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32 页/共 607 页

辛卯,起居舍人蔡卞兼权国子司业,枢密都承旨张诚一兼权太仆卿,东上合门使曹诵兼权军器监。以手诏「近缘差除罢主判处,新官未到,如太学之类,可速差官权领,恐无官总治,官局废事」也。   上欲以蔡卞为侍御史知杂事,蔡确、王安礼皆以亲嫌为请,上曰:「尝面谕卞,卞亦以此辞。其人有守,必不肯比附。」张璪曰:「卞识义理,诚如圣谕。」上曰:「君臣之义,报施而已。古人待我国士,我故国士报之。至于豺獭,亦有报施。如徐禧者,可谓不知报施矣。」王安礼曰:「禧志行如此,已为陛下所察,莫若明示贬斥,使天下之人知陛下好恶所在。」蒲宗孟曰:「若只令为给事中,恐不足以惩劝。」上曰:「且待其不悛,当在显黜。」   上因言:「昨陕西初有师期,李稷奏运粮夫已备,及师行,夫数甚不足,盖稷所奏文具耳,无实也。稷所言多欺妄,几误朝廷大事。稷,吕惠卿所荐,人物甚似惠卿,可诛,好大言,无诚实,外似刚直,质极污邪。」王珪曰:「稷深为惠卿所知。惠卿奏乞避蔡承禧,乃言:『执政知臣与承禧有隙,授以淮南,意在挠臣。』不知承禧之除,出于陛下。」安礼曰:「承禧何足畏?惠卿居丧,有何事令承禧得以报怨?」上曰:「惠卿性极贪鄙,闲居不免私污,干扰州县,虑为承禧所持,所以心不自安。」   上因议陕西兵食,谓执政曰:「康定中,西鄙用兵,契丹乘间有所要请,仁宗御延和对辅臣,至于感愤涕泣。朕为人子孙,守祖宗神器,每念付托之重,宜如何也!」因改容泣下,髃臣震恐莫敢对。   上批:「自颁行官制以来,内外大小诸司及创被差命之人,凡有申禀公事,日告留滞,比之旧中书稽延数倍,觽皆有不办事之忧。未知留滞处所,可速根研裁议,早令快便,大率止似旧中书遣发可也。」于是三省言:「尚书省六曹,如吏部尚书左右选,旧系审官东西院、流内铨、三班院,户部左右曹,系三司、司农寺,旧申中书省,今合制都省。其应奏及本部可即施行者,并如旧。内外诸司皆准此,可申明行下。」(已上朱本与墨本同。)上以命令稽缓,语辅臣颇悔改官制。蔡确等虑上意遂欲罢之,乃力陈新官制置禄,比旧月省俸钱二万余贯,上意遂止。(此据蔡惇官制旧典,附申禀留滞下。)   诏:「秘书省、殿中省、内侍省于三省用申状,尚书六曹用牒,不隶御史台六察。如有违慢,委言事御史弹奏。其尚书六曹分隶六察。」   诏沈括、李宪、苗授:「据环庆路经略司奏,蕃官阿齐言:『夏国母自三月初点集河南、西凉府【七】、啰圹界、甘、肃、瓜、沙,十人发九人【八】,欲诸路入寇,人马已发赴兴州。』及四月丁丑,西贼二万余人骑侵犯淮安镇。自去岁兴师以来,惟患羌贼回避官军,致不能大有□获。贼今果如所报,则中国正得良便,机不可失。惟要探报得实,准拟有素,以本路兵马合成大阵【九】,守控要害,伺其深入,痛行掩杀,则我用力少而收功多矣。」   癸巳,诏辅臣观麦于后苑。(新、旧纪并于癸巳书:作尚书省,当考。二月五日,命宋用臣,当并考。)   分命大理少卿王衮断刑,韩晋卿治狱。   河东经略司言:「丰州屯驻神锐指挥千余人,薛义所部照应修葭芦寨王安等百余人鼓动军觽,擅还丰州,及恐喝指挥使张臻言不逊。内捕获十六人,张世矩已凌迟处斩,其余人见捕逐。」诏:「续捕获人,但尝逼吓指挥使出不逊语,证左明者,并处斩,更不得推究为首人家属。应缘坐者,押赴丰州处斩,其同居骨肉,依编配法。」其后经略司言安等已斩,莫知为首者,而安有母年六十二,上特贷之。诏沈括:「可移报曲珍,如本路兵马自足防捍,勿与薛义一将相近,恐因而党扇,有坏纪律。」   诏京东路转运司:「闻徐、沂二州去年已灾伤,失于检放;今夏旱灾,本司亦未容百姓陈诉,分析以闻。」   