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30 页/共 607 页
诏司农寺于大名府公使库钱内拨钱千缗与相州,及于恩、冀二州公使钱内各拨钱千五百缗与邢、赵、磁三州,候辽使行旧路日依旧。
乙巳,御集英殿,赐进士、明经、诸科黄裳以下及第、出身、同出身五百九十三人。裳,南剑州人也。(旧纪书:乙巳,进士、明经、诸科赐第及授命者千四百二十有八人。新纪书:赐礼部奏名进士、诸科及第、出身千四百二十八人。)
丙午,赐奏名进士、明经、诸科授假承务郎、文学、助教、摄助教八百三十六人。(新、旧纪于丙午日并书雨土,今准例不书。)
丁未,诏沈括:「曲珍军马出塞已还帅府,非卿指授方略之良及珍战勇之力,曷以肤功如此!士卒经去冬饥殍之后,人情振奋之初,非亟赏之不足以酬其赴敌忠勇之志。其促珍保明功状以闻,仍诫以勿滥。」(十四日乙未,手诏同遣珍;二十一日壬寅,珍出界。四月八日、十一日、十三日当并此。)
戊申,御试初考官:大中大夫苏颂,集贤校理王子韶、王陟臣,承议郎刘奉世,同知礼院杨杰,通直郎蔡京;覆考官:龙图阁直学士安焘,知制诰王存,史馆修撰陈睦、曾巩,集贤校理赵彦若,太学博士张崇;详定官:翰林学士蒲宗孟,宝文阁待制何正臣,集贤校理陆佃,各罚铜三十斤。坐颂等考黄裳等下,上亲擢为第一,故罚之。(鲜于绰传信录云:祖宗时,状元通判乃赐茜袍,故有「不着蓝袍便着绯」之语。其后恩泽稍杀,为签判或知县,袍止赐绿。元丰中,黄裳为状元,有语「黄裳却作绿衣郎」,就姓名咏之也。考官本考裳置第五甲,神宗尝见其文,因记其数句。至唱名,令寻裳卷,须臾寻获进呈,神宗曰:『此乃状元也。』乃唱名。同时,又有刘燍者,前此一举,蒲宗孟为省试,喜其文,考燍作省元。以策中「岁」字犯庙讳藩邸名,不得已黜落。散号日,蒲话于觽,予燍为省元,自此遂知名,敕差为学录。至是年,又为省元,神宗闻其名。发榜日,亦在第五甲,神宗呼至轩前,问曰:「卿学录几年?」燍曰:「臣待罪学录三年。」又曰:「师何人?」燍曰:「蒙陛下教养。」神宗嘉其应对,宣谕曰:「有司考校失实,置卿第五甲,今升第二甲。」时考试官知制诰曾巩辈以定黄裳、刘燍试卷不当,各罚铜三十斤。)
诏:「颍昌府三县灾伤,特支常平仓米三万石。」
提举河北黄河堤防司言:「按视御河□隘,堤防垫弱,不能通纳大河分水,恩州城壁可忧;而回水入大河,即不灌塘泺。御河纲运,惟通恩、沧、永静、干宁,自可转入大河,不至回远。所相度闭截徐曲来水并入大河为便。」从之。(并二月二十一日。)
诏:「春铨试中上等二人,循一资;中等七十六人,不依名次注官;下等四十九人,注官。」
己酉,提举河北路保甲司言:「诸县尉通管县事外,惟主捕县城及草市内贼盗,乡村并责巡检管勾,缘边把截控扼巡检兵级并依旧。其定州望都、曲阳、北平、唐县,祁州蒲阴,保州保塞,广信军遂城,安肃军安肃,顺安军高阳,永宁军博野,沧州清池,霸州文安、大成,莫州任邱,雄州归信、容城,逼近边界,旧以使臣为尉,其职与内地不同,乡村盗贼恐难一例专责巡检。欲并令尉依旧条,惟不干预教阅。」从之。
诏沈括:「自出界及接续招纳到人口,内有豪首及自来羌巢使令之人,自归顺后,赤心效力,击贼有功者,可品第力量高下,立功优劣,番次差使臣管押入见。」
注 释
【一】赋税苗役逋负「税」原作「剩」,据阁本及下文改。
【二】是谓司农不察法「法」字原脱,据宋会要食货六五之二四、六六之四四补。
【三】贱价伤民「贱」原作「钱」,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四】民享大利矣「大」,同上书作「十」。
