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374 页/共 737 页

又曰:军行济河,主者常先白沉璧文曰:某王使者某甲敢告于河,贱臣某甲作乱,天子使某帅众济河,征讨丑类,故以璧沉,惟尔有神裁之。 曹植《求祭先王表》:臣虽比拜表,自计违远已来,已逾旬日垂竟,夏节方到,臣悲感有心。念先王公以夏至日终,是以家俗不以夏日祭。至于先王,自可以令辰告祠。臣虽卑鄙,实禀体于先王。自臣虽贫窭,蒙陛下厚赐,足供太牢之具。臣欲祭先王于北河之上,羊猪牛臣自能办。否者,臣县自有。先王喜鳆,臣前以表,得徐州臧霸上鳆百枚,足自供事,请水瓜五枚。计先王崩来,未能半岁。臣实欲告敬,且欲复尽哀。博士鹿优、韩盖等以为,礼公子不得祢先君,公子之子不得祖诸侯,谓不得立其庙而祭之也。《礼》又曰:庶子不得祭宗。诏曰:“得月二十八日表,知侯推情,欲祭先王于河上。览省,上下,悲伤感切,将欲遣礼,以纾侯恭敬之意。会博士鹿优等奏礼如此,故写以下。‘开国承家,顾迫礼制,惟侯存心,与吾同之。’” 殷允《祭徐孺子文》曰:惟太元六年,龙集荒洛。冬十月哉生魄,试守豫章太守殷君,谨遣左右某甲奉清酎芗合一簋单羞,再拜奠故聘士豫章徐先生。 周《祭梁鸿文》曰:晋隆和四年十一月,陈郡周颖文以蕴藻行潦祠梁先生。 殷阐《祭王东亭文》曰:公以少牢之奠,敬荐东亭王侯之灵,盖闻朗鉴不尘,精金能照。 伯玉《祭孙叔敖文》曰:谨以丰羞祭楚令尹孙君之灵,眇眇千载,悠悠舒荆。理无不通,事隔者形。尚想清尘,承风效诚。 谢惠连《祭古冢文》曰:东府掘城北堑入一丈馀,得古冢。上无封域,不用砖瓦,以木为椁。中有二棺,正方两头,无和明器之属。材瓦铜漆,有数十种。刻木为人,长三尺可,有二十馀载,开见悉识。是人形,以物枨拨之,应手灰灭。棺上有五铢钱百馀枚,水中有甘蔗节及梅李核,皆浮出而不甚烂坏。铭志不存,世代不可得而知之。公命城者改埋于东岗,祭以豚酒。既不知其名字近远,故假为之号曰冥寞君云尔。 杨泉请辞曰:古不墓祭,葬于中原而庙在大门里,不敢外其亲。平明出葬,日中反虞,不敢一日使神无依也。周衰礼废,立寝于庙墓。汉因而不改,以先帝衣冠四时上盥水,进果实而,祭祀皆于宗庙。及其末,因寝之,在墓咸往祭焉。盖由京师、三辅酋豪,大姓力强、财富,妇女赡侈,车两相追,宿止墓下,连日厌饫,遂以成俗,迄乎今日。夫死者骨肉归乎土,神而有灵,岂其守夫败壤而系乎草莽哉! 《唐书》曰:王义方初为太子校书,魏征、张亮皆厚礼之。亮诛,坐与交游,贬授儋州吉安丞。行至南海,舟人将以酒脯致祭,义方曰:“黍稷非馨,义在明德。”乃酌水而祭。 卷五百二十七 礼仪部六 郊丘 《尚书□召诰》曰:翼日乙卯,周公朝至于洛,则达观于新邑营,越三日丁巳,用牲于郊,牛二。 《周书□作雒》曰:乃设兆于南郊,祀以上帝,配以后稷。日月星辰先王皆与食。 《毛诗□清庙□昊天有成命》曰:《昊天有成命》,郊祀天地也。昊天有成命,二后受之。成王不敢康,夙夜基命宥密。(昊天,天大号也。有成命者,言周自后稷之生而已有王命也。文王、武王受其业,施行道德,成此王功。) 《周礼□春官上□大宗伯》曰:以祀祀昊天上帝,(之言烟,烟者,周人尚臭,烟气之臭闻也。昊天上帝,冬至于圜丘所祀天皇太帝也。)以实柴祀日月星辰,(星,五纬也。辰,日月所会十二次。)以燎祀司中、司命、风师、雨师。(,积也。司中,文昌宫中星也。风师,箕星也。雨师,毕星也。郑云:司中、司命,文昌第四第五星也。) 