甲午,降授通直郎、权管勾河东路转运判官蔡烨权发遣河东路转运判官。(实录如此,疑有误字,或权管勾又下权发遣一等,当考。)   吏部尚书李清臣等言:「今月壬辰,贺仆射上尚书省,百官方就班,台吏相继趣臣等就列。三院御史及中丞久不至,台吏复至臣等立位前,赞云『且归幕次』,在庭观者亦或窃笑。按:御史中丞班品在学士下,合班即对引,无先令学士、尚书、侍郎就列,然后报引中丞之仪。况三院御史班品不同,窃虑立班不应在尚书之后。乞送台吏付有司根治。」诏吏人令御史台勘罚。   御史台言:「尚书左丞蒲宗孟、右丞王安礼贺仆射上尚书省,于都堂下马。检会三省执政官上下马仪范:尚书左右仆射许至都堂,左右丞于本厅。今官府虽寓局,缘各有拟定听事。按:宗孟、安礼身为执政,当朝廷董正名分之初,宜身先百执,遵行宪度,乃率先违法犯分,髃工庶尹何以观仰?请付有司推科。」安礼争论上前,以为今日置左右丞为执政官,不应有厚薄。左右丞于都堂上下马自此始。   上谓辅臣曰:「虽周之盛时,亦以为才难,惟能以道泛观,不拘流品,随才任使,则取人之路广。苟不称职,便可黜逐,不可为已与之官禄,反以系吝而难于用法。如臣下有劳,朝廷见知,虽有过失,亦当□贷。若□居厚使京东,治财数百万,设有失陷官钱二三千缗,其功自可除过。故律有议贤、议劳之法,亦周之八柄诏王之遗意。然有司议罪自当守官,诛宥则系主断,如此则用人之道无难矣。」(六月十六日,居厚自运判改运副。)   乙未,三省言侍郎阙官,王安礼曰:「闻张问虽老,精力尚不衰,或可任。」上曰:「问好为异论,知沧州,上言本路岁饥,民有流移者,苟免常平、助役之苦,以得流亡为幸。盖论议多出于韩琦,所以如此。」太常丞阙,王安礼曰:「王古如何?」上曰:「古亦好异论。」(张问知沧州,在熙宁十年二月。)   诏除杭、睦、苏、湖、秀、常、润、温、明、台十州买扑场务积欠净利过月钱三万余缗【一○】,从司农寺丞韩宗良请也。   诏:「三省、枢密院自今应入进文字,自来用押字者,并依三省例书臣名。」   又诏:「直翰林医官院至祗候依旧,更不改换;其现在太仆丞至流外主簿并罢【一一】,仍今后更不除授【一二】。令详定官制所立法以闻。」先是,官制所定到改医官院为翰林院,惟使、副、尚药奉御依旧外,直院而下隶太医局。今复如故。(六月癸亥,翰林医官院改为翰林院医官局,使副以下如旧【一三】。)   诏:「应支给军前汉蕃士卒特支犒设并酱菜钱等,如三日不支,其转运司及合支官司并当除名。」   又诏:「逐路走马承受,凡遇差发军马出入,仰常切体量人情,如士卒私自赔费及将官措置乘失,并仰密具事由闻奏。如敢不获时闻奏,致朝廷察访得知,当与所犯人均责。」   丙申,司天监言,七月辛巳为出兵吉日。诏进兵日依李宪所奏。初,宪言「五路军马会合之地,远近不齐,不可一一择日。虽拟七月辛巳中军起发为准,窃虑未协全吉,乞下司天监详定」故也。(据密院时政记,十四日乙未,李宪奏:「五路军马会合,欲定七月二日进发,恐选择未协全吉,乞下司天监再加详定。」十六日丁酉,太史局奏:「今集觽官定夺,将本京六壬加临,得七月二日辰,辛巳具出兵吉日。」同三省奉旨:进兵日依李宪所奏。实录并载二事,稍与时政记不同,姑附注此。)   知淮阳军、奉议郎赵□知徐州。(丙午,罢。)   泾原路制置司言:「牒鄜延路四军、环庆路两军,火头并于禁军步人内差,其傔役、辎重,无厢军,以义勇、保甲充。恐未肯依应,乞降朝旨。」从之。   诏:「陕西都转运司运粮应副军兴,于诸州差雇车乘之人,所过州交替人日支米二升、钱五十,至缘边止。运粮出界,止差厢军。仍晓谕人户知。」   