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文老档 - 第 99 页/共 213 页

出取出城,一名雕鹗,有防守官一员,一名长安岭,有守备一员。入边之第七日,有明宣府李总兵率兵五千出,击败之,斩杀四百二十六人,获马一百。拟於七月初七日入长城。谭泰旗俘获:人一百三十六、马四、骡三十七、牛五十七、驴六十九、羊二百,共五百三;家人之所得俘获人十八、骡四、牛六十二、驴六十、共一百四十四。阿岱旗俘获:人三百二十六、马六、骡十七、牛六十六、驴一百八十九、羊五百,共一千一百七。拜音图旗俘获:人一百八十四、马三、骡四、牛一百、驴二百,共四百九十一。乌赖旗俘获:人一百八、马五十二、牛一百五十六、驴一百一、羊一千五百八十六、共二千三。叶克舒旗俘获:人三百、马六、骡九十、牛二百九十、驴四百五十、羊二千,共三千一百三十六。恩格图旗俘获:人八十、马十、骡三十六、牛二百四十、驴二百五十、羊四百五十,共九百六十六。叶臣旗俘获:人五百、马三百三十、牛四百六十、驴七百、羊一千三百,共三千二百九十。布彦岱旗俘获:人三百二十六、马九、骡三十六、牛一百五十、驴二百六十、羊二百五十,共一千三十一。阿山旗俘获:人四百四十五、马十九、骡五十九、 牛九十一、驴一百七十五,共七百八十九。伊拜旗俘获:人二百九十七、马三、骡三十一、牛八十七、驴一百五十三、羊四百、共九百七十一。图尔格依旗俘获:人五十五、马二、牛二十、驴十一,共八十八。苏纳额驸旗俘获:人一百四十、马十一、骡十六、牛一百一、驴三十、羊七百,共九百九十八。达尔汉额驸旗俘获:人一百十四、马十、骡十、牛三十一、驴一百、羊二百,共四百六十五。达赖旗俘获:人五十九、马一、骡二、牛七、驴九,共七十八。费杨古阿哥旗俘获:人一百七十、马七、骡二十二、牛二百三、驴二百三、羊五百一十,共一千一百十五。胡希布旗俘获:人一百五十、马八、骡二十七、牛一百六十七、驴三百四十八,共七百。石廷柱旗俘获:共十七。十七旗共俘获:人三千四百十八、马骡八百七十五、牛二千二百九十二、骡三千三百八、羊四千九十六,共计一万三千九百九十九。蒙古固伦额驸俘获:人七。喀喇沁部扎萨克杜棱俘获:人一百四十、马九、骡十五、牛七十、骡八十三羊三十,共三百四十七。色棱塔布囊俘获:人四、马三、骡四、牛二十四、驴五十,共八十五。侍卫诺颜俘获:人五十三、马一、骡一、驴二,共五十七。土默特部古穆台吉俘获:人四十、牛七、驴十二,共五十九。王喇嘛俘获:人十三、牛一、驴一,共十五。并入正黄旗之新察哈尔俘获:人三十、马五、骡十、牛一百十七、驴一百十一、羊三十,共三百三。并入镶黄旗之新察哈尔俘获:人十二、牛四十一、驴三十三、羊五十,共一百三十六。正红旗新察哈尔俘获:人十六、马二、骡十二、牛二十 九、驴五十,共一百八。并入镶红旗之新察哈尔俘获:人十一、马四、骡四、牛九、驴二十二,共五十。正白旗新察哈尔俘获:人九、驴十,共十九。镶白旗新察哈尔俘获:人四、牛驴四,共十五。正蓝旗新察哈尔俘获:马二、牛四、驴八,共十四。镶蓝旗新察哈尔俘获:人十、驴十一、牛二,共二十三。察哈尔喀喇沁,土默特等部俘获:人三百四十五、马骡七十一、牛三百十一、驴三百九十七、羊一百一十,共计一千二百三十四。 是日,圣汗召格格栋鄂、格格图尔格依之妻、格格古尔布什额驸之妻、格格图舅阿巴泰之妻入清宁宫正殿,以礼宴之。宴毕,赐格格栋鄂蟒缎一、缎四、红毡一,格格图尔格依之 妻、格格古尔布什额驸之妻、格格图舅阿巴泰之妻各蟒缎一、缎三、红毡一。 