又《春官上□大宗伯》曰:苍璧礼天,(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礼神必以其类,璧圆像天。)黄琮礼地。(礼地以夏至,谓神在昆仑,方像地也。) 又《春官上□典瑞》曰:四裥邸,以祀天、旅上帝;(郑众云:於中央为璧,著其四面,一玉俱成,故曰四裥邸,末四出。或说四裥邸,有四角也。上帝,玄天也。郑玄云:祀天,夏正郊天也。上帝,五帝所郊,亦犹五帝殊言天者尊异之也。)两裥邸,以祀地、旅四望。(两者,像地数二也。谓所祀於北郊神州之神。) 又《春官下□大司乐》曰:大司乐乃奏黄锺,歌大吕,舞《□门》,以祀天神。(天神谓五帝及日月星辰也。王者各以夏正月祀其受命之帝於南郊,尊之也。)奏太簇,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地祭於北郊,谓神州之神及社稷也。)雷鼓雷鼗,孤竹之管,□和之琴瑟,《□门》之舞。冬至日,於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礼矣。(此大祭也。天神主北神。)灵鼓灵鼗,孤竹之管,乐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至日,於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而地皆出,可得而礼矣。(地主昆仑。) 《礼记□礼运》曰:孔子曰:“鲁之郊,非礼也,周公其衰矣。杞之郊也,禹也;宋之郊也,契也;是天子之事守也。(先祖法度,子孙所当守。)故天子祭天地,诸侯祭社稷,祝嘏莫敢易其常古,是谓大假。”(嘏亦大也。不敢改其常古之法度,是谓大也。) 又《礼运》曰:祭帝于郊,所以定天位也;礼社于国,所以列地利也。 又《郊特牲》曰:郊之祭也,迎长日之至,大报天而主日也。兆於南郊,就阳位也。扫地而祭,於其质也;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於郊,故谓之郊。牲用も,尚赤也;用犊,贵诚也。(尚赤者,周也。)郊之用辛也,周之始郊,日以至。(言日以周郊天之月,而日至阳气新用事,顺之而用辛日。三王之郊,一用夏正。鲁以无冬至祭天圆丘之事是以建子月郊天,示先有事也。用辛日者,凡为人君,当斋戒自新耳。)卜郊,受命于祖庙,作龟于祢宫,尊祖亲考之义也。郊所以明天道也。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此所以配上帝也。郊之祭也,大报本反始也。 又《明堂位》曰:成王封周公于鲁,命鲁公世世祀周公以天子之礼乐。是以,鲁君孟春乘大辂,载弧,旗十有二旒,日月之章,祀帝于郊,配以后稷,天子之礼也。 又《大传》曰:礼,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大祭曰。自,由也,祭其先祖所由生,谓郊祭天。王者之先祖皆感太微五帝之精,苍则灵威仰,赤则赤怒,黄则含枢纽,白则白招拒,黑则三十光纪,皆正岁之正郊祭之。盖特尊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配灵威仰也。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配五帝也。) 