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10 页/共 607 页
诏定内外官避亲法。
户部侍郎致仕彭思永卒。
乙卯,诏判延州郭逵赴阙。韩绛用种谔谋,将以兵取横山,逵曰:「谔,狂生耳。朝廷以家世用之,过矣。他日败国事,必此人也。」绛与逵议出兵,逵力言其不可,使幕府【二六】与逵论难,逵曰:「此举不惟无功,恐别生他变,贻朝廷忧。」绛怒,奏逵沮军事【二七】,故有是命。
命陕西宣抚使韩绛为陕西、河东宣抚使,判官吕大防为陕西、河东路宣抚判官。绛时治兵鄜延,欲通道河东,故有是命。
参知政事王安石等言:
据梓州路转运司奏:「本路多以小小官物为名,起发纲运,枉破衙前重难分数。如戎州近年起发牛筋、角三纲,载送官员至荆南,共载牛筋四十有五斤,角九十对,差兵稍五十有五人,借过紬、绢、布一百余疋,绵三百余两,大钱二十四贯有奇,粮米一百四十八石有奇。泸州发牛筋【二八】、角八纲,所载物及借请钱、粮等,其数多少,大略与戎州相去无几。而又所差兵士,借请钱、粮、绵、绢,动经一年以上或一年半不还。缘路请过钱、粮,尚不在此数。所差衙前,押牛皮纲又最为第一等重难。今来已将昌、普等七州军所纳筋、角纲,止附搭成都府下水纲船至荆南。及梓、遂等七州军,贮以殨笼,差递铺兵担至凤州交割,更不别差船纲,见今亦无积压未发数目。及团并陆路纲运【二九】,共减一百三十六纲,并减定本路诸州军监远近接送知州、通判、签判衙前,及减罢押纲随送得替官员衙前,共二百八十三人;及省诸州军监县差役公人共五百一人。兼点检梓州等处,自来公使□库衙前陪费钱物,最为侵刻。内遂州每年纲运重难三千一百余分,公使□库乃占二千七百分;梓州有在州酒场,两盐井,第一等优轻,皆以理折勾当公使□库重难分数,而差以次场务充管勾纲运;及果、荣、戎、泸等州,衙前苦于公□之类陪费,若不更改,即今后投名衙前,各不愿充役。乞行裁减,及差官复位诸州衙规事。」
检会近累诏诸路监司提举官,相度差役利害,各未见条上。其前项事鎫是久来于公私为害,而监司或以因循背公养誉为事,不肯悉心营职,除去宿弊。今梓州路转运司独能上体陛下忧恤百姓之意,率先诸路奏承诏旨,讲求上件利害,公忠之实,宜被旌赏。乞特加奖谕;其所减衙前及纲运,并差官复位衙规事,仍乞依所奏施行。所有公使□库陪备冗费合行裁节约束事件,并据本司状称:「见不住催促诸州军相度农田水利、差役条件,如纲运及州县役人更有可以团并、裁减,兼省并乡邑,合行减放役人,别具闻奏。」鎫乞下本路速相度画一条上;内减省州县役人,更下本司相度保明,经久有无妨阙。其减省役人、团并纲运及裁减公使□库非理陪费,仍下诸路鎫依此及详朝廷累降指挥,速具合裁定事件闻奏。
于是诏曰:「夫天下之役,常困吾民,至使罹饥寒而不能以自存,岂朕为民父母之意哉【三○】!吾诏书数下,欲□其役,而事未兴,是吏奉吾诏不勤而察民未深也。今梓州路独能兴民之利而去其害,欲加之赏,朕何爱焉。观执政之用心,于朕岂有异乎?其转运使韩籂等,已降敕书銟谕,仍各赐帛二百【三一】,余鎫依所奏施行。」籂,汲人也。元佑二年有传。新、旧纪鎫载此诏。知开封府韩维奏曰:府衙前减重难,计钱十八万一千余缗,昔出于民,今悉得省,人以为便。复下诏銟之。韩维事在九月乙丑。
知定州滕甫言:「臣窃谓中国之兵与夷狄之兵,常患多寡之不敌,其故无他,盖中国兵有定数,至于平民则素不使之知战。夷狄之俗,人人能斗击,无复兵民之别,有事则举国皆来,此所以取胜多也。今河北州县近山谷处,民闲各有弓箭社及猎射等户,习惯便利,与夷人无异。乞下本道州县,令募诸色公人及城郭、乡村百姓有武勇愿学弓箭者为社,每年春,长吏就其射处劝诱阅试之。缓急虽不可调发,亦足以为捍御【三二】。」从之。
