵五十八人樵采甲兵八、遣往喂马之甲兵三人,因病留宁古塔之甲兵七人、纵逃人脱逸之甲兵二人、道兰之幕宾一人,追赶逃人之甲兵十人、被杀之甲兵一人。同队之甲兵六人,共甲兵八十五人,均免赏。
是日,奉宽温仁圣汗谕旨,分叙汉军都元帅孔有德 、总兵官耿仲明、总兵官尚可喜等功,封孔为恭顺王、耿为怀顺王、尚为智顺王。圣汗大宴於崇政展,照品级赏银两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