【五】抑令置铺卖盐「卖」原作「置」,据长编纪事本末卷七六蹇周辅措置南盐及编年纲目卷二一改。
【六】范峋「峋」原作「珣」,据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及上文改。
【七】诸羌「羌」,阁本及宋会要蕃夷六之一七均作「酋」。
【八】开封府界「府」字原脱,据宋会要方域一九之八补。
【九】议婚「婚」原作「缗」,据阁本改。
【一○】后庙初献「后」原作「后」,据阁本改。
【一一】保丁「丁」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二补。
【一二】小保长以上缘兵置「上」原作「五」,据阁本及同上书、本书卷三二七元丰五年六月戊午条改。
【一三】至咸丰门合金水河「合」原作「令」,据阁本及宋会要方域一六之一。
【一四】裕勒藏喀木「勒」字原脱,据上下文补。
【一五】各不愿补班行「愿」原作「顾」,据宋会要蕃夷五之八七改。
【一六】出界经金汤遇贼「经」,阁本及宋会要兵八之二七均作「至」,疑是。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二十五
卷三百二十五
起讫时间 起神宗元丰五年四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二十五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元丰五年(壬戌,1082)
全 文
夏四月壬子朔,云阴,日不见食。(两纪并书日食不见。)
参知政事蔡确上元丰法宝录。
知开封府王安礼言三院狱空。诏送史馆,安礼迁一官,推、判官许懋、胡宗愈、刘仲熊并赐章服,军巡判官毕之才以下十四人为三等:第一等迁官,第二等减磨勘二年,第三等一年;吏史转资;仍赐银、绢、钱,为绢千匹、银百五十两、钱五百千。(旧纪书开封府狱空,新纪不书。)
安礼事至辄断,庭无留讼,久系待辨者一切论决,于是以狱空揭诸府门。辽使过见,叹息称为异事。上曰:「昔由余聘秦观政,内史廖辈从容俎豆,以夺其谋者,秦有人也。安礼留意吏事,能骇动北国,于古无愧矣。」同知枢密院吕公着从者得匿名书于道,事涉不顺,公着以闻,上手封付安礼治。已而又得二本,诏:「辽人在馆,而此书滋多,亟捕之,无使宣布。」书所斥百余家,而其一加三人焉【一】,中有姓薛者。安礼曰:「余得之矣。」薛至,诘之曰:「若岂有素所不快者耶?」对曰:「里有以笔求售者,拒之,怏怏而去,意其见仇也。」安礼遽捕致,讯所告,皆其平时睚鴺者。状具,诏遣近侍覆之,无异辞,即日枭于市,初不逮系一人。(鲜于绰传信录:或云狱空时,安礼密谕畿邑,使暂停解送公事。御史知杂满中行弹击之,上不说,曰:「岂不知狱空朝廷美事乎?」中行言狱空事不验,又杂言和甫他事,不胜,出知无为军。同知枢密院吕公着奏:「臣给使人于通衢中得匿名书以示臣,事涉不顺,不敢不以闻。」上以手诏付安礼推治,已而从中复降二本,其词皆同。上敕谕安礼曰:「辽人方在馆,而此书滋多,脱流播外夷者非便,亟为捕之。」安礼视书中所载一百八十余家,最后一书加三人焉,有薛其姓者。安礼□逻者诫曰:「治狱当治其独为余召薛生者来!」俄而薛生至,安礼问曰:「尔亦有仇怨乎?」薛曰:「某邑某里有某人者,居常曾以笔一束为托,某拒之,怏怏而去,意其为绚也。」安礼曰:「吾事办矣。」遣人捕之,果得,讯书中所载皆其睚鴺者。安礼具其状以闻,上遣近侍冯宗道覆之,信然,即日枭首都市,初不逮证一人,京师哗然称颂,以为神明。此据田画【二】所作安礼行状,本传已修入,更详之。