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文老档 - 第 91 页/共 213 页

岱巴希半备御鸟尼拉半备御鸟鲁喀半备御富喀雅拉半备御、张常登、张十八、加龙阿、卢木拜、哲斯呼里、鸟西泰、噶尔萨、穆克吞、南冲阿、鸟赖、旦坦、济尔海、冲西喀、扎富尼、郭罗惠、诺木图、哈克萨哈、噶尔达、胡西里、阿球、托儿弼、查拉孙、英俄讷、楞济达、毛达色、库尼雅克达、达海、萨毕、席喇纳、噶萨里、道兰、溥尔惠、噶布拉、东果尔、叟肯、萨木哈、达赖、额衣门半备御、库尔禅半备御、赖荪、杨与国、崔明信、冯景云、黄云龙、吴裕及马如龙、佟养乾、萧大金、黄云龙、吴裕佟图印、仆策勇、邓备御、尤天青等人,因留守、每二备御合给缎一。因病未从征及因私事居家之官员均未赏赐。奉汗命留部办事各大臣等,均行赏赐。此次行赏时,恩格德尔额驸及该旗大臣等均免赏。免赏缘由:去寻察哈尔汗库中财物,未龙尽数收回,反使之流散。故拟罪儿赏。明安贝勒、鄂本堆及该旗大臣等免赏。免赏缘由:将其掠获之马、牛、羊、膻羊等, 均未交公,私行隐匿,杀而食之,任意奢侈。故免赏。以上三旗官员,有在汗,贝勒前任事,或因为公事留家者,均行赏赐。诸申获罪大臣等均免赏赐,俟还渖阳后议罪。所献豹皮、虎 皮、红毡,八家分取之。其馀缎,水獭皮、毛青、布等诸物,尽赐与众军士,按甲分之。 是日,白格依、希福、达雅齐塔布囊、罗硕、自张家口来报信,言已与明国盟誓和好。 是日,晋封汗之子豪格贝勒为和硕贝勒。 三十日,送明二守备之祁充格还。因去送行,赠祁充格及从者八人缎十、毛青四十四。 是日,先是遣库尔禅巴克什,达雅齐塔布囊及穆成格以御马二匹回赠宣府沈都堂董总兵官。以答谢其送礼之情。至是沈都堂、董总兵官答曰:“未春我帝命,何敢受汗之马?”因辞不受,却之。以前来送马之礼,仓库尔禅巴克什及达雅齐塔布囊各缎三、毛青布二十二。 是日,以议和礼成,赐阿什达尔汉、龙什及达雅齐塔布囊、卫寨桑客缎九、缎衣一、毛青布七十。 十旗俘获人二万一百五十八名、牛七千三百三十九,羊一万四千四百五十,驼二十九,马、骡五十九,驴八百五十三。人、畜共俘获四万二千八百八十八。杀男丁一万一千三百八 十.外蒙古诸贝勒俘获人六千四百三十五,牛八千一百二十,绵羊,膻羊一万七千九百五十九,驼五十八,马四十五,驴一百七十六。人与畜合计三万二千七百九十三。其所杀人数尚不得知。总计七万五千六百八十。八旗新蒙古诸台吉、喇嘛、来归蒙古人等,俘获之数,均未载录。随汗进征蒙古诸贝勒俘获数目:索诺木台吉俘获人十七,牛四十六,羊一百一十五,驴四头,共一百七十二。西讷布库俘获人二十四、牛三、驴三、共三十二。占俘获人四十二及牛六十七、驴四,共一百一十三。正蓝旗特木德赫喀兰图携来俘获人七,牛十五,驴二、羊五十,共七十四。寨桑扎尔固齐获人十九及牛六十四,羊一百四十二,共二百二十五。