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500 页/共 737 页

又曰:李景为代州总管。先是,府内井中上生花如莲,并有龙见,时变铁为马甲士。又有神人,长数丈,见於城下,其迹长四尺五寸。景问巫。对曰:“此是不祥之物,来食人血耳。”景大怒,推出之。旬日而兵至,死者数万焉。 又曰:李密破宇文化及,化及还,其劲兵良马多战死,士卒皆倦。王世充欲乘其弊而击之,恐人不一,乃假托鬼神,言梦见周公。乃立祠於洛水上,遣巫宣言:“周公欲令仆射急讨李密,当有大功。不则兵皆疫死。”兵多楚人,俗信妖妄,故出言以惑之。众皆请战。 卷七百三十五 方术部十六 巫下 《唐书》曰:薛举寇幽歧之地,太宗征之。刘文静、殷开山与举战于高庶(音只)城西西,为举所败。卫尉郝瑷劝举秉胜直指长安,举然之。临发而遇疾,召巫视之,巫言:“唐兵为祟。”举恶之,未几而死。 又曰:刘文静性嗜酒,与其弟文起酣饮,出怨言,拔刀斫柱,曰:“会当斩斐寂头耳。”家中妖怪数见,文起忧之,遂召巫者,於星月之下,被衔刀,为厌胜之法。其爱妾失宠,以告其兄,妾兄上变高祖,以之属吏。 又曰:武后将如洛阳,至阌乡县界,骑忽不进。召巫者问之,巫言:“晋龙骧将军王云:‘臣墓在道南,每为彩樵者所害。’闻圣驾今至,故来哀告。”后敕去墓五里,不得彩樵。 又曰:肃宗重阴阳鬼神之事,或命巫媪乘驷行郡县,为厌胜之术。有妖人王,遂以左道为相。代宗亦笃信之,凡所修筑,动牵禁忌。而奸人黎得以左道尹京。又内集众工编刺珠绣为御衣,既成而焚之,为禳除法,且无虚月。 又曰:永太中,回纥首领罗达干等率其众诣泾阳,请降,郭子仪许之。因去甲胄,与之相见。既而子仪先执杯,合胡禄都督请咒,子仪咒曰:“大唐天子万万岁!回纥可汗亦万万岁!两国将相亦万万岁!若起负心违背盟约者,身死阵前!家口屠戮!”合胡禄都督等失色。及杯至,即译曰:“如令公盟约。”皆喜,曰:“初发本部来日,将巫师两人来,云:‘此行大安稳,然不与唐家兵马斗,见一大人即归。’今日领兵见令公,令公不为疑,脱去衣甲,单骑相见,谁有此心胆?是不战斗,见一大人,巫师有徵矣。”欢跃久之,子仪抚其背,首领等分纟墨头彩以赏巫师。 又曰:朔方先锋兵马使南阳郡王白元光,与回纥合兵於泾州灵台县西,共破吐蕃等十万馀众。初,白元光等到灵台县西,探知贼势。为月明,思少阴晦。回纥使巫师便致风雪,及迟明战,吐蕃尽寒冻,弓矢皆废,披毡徐进。元光与回纥随而煞之。 又曰:大历九年七月久旱,是日,澍雨丰沛。初,京兆尹黎以旱故,祈雨於朱雀街。造土龙,悉召城中巫觋更舞,观者骇笑。 又曰:房孺复,故太尉之孽子。年二十,淮南陈少由焚为从事。多招阴阳巫觋,令扬言己身过三十必为宰相。 又曰:贞元中,昭义节度使李抱贞以久疾为巫祝所惑,请降官爵以禳之。章奏凡七上,词甚切至,上难违之,故自司空而授仆射。 又曰:田仁会为右金吾将军,所得禄俸估外有馀,辄以纳官,时人讥其邀名。仁会强力病恶,昼夜巡警,丝毫越法,无不立发。躬自阅罚,略无宽者,京城贵贱咸畏惮之。时有女巫蔡娘子,以鬼道惑众,自云能令死者复生,市里以为神明。仁会验其假妄,奏请徙边。上曰:“若死者不活,便是妖妾。若死者得生,更是罪过。不可容也。”竟依仁会所奏。 又曰:李德裕为浙西观察使。德裕壮年得位,锐於报政。凡旧俗之害民者,悉革其弊。江岭之间信巫祝,惑鬼怪,有父母兄弟厉疾者,举室弃之而去。德裕欲变其风,择乡人之有识者,谕之以言,绳之以法,数年之间,弊风顿革。