行状又云:「自安石为侍从时,常议按问自首减等法以从□【三】,而经问始隐者尚不得减,安礼乃言曰:『临罪而惧,人之常情,一问不服,便得全坐,则谳者得以诬具狱情,后有不承而书案者不在减例。』诏从之,着以为令,至今全活者莫知纪极。宗室令騑有妾骞,始售,其直数十万,间被酒,炙败其面,因斥于官,督归其直。安礼曰:『妾之所以直数十万者,以善姿首也。今炙败之,则无能自鬻,此与炮烙何异?』乃奏于上,请勿复其直,并厚谴之以为戒。上曰:『令騑,鲁王之裔,席宠怙势,鲜克有礼,朕以近戚故,每优假之。比闻被按,踧踖如不容,且相戒毋敢犯卿。今朕为卿罚其俸,则过于受谴矣。』」令騑乃仲騑,事见五年二月十五日,又十一月二日可考。后宫造油箔,始与民约,三年损者追其直。后一年,箔有损者,中官持箔诣府,请责其直如约,词气甚厉。安礼曰:「庸讵非置之不得其地,为风雨燥湿所坏耶?今用之既久,乃退取其直,每如是,则无复得直者,约不可用也。」大珰甘师颜居官第,颇有增建而求售者,黄门王瑜酬之善价,欲自结于甘,即以别舍质于市易,得千缗以与之。顷之,瑜且死,其母欲归其舍,安礼曰:「父母在,为之子者妄易舍业,以成其私,非法也。」俾瑜母与师颜互以钱、业为主。师颜挟贵势,嗜利偪下,稽其期弗肯偿。安礼曰:「是知瑜母月输其息于官,故欲以困瑜家者。」遂列其事。后有输息者,令师颜承之,师颜闻之,即日还其直。自是宗室、中贵人严惮之。安礼既在翰林,旧制,尹京者不行词。时高丽修贡,数以奏来上,而所用答诏以十数,有旨学士等燍为之,执政欲人取一二通以塞旨,而上乃独用安礼所为者。其后为执政,每下大诏令,与通好邻敌,多属于安礼。已上五事,并安礼行状,故删取附入之。)
上因论为治之道,不可不知几,故圣人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小。事已著者,常人知之,而无补于救败。张良之于汉,其谋甚微,而救患则大,若借箸销六国之印,追项破养虎之谋,即拜齐王,先封雍齿,皆汉之所以存亡,髃臣之所不及。良以三世相韩,为其子孙者当为韩报仇,而汉祖之才足以有天下,因而辅之,皆能致其义而去。其去就超然,不累于物,盖体道者也。萧何足以为汉大吏,良乃师臣尔。
甲寅,始御正殿,复常膳。上以自春亢旱,靡神不宗,及此雨尺余,喜见于色,谓辅臣曰:「禁中令人掘地,润及五寸,秋成当复有望,殆天助也。」(两纪并书御殿、复膳。)
遣御史宇文昌龄鞫鄜延钤辖刘绍能于鄜州。(四年二月二十八日乙酉,绍能升钤辖;七月十七日庚子,押赴阙;五年四月三日甲寅,遣昌龄;六月一日辛亥,诏催结案。十四日甲子、二十二日壬申、七月五日甲申【四】、十三日壬辰、二十二日辛丑。十二月十八日甲子,昌龄使回;六年正月十三日己丑,狱竟。邓洵仁志昌龄墓云:「鄜延帅司奏刘绍能将通结西贼,作过边境,神宗察其非实,俾勿治。帅司固执,再以状闻,诏委昌龄就鄜州制勘,皆卒如圣虑。昌龄请惩戒生事徼赏官吏,以安边人猜嫌之心。既还,奏对称旨,赐五品服。」密院时政记【五】:五年六月十四日甲子,鄜州制勘院奏:已簄出刘绍能祗候取问未圆情节,其星鄂克已疏放逐便,并将不系紧切干照人、蕃部等共四十二人簄放及知在外,奏闻事。贴黄称:勘会蕃官郝守素、屈埋、刘永隆、刘永德各为供状时行用钱物,系事发在德音后;及郝守素等在经略司曾有虚撰造到刘绍能事节,各系有罪,见照勘。同三司奉旨:今鄜州制勘院勘会郝守素、屈埋、刘永隆如不是故入刘绍能死罪,亦仰先次簄出。二十二日壬申,鄜州制勘院奏:见勘刘绍能公事,所有经略使副沈括、种谔各有奏发刘绍能等不实情罪,欲乞除见禁官吏等一面结案外,将沈括、种谔并于案内从后收坐。同三省奉旨:见禁官吏一面结案,其沈括、种谔案后收坐。七月五日甲申,枢密院奏勘会到鄜延路将副,奉旨刘绍能与移环庆路将官差遣。十三日壬辰,鄜延路钤辖刘绍能带到银器、衣物等见在府司校库寄纳物色,候有便使臣管押往环庆路交付本人。二十二日辛丑,刘绍能已令依旧充鄜延路钤辖兼第三副将,已附七月五日。)
