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阿含经五十卷 - 第 96 页/共 140 页
“士夫作疮疣,自生于苦患,
愿求世间欲,心依于恶贪。
以生疮疣故,蛆蝇竞来集,
爱求为疮疣,蛆蝇诸恶觉。
及诸贪嗜心,皆悉从意生,
钻凿士夫心,以求华名利。
欲火转炽然,妄想不善觉,
身心日夜羸,远离寂静道。
若内心寂静,决定智明了,
无有斯疮疣,见佛安隐路。
正士所游迹,贤圣善宣说,
明智所知道,不复受诸有。”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毗舍离国猕猴池侧重阁讲堂。
时,有众多比丘晨朝著衣持钵,入毗舍离乞食。
时,有年少比丘出家未久,不闲法、律,当乞食时,不知先后次第。余比丘见已而告之言:“汝是年少,出家未久,未知法、律,莫越!莫重!前后失次而行乞食,长夜当得不饶益苦。”
年少比丘言:“诸上座亦复越次,不随前后,非独我也。”如是再三,不能令止。
众多比丘乞食已,还精舍,举衣钵,洗足已,诣佛所,稽首礼足,退坐一面,白佛言:“世尊,我等晨朝著衣持钵,入毗舍离乞食,有一年少比丘,于此法、律出家未久,行乞食时不以次第,前后复重。诸比丘等再三谏不受,而作是言:‘诸上座亦不次第,何故呵我?’我等诸比丘三呵不受,故来白世尊,惟愿世尊为除非法,哀愍故!”
佛告诸比丘:“如空泽中有大湖水,有大龙象而居其中,拔诸藕根,洗去泥土,然后食之;食已,身体肥悦,多力多乐,以是因缘,常喜乐住。有异种族象,形体羸小,効彼龙象,拔其藕根,洗不能净,合泥土食;食之不消,体不肥悦,转转羸弱,缘斯致死,或同死苦。
“如是,宿德比丘学道日久,不乐嬉戏,久修梵行,大师所叹,诸余明智修梵行者亦复加叹。是等比丘依止城邑聚落,晨朝著衣持钵,入城乞食,善护身、口,善摄诸根,专心系念,能令彼人不信者信,信者不异。若得财利、衣被、饮食、床卧、汤药,不染、不著、不贪、不嗜、不迷、不逐,见其过患,见其出离,然复食之;食已,身心悦泽,得色得力,以是因缘,常得安乐。
“彼年少比丘出家未久,未闲法、律,依诸长老,依止聚落,著衣持钵,入村乞食,不善护身,不守根门,不专系念,不能令彼不信者信、信者不变。若得财利、衣被、饮食、卧具、汤药,染著贪逐,不见过患,不见出离,以嗜欲心食,不能令身悦泽,安隐快乐。缘斯食故,转向于死,或同死苦。所言死者,谓舍戒还俗,失正法、正律。同死苦者,谓犯正法、律,不识罪相,不知除罪。”
尔时,世尊即说偈言:
“龙象拔藕根,水洗而食之,
异族象効彼,合泥而取食,
因杂泥食故,羸病遂至死。”
佛说此经已,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寒林中丘冢间。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寿命甚促,转就后世,应勤习善法,修诸梵行。无有生而不死者,而世间人不勤方便专修善法、修贤修义。”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住王舍城寒林中丘冢间,为诸声闻如是说法:‘人命甚促,乃至不修贤修义。’我今当往,为作娆乱。”时,魔波旬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常逼迫众生,得人间长寿,
迷醉放逸心,亦不向死处。”
尔时,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来作恼乱。”即说偈言:
“常逼迫众生,受生极短寿,
当勤修精进,犹如救头燃,
勿得须臾懈,令死魔忽至。
知汝是恶魔,速于此灭去!”
天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寒林中丘冢间。
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一切行无常,一切行不恒、不安,非苏息,变易之法,乃至当止一切有为行,厌离、不乐、解脱。”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寒林中,为诸声闻说如是法:‘一切行无常、不恒,非苏息,变易之法,乃至当止一切有为,厌离、不乐、解脱。’我当往彼,为作娆乱。”即化作年少,往诣佛所,住于佛前,而说偈言:
“寿命日夜流,无有穷尽时,
寿命当来去,犹如车轮转。”
尔时,世尊作是念:“此是恶魔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日夜常迁流,寿亦随损减,
人命渐消亡,犹如小河水。
我知汝恶魔,便自消灭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于后夜,洗足入室,敛身正坐,专心系念。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于王舍城迦兰陀竹园,夜起经行,于后夜时,洗足入室,正身端坐,系念禅思。我今当往,为作娆乱。”即化作年少,住于佛前,而说偈言:
“我心于空中,执长绳罥下,
正欲缚沙门,不令汝得脱。”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我说于世间,五欲意第六,
于彼永已离,一切苦已断。
我已离彼欲,心意识亦灭;
波旬我知汝,速于此灭去!”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
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后夜时,洗足入室,右胁卧息,系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觉想。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迦兰陀竹园,乃至作起觉想。我今当往,为作留难。”即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何眠何故眠?已灭何复眠?
空舍何以眠?得出复何眠?”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爱网故染著,无爱谁持去?
一切有余尽,唯佛得安眠。
汝恶魔波旬,于此何所说?”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惭愧忧戚,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尔时,世尊于夜暗时,天小微雨,电光晱现,出房经行。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夜暗微雨,电光时现,出房经行。我今当往,为作留难。”执大团石,两手调弄,到于佛前,碎成微尘。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若耆阇崛山,于我前令碎,
于佛等解脱,不能动一毛。
假令四海内,一切诸山地,
放逸之亲族,令其碎成尘,
亦不能倾动,如来一毛发。”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内怀忧戚,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
尔时,世尊夜起经行,至后夜时,洗足入房,正身端坐,系念在前。
时,魔波旬作是念:“今沙门瞿昙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夜起经行,后夜入房,正身端坐,系念在前。我今当往,为作留难。”即化作大龙,绕佛身七匝,举头临佛顶上,身如大船,头如大帆,眼如铜炉,舌如曳电,出息入息若雷雹声。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犹如空舍宅,牟尼心虚寂,
于中而旋转,佛身亦如是。
无量凶恶龙,蚊虻蝇蚤等,
普集食其身,不能动毛发。
破裂于虚空,倾覆于大地,
一切众生类,悉来作恐怖,
刀矛枪利箭,悉来害佛身,
如是诸暴害,不能伤一毛。”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已知我心。”内怀忧慼,即没不现。
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毗婆罗山七叶树林石室中。
尔时,世尊夜起露地,或坐或经行;至后夜时,洗足入室,安身卧息,右胁著地,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觉想。
时,魔波旬作是念:“沙门瞿昙住王舍城毗婆罗山七叶树林石室中,夜起露地若坐若行;至后夜时,洗足入室而坐,右胁卧息,足足相累,系念明相,正念正智,作起觉想。我今当往,为作留难。”化作年少,往住佛前,而说偈言:
“为因我故眠?为是后边故?
多有钱财宝,何故守空闲?
独一无等侣,而著于睡眠。”
尔时,世尊作是念:“恶魔波旬欲作娆乱。”即说偈言:
“不因汝故眠,非为最后边,
亦无多钱财,唯集无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