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华真经循本 - 第 10 页/共 20 页
马,蹄可以践霜雪,毛可以御风寒。齕草饮水,翘足而陆,虽有义读作仪台路寝,无所用之。
郑司农云:古者书仪但为义。仪台,即《郊特牲》所谓台门也。筑土为台,台上架屋,当中为门。因以为宫室之仪。今俗犹称仪门。天文亦有大仪之庭。路寝,正寝也。举仪台与路寝,总宫室之全言之。
及至伯乐,
音洛,姓孙名阳,善驭马。石氏《星经》云:伯乐,天星名,主曲天马。孙阳善驭马,故以为名。
曰:我善治马。烧之,剔之,刻之,雒当作□之。
烧,谓烧铁以灼之。剔,谓剔其爪甲。刻,谓刻入其肉。□,谓去其皮节。
连之以羁络头举绊是,编之以皂栈,马之死者十二三矣。饥之渴之,驰之骤之,整之齐之,前有橛饰之患,而后有鞭策之威,而马之死者已过半矣。
橛,口衔也。饰,马镳饰即颔下缨。
陶者曰:我善治埴音炽,又植。陶之壤。圆者中规,方者中矩。匠人曰:我善治木。曲者中钩,直者应绳。夫埴木之性,岂欲中规矩钩绳哉?然且世世称
之曰:伯乐善治马,而陶匠善治埴木。此亦治天下者之过也。
吾意善治天下者不然。彼民有常性,识而衣,耕而食,是谓同德。一而不党,命曰天放。故至德之世,其行填填,其视颠颠。当是时也,山无蹊隧,泽无舟梁;万物群生,连属其乡;禽兽成群,草木遂长。是故禽兽可系羁而游,鸟鹊之巢可攀援而窥。夫至德之世,同与禽兽居,族与万物并。恶乎知君子小人哉。同乎无知,其德不离;同乎无欲,是谓素朴。素朴而民性得矣。及至圣人,蹩躠为仁,□题去声跂音企为义,而天下始疑矣。
填,实而不虚浮。颠,冥而不晶采。蹩躠,跂足而勉行,故以喻为仁,□跂,企足而强行,故以喻为义。
澶漫为乐,摘音尺僻为礼,而天下始分矣。
澶漫,犹泛滥。摘僻,紏摘其邪僻也。
故纯朴不残,孰为牺樽。白玉不毁,孰为珪璋。道德不废,安取仁义。性情不离,安用礼乐。五色不乱,孰为文采。五声不乱,孰应六律。残朴以为器,工匠之罪也;毁道德以为仁义,圣人之过也。
夫马
再以马为喻,又进一步说。
陆居则食草饮水,喜则交颈相靡,怒则分背相□。
喜则以颈交加相与靡顺,怒则背必分背相与□踢。盖马之相□,各以足向后,故曰分背相□。
马知去声已此矣。夫加之以衡扼,齐之以月题,
衡,辕前横木。扼,与轭同,所以扼马颈者。
而马知平声介倪并如字闉扼句鸷曼诡衔窃辔。
介,甲也,战马必带甲。闉,城门也。扼,持也。城门所以扼持奸慝。鸷曼,骄纵也。诡衔,诈为受衔也。窃辔,窃出辔外也。言马习知人情,未被甲而已知甲之端倪,未出城而已知城门之扼处,遂骄纵不可驾驭,诡为受街窃出辔外,有此情状。
故马之知去声而能至盗者,伯乐之罪也。夫赫胥氏之时,民不知所为,行不知所之,含哺而熙,鼓腹而游。民能已此矣。及至圣人,屈折礼乐以匡天下之形,县音玄跂仁义以慰天下之心,而民始□跂好知,争归於利,不可止也。此亦圣人之过也。
县跋者知悬物,而使人跂足及之。
南华真经循本卷之十竟
南华真经循本卷之十一
庐陵竹峰罗勉道述门人彭祥点校
外篇胠筐
将为去声胠丘间切箧
胠,腋下。傍开其箧,如从腋取之。
探囊之盗为守备,则必摄缄縢,
探囊,以手探取其中。摄,管摄之。缄縢,封识之具。
固扃鐍,
鐍,古穴切。扃,关也。鐍,环舌。
此世俗之所谓知也。然而巨盗至,则
负匮揭箧担囊而趋,唯恐缄縢扃鐍之不固也。然则向之所谓知者,不乃为大盗积者也?故尝试论之:世俗所谓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齐国都邑相望,鸡狗之音相闻,罔罟之所布,耒耨之所刺七智切
耒者,耜之柄。耨者,除草器。《说文》:头长六寸,柄长三尺,刃广二寸。
方二千余里,阖四境之内,所以立宗庙社稷,治邑屋州闾乡曲者,曷尝不法圣人哉?然而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所盗者岂独其国邪?并与其圣知之法而盗之,故田成子有乎盗贼之名,而身处尧舜之安。小国不敢非,大国不敢诛,十二世有齐国,则是不乃窃齐国并与其圣知之法以守其盗贼之身乎?