属郡祠庙,按方志前代名臣贤后则祠之,四郡之内除淫祠一二千所,又罢私邑山房一千四百六十,以清寇盗。人乐其政,优诏嘉之。 又曰:刘禹锡贬朗州司马,比居西南夷,土风僻陋,举目殊俗,无与言者。禹锡在朗十年,惟以文章吟咏陶冶情性。蛮俗好巫,每淫祠舞鼓,必歌俚词。禹锡或从事於其间,乃依骚人之作,为新辞以教巫祝,故武陵溪洞间夷歌,率多禹锡之辞也。 《庄子》曰:郑有神巫曰季咸,知人生死。郑人见之皆弃走,列子见之而心醉归。 又曰:小巫见大巫,拔而弃,此其所以终身弗如也。 《淮南子》曰:郑之神巫相壶子林见其徵,(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巫能占骨法,吉凶之气,故见其兆征。征,应也。)告列子,列子行泣报壶子,(列子,郑之隐士也。壶子,弟子报白者也。)壶子持以天壤。(言精神天之有也,形骸地之有也。死也自归其本,故曰持天壤矣。)名实不入,机发於踵,(名,爵号之名也。实,币帛货财之实。不入者,心不恤也。机,疾也,谓命危殆,不旋踵而至,犹不怨惧者也。)壶子视之,死生亦齐。(齐,等也。) 《尸子》曰:齐有田果者,命狗曰富,命子为乐。将欲祭也,狗入室,果呼之曰:“富出!”巫曰:“不祥也。”家果大祸。长子死,哭曰:“乐乎!”而不似悲也。 《吕氏春秋》曰:管仲病,桓公问焉。仲曰:“愿君远易牙、竖刁、常之巫、公子启方。”公曰:“常之巫,能审於死生。子こ犹疑耶?”仲曰:“死生,命也。病是天也,君不守其本而侍巫,彼将以此无不为也。”及公病,常之巫曰:“公以某日薨。”易牙等作乱,公叹曰:“死若有知,何面目以见仲父?”蒙面而死。 《山海经》曰:火荒中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贞、巫礼、巫扌追、巫谢、巫罗十人,从此升降,百{艹乐}爰在。 《国语》曰:古者,民神之不能杂,择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以能齐肃忠正,其智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远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达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女曰巫,在男曰觋。 又曰:厉王虐,国人谤王。(厉王,恭王之曾孙,夷王之子。)劭公告曰:“民不堪命矣。”(劭公,郡康公之后,穆公虎也,为王卿士。言人不堪暴虐之政命也。)王怒,得卫巫,使监谤者。(卫巫,卫国之巫,监察之也。巫有神灵,有谤必知也。)以告,则煞之。(巫言谤王,王则煞之。)国人莫讣涸,道路以目。王喜,告劭公曰:“吾能弭谤矣。乃不讣涸。”(弭,止。) 《离骚》曰:欲从灵氛之吉占兮,心犹豫而狐疑。巫咸将夕降兮,怀椒糈(私吕反)而要之。(椒者,香物也,所以降精神来,所以享神。) 《东方朔传》曰:武帝时,有神雀下。丞相、御史、中丞、二千石、谏议臣、博士皆上寿,东方朔独不贺。帝曰:“群臣皆贺,而独不贺,何也?”对曰:“恐後有巫为国害者。”朔因谢疾去。其後卒有巫蛊之事,不知朔竟所终也。 《桓子新论》曰:昔楚灵王骄逸轻下,信巫祝之道,躬舞坛前。吴人来攻其国,人告急,而灵王鼓舞自若。 《异苑》曰:曹娥父能弦歌为巫,五月五日於西江氵斥涛迎婆娑神,溺死,不得尸。娥年十四,缘江号哭七日,遂投江求之而死。 《幽明录》曰:董卓信巫,军中常有巫都言祷求福利。