手诏沈括:「闻官兵往葭芦寨城界,前知甚有逃窜部落,止在寨外三两程存泊。若不大布恩信,广行招徕,深虑大军引还,结集入寨作过。可令曲珍多方展转开导恩意招安,许与依旧住坐,仍首领等第补置官职。」   丁酉,奉议郎、试起居舍人兼崇政殿说书蔡卞试侍御史知杂事。卞力辞之,复为起居舍人。(卞力辞之,据卞本传,并书之。十一日可考。)   诏:「河东路经略司指挥军马,并麟、府、丰州刺得西贼实屯聚处,即量力大小,选兵将掩击。如蕃户非时自被抄略,愿雠赛者听。」   诏五品以下官应得旨改官,并为敕授。   手诏沈括:「所上边略,可画图二本,逐一贴出:一绘即今贼界地形戍垒,一绘将来成就边形,务要得实,异时悉可按图考验不差,勿得增饰减损。」   戊戌,上批:「御史不可久阙,新除蔡卞知杂未就职。缘阙员甚多,不可悉令奏举,宜诏两省官各举敏明不挠可为御史宣德郎以上员各二人,限一月奏闻。」(新纪书:「戊戌,诏两省官举御史各一人【一四】。」旧纪不书。)   己亥,诏:「翰林学士、两省官见执政官议事,并系鞋;六曹尚书以下见执政官,并靴笏。」   辛丑,诏陕西路都总管司:「泾原进筑城寨,财用虽已略具,尚须措置诸路团结兵马,已令制置司未得勾抽,先差发将兵并就近里歇泊。缘泾原事所差文武官,并发归原差来处。」初,陕西转运司以役兵不足用,下诸州和雇运夫。永兴军奏:「准诏谕民不复调夫出寨,今漕檄雇夫,非科差不可。从之则违诏,不从恐误师期。」诏如前诏。而使者亦还,奏其不可进筑,遂议罢兵故也。(朱本签贴云:时吕大防为使院提举,而大防尝知永兴军,故前史官妄载此语,并无照据,合删。新本从之。按:大防行状有此,今复具载。)   给事中舒亶言:「吏房前后发李规、王务民奏钞,令臣书『读』,侍郎王珪已书『省审』,坐违式举行,门下省但勘罚。今缘奏钞皆王珪书名,自合省问,岂容但称不知,归罪令史?自非执政大臣怙权擅事,轻蔑朝廷,即是吏史凭附大臣,沮坏法令。陛下新正官名,而上下横厉如此,不治其微,实恐陛下复古建事之意或成虚名,为天下后世所议。」诏承行吏人送门下省别加重罚。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言:「成都府路产茶县及利州路兴元府、洋州已有榷法,今相度巴州等产茶处亦乞用榷法。」从之。   诏:「新筑葭芦、□堡寨,其合用兵马并战守器具、粮草等,并令河东路经略、转运司管认,以□胡寨【一五】已里堡寨事力那移应副。其见阙寨主、监押等使臣,仰经略司速选差。」(五月二十一日辛丑,太原府路钤辖薛义等奏「准朝旨,部领兵马照应鄜延路总管曲珍,沿路累逢西贼,接战斗敌,臣等驱遣军兵杀退西贼,所获首级及焚荡族帐,夺到牛马、羊畜、器械等闻奏」事,今检会近曲珍奏,已修葭芦寨了当,同三省进呈,奉旨令张世矩指挥薛义等步领军马放归元差来去处,更不前去照应。薛义见十三日,当考。六月四日甲寅,奉旨:「鄜延路昨修葭芦寨,将带军马兴工救筑,与□胡寨隔河相对,自可体采照望。其薛义等自合便取直路往彼,岂可迂回却寻葭芦故城前去,及称不见鄜延军马却回?显是观望不进及奏上不实,仰河东转运使依前降指挥,即速取勘结案闻奏。其张世矩及薛义下得功使臣等,令疾速具功状闻奏。」六月十七日丁卯,专管勾麟府路军马公事张世矩奏「新修葭芦寨,乞将□胡寨使臣二员并本处兵马,及石、隰司都巡检那移在葭芦寨驻札防托。其张璨却乞依旧且令在石州驻札,照应葭芦并元旧沿河守把去处」等事,奉旨:「葭芦、□堡寨已令经略可管认,仰军马司更不干预。」二十一日辛未,太原路钤辖薛义等奏:「准转运司取勘臣等照应修葭芦寨观望不进等事,臣勘会先部领人马前去入界,累逢西贼斗敌,到葭芦故城,不见曲珍兵马。为所附粮料将尽,去回入界。