田成子即陈成子恒也。春秋庄公二十二年,陈杀其太子御寇,公子完字敬仲惧祸奔齐为桓公工正,匿其氏为田氏,陈田声近故也。五世至厘子乞为景公大夫,收赋税於民以小斗受之,以大斗予民,由是得众,遂专齐政。卒子成子恒弒简公,立平公,封邑大於公,所食历襄子般。庄子白,共九世至田和篡齐为侯,传恒公午威王,因宣王辟疆。庄子宣王时人,故云十一世有齐国。田和,以前虽未有国而育姜代陈,已见於卜筮,故并数之。
尝试论之:世俗之所谓至知者,有不为大盗积者乎?所谓至圣者,有不为大盗守者乎?何以知其然邪?昔者龙逢斩,比干剖,第弘驰音以。裂也,子胥靡。
靡者,胥靡。胥,相也。靡,随也。罪轻而不至朴者,令衣褐带索相随以执役。
故四子之贤而身不免乎戮。故跖之徒问於跖曰:盗亦有道乎?跖曰:何适而无有道邪?夫妄意室中之藏,圣也;入先,勇也;出后,义也;知可否,知也;分均,仁也。五者不备而成大盗者,天下未之有也。由是观之,善人不得圣人之道不立,跖不得圣人之道不行。天下之善人少而不善人多,则圣人之利天下也少,而害天下也多。故曰;唇竭则齿寒,鲁酒薄而邯郸围,
《释文》:邯郸,赵都也。楚宣王朝诸侯,鲁恭公后至而酒薄。宣王怒、欲辱之,恭公不受命,乃曰:我周公之胤,长於诸侯,行天子礼乐,勋在周室。我送酒已失礼,方责其薄,无乃大甚。遂不辞而还。宣王怒,乃发兵与齐攻鲁。梁惠王常欲击赵而畏楚,救楚以鲁为事。故梁得围邯郸。言事相由也,又,许慎注《淮南子》:楚会诸侯,鲁献酒於楚王。鲁酒薄而赵酒厚。楚之主酒吏求酒於赵,赵不与,吏怒乃以赵厚酒易鲁薄酒,奏之楚王,以赵酒薄围邯郸。
圣人生而大盗起。舍击圣人,纵舍盗贼,而天下始治矣。夫川竭而谷虚,丘夷而渊实。圣人已死,则大盗不起,天下平而无故矣。圣人不死,大盗不止。虽重圣人而治天下,则是重利盗跖也。为之斗斛以量之,则并与斗斛而窃之;为之权衡以称之,则并与权衡而窃之;为之符玺以信之,则并与符玺而窃之;为之仁义以矫之,则并与仁义而窃之。何以知其然邪?彼窃钩带也者诛,窃国者为诸侯。诸侯之门而仁义存焉。则是非窃仁义圣知邪?故逐於大盗逐字邓析子作遂揭诸侯,窃仁义并斗斛权衡符玺之利者,虽有轩冕之赏弗能劝,斧钺之威弗能禁。此重利盗跖而使不可禁者,是乃圣人之过也。故曰:鱼不可脱於渊,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彼圣人者,天下之利器也,非所以明天下也。故绝圣弃知,大盗乃止;摘玉毁珠,小盗不起;焚符破玺,而民朴鄙;倍弗折衡,而民不争;
以鄙协玺,以争协衡,句中作弄。
殚残天下之圣法,而民始可与论议;擢乱六律,铄绝竽瑟,塞瞽旷之耳,而天下始人含其聪矣;灭文章,散五采,胶离朱之目,而天下始人含其明矣;毁绝钩绳而弃规矩,攦力的切。划也。工倕之指,而天下始人有其巧矣。故曰:大巧若拙。削曾、史之行,钳杨、墨之口,攘弃仁义,而天下之德始玄同矣。彼人含其明,则天下不铄矣;人含其聪,则天下不累矣;人含其知,则天下不惑矣;人含其德,则天下不僻矣。彼曾、史、杨、墨、师旷、工倕、离朱者,皆外立其德而以爚音烁乱天下者也。法之所无用也。子独不知至德之世乎?昔者容成氏、大庭氏、伯皇氏、中央氏、栗陆氏、骊畜氏、轩辕氏、赫胥氏、尊卢氏、祝融氏、伏戏氏、神农氏,当是时也,民结绳而用之。甘其食,美其服,乐其俗,安其居,邻国相望,鸡狗之音相闻,民至老死而不相往来。若此之时,则至治已。今遂至使民延颈举踵,曰:某所有贤者,赢粮而趣之,则内弃其亲而外去其主之事,足迹接乎诸侯之境,车轨结乎千里之外轨,辙迹,列交也,则是上好知之过也。上诚好知而无道,则天下大乱矣。何以知其然邪?夫弓弩毕弋机变之知多,则鸟乱於上矣;钩饵罔罾肾笋之知多,则鱼乱於水矣;削音峭格所以施罗网之木罗落罝呆之知多,则兽乱於泽矣;知诈渐毒、颉滑坚白、解垢同异之变多,则俗惑於辩矣。
