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499 页/共 737 页
《隋书》曰:庾季才初仕梁,元帝颇明星历,因共仰观,从容谓季才曰:“朕犹虑祸起萧墙,何方可息?”季才曰:“顷天象告变,秦将入郢。陛下宜留重臣,作镇荆、陕,整旆旋都,以避其患。”帝初然之,後与懔等议,乃止。俄而江陵陷灭,高祖为丞相,尝夜召季才而问曰:“吾以庸虚,授此勾庶,天时人事,卿以为何如?”季才曰:“天道精微,难可急察。窃以人事卜之,符兆己定。季才纵言不可,公岂复得为箕、颍之士乎?”高祖默然久之,因举首曰:“吾今譬如骑兽,诚不得下矣。”因赐杂彩五十匹,绢二百段,曰:“愧公此意,宜善为思之。”大定元年正月,季才言曰:“今月戊戌平旦,清气如楼阙,见於国城之上,俄而变紫,逆风西行。《气经》云:‘天不能无□而雨,皇王不能无气而立。’於今王气己见,须即应之。二月日出卯入酉,居天之正位,谓之二八之门。日者,人君之象。人君正位,宜用二月。其月十三日甲子,甲为六甲之始,子为十二辰之初。甲数九,子数又九,九为天数,其日即是惊蛰,阳气壮发之时。昔周武王以二月甲子日定天下,享年八百。汉高帝以二月甲午即帝位,享年四百。故甲子、甲午为得天数。今二月甲子,宜应天授命。”上从之。开皇初,授通直散骑常侍。高祖将迁都,夜与高、苏威二人定议。季才旦而奏曰:“臣仰观玄象,俯察图记,龟兆允袭,必有迁都。且尧都平阳,舜都冀土,是知帝王居止世代不同。且汉营此城,经今八百岁,水皆咸,不甚宜人。愿陛下协天人之心,为迁徙之计。”高祖愕然,谓等曰:“是何神也!”遂发诏施行。赐绢三百段,马两匹,进爵为公。谓季才曰:“朕自今己後,信有天道矣。”
又曰:卢太翼善历数,其後目盲,以手摸书而知其字。仁寿末,高祖将避暑仁寿宫,太翼固谏不纳,至再三。太翼曰:“臣愚岂敢饰词,但恐是行銮与不及反。”高祖大怒,系之长安狱,期卉鼬斩之。高祖至宫寝疾,临崩,谓皇太子曰:“太翼非常人也,前後言事,未尝不中。吾来日道当不反,今果至此,尔宜释之。”
《唐书》曰:桑道茂者,大历中游京师,善太一遁甲五行灾异之说,言事无不中。代宗召之禁中,待诏翰林,建中初,神策军修奉天城道,茂请高其垣闾,大为制度,德宗不之省。及朱Г之乱,帝仓卒出幸,至奉天,方思道茂之言。时道茂己卒,命祭之。
卷七百三十三 方术部十四
占星
《汉书》曰:高祖元年十月,五星聚东井。客谓张耳曰:“东井,秦地也。汉王入关,五星从岁星聚,当以义取天下。”
《後汉书》曰:严光字子陵,少有高名,与光武同游。讥即位,光变姓名,隐身不见。帝思其贤,乃令以物色访之。後齐国上言,有一男子,被羊裘,钓泽中。帝疑其光也。乃备安车玄,遣使聘之,三反而後至。帝尝引光入论道旧故,相对累日,帝从容问曰:“朕何如昔时?”对曰:“陛下差增於往。”因共偃卧。光以足加帝腹上。明日,太史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帝笑曰:“朕故人严子陵共卧耳。”
又曰:李,字孟节,汉中南郑人也。父颉以儒学称,官至博士。袭父业,逊太学,通五经,善河洛风星。外质朴,人莫之识,县召署幕门侯吏。和帝即位,分遣使者,皆微服单行,各至州县,观彩风俗。使者二人当到益部投舍。时夏夕露坐,因仰观,问曰:“二君发京师时,宁知朝廷遣二使耶?”二人默惊,相对视曰:“不闻也。”问何以知之,指星示云:“有使星向益州分野,故知之耳。”
又曰:曹公破袁绍於官渡。初桓帝时,有黄星见於楚、宋之分。辽东殷馗善天文,言後五十岁当有真人起於梁、沛之间,其锋不可当。至是凡五十年而公破袁绍,天下莫敌也。
