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08 页/共 607 页

大理寺丞赵子几同管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欲记保甲事,故出子几初除,或因事可见,即须削去。   枢密都承旨、东上合门使李评请铸印及依中书检正五房公事不许出谒,并从之。   庚子,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平章事曾公亮为司空、兼侍中、河阳三城节度使、集禧观使,仍五日一奉朝请。公亮初荐王安石可大用,及同执政,知上方向安石,阴助之而外若不与同者。置条例司更张众事,一切听之。每遣其子孝□与安石谋议,至上前无所异。于是上益专信任。安石以其助己深德之,故推尊公亮而沮抑韩琦。御史至中书争论青苗事,公亮俛首不答,安石厉声与之往反,由是言者亦以安石为专而公亮不预也。苏轼尝从容责公亮不能救正朝廷,公亮曰:「上与安石如一人,此乃天也。」然安石犹以公亮不尽同己,数加毁訾。公亮虽屡乞致仕,上辄留之,公亮去亦弗勇,安石党友尤疾之。上御集英殿册进士,午漏,上移御需云便坐,延辅臣,赐茶。公亮陟降殿陛,足跌仆于地,上遽命左右掖起之。明日,以告病连乞致仕,于是乃听公亮罢相。此据公亮本传及司马光日记、王安石日录删修。本传又云:公亮深为子孙计,阴助安石。公亮既老,安石力荐孝□,不数年擢执政。按:公亮初助安石,未必专为子孙计,及孝□遽登枢府,故世论即谓公亮始谋如此。今削去。四年三月九日,议除公亮雍帅、孝□漕。三月二十四日,孝□捕扇惑保甲者。三月二十六日,安石云孝□可备侍从。赵伯山中外旧事云:王荆公取熙河甚力,奏神祖以所费止三百万。他日,有西帅登对,上问之,帅曰:「除内帑所赐外,独本路应副殆千万。」上愕然,令退具实数奏来。出以示荆公,荆公无语,复纳榻后,久之乃怒色乡语曰:「是臣偷了耶?是臣谩了耶?」上甚不平。会韩忠献论条例司疏,驳青苗事。介甫家居,上深有意罢去新法,并荆公罢之。曾鲁公密遣令绰赴介甫,介甫亦恐改法,故出视事。   阅武卫指挥军士千二百三十八人□排军阵。诏提举教阅崇仪使亓赟迁三资,候带御器械有阙与差;左藏库副使李希一等四人第减磨勘年;教头及□排兵士二十八人各迁一级。自赟而下仍赐帛有差。   辛丑,枢密副使、左谏议大夫冯京参知政事,翰林学士、右司郎中、权三司使□充为右谏议大夫、枢密副使。上初欲用充参知政事,王安石曰:「充与臣有亲嫌。」上以为无害,安石曰:「充岂能忘形迹。若论议之闲顾形迹,则害国事。」乃徙京而命充代之。   天章阁待制、知定州李肃之权发遣三司使。   湖南转运使张颙知鄂州,权发遣户部判官范子奇权湖南转运副使,湖北转运副使孔延之权开封府推官,权发遣开封府推官孙珪为湖北转运使。上批:「闻颙母老,罕出巡,性亦好静。延之精力缓慢恐非监司之宜。」故以珪、子奇易之。子奇,雍孙也。   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曾布改集贤校理,罢说书。从其请也。初六日除中允、说书,二十五日检正户房。   壬寅,大宴集英殿。   甲辰,出空名敕牒三十、宣徽院头子各一百告身未见,数本多如此,须别参考增入。赐宣抚司。于是王安石论宣头、告牒事,以为当先定计,有地有材,然后可议招怀内附,昨绥州仓卒之变,可为戒也。文彦博引庆历中故事云:「或潜输诚款,亦可受之。」安石曰:「潜输诚款,则何以验其真伪?又若无实利及之,则彼犯族灭之祸而输诚款何为也?若以实利加之而彼非实情,是则堕贼计中矣!」彦博曰:「与宣头、告身而已。」安石曰:「彼得宣头、告身而无实利,若彼国主通知,即我为无算;不知,则彼受宣头、告身者且忧族灭。