翰林学士承旨王珪言:「臣近闻经制交趾事宜。臣顷于广西转运使杜杞得所奏交趾事,其言自盗据以来世次与夫山川道路兵民之类为最详,其末又言存取之计,颇可采。如闻枢密院文字比多散失,辄用录进,以备圣览。」珪集自注云熙宁三年冬。是年十二月丁卯,珪知参政。既而上以珪所进文字付参知政事王安石,安石言:「伏奉手诏,赐示王珪所进文字,且论及交趾事。窃承圣志以丰财靖民为事,此生民之福也。然万里之外,计议于初,不容不审,温杲等以钦、廉等州为忧,是也。至于戒敕边臣,抚慰交趾,即恐不须如此,既伤陛下之信,或更致交趾之疑【三三】,盖朝廷未尝有此,而今有此,则彼安能不思其所以然乎?昔者秦有故,厚遗义渠戎王,更为义渠所觉,反见侵伐。臣恐用杲之策,即万一交趾更觉而自备,且或为难于边,则是秦与义渠之事也【三四】。其余所建明数事。并易潘夙、陶弼,候开假取旨。臣闻先王智足以审是非于前,勇足以断利害于后,仁足以宥善,义足以诛奸,阙廷之内,莫敢违上犯令,以肆其邪心,则蛮夷可以不诛而自服;即有所诛,则何忧而不克哉!中世以来,人君之举事也,初常果敢而不畏其难,后常为妨功害能之臣所共沮坏,至于无成而终不寤。忠计者更得罪,正论者更见疑,故大奸敢结私党、托公议以沮事,大忠知事之有败而难于自竭。如此则虽唱而孰敢和,虽行而孰敢从?彼奸人取悦于内而诞谩于外,愚人冒利徼幸于前而不图患之在后,又皆不足任此。如此而以举事,则事未发而智者前知其无成矣。盖天下之忧,不在于疆埸【三五】,而在于朝廷;不在于朝廷,而在于人君方寸之地。故先王详于论道而略于议事,急于养心而缓于治人。臣愚不足以计事,然窃恐今日之天下,尚宜取法于先王,而以中世人君为戒也。臣于觽人中,最蒙陛下眷遇,宜先觽人敢及于此。伏惟陛下省察,则天下幸甚!」三年二月十八日清明,十一月二日冬至,安石云候假开取旨【三六】,必冬至也。安石奏乃陆佃所纪者,不得其时,今因王珪札子,附十一月。案温杲四年三月乃以医学除职,官广西经干。盖杲先在广西,尝入蛮杀贼,故萧注荐之,则三年冬有所论列,朝廷徐命以官,亦理势当然也。又潘夙以元年十一月知桂州,四年三月徙河北漕【三七】安石此奏欲易夙,则三年冬夙必在桂州,故四年正月自以萧注代夙。又陶弼以嘉佑六年闰八月知容州,治平三年自钦州改邕州,在邕州五年改鼎州,又改辰州。当三年冬,弼亦必在邕州,故安石奏欲易弼。弼寻改鼎州及辰州,九年二月乃复知邕州。
是月,废宪州,以静乐县隶岚州。新纪附年末。十一年复置【三八】。
注 释
【一】诏河北饥民流徙京西「徙」原作「徒」,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雍之笴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选举三四之四九均作「雍之奇」。
【三】李杭同上诸本同。同上书作「李抗」。
【四】张田同上诸本同。同上书作「张由」。
【五】谭立之同上诸本同。同上书作「谭邱之」。
【六】二十二人编年纲目卷一八作「二十一人」。本书卷二一一、宋会要选举三四之四八均作「二十九人」。
【七】王子韶「韶」原作「诏」,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二九王子韶传改。
【八】海原作「梅」,据阁本、活字本改。
【九】若以重并轻后止从加重活字本同。阁本及宋史卷二○一刑法志均无「止从」二字,疑是。
【一○】二十二日原作「二十一日」,据本书卷二二○、二三○改。
【一一】凡衙前赔费与吏之诛求「前」原作「门」,据阁本改。
【一二】具使臣所犯及刑名「具」原作「其」,据阁本改。
【一三】正刺史以上如旧制「刺史」原作「敕使」,按上文应作「刺史」,因改。
【一四】湖城县「湖」原作「潮」,据阁本及元丰九域志卷三、宋史卷八七地理志改。
