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367 页/共 737 页
《仪礼》醮辞曰:旨酒既清,嘉荐时。(,诚也。古文为瘅。)始加元服,兄弟俱来。孝友时格,永乃保之。
《左传□桓公》曰:宋穆公疾,召大司马孔父而属殇公焉,曰:“先君舍与夷而立寡人,寡人不敢忘。若以大夫之灵,得保首领以殁,先君若问与夷,其将何辞以对?请子奉之,以主社稷,寡人虽死,亦无悔焉。”对曰:“群臣愿奉冯也。”公曰:“不可。先君以寡人为贤,使主社稷。若弃德不让,是废先君之举也,岂曰能贤?光昭先君之令德,可不务乎!吾子其无废先君之功。”使公子冯出居於郑。(杜预曰:公子冯,穆公子也。)穆公卒,殇公即位。
又《襄公》曰:宋向戌来聘,且寻盟。见孟献子尤其室,曰:“子有令闻而美其室,非所望也。”对曰:“我在晋,吾兄为之毁之,重劳且不敢间。”(杜预曰:传言献子友於兄,且不隐,其实也。)
又《文上》曰:穆伯如莒莅盟,且为襄仲逆。及鄢,登城,见之美,(鄢城,莒邑。)自为娶之。仲请攻之,文公将许之,叔仲惠伯谏,(惠伯,叔子孙也。)曰:“巨闻之,兵作於内为乱,於外为寇。寇犹及人,乱自及也。今臣作乱而君不禁,以启寇仇,若之何?”公止之。惠伯成之,(平。仁子也。)使仲舍之,公孙敖反之。(还莒女也。)复为兄弟如初。
又《文下》曰:“齐人归公孙敖之丧”,为孟氏,且国故也。葬视共仲声已,不视帷堂而哭。襄仲欲勿哭,惠伯曰:“丧,亲之终也。(惠伯叔彭生也。)虽不能始,善终可也。史佚有言曰:‘兄弟致美,救乏、贺善,吊灾、祭敬、丧哀,情虽不同,毋绝其爱,亲之道也。’子无失道。何怨於人?”襄仲说,帅兄弟以哭之。
又《昭元》曰:秦后子有宠於桓,如二君於景。(后子,秦桓公子,景公母弟钅咸也。其权宠如两君也。)其母曰:“弗去,惧选。”钅咸适晋,其车千乘。书曰“秦伯之弟钅咸出奔晋。”罪秦伯也。后子享晋侯,造舟於河,十里舍车,自雍及绛,归取酬币,终事八反。司马侯问,曰:“子之车尽於此而已乎?”对曰:“此之谓多矣。若能少此,吾何以得见焉?”
又《隐公》曰:郑庄公弟共叔段,居京,谓之京城太叔。祭仲谏曰:“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无使滋蔓,蔓难图也。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又《襄十四》曰:吴诸樊既除丧,将立季札。(杜预曰:札,诸樊弟也。)辞曰:“曹宣公之卒也,诸侯与曹人不义曹君。将立子臧。子臧去之,遂弗为也,以成曹君。君子曰:‘能守节’。君,义嗣也,(诸樊适子,故曰义嗣。)谁敢干君?有国,非吾节也。札虽不才,愿附於子臧,以无失节。”固立之,弃其室而耕。乃舍之。(传言季札之让,且明吴兄弟相传。)
《谷梁传□隐公元年》曰:兄弟天伦。(兄先弟后,天之伦次。)
《论语》曰:周有八士: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包氏曰:周时仲乳生八子,皆为显士,故记之也。)
又曰:子路问曰:“何如斯可谓之士矣?”子曰:“切切,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兄弟怡怡。”(马融曰:切切,切责之貌也。怡怡,和顺之貌也。)
又《为政》曰:或谓孔子曰:“子奚不为政?”子曰:“《书》云:‘孝乎惟孝,友於兄弟,施於有政。’是亦为政,奚其为为政?”