奉圣汗谕旨,东大福晋宸妃、西大福晋贵妃、东侧福晋淑妃、西侧福晋庄妃及诸和硕福晋、多罗福晋、福晋多罗贝勒之妻、固山福晋、固伦公主、和硕公主、和硕格格、多罗格格、 格格多罗贝勒之女、固山格格等,按级定仪仗。东大福晋宸妃、西大福晋贵妃所用仪仗:车一、直柄黄伞二、扇二、镀金银马杌一、镀金银椅足凳一、唾盂一、躬水瓶一、盆一、吾杖二、红杖二、油宝床二、蝇拂二、回避纛二。东侧福晋淑妃、西侧福晋庄妃所用仪仗:车一、黄伞一、元青图扇一、唾盂一、贮水盆一、吾杖二、红杖二、蝇拂二,回避纛二。和硕福晋:车一、贴金红伞一、元青图扇一、唾盂一、贮水盆一、吾杖二、红杖二、蝇拂二、回避小旗二。多罗福晋:车一、贴金红伞一、元青扇一、贮水盆一、吾杖二、蝇拂一、回避小旗二。福晋多罗贝勒之妻:车一、贴金红伞一、红杖二、蝇拂二。固山福晋:车一、贴金红伞一、红杖二。固伦公主:车一、贴金红伞一、元青图扇一、唾盂一、贮水盆一、吾杖二、红杖二、蝇拂二、回避小旗二、和硕公主:车一、贴金红伞一、元青图扇一、贮水盆一、吾杖二、红杖二、蝇拂二。和硕格格:车一、贴金红伞一、元青扇一、吾杖二、蝇拂二。多罗格格:车一、贴金红伞一、红杖二、蝇拂二。格格多罗贝勒之女:车一、贴金元青扇一、红杖二。固山格格:车一、红杖二。赐和硕福晋、固伦公主等银各八十两、多罗福晋、和硕公主等银各六十两,多罗贝勒福晋等银各四十两,命其治备仪仗。 第二十三册 崇德元年七月 二十二日,革镶蓝旗李广国牛录章京职之缘由。奉圣汗谕旨,管吏部事和硕睿亲王及承政等集汉之老弱官员,分别贤否。时李广国坚称其家贫困,无力卖马。众官报其家当,彼仍拒辞。又有该旗肇帖式托霍托依报其家富,奴仆牛只颇多,彼只为逃避从征耳。复讯於彼,实系家富。缘是,承政汤古岱、色勒、李延庚祖泽洪及户部承政英古尔岱奏闻於圣汗,革李广国牛录章京职为民。 是日,圣汗赐来朝贡马匹财物之土默特部大臣等。赐古鲁格楚虎尔银六百三十两、貂皮袄一、呼尔哈貂皮领灰鼠里彭缎面缝蟒袱补袄呼尔哈貂皮端罩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 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美甲錾金盔一、带韂细雕鞍、带韂股皮鞍座鞍一、带韂暖木鞍一、玲珑腰刀一、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古鲁格楚虎尔妻黑貂皮十。杭古哈坦章京银百两、呼尔哈貂披领灰鼠里缎面缝蟒袱补袄一 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甲一、玲珑腰刀一、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带韂暖木鞍一、黑貂皮十。托豁章京银二百二十五两、呼尔哈貂披领羊皮里缎面缝蟒袱补袄一、黑貂皮端罩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玲珑腰刀一、带韂雕鞍一、带韂暖木鞍一、甲一。伯希章京银七十两,呼尔哈貂披领羊皮襄缎面缝蟒袱补袄一、黑貂皮十五、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 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玲珑腰刀一、带韂雕鞍一、带韂暖木鞍一、甲一。托博克达赖夫妇银一百五十两、呼尔哈貂皮端罩一。