嘎尔玛叶儿登俘获人一百六十,牛二百七十五 及羊六百九十七,驴十四,共一千一百四十六数噶儿珠色特尔俘获人十七,马二,驴六,牛四十六,羊四十七,共一百三十八,硕托台吉属下沙金俘获牛四、驴二、羊四,共十 纳穆俘获人十,牛十一,驴二,羊三十一,共五十四.色棱俘获人二十九、牛四十一、羊二十、驴二,一共九十二。巴特玛岱噶儿俘获人十四及马一、牛十五、驴二、羊一百一十,共一百四十二。古鲁俘获人十九,牛三十七,驴三,羊四十七,共一百六。鸟显黄台吉俘获人二百八,牛四百,羊六百,驴三十,共一千二百三十八。孙杜棱贝勒俘获人八千,牛六百,羊八百,驴五十,共九千四百五十。伊儿都齐俘获人二百三十一,驴五十二,牛三百四十,羊五百,共一千一百二十一。 是日,西唐阿、鸟巴海往追我逃人,遇察哈尔哨探蒙古人五名,俱杀之。获马十六,送来。以所获马二之一,赐西唐阿、鸟巴海。 所得张家口犒赏财物:蟒缎十八、大立蟒缎六、牛犊蟒缎二百三十一、倭缎一百五十、石青素缎十九彭缎四十八、红褐子十二、细子十九、缎四千六百九、衣服四百六十七、葛布 七百八十、佛头青布一千九百一十八、布一千六百三十七、毡一百四十二、毛毯二百一十五及水獭皮四千五百五十三、狐狸皮七百八十六及豹皮十五、虎皮七十七。蟒缎、倭缎、缎、葛布及衣服共六千三百五十九。佛头青布及布三千五百五十五。毡毯三百五十七,水獭皮、狐狸皮、豹皮、虎皮共五千四百五十三。阿哜格贝勒所取库中财物:倭缎十一、美纶缎七十九及红缎二百、葛布四十八、衣服五十二、妆缎面羊皮袄一、狼皮■一、狼皮四、水獭皮四、布六千一百五十、毡七十五、赤金五两七钱。恩格德尔额驸所取之存缎三百二十、葛布二、布四十四、水獭皮一千四百三十七,豹皮一百二、虎皮十二、犒赏财物及两地所得财物总数:蟒缎倭缎、缎、葛布、衣服共七千、毛青布九千五百七十五、毡及毯四百五十二、水獭皮、狐皮、豹皮、虎皮共八千四百十五,恩格德尔额驸所取库存旧财物数目:缎三百四十、布七百及豹皮一百五十、虎皮十二、水獭皮二千二百二十三、赤金五两七千、银一千六百两。恩格德尔额驸交来数:水獭皮七百十八。豹皮八十二及虎皮十二、缎一百五十三、布四十七。色特尔交来数:豹皮十四、水獭皮二百五十八、豹皮四、缎二十八。色棱额驸交来数:豹皮二及水獭皮三十六、缎四十五、金、虎皮尽得、水獭皮一千四百三十七、豹皮一百二、缎三百二十、葛布二、布四十四。未得之数:水獭皮七百八十六、豹皮四十二、缎二十、布六百五十六。 第十函 太宗皇帝天聪六年七月至十二月 第五十七册 天聪六年七月至八月 七月初一日,遣达雅齐塔布囊率每旗纛臣一员、护军十人,赍书往张家口,书曰:“既誓天地修好,凡事皆当敬天保终。我素不忍屠戮乃惟以和好之道为念,故专意修好,两国若享太平,则各受其福。所以首倡议和之事,并期於必成,出边至此。擒尔哨卒二人,旋即送还矣。又以我兵入边为盗,即当尔面杀一人,馀二人各杖一百,贯耳鼻,尔方诸物,尽行送还。 我小国人能遵盟盟如此。尔大国诸臣智者等,反不送还我逃人,是何谓耶?