准本路经略司牒,方知于□胡对岸修葭芦寨,又般请粮料前去本寨,见曲珍留下将兵李仪等会合。计臣等元初只知修葭芦故城【一六】,若知于□胡对岸修筑,只缘黄河取直路,倚曲珍兵势,易为会合,岂却领孤兵深入贼巢,日逢战斗,避易就难?乞委官取问一行使臣、军马,必见诣实。」同三省奉旨:「送河东转运使照会,如委是诣实,前降指挥更不施行。」薛义事当修入。此皆密院时政记所书也,更详之,或依实录削去。)   癸卯,诏六曹、寺、监长贰以下,如有公事己见不同,许独至执政聚厅处具事状申议。   环庆路转运判官范纯粹乞日严边备,又言:「至宁州见当职官,言本州岛驻札两将【一七】,自军回后,死者过五百余人,及有二百余人疾病,逃亡亦过二百余人,本将不敢尽申。寻勘会宁州歇泊将兵,系开封府界第七将、京西第二将。」诏本将分析,仍令本路经略司体量。   朝散大夫、降天章阁待制王克臣知单州。克臣前知太原,朝廷闻其不能尽心同力军兴,沮抑有功将校,姑息逃亡军人,缘边五十余次被西贼寇钞,并无措置,将吏迕意,即阴使捃摭过犯,及他处事乖方,奏事不实,下河东转运、提点刑狱司体量得实故也。虽会赦免劾【一八】,特降之。   诏:「葭芦、□堡寨已敕河东路管认戍守,缘隔大河,虑西贼侵犯,仰鄜延路经略司以兵马照管应援。」   甲辰,通直郎、试给事中、权直学士院舒亶为御史中丞。   诏泾原路经略司给封桩军赏绢二十万匹与转运司,准备筑城修堡。   鄜延路经略司言,蕃官高永能自言祖父知绥州日【一九】,有已业田,乞支拨。上批:「永能忠勇有功,可令自择坟庙所在,拨赐田三十顷,仍令沈括摹其祖庙碑文来上。」(永能伯祖文岯举绥州来降,祖文玉独留居延州。旧纪于甲辰书:遣给事中徐禧、内侍押班李舜举鄜延路计议筑堡障。新纪但书遣禧。)   丙午,泾原路转运副使、通直郎李察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蒲宗闵乞自秦州至熙州量地里远近险易,置事车子铺二十八,招刺兵士。从之。   鄜延路经略沈括、副使种谔言:「准朝旨,条具制贼方略,仍画一具所乞城山界事。今者,泾原方议进讨【二○】,贼必未敢舍巢穴而因出山界,本路正当可为之时,今具大意:臣等历观前世本路强敌与中国限隔者,利害全在沙幕。若彼率觽度幕入寇,则彼先困;我度幕往攻,则我先困。然而先代常能为边患者,以幕南有山界之粟可食,山界之民可使,有山界之水草崄固可守。我师度幕而北,则须赢粮载水,野次穷幕,力疲粮窘,利于速战,不幸坚城未拔,大河未渡,食尽而退,必为所乘,此势之必然也。所以兴、灵之民常晏然高枕,而我缘边城寨未尝解严者,地利使然也。今若能使幕南无粟可食,无民可使,无水草崄固可守,彼若赢粮疲师,绝幕而南,顿兵沙碛,仰攻山界之坚城,此自可以开关延敌,以逸待劳,去则勿追,击则惜力,治约之势在我,而委敌以空野坚城之不利。又山界既归于我,则所出之粟可以养精兵数万,得敌之牧地,可以蕃战马,盐池可以来四方之商旅,铁冶可以益兵器、置钱监,以省山南之漕运。彼之所亡者如此,我之所得者如此。而又绝和市,罢岁赐,驱河南之民聚食于河外,彼将何以自赡?更使之赂契丹、结董毡,乃所以交困之也。山界既城,则下瞰灵武,不过数程,纵使坚守,必有时而懈。缘边修战备,积军食,明斥堠,待其弛备,发洮河之舟以塞大河,下横山之卒,捣其不意,此一举可覆也。兼梁氏与萌讹首为悖乱,使一国之民肝脑涂地,彼宁不猜怨?独以兵威劫束,势不得动耳。急之则并力,缓之则自相图,此曹操所以破袁绍也。其当措置事,候得朝旨,别具条奏。」   又言:「昨条具制贼方略,非谓展拓边面而已,盖欲穷困贼势,窥其腹心,须当尽据山界。