有族灭之忧而无实,不知彼何故肯出此?」彦博曰:「庆历中亦只如此。」安石曰:「若如庆历中故事,则其效不过如彼时而已。」陈升之又论盐州可取,安石以为须有定计,一举取之而寇不能复取,则不害清野坚壁之本谋,不然即兵连未有已时也。彦博曰:「昆夷、玁狁,自古有之。」安石曰:「古之治世,守在四夷。文王当商末,故有昆夷;宣王当周之衰,故有玁狁。」彦博曰:「尧、舜亦有『蛮夷猾夏』。」安石曰:「尧、舜时『蛮夷猾夏』,则使士师治之尔。」   知郓州滕甫知定州。河北都转运使刘庠知成德军。   是日,十七日甲辰,此据御集。诏执政官同诣韩绛第别绛,绛以翌日西征也。吕大防与绛建攻守二议:其一,止绝岁赐,以所费金帛及汰去疲兵衣粮分给诸帅,别募奇兵骁将,伺其闲择利深入,破荡城寨,招收部落。如西贼大举,众寡不敌,则勿与交战,俟贼退兵散,预约□□馽路,闲道设伏,邀其归路;其二,严为守备,贼至则坚壁清野,退则出奇兵邀击,或乘虚攻略以为牵制,速报□□馽路出兵救援以解敌围。又言:「兵不精,将不勇,求以胜敌,自古未有。为今计莫若选募兵将,尽其智力。汉之名将,多以良家子从军。晋马隆出救凉州,不用州郡旧兵,于京师立标简募,自旦至日中,得三千余人,深入转战千里之外,遂能破敌立功,此募兵之效也。汉鲁奇以偏将军应募先登,唐娄师德以御史应募为猛士,此募将之效也。」   及绛至陕西,即募强劫贼盗及亡命罪人为奇兵,又分番汉兵为七军,以知原州种古、知环州种诊、环庆路都监任怀政、知保安军景思立、知青涧城种谔、知德顺军周永清、秦凤路都钤辖向宝分领之。大防言:「自来屯兵不分战守,置将不别能否,一遇敌人入境,则帅臣往往自拥精兵,不问堪战与否,好功者惟知生事而不顾方略,偷安者惟务苟且而无节制。今定差七将,番汉军马,以行扰击牵制之策。用兵之始,诸帅尚循故态,则必致误事。乞惟听宣抚司统制,则事归一体矣。」又言:「诸帅臣偷安避事,咸乐招怀而惮攻讨,此特未之思耳。今朝廷已绝岁赐,又断和市,此二者是绝贼之大命,理须必争,我必先为之计以挫其谋。且星居鸟散,不能常聚,点兵数千,动须累日,敌之所短也;建营列戍,一二万之众旦夕可集者,我之所长也。分路置帅,举一路将兵,除防守外不满二万者,我之所短也;率数十万众专向一路,以多击少者,敌之所长也。异时尝以我之所短而抗敌之所长,所以屡败。今七将并出,伺其未集,便行扰击;彼若聚兵击我一处,则六处牵制,一处坚壁,使敌防救不暇。制敌之命,无出于此,然后招怀,无所不可矣。」吕大防建议,并据行状详录,当求韩绛别传及事迹参订删修。   乙巳,御崇政殿策贤良方正,又策试武举人。   诏曾公亮诸子依韩琦例推恩。遂以比部员外郎孝□为秘阁校理,殿中丞孝宗、右赞善大夫孝纯并迁官。   崇文院校书唐垧编修三司令式及诸司库务条例。   戊申,御崇政殿试武举人骑射。   遣殿中丞陈世修乘驿同京西、淮南农田水利司官经度陈、颍州八丈沟故迹以闻。初,世修言:「陈州项城县界蔡河东岸有八丈沟故迹,或断或续,迤逦东去,由颍及寿,绵□三百五十余里。乞因其故道量加浚治,完复大江、次河、射虎【六】、流龙、百尺等处陂塘,导水行沟中,棋布灌溉,俾数百里地复为稻田,则其利百倍。」乃画图来上。于是,上谕世修言:「陈、许闲地势正合作水田,甚善。」又令早应副世修事。王安石曰:「世修言引水事即可试,但言八丈沟新河事宜,俟一精于水事人同相度可也。向时八丈沟,止为邓艾当时不赖蔡河漕运,得并水东下,故能大兴水田。其后蔡河分其水漕运,水不可并,故沟未可议。今蔡河新修闸,无所用水,即水可并而沟可复古迹矣。」故有是命。河渠志无此事。   上批:「三司使未到阙;副使三人,一人差出,一人未到,止有傅尧俞一人。计省事遽,可速选差官权。」遂诏天章阁待制李师中兼权发遣三司使。   己酉,诏枢密都承旨、副都承旨见枢密使、副使如合门使礼,置治所,添给直兵,令枢密院条奏施行。