言从卓求布,仓卒无布,有手巾,言曰:“可用耳。”取便书巾上,如作两口,一口大,一口小,相累以举,谓卓曰:“慎此也。”卓後为吕布所煞。後人则知,况吕布也! 又曰:太元年中,临海有巫李,不知所由来,能卜相作水符,治病多愈,亦礼佛读经。语人云:“明年天下当大疫,此境尤剧。又二纪之後,此邦之西北大郡疆尸横路。”时汝南周叔道罢临海令,权停家,巫云:“周公今去,不宜南行,必当暴死。”便指北山曰:“後二十日,此山应有异,则其事彰也。”後十馀日,大石夜颓落百丈,碎磕若雷。庾楷为临海太守,过诣周殷馔作伎。至夜,庾还舫中。天晓,庾自披屏风呼叔道:“何痴不起?”左右抚看,气绝久矣。到明年,县内病死者数千。 又曰:巴丘县有巫师舒礼,晋永昌元年病死。土地神将送诣太山,俗人谓巫师为道路人也。过礼舍门前,土地神问吏:“此是何等舍门?”吏曰:“道人舍。”土地神曰:“是人亦是道人。”便以相付。礼入门见囗间瓦囗,皆县竹帘,自然床塌,男女异处。有诵经者,唱偈者,然饮食快乐不可言。礼文书名己至太山门,而又身不到推入。土地神云:“道见数千间瓦屋,即问吏,言女道人,即以付之。於是遣蜀即录取。”礼观未遍,见有一人,八手四眼,捉金杵,遂欲撞之,便怖走,还出门,神己在门迎,捉送太山。太山府君问礼:“卿在世间,昔何所为?”礼曰:“事一万六千神,为人解除祠祀。或煞牛犊猪羊鸡鸭。”府君曰:“汝罪应上热熬。”便牵着熬。所见一物,牛头人身,捉铁叉,叉礼着熬上宛转,身体ㄡ烂,求死不死。一宿二日,府君问主者:“礼寿命应尽,为顿夺其命。校录籍,馀算八年。”拇庶将录来,牛头复以铁叉叉着熬边。府君曰:“今遣卿归,终毕馀{卞},勿后煞生淫祠。”礼乃还活,不复为巫师。 《江氏家传》曰:江统为太子洗马,谏愍怀太子曰:“臣闻土者民之主用,播殖、筑室、营都、建邑,皆有明制,着在经典,而无禁忌犯害之文。惟末俗小巫乃有此言。巫书乃禁入地三尺,有四时方面不皆禁也。窃见禁土令,不得缮治坛垣、动移屋瓦。臣等以为此违典义,不可为永制。” 《两京记》曰:宣政门内曰宣政殿。初成,每见数十骑驰突出没。高宗使巫祝刘门奴问其所以,鬼云:“我汉楚王戊太子,死葬於创逝。”奴曰:“按《汉书》,戊与七国反,诛死无後,焉得葬此?”鬼曰:“我当时入朝以路远不随,后坐病死,天子於此葬我。《汉书》自遗误耳。”门奴因宣诏,欲为改葬。鬼曰:“出入诚不安,改葬幸甚。天子敛我玉鱼一双,幸勿夺之。”及发掘,玉鱼宛然,棺柩略尽。 又曰:尚书省左司郎厅事後有古冢,高宗武后间,郎中屡有暴死者。圣历中,有巫者见尚书郎郑默冢,发之,得铭志符验,棺柩尚在,并有凡木杂器。郑氏子孙相率改葬。 厌蛊 《史记》曰:江充见上年老,恐晏驾後为太子所诛,因奏上,言曰:“疾祟在巫蛊。”以充为使者,治巫蛊。充将胡巫掘地求木偶。至,遂掘得蛊。於太子宫得桐木人,太子惧,不能自明。收,充自临斩之。 《宋书》曰:文帝时,使宫内皆蚕,欲以讽厉天下。有女巫严道育,夫为劫,坐没入奚官,元凶劭姊东阳公主,应ト婢王鹦鹉白公主,严道育通灵。主乃白上,托云善蚕,求召入。道育云:“所奉天神,当赐符应。”时主夕卧,见流光相随,状如荧火,遂入巾箱,化为双凫,圆青可爱。於是主及劭并信惑之。始兴王素佞事劭,并多过失,虑上知,使道育祈请,欲令过不上闻,歌舞咒诅,不舍昼夜。道育辄云:“自上天陈请,必不泄露。”劭等敬事,号曰:“天师。”後遂巫蛊,刻玉为上形象,埋於含章殿前。初,东阳公主有奴陈天兴,鹦鹉养以为子,而与之淫通。鹦鹉、天兴及宁州所献黄门庆国并与巫蛊事。劭以天兴曹饔主。