又《祭法》曰:有虞氏黄帝而郊喾,祖颛顼而宗尧;夏后氏亦黄帝而郊鲧,祖颛顼而宗禹;殷人喾而郊冥,祖契而宗汤;周人亦喾而郊契,祖文王而宗武王。(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此谓祭昊天于圆丘。) 又《祭义》曰:郊之祭,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夏后氏祭其ウ,殷人祭其阳。周人祭日,以朝及ウ。祭日於坛,祭月於坎,以别幽明,以制上下。祭日於东,祭月於西,以别内外,以端其位。日出於东,月生於西,阴阳长短,终始相巡,以致天下之和。天下之礼,致反始也,致鬼神也,致和用也,致义也,致让也。 《礼含文嘉》曰:五祀:南郊,北郊,西郊,东郊,中郊,兆正谋。(东郊去都城八里,南郊九里,北郊六里,中郊西南去城五里。兆者,作封畔兆域也。谋者方欲迎气,斋戒自端正,谋虑其事也。)五者,天子、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所以承天也。 《礼记外传》曰:王者冬至之日,祭昊天上帝於圆丘。(冬至一阳生,非人力所为谓之丘,自然高大也。天体圆。)诸侯不祭天。(鲁无圆丘之祭,及二王之后,和祭其感生帝于南郊。)王肃云:“天雄一帝。”郑玄以天有六帝,(据《周礼》祀昊天,又旅五帝,是六。)星辰之位列于坛下,(正祭之时,天尸在坛上也。扫地而祭,以下为贵。)燔牲玉于坛上。又曰:夏至日祭皇地于方泽,配以后土;(地,礼方也。谓祭昆仑山之神也。地之正祭,岁有二,此一祭也。)立冬之日,祭神州地于北郊,配以后稷。(此周制也。神州即王者所居,在昆仑东南五千里,封域之内,土地之神州。此即吉土,可以享帝于郊也。) 《左传□襄上》曰:三卜郊不从,乃免牲。孟献子曰:“吾乃今而後知有卜、筮。夫郊祀后稷,以祈农事也。(郊祀后稷以配天。后稷,周始祖,能播植。)是故启蛰而郊,郊而後耕。今既耕而後卜郊,宜其不从也。” 《梁传□宣公》曰:郊牛之口伤。之口,缓辞也,(鼷鼠郊牛角,不言之,危辞也。角者,兵之象,故给养不谨敬,鬼神不享,故缓也。)伤自牛作也。改卜牛,死,乃不郊。 《春秋繁露》曰:王者岁一祭天于郊。天者,百神之君,王者所最尊也。 又曰:春秋之义,国有大丧者,止宗庙之祭,而不止郊祭。不止郊祭者,不敢以父母之丧废事天之礼也。 《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也。 《五经异义》曰:《春秋公羊》说礼郊及日,皆不卜,常以正月上丁也。鲁与天子并事变礼,今成王命鲁使卜,从乃郊,不从即己下天子也。鲁以上辛郊,不敢与天子同也。 又曰:今《尚书》夏侯欧阳说,类,祭天名也。以事类祭之奈何?天位在南方,就南郊祭之是也。 《五经通义》曰:王者所以祭天地何?王者父事天,母事地,故以子道事之也。祭日以丁与辛何?丁者,反覆自丁宁;辛者,当自克辛也。 《尔雅》曰:祭天曰燔柴,祭地曰瘗埋。 《广雅》曰:圆丘、太坛,祭天也;方泽、太折,祭地也。 《汉书》曰:高祖入关,问故秦上帝祀何帝?对曰:“四帝,有白黄青赤之祀。”高祖曰:“吾闻天有五帝,而四何也?”莫知其说。于是高祖曰:“吾知之矣。待我而具五也。”乃立黑帝之祠,名曰黑。 又《郊祀志》曰:遂郊雍,至陇西,登崆峒,幸甘泉,令祠官宽舒等具太一祠坛。祠坛放亳,忌太一坛。