小诺尔布章京银一百 两、呼尔哈貂披羊皮裹缎面缝蟒袱补袄一、熏貂帽一、连手巾荷包雕带一、连缎袜绿股皮靴一双、插有线性箭玲珑撒袋一、雕鞍一、带韂暖木鞍辔一、顺刀一。大诺尔布银五十两、呼 尔哈貂披领羊皮裹缎面、缝蟒袱补袄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带韂暖木鞍一、顺刀一。布颜岱章京银五十两、呼尔哈貂披领 着皮裹缎面缝蟒袱补袄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 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带韂暖木鞍一。图类隆银七十两、呼尔哈貂披领羊皮裹缎观缝蟒袱补 袄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带韂雕鞍一、带韂暖木鞍一、黑貂皮十。布胡喇嘛之史舒楞额银四十两、呼尔哈貂披领羊皮裹缎面缝蟒袱袄一、熏貂帽一、系手巾荷包雕花腰带一、连缎袜绿斜皮靴一双、插有弓箭玲珑撒袋一、带韂暖木鞍一。额森银四十两。色棱银八十两。特济银七十两。毕里克银百两、暗甲一、七饰牛撒袋一、夹鞋带一、玲珑腰刀弓一。毕都赖银三十两。乌巴三察银三十两、黑貂皮十。达赖绰尔济银四十两、黑貂皮五.达尔察银四十两、腰带一、腰刀一、弓一。鄂博尼银二十两。布胡喇嘛银十两。克西图银二十两。赐从者九人,各银十两,幕宾另五十六人各银五两。赏鄂尔多斯部额林钦济浓雕鞍一、腰带一、顺刀一、黑貂皮十。额林钦济浓母黑貂皮十。古鲁黑貂皮十。车克车木呼尔哈貂皮端罩一、蟒缎镶领袖缎袍一、缎衬衣裤、备鞍辔马一。车克车木母美缎沿领白蓝布捏摺 女朝衣、帽缎捏摺女朝褂、翠蓝布衫裤。车克车木之从者达萨木、巴萨太、奇塔特、索诺木四人:各蟒缎镶白蓝布袍一、蓝布衫裤一。博罗儿多依、绰依、希伯尔车三人各翠蓝布袍子翠蓝布衫裤一。又妇女三人:各绸缎镶沿佛头青布长袍一、翠蓝布衫裤一。赐毕,召入清宁宫廷内,大筵宴之。 是日,牛录章京绰通病故,以其子拜思哈袭牛录章京职。 是日,戍守噶海之董阿赖、阿兰泰、达尔岱还。 二十三日,遣来朝贡马匹财物之土默特部古鲁格楚虎尔等大臣还,以博硕克图汗之子及博硕克图汗之顺义王印付之携去,并命额尔德尼、达尔汉、囊苏率每旗二人偕行。 二十四日,驻车根地方等候出兵大同、宣府各路消息之席伯德依至。罗硕、扎苏喀等前来报信时,多罗武英郡王、多罗饶馀贝勒自出征处附带一骡驮频果及沙果进圣汗。以其为异 国之新果,圣汗未食之先,遣人荐於太庙。 二十五日,赐喀喇沁部鄂木布楚虎尔银百两、赐其往此处之二妻疑制捏摺女朝褂及捏摺女朝衣二袭、熏貂皮八、住彼处之三妻貂皮十。 是日,诸和硕亲王、多罗郡王、固山贝子及文武各官齐集崇政殿,左右序列毕,圣汗御座。赞礼官赞:“有事即奏。”各部大臣对曰:“无奏事。”圣汗移御座稍前,谕曰:“尔众近前,我有一小事告尔众。”遂召巴布海跪於前。复谕曰:“巴布海常不入朝门,纵来亦不安坐,即以思妻,半途而归。前年遣阿拜阿哥与巴布海同往东京,致祭祖庙,巴布海不俟阿拜阿哥同行,急遽前往,不俟祭祀所用之牛,亦不俟初九日祭期,乃取池人之牛宰之,於初八日致祭,即於是日,星夜而来。阿拜阿哥後 至,以携去祭牛偿还牛主。牛主以牛小不受,告於该部,法司诸臣拟罚巴布海银三十两入官,除偿牛外,再出银十两给牛主。巴布海杭违法令,迟至三年不偿牛,亦不纳罚银。牛主复告, 法司诸臣结拟其罪,罚银六十两入宫,倍偿二牛,以银二十两给牛主。巴布海又抗执不服,向我陈奏,欲免已罪,加祸於阿拜阿哥。我观其愚味如此,实令人惊讶!故特谕尔等知之。