又《颜渊》曰:司马牛忧曰:“人皆有兄弟,(郑玄曰:牛兄桓行恶,死丧无日,我为无兄弟。)我独亡。”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君子敬而无失,与人恭而有礼,四海之内皆兄弟也。君子何患乎无兄弟也?”(包氏曰:君子疏恶而友贤,九州之人皆可以礼亲之。)
《史记》曰:伯夷、叔齐,孤竹君之二子也。父欲立叔齐,及卒,叔齐让伯夷。伯夷曰:“父命也。”遂逃去。叔齐亦不肯立,而追之。国人立其中子。於是伯夷、叔齐闻西伯昌养老,往归焉。
又曰:信陵君无忌谓魏王曰:“秦与戎翟同俗,有虎狼之心,不顾亲戚兄弟,禽兽耳。故太后,母也,而以忧死;穰侯、舅也,功莫大焉,而竟逐之;两弟无罪,而再夺之国。此於亲戚若此,而况於仇雠之国乎?”
又曰:汉五年,汉王与项羽相距京索之间,数使使劳苦丞相萧何。鲍生谓丞相曰:“王暴衣露盖,数使劳苦君者,有疑君心焉。为君计,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君所,上必益信君。”於是何从其计。汉王大说。
又曰:卜式者,河南人也。以田畜为事。亲死,式有少弟。弟壮,式脱身出,独取畜羊百馀,田宅财物尽与弟。式入山牧十馀岁,羊致千馀,头买田宅。而弟尽破其产。式辄复凤耠弟者数矣。
又曰:周公旦,武王弟也。及武王即位,旦常辅翼武王,用事居多。
又曰:朱公居於陶,中男杀人,囚於楚。朱公告其少子生往视之,乃装黄金千镒,置褐器中,载于一牛车,且遣其少子。朱公长男请欲行,不听。长男曰:“家有长子曰家督。今弟有罪,大人不遣,乃遣少弟,是吾不肖。”欲自杀。其母为言,公从之。长男竟持其弟丧归。至,其母及邑人尽哀之。惟朱公独笑曰:“吾固知必杀其弟也。彼非不爱其弟也,顾有所不能忘者也。是少与我俱见苦,为生难,故重弃财。至如少弟者,生而见我富,乘坚驱良逐狡兔,岂知财所从来,故轻弃之。前日吾所以为欲遣少子,固为其能弃财。而长者不能,故卒以杀其弟。事之理也,无足悲者。吾固日已望其丧之来也。”
又曰:蒙恬弟毅仕至上卿,出则参乘,入则御前。蒙恬任外事,而毅常为内谋,名为忠信。故虽诸将相,莫敢与之争焉。
又曰:汉王灭项籍,立为皇帝。田横惧诛,与其徒属五百馀人入海,居岛中。高帝闻之,以为田横兄弟本定齐,齐人贤者多附焉,乃使赦田横罪而召之。田横与其客二人乘传诣洛阳,谓其客曰:“横始与汉王俱南面称孤,今汉王为天子,而横乃为亡虏,北面事之,其耻固已甚矣。且吾烹人之兄,与其弟并肩而事主。纵彼畏天子诏,不敢动我,独不愧於心乎?”遂自刭,令客奉其头从使者驰奏之。高帝曰:“嗟乎,有以也夫!起布衣,兄弟三人更王,岂不贤哉!”为之流涕。
又曰:季布弟季心气盖关中,遇人恭谨,为任侠,方数千里士皆争为之死。当是时,季布以诺、心以勇著闻。
又曰:卫青为侯家人,少时归其父。父使牧羊,先母之子皆奴畜之,不以为兄弟数。青常至甘泉居室,有一钳徒,相青曰:“贵人也,官至封侯。”青笑曰:“人奴之,生得无笞骂即幸矣,何得封侯。”