《晋书》曰:戴洋善占候,扬州刺史尝问吉凶於洋,答曰:“荧惑入南斗,八月暴水,当有客军西南来。”如期果大水,而石冰作乱。冰既据扬州,洋谓人曰:“视贼□气,四月当破。”果如其言。泰宁二年正月,有流星东南行,洋曰:“至秋,应当寿阳。”及王敦作逆,祖约问其胜败,洋曰:“太白在东方,辰星不出。兵法先起者为主,应者为客。辰星若出,太白为主,辰星为客。辰星不出,太白为客。先起兵者败。今有客无主,有前无後,宜传檄所部应诏伐之。”约乃率众向合肥,俄而敦死众败,遂住寿阳。洋又谓曰:“江淮之间当有军事,谯城虚旷,宜还固守。不言然者,雍丘、沛皆非官有也。”约不从,豫土遂陷於贼。南中郎将桓宣以洋为参军,将随宣往襄阳,太守陶侃留之,住武昌。时侃谋北伐,洋曰:“前年十一月,荧惑守胃昴,至今年四月,积五百馀日。昴,赵之分野,石勒遂死。荧惑以七月退,从毕右顺行入黄道。未及天关,以八月二十二日复逆行,还钩、绕毕、向昴,昴、毕,为鄙兵主胡夷,故置矢弓以射之。荧惑逆行,司无德之国,石勒死是也。勒之馀烬己自残害,今年官与太岁、太阴三合癸巳。癸为北方,北方当授灾。岁、镇二星,共合翼、轸,从子及己,徘徊六年,荆郢之分,岁、镇所守。其下国昌,岂非功德之徵也?今年六月。镇星前角亢,角亢,郑之分。岁星移入房,太白为心。房,宋分,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石季龙若行兵东南,此其死会。官若应天伐刑,径据宋、郑,则无敌矣,若灭与不取,反授其咎。”侃志在中原,闻而大喜会。病笃,不果行而薨。
又曰:祖逖将城武牢,未成而逖病甚。先是,华谭、庾阐问术人戴洋,洋曰:“祖豫州九月当死。”初,有妖星见於豫州之分,历阳陈训谓人曰:“今年西北大将军当死。”逖亦见星,曰:“为我矣。方平河北,而天欲煞我,此乃不佑国也。”俄卒于雍丘。
又《载记》曰:符坚。时有大风从西南来,俄而晦冥,恒星皆见。又有赤星见于西南。太史令魏延言於坚曰:“於占,西南国亡。明年必平蜀汉。”坚大悦。
又曰:符坚以弟融为镇东大将军,代王猛为冀州牧。融将发,坚祖于霸东,奏乐赋诗。坚母荀氏以融少子,甚爱之。比发,三至灞上。其夕又窃如融所,内外莫知。是夜,坚寝於钎︻,魏延言天市南门屏内后妃星失明,左右阍寺不见后妃移动之象。坚问知之,惊曰:“天道与人,何其不远!遂重星官。
《後魏书》曰:崔浩明识天文,好观星变。常置金银铜铤於酢器中,令青夜有所见,即以铤书纸、作字,以记其异。
又曰:姚兴死之前岁,太史奏荧惑在匏瓜星中,一夜忽然亡失,不知所在。或谓下入危亡之国,将为童谣言之,妖而後行其灾祸。太宗闻之大惊,乃召诸硕儒十数人,令与史官求其所诣。崔浩对曰:“按《春秋左氏传》说,神降于莘,其至之日各以其物祭也。请以日辰推之。庚午之夕,辛未之朝,天有□。荧惑之亡,当在此二日之内。庚之与午,皆主於秦,辛为西夷。今姚兴据咸阳,是荧惑入秦矣。”诸人皆作色,曰:“天上失星,人安能知其所诣,而妄说无徵之言?”浩笑而不应。後八十日,荧惑果出於东井,留守盘旋。秦中大旱赤地,昆明池水竭。童谣讹言国内喧扰。明年姚兴死,二子交兵,二年国灭。於是诸人乃服曰:“非所及也。”
《唐书》曰:严善思,同州朝邑人也。少以学涉知名,尤善天文、历数及卜相之术。则天时为监察御史,稍迁太史令。圣历二年,荧惑入与鬼,则天以问善思,善思对曰:“商姓大臣当之。”其年,文昌左相王及善卒长安中。荧惑入月,镇星犯天关,善思奏曰:“法有乱臣伏罪,且有臣下谋上之象。”岁馀,张柬之、敬晖等起起兵,诛张易之昌宗。其占验皆此类。
又曰:尚献甫,卫州汲人也,尤善天文。则天时召见,起家拜太史令。数顾问灾异事,皆符验。长安二年,献甫奏曰:“臣本命纳音在金,今荧惑犯上诸侯太史之位。荧惑,火也,火能克金,是臣将死之徵。”则天曰:“朕为卿禳之。”遽转献甫为水衡都尉,谓曰:“水能生金。又去太史之位,卿无忧矣。”其秋,献甫卒。则天甚嗟异惜之。
又曰:元和八年,荧惑犯太微、上相,历执法。占者言:“今之三相皆不利,始轻末重。”月馀,李绛以足疾免。明年十日,李吉甫以暴疾卒。九年六月,武元衡为盗所害,年五十八。始元衡与吉甫齐年,又同日为宰相,及出镇,分领扬、益。至吉甫再入,元衡亦还。吉甫生一年以元衡生月卒,元衡后一年以吉甫生月卒。吉凶之数,若符会焉。
占风