设彼稍有知觉之人,此事唯恐上闻,必欲在下完结,速行偿纳矣。乃仍竟杭执不从,反来渎奏,愚昧有甚於此者乎?以尔兄弟等可信,故遣代我行礼。乃不孝飨祖宗,有负我谕,仓卒致祭,星夜而归,尔有何事哉?且闻,伊受制於妻,即一闲散妇人,一拂蝇幼女,亦不容留侍房中,终日重帐等语。伊妻弟塔古言:於我姐夫姐姐处难以行走,有事先使人去外,不可直入,可耻等语。谁无夫妻?其耻有过於此者乎?似此妇人,尔众何不杀之?巴布海之妻与我有何仇耶?杨古利额驸乃我亲臣,非独此一人,无论何人,有似此情事,我一向厌恶之。”谕毕,欢息不已。诸王对曰:“愚昧至巴布海极矣!除在彼为可耻外,即我等亦为之羞愧。”圣汗谕曰:“此事今已完结,将其愚昧所以愚 语之,特欲於大廷广众羞辱之耳。” 圣汗谕诸固山贝子曰:“尔等敬听。昔太祖时,我等得知明日出猎,即於今日调鹰蹴球,若不令往,泣请随行。观今之子弟,唯知游逛市井,耽於戏乐。在昔时,无论长幼,贫困之 际,每闻出兵行猎,兴致盎然。彼时随从甚少,人各牧马披鞍,析薪自。虽如此艰辛,犹各为主效力不绝。国势之隆,非由此努力而致乎?今之子弟,每闻出兵行猎,或言妻子有疾,或 以家中有事为辞者多矣。不思行兵出猎、勇往奋发,而耽恋妻室,国势能无衰乎?”谕毕,诸王大臣对曰:“圣汗之谕甚是,我等无言以对。”於是,圣汗还清宁宫。 是日,都察院各官奏宽温仁圣汗曰:“臣等得悉,吏部李延庚用人徇情,升人纳贿,此等事情早有所闻,谨劾奏其事之一、二。凡事俱用其下属应役之人充分得拨什库、小拨什库, 大行录用。杨春华袭职时,索银五十两。又与富豪生员张承荫交好,遂於去年徇情举之礼部,未见录用,欲用为吏部启心郎,为管库官、收税官告揭乃止。彼又与金玉和合谋,互举子弟, 以汗之官爵徇私家之情面。李延庚出言不实,人极奸诈,毫无为国效力之心,止图身家之利。吏部何以擢此不忠不法之人。请汗睿虑。”遂下法司勘问,得实。金玉和以李延庚弟索太贤 良堪用举之吏部,李延庚以金玉和子乌依齐举之礼部,缘此,李延庚、金玉和并论死。博尔惠,公衮、巴哈纳悉以奏闻圣汗,圣汗命免死解李延庚吏部任,革其甲喇章京职,仍为牛录 章京 罚银百两;解金玉和礼部任,革其梅勒章京职,仍为甲喇章京,罚银五十两。 二十八日,圣汗赏赐来送和硕肃亲王妻之伊儿都齐贝勒夫妇,赐伊儿都齐贝勒蓝缎缝金线衣服二、黄缎朝衣一、貂镶猞猁狲皮端军一、击手巾荷包两层带板腰带一、连松花缎袜倭缎 靴一双、草织凉帽一。赐伊儿都齐妻缝制捏摺女朝褂及捏摺女朝衣一袭、蟒缎捏摺女朝褂及黄妆缎捏摺女朝衣一袭、黑貂皮端罩一、珊瑚数珠一、貂皮鞍座猞猁皮韂细雕鞍马一、缎靴二双、红蟒缎一、蓝蟒缎一、红披领一、美纶倭缎一、缎三、洋缎三、绸子三、帽缎三、朝鲜白纺丝二、毛青布十、雕鞍一、暗甲一、明甲一、贴石青壶一、贴珐琅壶一、贴石青盅碟一套、有足银酒海一。乌儿哲依、海喇、玛达三人各赐蟒缎无扇肩朝衣一。赐索诺木金黄绫蟒缎令无扇肩朝衣一。随行二妇人,各赐蟒缎捏摺女朝褂及缝制捏摺女朝衣一袭、金黄绫捏摺女朝衣及缝制捏摺女朝褂一袭。男丁六人,各赐妆缎边白蓝布朝衣一。赐毕,以送行礼召入清宁宫庭内,大筵宴之。 三十日,往大明国捉生,苏达喇、席特库还。彼等至义州城一带,擒一明人携还,讯知明国修葺城池情形,乃杀之。 第二十四册 崇德元年八月 八月初一日,遣嫩科尔沁部伊儿都齐贝勒夫妇还。和硕豫亲王、和硕肃亲王依礼送至五里外,设宴饯行。 初三日,都察院各官奏圣汗曰:“圣汗宽仁,各地闻知,咸来归附,归附之我,悉加优赏,给以房屋,仁之至也。据臣等闻,工部之人,拨房舍给来归之人,另造亲房以给还原主未奉汗命,扩建墙垣,比旧甚大等语。