先是,李评除承旨,文彦博不礼之,诏史院检讨故事,史院奏以止载班着职事,不见接遇仪范,故特有是诏。八月己卯、丙戌,九月乙未。   诏转对官所言有可行者,特加甄銟。此据司马光日记。   庚戌,司马光登对,乞许州及留台,上曰:「必得许州乎?」光曰:「臣安敢必,但稍便乡里,即臣之幸也。」上曰:「西京如何?」光曰:「恐非臣所能了,若朝廷差遣,又安敢辞。」因拜谢而退。先,命知河南府王陶知永兴军、知邓州吕诲知河南。诲敕既出,上收入禁中,盖将以河南授光也。   诏三司除在京合支用金帛外,应西川四路上供金帛及四路卖度僧牒钱所变转物,并截留陕西转运司,令相度于永兴或凤翔府桩以备边费,候见数可兑折,充将来起发往陕西银绢之数。   又诏开封府四厢许留使臣两员,分左右厢管勾,从韩维请也。先是,维奏近岁罢逐厢使臣四员,其浚渠、救火已委都水监等外,加检验钞札,打量界至、检定贼踪【七】及散贫民钱等劳冗事,若令所置京官躬亲,虑有妨阙,故有是诏。   辛亥,诏陕西宣抚使至本路,有吏民陈边防攻守利害、蕃夷情状可采用者,听施行讫奏。初八日诏可考。   枢密院言:「陕西诸路有投顺蕃汉人户,不以多少,宜令接纳【八】,厚加存恤,审辨奸诈,不令有复归之计。」从之,仍诏:「须耕种地土、赈济钱粮、犒赏之物,令宣抚使密戒诸路经度有备,先具可以安存之地以闻。河东路仿此。」   鄜延走马承受欧育言:「缘边监押官高,即寨主却为监押所压,人情不能相下,由是罕得和同。乞自今选有心力武干者充寨主,不以官资,并在监押之右。」从之。天圣四年二月可考。欧育已见八月一日。   壬子,太白昼见。   陕西宣抚判官、度支员外郎、直舍人院吕大防兼检正中书五房公事;太子中允、集贤校理曾布,宣抚司书写机密文字、秘书郎、集贤校理李清臣,大理寺丞李承之并充检正公事,布户房,清臣吏房,承之刑房,清臣、承之仍并改太子中允。布九月十四日除校理,四年二月八日都检正。   太常博士、集贤校理孙洙同知谏院。   诏贤良方正等科太常博士、通判蜀州吕陶升一任,与堂除;太庙斋郎张绘堂除判、司、主簿或尉。前台州司户参军孔文仲,令流内铨告示发赴单州团练推官本任。陶等皆中选而文仲策初在第三等。手诏:「制科『调』字号卷,详观其条对,大抵意尚流俗而后是非,又毁薄时政,援正先王之经而辄失义理。朝廷比设直言极谏之科,以开扩聪明来天下贤智之士者,岂非谓能以天下之情告上者谓之直言,人君有污德恶政而能忘其卑高之势以道争之谓之极谏者乎?以此人之学识恐不足收录以惑天下之观听,可再进呈。」而「调」字号乃文仲试卷也。于是,上读文仲试卷,至「专任德」,上曰:「德、刑不可偏,然救世亦有时而偏用,『乂用三德』是也。」王安石遂言周礼三典及伐管、蔡并商人髃饮事。上又读至「亨而后革」,安石曰:「革,巳日乃孚,革然后亨。若既亨,则安用革耶?」安石因言今文章之士不难得,有才智实识道理者至少。上以为识道理者殆未见其人。安石又论文仲,以为如范百禄以非濮王事合考官取高等尔。于是冯京意助文仲,上不听,故有是命。   是岁,举制科者五人,文仲所对策,指陈时病,语最切直。初考,宋敏求、蒲宗孟置第三等,上覆考,王珪、陈睦置第四等,详定韩维从初考。陶语亦稍直,绘记诵该博,钱勰文稍工,皆入第四等。侯溥称灾异皆天数,又用王安石洪范说,云:「肃时雨若非时雨顺之也,德如时雨耳。」觽皆恶其阿谀而黜之。维又奏勰文平缓,亦黜之。安石见文仲策,大恶之,密启于上,御批黜文仲。知通进银台司齐恢、孙固屡封还御批,维及陈荐、孙永皆求对,力言文仲不当黜,维章凡五上,略曰:「陛下无谓文仲一贱士耳黜之何伤,臣恐贤俊由此解体,忠良结舌,阿谀苟合之人将窥隙而进,为祸不细,愿改赐处分。」卒不听。文仲,延之子。陶及溥皆眉州人。勰,明逸从子也。张绘,不知何许人,登科记以为成都人,恐误。