尔诸臣智者等试思,此逋逃数人,果有损於我,而有益於尔耶?则宜以信义为上。勿效辽东人偏助叶赫,厚察哈尔而外我也。我必爱惜和好之道,敬天保终若尔亦不负天意,则两国皆善矣。议和时,尔等曾谓辽东地方并议在内。但辽东人,向来志大言谬,难与议和,须由尔处遣人往辽东,率辽东人来议为善,我亦俟尔处人来议,若尔来议之人,日久不至,我即乘暇来尔处相议。”於是,天聪汗率大军还渖阳,至孔果尔俄博地方驻营。 初二日,左翼主将阿济格贝勒来与大军相会。 初三日,汗与诸贝勒率每牛录甲兵十人行猎,一无所获。是日,次纳里苏河。 初四日,大军至上都河驻营。明国以和好之礼,馈赠财物。诸贝勒选蟒缎十、缎十、倭缎十、金五十两、琥珀素珠二进汗,汗阅毕,纳蟒缎十、缎十,其倭缎十、金五十两、琥珀 素珠俱却之。又蟒缎三百十一、缎一百二十、妆缎十六、绿斜皮五十六、佛头青布二千五百及茶一千七百色,分给八旗诸贝勒。 初五日,各路投降蒙古诸贝勒,辞别归家时,汗赐孙杜棱、达拉海、鸟克善舅舅、僧格及伊儿都齐、穆章、敖汉等七路诸贝勒各蟒缎十、细二十;穆寨及图梅之子拉玛斯喜二台吉 各蟒缎四、细六;拜松果卓里克图及布库叟色二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八;嘎尔玛、寨桑、土谢图三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六;敦多惠、台巴图鲁、托克托惠、赖萨、杜斯格尔五人各蟒缎一、佛头青布七;雅苏特、哈喇车是克之十二贝勒各缎一、佛头青布八;土谢图额驸、扎赖特、杜尔伯特三路诸贝勒各蟒缎十、缎二十;布塔奇哈坦巴图鲁蟒缎五、缎十;拉玛斯喜蟒缎四、缎六;喀喇沁部戴达尔汉、毕喇希及拉希喜布三人各蟒缎二、缎三、佛头青布二十;巴特玛蟒缎一、缎二、佛头青布十;沙木巴蟒缎一、佛头青布八;索诺木蟒缎一、缎二、佛头青布十;巴林部满珠习礼蟒缎一、佛头青布十;阿鲁四子部贝勒各蟒缎五、缎六。蒙古诸贝勒以赏赍礼叩谢汗。 是日,命赛木洽、穆虎二大臣率兵八十人先还渖阳报收服察哈尔归化城等处人民消息,兼令迎军粮。 初六日,以出征礼,封八牛祭纛。是日,起程行猎,一无所获。次额尔登河。 初七日,行猎,无兽。是日,次上都河东湾。 初八日,行猎,杀死诸、鹿甚少。是日,因达海巴克什病笃,汗遣杨善,库尔禅、龙什及爱巴里、索尼往视之。是日,次伊哲尔河。 初九日,行猎,无兽。是日,次固尔班海塔罕地方。 满洲大军於七月初十日过兴安岭,至尼楚衮都尔鼻儿地方驻营。是日,甚冷,俘获人中衣单薄者,冻死二、三百人。山上峡谷间冰犹在。 十一日,大军至河口驻营。 十二日,率每牛录甲兵五人行猎,无兽。是日,次博尔克依河。 十三日,赐科尔沁部哈坦巴图鲁蟒缎五、细十;喀喇沁部巴特玛台吉蟒缎一、细二、佛头青布十;索诺木台吉亦照此赏赐。其馀蟒缎和缎四十、倭缎一、细五十九、佛头青布二百 五十九,八家分取之。是日,次博尔克依河。 