以上文例之,亦当为三事,知诈渐毒者,以知相诈积渐成毒也。坚白者,坚执为白。同异者,合异为同。皆公孙龙之书有此语。颉,相竞为高也。滑,犹走弄不定也。彼圣执以为白而辩之者,与之相颉,使之走弄不定。解,散也。垢,身之尘垢也。解垢同异者,解散其同如垢之脱也。上一句说知,下二句说辩。
故天下每每大乱,罪在於好知。故天下皆知求其所不知而莫知求其所已知者,皆知非其所不善而莫知非其所已善者,是以大乱。故上悖日月之明,下烁山川之精,中堕音麾四时之施,喘耎音软。动虫之小者肖音消翘植物之小者,莫不失其性。甚矣,好知之乱天下也,自三代以下是已。舍夫种种之民
种,上声,种类也。一类而已,非有秀异。
而悦夫役役之佞;释夫恬淡无为而悦夫哼哼之意,哼哼已乱天下矣。
南华真经循本卷之十一竟
南华真经循本卷之十二
庐陵竹峰罗勉道述门人彭祥点校
外篇在宥
闻在宥天下,不闻治天下也。在之者,恐天下之淫其性也;宥之者,恐天下之迁其德也。天下不淫其性,不迁其德,有治天下者哉?者#1尧之治天下也,使天下欣欣焉,人乐其性,是不恬也;桀之治天下也,使天下瘁瘁焉,人苦其性,是不愉也。夫不恬不愉,非德也;而可长久者,天下无之。
在宥两字,想当时有此语,今人读之差异耳。如诗宥密亦不他见在者,任其自然犹言在他。宥,宽也。在宥天下者,无所作为。治天下者,必有礼乐刑政。若在之宥之,则何有治天下者哉?欣欣焉,不恬静者不在之故。瘁瘁焉,不愉悦者不宥之之故。
人大喜邪,毗於阳;大怒邪,毗於阴。
毗,助也。凡喜,属阳。怒,属阴。人之一身阴阳调和则无疾。若过於喜则助其阳,胜矣;过於怒则助其阴,胜矣。
阴阳并毗,四时不至,寒暑之和不成,其反伤人之形乎。
以四时之阴阳,喻人身之阴阳也。
使人喜怒失位,居处无常,思虑不自得,中道不成章。於是天下始乔诘、卓#2鸷,而后有盗跖、曾史之行。
中道不成章,言作事至中道而不成条理也。乔诘卓#3鸷,不可制驭之貌。
故举天下以赏其善者不足,举天下以罚其恶者不给。故天下之大不足以赏罚。自三代以下者,匈匈音凶焉终以赏罚为事,彼何暇安其性命之情哉!
因喜怒上发出赏罚一段。
而且悦明邪,是淫於色也;悦聪邪,是淫於声也;悦仁邪,是乱於德也;悦义邪,是悖於理也;悦礼邪,是相於技也;悦乐邪,是相於淫也;悦圣邪,是相於艺也;悦知邪,是相於疵也。天下将安其性命之情?之八者,存可也,亡可也。天下将不安其性命之情。之八者,乃始脔卷伧囊而乱天下也。
相,助也。助之即非自然。礼有仪文,故以为技;圣则多能,故以为艺;知则察人之过,故谓之疵,脔卷,不伸舒之状。伧囊,犹枪攘多事貌。
而天下乃始尊之惜之,甚失,天下之惑也。岂直过而去之邪?乃齐戒以言之,跪坐以进之,鼓歌以舞之。吾若是何哉!
跪坐以进之,即老子所谓坐进,此道吾若是何哉?言吾如此等人何?
故君子不得已而临莅天下,莫若无为。无为也,而后安其性命之情。故贯以身於为天下,则可以托天下;爱以身於为天下,则可以寄天下。
贵爱其身甚於为天下,则乃可以寄托天下。
故君子苟能无解其五藏,无擢其聪明,尸居而龙见,渊默而雷声,神动而天随,从容无为而万物炊累上声焉。吾又何敢治天下哉!