张诚一言:「近者发兵西征,告乏者数郡,朝廷遣官裁削□占,仅始足用。若三路则无虑,皆隶将下,近里州有不隶者,亦籍在缘边,分时番上,故凡差使,率用将兵。遇调发时,近里逐州惟有义勇、保甲,与小分共守空壁。窃以诸处壮城,其钱粮与下禁军无甚相远,欲随州军大小,稍增旧额,取诸路所减厢军请给,以佐其费。十分人数,以五分教弩及挂搭守城,五分专治壁垒。或值将兵俱出,则量数差发,以代其役,惟不许出城。」从之。
户房检正官□雍、王震上都提举市易司暣。
诏开封府界提点司速捕绝蝻虫,毋令害稼。
丙辰,手诏李宪:「兰州新造之区,财用艰急,若非省约,何以经久?近李浩奏乞差准备将领及无用职官等八十余人,浩止知习熙河奸利故辙,务在引援亲旧,不恤朝廷斥境长久大计。缘熙河经始弊害,尔身所经历,后来致人多言,率由□费不节,今日不可不痛思惩艾。宜早裁定,仍诘浩不因长司擅便奏闻情罪。」
丁巳,辽主遣怀远军节度使耶律永端,太常少卿、干文阁待制韩资襄,来贺同天节。
侍御史知杂事满中行言:「王安礼元奏御史台取籍记贼盗名簿,乃本府日用文书;及令分析,乃言以台牒别取簿数多【六】,遂奏乞逐次止取一簿,隐落前奏虚称日用文书一节,此乃安礼前后欺妄不实。」上批:「中行奏事不实不当,落侍御史知杂事,以直集贤院知无为军。」(鲜于绰云:中行坐论安礼狱空不实事,故黜。已附注壬子朔,当考。)
戊午,上批:「仲潦新妇文安郡夫人曹氏,昨以太皇太后遗恩,进封、增给俸钱等,有司自陈以为误支。可依旧支破,仍免追理。」
大理卿崔台符言本寺狱空。诏送史馆,台符减磨勘二年,少卿韩晋卿、杨汲一年。(旧纪书:戊午,大理寺狱空。新纪不书。)
河北都转运司言:「都水监专领河事,平时措置,本司初不与闻,近岁决溢,则均任其责。今新旧埽崖废置闭塞之际,实系本路公私休戚,伏望许令本司同议,如不赐允从,乞免同坐。」诏河防事免同坐,如转运司曲有沮坏,都水监按劾以闻。
大名府安抚司言:「宣德郎致仕常升母李年百有十岁,升累历资任,以母老不之官,遂求致仕。家素贫,遇岁饥无以为养,乞令升依京官致仕例,给以半俸。」从之。
己未,沈括奏,欲遣曲珍将兵于绥德城照应,讨除贼界葭芦寨左右见聚羌落。诏:「如括奏,且诫毋得恃胜轻敌,责将吏常持小心,以保胜势,余更随宜裁剸,勿失机会。有功士卒,切在以时推赏,收其欢心,惟此辈乐于趣战,则所向无坚敌矣。」(三月十四日、二十一日【七】、二十六日,四月十一日、十三日可并此。)
壬戌,诏沈括:「葭芦寨可乘势取之固善,万一贼垒坚完,闭壁自守,不得疲耗士卒攻击,惟令将官多设机智,开之以利,致之出战,然后多为奇伏,邀而败之。」
崇文院校书【八】杨完编类元丰以来详定郊庙奉祀礼文,成二十卷【九】以进。(元年【一○】正月十三日,有旨讨论;三年闰九月二十五日,初有旨编类。)
癸亥,诏:「闻凤翔府、凤阶成等州饥民流移东来以数万,州郡未有安集之计,令提举司按实以闻。」(两纪附年末。)
上曰:「常平赈济之法,州县或不能尽行。夫以政杀人,与刃无异。今出入一死罪,有司未尝不力争;至于凶年饥岁,老稚转死沟壑,而在位者殊不恤。此出于政事不修,而士大夫不知类也。天地郊庙之祭,当用太牢,议礼者固以为不可;民间杀牛,法所当治,而州县多不禁止,论议之偏,燍如此也。」