若占据山界不尽,则边面之患犹在,沙幕尚为彼用;若占尽山界,则幕南更无点集之地,彼若入寇,须自幕北成军而来,非大军不可。如此,尚当先择崄要之地,立坚城,宿重兵,以为永计。今按视塞北古乌延城正据山界北垠,旧依山作垒,可屯士马,东望夏州且八十里【二一】,西望宥州不过四十里,下瞰平夏,最当要冲,土地膏腴,依山为城,形势险固。欲乞移宥州于此【二二】。旧宥州地平难守,兼在沙碛,土无所出。先于华池、油平筑堡,以接兵势,川路稍□,可通车运,聚积粮草器具,事事有备,并力乌延,先补山城。山城完,乃筑平城。此地膏美,去盐池不远,其北即是牧地,他日当为一都会,镇压山界,屏蔽鄜延。其银、夏州可置盐监、铁冶、钱监、马牧,因险控扼,候乌延工毕,渐次计置。仍乞将塞门寨以北石堡、背水、油平、罗帏、盐池一带为中路,隶宥州;米脂、浮图、葭芦、义合、□堡、银州一带为东路,隶绥德;以金汤、长城领、德靖、顺宁寨一带为西路【二三】,隶保安军。除本路九将外,更增置四将,以新招土兵分隶缘边八将,驻札边面;次边三将驻于金明、青涧城【二四】、延州,近里两将在鄜州、河中府。其缘边八州榷客盐自卖交钞,本为禁止青、白盐立法,将来青、白盐池既归我,八州军自可不食解盐。乞以盐州隶本路,就收盐课应副缘边,兼籴买粮草【二五】。除新克复州、军各系创增课额外,旧来八州亦减得地里,增饶钱贯万数不少。所有合计备事,除本路及转运司可以那移外,乞朝廷应副钱万缗、厢军万五千人、工匠千人、递马百匹,乞于近里州军应副生熟铁五万斤、牛马皮万张、车二千乘,本司及转运司备义勇、保甲万人应副,以代禁军有事役者。」   又言:「朝廷若定议城守山界,即乞趁泾原兵马牵制及本路屡捷之后,乘势兴修。若迟留月日,即恐西贼有谋,费力平荡。将来兴修乌延毕,当复夏州,则东西相望,控扼山口,其中路以东城寨,尽在腹内,来则制其冲,去则断其后。」(七月七日丙戌,并九日戊子云云,并当考。)   于是诏给事中徐禧,内侍省押班李舜举往鄜延路议边事,限受命后五日上道。(新、旧纪遣禧往系之甲辰日,当考。)   手诏沈括:「近奏乞尽城横山,占据地利,北瞰平夏,使敌不得绝碛为患,朝廷以举动计大,未知利害之详,遣禧等往审议,可深讲经久所以保据利害以闻。」   新知徐州赵□依旧知淮阳军,以上批「昨差赵□知淮阳军,受命有日,闻止在管城,近改差徐州,亦复偃蹇不赴。□安南败事,□贷不诛,尚怀觖望,若不惩治,则慢令之风将鼓动在位」故也。(丙申,赵□知徐州。)   丁未,通直郎、试吏部侍郎何正臣为宝文阁待制、知潭州。正臣为吏部,职事簄略,所注拟多抵牾。事闻,正臣以制法未善为辞,王安礼曰:「法未善,有司所当请,岂可归罪于法?」故罢之。(田画作安礼行状,载安礼论正臣奸回,污蔑士类,今附见于此,更须考详。)先是,上问安礼曰:「近事有可言者乎?」安礼曰:「朝廷建文昌一代官制,以法先王,当遴简人材以处之,顾有奸回如何正臣者,乃得周旋其间,岂不污蔑士类?」上颔之。他日,上临朝,谓近臣曰:「何正臣如何人也?」王珪曰:「臣不知其为人。」安礼曰:「王珪为元宰,而二三从官安得不知?且正臣奸回,天下能道之,而珪曰不知者,何也?」上曰:「可黜知宿州。」正臣主蔡确,确时以祀事出斋,珪曰:「请与确议。」确入,改知潭州。(何正臣传云:「其在长沙也,诏州县募民,常课之外愿以货输官盐者听【二六】,而吏或推行失指。正臣疏利害上之【二七】,谓盐事施于湖南,不徒无益于民,亦不足以佐邦用。诏可其奏,俗便安之。」)   戊申,诏:「陕西都转运司已支司农寺钱二百万缗、内藏库银三百万两【二八】、盐钞二百万缗,可均给诸路。鄜延、环庆、泾原路委转运司,秦凤路委都转运司,熙河路委经制司,乘夏熟,于缘边市籴军粮封桩,以须军事。」   