《後汉书》曰:郎ダ上书曰:“今月十七日,戊午徵日也。(阳嘉二年正月。)日加申,(日在申时也。)风从寅来,丑时而止。丑、寅、申皆徵也。不有火灾,必当为旱。(南方为征,故为火及旱也。)愿陛下校计缮修之费,求念百姓之劳,罢将作之官,减雕文之饰,损庖厨之馔,退晏私之乐。”
又曰:任文公,巴郡阆中人也。(阆中,今隆川县。)父文孙明晓天官风星秘要。文公少修父术,州辟从事。哀帝时,有越太守欲反,刺史大惧,遣文公等五从事检行郡界,潜伺虚实,共止传舍。时暴风卒至,文公遽起,白诸从事促去,当有逆变来害人者,因起驾速驱。诸从事未能自发,郡果使兵煞之,文公独得免。
又曰:李南字孝山,丹阳句容人也,少笃学,明於风角。和帝永元中,太守马棱坐盗贼事被徵,当诣廷尉。吏人不宁,南特通谒贺,棱意有恨,谓曰:“太守不得,今将即罪,而君反相贺耶?”南曰:“旦有善风,明日中时应有吉问,故来称庆。”旦日,棱延望景晏,以为无徵,至晡,乃有驿使赍诏书原停棱事。南问其迟留之状,使者曰:“向渡宛陵浦里航,(宛陵县二阳郡。航,以舟济水也。航,何唐切也。)马足,是以不得速。”(,屈损也。)棱乃服焉。後举有道辟公府,病不行,终於家。南女亦晓家术,为由拳县人妻。晨诣爨室,卒有暴风,妇便上堂,从姑求归,辞其二亲,姑不许,乃跪而泣曰:“家代传术。风卒起,先吹灶突及井,此祸为妇女主爨者,妾将亡之应。”因着其亡日,乃听还家。如期病卒。
又曰:郎宗为吴令时,卒有暴风,宗占知京师当有大火,记识时日,遣人参候,果如其言。诸侯闻而表,上以博士徵之。宗耻以占验见知,戊崇书到,包县印绶於县延而遁去。遂终身不仕。
《吴志》曰:孙权征黄祖,军行及浔阳,吴范见风气,因诣舡贺,瓷兵急行。至郎破祖,祖夜亡,权恐失之,范曰:“未远,必生擒祖。”至五更,果得之。权与吕蒙谋袭关羽,议之近臣,多曰不可。权以问范,范曰:“得之在后。”
《晋书□戴洋传》曰:“……王辛德在南方,酉授自刑,梁在谯北。乘德伐刑,贼必破亡。及甲子日,东风,而雷西行,谯在南,雷在军前,为军驱除。昔吴伐关羽,天雷在前,瑜拜贺。今、往同,故知必克。”约从之,果平梁城。洋往浔阳,时刘裔镇浔阳,九月甲寅,申时回风从东来,入裔儿舡中西过,状如匹练,长五六丈。洋曰:“风从咸池下来,摄提下去。咸池为刀兵,大煞为死丧。到甲子日申时,府内大聚骨埋之。”裔问在何处,洋曰:“不出州府门也。”裔架东门,洋又曰:“东为天牢,下闭门,忧天狱。”至十二月十七日,洋又曰:“腊近,可氛门,以五十人备守,并以百人备东北寅上,以却害气。”裔不从。二十四日壬辰,裔遂为郭默所害。
《北齐书》曰:权会明风角玄象,曾令家人远行,久而不反。其行人还,垂欲至宅,乃逢寒雪,寄息他舍。会方处学堂讲说,忽有旋风瞥然吹雪入户,会乃笑曰:“行人至,何意中停?”遂命使人,令诣某处追寻,果如语。每为人占筮,小大必中。但用爻辞、彖、象,以辨吉凶。
占雨
《後汉书》曰:任文公为侍中从事,时天大旱,白刺史曰:“五月一日当有大水,其变己至,不可防救,宜令吏人豫为其备。”刺史不听。文公独储大公。百姓或闻,颇有为防者。到其日,旱烈。文公曰:“急促载,使白。”刺史笑之。日将中天,北□起,须臾大雨,至晡时,湔水涌起十馀丈,(湔,音千延反。)突坏庐舍,所害数千人。
又曰:高获善天文,晓遁甲,能役使鬼神。时郡境大旱,太守鲍昱自往问何以致雨,获曰:“急罢三部督邮,(《续汉书》曰:监属县有三部,每部督邮书录一人。)明府当自北出,到三十里,亭雨可致也。”昱从之,果得大雨。
又曰:扬统善天文推步之术,建初中为鼓城令。一州大旱,统推阴阳消伏,县界蒙泽。太守宗湛使统为郡求雨,亦即降澍。
望气
《史记》曰:汉文十五年夏四月,赵人新垣平以望气见,因说上设立渭阳五庙,欲出周鼎,当有玉英见。(《瑞图》云:玉英,五常并修则见。)
《汉书》曰:范增说羽曰:“沛公居山东时,贪财好色。今闻其入关,珍物无所取,妇女无所幸,此其志不小。吾使人望其气,皆为龙,成五色,此天子气,急击之勿失!”