坛三垓,五帝坛环居其下,各如其方。黄帝西南,除八通鬼道。太一所用,如雍五物而加醴枣脯之属,杀一狸牛,以为俎豆牢具。 又《郊祀志》曰:三年一郊。秦以十月为岁首,故常以十月上宿郊。见通权火,(张晏曰:权火,烽火也,状若井桔槔矣。其法类秤,故谓之权。欲令光明远照,通于祀所也。汉祀五于雍,五里一烽火。如淳曰:权,举也。)拜於咸阳之旁,而衣上白,其用如经祠云。(服虔曰:经,常。) 又《郊祀志》曰:武帝立后土祠于汾阴,立太一祠于甘泉。祭日以牛,祝宰衣赤;祭月以羊,祝宰衣白。宣帝于圣成山祠日,于芥山祭月。 又《郊祀志》曰:成帝初即位,丞相衡、御史大夫谭奏言,祭天于南郊,就阳之义也;瘗地于北郊,即阴之象也,因其所都而各飨焉。昔者,周公文武郊于酆镐,成王郊于洛邑。由此观之,天随王者所居而飨之可见也。甘泉泰河东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长安。 《续汉书□祭祀志》曰:建武元年,光武帝即位于高阝,为坛,营于高阝之阳。祭告天地,采用元始中郊祭事。二年正月初,制郊兆于洛阳城南七里,依高阝采元始中故事,为园坛八陛,中又为皇坛,天地位其上,皆南向。 又《祭祀志》曰:北郊在洛阳城北四里,为方坛四阶。二年初,别祠地,位南面西上。高皇后配西面北上,皆在坛上。地理群神从食,皆在坛下。 《东观汉记》曰:上都洛阳,制兆于城南七里,北郊四里。行夏之时,时以平旦,服色、牺牲尚黑,明火德之运。常服徽炽,尚赤,四时随色,季夏黄色。议者曰:“昔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上帝。图谶著伊尧赤帝之子,俱与后稷并受命而为王。汉刘祖尧,令宜郊祀帝尧以配天,宗祀高祖以配上帝。”有司奏议曰:“追迹先代,无郊其五运之祖者。故禹不郊白帝,周不郊帝喾。汉虽唐之苗,尧以历数命舜,高祖自感赤龙火德,承运而起,当以高祖配尧之後,还复于汉,宜修奉济阳、城阳县尧冢,□台致敬祭祀,礼亦宜之。 又曰:光武中,元年起明堂、辟雍、灵台及北郊。 谢承《後汉书》曰:丹阳方储,聪明善天文,为洛阳令。章帝欲出南郊,储上言,当有疾雨暴风,乘舆不可以出。上疑其妄,储饮鸩而死。果有大风暴雨,洛中昼暝。 《後汉书》曰:光武尝问郑兴郊祀事,曰:“吾欲以谶断之,何如?”兴对曰:“臣不为谶。”帝怒曰:“卿之不为谶,非之邪?”兴惶恐曰:“臣于书有所未学,而无所非也。”帝意乃解。 《汉旧仪》曰:汉制,天地以下,群臣所祭,凡千五百四十,新益为万五千四十。汉法:三岁一祭天于□阳宫甘泉坛;以冬至日祭天,天神下。三岁一祭地于河东汾阴后土宫;以夏至日祭地,地神出。五帝祭于雍五。 又曰:祭天用六彩绮席六重,长一丈,中一幅,四周缘之玉饰器。凡器七千三百,物具备,养牛五岁,至三千斤。 又曰:皇帝祭天,居□阳宫,斋百日,上甘泉通天台,高三十丈,以候天神之下。见如流火舞,女童三百,皆年八岁。天神下坛所,举烽火,皇帝就竹宫中,不至坛所。甘泉台去长安三百里,望见长安城。黄帝以来,所祭天之圆丘也。 又曰:祭地,河东汾阴后土宫。宫曲入河,古之祭地,泽中方丘也。礼仪如祭天,名曰汾葵,一曰葵丘也。 《宋书□礼志》曰:魏文帝黄初二年正月,郊祀天地明堂。是时,魏都洛京,而神兆域明堂灵台皆因汉旧事。四年,帝将东巡,以大军当出,使太常以一特牛告祠南郊,自後以为常。 