庚戌,诏:「诸司供报修注事,自今不供起居院,直供编修日历所。其关报日限,依二年王存所请。」   安化州蛮蒙全圣、罗世念等帅觽攻德谨寨,知宜州王奇领兵至天河寨御之,期翼日与蛮战。是夜,裨将费万窃出黄泥隘,遇伏力斗,箭尽堕江而死。奇,汾州人也。(七月五日甲申,奏万以五月三十日庚戌战死,今附本日。六月辛酉、丁卯、己巳。)   注  释   【一】以封桩禁军阙额钱给「钱」原作「全」,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六四之七一改。   【二】城堡利害之实「实」原作「时」,据阁本改。   【三】而中外之臣妄意朝廷「意」原作「议」,据阁本改。   【四】所借功赏绢一万匹「一万」,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七○之一七三均作「二万」。   【五】盖垧适过扬「适」原作「边」,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六一吕惠卿奸邪、卷六四王安石专用小人改。   【六】而不得书草「书」原作「画」,据阁本及宋史卷一六一职官志、宋史全文卷一二下改。下同。   【七】河南西凉府「南」原作「内」,据宋会要兵八之二八改。「凉」原作「京」,据宋会要兵八之二八及西夏书事卷二六改。   【八】十人发九人「九」原作「凡」,据阁本及同上二书、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五李宪再举取灵武改。   【九】以本路兵马合成大阵「合」原作「令」,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兵八之二八改。   【一○】买扑场务积欠净利过月钱三万余缗「场」原作「扬」,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七○之一七三改。   【一一】其现在太仆丞至流外主簿并罢「在」,宋会要职官三六之九九作「带」,疑是。   【一二】仍今后更不除授「今」原作「令」,据同上书改。   【一三】使副以下如旧「使副」二字原倒,据本书卷三二七元丰五年六月癸亥条改。   【一四】举御史各一人「一」,阁本作「二」。   【一五】□胡寨「□胡」原作「□期」,阁本作「客户」。按:宋史卷八六地理志、元丰九域志卷四,河东路晋宁军有□胡寨,武经总要前集卷一七河东路石州条同,据改。注文同。   【一六】葭芦故城「城」原作「成」,据阁本及活字本改。   【一七】言本州岛驻札两将此句下原衍「方略仍画一具所乞城东山界事今者泾原方议进城」二十一字,据阁本删。   【一八】虽会赦免劾「赦」原作「降」,据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一八改。   【一九】蕃官高永能自言祖父知绥州日「绥」原作「缓」,据阁本及下文李焘注改。   【二○】条具制贼方略仍画一具所乞城山界事今者泾原方议进讨「条」原作「除」,据阁本及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五徐禧等筑永乐城改。「贼方略仍画一具所乞城山界事今者泾原方议进」二十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一】东望夏州且八十里「夏州」原作「夏川」,据阁本及编年纲目卷二一、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五徐禧等筑永乐城改。   