勰以国子博士举贤良,不中,除知尉氏县。此据本传,当考。   始,维等争言文仲不当黜,时会安石奉祠,上以手诏问之,安石答诏曰:「陛下患韩维辈出死力争文仲事,臣固疑其如此。文仲诬上不直以迎合考官不逞之意,若不如圣诏施行而用考官等第銟擢,则天下有识者必窃笑朝廷听察之不明,而疏远无知者谓陛下所为诚如文仲所言,而比周不逞之人更自以为得计,此臣不敢不奉行圣诏也。今韩维欲出死力争之,若陛下姑息从之,则人主之权坐为髃邪所夺,流俗更相扇动,后将无复可以施为。今流俗之人,务在朋党因循,而陛下每欲考功责实,考功责实,最害于朋党因循,则其欲挠陛下之权,固宜如此。陛下诚能深思熟计,以静重持之,俟其太甚,然后御之以典刑,则小人知畏而俗亦当渐变矣。其详,乞俟臣祠事罢入见奏论。」文仲竟坐黜。林希野史:「孔文仲对制策,悉及时事,切直无所回避,其语惊人。初考官宋敏求、蒲宗孟署三等上,覆考官王珪、陈睦畏避,止署四等,详定官王存、韩维定从初考。故事推恩当得京官签判,有怒其斥己者,自吕陶等皆推恩,惟文仲特黜,下流内铨遣还本任,中外大惊。既而召其弟武仲为直讲,辞不赴,怒者益甚;召其父延之为开封推官,畏不敢来,乞外郡,得越州。以盐课最亏,卢秉劾延之违背新法,已移宣州,特冲替。」按:希所云武仲、延之辞召事当考。   大理寺言,麟、府、丰州及堡寨官吏不申举修葺城橹、器甲及简选兵马等,当违制失公罪。诏知州、皇城使、嘉州防御使王庆民等管勾军马司,通判、寨主、监押凡四十人降官罚金有差。已而枢密副使冯京言:「臣昨为本路经略使,事无不总,而因循苟简,不能提振,以至上烦圣虑。望蚤降黜,使诸路帅臣明知朝廷重边事,虽一时无事罢去,后冒取名位者犹必行法,以厉偷堕不职之臣。」优诏释其罪。   癸丑,作东、西府以居执政官。此据新、旧记,当考详。四年九月二十六日府成。   翰林学士兼侍读学士、右谏议大夫、知制诰、史馆修撰司马光为端明殿学士兼翰林侍读学士、集贤殿修撰、知永兴军。先是,上欲以河南授光,王陶既有永兴之命,而薛向恶陶,乃荐光于上以代陶,陶为河南如故。及光辞,上谕光曰:光辞在十月十九日,今并书于此。「今委卿长安,边鄙动静皆以闻。」光曰:「臣守长安,安知边鄙?」上曰:「先帝时,王陶在长安,夏人犯大顺,赖陶得其实。」光曰:「陶耳目心力过人,臣不敢知职外事。」上曰:「本路民间利病当以闻。」光曰:「谨奉诏。」光言青苗、助役为陕西之患,上曰:「助役惟行京东、两浙耳。雇人充役,越州已行矣。」   诏环庆路,近有阵亡义勇,如本户尚有余丁当刺者,悉免之,其阙数取他户有丁者刺填。初,陕西刺义勇,户每三丁简一丁,六丁简二丁,九丁简三丁,虽多,至三丁止。至是,恤战死者,故特免焉。   诏应武举右侍禁康大同等三人各迁一官,余进士二十二人随试等补奉职、借职、茶酒班殿侍、三班借差、差使,仍并与三路缘边差遣。大同等试策艺中选故也。司马光日记:熙宁三年十月初九日,武举除奉职九人,借职七人,差遣殿侍四人,借职王褒迁右班殿直,康大同迁奉职,减三年磨勘者一人,黜者一人,傅义下吏者二人。时人言武举不合格,推恩优于贤良方正入第三等者。试法官,合格者五人皆选人,一人除详断官,四人候有阙与差。日记与实录所书有不同者,附注当考。   诏:「陕西用兵之际,全藉得人协力任使。本路知州、通判、知县、县令,委转运使体量能否以闻。」   丙辰,太常博士、集贤校理赵□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寻诏中书,以韩绛辞日欲委□经营边事,今便押赴阙,恐乏人任使,且留告敕,候宣抚使回乃发付。御集留□差敕在十月一日,今并书。   赐陕西转运司内藏库绢百万,以其半分四路封桩,余令贸易收籴缘边军储。   泾原路安抚司言:「本路熟户蕃部阙食,乞降度僧牒百。」