十四日,率每牛录甲兵八人行猎时,汗及大贝勒亲约人马曰:“何以乱行?昔日行猎,岂如是乎?今并非好行猎也,乃因军中无粮,欲得行粮也。”遂将乱行者鞭责之。   满州大军至摆斯噶尔地方驻营毕,游击职达海巴克克什病故。六月初一日,得疾,至第四十四日,即七月十四日未时卒。未年,三十八岁。达海自九岁始读汉书,通晓满汉文。自太 祖至聪六年,撰拟与明国及朝鲜往来书札,文词敏赡,居心醇厚,识解聪明。病极,汗召侍臣垂泪曰:“我原以为达海患平常疾病,今闻病笃,深惜其未及宠任,后当优恤其子。尔等 可以我言往告之。”遂赐达海蟒缎一、缎二,命侍臣携往。侍臣将比谕转告达海。巴克什达海感怆垂泪,然病已危笃,不能言矣。达海用满文译汉籍:有《万全宠书》、《刑部【原档残缺】 素书》、《三略》。始译而未竣者有《通鉴》、《六韬》、《孟子》、《三国志》、《大乘经》。昔满洲国未深谙曲故,诸事皆以意创行。达海巴克什始用满文译历代汉籍,颁行国中,满洲人不曾 闻知之典故文义,由此通晓之。英明汗乃天所其以意创行,与古贤无异。国家与盛之时,额尔德尼巴克什、达海巴克什相继应运而生。二人精通文义,乃一国仅有之贤人也。 十五日,明国所赎粮米财物,阿什达尔汉及龙什、达雅齐塔布囊、卫寨桑四人,悉行私取,不分给同行之白格依、爱巴里等。龙什复私换官价所买蟒缎,笔帖式白格依及笔帖式爱 巴里以其事奏闻於汗。遂命尽夺阿什达尔汗、达雅齐、龙什所得财物、粮米,仍坐龙什窃盗罪,罚银百两,革职。卫寨桑以新附之人,免夺其财物、粮米。巴克什库尔禅妄自尊大,轻视同行笔帖式穆成格,向明人只报其身分,而不报穆成格。故尽夺巴克什库尔禅所得财物,是日,遣夸色、僧格率每旗一人传书谕曰:“治疗土谢图额驸之药,命西鸟里额驸,速寻送往。中途所留粮米已耗尽,将所运粮米,速来迎接。” 是日,行猎。猎得盘羊、母盘羊。 是日,大军次辽河。 十六日,渡辽河,驻归河岸。驻归缘由:尽议诸务【原档残缺】 十七日,汗与诸贝勒率每牛录护军五人前行。留兵托贝勒、阿济格台吉及八旗各主将率众军士。是日,土谢图额驸、扎鲁特、巴林、喀喇沁、土默特蒙古诸贝勒未先归,随汗同行, 乃至辽河辞归。所留粮米,今已运至,次古尔班杜尔噶地方。 十八日,命诺木图、额儿伯格往驻防察哈尔逃人,谕之曰:“无旨不得前来。若有逃人来归,先速遣其为首者来报信,其馀之人稍后携来;其来归蒙古者,遣其为首者前来报信息。馀者留之。诺木图留孙杜棱处,额儿伯格留达赖、四子处,额尔伯格遣人往敖汉、奈曼、巴林、扎鲁特等处,分驻两处。勿夺行粮,仍以供给者食之。上述者,均自古尔班杜尔噶地方 遣往。”是日,次伊拉萨托地方。 十九日,行猎,无兽。是日,次於呼浑地方。 天聪汗率诸贝勒统精兵前行至旧辽阳。复自辽阳起行。时遇自渖阳运粮来迎之英古尔岱等,英古尔岱报曰:“六月十二日,发大水,各路近水田禾淹没者半,其嘉禾间有为虫食者。” 昔明辛卯年大涝,山为之崩,人亦漂去。据耆老等云,今壬申年之大水远不及辛印年等语。