《汉书》曰:陈平,阳武户牖人也。少时家贫,好读书,有田三十里,与兄伯居。伯常耕田,纵平游学。
又曰:何武字君公,蜀郡郫人。武兄弟五人,皆为郡吏。郡县敬惮之。
又曰:田封武安侯,为丞相,召客饮。坐其兄盖侯北乡,自坐东乡。以为汉相尊,不可以兄故私挠。由此滋骄。
又曰:丞相韦贤封扶阳侯,长子方山早终,次子弘,少子玄成。初,弘为太常丞,职奉宗庙,典诸陵邑,烦剧多罪过。父贤以弘当为嗣,故敕令自免。弘怀嫌,不去官。及贤病笃,弘竟坐宗庙事,系狱,罪未决。室家问贤当为後者,贤恚,不肯言。於是贤门生博士等与宗室计议,共矫贤令,以玄成为後。贤薨,玄成在官,闻丧,又言当为嗣。玄成深知其非贤雅意,即阳为病狂,妄笑语。士大夫多疑其欲让爵逊兄者。丞相御史劾奏之,不得已,受侯爵。
又曰:左冯翊韩延寿行县,至高陵,有昆仲相讼曰。延寿耻不能明教化,因入传舍,闭阁思过。於是讼者自髡,肉袒谢罪。
又曰:严延年兄弟五人,有吏才,至大官。东海号其母曰万石严妪。
又曰:金日两子赏、建俱为侍中,与昭帝略同年,共卧起。赏为奉车,建驸马都尉。及赏赐佩两绶,上谓霍将军曰:“金氏兄弟两人,不可使俱两绶耶?”霍光对曰:“赏自嗣父为侯耳。”上笑曰:“侯不在我与将军乎?”光曰:“先帝之约,有功乃得封侯。”
又曰:张延寿已历位九卿,既嗣侯,国在陈留,别邑在魏郡,租入岁千馀万。延寿自以身无功德,何以能久堪先人大国,数上书让减户邑。又因弟阳都侯彭祖口陈至诚,天子以为有让,乃徙封平原,并一国,户口如故,而租税减半。
又曰:王商字子威,涿郡蠡吾人。商少为太子中庶子,以肃敬敦厚称。父薨,商嗣为侯,推财以分异母诸弟,身无所受,居丧哀戚。於是大臣荐商,行可以励群臣,义足以厚风俗,宜备近臣。繇是擢为诸曹侍郎中郎将。
范晔《後汉书》曰:光武郭后讳圣通,真定槁人也,为郡著姓。父昌,让田宅财产数万与母弟,国人义之。
又曰:马援字文渊,扶风茂陵人也。援三兄况、余、员并有才能。援年十二而孤,少有大志,诸兄奇之。尝受《齐诗》,意不能守章句,乃辞况,欲就边郡田牧。况曰:“汝大才,当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朴,直从所好。”会况卒,援行服,暮岁不离墓所。
卷五百一十五 宗亲部五
兄弟中
《後汉书》曰:徐防卒,子衡当嗣,让封於其弟崇。数岁,不得已,乃出就爵。
又曰:封观者,有志节。当举孝廉,以兄名位未显,耻先受之,遂称风疾,喑不能言。火起,徐出避之,忍而不告。後数年,兄得举,观乃稍损而仕州郡。
又曰:锺皓字秀明,颍川长社人。皓少以笃行称,公府连辟。为二兄未仕,迁隐密山,以诗律教授,门徒千馀人。
又曰:袁谭欲更攻弟尚,问王修曰:“计安出?”曰:“兄弟者,左右手也。譬人将斗而断其右手,曰:‘我必胜。’若如是者可乎?夫弃兄弟而不亲,天下其谁亲之?”