上批赐五百道,付陕西宣抚司易见钱籴谷赈接之。   诏自今妃嫔、公主以下,非有服亲之貋,并不得奏荐。会要以为三年九月事,今附此,当考。   废洺州曲周县。校勘记   注  释   【一】主书以下不许接坐宋会要职官三之四六、职官分纪卷五均作「主书以下,签书呈覆,不许接坐」,且均在下文「不许出谒」(宋会要、职官分纪作「不许出入看谒」)之后。   【二】检正官「检」原作「校」,据阁本改。   【三】末称九月五日参知政事王安石札子「末」原作「未」,据活字本改。   【四】未知腹心所托「心」原作「小」,据活字本改。   【五】秦凤副总管窦舜卿改环庆副总管「窦舜卿」下原衍「死」字,据阁本删。   【六】射虎「虎」原作「完」,据阁本、活字本及宋史卷九五河渠志、读史方舆纪要卷四七百尺沟条引宋会要改。   【七】加检验钞札打量界至检定贼踪「界至」二字原脱,据宋会要职官三七之九补。又上引宋会要「加」作「惟」,疑是。   【八】宜令接纳「宜」原作「官」,据阁本、活字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十六 卷二百十六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三年十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十六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三年(庚戌,1070)   全  文   冬十月戊午朔,命直史馆李寿朋详定百官转对封章。   辛酉,龙图阁直学士、知成德军□中复知成都府。   诏皇城使、端州团练使、枢密副都承旨李绶立班在都承旨之后、宫苑使之前。又诏枢密院诸房副承旨迁至第一名及三期,与左藏库副使补外官。旧例,诸房副承旨得第迁至都承旨。至是,副都承旨更用士人,故立是法。日录:九月一日,王安石、韩绎鎫荐李绶,除副承旨。当考绶邑里。   判延州郭逵言:「西界将来关报贺正旦使等牒至,未审许与不许收接。」诏逵作己意答,以为尝寇庆州,不敢收接引伴。旧纪书:以夏人寇环庆,诏延州毋纳其使【一】。新纪书:诏延州毋纳夏使。   集贤校理赵□言:「贼顷犯边,秉常子母无所利,特洪、宥州酋结明爱、旺莽额倡之,未能肆其恶而人畜疲敝,朝廷又绝岁赐,势力贫蹙,上下携贰。向以梁伊特迈计,絷送韩道喜,于是旺氏与梁氏交怨,正恐伊特迈谋中明爱。请令边吏谕他,如能禽致旺莽额、结明爱及同谋首领来者,朝廷赐予无所吝。如此则彼腹心暌离,虽有狡计,当不得发。若此二人至,厚宠之以示余酋,宜各解体,因而招横山之觽,不战而屈人兵也。」   陕西宣抚司言:官私比乏良马,盖以官价贱,乞应买马州军增价市之。于是诏:惟骒马不增外,其秦渭原州、德顺军见买大马,增价有差,如价高【二】,商人不愿中官者,听民间收买。   癸亥,工部郎中兼侍御史知篮事、知审官西院谢景温知东院,司封员外郎、直史馆、知东院蔡延庆知西院,以景温言「尝弹奏同知西院李寿朋之弟复圭知庆州,邀功生事,寿朋怀此怨嫌,数蒙侵怒,乞易地」故也。   职方员外郎邓绾为集贤校理,检正中书孔目房公事【三】。绾故名维清,双流人,举进士高第,累迁宁州通判,上书言:「陛下得伊、吕之佐,作青苗、免役钱等法,百姓无不歌舞圣泽。臣以所见宁州观之,知一路;一路观之,见天下皆然。此诚不世之良法,愿陛下坚守行之,勿移于浮议也。」又与王安石书及颂,安石大喜,白于上,使乘驲诣阙,又累诏趣之。比至,上使数人迎于中牟、八角、顺天门诇候之。抵暮,入门就舍。诇候者夜飞奏,于右掖门窍中进入。诘旦,召对。时庆州方有夏寇,绾进呈边事。上问:「识王安石否?」曰:「不识。」上曰:「今之古人也。」又问:「识吕惠卿否?」