此次大水,渖阳南关外民舍淹没颇多,野兽蛇蟒亦漂去。 二十三日,天聪汗渡辽河,次边外二里之处。 二十四日,进渖阳城之前,於距城十里外处,留守杜度,阿巴泰二贝勒、总兵官扬古利额驸、佟养性及诸臣来迎,叩见汗。午时,汗谒堂子毕,入宫。 二十五日,土默特部鄂木布楚虎尔来朝见汗,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三背壶。 二十六日,喀喇沁部巴拜楚虎尔来朝见汗即以来朝礼,献三羊之肉及烧酒二背壶。 二十九日,汗集大凌河副将以下游击以上各官於内廷,杀一牛二羊,治筵二十度,宴之。赐祖可法、祖泽润、祖泽洪三副将钉金佛凉帽之物品。 八月初一日,吏部贝勒、礼部贝勒,二部大臣合议奏闻於汗。参将魏赫德、游击达海巴克什病故,各赐官库纸八百、羊一、烧酒二大瓶,并遣官致祭一次。前无此例,由此始行。 旋师以来,自大凌河携来之汉人,逃者甚多。汗遂召额驸佟养性及文馆诸巴克什谕曰:尔等宣谕大凌河归降各官曰围尔等三月,天以畀我。我之恩养胜於他人,故携尔等至此,给以衣食,与以妻室抚养也。倘我军士似此为尔等所俘,不惟不加养赡,即其首领犹能保乎?当孩赤之时,养育者尔父母耳。今我给衣食养育,我即尔等之父也。尔等在明地乃统属万千人。今我赐与尔者,每人不过四、五十人,或二十三十人耳,有何繁多?尔等为何不加训饬抚养,使之逃亡耶?岂以此番出兵,从宣府讲和而还,恐不能与妻子相见,故如此耶?我既诚心议和,而彼必以重物馈我,以足我意,否则岂能够轻易与之讲和耶?和议若成,则国富家昌,共享安乐,岂非美乎?若不议和,察哈尔惧我,已远遁万里之外,旁无窥伺,军分四、五路攻明,可一举成事也。彼不思是,负我养育之恩,背逆尘土潜逃,是负天也!该逃人中,有者出於已意而逃,有者官兵同谋而故纵。若欲归家探取信息,则奏於我,明白遣去,所遣之人还与留,听其自便。否则,彼思乱不已也。” 是日,遣大妈妈还。赐大妈妈暗叶盔甲一和玲珑方齐头漆鞍辔一、水纹马鞍附红马韂、朝鲜缘斜皮二、蟒缎二、毛青布五十、妆缎一及缎七、茶一百色。 第五十八册 天聪六年八月至九月 初二日,召达赖楚虎尔、阿喇纳诺木齐入内廷、椎一牛、二羊,治筵十五席,宴之。 召王文奎、孙应时、江云三相公入内廷,赐肉食毕,问曰:“此番出兵,与明议和,尔等之意如何?”三相公退,各书已见,奏闻於汗,王文奎疏曰:“和事之成否,非再次遣使重商不可。何则,明国人以宋国故辙为鉴,举国俱讳言和。虽汗好生为念,不忍明国生民罹难,恻然仁爱,欲安息思索以待时,而明人反谓我诱骗。即与其边围小吏盟誓,其可为据乎?虽然言和事岂究无成耶?若明帝有福,上天从中启迪其心,目睹财竭民穷,处处反乱,毛、刘等贼蜂起,道路梗塞。又去年大凌河为我攻取,人人警惧,肝胆俱丧矣!孰敢向我发一矢。值此窘迫之际,和则可成也。若和事果成,则於我国亦有裨益马。开拓我疆土,裕我国赋,举贤养民,招远抚近。