又曰:孝武钓弋赵婕妤,昭帝母也,家在河间。武帝巡狩,过河间,望气者言:“此有奇女。”天子使召之。既至,女两手皆拳。上自披之,手即时伸,由是得幸,号曰“拳夫人”进为婕妤,居钓弋宫,生昭帝。
又曰:宣帝,武帝曾孙,戾太子孙,生数月,遭巫蛊事。虽在襁褓,犹坐收系郡邸狱。而邴吉为廷尉监,怜之无辜,使女徒更乳养。望气者言:“长安狱中有天子气。”上遣使者分条中都官狱系者,轻重皆煞之。内谒者令郭攘夜至郡邸狱,吉拒闭,使者不得入,赖吉得全。
《後汉书》曰:《光武纪》云:望气者苏阿伯为王莽使,至南阳,遥望见舂陵郭,曰:(,叹也,音千夜反。)“气佳哉!郁郁葱葱然。”及始起兵,还舂陵,远望舍南,火光赫然属天,有顷不见。
《晋书》曰:秦时望气者云:“五百年後,金陵有天子气。”故始皇东巡狩以厌之,改其地曰“秣陵”,{渐土}北山以绝其势。及孙权之称号,自谓当之。考其历数,犹为未及。元帝之渡江也,乃五百二十六年,真人应之在此矣。
又曰:初,吴之未灭也,斗牛之间有紫气。道术者皆以吴方强盛,未可图也,惟张华以为不然。及吴平之後,紫气愈明。(事见《剑门》中。)
又曰:陈训字元道,历阳人也。学天文算历,阴阳占候,无不毕综,尤善风角。孙皓以为奉车都尉,使其占候。皓政严酷,训知其必败而不讣涸。时钱塘湖开,或言天下当太平。青盖入洛时,皓以问训。训曰:“臣止能望气,不能达湖之开塞。”退而告其友曰:“青盖入洛,将有与梓衔璧之事,非吉祥也。”寻而吴亡。及陈敏作乱,弟弘为历阳太守,训谓邑人曰:“陈家无王气,不久当灭。”弘闻,将斩之。训乡人秦璩为弘参军,乃说弘曰:“训善风角,可试之。如不中,徐斩未晚也。”乃赦之。时弘攻征东参军衡彦於历阳,乃问训曰:“城中有几千人,攻之可拔不?”训登牛渚山望气,曰:“不过五百人,然不可攻之,必败。”弘复大怒曰:“何有五千人攻五百人而不得理?”令将士攻之,果为颜所败。方信训有道术,乃优遇之。
《宋纪》曰:齐宣帝坟茔在武进县,常有□气氤氲入天,故元嘉中望气者称此地有天子气。
《後周书》曰:蒋字凤起,少善天文玄象之学。太祖雅信待之,常侍左右,以备顾问。大统三年,东魏将窦泰入寇,济自风陵,顿军潼关。太祖出师马牧泽。时西南有黄紫气抱日,从未至酉,大祖谓曰:“此何祥也?”曰:“西南未地,主土。土王四季,秦之分也。今大军既出,喜气下临,必有大庆。”於是进军与窦泰战,擒之。
《隋书》曰:韦鼎仕梁,为太府卿。至德初,鼎质货田宅,寓居僧寺。友人毛彪问其故,答曰:“江东王气尽於此矣。吾与尔当葬长安,期运将及,故破产耳。”陈武帝在南州,鼎望气知其当王,遂寄孥焉。因谓陈武帝曰:“明年有大臣诛死,後四岁,梁其代终,天之历数当归舜後。昔周灭殷氏,封妫满于宛丘,其裔子孙因为陈氏。仆观明公天纵神武,继绝统者,无乃是乎!”武帝阴有图僧辩意,闻鼎言,大喜,因而定策。
卷七百三十四 方术部十五
巫上
《说文》曰:巫,祝也。女能事无形以舞降神也。象人两袖舞形,与工同意。
《周礼□春官》曰:司巫掌群巫之政令。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雩,旱祭也。)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凡圣事,掌巫降之礼。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旁招以茅。女巫掌岁时祓除、衅浴。旱则舞雩。若王后吊,则与祝前。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
《礼》曰:君临臣丧,以巫祝桃执戈恶之,(为有凶邪之气在侧,君闻大夫之丧,去乐卒事而往末袭也。其己袭,则止巫去。祧,鬼所恶。,萑苕,可扫不祥。)所以异於生也。