曰:「不识。」上曰:「今之贤人也。」绾退,见安石,欣然如旧交。安石问:「家属俱来乎?」绾曰:「承急召,未知所使,不敢俱来。」安石曰:「何不俱来,君不归故官矣。」后数日,值安石致斋,陈升之与冯京以绾知边事,奏除知宁州。绾闻大恨,公语朝士曰:「急召我来,乃使我还知宁州也!我已语介甫。」甚不平。朝士问曰:「君今当作何言?」绾曰:「我不失作馆职。」或问:「君得无为谏官乎?」绾曰:「正自可以为之。」明日,果有此命。绾自至京师,不敢与乡人相见,乡人皆笑骂,绾曰:「笑骂从汝笑骂,好官我须为之。」寻又命绾兼编修中书户房条例。此据司马光日记增入。兼编例在十月乙亥,今并书。   上批:「陕西一路就粮禁军,昨定十万人额。自今春令监司分简,至今未奏简退若干,见管若干。况今用兵之初,关中不稔,若当招简,不可后时。令陕西、河东诸路都总管司,据土兵额阙数,选兵官往诸州军速招简及额。」   诏国子监书库官差亲民及第二任监当人。以右司谏、直集贤院章衡言旧多权要子弟陈乞,职事不修故也。   甲子,雨木冰。   南康县尉李总为将作监主簿,赏捕盗功也。   诏发运转运司主管文字、诸路掌机宜官,听举当入川、广人。   京东路提举常平司言:「转运司有未偿内藏库绸绢十四万缗,乞借充青苗钱,候三年还内藏库。」从之。   是日,诏种谔赴阙。初,谔自随州安置复西京左藏库副使、商州都监。会谔丁母忧,谔初复官,已见元年十二月十二日。改秦州都监,泾原、秦凤帅又交辟之,皆不赴。韩绛宣抚陕西,召谔问计策,除知青涧城兼鄜延路钤辖,专管勾蕃部事。折继世言于谔,请筑啰兀城,且曰:「横山之觽,尽欲归汉。大兵出界,河南地可奄有。」谔遂与绛议,由绥德进兵取啰兀城,建六寨以通麟府,包地数百里,则鄜延、河东有辅车之势,足以制贼。上是其议,故令入见。召谔据御集,余则采谔传及墓志。十二月二十一日,免赴阙。   丙寅,庆州大顺城本路钤辖、供备库使梁从吉,蕃部巡检、供备库副使赵余德,知城、内殿承制郭需,都监、内殿承制雷嗣文,柔远寨北路都巡检、左藏库副使林广,蕃官都巡检、西京左藏库副使赵余庆,权驻泊都监、礼宾使李克忠,寨主、内殿承制孙宗信,监押、东头供奉官木信之,荔原堡东路都巡检兼权本堡都监、西京左藏库副使姚兕,权西谷寨主、西京左藏库副使张继凝,各迁一官;余转资、减磨勘年有差。夏人入寇,从吉等拒战有功故也。   夏人举国入寇,环庆堡障皆被围。姚兕驻荔原堡,引兵出据险要,又张疑兵诸山上,使贼不得散掠境内,间出奇兵击之,贼稍却。明日,益兵来攻甚急,兕乘马而射,凡三百余发,皆应弦而毙,指裂流血,而射不已。更遣其子雄率精骑出,自执旗从城上麾之,贼不敢当,即引而西,攻大顺城,兕复往援,城又获全。进文思副使。此据兕本传,附见。   赠环庆路都监、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高敏嘉州刺史,封其妻旌德县君,录其子二人为左、右侍禁,一人为左班殿直。钤辖、皇城使郭庆子二人,鎫为右侍禁。指使魏庆宗、秦渤【四】子各一人,为茶酒殿侍。   戊辰,延福宫使、武信军留后石全彬卒,赠太尉、定武军节度使,谥恭僖。   己巳,右武卫大将军、昭州团练使克頠领解州防御使。克頠试诗、易大义及论于学士院,皆合格也。   提举陕西常平等事、太子中舍刘管为西京左藏库副使、环庆路都监。管以宣抚使韩绛荐其才,故命易官而擢之。管为陕西常平,在二年九月十二日。   庚午,判延州郭逵言,破西界新修堡寨毕,有保捷军士王青,以所获首级与副指挥使刘兴易取金钗,未得,自首。上批:「卖首级罪论如法,仍复与当得酬奖。」   敕赐同学究出身徐布言:「常平、义仓所畜,大约不过一千三百余万,则不及唐五分之一。陛下仁民爱物【五】,遂遣使者分诣天下,行春秋补助之法。而迂儒陋士,难与虑始。