臣等窃思,倘若扩建,有误民事,倘予缩减,似乎不道,谨此奏闻,圣汗裁之。”圣汗览奏,以示诸王。诸王阅毕,复奏圣汗曰:“所有劳民越限扩建者,请查实惩处。”汗谕曰:“部臣未谙者甚多,若事事治罪,反增茫昧,可集诸臣,严加饬之,嗣後再有如此妄为者,依法惩 之。”诸王遂奉汗命,集诸臣宣谕之。 是日,盖州大臣等见盖州城门匿名帖,揭取以闻。其书曰:尔金国官蔡永年,屡与大明国合谋,每月致书於大明国请以修筑旅顺口,令海岛修整坚固。闻发兵消息,即星夜移文沈总兵官,‘尔约祖总兵官,一齐夺取盖州、海州、辽阳、渖阳四城。’此系蔡永年引诱我国,坑陷军民,劝重修旅顺口,惊恐居民,意欲摇动内外人心也。两国即已安宁,蔡永年每月送书,明辅於金国暗通於明国。彼生於明国,长於诸申国。谋叛谋反,中怀二心,侵陵我国者,皆此蔡永年也。尔察永年既受我国副将之职,不仅作诱兵之计,且以尔奸宄之身败两国之计也。既受金国爵禄,又何必希恩於两国?尔蔡永年丧失纲常!既受官职,当死时宜令彼跪而斩之。此罪非轻,尔宜慎之。汗览毕,谕曰: 此必仇人诬陷蔡永年者,可以此书示蔡备御。给永年阅毕,未追究其事。 先是六月初五日,驻碱厂正红旗下郑古特、镶红旗下汤珠率甲兵三十人前往蹑踪,遇大明国兵不战而还。又前哨镶红旗阿山牛录下萨赖为敌所害,不觅其尸,弃之而归。後萨赖复生 归来。下法司勘审,遇敌退缩,弃尸而归是实,遂论郑古特、汤珠死,藉没家产,奏闻圣汗。奉圣汗命,各以三铁索系其手足,牢刑两月。八月初三日,刑部参政伊喜达、侍卫墨尔根向 圣汗复奏郑古特、汤珠案。圣汗命免死,免籍家产,免贯耳鼻;郑古特著鞭一百,革牛录章京职,罚银五十两;汤珠著鞭一百,罚银五十两。” 初四日,镶红旗硕托阿哥自首於法司,言其家一房婢有娠,被责身死。及鞫讯,系属杀人灭口,於是,罚硕托阿哥银百两,罚一妇人入官以抵被杀妇人,夺三牛录满洲人及王府牛录满洲人拨给和硕成亲王。谕之曰:“凡出兵行猎或外出街市,俱令硕托阿哥随尔成亲王,不得擅离。”言毕,即付成亲王。 是日,驻守海州河口伊勒慎,托克屯珠、富岱,驻守牛庄乌鲁喀,驻守耀州英格讷等五大臣,闻有明国人乘船前来捕鱼,遂率甲士一百五十人,乘舟自辽河而下,遇明船三,俘明 三船三十二人,获缎四百、毛青布衣服五十,解送前来。希福、范文程、刚林、詹霸、胡球奏闻圣汗。汗命以伊勒慎等所俘捕鱼男丁中之二十二人,交管理尚阳堡民官员孙得功,给尚阳堡富裕之民及善养人者为奴,并给予妻室抚养之。其馀男丁十人,暂留於此,俟索伦一带人前来进贡时,付而遣之。缎四百、毛青布衣服五十,赏同行官兵。 初六日,正白旗下巴希病故,以其子锡翰仍袭半个牛录章京职。正蓝旗达杨阿往征瓦尔喀时,因不谨慎,为敌所杀。以其有功可袭,令其兄马尔都仍袭三等甲喇章京只,凡阵亡准袭,病故不准袭。革镶黄旗叔父贝和齐及正蓝旗下吉逊二人章京职。革职缘由:叔父贝和齐病故,不在承袭之例,因注销其甲喇章京职。吉逊病故,不在承袭之例,因洋销其牛录章京职。 是日,祭孔子神位文曰:“崇德元年,岁次丙子,秋八月初六日丁蔚,皇帝遣秘昼院大学士范文程致祭於至圣先师孔子神位前曰。准至圣德配天地,道贯古今,删述六经,垂宪万世,谨备牺牲玉帛等致祭。更依旧制 复以颜子、曾子、子思、孟子配享。” 初十日,和硕成亲王遣苏达喇往汗处云:“以黄马与我,欲还我父,我父怨我。”又於大凌河时,正蓝旗贝勒向汗抽刀,时成亲王云:“正蓝旗贝勒独价值哭泣,情实可悯!汗,尔与彼有何怨恨耶?”又成亲王欲市恩於哨卒,先许其有赏,後於汗前奏曰:“可赏哨卒否。”又郑亲王属下绰通,驰马致死,成亲王问之曰:“果被创而死耶?”