又曰:襄公朝于荆,康王卒,荆人曰:“必请袭。”(欲使袭之公依。)鲁人曰:“非礼也。”荆人强之,巫先桃。荆人悔之。(巫祝桃,君临臣丧之礼。)
又曰:岁旱,穆公召县子而问然,曰:“天久不雨,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於以求之,毋乃己疏乎?”(己犹甚也。巫主接神,亦觋天哀而雨之。《春秋传》说,巫在女曰巫,有男曰觋。《周礼》女巫旱则舞雩。)
《传》曰:晋侯改葬共太子。秋,狐突下国,遇太子,太子使登,仆,而告之曰:“夷吾无礼,余得请於帝矣,将以晋畀秦,秦将祀余。”对曰:“臣闻之:‘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君祀无乃殄乎?且民何罪?失刑乏祀,君其图之。”君曰:“诺。吾将复请。七日,新城西偏,将有巫者而见我乎?”许之,遂不见。
又曰:夏,大旱,公欲焚巫、。臧文仲曰:“非旱备也。修城郭、贬食、省、用、务穑劝分,(杜预注曰:劝分,有无相济也。)此其务也。巫、何为?天欲煞之,则如勿生;若能为旱,焚之滋甚。”公从之。是岁饥而不害。
又曰:初,楚范巫商似,(商似,范巫之名。)谓成王与子玉、子西曰:“三君皆将强死。”城濮之役,王思之,故使止子玉曰:“毋死。”不及。止子西,子西缢而悬绝,王使至,遂止之,使为商公。沿汉氵斥江,将入郢。王在渚宫,下,见之。惧而辞曰:“臣免於死,又有谗言谓臣将逃,臣归死於司败也。”王使为工尹。又与子家谋煞穆王,穆王闻之,煞斗宜申及仲归。
又曰:晋侯梦大厉,披讥ω,搏应而踊曰:“煞余孙不义,余得请於帝矣。”坏大门及寝门而入。公惧,入於室,又坏户,公觉。召桑田巫,(桑田。晋邑。)巫言如梦。公曰:“何如?”曰:“不食新麦矣。”(言公不得及食新麦。)六月丙午,晋侯欲麦,使甸人献麦,馈人为之。召桑田巫,示而煞之。将食,张,如厕,陷而卒。
又曰:晋中行献子将伐齐,梦与厉公讼,弗胜。公以戈击之,首坠于前,跪而戴之,奉之而走。见梗阳之巫皋。他日见诸道,与之言同,巫曰:“今兹主必死。若有事於东方,则可逞。”献子许诺,晋伐齐。
又曰:公在楚,楚人使公亲衤遂,公患之。穆叔曰:“祝殡而衤遂,则布币也。(先使巫祝除殡之凶邪,而行衤遂礼,与朝而布币尾。)乃使巫以桃先祓殡。(,黍攘。)楚人弗禁,既而悔之。
《书》曰:敢有恒舞于宫,酣歌于室,时谓巫风。
《论语》曰:人而无恒,不可以作巫医。
《史记》曰:魏文侯时,西门豹为邺令。往到邺,会长老,问民之疾苦。长老云:“苦於河伯娶妇,以故贫。”豹问其故,对曰:“邺三老、廷掾常岁敛百姓,取其钱数百万,用其二三十万为河伯娶妇,与巫共分其馀钱持归。当其时,巫行视小家女好者,云:‘是当为河伯妇。’即聘娶。洗沐,为治新缯绮之衣,闲居斋戒,为治斋宫河上,张缇绛帐帷,女居其中,为具牛酒饮食。十馀日,共粉饰之,如嫁女床席,令女居其上,浮之河中。始浮,行数十里拇驶。其人家有好女者,恐大巫祝为河伯娶之,以故多持女远逃亡,以故城中益空无人,又贫困,所从来久远矣。民人俗语曰:‘即不为河伯娶妇,水来漂溺民人。’”西门豹曰:“至为河伯娶妇时,愿与三老、巫祝、父老送女河上,幸来告语之,吾欲往送女。”皆曰:“诺。”至其时,西门豹往会之河上。三老、官属、豪长、父老皆会与,却蜀观之者二千人。其巫,老女子也,年七十。从弟子女十人所,衣皆缯单衣,立大巫旁。西门豹曰:“呼河伯妇来,视其好鬼。”即将女出帷中,来至前。豹视之,顾谓三老、巫祝、父老、女子,曰:“是女不好,烦大巫妪为入报河伯,更求好女,後日送之。”即使卒共抱女巫妪投之河中。有顷,曰:“巫妪何久也?弟子趣之!”复以弟子一人投河中。有顷,曰:“弟子何久也?复使一人趣之!”复投一弟子河中。凡三弟子。西门豹曰:“巫妪、弟子,女也,不能白事,烦三老入白之。”复投三老河中。西门豹簪笔罄折,向河立侍良久,长老旁观者皆为惊恐。西门豹顾曰:“巫妪、三老不来还,奈之何?复使廷掾与豪长一人趣之。”皆叩头且破,额血流地,色若死灰。西门豹曰:“诺。且留待之。”须臾,豹曰:“廷掾起矣。河伯留之久矣,皆罢去归。”邺吏民大惊恐,是後不敢复言河伯娶妇。