又《礼志》曰:太和元年正月,郊祀武帝以配天,宗祀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是时,二汉郊之制具存,魏所损益可知也。 又《礼志》曰:魏景初元年,始营洛阳南委粟山为圆丘,诏曰:“昔汉氏之初,承秦灭学之後,采摭残缺以备郊祀。自甘泉后土雍宫五神兆位,多不轻见,并以兴废无常,一彼一此,四百馀年,废无礼。古代之所更立者,遂有阙焉。曹氏世系出自有虞氏,今祀圆丘,以始祖帝舜配地,以舜妃伊氏配天。郊所祭曰:“皇天之神,以太祖武皇帝配地。”郊所祭曰:“皇地之,以武宣皇后配宗,祀皇考高祖文皇帝于明堂,以配上帝。” 《江表传》曰:群臣以孙权未郊祀,奏议曰:“顷者,嘉瑞屡臻,远国慕义,宜备郊祀,以承天意。”权曰:“郊祀当于中土,今非其所,于何施此?”重奏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王者以天下为家,周文武郊酆高阝,非必中土。”权曰:“武王伐纣,即非高阝京,而郊其所也;文王未为天子,立郊于酆,见何经典?”复奏曰:“伏见《汉书□郊祀志》,匡衡奏徙甘泉河东,郊于长安,言文王郊于酆。”权曰:“文王德性谦让,处诸侯之位,明未郊也。经传无明文,匡衡俗儒臆说,非典籍正义,不可用。” 《志林》曰:吴主纠驳郊祀之奏,追贬匡衡,谓之俗儒。凡在见者,莫不慨然以为妙尽物理,达于事宜。至于稽之典籍,乃更不通。毛氏之说云,尧见天,因以邰而生后稷,故国之于邰,命使事天,故《诗》曰:后稷肇祀,庶无罪悔,以迄于今。言自后稷以来,皆得祭天,犹鲁人郊祀也。是以《或朴》之作,有积燎之薪。文王郊酆,经有文,匡衡岂俗而枉之哉!文王虽未为天子,然三分天下有二,伐崇,龛黎,祖伊奔告。天既弃殷,乃眷西顾,太伯三让,以有天下。文王为王,于义何疑?然则匡衡之奏,有所未尽。案世宗立甘泉、汾阳之祠,皆出方士之言,非据经典者也。方士以甘泉、汾阳黄帝祭天地之处,故孝武因之,遂立二。汉治长安,而甘泉在北,谓就乾位,而衡云“武帝居甘泉,祭于宫南”,此既误矣。祭地汾阳,在水之间,呼为泽中,而衡云“东之少阳”,失其本意矣。 《晋起居注》曰:武帝太始元年十二月,太常诸葛绪上言,知士祭酒刘喜等议帝王各尊其祖所自出。大晋礼:天郊,当以宣皇帝配;地郊,宣皇后配;明堂,以景皇帝、文皇帝配。博士孔晁议礼,王者郊天,以其祖配周公;以后稷配天于南郊;以文王配五精上帝于明堂。经典无配地文,魏以先妃配,不合礼制。周配祭不及武王,礼制有断。今晋郊天,宜以宣皇帝配;明堂,宜以文皇帝配。有司奏:大晋初建,庶事未定,且如魏诏,郊祀大事,速议为定。 《晋书□礼志》曰:晋太始二年,诏群臣议五帝即天也。王气时异,故殊其号,虽名有五,其实一神。明堂南郊宜除五帝之坐,五郊改五精之号,皆同称昊天上帝,各设一坐而已。 又《礼志》曰:康帝建元元年正月,将北郊,有疑议。太常顾和表:北郊之月,古无明文。汉光武正月辛未,始建北郊,则与南郊同月。咸和中,北郊,同共正月。《周礼》三王之郊,一用夏正。于是从和议。是月辛未,南郊;辛巳,北郊。帝皆亲奉。 《宋书□礼志》曰:晋孝武诏曰:“郊祀,国之大事,而稽古之制阙然,便可详议。”祠部郎徐邈议圆丘郊祀,经典无二。宣皇帝尝辨斯义而检以圣典,爰及中兴,备加研极,以是南北二郊,诚非异学所可轻改也,谓仍旧为安。 《晋起居注》曰:明帝太宁三年,上亲祠。七月,又诏:“自中兴以来,虽南郊,未尝北郊。五岳四渎,名山大川,应望衤失者,废而未举。居其官者,举其职,司其事,勿令一代之典阙而不备,主者详依旧处。” 