诏李宪:「所奏将来随军粮食,转运司经制胶柱,需索浩大,虽倾关中事力,佐以此路金谷,亦未应副所办。如此,是必无可举动之理,所以自任计置米五十万石、干粮二十万斤,自从本司运致出塞。若非左右忠力之臣,岂能操心任责如此?已指挥本司责勒叶康直等,须管于六月终旬,依所要之数,计置于镇戎、高平、熙宁三军寨桩积,可照会疾速督促施行。惟是所乞金帛等,未有捷近取办去处,虽已令尽行徱刷应副,尚虑其数未充,又自关东运致,道路隃邈,恐不及事。宜就彼更切经度,具析奏来。」
权管勾泾原路转运判官兼同管勾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承议郎胡宗哲降授承事郎,权发遣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事、通直郎马申降授承务郎,展磨勘八年。坐阙军粮饷也。
甲子,上批:「钦州极边烟瘴,知州许依邕、宜二州奏子孙一人恩泽,着为令。」
诏自葭芦堡至米脂寨创添堡寨,从沈括请也。(三月十四日,二十一日、二十六日,四月八日、十一日并此日;又二十八日,皆合并入。)初,大军还自五原,夏人瞰我师既老,乃保金汤,以窥鄜州。括使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绛州防御使曲珍将步骑二万,治师于东川,言欲袭葭芦,出鄜延东道。夏人悉觽备东方。师行数里,反旆而西,三日至金汤,拔之,斩首千五百级,俘宥州观察使格觽数千人而还。乃移军讨葭芦,遣曲珍屯绥德以图之。夏兵塞明堂川以拒珍。括阴遣别将李仪自河东客台津夜绝河以袭葭芦,河东将訾虎率麟、丰之甲会之。夏回救葭芦,还,得地二百里,控弦四千人,以守河梁。(据括自志。)
诏随军出界掌机宜官及走马承受,不得干预军事。
乙丑,承议郎、直龙图阁、勾当三班院徐禧知制诰兼权御史中丞。初,诏禧试知制诰,禧辞,不许;既就试,即命兼中丞。
丙寅,手诏李宪:「近闻夏人复遣闲使许董毡斫龙以西地求平,及契丹亦继有使人到青唐,深虑为夏贼成和。近阿里骨累请师期未报,恐羌情生疑,奸者乘隙坏约。可于秋初速与一期日,遣人伺问上件事实,令董毡勿听契丹言与夏国和。其它斟酌谕之。」
戊辰,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经制司欲于熙、河州战兵对替兰州瘦病不胜甲将士。缘本管兵不多,乞自朝廷应副。」诏发在京拱圣、骁骑、云骑、武骑各一指挥,殿前、步军司虎翼各五指挥;其兰州不胜甲卒,并赴陇州、凤翔府驻泊,委官训练。
诏:「蕃弓箭手阵亡,依汉弓箭手给赙。汉弓箭手出战,义勇、保甲在贼界【一一】因伤及病羸不能自还者,并许依诸军例赐其家。」
林广言:「乞弟巢穴已给赐后蕃罗氏鬼主,乞授以羁縻归徕州铜印。」从之。
诏:「军入大箐,破荡乞弟巢穴,诸以瘴死者,特降处分,疾速检录安南例推恩,无致遗漏差错。」
上批:「鄜州百姓陈诉,昨鄜延路军兴日,科率之物名件不一,内亦有非军中要急使用。方陕西供军用度,公私艰急,若更非理耗费,何以枝梧?可下李承之等,除军中委酌要用之物方得科买制造外,敢此外配率及耗费官钱收买,当重行黜降。并仰提点刑狱司觉察。」
己巳,李宪绘奏将来进兵出塞、筑立堡障及制贼方略,乞从中裁。诏:「地之险易,所向先后,自非目击与敌变化,謦欬之间首末已异,岂隃度于千里之外,得能之乎?理固难中覆也。惟是探要钩赜,敌之强弱与夫待我显伏情状,内顾己之兵食足以加贼、继饷,使军不虚发,财不徒费,发必可以摧敌,费必有济国事,乃委注之深意,惟将帅博谋善图之!」