又曰:许荆字少长,会稽人也。祖父武,太守第五伦举为孝廉。武以二弟晏、普未显,欲令成名,乃谓之曰:“礼有分异之义,家有别居之道。”於是共割财产以为三分,武自取肥田广宅,弟所得并悉劣少。乡人皆称弟克让,而鄙武贪婪。晏等以此并得选举。武乃会宗亲泣曰:“吾为兄不肖,盗声窃位,二弟年长,未预荣禄,所以求得分财,自取大讥。今理产所增三倍於前,悉以推二弟,一无所留。”於是郡中翕然。
又曰:童恢弟翊,字汉文。名高於恢,宰府先辟之,翊阳喑不肯仕。及恢被命,乃就孝廉。
又曰:缪彤字预公。少孤,兄弟四人皆同财业。及各娶妻,诸弟遂求分异,又数有计争之言。彤乃掩户自挝曰:“缪彤,汝修身谨行,学圣人之法,将以齐整风俗,奈何不能正其家乎?”弟及诸妇闻之,悉叩头谢罪,遂为敦睦之行。
又曰:李充字大逊。家贫,兄弟六人同衣递食。妻窃谓充曰:“今贫居如此,难以久安,愿思分异。”充伪酬之,曰:“当酝酒具会。”请呼乡里内外,充於坐中前跪白母曰:“此妇无状,而教充离间母兄,罪合遣斥。”便呵叱其妇,逐令出门。妇衔涕而去。
又曰:王莽以崔篆为建新大尹,篆不得已,乃叹曰:“吾生无妄之世,值浇,(五叫切。)羿之君,上有老母,下有兄弟,安得独洁已而危所生哉!”
又曰:班固以父彪所续前史未详,乃潜精研思,欲就其业。既而有人上书显宗,告固私改作国史者。有诏下郡,收固系京兆狱,尽取其家书。固弟超恐固为郡所覆考,不能自明,乃驰诣阙。上书,得召见,具言固所著述意,而郡亦上其书。显宗甚奇之,召指校书郎,除兰台令史。
又曰:显宗问班固:“卿弟安在?”固对:“为官写书受直,以养老母。”帝乃除超为兰台令史。
《东观汉记》曰:丁鸿父从征伐,鸿独与弟盛居,怜盛幼少而共寒苦。及卒,鸿当袭封,上书让国於盛,书不报。既葬,乃挂衰於家庐而去,留书于盛曰:“鸿贪经书,不顾恩义,弱而随师,生不供养,死不饭。皇天祖祢,并不助,身被大病,不任茅土。前上疾状,愿辞爵,章不报。迫於当封,谨自放弃。”
又曰:赵孝字长平。建武初,食尚少,孝得炊将熟,令弟礼夫妻出。比还,孝夫妻共蔬食。礼夫妻归,辄独饭之。积久,礼心怪之,疑,後掩伺,见之,亦不肯食。遂共蔬食。兄弟怡怡,乡里归德。
又曰:刘恺字伯豫。以当袭父爵,让与其弟宪,遁逃避封。久之,章和中,有司奏请绝国。上美其义,特优加之。
又曰:孔奋笃於骨肉,弟奇在洛阳为诸生分禄,供给其器用,四时送衣,下至脂烛。每有所食,甘美辄分减以遗奇。
又曰:邓彪字伯智,南阳人也。父邯,世祖中兴,从征伐,以功封郸侯。彪少修孝行,厉志清高,与同郡宗武伯、翟敬伯、陈绥伯、张弟伯同志好齐名,称南阳五伯。彪以嫡长为世子,邯薨,彪当嗣爵,让国与异母弟凤明。帝高其节,诏书听许凤袭爵,彪仕州郡。
又曰:朱勃字叔阳,年十二,能诵诗书。常候马援兄况,勃衣方领,能行步,辞言闲雅。援裁知书,见之自失。况知其意,酌酒慰援曰:“朱勃小器速成,智尽此耳,卒当从汝禀学,勿畏也。”勃未二十,右扶风请试守渭城宰。及援为将军,封侯,而勃位不过县令。援後虽贵,常恃以旧恩而卑侮之。勃愈自亲。及援遇谗,惟勃能终焉。