【一五】捉生都军主赐俸钱「赐」,阁本、活字本均作「增」,疑是。
【一六】乞依旧法作两料青苗钱「料」原作「科」,据阁本及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一改。
【一七】青苗钱料次「料」原作「科」,据同上书改。
【一八】为并代钤辖「并」原作「并」,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九】自唐末至周「至」字原脱,据宋会要刑法一之八补。
【二○】犹有重于旧律者「重」原作「用」,据宋会要刑法一之八、宋史卷二○一刑法志改。
【二一】陛下「陛」原作「升」,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刑法一之八改。
【二二】诏转运使选官与成都府转运司徱刷年计外宋会要食货二四之五作「又诏陕西转运选官与成都府路转运司徱刷年计外」。
【二三】输送「输」原作「轮」,据阁本、活字本及同上书改。
【二四】虽欲自达「达」原作「竭」,据宋会要兵二八之九改。
【二五】龙猛原作「猛虎」,据阁本删补。
【二六】幕府「幕」原作「募」,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七】奏逵沮军事「沮」下原衍「奏」字,据阁本删。
【二八】泸州「泸」原作「庐」,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九】纲运「运」原作「会」,据宋会要食货六六之三三改。
【三○】岂朕为民父母之意哉「民」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一】仍各赐帛二百「各」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二】捍御「捍」原作「悍」,据阁本、活字本改。
【三三】或更致交趾之疑「致」原作「至」,据阁本、活字本改。
【三四】则是秦与义渠之事也「也」字原脱,据阁本补。
【三五】疆埸原作「强场」,据文义改。
【三六】候假开取旨正文作「候开假取旨」,此处「假开」二字疑倒。
【三七】徙原作「徒」,据阁本、活字本改。
【三八】复置「复」原作「后」,据阁本及元丰九域志卷四、宋朝事实卷一八、宋史卷八六地理志宪州条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十八
卷二百十八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三年十二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十八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三年(庚戌,1070)
全 文
十二月丁巳朔,管勾两浙路常平等事、著作佐郎王醇,令审官东院就移合入差遣,以殿中丞、审官西院主簿张靓代之。醇在任不推行新法故也。六月二十八日,张靓、赵子云并为主簿,从韩缜所举。四年四月十八日癸酉,醇及林英、张峋皆冲替。当移此附彼。会要云:以英等在任不推行新法。与实录稍异。
诏全道郴潭衡邵永州、桂阳监有溪峒蛮、猺处县主簿、尉,及逐州监银、铜、铅、锡坑冶官,令转运司依川、广七路法就差。
戊午,诏三司岁给濮王宫公用钱五千缗。先是,诏濮王宫兄弟量克俸钱,奉濮王四仲月祭飨。至是,宗朴言近制不许克宗室俸钱,故以公钱给之。
诏宣抚使韩绛不须亲至河东,止移文往来【一】。其非招抚部族、开拓疆土、勾抽兵马、取索钱粮事,更不关预。