上批付苗授:「闻夏人求和于董毡甚急,累请不获,又邀契丹使同往。以平日强弱大小之势论之,无容自屈如此,疑必有深关国之存亡利害故尔。卿所部接羌境,必已知其情状,大惧西蕃与官军合趣,覆其巢耳。卿宜精图地形,博谋智者,未审可为之否?亟以闻。」
沈括言:「尝遣景思谊措置边事,受使即行,不择难易,乞赐试用。」诏思谊乘驿赴阙。
殿前司言:「御龙骨□直、弓箭直、弩直、东西班、招箭班【一二】日赴崇政殿祗候,遇放朝参,改御延和殿,诸班都虞候、指挥使押班在东华门謻门、横门排立,距后殿且二里。乞依龙直例入拱宸门,赴延和殿迎驾起居。」从之。
诏殿前、马步军司及河东都总管司,诸亡命入塞士卒,限外首获,依在京配法断遣。
庚午,诏:「徙梓夔路钤辖司于泸州,东上合门使、梓夔路钤辖王光祖免前罪,为梓夔路钤辖,知泸州兼泸南缘边安抚使。遇有边事,安抚钤辖司措置施行,转运司更不干预。」(二十七日云光祖坐打誓不实被劾。此云「前罪」,当即是打誓不实也。光祖此已书知泸州,十二月十一日张克明乃以知泸州论事,十九日又书光祖知泸州,不知何故,当考。此年七月戊申,并大观三年六月八日云云,可考。)
诏判都水监李立之理三司副使资序,勾当官吏转官、支赐有差。赏相度新河裁省功力之劳也。
壬申,诏秦凤路经略司,如无贼马犯边,毋得出兵。
淮南东路提点刑狱范镗上捕贼使臣。诏:「钱盛名、程保民各迁一官;岳全减磨勘二年,移将副差遣;马德减三年;郝宁与右班殿直、合门祗候,展磨勘三年;其杀获正贼兵级,依本路赏格。」
开封府判官杜常言,应陕西见管妄通兵士,乞并刺填所在厢军。从之,仍下诸路准此。(妄通兵士事,当考。)
河东经略司言,乞选麟州飞骑、府州威远子弟二十五以下短两指,二十以下短三指,并刺充。从之。
癸酉,银青光禄大夫兼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监修国史王珪依前官守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太中大夫、参知政事蔡确依前官守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感德军节度使【一三】、充万寿观使高世则于绍兴六年十一月申史院云:今续于旧文字检寻到禁中论蔡确事,云蔡确既责降,禁中尚有前朝宠遇及用事之人交结,或进言于太皇太后曰:「蔡确先帝任为宰相,前后蒙太皇太后包容,今日更乞圣意少加□贷。」太后曰:「若论蔡确,玷累先帝处多一切不问,今自取罪戾,非太皇之私意也。先帝初任确为相,旧相富弼自西京上言:『陛下左右不宜任用小人,确朋党多。』后来确知此事,一日,殿上奏事,正色问先帝富弼言,神宗怒曰:『卿何从知富弼之言?』确亦不能对。神宗复曰:『老臣献言,岂可沮用?』已而富弼再上言:『臣前所谓小人者,蔡确是也。』神宗亦深信弼言,悔相确,今先朝札子具在。」遂取富弼元上札子以示哲宗并皇太妃等史院案踏今俱存世则所录,蔡确新传云「富弼在西京,闻确拜右仆射兼中书侍郎,上言:『蔡确小人,不宜在陛下左右。』神宗亦悔之。」盖以此为据也。按:蔡确固为小人,富弼固尝言于神宗,窃恐未必在确初拜相时,今附注此,更俟考详。六年闰六月二十二日【一四】,弼薨,王安礼云云,或即指此也。旧纪书:癸酉,官制成,诏以五月朔颁行,以王珪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蔡确为右仆射兼中书侍郎。新纪书官制成,珪、确为某官,不书以五月朔颁行。)
详定礼文所言:「太庙每室设豆、笾十二,盖承唐显庆旧制,情文不称。乞从典礼,笾、豆各用二十有六。」诏候庙制成日取旨。(礼文第十一卷,豆、笾、俎、簋、鼎、铏之实,并礼科改更事件有十二项,此但第一项耳,亦无月日及取旨等语,不知实录何据,当考。)