又曰:梁商字伯夏,安定乌氏人。常曰:“多藏厚亡,为子孙累。”每租奉到,及两宫赏赐,便置中门外,未尝入藏,悉凤耠昆弟中外。
又曰:吴汉尝出征,妻子在後买田业。汉还,让之曰:“军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以凤耠昆弟外家。
又曰:刘敞曾祖节侯买,以长沙定王子封於陵道之舂陵侯。敞父仁嗣侯,以舂陵地势下湿,有山林毒气,上书求减邑内徙。元帝初平四年,徙南阳之白水乡,犹以舂陵为国名。仁卒,敞谦俭好义,推父时金宝财产与昆弟。荆州刺史上其义行,拜庐江都尉。
又曰:郭况为城门校尉。况,皇后弟,贵重,宾客辐凑。而况恭俭谦逊,遵奉法度,不敢骄奢。
又曰:郑均字仲虞,任城人也。治《尚书》,好黄老,澹泊无欲,清静自守,不慕游宦。兄仲为县游徼,颇受礼遗。均数谏止,不听。即脱身出,岁馀,得数万钱,归以与兄,曰:“钱尽可复得,为坐吏赃,终身捐弃。”兄感其语,遂为廉洁,称清白吏。
又曰:鲁恭字仲康,扶风人。父为武陵太守,卒官。时恭年十二,弟丕年七岁,昼夜号踊不绝声,郡中赙赠无所受。及归服丧,礼过成人。恭怜丕小,欲先就其名,托疾不仕。郡数以礼请,谢不肯应。母强之,恭不得已而行,因留新丰教授。丕举秀才,恭乃始为郡吏。
又曰:邓悝字叔昭。安帝即位,拜悝城门校尉。自延平之初,以国新遭大忧,故悝兄弟率常在中供养两宫。比上疏自陈“愚ウ粪朽,幸得遭值明盛,兄弟充列显位,并侍帷幄,预闻政事,无拾遗一言之助。以补万分,而久在禁省,日月益长,罪责日深,惟陛下哀怜。”
又曰:魏霸字乔卿,为钜鹿太守,妻子不列官舍,常念兄嫂在家勤苦,己独专乐,故常服粗粝,不食鱼肉之味。妇亲蚕桑,服机杼,子躬耕农,与兄弟子同苦乐,不得有异。乡里慕其行化。
又曰:马防兄弟二人,皆各六千户。
又曰:张纯封武始侯,有子根奋。及纯病,敕家丞翕曰:“无功於国,猥蒙大恩,爵不当及於後嗣。”纯薨,大行移书问嗣,翕上奋。中元二年,诏书封奋。奋上书曰:“不病,哀臣小,称疾,今翕立後。臣时在河南冢庐,臣见纯前告翕语,自以兄弟不当蒙袭爵之恩,愿下有司。”诏不听。奋既嗣爵,谦俭节约,闺门和平。
《续汉书》曰:张堪字君游,南阳宛人,为郡族姓。堪早孤,让先父馀财数百万与兄弟。
又曰:姜肱字伯淮。兄弟三人皆以孝行著。肱年长,与二弟仲海、季江同被卧,甚相亲友。及长,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相离。以继嗣当立,乃更往就室。学皆通五经,兼明星纬。
谢承《後汉书》曰:郭贺字惠公,颍川阳翟人也。父镇廷尉,以功封定颍侯。薨,贺当袭爵,上书让与弟。时诏书不听,遂窜逃匿三年。孝顺皇帝下大鸿胪,切责州郡求贺,强使就封国。
《魏志》曰:袁述与绍有隙,语耠刘表不平,而北连公孙瓒。绍与瓒不和,而南连刘表。其兄弟携贰,舍近交远如此。
《魏略》曰:夏侯尚太祖女清河公主。在西征时,多蓄众妾,公主由此与不和。其後群弟不遵礼度,数切责,弟惧见治,乃共构,令公主奏之。有诏收,意欲杀之。以问长水校尉京兆段默。默以为“诽谤之言,不与实相应,此清河公主与不睦,出於谮构,冀不待实耳。且伏波与先帝有定天下功,宜加三思。”帝意解,曰:“吾亦以为然。”乃发诏问本,为公主作表者,果其群弟子臧子佐欲构疏,使不见信。