又曰:安帝元兴三年十二月,明年应郊,乘舆未反,博访内外。左丞王纳之议曰:“议者谓应郊,故承制。中事纳之,谓大飨、大祀、大乐,皆是承制,不可得命三公行者。郊天极尊,惟一而已,故非天子不祀也。又案:武皇受禅,用二月郊。元年中兴,亦以二月。今郊时未过日,望銮驾无为欲速而据皇舆。旋反,更不得亲奉,不如缓而尽美。”于是异同难明,遂从纳之议。 《宋书□礼志》曰:晋太始二年十一月,有司又议:古者丘郊不异,宜并圆丘、方泽于南北郊,更修治坛,兆其二至之祀,合于二郊。帝又从之,一如宣帝所用王肃议也。是月庚寅,冬至,帝亲祀圆丘于南郊。自是後圆丘、方泽不别立。 又曰:孙权始都武昌及建业,不立郊兆至未年。太元元年十一月祭南郊,其地今秣陵县南十馀里郊中是也。晋氏南迁,立南郊于巳地,非礼所谓阳位之义也。宋武大明三年,尚书右丞徐爰议:“郊祀之位,远古蔑闻。《礼记》燔柴于太一,祭天也;兆于南郊,就阳位也。汉初,甘泉河东埋易位,终亦徙于长安南北。光武绍作,定二郊洛阳南北。晋氏过江,悉在北。及郊兆之议,纷然不一。又南出道狭,未议开阐,遂于东南已地创立丘坛。皇宋受命,因而弗改,且居民之中,非邑外之谓。今圣图重造,旧章毕新,南驿开涂,阳路修远,谓宜郊正午以定天位。”博士司马兴之、傅郁,太常丞陆澄,并同爰议。乃移郊兆于秣陵牛头山西,正在宫之午地也。 傅玄《正都赋》曰:建乎祀,祈福上帝。天子乃反古,服袭大裘,纟延纽五彩,平冕垂旒,质文斌斌,帝容孔修,列大驾于郊畛。外八通之灵坛,执镇而进苍璧,思致美乎上乾。尔乃太簇为征,圆锺为宫,吹孤竹而拊□和,修轩辕之遗风。类于圆丘,六变既终,则天神斯降,可得而礼矣。 司马相如《封禅书》曰:濯濯之麟,游彼灵。孟冬十月,君徂郊祀。驰我君车,帝以享祉。 郭璞上疏曰:臣岁首达裥所占,得《解》之《既济》。案《解卦》繇云:“君子以赦过宥罪。”《既济》云:“思患而预防之。”郊祀者,以通天人之诚感,因农祥而祈事,上乃致敬于皇灵,下以播惠于萌黎者也。臣愚以为于卦之义,既郊之後,宜发哀矜之诏,引在予之责,荡除瑕衅,赞阳布惠,使幽弊之民应养生以悦育,否滞之气随谷风而舒散。此亦寄时事以制用,藉开塞而曲成者也。 卷五百二十八 礼仪部七 迎气 《礼记□月令》曰:孟春立春之日,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蔡邕《章句》曰:迎春者,礼昊天句芒之神也。于东郊,就其位也。邑外为郊,去邑八里,内因木数也。《周礼》:建国之神位,兆五帝於四郊,以苍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方之色。乐奏《太簇》,歌《青阳》冕,执干戚舞《□翘》《育命》,所以导牧时和也。)孟夏,迎夏于南郊;(《章句》曰:迎夏者,礼炎帝祝融神也。于南郊七里,因火数也。玉用赤璋,牲币各放其色。乐奏《中宫》,歌《朱明》,其他皆如孟春也。)孟秋,迎秋于西郊;(《章句》曰:迎秋者,礼少昊蓐收之神。于西郊九里,因金数也。玉用白琥,牲币各放其色。乐奏《夷则》,歌《自藏》,其他如孟夏之礼。)孟冬,迎冬于北郊。(《章句》曰:迎冬者,礼颛顼玄冥之神也。于北郊六里,水数。玉用玄璜,牲币各放其色。奏乐《应锺》,歌《玄英》,其祀皆为孟秋之礼。) 《续汉书□礼仪志》曰:立春之日,百官皆衣青,迎气青郊;郡县皆青服帻,立青幡,施土牛耕人于门外,以示兆民。立夏之日,百官皆衣赤,迎气赤郊。