东阳主薨,鹦鹉嫁吴兴沈怀远为妾。鹦鹉既怀远,虑与天兴私通事泄,请劭煞之。劭密使人害天兴。而庆国谓往来惟有二人,天兴既死,虑将见及,乃以白上。上惊惋,即收鹦鹉家,得劭、手书,皆咒诅巫蛊之言。得所埋上形象於宫内。道育叛亡,捕之不得。上诘责劭、。劭、惟陈谢而己。道育变服为尼。逃匿东宫。往京口。又以自随。或出止亲人张午家。後当镇江陵,得载道育卉鳙宫,欲将西上。有人告上云:“京口张午家有一尼,服食出入征北内,似严道育。”上使掩得二婢,云:“道育随征北卉骷。”上惆怅惊惋。劭煞逆,後孝武平乱,不见传国玺。问劭,云:“宰上道育处。就取得之。道育、鹦鹉并都街鞭煞於石头四望山,焚其尸,扬灰于江。 《梁书》曰:萧纪举岷蜀之众,由外水而下。湘东王命方士伯人於长州苑板上画纪形象,亲下铁符,钉于支体以厌之。 《陈书》曰:後主阴令人告长沙王叔坚厌魅,刻木为偶人,衣以道士衣,施机关,能拜跪,昼夜於星月下醮之,祝诅於上,又令上书告其事,案验令实。後主召叔坚,囚於西省。後赦之,免所居官。 《北齐书》曰:初立太子恒母弘德夫人穆氏为左皇后,大赦国内。初斛律后之废也,陆令萱欲以穆氏代之。祖班请立胡昭仪为后,胡太后亦卑辞厚礼以求。令萱以胡氏宠幸方睦,不得己而白齐主立之,然意在穆氏。每私谓齐主云:“岂有男为太子,而身为婢妾?”乃求左道行厌蛊之术。旬朔之间,胡氏遂即精神恍惚,言笑无恒。齐主渐畏恶之,於是立穆氏。 《隋书》曰:独孤陀性好左道,其外祖母高氏先事猫鬼,己煞其男郭沙罗,因转入其家。上微闻而不信。会献皇后及杨素妻郑氏俱有疾,召医视之,皆曰:“创狮鬼疾。”上以陀后之异母弟,陀妻杨素之异母妹,由是意陀所为。阴令其兄穆以情喻之,上又避左右讽陀,陀言无有。上不悦,左迁,出怨言。上令高、苏威、大理正皇甫孝绪、大理丞杨远等推案之。陀婢徐阿尼言,本从陀母家来,常事猫鬼,每以子日夜祀之。言子者,鼠也。其猫鬼每煞人者,所死家财物潜移於蓄猫鬼家。陀尝从家中索酒,其妻曰:“无钱可沽。”陀因谓阿尼曰:“可令猫鬼向越公家,使我足钱。”阿尼便咒之。居数日,猫鬼向素家。後上初从并州还,陀於园中谓阿尼曰:“可令猫鬼向皇后所,使多赐吾物。”阿尼复咒之,遂入宫中。杨远乃於门下外省遣阿尼呼猫鬼。阿尼於是夜中置香粥一盆,以匙扣而呼曰:“猫女可来,无住宫中。”久之,阿尼色正青,若被牵曳者,云:“猫鬼己至。”上以事下公卿,奇章公牛弘曰:“妖由人兴,煞其人,可以绝矣。”上令以犊车载陀夫妻,将赐死於其家。陀弟整诣阙求哀,於是免陀死,除名。以其妻杨氏为尼。先是,人讼其母为却狮鬼所煞者,上以为妖妄,怒而遣之。及此,诏诛行猫鬼家。陀未几而卒。 又曰:滕王瓒子纶当文帝世子,不自安。炀帝即位,尤被猜忌。纶忧惧,呼术者王姿问之,姿答曰:“王相禄不凡,滕即腾也,此字足为善应。”有沙门惠恩、崛多等颇善占候,纶每与交通,尝令此三人为厌胜法。有人告纶怨望咒诅,帝令黄门侍郎牛弘穷验之。 又曰:秦王俊好内,妃崔氏性妒,甚不平之,遂於瓜中进毒,俊由是遇疾,笃,含银,银色异。为遇蛊,未能白。遣使奉表陈谢,帝责以失德。薨,帝哭之数声而己,曰:“晋王前送一鹿,我令作脯,拟赐秦王。王亡,可置灵坐之前,心己许之,不可亏信。帝及后往视,见大蜘蛛、大求螋从柩头出之,不见。穷之,知妃所为也。 又曰:蜀王秀渐奢侈违法度,及太子勇废,秀甚不平。皇太子终恐为後患,阴令杨素求其罪状而谮之。又令杨素、苏威、牛弘、柳述、赵绰推治子。太子阴作偶人,书帝及汉王姓字,缚手钉心,令人埋华山下,令杨素发之。又作檄文陈逆臣贼子专弄威柄,陛下惟守虚器,一无所知。