又曰:太傅司马宣王久病,曹爽摄政。李丰依违,时有谤书曰:“曹爽之势热如汤,太傅父子冷如浆,李丰兄弟如游光。”
《吴志》曰:诸葛瑾字子瑜,琅琊阳郡人也,为孙权长史。建安二十年,权遣瑾使蜀,与其弟亮但公会相见,退无私面。
又曰:虞翻字仲翔,会稽馀姚人也。翻少好学,有高气。年十二,客有候其兄者不过翻。翻追书与曰:“仆闻琥珀不取腐芥,磁石不受曲针,不亦宜乎?”客得书奇之,由是见称。
《蜀志》曰:麋竺弟芳为南郡太守,与关羽共事,而私好携贰,叛迎孙权。羽用覆败,竺面缚请罪。先主慰喻,以兄弟罪不相及,崇宠如初。
《晋书》曰:卫有六男,无爵,悉让二弟,远近称之。
又曰:刘字子真,平原高唐人也。弟知字子房,贞洁有兄风,为颍川太守。平原管辂尝谓人曰:“吾与刘颍川兄弟语,使人神思清发,昏不假寐。自此之外,殆白日欲寤矣。”
又曰:何淮罪褡道,穆章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并不就。兄充为骠骑,劝其令仕。淮曰:“第五之名,何减骠骑?”淮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
又曰:周ダ字伯仁,性宽裕而友爱过人。弟嵩尝饮酒,目谓ダ曰:“君才不及弟,何横得重名?”以所燃蜡烛投之。ダ神色无忤,徐曰:“阿奴火攻,固出下策耳。”
又曰:戴遁字安丘,处士逵之弟。逵励操东山,而遁以武勇显。谢安尝谓遁曰:“卿兄弟志业何殊?”遁曰:“下官不堪其忧,家兄不改其乐也。”
又曰:王献之尝与兄徽之、操之俱诣谢安。二兄多言俗事,献之寒温而已。既出,客问安,王氏兄弟优劣。安曰:“小者佳。”客问其故。安曰:“吉人之辞寡,察其言,故知之。”尝与徽之共在一室,忽然火发,徽之遽走,不遑取履。献之神色恬然,徐呼左右扶出。
又曰:散骑常侍祖纳,初与弟约不睦,中宗甚任约疏纳。纳乃言於中宗曰:“约为人,外有国士之形,内怀凌上之性,抑而使之可也。若假其权,必为乱阶。”中宗弗纳。纳遂以兄弟相谤免官。及後,约为逆,论者始知纳忠诚。
又曰:颜含少有操行,兄畿停丧在殡。忽梦云复活,一门咸梦,经时不已。含时尚少,乃慨然曰:“今灵异至此,岂可孤抑?开棺之痛孰与不开?”乃共发棺,果有生验,然气息甚微,存亡不别。含於是绝弃人事,蓬首屏气以就养。於时人士皆叹其至行,并馈饷之,含谢而不受。经十三年,竟不起疾。
卷五百一十六 宗亲部六
兄弟下
《晋书》曰:王览字玄通。母朱氏遇前妻子祥无道。览年数岁,见祥被楚挞,辄涕泣抱持。至於成童,每谏其母,母少止凶虐。祥渐有誉。时朱氏密使鸩祥,览知之,径起取酒。祥疑其有毒,争而不与。朱氏遽夺反之。自後朱氏赐祥馔,览辄先尝。
又曰:庾冰字季坚。兄亮以名德流训,冰以雅素垂风,诸弟相率,莫不好礼,为世论所重。亮常以为庾氏之宝。
又曰:荀组字大章。於时天下已乱,组兄弟贵盛,惧不容於世,虽居大官,并讽议而已。