立秋之日,百官皆衣白,迎气白郊。立冬之日,百官皆衣皂,迎气黑郊。 又《祭祀志》曰:县邑常以立春之日,皆青幡青帻,迎春于郭外。令一童男帽青巾衣,先在郭外,迎春者至自野中,出迎者拜之而还。 《皇览》:礼,天子迎四节日,天子迎春、夏、秋、冬之乐,又顺天道。是故距冬至日四十六日,则天子迎春于东堂,距邦八里,堂高八尺,堂阶八等,青税八乘,尚青,田车载矛,号曰助天生。倡之以角,舞之以羽,此迎春之乐也。自春分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夏于南堂,距邦七里,堂高七尺,堂阶七等,赤税七乘,尚赤,田车载弓,号曰助天养。倡之以徵,舞之鼓鼗,此迎夏之乐也。自夏至数四十六日,则天子迎秋于西堂,距邦九里,堂高九尺,堂阶九等,白税九乘,尚白,田车载戟,号曰助天收。倡之以商,舞之以干戚,此迎秋之乐也。自秋分数至四十六日,则天子迎冬于北堂,距邦六里,堂高六尺,堂阶六等,黑税六乘,尚黑,田车载甲,号曰助天诛。倡之以羽,舞之以,此迎冬之乐也。所以迎四时,乐养九志于西堂,冬养九胜于北堂,养後三月而止。天子行杀,必顺天道。 《宋书□礼志》曰:汉明帝据《月令》有五郊迎气服色之礼,因采元始中故事,兆五郊于洛阳,祭其帝与神,车服各顺方色。魏晋依之。江左以来,未遑修建。  《毛诗□清庙□雍》曰:《雍》,太祖也。(,大祭。)有来雍雍,至止肃肃。相维辟公,天子穆穆。 又《商颂》曰:《长发》,大。(,郊祭天也。《礼记》曰:王者其祖之所自出,出其祖配之,是谓也。)哲维商,长发其祥。洪水茫茫,禹敷下土方,外大国是疆,幅陨既长。(笺云:长犹久也。陨,当作圆。圆谓周也。深知乎维商家之德也,久发见其祯祥矣。乃用洪水,禹敷下土正四方,定诸夏,广大其竟界之时,始有王天下之萌兆,历虞夏之世,故为久也。) 《礼记□曾子问》曰:当七庙五庙无虚主。虚主,惟天子崩,诸侯薨与去其国,与祭于太祖,为无主耳。 《礼记□大传》曰:礼,不王不。王者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凡大祭曰。自,由也,大祭其先祖所由生,谓郊祭天也。王者之祖先皆感太微五帝之精以生。昔用正月郊祭之,盖特尊焉。《孝经》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凡配五帝也。) 《周礼□宗伯》职曰:以肆献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以祠春享先王,以礻龠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冬享先王。(宗庙之祭,有此六享。肆献馈食,在四时之上,则是也,也。) 《礼稽命曜》曰:三年一,五年一,以衣服想见其容色。三日斋,思亲志意,相见所好,意喜,然後入庙。 《左传□昭四》曰:十五年春,将于武公,戒百官。(杜预注曰:戒,斋也。)梓慎曰:“之日其有咎乎?吾见赤黑之,非祭祥也,丧氛也,(,妖气也。)在其莅事乎?” 《公羊传□文上》曰:者,何也?合祭也。其合祭奈何?毁庙之主,陈乎太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太祖。 《尔雅》曰:,大祭也。(郭璞注曰:五年大祭。) 《白虎通》曰:祭宗庙,所以何?尊人君,贵功德,广孝道。