诏:「百官见执政,三省给事中、舍人、侍郎以上,寺、监长官及待制、横行以上,诣府;余官并诣三省、枢密院聚听处。即有所请召,并属官及亲戚不以服纪,不用此法。」
诏河东提点刑狱黄廉、知汾州周觉、晋州王说、平定军康昺各展磨勘三年。先是,追官勒停人余行之以谋逆伏诛,廉等坐尝遗酒及差人护送,原赦特责也。
三司言:「朝旨给盐钞二百万贯与泾原路、陕西转运司。勘会印钞纸见阙四十八万张,若伺候商、虢等州科买起发,显见住滞,欲用杂物库襄州夹表纸印造。」上批:「纸色不依自来所用,非便。宜止令依久例所用上色甚好纸印造。」
诏陕西都转运司:「泾原路逐司,系去年六月以前,旧有窠阙文武官料钱、米麦、添支诸般请受【一五】依旧勘请外,后来因军兴创添员阙并诸般差使,除身分料钱、米麦外,余添支诸般请受并权于关东州军或在京支给。」
甲戌,诏中书五月朔行官制。(旧纪系之癸酉,新纪于五月一日乃书初行官制。)
太中大夫、知定州章惇守门下侍郎,太中大夫、参知政事张璪守中书侍郎,翰林学士、承议郎蒲宗孟为中大夫、守尚书左丞,翰林学士、朝奉郎王安礼为中大夫、守尚书右丞。先是,宗孟详定官制,枢密都承旨张诚一亦领官制局事,颇肆横胁制同列。宗孟于上前疏其奸,上察其不阿,故与安礼俱蒙大用。
翰林学士、承议郎李清臣试吏部尚书。寻诏清臣特迁朝奉大夫【一六】,曰:「安有尚书而犹承议郎者?」
降授中大夫、龙图阁直学士、权发遣三司使安焘试户部尚书。礼、兵、刑、工四部尚书皆阙不除。
通直郎、宝文阁待制、权判尚书兵部兼知审官东院何正臣试吏部侍郎,太中大夫、集贤院学士、判尚书吏部苏颂为通议大夫、守吏部侍郎,仍诏颂管左曹。(左曹据御集。)
通议大夫、知潭州谢景温,太中大夫、知制诰、知应天府李定,并守户部侍郎。
朝散郎、龙图阁待制、知郓州许将试兵部侍郎,太中大夫、大理卿崔台符守刑部侍郎,通直郎、知制诰、知谏院兼判国子监、司农寺【一七】舒亶试给事中。
朝奉郎、检正中书户房公事□雍守左司郎中,通直郎、馆阁校勘、检正中书礼房公事王震试右司员外郎。于是开天章阁,初用官制除拜,诏震及雍从辅臣执笔入记圣语,面授以左、右司,仍使自书,时论荣之。(新、旧纪既书王安礼等执政已,又书省、台、寺、监以次除授。)
诏:「自今更不除馆职,见带馆职人依旧。如除职事官,校理以上转一官,校勘减磨勘三年,校书减二年,并罢所带职。」
诏唐赠太尉段秀实八代孙文酉为陇州助教,复其家。(两纪并书。)
三省上拟定百官番宿:门下省,给事中、左谏议大夫、左司谏、左正言、起居郎;中书省,舍人、右谏议大夫、右司谏、右正言、起居舍人;尚书省,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诏:「给事中、中书舍人、左右谏议大夫、尚书、侍郎以上并免宿;尚书都省及六曹一员递宿,省、寺、监长贰五日点一宿,余官番直。」
详定官制所言:「唐制,内外职事有品者给告身,其州镇辟置僚佐止给使牒。本朝亦以品官给告身,无品及一时差遣,不以职任轻重,皆中书门下给黄牒,枢密院降宣。今若尽如唐制例给告身,则职卑而事微,恐不胜尽给。今拟阶官、职事官、选人,凡入品者皆给告身;其无品者若被敕除授,则给中书黄牒,吏部奏授则给门下黄牒,枢密院差则仍旧降宣,于事简便。」从之。
诏:「招军军员,一年内招系将下就粮兵士及五百人,转一资。」
乙亥,龙图阁直学士、太中大夫、知成都府邓润甫为翰林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