上批:「边事方起,河东岚、石、隰、麟、府州最是缓急应援陕西之地,近岁虚屯军马,颇闻粮草阙乏。令三司出钱三十二万缗或紬绢与转运司市籴。」遂下麟、府、丰、石、隰五州募人入中。上批:「丰州之北,僻远孤绝,城小不可多聚军马,缓急移饷城堡,路亦险艰,必自少人入中,可令更于定远客户伏落津寨计置。」
己未,内出开封府界及诸路兵更戍之法。府界元系河北、京东西、淮南所差畸零守把兵士,京东路元系府界、京西所差屯泊兵士,京西路元系府界、淮南、河北、京东所差兵士,河北路元系京西及府界、淮南、河北兵士【二】,河东路元系京东所差兵士,陕西路元系京东西、河北、河东、府界所差兵士,已上并系畸零屯泊者,尽拨还本处。其府界、京东西以诸路抽回就粮兵填役,内京东仍分番,尽如武卫隶属河北四路屯戍;京西仍以近西州军分番往陕西,近南往湖北及夔州路屯戍。其下番者,各于本路守把。河北以京东上番全指挥兵,河东以陕西抽回就粮兵,陕西以京西上番全指挥兵填役。其河东仍以河北西路所差戍兵立定人数,令更互于河北中路及大名府路差拨。所有河北三路差拨上件人州军,却以京东上番兵充役。益、梓、利、夔路见屯泊诸路畸零兵士,并候年满拨还,自今更不差拨。其益、利、梓路止于在京及府界互差,夔州路止于湖北、京西抽那。如湖北阙兵,却以京西戍兵充数。以上并直隶诸路,更不每次降宣。先是,上批:「诸路戍兵,多是畸零,不成队伍,致不整齐,因乖纪律。及互换差拨,络绎道路,往来寒暑,公私不以为便。」故立是法。更戍法,墨本太简,今从朱本。吕公弼传云:公弼议更东南教阅兵以戍二广,稍减北军之踰岭者。当考。然公弼七月壬辰已罢枢密使。新纪书:诏立诸路更戍法,旧以他路兵互屯者,还之。旧纪书:诏:「戍兵畸零无队伍,因乖纪律,道路往来,公私不便。」立更戍法。兵志第五卷:三年,诏:「诸路戍兵,畸零不成部伍,致乖纪律。或互遣郡兵,更相往来,道路艰梗【三】,宜悉罢之。易以上番全军或就粮兵为戍,当遣者并隶总管司,以诏令从事。」
诏合门,今后枢密都承旨遇崇政殿坐日,令于上殿班后约人奏事。
庚申,封皇第二女为宝庆公主。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知青州郑獬卧病,乞别选近臣代之。」诏知杭州、资政殿学士赵抃知青州,仍令京东转运司体量獬疾状以闻。抃至青州,时京东旱蝗,蝗将及境,遇风,退飞堕水而尽,青州无害。青州无害,此据本传。体量獬疾究竟如何。
开封府判官、祠部郎中赵瞻知邓州。瞻因出使得奏事,上问曰:「卿为监司久,乃当知青苗法便也。」瞻对曰:「青苗法,唐行之于季世,扰攘中掊民财诚便。今陛下欲为长久计,爱百姓诚不便。」王安石阴使其党俞充诱瞻曰:「当以知杂御史奉待。」瞻不应,由是不得留京师。瞻时出使未还也。瞻除邓州,墓志及本传并不书,但载瞻不得留京师,出为陕西转运副使。方此时,瞻方使北,度其将还,故有此除。瞻使归,亦不赴邓州,仍以开封判官除陕西漕,乃明年三月十四日也。
供奉官【四】田绍迪等言押甲赴河中府、永兴军,乞增差使臣。上批:「陕西递铺见般银铜绢及弓弩,岂可重增此役!」遂诏陕西都转运司,简永兴军及近里州军甲辇送逐路,更不自京起发。
诏:「高阳关路上关驻泊军马,虚食缘边粮草【五】,缓急勾抽,地理不远,恐不必驻于上关。令安抚使详度以闻。」究竟如何。
陕西宣抚使韩绛言:「延州百姓马志诚造作妖言,谋为不顺,语连将官。禁勘多日,取到案□,委转运使孙坦躬亲录问,别无躀异。已详酌逐人情罪等第断遣,及与免所断之人亲属缘坐去讫。」从之。此据中书时政记,三年十二月四日庚申事。马志诚再见四年三月十九日甲辰。司马光日记云:折继世以绥州功除左骐骥使、果州团练使,赏赐无算。去岁病风,以御药使医傅守视。继世迎妖人马志诚,欲奉之发兵据青涧城,指挥使拓跋忠谏使止之,首下狱案验,久不决。子华至延州,斩志诚等二十余人,以继世有功,不问。