位尊德盛,所及弥远。 《五经异义》曰:今《春秋公羊》说,祠宗庙筮而不卜。《传》曰:不卜。 又曰:谨案:叔孙通宗庙有月祭之礼,知古而然也。三岁一,此周礼也;五岁一,疑先王之礼也。 又曰:古《春秋左氏》说,古者先王日祭于祖考,月荐于曾高,时享及二祧,岁祷于坛。及郊宗石室。 《五经通义》曰:王者诸侯,所以三年一,五年一何?三年一闰,天道小备,故三年一。者,皆取未迁庙主合食太祖庙中。五岁再闰,天道大备,故五岁一。者,谛也,取已迁庙主合食太祖庙中。 《礼记外传》曰:谓之殷祭,(殷,多盛也。)大而小。(,合也。合毁庙之主,出而陈列之,亲庙之主升入太庙,功臣又得配享,其礼大也。则各于宫,神主不出庙也。祭大何以名?祭卑不敢降尊也。)《春秋》之《经》,有而无,(《经》云:大事于太庙。又云:有事于其庙。即是也。此是国之大事,时云有事。)毁庙无时祭,(时祭月祭,皆近庙耳。玄孙之子于高祖亲尽也。)但五年有二殷祭耳。(祭及远祖,象年再闰也。)神主入庙,先为一,(为将递迁,遍告之也。)明年春,而又。(后二年一,后三年一,自此为常。) 《汉书》曰:元始五年春正月,祭明堂,诸侯王二十八人,列侯百二十人,宗室子九百馀人。助祭礼毕,皆益户赐爵及金帛,增秩补吏,各有差。 又刘歆曰:《春秋传》曰:日祭月祀,时享岁贡。终王祖祢,则日祭;曾高,则月祀;二祧,则时享;坛单,则岁贡;(张晏曰:去祧为坛,扫地祭之也。)大则终王。(服虔曰:《夷蛮经》曰:“王乃入助祭,各以珍贡,以助大之祭也。”)弥远弥尊,故为重矣。 《续汉书□祭祀志》曰:建武二十六年,诏问张纯之礼,奏三年一,五年一。之言谛,谛昭穆尊卑之义,以夏四月阳气在上,阴气在下,故正尊卑之义。以冬十月,五成熟,故骨肉合聚饮食。 《汉杂事》曰:元帝时,匡衡、贡禹以经义毁先帝亲尽之庙。高帝为太祖,孝文为太宗,孝武为世宗,孝宣为中宗,祖宗庙皆世世奉祀,其馀惠、景以下皆毁。五年而再殷祭,犹古之。 王隐《晋书》曰:太康中,太庙成,迁神主于新庙,上帅百官奉迎于道左,遂亲。 《後魏书》曰:世宗景明二年,夏六月,秘书丞孙思蔚上言:“古之祭法,时并行。天子先後时,诸侯先时後。此施当世,在今则烦,且礼有升降,事有节文。适时之制,圣人弗违。当之月,减时祭以从要省。”制可。十一月,壬寅,改筑圆丘于伊水之阳;乙卯,仍有事焉。 《宋书□礼志》曰:凡大祭,则神主悉出,庙堂为昭穆以安坐,不复停室也。 又《志》曰:博士徐道娱上议曰:“太庙尝仪注,皇帝行事毕,出便坐,三公已上献,太祖送神于门。然後至尊还拜,百官赞拜,乃退。谨寻清庙之道,所以肃安神也。《礼》曰:庙者,貌也,神灵所凭依也。事亡如存,若恒在也。既不应有送神之文,自陈豆荐俎,车驾至止,并弗奉迎。夫不迎而送,送而後辞,暗矩之情,实用未达。”又博士江邃议:“在始不迎,明在庙也;卒事而送,节孝思也。若不送而辞,是舍亲也;辞而後送,是速神也。故孝子不忍违其亲,又不忍违神。是以祝史送神,以成尝之义。” 又《礼志》曰:之礼,三年一,五年再。《公羊》所谓五年再,殷祭也,在四时之间。《周礼》所谓凡四时之间,礼也,盖历岁节,月无定,天子、诸侯先後弗同礼。天子尝,诸侯,有田则祭,无田则荐。郑注:天子先後祭,诸侯先时祭,然後。有田者,既祭又荐,新祭以首,时荐以仲月。然则大祭四祀,其月各异。天子以孟月殷,仲月;诸侯孟月尝,仲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