解、擢,皆所以伤之。尸居,坐如尸也。龙见,如龙之变化也。渊默而雷声,默然如渊之深沉,而若听雷声也。皆静中变动,非徒枯木死灰。万物炊累,谓万物皆囿吾生育之中,如炊气积累而熟。
崔瞿问於老聃曰:不治天下,安臧人心?老聃曰:汝慎,无撄人心。人心排下而进上,上下囚杀,淖约柔乎刚强,廉剧雕琢,其热焦火,其寒凝冰,其疾俯仰之间而再抚四海之外。其居也,渊而静;其动也,县音玄而天,偾骄而不可系者,其唯人心乎。
此极言人心之状,排抑之则缩沮而下,升进之则奋起而上。排下者,虽一时缩沮如囚缚,然其不平之气固在。进上者,若恣其奋发,则充其怒至於能杀人。淖约柔乎刚强,柔而能刚也。廉刿雕琢,刚而可柔也。其字皆指心而言。疾,速也。抚,犹行也。其,动也。县而天,此心动时,如空中悬系於天也。偾骄者,不可禁之势。
黄帝始以仁义撄人之心,尧舜於是股无服胈上小毛,经无毛,以养天下之形。愁其五藏以为仁义,矜其血气以规画也法度。然犹有不胜也。尧於是放讙兜於崇山,杀三苗於三恑,流共土於幽都,此不胜天下也。夫句施去声及三王而天下大骇矣。下有桀跖,上有曾史,而儒墨毕起。於是乎喜怒相疑,愚知相欺,善否相非,诞信相讥,而天下衰矣;大德不同,而性命烂漫矣;天下好知,而百姓求竭矣。於是乎釿牛引切锯制焉,绳墨杀为,推凿决焉。天下脊脊
与不救不蹐之,蹐同累足而行也。
大乱,罪在撄人心。故贤者伏处大山嵁岩之下,而万乘之君爱栗乎庙堂之上。今世殊死者相枕也,桁杨者相推也,刑戮者相望也,而儒墨乃始离跂攘臂乎桎梏之间。
离跂者,促抵伴离地,攘臂者,举其臂谈者,足与手俱起也。
意平声,甚矣哉!其无愧而不知耻也甚矣!吾未知圣知之不为桁杨接折也音接。槢,械楔也,仁义之不为桎梏凿枘也,凿音漕焉知曾史方不为桀跖嚆许交切矢也!
弓矢所以为利用,言曾史乃为桀跖之利用。
故曰:绝圣弃知而天下大治。
黄帝立为天子十九年,令行天下,闻广
成子在於空同之山#4
《尔雅》云:北戴斗极为空同山。一曰:在梁国虞城东三十里。
故往见之,曰:我闻吾子达於至道,敢问至道之精。吾欲取天地之精,以佐五谷,以养民人。吾又欲官阴阳以遂群生,为之奈何?广成子曰:而所问者,物之质也;而所欲官者,物之残也。
汝所问者,至道是物之本质。而汝所官使者,阴阳二气是物之残零。
自而治天下,蕾买气不待族而雨族合也草木不待黄而落,日月之光日以荒矣,而佞人之心剪剪狭小也者,又奚足以语至
道。黄帝退,捐天下,筑特室,席白茅,间居三月,复往邀之。广成子南首去声而卧,黄帝顺下风膝行而进,再拜稽首而问曰:闻吾子达於至道,敢问治身奈何而可以长久?广成子蹙然而起,曰;善哉问乎。来,吾语汝至道。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必静必清,无劳汝形,无摇汝精,乃可以长生。目无所见,耳无所闻,心无所知,汝神将守形,形乃长生。慎汝内,闭汝外,多知为败。我为汝遂於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阳之原也;为汝入於窈冥之门矣,至彼至阴之原也。
遂者,往而竟至也。阴阳之原,先天太极也。
天地有官,阴阳有藏去声。慎守汝身,物将自壮。
官者,如官司。藏者,如府藏。物者,如官司府藏之中物。
我守其一以处其和。故我修身千二百岁矣,吾形未尝衰。黄帝再拜稽首曰:广成子之谓天矣。广成子曰:来。余语汝:彼其物无穷,而人皆以为终;彼其物无测,而人皆以为极。得吾道者,上为皇而下为王;失吾道者,上见光而下为土。
生而上见日月之光,死则下为土矣。
今夫百昌皆生於土而反於土。
百昌者,凡百昌盛之物。
故将去汝,入无穷之门,以进无极之野。吾与日月参光,吾与天地为常。当我,缗乎!远去声我,昏乎!人其尽死,而我独存乎!
缗,丝之合也。昏,杳冥也。当我,谓近我而来之境,即无穷之门,无极之野。远我,谓远我而去之世,即去汝也。言自此去后,恐仙境之近我者,如缗之合而不可离乎!尘世之远我者,杳冥而不复见乎!其未得道之人尽死,而我独存乎!三乎字有恻然悯世而忧道绝之意。
云将东游李云:云,主帅也,过扶摇之枝
李云:扶摇,神木也,生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