辛酉,右谏议大夫、知邓州吕诲提举嵩山崇福宫。先是,九月,上欲移诲知河南,命未下而寝。诲虽在外,遇朝廷有大得失,犹言之不置。于是以疾求闲,故有是命。
壬戌,给空名敕百、告五十,付陕西宣抚司。其告,令吕大防临时撰词。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差官视诸县官职田顷亩肥瘠立租课,不得临时制定。遇灾伤,依税减放。」从之。
甲子,知制诰杨绘为翰林学士。
梓州路转运判官李竦言:「奉诏,令具财用利害。伏见江淮、荆楚之地,民业窳薄,率以水田为生。地多濒江带山,高下不等,虽有耕耘之劳,而罕勤堤防之利;雨旸稍愆常度,必罹暵潦之灾。虽有编敕兴复水利指挥,而郡县少能用心询采。臣前任知舒州太湖县日,访闻诸乡民田有边临溪江者,频岁力耕疾种,不潦则旱。体问得皆有古来堤堰潴泄水势,或因积年大水决溃,因循不复修葺。臣因乘其农隙,劝募傍近地主,备工料兴筑。民俗始未坚信,粗亦勉从,凡筑成堤岸数处。次年积雨,溪江暴泛,赖新堤障,遂免漫溺。自昔不植之地,一旦遂为膏壤。由是令复加增葺,觽始悦随。寻属臣去,约太湖所修,十未一二,以天下计之,遗利固亦多矣。欲乞特诏郡县委长吏令佐,访求境内有古来陂堰积年毁坏荒废者,并诸色人,具利害【六】兴修次第,指陈官司预行计置,俾因岁丰农暇,据占植地利人户,以顷亩多少为率,劝诱备工料兴修,或量破广惠仓斛斗以充口食,不得以威刑驱逼,并专行觉察公人、耆保等接便搔扰。俟兴筑毕工,本州岛申提刑、转运司委官检视。及候秋成,的免水旱之患,其劝督之官,乞依编敕量功利大小,特行酬銟;元指陈修筑人,亦与免本户一次色役;或人户例不该差役之人【七】,即量给小可酒税场务充赏。所贵地利不遗,民食充衍。」诏淮南提举常平、广惠仓司相度施行。此据会要三年十二月八日事,今附本月日。淮南仓司相度,后当考。
大理寺丞、勾当开封府界常平等事赵子几为太子中舍、权发遣同提点诸县镇公事,其见任武臣别与差遣。先是,诏罢诸路武臣提点刑狱,以文臣代之,而府界同提点,旧亦兼用武臣,故并易之。赵子几,已见。
降知寿州、太常丞鞠真卿为太子中允,坐前任江西转运使抑勒百姓,以苗米折纳钱,该去官勿论,特责之。去年十二月乙亥责寿州,今又责。
御史薛昌朝言成都府路自监司以下,饮宴过多,无复忌惮。诏提点刑狱薛繗、李元瑜密体量以闻。范纯仁、谢景温初忤执政事迹,当就此附见。
侍御史知杂事谢景温言:「近除乔叙湖南路转运判官,闻叙知濮州雷泽县,赃污狼籍,一岁之间,敛乡民之丝万两,不知所归。」诏京东同提点刑狱孔宗翰、知濮州郑焘密体量以闻。其后,下曹州制勘,叙除买丝无罪外,但坐尝卖马于所监临,有剩利赃,杖八十,特勒停。
右谏议大夫李徽之提举鸿庆宫。徽之在病告四年,至是,乞赴朝参,而有是命。四年五月【八】十二日,上云徽之多失言。
诏开封府收京城内外贫寒、老疾、孤幼无依乞丐者,分送四福田院,额内人日给钱,候春暖,申中书罢。旧纪:诏取贫民、老幼无依者,月给钱,至春暮止。新纪不书。
乙丑,驸马都尉、成州团练使王师约同管勾三班院。国朝主貋未有诿以事者,上始用师约管勾三班,后果称其职云。此据徽宗录王师约传。国朝不诿主貋以事,当考。
中书言,司农寺定畿县保甲条制:
凡十家为一保,选主户有材干、心力者一人为保长;五十家为一大保,选主户最有心力及物产最高者一人为大保长;十大保为一都保,仍选主户有行止、材勇为觽所伏者二人为都、副保正。
凡选一家两丁以上,通主客为之,谓之保丁,但推以上皆充【九】。单丁、老幼、疾患、女户等,并令就近附保;两丁以上,更有余人身力少壮者,亦令附保,内材勇为觽所伏,及物产最高者,充逐保保丁。除禁兵器外,其余弓箭等许从便自置,习学武艺。