又曰:武帝时,游水发根(服虔云:游水,县名。发根,人姓。)言上都有巫病,而鬼下之,上召置祠之甘泉。及病,使人问神君,神君曰:“天子无忧病。”於是病愈。
又曰:柏梁灾,越巫勇之曰:“越俗有火灾,後起屋必用胜服之。”於是作建章宫,度为千门万户。
又曰:越巫立越祀,而以鸡卜,上信之。(《汉书音义》曰:持鸡。鸡卜如鼠卜矣。)
又曰:孝武帝天汉二年秋,上禁巫祠道中者。文颖曰:“始汉家於道中祠,排祸咎,移之於行人百姓,以其不经,今止之也。”
《後汉书》曰:樊崇等至弘农,与更始诸将战,克胜,众遂大集,乃分万人为一营,凡三十营,置三老、从事各一人。进至华阴,军中常有齐巫鼓舞,祠城阳景王以求福助。(以其定诸吕,安淑稷,故郡国多为立祠焉。盆子承其后,故军中祠之也。)巫言:景王大怒曰:“当为县官,何故作贼?”(县官谓天子也。)有笑巫者,辄病,军中惊动。时方望弟阳怨更始,煞其兄,乃逆说崇等曰:“更始荒乱,政令不行,故使将军得至於此。今将军拥百万之众,西向帝城而无称号名,为群贼不可以久,不如立宗室,挟议诛伐,以此号令,谁敢不服?”崇等以为然,而巫言益甚,前及郑。(令阜孙。)乃相与议曰:“今迫近长安,而鬼神如此,当求刘氏,共尊立之。”六月,遂立盆子为帝,自号为建世元年。
又曰:许杨字伟君,汝南平与人也,少好术数。王莽辅政,召为郎,稍迁酒泉都尉。及莽篡位,杨乃变姓名为巫医,逃匿他界。莽败,方还乡里。
又曰:弟五伦为会稽太守。会稽俗多淫祀,好卜筮,常以牛祭神,百姓财产以之困匮。其自食牛肉而不以荐祠者,发病且死,为牛鸣。前後郡将莫敢禁。伦到官,移书属县,晓告百姓,其巫祝有依托鬼神者,诈怖愚人,皆案论之。有妄屠牛者,吏辄行罚。人初颇恐惧,或祝诅妥茉,伦案之愈急。後遂绝,百姓以安。
又曰:顺帝时,廷尉河南吴雄,字季高,以明法律断狱平。起自孤寒,致位司徒。雄少时,家贫丧母,营人所在封土者,择葬其中,葬事趣辨,不问时日,巫医皆言当族灭,而不顾及。子孙恭,三代廷尉,为法名家。
又曰:宋均为九江太守,陵道县有虞后二山,人共祠之。众巫遂取百姓男女,以为公妪。(以男为山公,以女为山妪,犹祭之尸主也。)岁岁改易,既而不敢嫁娶。前後守令莫敢禁,均乃下书曰:“自今以後,为山娶者,娶巫家,勿扰良人。”於是遂绝。
又曰:安丘望之,字仲都,京兆长陵人。少时学《老子经》,恬静,不求进官,号曰安丘丈人。成帝闻,欲见,望之辞不肯见,为巫医於人间也。
《献帝起居注》曰:李亻性喜鬼怪左道之术,常有道人、女巫击鼓下神,祭六丁,符劾厌胜之,具无不为。又於朝廷省门外为董卓作神坐,数以牛羊祠之。天子使在中郎将李固持节,拜亻为大司马,在三公之右。亻自为得鬼神之助,乃厚赐诸巫。
《东观汉记》曰:高凤年老,执志不倦,名声着闻。太守连召请,恐不得免,自言本巫家,不应为吏。
又曰:班超使西域,于阗王广德,超至,礼意甚疏。其俗信巫,巫言:“神怒何故向汉?汉使有骊马,急求取以祠我。”广德就超请马,超许之,而令巫自来取马。有顷,巫至,超即斩其首送广德,因辞让之。