正当此间,明国之民,疲於奔命,缴纳赋税,自顾不暇,而以我国之逸 待彼国之劳,孰谓辽东之地,不可同汉高祖之一举而灭哉?否则犹豫不决,兵家所病,必误时机也。欲和则竟言和,和事虽以一言尽。不知则意言战,战事可言之能尽也。当此中原扰乱之际,率汗威武之兵以进扰,则黄河以北处将非明人有也。乞汗思之。”孙应时奉汗命答曰:“至两国议和之事,以臣之私见,明帝特其地广物博,人众势强,制度严谨,必不轻於议和。其下诸臣,亦皆警惧,和之一字,弗敢轻言。前者,汗之大军临边,其执政大臣,诸事尚未修备完毕,故诱我议和,以迁延我前进耳。纵然彼实心和好,其馈送之物,於我所定额之数,稍有不足,我则不可,稍有增加,彼亦不允矣。故议和之事,不易成矣。虽然,和则於两国大有裨益,不和则祸患无穷,与我结仇愈深。盖两国势虽并立。我当秣马厉兵,宜进不宜退。除此外别无他计,乞汗思之。”江云疏曰:“昔金汗入汴梁,执二帝。其兵力强盛,势如破竹,孰能当之?然而,未能平乱统一,遂议和而归,并非其心不愿,力不足也。究其本原,乃诸申 人未预定统一之谋故耳,汗之大军抵大同时,察哈尔闻之,不见我军而遁。若克大同,犹如反掌。是汗之神武,不事杀伐,宣布仁信,胜於武力征讨。此正预定一统之大略也。议和之 事,决有所难。今汗若与明和好,欲如兄弟相称,明必不允。仍如从前封为龙虎将军,汗亦不从。若封以王位,孰知汗之允从,又谁知明帝之必封。纵明帝允从,又谁知三公九卿之悉从。三公九卿即从,日后如何载入史册?臣故思和事之难,十居其七。若果两国讲和,安守天时,和睦相处,此乃明国之大幸也。今汗可遣人往明,以和议试之。明若不识天时,怠忽和事,则我进兵攻取,亦有美名,明国臣民等亦无复有议我之非者。今汗欲与明和者,乃犹豫不决之故也。我军战则必胜,攻则必克,可以纵横於天下。明欲和,则我与之和,否则是天以天下畀汗也。今宜速布信义,任用贤能,整兵而入,则天下指日可得也。何必力争议和耶?” 初八日,工部以六部卫门竣工奏闻汗,汗亲临环视所建六部门毕,还宫。时召六部启心郎索尼布丹、祁充格、穆成格、额尔格图、苗硕浑六人,谕之曰:“各部诸贝勒,凡有过失、 尔等见之,即以明言启迪其心,否则,勿得退有恶言,此则下之人所为也。尔等先自治其身,俟身正而后以言谏上。不治其身,不勤部事,虽言之,此则下之人所为也。尔等先自治其身, 勒,初入各部卫门时,率诸臣前来领印,行三叩头礼,还各卫门后,承政、参政率阖部官员等,吹喇叭击鼓,於本部贝勒行一叩头礼,按次序分两翼列坐,宣示各部制度后,启印。其聪掌条约备录之,张贴於卫署门上。凡通行文书 概用各部印行。”遂奉汗命,吏部墨尔根戴青贝勒、户部德格类具勒、礼部萨哈廉贝勒、兵部岳托贝勒、刑部齐尔哈朗贝勒、工部阿巴 泰贝勒,各率本部大臣齐集毕,颁六部贝勒狮柄银印各一。诸贝勒受印,向汗行三叩头礼毕,乃各还本卫门坐,承政率众官员拜见贝勒,设宴。吹喇叭、唢呐、击鼓,宴之。   十一日,大凌河副将刘天禄病故。按祭葬例赐纸一千二百张、羊一只、烧酒三大瓶,遣官谕祭两次。 