每一大保逐夜轮差五人,于保分内往来巡警【一○】,遇有贼盗,画时声鼓,报大保长以下,同保人户实时救应追捕;如贼入别保,递相击鼓,应接袭逐。每获贼,除编敕赏格外,如告获窃盗,徒以上每名赏钱三千,杖以上一千。
同保内有犯强窃盗、杀人、谋杀、放火、强奸、略人、传习妖教、造畜蛊毒,知而不告,论如伍保律【一一】。其余事不干己,除敕律许人陈告外,皆毋得论告。知情不知情,并与免罪。其编敕内□□馽保合坐者,并依旧条。及居停强盗三人以上,经三日,同保内□□馽人虽不知情,亦科不觉察之罪。
保内如有人户逃移死绝,并令申县。如同保不及五户,听并入别保。其有外来人户入保居住者,亦申县收入保甲。本保内户数足,且令附保,候及十户,即别为一保。若本保内有外来行止不明之人,并须觉察,收捕送官。逐保各置牌,拘管人户及保丁姓名。如有申报本县文字,并令保长轮差保丁赍送。仍乞选官行于开封、祥符两县,团成保甲,候成次绪,以渐及他县。从之。
先是,同管勾开封府界常平等事赵子几言:「昨任开封府曹官,往来畿县乡村,察问民间疾苦,皆以近岁以来,寇盗充斥,劫掠公行。虽有地分耆壮□□馽里,大率势力怯弱,与贼不敌;纵能告捕赴官,其余徒党辄行绚报,极肆惨毒,不可胜言。诘其所以稔盗之由,皆言:『自来乡户,各以远近团为保甲,务觉察奸伪,止绝寇盗。岁月浸久,此法废弛。兼初置保甲,所在苟简,别无经久约束,是致凶恶亡命容于其间,聚徒乘间,公为民患。』今欲因旧保甲重行檃括,将逐县见户口都数,除疾病、老幼、单丁、女户别为附保系籍外【一二】,其余主、客户两丁以上,自近及远,结为大小诸保,各立首领,使相部辖。如此,则富者逸居而不虞寇劫,恃贫者相保以为存;贫者土著而有所周给,恃富者相保以为生。使贫富交相亲以乐业者,谓无如使之相保之法也。所有置保及捕贼赏格、保内巡逻,更相约束次第条例。愿陛下赦臣狂愚,假以诘盗之权,使因职事遍行畿县,得奏差选人一两员及得选委主簿、尉,与当职官吏参校旧籍置法。于编户之民,不独生聚宁居,使桴鼓不鸣;若遂行之,绵以岁时,不为常情狃习所废,规模施设推及天下,将为万世常安之术。」乃下司农寺详定。至是,增损行之。二年九月十二日、十月五日、十二月十三日,三年三月十七日,四年三月九日朱本于此下云:上始欲更立法度,即毅然以措置民兵为急务,然甚重其事,其与执政反复相论难义勇、弓社、民兵等事者数矣。至是,始集其意,更创保甲法,命行之。既而保甲之法备,故义勇等条约亦率会归于一焉。新本并削去,今从新本。朱本又取日录七八项事总载于此,今并掇出,各附见本日,新、旧纪于乙丑并书立保甲法。
他日,上谓王安石曰:「用募兵与民兵亦无异,若役之过苦,则亦变矣。」安石曰:「役之过苦则变,诚然。募兵多浮浪不顾死亡之人,则其喜祸乱,非良农之比。然臣已尝论奏,募兵不可全无。周官,国之勇力之士,属于司右,有事则可使为选锋,又令壮士有所羁属,亦所以弭难也。」上论变义勇为民兵,当先悦利其豪杰,则觽可驱而听。因言汉高祖封赵子弟事。安石曰:「何独汉高祖,先王为天下亦然。盖周得天下之父二人,则天下从之矣。有天下之父,有一国之父,有一乡之父。能得一乡之父,则足以收一乡;能得一国之父,则足以收一国;能得天下之父,则足以收天下。」上曰:「民兵虽善,止是妨农事,如何?」安石曰:「先王以农为兵,因乡遂寓军旅。方其在田,什伍已定,须有事乃发之以战守,其妨农之时少。今边陲农人则无什伍,不知战守之法,又别募民为戍兵。盖边人耕织不足以给衣粮,乃至官司转输劳费,尚患不足,遇有警急,则募兵反不足以应敌【一三】;无事,则百姓耕种不足以给之,岂得为良法也!」上曰:「止是民兵未可恃以战守,奈何!」安石曰:「唐以前未有黥兵【一四】,然可以战守。臣以为募兵与民兵无异,顾所用将帅如何尔。将帅非难求,但人主能察见髃臣情伪,善驾御之,则人材出而为用,而不患无将帅;有将帅,则不患民兵不为用矣!」朱本以此事系之行保甲后,日录检未见,今且从朱本。缘日录印本及写本并自三年十月至四年正月,总阙四个月事也。当博求之。后检秘书省国史院本,亦只如此。