帝乃下诏数其罪曰:“汉王於汝,亲则弟也,乃画其形象,题其姓名,缚手钉心,枷锁丑械,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收杨谅神闭在华山下,勿令散荡。我之於汝,亲则父也,仍云请西岳华山慈父圣母赐为开化杨坚夫妻,回心欢喜,又画我形象,缚手扌取头,仍云西岳华山收杨坚魂神。如此形状,我今不知杨谅汝何亲也。灭天理,逆人伦,皆为之不祥也。欲免患祸,长守富贵,其可得乎?” 《搜神记》曰:鄱阳赵寿有犬蛊。有陈岑诣寿,忽有大黄犬六七群出吠岑。後余相伯归与寿妇食,吐血几死,乃屑桔梗以饮之,乃愈。 《两京记》曰:杨素有美妾,姿色绝伦。时有千牛桑和,有妖蛊异术,常云一见妇人,便即能致。炀帝尝密使人窃之。素宅深邃,和朝奉诏,其夜便窃以匿。炀帝奇其能,便诏素赐之。 《唐书》曰:《高骈传》云,毕师铎入城,吕用之、张守一出奔,杨行密诈言所居有金。行密入城,掘其家地下得铜人,长三尺馀,身被桎梏,钉其心,刻高骈二字於胸。盖以魅道厌胜蛊惑其心,以至族灭。 卷七百三十六 方术部十七 祝 《说文》曰:祝,祭主赞词者。 《周礼》曰: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示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策祝。 又曰:掌六祈以同鬼神示,作六辞以通上下、亲疏、远近,辩六号,辩九。拜(与拜同。) 又曰:小祝掌小祭祀。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甸祝掌四时之田。诅祝掌盟、诅、类、造、攻、说、礻会、之祝号。 《左传》曰:晋范文子反自鄢陵,使其祝宗祈死,曰:“君骄侈而克敌,是天益其疾也,难将作矣。爱我者,惟祝我,使我速死。无及於难,范氏之福也。”六月戊辰,士燮卒。 又曰:宋皇国父为太宰,为平公筑台,妨於农功。子罕请俟农功之毕,公弗许。筑者讴子,曰:“泽门之皙,实兴我役。邑中之黔,实慰我心。”子罕闻之,亲执朴以行筑者,而扌失其不勉者,曰:“吾侪小人,皆有阖庐以避燥湿寒暑,今君为一台而不速成,何以为役?”讴者乃止。或问其故,子罕曰:“宋国区区,而有诅有祝,祸之本也。” 又《襄二十七年》曰:楚子木问於赵孟曰:“范武子之德何如?”对曰:“夫子之家事治,言於晋国,尾情;其祝史陈信於鬼神,无愧辞。” 又曰:齐侯疥,遂┲,期而不瘳。诸侯之宾问疾者多在,梁丘据与裔款言於公曰:“吾事鬼神,丰,於先君有加矣。今君疾病,为诸侯忧,是祝、史之罪也。诸侯不知,其谓我不敬,君盍诛於祝固、史へ以辞宾?”公说,先告晏子。晏子曰:“日宋之盟,屈建问范会之德於赵武,赵武曰:‘夫子家事治,言於晋国,竭情无私。其祝、史祭祀,陈信不愧。其家事无猜,其祝、史不祈。’建以语康王。康王曰:‘神、人无怨,宜夫子之光辅五君,以为诸侯主也。’”公曰:“据与款谓寡人能事鬼神,欲诛於祝、史。子称是语何?”对曰:“若有德之君,外内不废,上下无怨,动无违事,其祝、史荐故信,无愧心矣。是以鬼神用飨,国授其福,祝、史与焉。其所以蕃祉老寿者,为信君使也,其言忠信於鬼神。其遇淫君,外内倾邪,上下怨疾,动作避违,从欲厌私,高台深池,撞钟舞女,斩刈民力,输掠其聚,以成其违,不恤後人。暴虐淫纵,肆行非度,无所还忌,不思谤ゥ。不惮鬼神。神怨民痛,无悛於心。其祝、史荐信,是言罪也。其盖失数美,是矫诬也。进退无辞,则虚以求媚。