又曰:谢安弟万为西中郎将,总藩任之重。安虽处衡门,其名犹出万之右,自然有公辅之望。
又曰:华悝字道弘。少失父,事母至孝。年十三,值年饥贵,悝蔬食而母甘肥不绝。又抚育孤弟,友爱甚至,称为慈兄。由是少有声誉。
又曰:魏徐州刺史任城吕虔有佩刀,工相之,以为必登三公可服此刀。虔谓别驾王祥曰:“苟非其人,刀或为害。卿有公辅之量,故以相与。”祥始辞之,因强,乃受。及祥死之日,以刀授弟览曰:“吾儿,凡汝後必兴,足称此刀,故以相与。”览则导之祖。
王隐《晋书》曰:祖逖字士雅,范阳人。与弟约,将母诣洛,交结人流。逖舅程玄良,良弟卫,卫弟收,并台郎,有势於洛,更共扶赞两甥。故命并阶清途。逖初为司州主簿,举秀才,为大司马齐王掾,有将帅之风。
《宋书》曰:谢弘微少孤,事兄如父。兄弟友睦之行,世莫能及。口不言人长短,兄曜好臧否人物,每言论,常以他语乱之。
又曰:蔡廓奉兄轨如父,家事小大,皆咨而後行;公禄赏赐,一皆入轨。有所资须,悉就典者请焉。从高祖在彭城,妻郗氏书求夏服,廓答书曰:“知须夏服,计给事自应相供,无容别寄。”轨时为给事中。
又曰:谢景仁爱其弟(胡甘切。)而憎弟述。尝设馔请高祖,命预坐,而高祖召述。述知景仁夙意,又虑非高祖命之,请急,不从。高祖驰遣呼述,须至,乃欢。及景仁有疾,述尽心视汤药,饮食必尝而後进,不解带、不盥栉者累旬。景仁深怀惭愧也。
又曰:张畅弟收为犭制(音冀)犬所伤,医言食蛤蟆即愈。收甚难之。畅含笑先尝,收因啖得差。
又曰:庾登之字元龙,颍川鄢陵人也。少以强济自立,为吴郡太守,坐事免官。弟炳之为临川内史,登之随弟之郡,优游自适。
又曰:江夷字茂远,济阳考城人也。夷少自操厉,为吴郡太守,以兄疾去官。後迁右仆射。
又曰:陶潜与弟子书,以言其志,并为训戒曰:“汝辈稚小,家贫无役,柴水之劳,何时可免?念之在心,若何可言?然虽不同生,当思四海皆兄弟之义。鲍叔敬仲分财无猜,归生伍举,班荆道旧,遂能以败为成,因丧立功。他人尚尔,况共父之人哉!颍川韩元长,汉末名士,身处卿佐,八十而终。兄弟同居,至於没齿。济北稚春,晋时操行人也。七世同财,家无怨色。《诗》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汝其慎哉!”
又曰:孔ダ字思远,不尚娇饰,服用粗败,终不改易。时吴郡顾ダ之亦尚俭素,衣裘器服,皆择其陋者。宋世清约,称此二人。ダ弟道存,从弟微,颇营业。二弟请假东还,辎重十馀舫,皆是绢纸席之属。ダ见之,命上置岸侧,命左右取火烧之尽,乃去。道存代ダ为江夏内史,时都邑米贵,道存虑ダ甚乏,遣吏载伍百斛米饷之。ダ呼吏载米还,彼吏曰:“都下米贵,乞於此货之。”不听。吏乃载米而去。
又曰:蔡廓罢豫章郡,还起二宅,先成东宅与弟轨。
又曰:徐湛之年数岁时,与弟淳之共车行,牛奔车坏,左右驰来赴之。湛之先令取弟,众咸叹其幼而有识。
又曰:谢弘微宽重有雅量,不以喜愠改色。有蔡湛之者,及见太傅兄弟,谓人曰:“弘微貌类中郎,而性似文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