臣愚,愿得权轻重为散敛之法,以便贫民,而抑兼并。愿赐清闲之燕,得缕陈于前。」上批:「可召赴中书,子细质问。」是日,中书进呈,寝之。此据御集。所以寝之,当考。   辛未,诏中书检正官俸料如三司判官,都检正官益以傔二人。   三司言:「遇支军粮日,每仓选朝臣一员,同军职在仓门看验布袋。出戍军家粮,乞差内臣五员,分定指挥,觉察缘路侵欺,并日诣一两指挥检点。」从之。   壬申,诣景灵宫拜天兴殿,朝谒奉真、广孝、孝严、英德四殿。旧纪书朝谒景灵宫,新纪不书。今从实录详着之。   甲戌,提点陕西路刑狱高赋徙河东路;罢转运判官李师锡,令赴阙;提点河东路刑狱、屯田郎中韩铎,京西路转运判官、太常博士李南公,鎫徙陕西路;光禄寺丞吕大钧为宣抚司书写机宜文字,皆从宣抚使韩绛所请。绛言,赋非明干之才,师锡昏懦不职,故徙罢之。大钧,大防弟也。   先是,绛欲就用铎为河东转运使,王安石不可。既而上亦欲用之,曰:「铎检点城壁器械事甚仔细。」安石曰:「朝廷遣铎往点检,仔细乃其职分。铎处置常平事极乖,见方被劾,岂可复迁擢。」上曰:「须以诸军通计【六】,岂可专为常平一事黜陟人?」安石曰:「臣但见铎处置常平事乖方可黜,即未见铎措诸它事可陟。陛下似未察臣用意,臣岂以议立常平法,遂欲端以常平事黜陟人?常平法于天下事特万分之一,臣所以事陛下,非以议立常平一法为事业也。陛下似未察臣用意。」安石尝进所著洪范传,上手诏答之,及奏事罢,因留身谢。上曰:「曾公亮年老且去,朕方以天下事倚卿,卿不得谓朕不知卿。」九月十三日,公亮已罢。安石复为上言铎事曰:「今内外同为苟且,慢法玩令,其治之不可不急【七】。若方以慢法玩令被劾即迁擢,人何所忌惮!为天下如医方,若寒时虽纯服乌头、附子、硫磺,不为过热;热时虽纯服大黄、朴硝不为过寒。陛下当察时病所在而劝沮,其缓急不可以不应病也。」上乃不用铎。于是绛出使陕西,因请徙铎,上既从绛请,又以手札促铎赴任。促铎赴任,按御集在三年十一月十二日;铎初以权知曹州除河东宪,在二年八月初八日,今并书。洪范传或于此附见一二,九月壬子亦可附。   知桂州潘夙言:「主管邕州溪峒文字蒋圣俞,近到任,即建白欲取交趾,恐致生事。乞改授圣俞广南东路差遣。」从之。三月末,王安石云云可考。   乙亥,韩绛乞差著作佐郎吕大忠等赴宣抚司,以备提举义勇。从之。绛乞差驾部员外郎马堒、秘书丞刘拱、殿中丞乐涣及大忠凡四人,据明年五月四日罢分教义勇所辟凡八人,此盖未全。今鎫削去,止存大忠姓名。明年五月四日鎫罢八人者。   绛又言:「今将义勇分为七路:鄜、延、丹、坊为一路【八】,邠、宁、环、庆为一路,泾、原、仪、渭为一路,秦、陇为一路,陕解同、河中府为一路,阶成凤州、凤翔府为一路,干耀华、永兴军为一路。逐年将一州之数,分为四番,缘边四路十四州,每年秋冬各用一番屯戍,近里三路十二州军,即令依此立定番次。未得逐年差发,遇本处阙少正兵,即得勾抽或那往次边守戍。」从之。当秋季者自八月一日,当冬季者自十月下旬,各须满三个月日放回,周则复始,仍将季分底换差发。时以西贼作过多在春、秋,当冬季者改作春季,自正月十五日至三月终放回。义勇分路,据会要在十二月,今并书,或移见十一月五日。七月八日,蔡挺五番事可考。   丙子,敕:「工部郎中、直龙图阁、知庆州李复圭,擅兴甲兵,讨荡羌境,致戎夷畔乱,扰我塞陲,种落凋荒,膏于原野。可责授检校工部郎中、保静军节度副使,不签书本州岛公事。」   先是,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西羌扰边,环庆城堡皆被其害,缘复圭邀功生事,致一路之人,坐受涂炭。窃闻复圭自为统帅以来,数行剽掠,偏师二十余出,遂使西人怨愤,举国内侵,士卒死伤,边民流离,皆复圭所致。昨诏鞫于河中府,既又闻贷其罪,如此则朝廷之法不行,边臣得以自恣,为生民之害,非细故也。