是以鬼神不飨其国以祸之,祝、史与焉。所以夭昏孤疾者,为暴君使也,其言僭於鬼神。”公曰:“然则若之何?”对曰:“不可为也。(言非诛祝史所能治。)山林之木,衡鹿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候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县鄙之人,入从其政;逼介之关,暴征其私;承词大夫,强易其贿。布常尾,徵敛无度;宫室日更,淫乐不违。内宠之妾,肆夺於市;外宠之臣,僭令於鄙。私欲养求,不给则应。却蜀苦病,夫妇皆诅。祝有益也,诅亦有损。聊、摄以东,姑、尤以西,其为人也多矣。虽其善祝,岂能胜亿兆人之诅?君若诛於祝、史,修德而後可。”公说,使有司宽政,毁关、去禁、薄敛、责己。 又曰:卫太子祷曰:“曾孙蒯聩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郑胜乱从,晋午在难,不能治乱,使鞅讨之。蒯聩不敢自佚,备持矛焉。敢告无绝筋、无折骨、无面伤,以集大事,无作三祖羞。大命不敢请,玉不敢爱。” 《韩诗外传》曰:齐桓公至海丘,见封人,曰:“尔何为者也?”对曰:“臣海丘封人也。”桓公曰:“叟年几何?”曰:“臣八十有三矣。”桓公曰:“美哉!寿也。叟盍为寡人寿也?”对曰:“野臣不知为君王之寿。”桓公曰:“盍以叟之寿祝寡人?”封人奉觞再拜,曰:“使吾君固寿,金玉之贱,却蜀是宝。”桓公曰:“善哉,祝乎!叟盍复祝乎?”封人曰:“使吾君好学而不恶问,贤者在侧,谏者得入。”桓公曰:“善哉,祝乎!”封人曰:“无使群臣百姓得罪於吾君,亦无使吾君得罪於群臣百姓。”桓公不悦,曰:“此言非夫前二言之善也。叟其革之!”封人澜然涕下,曰:“愿与吾君终言之。此言乃夫前二言之上也!臣闻子得罪於父母,可困姑姊妹而谢也。父乃赦之。臣得罪于君,可因便僻之左右而谢也,君乃赦之。昔桀得罪於汤,纣得罪於武王,此君得於臣也,至今未有为谢者。”公曰:“善!”扶而载之,自御以归。 《礼□外篇》:成王冠,周公使祝雍曰:“辞达而己,勿多也。”祝雍曰:“近於民,远於佞,近於义,啬於时,惠於财,任贤使能。陛下ゼ显先祖之光耀,以承皇天之嘉禄。钦顺仲春之吉日,遵并大道邦域,康阜万福之休灵,始加昭明之元服,推远邪佞之忠,弘积文武之龙德,肃勤高祖之清庙。六合之内,靡不蒙德,永永与天无极。” 又曰:大夫成群立社,祝曰:“今某月日,君为某立社,社祭土而主阴气也。五用成,万民以生,敢用肥豚、嘉蔬、清酒,敬致大神。自今日已来,祈请雨,惟灵是听,子孙眉寿,万神含灵。”止雨祝曰:“天生五,以养生民。今天雨不止,用伤五。如何神灵,而行而止,煞牲以赛神灵。雨则不止,鸣鼓攻之,朱缘绳索而胁之。” 《史记》曰:楚大发兵如齐,齐王使淳于髡之赵请救兵,遗金百斤,车马十驷。淳于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说乎?”髡曰:“今者,臣从东方来,见道旁有衤襄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而祝曰:”瓯窭满篝,(瓯窭犹杯楼也。言丰年彩掇,易满篝笼也。篝音□。)耶满车,(耶,下地有薪草也。)五蕃熟,攘攘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 《吴越春秋》曰:勾践五年夏五月,将与大夫种、范蠡入臣於吴,群臣皆送。