郑亲王证以为是则是矣,成亲王即以被创而死奏闻於上,一则欲汗疑郑亲王偏护下属,一则欲郑亲王见恶於汗。昔硕托阿哥自泺洲逃归,获罪,夺其奴仆、诸申,後成亲王赡徇硕托阿哥情面,命赫尔根向汗请还其奴仆、诸申。又硕托阿哥杀其家中妇人以灭口,法司审拟,夺其王府牛录下二旗人及三牛录人,成亲王即命本部启心郎穆成格奏请於汗,乞还其子女之母,是徇庇获罪之硕托阿哥而奏於汗也。如若不与,则必怨汗也。又成亲王曾谓固山额真纳木泰曰:“肃亲王曾向我云:‘我凡有所言,宜成格为奸细,尔凡有所言,穆成格为奸细,陈奏於汗。’”言毕,又属纳木泰缄口,勿复奏闻,既而成亲王又以其言告德格类贝勒及郑亲王云:“录亲王诚有是言。”时德格类贝勒谓不必奏闻,郑亲王则命奏於汗。肃亲王对曰:“非如是也。尔向尔妻言,我与索浑妻有奸。尔妻遂告根舒,根舒复告於我。时我曾言:近日宜成格夫妇与我有隙,我疑宜 成格夫妇捏言诬陷,故有此语。”肃亲王如是言之,尔既不斥贡,又不奏闻於汗,是欲离间父子,增长事端,遂未告知也。向郑亲王、德格类贝勒言之者,是求党与告其恶事也。肃亲王果以其言告尔,尔不即奏汗,是怨汗,欲外求党舆也。缘是,四亲王、一安平贝勒及诸大臣集议成亲王罪,半云论死,半云监禁、籍其家。悉以奏闻汗。 肃亲王奏圣汗云:“成亲王必多取索诺木之马,故索诺木形容消瘦。”又复向我成亲王曰:“汗言尔多取索诺木良马,故索诺木形容消瘦。”又汗曾谕豪格曰:“尔为妻所惑,恐被鸩毒。即尔内亲,亦勿累信,宜谨防之。”索诺木之妻闻知此言。汗出猎时,索诺木之妻即从开原遣人来迎,奏曰:“我等献米肉,请 汗之庖人造用。”若尔豪格不向内亲言此,索诺木之妻何由知之?又肃亲王曾语我成亲王曰:我凡有所言,宜成格为奸细,尔凡有所言,穆成格为奸细,即行奏闻。”肃亲王对曰:“非 如是也。尔向尔妻言我与索浑妻有奸,尔妻遂告根舒,根舒复告於我。时我曾言:“近日宜成格夫妇与我有隙,我疑宜成格夫妇捏言诬陷故有此语。”果尔,尔豪格何故不即奏闻於汗。是尔怨汗,而与成亲王同谋也。又西乌里额驸女嫁成亲王之子,欲以男丁六十人随嫁,使丹坦、图赖两次到部问肃亲王。尔系统摄部务之王,知事例不合,理当谕正之,乃尔知而引之奏於汗,岂非以奏之而许则可市恩於岳托,不许则令彼归怨於汗耶?尔之恶事为岳托知觉,遂欲市恩於岳托也。缘此,四亲王、一安平贝勒及诸大臣会议,半云论死,半云唯监禁其夫妇。悉以奏闻圣汗。圣汗谕曰:“彼等虽怀恶意以归怨於我,吾若杀之,我亦为恶人矣!岂可效彼恶事乎?一为我之子,一为我母自幼抚 养之弟,子庸愚,弟妨忌,我宽以待之,则足以召福耳。设彼等不念我之抚养,仍行悖逆,天地岂有鉴之乎?二人俱免死,免幽禁,革其亲王爵,降为多罗贝勒。”复议罚成亲王驮甲胄雕鞍马二十匹,空马二十匹,银一万五千两,罚肃亲王驮甲胄雕鞍马十匹,空马十匹,银一万两。入奏圣汗。圣汗仍以宽大为怀,命俱免所罚。谕曰:“肃亲王罚银一千两,成亲王亦为罪罚银一千两。又硕托两次获罪,曾夺其诸申、奴仆以与岳托,彼欲市恩於有罪之硕托,奏请还之。彼既欲市恩,我亦违例市恩一次,可将硕托自泺州以来获罪所夺诸申、奴仆,悉数还之。”复命断事官谕二亲王曰:“曾拟尔等死罪。杀尔等岂我独存乎?想尔等亦惧我将尔等诛戮也。今众人皆知尔等罪恶,议拟死罪, 我果有诛戮之意,岂不乘机诛戮尔等乎?今观天象,显有扶佑我国之意。我昼夜尤劳,勤修政事,抚养人民,倘蒙天眷,抚育疆域,得臻富贵,欲与弟子以下民以上同享安乐!若诛戮尔等,我将谁与共之乎?尔等自今以後,当心怀忠信,出力报效。尔等出力与否,我自观之众亦岂有不共见者耶?”谕毕,二亲王对曰:“汗克宽克仁,俾我等死而复生。