是日,色特尔之使臣、东戴青之使臣及海呼之使臣至。色特尔不使臣献马二,东戴青之使献马一,海呼之使臣献马一。汗阅毕,俱纳之。 二十三日,汗以出征俘获礼,赐栋鄂格格哈达格格等二姊各蟒缎一、倭缎一、妆缎三、素缎八;巴岳特格格、松果图格格等二格格各蟒缎一、倭缎一,妆缎三、素缎六;乌拉部额西特依格格、温哲格格、穆库西格格、瞻河格格等四格格各蟒缎一、倭缎一、妆缎三、素缎五;叔沃车勒蟒缎二、彭缎一、绸二,叔瓦尔喀、叔萨哈勒察、伯父拜珠呼三人各蟒缎一、绸二。诸格格以受赏礼,前来叩谢,汗复列筵宴之。 二十五日,豪格贝勒成婚。汗资助马五。其中驮镀金明叶盔甲、镀金雕鞍马一。其馀四马,均各红漆鞍鞍辔,并各驮暗叶盔甲。 是日,赐孙杜棱属下胡锺乌马西明甲镀金盔一、镀金雕鞍辔一、蟒缎一、缎三、佛头青布二十。 二十九日,阿鲁部孙杜棱之弟绰克图携、马三、驼一、阿布尔古寨桑携马二,达拉海台吉携马二,来朝进献,汗览毕,纳绰克图台吉马三,馀马俱却之。 汗遣八旗固山额真往各旗所属地方察问贫乏疾苦之人,并审断罪犯。 先是,往征察哈尔时,贮粮米於哈儿占地方,命游击雅木布鲁、备御董山为八旗总管留守之。汗自军中遣孟阿图还渖阳时,传谕雅木布鲁、董山将所贮粮米,自哈儿占移至乌兰哈达。且命迁移时,日行三、四里,从容运至指定处所。以防粮米遗弃,雨水沾湿。雅木布鲁及董山违背所传之命,日行四、五十里,遗弃粮米,不驻所约之地,转向还家,至敖汉城。因此,刑部贝勒济尔哈朗及承政审议,拟雅木布鲁、董山死罪,奏闻汗。汗曰:“罪果当诛。著监禁於衙门内,日给饭一碗、水一碗。俟我再定夺。”监禁雅木布鲁、董山十五日後,复命诸贝勒、八大臣、六部各官、闲散各官、蒙汉各官、代理章京等会审。倘情可宥,则宥之。众皆审理後奏言:“汗命还家,罪不能宥,理应处死。”额驸冬养性及各官奏曰:“贤能之臣尚不留,留此年少愚顽之人,误也,杀之宜也,或用刑而仅宥其一命,惟汗裁之。”前锋副将图鲁什奏曰:“汗曾在衙门宣论,凡临阵退缩者斩等语。後有退缩者,汗与诸贝勒上下论议,留养之。今刑雅木布鲁、董山,而仅宥其一命。乞汗睿虑。”汗曰:“图鲁什,善哉!众人当如图鲁什意中有言,即明言之。或人议论於外,非如图鲁什挺身阵奏。冬养性额驸之言亦是,留之,乃误也。”遂命将雅木布鲁、董山各鞭一百,贯耳鼻、徇於八门,凡八日。革职抄家,夫妻净身出户,给各贝勒家为奴。北边归顺蒙古阿鲁部主孙杜棱等来朝见汗进献马二十二、驼三。汗以孙杜棱为一部之主乃厚遇之。出城迎於五里外。孙杜棱叩见汗时,汗亦答拜,乃行抱见礼。见毕,宴之。汗偕孙杜棱入城。纳孙杜棱等所献马九、驼二。馀马十三、驼一,悉却之。汗优待孙杜棱,召入内廷,大宴之。复命诸贝勒每日轮班宴之。汗赐孙杜棱等蟒缎七、倭缎三、缎二十一、红毡二和佛头青布二百四十,茶一百包。锏金银壶一及银汤饭罐一、玉杯一、雕鞍辔五、明甲二、暗甲四、弓■撒袋一、鹰一、御服黑貂镶黄缎 皮袄,貂帽、金腰带、靴一双。设大宴。