《吴志》曰:茎有疾,求视鬼者,得一人。茎欲试之,乃煞鹅而埋之,於中架小屋施床机,以妇人纸履服物着其上,乃使觋视之,告曰:“若能说此冢中鬼形状者,即信。当厚赐加赏矣。”竟日尽夕无言,帝问之急,乃曰:“实不见有鬼,但见一白鹅立墓上。所以不即白之者,疑是鬼神变化作此。想当候其贞形而定,无复移易,不知何故,不敢不以实上闻。”茎乃厚赐之。
《晋书》曰:夏统字仲御。从父敬宁祠先人迎女巫章丹、陈珠,二人并有国色,装服甚丽,善歌舞,又能隐形匿景。甲夜之初,撞钟击鼓,间以丝竹,丹、珠乃大破舌,吞刀吐火□雾杳冥,流光电发。统诸从兄弟欲往观之难统,於是共绐之,曰:“从父间疾病得瘳,大小以为喜,欲因其祭祀,并往贺之,卿可俱行乎?”统从之入门,忽见丹、珠在中庭,轻步徊舞,灵谈鬼笑,飞觞挑拌,酬酢翩翻。统惊愕而走,不由门,破藩直出。
又曰:武悼杨后既为贾后所幽死,贾后又信妖,巫谓太后必诉冤先帝,乃覆而殡之,施诸厌劾符书药物。
又曰:李矩屯于荥阳,刘聪遣从弟畅步骑三万讨矩,屯于韩王故垒。时畅卒至城东,矩未暇为备,遣使奉牛酒诈降於畅,畅大飨渠帅,人皆醉饱。知矩谋夜袭之,兵士以贼众,皆有惧色。矩令郭诵祷郑子产祠,曰:“君昔相郑,恶鸟不鸣,凶胡臭羯,何得过庭!”使巫扬言:东里有教,当遣蜀兵相助。将士闻之,皆踊跃争进。
又《载记》曰:石虎太子邃保母刘芝,初以巫术进,及养邃,有深宠,通贿赂,豫言论,权倾朝廷,亲贵多出其门,封芝为宜城君。
又曰:李雄母罗氏。雄信巫觋之言,多有忌讳,至欲不葬其母,司空赵肃谏之。
《宋书》曰:前废帝子业好游华林园竹林堂,使妇人裸身相逐,有一妇人不从,命斩之。後经少时,梦游後堂,有一女子骂曰:“尔悖虐不道,明年不及熟矣。”帝怒,遂於宫中求得似所梦者,戮之。其夕,复梦所戮女骂曰:“汝枉煞我,以诉上帝。”至是巫云:“此堂有鬼。”帝日与阴山公主及六宫彩女数百人随郡巫捕鬼,屏除侍卫,帝亲自射之。
又曰:王僧绰豫参朝政,从兄徵惧其太盛,劝令损抑,僧绰乃求吴郡及广州。会巫蛊事泄,上先召僧绰,具以言之。
又曰:明帝选王俭尚阳羡公主,拜驸马都尉。帝以俭嫡母武康公主因太初巫蛊事,不可以为妇姑,欲开冢离葬。俭因入自陈,密以死请,故事不行。
《齐书》曰:郁林王在西州,令女巫杨氏祷祝,速求天位。及文惠薨,谓由杨氏之力,倍加敬信,呼杨姿。宋氏己来,人间有杨姿儿歌,盖此徵也。武帝有疾,又命杨氏日夜祈祷。
又曰:明帝身衣绛衣,服饰皆赤,以为厌胜。巫觋云,後湖水头经过宫内,致帝有疾。帝乃自至太官水沟,左右启太官无水则不立,帝决意塞之,欲南引淮流。会崩,事寝。
又曰:东昏侯偏信蒋侯神,迎来入宫,昼夜祈祷左右。朱光尚诈云见神,动辄咨启,并云降福,遂加位相国。朱又为灵帝车服羽仪,一依王者。又曲信小祠,日有十数巫师魔媪,迎送纷纭。光尚辄托云神意。范□谓光尚曰:“君是天子要人,当思百全计。”光尚曰:“至尊不可谏正。当托神鬼以达意耳。”後东入乐游,人马忽惊,以问光尚,光尚曰:“先帝大,不许数出。”帝大怒,拔刀与光尚寻觅,既不见处,乃缚菰草为明帝形,北面斩之。
又曰:诸暨东ㄜ里屠氏女,父失明,母有痼病疾,亲戚相弃,乡里不容。女移父母,远住舍,昼彩樵,夜纺绩,以供养。父母俱卒,亲营殡葬,负土成坟。忽空中声云:“汝性可重山,神欲相驱使。汝可为人疗病,必得大富。”女谓是魃魅,弗敢从,遂得病积时,邻舍人有溪蜮毒者,女试疗之,自觉病便差,遂以巫道为人疗病,无不愈。家产日益,乡里多欲要之。女以无兄弟,誓守坟墓不嫁。
又曰:武陵王毕为祠部尚书,巫觋或言晔有非常之相,以此自负。武帝闻之,故无宠,未常处方岳焉。
又曰:王敬则母为女巫,常谓人云:“敬则生时,胞衣紫色,後应得鸣鼓角。”人笑之曰:“汝子得为人吹角可矣。”後果封侯,给鼓吹。
又曰:袁君政字世忠,为豫章内史,性不信巫邪。有师世荣称道术,为一郡巫长。君政在郡小疾,主簿熊岳荐之,师云:“须疾者衣为信。”命君政以所着襦与之。事竟,取襦云:“神将送与北斗。”君政使检诸身,於衣里获之。以为乱政,即刑於市而焚神,一郡无敢行巫。