不唯不敢望仍享爵位,抚有户口,即自身性命亦不敢自保我等更有何辞以对?”肃亲王奏曰:“我非辨释已罪,唯穆成格、宜成格以臣言奏汗之语, 臣实未有,愿与成亲王誓。”汗谕令起誓。二亲王遂往城隍庙上香焚词誓告。又以户部承政英古尔岱、马富塔、吴守进、韩大、布丹、当西乌里额驸欲以男丁六十人随嫁时,未加阻 止。议英古尔岱、马富塔、吴守进应军职,各罚银百两;韩大系亲人,应免革职,罚银百两;启心郎布丹应革职,罚银五十两;图赖、丹坦因意欲与之,故二次往问,坐以应得之罪。 入奏圣汗。圣汗命免他人之罪,唯英古尔岱、马富塔坐以应得之罪,吴守进、启心郎布丹、严加训饬,免罪。又启心郎穆成格将我罗贝勒岳托为硕托阿哥请还子女之母事转奏於圣汗,未予劝止,亦坐以应得之罪,罚银十五两。 先是天总三年,岁次庚午,大臣布山因窝藏奸细下狱。七年後,崇德元年丙子八月初十日,汗谕曰:“布山乃太祖姨母之子,我久欲赦之。因其既获罪下狱,复於去年陈奏我,言己有大功,故未开释。今释放之,令其於和硕睿亲王门下行走,准食祭肉,听其与城内亲戚往来,不许随猎从征,不许出外私往庄屯。恐其仍如前陈奏已有大功,凡遇随猎从征,著候旨行。 第二十五册 崇德元年八月 十一日,太祖忌日,文武官员俱著素服,於大清门左右序列毕,圣汗素服升座,遣文武首辅各官恭诣福陵,燃香灯,供果品,致祭。圣汗恭坐良久,始还清宁宫。其祭文曰:“继位孝子敢谨奏於承天广运肇纪立极圣德神功仁孝武圣汗父福陵神位前。兹逢圣汗父忌日,追思恩德,不胜伤感,恭备祭品,特遣大臣等敬谨致祭。” 圣汗谕诸王贝勒大臣曰:“往征明国之多罗武英郡王军,今将出边,我宜遣兵进逼山海关,我兵至山海关,明兵恐山海关被陷,必来山海关救援,武英郡王兵即可乘间从容出边。”议定。遂於十二日,命和硕睿亲王、和硕豫亲王、多罗贝勒岳托、多罗贝勒豪格、固山贝子及诸大臣往征明国。圣汗率出师诸王、贝勒、贝子及大臣,於巳刻出抚近门,吹螺掌号,诣堂子,行三跪九叩头礼。於堂子外列入纛,复吹螺,行一跪三叩头礼毕。圣汗送出师诸王等至演武场,升御座,命诸王、贝勒、贝子及大臣近前,谕之曰:“尔和硕睿亲王率右翼兵由中复所入,尔和硕豫亲王率左翼兵由锦州入。”俟圣汗件件训谕毕,和硕睿亲王率右翼兵,鸣炮三,起行。汗遂於午刻入地载门,还清宁宫。 和硕豫亲王当日还,於十三日率左翼兵,鸣炮三,起行。 十二日,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因出师入见,以册立皇后及颁赐仪仗礼,奏言圣汗,行一九跪三九叩头礼,以示称贺。圣汗谕曰:“勿行此礼,仍行三跪九叩头礼可也。”於是,三王各率所部官员入清宁宫廷内,依次序列,赞礼官赞跪赞叩,俱行三跪九叩头礼。 十四日,千山大安寺僧人何大峰重修古寺毕,以松花饼进献於圣汗,曰:“人君食此饼可延寿明日。”圣汗降旨,责之曰:“若勤求治道,爱养人民,国泰民安,则上天眷佑,寿命延长。岂有食此松花饼而可以延寿明目之理耶?”谕毕,以其重修大安寺,赏银十两。 是日,圣汗以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前来叩贺,登凤凰楼,大筵宴之。 十六日,固伦公主入清宁宫,时额哲依额驸、衮定古希喇嘛妄自尊大,不曾起立。都察院大臣奏闻圣汗。汗曰:“额哲依额驸年幼无知。”遂免其罪。下衮定刑部议拟死罪,入奏,汗曰:“杀喇嘛何为。”遂给与果莽绰尔济喇嘛使令。 是日,以恭顺王、怀顺王、智顺王还,圣汗召之入清宁宫庭,宴之,各赐蟒缎一、缎二。十七日,圣汗闻法库山喇嘛满珠习礼胡图克图卒,遣察汉喇嘛、毕里克图囊苏往视之。 