命萨哈廉贝勒送至城外五里,复宴而遣之。 蒙古察哈尔部名曰多诺楚虎尔者,率男丁十二、妇女六、携马一百六十匹逃来。 九月初四日,朝鲜国王李宗,遣朴兰英来朝,贡秋季方物。 初五日,蒙古嫩河科尔沁部主土谢图额驸卒。至是来报。汗素服坐於车门下屋内,垂涕曰:“伤哉!往日临阵,彼独当一面,政事多所裨益,亦长於谋议。既与友之,希其长寿。”哭益恸。侍臣解慰曰:“汗不必过哀,彼乃一部之主,天故减其寿算耳。”汗曰:“凡人无益於事、而徒取憎於人者,虽属近亲,我不伤心。若喀喇沁部苏布迪、土谢图额驸二人,最优之才。如此贤能之人,何可再得而与之友耶?我曾以我所服之狐肷皮袄、黑狐帽、金腰带、缎靴赐之也。闻彼执我所赠金腰带泣曰:征察哈尔时,我曾欲於汗前冲阵先入,人皆饮羡。不幸未能报汗养育之恩等语。彼乃我之一翼也。”语毕垂涕矣。遂遣宗室费扬古阿哥、扬古利额驸马首,率车尔格依、阿什达尔汉、吴善、韩岱、乌赖、图赖、、鄂罗色臣等,按丧例,往焚纸一万张,纸制金银元宝一千,以太牢奠之。 初八日,归顺顾鲁特部明安贝勒子多尔济额驸醉後於汗前持刀者二次。又遣其取猎人,不选善猎之人,而选不堪者携来。故革其佣御职。念彼当其国家太平时来归有功,免之,罚银百两。 将哈尔松阿、巴达克革职缘由:因与恩格德尔额驸擅取察哈尔财物,故革职并罚银十五两。 归归顺鲁特部明安贝、布彦代额驸、俘获颇少,所获之羊,私自妄费,捏称无获,不同众进献。又命以俘获人口编为五十户,未遵行。明安贝勒又以所获官牛一,擅与其家大凌河蒙古人。出猎无纪,另自合围。再者,有镶蓝旗孙太分得蒙古男丁二人,乘夜遁至彼立营之屯中,即隐匿之。故革明安贝勒总兵官职。念彼当其国太平时来归有功,宥之,罚银六十两,夺所得赏物。革布彦代副将职,念彼当其国太平时来归有功,免之,罚银四十五两。夺所得赏物。布当台吉,任意行猎,俘获甚少, 所获之羊,自行糜费。违编五十户之命。故罚银四十五两、马一、夺所得赏物。布儿特一次盗牛八,且妄费所获牛羊,革佣御职,罚银十五两,夺所得赏物。博琫台吉俘获颇少,且妄费所获之羊,不同众进献。擅自打猎,一次盗牛八,又一次盗牛四。违编户之令。故革其总兵官职,以世职系其父索诺木有功所得,令其弟僧格袭之。罚银六十两、马一,夺其所得赏物。因归顺蒙古诸贝勒,所行悖乱,不令另编为旗。令其诸贝勒随各旗贝勒行走,属下人员并入乌讷格、鄂本堆旗。 初弃盖州。天聪六年修盖州城,移民居住,即遣副将石国柱、游击雅西塔二臣率齐尔格申及格木布禄、寨山、胡西查哈、董阿密、扎努及萨哈纳、托尔萨、海色等九臣,统兵甲六百前入盖州,与民一并防戍。 十三日,朝鲜国王祖母亡故。天聪汗以丧礼,遣满达尔汉往焚纸。 十六日,台吉阿巴泰以汗出征旋师,杀马一、牛二、羊八,列筵四十席,进宴。 十九日,命户部德格类贝勒以及兵部岳托贝勒,将耀州旧界展至盖州以外,遂开扰疆界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