《梁书》曰:沈约病,梦齐和帝剑断其舌,令巫视之,言如梦。乃呼道士奏赤章於天,称禅代之事不由己出。
又曰:元帝背生黑子,巫媪见曰:“此大贵不可言。”
又曰:蔡撙为临海太守,有百姓杨元孙以婢彩兰,贴与同里正黄权,约生子酬乳哺直。权死後,元孙就权妻吴氏赎婢,吴背约不还。元孙诉,撙判还本主。吴能为巫,出入撙内,以金钏赂撙妾,遂改判与吴。元孙挝登闻鼓讼之,为有司劾。时撙己去郡,虽不坐,而常以为耻。
又曰:王神念为青冀二州刺史,性刚正,所更州郡,必禁止淫祠。时东北有石鹿山,临海有神庙,妖巫欺惑百姓,远近祈祷,糜费极多。及神念至,便令毁拆,风俗遂改。
《後魏书》曰:郭祚少而孤贫,状什不伟,乡人莫之识也。有女巫许相後当富贵。祚涉历经史,习崔浩之书,尺牍文章见称於世。举秀才,对策上弟,拜中书士,累迁黄门侍郎。
又曰:定州流人解思安,其兄庆宾惧後役追责,规绝名贯,乃认城外死尸,诈称其弟为人所煞,迎归殡葬。颇类思安,见者莫辩。又有女巫杨氏自云见鬼,说思安被害之苦,饥渴之意。庆宾又诬疑同军兵苏显甫、李盖等所害。经州讼之,二人不胜楚毒,各自款引。狱将决竟,李崇疑而停之。密遣二人非州内所识者,伪从外来,诣庆宾,告曰:“仆住在北州,去此三百。有一人见过寄宿,夜中共语,疑其有异,便即诘问,迹其由绪,乃云是流兵,背役逃走。姓解,字思安。时欲送官,苦见求及,称有兄庆宾,今住扬州相国城内,更姓徐君,脱矜悯为往告报,见申委曲。家兄闻此,必重相报,所有资财,当不爱惜。今但见质,若往不获,送官何晚?是故相告指伸此意。君欲见雇几何当放贤弟,若其不信,可见随看之。”庆宾怅然失色,求其少停,当备财物。此人具以报,崇摄庆宾,问曰:“尔弟逃亡,何故妄认他尸?”庆宾伏引。更问盖等,乃云自诬。数日之间,思安亦为人纠送。崇召女巫视之,鞭笞一百。崇断狱精审,皆此类也。
《三国典略》曰:初,齐神武之克邺城,於北台上建立神祠,盍布衣时所事也。每祠之日,惟与巫潘妪及数人行事,亲自神宰割,外无见者。至是,齐主焚除创薯,并掷巫於火,令烧煞之。
又曰:齐高纬夜梦黑衣贵人迭相驱逐,乃向之拜。巫者乌大以厌之。又於芳林园自着破衣裳为穷貌,入市躬自交易焉。筑西鄙诸城为羌兵鼓噪凌之,多作黑衣人共相执缚,亲率内参临拒,或实弯弓射人,自晋阳东巡,单马驰骛前不得有人,衣解散而归。
又曰:崔季舒未遇害,家池莲茎化为却舒,着鲜卑帽。妻昼魇,魇寤云,见人长一丈,遍体黑毛,欲来逼己。巫曰:“此是五道将军,入宅者不祥。”
又曰:侯景之首,至於江陵,枭之於市,然後煮而漆之,以付武库。先是,谣曰:“苦竹町,市南有好井。”荆州军煞侯景,及首至湖东,付咨议参军宗季长,季长宅东有苦竹町,以景首置其中,用市南井水煮之。先是,巫言有鬼万计,断头折颈,入宅去来云。季长大惧,设斋迎佛,又有数万鸟,自江津飞噪集其家焉。
《北史》曰:齐琅琊王俨之未获罪,邺北城有白马佛塔,是石季龙时为澄公所作。俨将修之,巫曰:“若动此浮图,北城失主。”不从。破至弟二级,得白蛇,长数丈,回旋失之,首墚而败。
又曰:窦泰母初梦风雷暴起,若有雨状。出庭观之,见雷光夺目,骤雨沾洒,寤而惊汗,遂有娠。期月而不产,大惧。有巫曰:“渡河湔裙裾,产子必易。”便向水所,忽见一人曰:“当生贵子,生可从而南。”泰母从之,俄而生泰。
《隋书》曰:卫昭王爽讨突厥,明年,徵为纳言,高祖甚重之。未几,爽寝疾。上使巫者薛荣宗视之,云:“众鬼为厉。”爽令左右驱逐之。居数目,有鬼物来击荣宗,荣宗走下而死。其日,爽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