【二二】欲乞移宥州于此「此」原作「北」,据同上二书改。   【二三】以金汤长城领德靖顺宁寨一带为西路「靖」原作「青」,据阁本及太平治迹统类卷一五徐禧等筑永乐城改。   【二四】青涧城「涧」原作「间」,据同上书改。   【二五】兼籴买粮草「粮」原作「种」,据阁本改。   【二六】愿以货输官盐者听「货」,阁本及宋史卷三二九何正臣传均作「赀」。   【二七】正臣疏利害上之「害」原作「书」,据同上书改。   【二八】内藏库银三百万两「三百」,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三九之三三均作「三十」。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二十七 卷三百二十七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五年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七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五年(壬戌,1082)   全  文   六月辛亥朔,蕃官皇城使李德明领资州团练使,赏功也。   诏鄜延路转运司:「葭芦寨濒河东路□胡寨对岸【一】,既城葭芦,即□胡、天浑、定羌等寨皆可省去,合其兵力,专事葭芦,委蔡烨相度施行。」既而烨以为不可废。   诏:「鄜州制勘公事,近追系八十一人,当此盛暑,非人情所堪,可限十日结案。景思谊、张谊、张荛发来赴阙,如有罪,案后以闻。其得力蕃官亦先疏出,有罪就鞫之。」(四月甲寅,遣宇文昌龄勘刘绍能于鄜州。今催结案【二】,恐非绍能事。五月丙戌,张舜民送鄜州供答,当是勘高遵裕出界事。景思谊、张谊、张荛所坐,当考。七月十七日,张荛以通直郎上书,擢环倅。密记六月十四日甲子、二十二日壬申,七月五日甲申、十三日壬辰、二十二日辛丑,皆合参照。)   诏陕西都转运司昨起干粮千八百九十万斤,可以存留者随处桩管,不可存者兼充军食。   诏陕西转运司体究阌乡令王师轲托疾避免部押人粮至军前罪状以闻。   又诏:「自今宗室防御使转观察使已上,听大宗正寺司磨勘,历任保明,奏降中书取旨。其副率至防御使,即中书磨勘,进状请画敕授。」   环庆经略司言:「斩西贼统军嵬名妹精嵬、副统军讹勃遇,得铜印、起兵符契、兵马军书,并获蕃丁头凡三十八级。」诏以印、符契、兵马军书来上。(据张守约墓铭:西贼犯怀安寨,守约出他道斩二统军、蕃兵四十六级,生擒八人,发兵符契二、甲马六十四、铜印六,即此役也。)   癸丑,吏部尚书李清臣言:「尝奏论门下、中书省全录画黄直付所司事,今又于详定官制所受到前批无押字画黄四件,虽着门下、中书省官及名,即无首尾可显何处送到门下省进呈。在格,当录其事目留本省,以画黄付下,既以书名,则体不当押字,而所承受官司各有付受历照验,岂得不知来处?」诏清臣分析以闻。其后罚铜十斤。(清臣传云:「清臣为翰林学士,详定官制,迁吏部尚书。故事,除官,宰相与参知政事同进拟。官制行,独中书省取旨,而尚书、门下不预。持权者病之,数奏以迂回为言。清臣请对,具为上指陈尚书、门下所以不便之意。仍命清臣仍领官制,有疑就质之。执政怒,摘前奏中语,谓清臣有不当议者,欲出之。诏俾赎金。」清臣传盖因晁补之行状载赎金事,与实录不同,附注当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