临水祖道,大夫种前为祝,其辞曰:”皇天佑助,先沉後扬。祸为德根,忧为福堂。威人者灭,服从者昌。王虽牵致,其後无殃。君臣生离,感动上皇。众夫哀悲,莫不感伤。臣谨再拜,伏称万岁,上酒三觞。”勾践仰天太息,举杯垂涕,嘿无所言。 《宋书》曰:王悦之,宋明帝泰始中为黄门郎。上以其廉介,赐良田五顷,以为侍中,在门下尽心力。检校御府太官太医诸署,时承奢忄太之後,奸窃者众。悦之案意刻覆无所避,得奸巧甚多。於是众署共咒诅,悦之病甚,恒见两乌衣人扌垂之。及卒,上乃收典章者十许人,桎梏之送淮阴,密令渡瓜步江投之中流。 《北史》曰:後魏时,有沙门惠怜,自云咒水饮人能差诸病。病人就之者,日有千数。灵太后诏给衣食,事力,使於西南疗百姓。 《北齐书》曰:娄太后为博陵王纳崔陵妹为妃。敕中使曰:“好作法用,勿使崔家笑人。”婚夕,显祖举酒祝曰:“新妇宜男、孝顺、富贵。”陵奏曰:“孝顺出自臣门,富贵恩由份下。” 《尸子》曰:鲍叔为桓公祝曰:“使公无忘在莒时,管子无忘在鲁时,宁武子无忘车下时。” 《灵鬼志》曰:石虎时,有胡道人驱驴作估于外国深山中行,有一绝涧,窈然无底,行者恃山为道,鱼贯相连。忽有恶鬼牵之下入涧中,胡人急性,便大嗔恚。寻迹涧中,并祝誓呼诸鬼神下,远忽然出一平地,城门外有一鬼,大锁项,脚着大铁桎。鬼见道人,便乞食。曰:“得食当与汝。”既至门,乃是鬼王所治。前见王,道人便自说驱驴载物为鬼所夺,寻迹至此,须臾,即得其驴,载物如故。 贾谊《新书》曰:汤见设网者,四面张网而祝之曰:“自天下者,自四方至者,皆罗我网。”汤曰:“嘻!尽之矣。非桀,其孰能如此!”合去三面,教之曰:“蛛蝥作网,今之人修绪。欲左者左,欲右者右,欲高者高,欲下者下。吾请授其犯命者。”民闻之曰:“德及禽兽,而况我乎?”於是下亲其上。 《说苑》曰:齐遣淳于髡到楚,为人短小,楚人甚薄之,谓曰:“齐无人耶!而使子来,子何长也?”对曰:“臣无长,腰中七尺之剑,欲斩无状。”王曰:“止!吾但戏子耳。”即与髡曰:“饮酒。”谓髡曰:“吾有仇在吴国,子定能为报之乎?”对曰:“来见道旁鄙民,持一头鱼,上田祝曰:‘上得万木,下得千斛。’臣窃笑之,以为礼薄而辞多,祭轻而望重。王今与吾半日之乐,而委以吴王,非其计。”楚王嘿然。 《新序》曰:中行寅将军召其大祝,而欲加罪,曰:“子为我祝,辞令不精耶?牺牲不肥泽也?威仪不谨敬耶?斋戒不洁清也?乃使吾国将亡,何也?”祝简对曰:“昔吾先君中行密子有车十乘,不忧其薄,忧其德义之不足也。今之主君有车百乘,不忧德义之薄,惟患车之不足也。且船车饬则赋敛厚,赋敛厚则民攒鼬谤诅矣。君荀以为祝之有益於国,则谤诅亦将为亡矣。一人祝之,一国诅之。一人祝不胜万人诅,国亡不亦宜乎?祝其何罪!”中行子默然而惭。 《风俗通论》曰:案《明帝起居注》,东巡太山,到荥阳,有乌飞鸣乘车上,虎贲王吉射之,中。而祝曰:“乌鸣哑哑,引弓射,洞右掖。陛下寿万岁,臣为二千石。”明帝赐钱二百万。 《世说》曰:刘灵嗜酒,其妇止之。灵祝曰:“天生刘灵,以酒为名。一饮一斛,五斗解醒。妇人之言,慎不可听。” 蔡邕《祖饯祝》曰:令岁淑月,日吉时良。爽应孔嘉,君当迁行。神龟吉兆,休气煌煌。着卦利贞,天见三光。鸾鸣雍雍,四牡彭彭。君既升与,道路开张。风伯雨师,洒道中央。阳遂求福,蚩尤辟兵。仓龙夹毂,白虎扶行。朱雀道引,玄武作侣。勾陈居中,厌伏四方。君往临邦,长乐无疆。 符 《黄帝出军诀》曰:昔者,蚩,尤总政无道,残酷无己。黄帝讨之於涿鹿之野,暴兵中原。黄帝仰天叹息,愀然而睡。梦西王母遣人披玄狐之裘,以符授之,曰:“太一在前,天一备後。