夫王者之师,信义为本。向使复圭虽有克捷之功,而失信义,犹不足取,而况轻敌损威、伤财害民如此之甚乎!乞下宣抚使韩绛体量致寇之因,考核伤夷之数,重行黜责【九】,以警边藩。」时已下本路体量,既至而有是责。此据墨史。新、旧纪鎫书复圭以擅兴罢。   韩绛上章乞赦复圭,诏答曰:「复圭才智虽有足尚者,但此举类多欺诈,以致鱼肉生民,杀戮将校,职其从来,皆复圭之故。省所论奏,朕再三思之,未克从所请,深谅忠诚,当体朕意。」此据神宗宝训。   御史台言:「奉诏定夺秀州军事判官李定所生母亡,当与不当追服。看详:庶子为父后,如嫡母存,为所生母服缌麻三月,仍解官申心丧。若不为父后,为所生母持齐衰三年,正服而禫。今以流内铨并淮南转运司取定亲邻人状称:『定乃仇氏所生,仇氏亡日,定未尝申乞解官持心丧,止是当年称父八十九岁,迎侍不便,乞在家侍养。』即未见定为仇氏所生,解官持心丧。今定乃言:『仇氏亡日,有乡人私告曰定之所生母。定请于父,父曰非汝所生母。当日以不得父命,而又有乡人私告之语,缘此自疑,遂不欲仕,止解官侍养,名虽侍养,实行心丧之制。』然定复有此自疑为说,即是当日未有果决。缘心丧之制,本系孝子之情,若当日未明仇氏为所生,既无母子之恩,何缘乃行心制?今转运司据乡邻人称,定实仇氏所生,益明合依礼制,追服缌麻三月,解官心丧三年。如定称实非仇氏所生,牵合再有辞说,乞自朝廷别作施行。」诏:「定改太子中允。其邻人李肇等称仇氏是定所生母,令淮南转运司勒令分晰的确,照验以闻。」要录云:既而知杂谢景温言:「定常言李肇乃嘉佑七年僦居之邻,难以取信。检会定元状称,有乡人私告定是仇氏所生。但使定供乡人姓名,令转运司根究,必见情状。于是诏淮南转运使取问乡人的实事状以闻。」十一月五日,谢景温云云。   太常博士陈箴为西上合门副使、知钦州。续诏箴权广南西路钤辖,邕州驻札。续诏据会要。御集一百五十一卷,枢密院奏:差西上合门副使、知钦州陈箴往广南西路经略司,与潘夙及转运司同共体量相度公事了日,未审令自赍赴阙,为复商量了,且具状入递奏闻?御批:如有须合面陈说事件,即令赴阙。熙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下。医学温杲奏处置交趾事,御批:所说极有可采,宜速相度闻奏。熙宁三年十一月十五日进呈讫,温杲差往广西同陈箴勾当公事,因甚至今未与付身文字【一○】,可只今勘会,仍札与令到彼每事与陈箴商议。熙宁三年十一月日下。司马光日记:十一月十三日,押班李若愚广西勾当公事,交趾叛将有率觽来降者,若愚曰:「此不可受,可以遥决,不必往彼也。」二十一日,太博陈箴换西合副使、知彬州【一一】,李若愚更不知广西,只令箴体量边事。四年三月二十二日,王安石日录:上不欲用陈箴为邕州,以与萧注不相下。余以为注陵之,故致此。上欲以箴知钦州。前一日,南厅议移桂州经略于邕州,恐交趾反侧,且俟交趾入贡,乃议移经略。今日以苏缄知邕州,上许之。按陈箴知钦州乃三年十月二十日,恐日录误编排,当考。   判延州郭逵言:「延州西路都巡检贾翊等入西界,与贼战有功,应赏。」诏:「优等使臣迁一官,仍减二年磨勘,第一等使臣并蕃官、副都军主、殿侍、大将军各迁一资;第二等、第三等减磨勘年有差。」   详定编敕所言:「嘉佑删定编敕官以二年为任,五年为两任。乞自今应删定官每月各修敕十条送详定官。如二年内了当,不计月日,鎫理两任。如有拖滞,虽过二年,亦理一任。」从之。此据会要三年十月十九日所书增入,二年五月十七日、三年七月二十二日可考。   戊寅,以宰臣陈升之母卒,辍视朝。诏升之母归葬润州,差内臣一员缘路管勾,归葬所须,鎫从官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