十九日,东大福晋宸妃、东侧福晋淑妃不豫,乃往鞍山坐汤,时圣汗亲送,巳刻出德盛门,至浑河岸,观其乘船渡毕,未刻入抚近门还宫。 是日,马富塔及每旗大臣二员、哨官十四员,计官三十员,率哨卒往通远堡驻守。圣汗谕之曰:“尔马富塔等到彼後,务分兵向西蹑踪,至岫岩折回,沿海蹑踪,会於镇江;东至亲城,靉河折回,沿江蹑踪,亦会於镇江。尔等若遇敌人,即先败之,所获无多,须追之二三日,敌以尔等退,自收兵缓行,此时尔等突击之,获敌必多。尔两处之兵皆会於镇江,仍回驻通远堡。令军士三日内便衣射矢一次,五日内披甲射矢一次。” 二十日,吉日,固伦额驸额哲依及固伦公主将还,圣汗亲送。於午刻出地载门,探路至十里外,未刻还宫。 二十一日,以固伦额驸额哲依及固伦公主还,圣汗召入清宁宫,大筵宴之。 二十二日,以初送固伦额驸额哲依及固伦公主还,圣汗偕国君福晋、西大福晋、西侧福晋率和硕福晋、多罗福晋、福晋多罗贝勒之妻及文武各官,於已刻出地载门,至十里外大宴。以礼送毕,还宫。仍遣和硕郑亲王夫妇送之。赐固伦公主驼三十、牛三百、羊五千、人十户。随行侍女九人,各赏雕鞍马一、股子皮鞍马一、驼二、牛十、羊一百、毡围帐房一架,并银茶 桶、碗碟等一应用物件。 是日,守太祖福陵诸老人朝见圣汗。圣汗召入清宁宫,赐馔,赏杜尔德依、阿宁阿、噶尔汉、绥班、托恩、孟古绅、克车等七老人各缎一、佛头青布二,扎钦、达哈布、硕塔、布颜珠、巴喜等五老人各人佛头青布二。 二十四日,镶黄旗下薛大湖与镶白旗孙得功管下金英之子媳通奸,复携至镶白旗下藏调元家通奸,为薛大湖家人杨周久、宗商举、张冠寿、赵天禄四人首告於法司,经勘审,犯奸属实,拟薛大湖、臧调元及奸妇俱死。入奏圣汗。圣汗谕免死,革薛大湖二等甲喇章京职为民,拟鞭一百,准其析赎。臧调元容留通奸,革三等甲喇章京职为民,拟鞭一百,准其折赎给与该管固山额真石廷柱使令。奸妇鞭一百,贯耳鼻,仍还其夫。妇之伯母系正白旗刘章京管下刘三之妻,以其诱女通奸,鞭一百,贯耳。薛大湖家人窦茂宗,臧调元家人赵元,此二人系接取奸妇者,各鞭一百,贯耳。首告四人,准其离异为民。 二十五日,往征大明国锦州一带和硕豫亲王遣启心郎祁充格率十人前来报信,并擒明国人一名,请圣汗讯问。 二十六日,遣正黄旗拜赛、镶黄旗噶札尔齐、正红旗古哲、镶红旗巴儿噶孙、正白旗讷儿德依、镶白旗莽嘉,正蓝旗门都、镶蓝旗恩克森,往土默特部鄂木布楚虎尔处打听多罗武英郡王及多罗饶馀贝勒军消息。 二十七日,巩阿岱阿哥率每旗护军甲喇章京一员、每牛录护军一名,往援出征明国锦州一带和硕睿亲王及和硕豫亲王军,并令启心郎祁充格、穆成格同往。 是日,土默特部鄂木布楚虎尔遣吉拉木巴颜特古斯、纳钦,来报往征明国多罗武英郡王多罗饶馀贝勒军情。 是日,奉命往吊法库胡图克图喇嘛之察汉喇嘛、毕里克图囊苏还。 是日,往征大明国锦州一带和硕豫亲王,遣镶黄旗松格里、正黄旗一人、正白旗布库、正蓝旗阿克台及汉军一人、蒙古十五人,偕崔应时自锦州城内所遣汉人门世文前来报信。崔应时遣汉人来之缘由:“前於八月二十二日约定,汗之大军自外进攻,我率百人作为内应。因为失约,城内人知觉,执我等下狱。我等死则已,若不死,仍不忘初志,故遣门世文来,请圣汗睿裁。” 二十九日,遣马富塔、哈西坦赍旧欠人参七百斤至义州,谕之曰:“勿渡义州河。” 第十五函 太宗皇帝崇德元年九月至十月 第二十六册 崇德元年九月 九月初六日,往征明国锦州一带和硕豫亲王,遣纳穆、苏巴、赖赛,携自锦州城逃出汉人门二前来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