得兵契信,战则克矣。”黄帝悟,思其符,立坛请而祈之,祭以太牢,用求神佑。须臾,玄龟巨衔符出从水中,置坛中而去。黄帝再拜稽首,亲自授符。视之,乃所梦也。于是黄帝之以攻,即日欠尤。 《龙鱼河图》曰:玄女出□兵符付黄帝,制蚩尤。 《葛仙公别传》曰:仙公付书符投江中,顺流而下。次又投一符,逆流而上。次投一符,不上不下,停住水中,而向二符皆还就之。 《神仙传》曰:汉章帝问刘冯:“殿下有怪,常有朱衣披持烛相随而走,为扣坷不?”冯曰:“可。”帝因使人伪为之,冯以符掷之,使人顿地。帝惊曰:“以相试耳。”乃解之。 又曰:仙人帛和,弟子孙贞舅氏当葬,路远不得车马,和以一函符与贞,诫曰:“汝持此行二十里,当有以车牛给汝者,又有厨供。不可发此函。”贞行,果有一少年御一车牛给贞,并送酒食。即到舅家,以函着衣箱中。贞弟不知,发函,函有纸画车牛,一人御之。因失车牛所在。 《列仙传》曰:涓子钓於河泽,得符於鲤鱼肠中。 《续搜神记》曰:吴猛字世□,有道术。狂风暴起,猛掷符上,便有一飞鸟接符去,须臾风静。人问之,答云:“南湖有遭此风者两舫人,是道士呼天求救,故符以止风。” 《抱朴子》曰:刘安君用药及符,能令人含笑则为妇人,蹙面则为老夫,踞地则为小儿。 葛洪《神仙传》曰:葛玄见卖大鱼者,谓曰:“暂烦此鱼往河伯处?”鱼主曰:“鱼己死。”玄曰:“无苦。”乃丹书纸,内鱼口中,投水。有顷,鱼化□□□□□□□□□□□□禁而飞。 术 《後汉书》曰:郭宪字子横。建武七年代张堪,为光禄勋,从驾南郊。宪在位,忽乃向东北含酒三氵巽。执法奏为不敬。诏问其故,宪对曰:“齐国失火,故以厌之。”比後,齐果有火灾,与郊同日。 又曰:樊英字季齐,善风角算河洛七纬。常有暴风从西方来起,英谓学者曰:“成都市火甚盛。”因含水西向氵敕之,乃令记其日时。客後有从蜀都来,云是日大火,有黑□卒以东起,须臾大雨,火遂得灭。於是天下称其术艺。 《劭氏家传》曰:劭信臣为少府,南阳遭火,烧数万人。信臣时在丞相匡衡坐,心动,含酒东向氵敕之,遭火处见□西北来,冥晦大雨以灭火,雨中酒香。 《桂阳列仙传》曰:成武丁正旦大会,以酒沃廷中。有司问其故,对曰:“临武县失火,以酒救之。”遣骑果然。 《神仙传》曰:栾巴为尚书,正旦会,得酒西南氵敕,云:“成都失火,作雨救之。”後使至,果如其言。 《抱朴子》曰:外国方士能祝龙,临渊禹步,龙浮出,长数十丈。方士吹之,则缩短数寸,掇取着壶中,辄四五寸,以水养之。馀国少雨屡旱者,辄赍一龙往卖之,一龙千金。取一头着渊中,即兴□雨也。 又曰:庐江太守华念思就道士学微视术,未满百日,夜见天文及四邻不复有屋舍篱障。有妾死己久,亦见其形。与语,如平生。念思方信道术。 又曰:李阿者,行道逢奔车,阿两脚中车,脚即折。弟子占弼见之,惊怖。阿须臾取断脚相续如故也。 《淮南万毕术》曰:慈石提棋,取鸡磨针铁以相和,慈石棋头置局上自相投也。 又曰:鹊脑令人相思。取雌雄鹊各一,燔之四通道。丙寅日与人共饮酒,置脑酒中,则相思也。 又曰:老槐生火,胶,桡水则清,敝箕止碱,取箕以内酱中,碱着箕矣。 又曰:首泽浮针。取头中垢以涂针,塞其孔,置水即浮。 又曰:烧角入山,则虎豹自远,恶其臭也。 又曰:赤布在户,妇人留连。取妇人月事布,七月七日烧为灰,置楣上,即不复去。勿令妇人知。取苓皮置[B124]中,自沸如雨也。 又曰:梧木成□,取梧木置十硕瓦[B124]中,气尽则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