中书言:「开封府优轻场务,令府界提点及差役司同共出牓,召人承买,仍限两月内许诸色人实封投状,委本司收接封掌。候限满,当官开拆,取看价最高人给与。仍先次于牓内晓示百姓知委。」从之。此据泸州编录册熙宁五年二月十三日刑部帖、三年十二月九日中书札子指挥,今附本月日。实封投买坊场,实录未见的月日,须别考详。三年十一月七日,四年二月一日、三月十四日,并合参考。遍卖天下酒务,则在五年二月二十二日【一五】。
诏河北籴便司置勾当官一员,令提举官保举。
权知开封府韩维言:「本府衙司投名及乡户衙前等,人数差遣不均,良民颇受其害。盖由条例繁篮,猾吏缘以舞弄。今相度减罢本府乡户衙前八百三十五人,总减重难十八万一千余拢。其诸处勾当,或召税户及诸色人,或就差见充押录,或□差三司军将,或更不差人。」从之。事既行,时以为便,乃降诏銟谕。邓绾传云:「免衙前八百三十余人归农。」即此事。四年正月二十二日【一六】注,可考。
丁卯,吏部侍郎、参知政事韩绛依前官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遣使即军中拜之,赐以手札,曰:「卿其益励忠诚,以副朕素望,所有制命,宜即钦承。」又赐以手札曰:「虽卿少怀忠义,有志功名,比遣卿西路者,朕意实有望于卿,必可成就疆事。卿其深体眷注,勿替初终也【一七】。」
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王安石为礼部侍郎、平章事、监修国史,翰林学士承旨、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礼部侍郎王珪守本官,参知政事。前一日,使者数辈召珪,至左掖门,已阖,赴右掖门,久之,传旨启关,乃得入。上御小殿,谕以相韩绛、王安石,因出御批示珪,曰:「已除卿参知政事矣。」林希野史云:王珪参知政事,谢景温曰:「珪徒有浮文,执政岂所宜耶!」上曰:「珪久次,姑容之。中书三员,韩绛奉使,遇斋、祠、告,遂无可押班,且当用珪。」薛昌朝曰:「执政系天下轻重,岂但充位押班者。陛下待执政意何薄也!」上曰:「两制中谁可易珪者?」昌朝曰:「臣位贱职卑,岂敢预此。以臣观之,司马光岂不贤于珪?」上曰:「吾非不知光,光待朕薄,岂肯为朕用乎?」昌朝曰:「陛下何以言之?」上曰:「仁宗末年,琦、弼用事,光是时处谏诤、侍从,未尝有所避。朕用为枢副而不肯受,岂非薄我乎?」昌朝曰:「人孰不欲富贵,今希旨为利、徼幸名位者篃天下,光独劝陛下崇义而黜利,非独言之,而又恳辞大用,冀以感悟圣心。孟子与齐王言仁义而不及利,齐人莫如孟子爱王。臣谓髃臣爱陛下,未有如光者。」按景温、昌朝云云,不知何时,今附注此,须别考详。
陕西河东宣抚判官、度支员外郎、直舍人院吕大防知制诰。
集贤校理、同知谏院邓绾代李寿朋兼直舍人院。寿朋直舍人院未久,以文字非工,故罢。
赐布衣陈知彦进士出身、试衔知县,王辅同进士出身、试衔大郡判司、大县簿尉。知彦以枢密副使□充、翰林学士承旨王珪荐其辞学,辅以太原府敦遣赴阙,并试于舍人院中等也。日录四年七月八日、九日有知彦事。
宣抚司言:「鄜州崇仪副使孟德基自陈,前知镇戎军,尝召募强人及欲展北边壕外五里以来古城,其说皆可采用。已差德基权知镇戎军,替杨文广;文广权知鄜州。乞优迁德基使额,正除文广、德基上件差遣。」从之,仍迁德基供备库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