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304 页/共 607 页

工部郎中、权发遣盐铁副使沈起,度支员外郎、权河北转运副使吕大防并直舍人院。   条例司言,常平新法宜副司农寺,乞选官主判,兼领农田差役水利事。遂命太子中允、集贤校理吕惠卿同判司农寺,秘书丞、集贤校理、同判寺胡宗愈改兼判,仍候有两制可差,即改差一员。蒋静作吕惠卿家传云:三年五月,兼判司农寺。初,淳化中,始置常平仓,贱籴贵发。至祥符六年,并开封、祥符两县仓为在京常平仓,斛斗经二年即以为军粮,而以新好者封桩。而粜籴之政久废,公乃请以本寺见管封桩,兑换发运司新米,逐仓寄敖收管。遇物贵贱,即粜籴如本法,以平市价,九月一日行。惠卿言,州县差役之法,久以为弊,重役之家,至有破产,而侥幸者,役不一名。有衙前、承符、散从之类,色役非一,其弊尤甚,不可胜言。于是朝廷置局详定利害,而以文字送制置条例司看详,司农实兼领之。公以为今欲除去宿弊,使民乐从,然所□优者,则乡村朴惷不能上达之甿;所裁取者,则任官并兼易致人言之豪户;以至衙司、县官皆恐无以施诛求巧舞之奸。新法之行,尤所不便。官吏既不能明见法意,抑又惑于言者之多,筑室道谋,难以成就。以是为牒具析所以措置施行之状,极于详尽,檄诸路监司,使之如法推行,卒罢差役法。令当役人户以等第均出,曰「免役钱。」而一切募人充役,随本役轻重以钱给之。其坊郭等第户【七】及未成丁【八】、单丁、女户、寺观、品官之家,旧无色役者,皆以等第均出,曰「助役钱」。四年十月一日,乃颁募役法。   比部郎中、提举江南西路常平等事王直温权本路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如故。提点刑狱兼提举常平自直温始。是月又除董仪,今削去,止存事始。   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等言:「英宗时,文臣磨勘已展为四年,比之武臣年限相若,其武臣不可更展。乞自今应正任刺史、团练、防御使以上迁官未满十年者,非有显效,遇非次恩,止与移改州镇。十年内有过犯者,仍比文臣展年。」从之。   丁未,诏:「青苗钱委诸路转运、开封府界提点、提举司,每年相度留钱谷,以备非时赈济出粜【九】外,更不限时月,止作一料给散,却作一料或两料送纳,以便人情;如愿分两料请者【一○】,亦听。」司马光云:王广廉在河北,民不能偿春料,乃更俵秋料使偿之【一一】,民受之知县厅,即输之主簿厅。此事当考。   废管勾睦亲、广亲宅并提举郡县主宅所,归大宗正司,从知宗正丞张稚圭请也。先是,宗室举动,皆为管勾内臣所拘制,稚圭始请罢之,上令并罢郡县主宅提举。管勾内臣拘制,据司马光日记。   庚戌,著作佐郎张琥编修中书条例。琥,洎孙也。琥墓志,王存撰,实录阙传。   诏欧阳修不合不奏听朝廷指挥,擅止散青苗钱,特放罪。修在青州常奏疏,曰:伏见朝廷新制,俵青苗钱以来,中外之议,皆称不便,多乞寝罢,至今未蒙省察,臣敢条陈三事:其一,议者言,青苗钱取利于民为非,而朝廷深恶其说,至烦圣慈命有司具述本末,委曲申谕中外,以朝廷本为惠民之意。然告谕之后,搢绅之士,议论益多。至于田野之民,蠢然固不知周官泉府为何物,但见官中放债,每钱一百文要二十文利,是以申告虽烦,而莫能谕也。臣亦以为等是取利,不许取三分,而许取二分,此孟子所谓以五十步笑百步者。以臣愚见,必欲使天下晓然知取利非朝廷本意,则乞除去二分之息,但令只纳元数本钱,如此始是不取利矣。盖二分之息,以为所得多耶?固不可多取于民;所得不多耶?则小利又何足顾。何必以此上累圣政?   其二,检详元降指挥,如灾伤及五分以上,则夏料青苗钱令于秋料送纳,秋料于次年夏料送纳【一二】。臣窃谓年岁丰凶,固不可定,其间丰年常少、而凶年常多,今所指挥,盖只言偶然一料灾伤耳。若连遇三两料水旱,则青苗钱积压拖欠数多;又若纔遇丰熟,却须一并傕纳,则民永无丰岁矣。至于中小熟之年【一三】,不该得灾伤分数,合于本料送纳者【一四】,或人户无力,或顽猾拖延,本料尚未送纳了当,若令又请次料合俵钱数,则积欠转多,必难催索。臣今欲乞人户遇灾伤,本料未曾送纳者,及人户无力或顽猾拖延不纳者,并更不支俵与次料钱【一五】。如此,则人户免积压拖欠,州县免鞭扑催驱,官钱免积欠失陷。   其三,窃闻议者多以抑配人户为患,所以朝廷屡降指挥,丁宁约束州县官吏不得抑配百姓【一六】。然诸路各有提举、管勾等官往来催促,必须尽钱俵散而后止。朝廷虽指挥州县不得抑逼百姓请钱,而提举等官又却催促尽数散俵,故提举等官以不能催促尽数散俵为失职,州县之吏亦以俵钱不尽为弛慢不才,上下不得不递相督责者,势使之然,各不获已也。由是言之,理难独责州县抑配矣。以臣愚见,欲乞先罢提举、管勾等官,不令催督,然后可以责州县不得抑配【一七】。其所俵钱,任民情愿,专委州县随多少散之,不必须要尽数,亦不必须要阖县之民户户尽请【一八】。如此,则自然无抑配之患矣。   臣不能深识远虑,所见目前止于如此。然而青苗之议,久已喧然中外,髃臣乞行寝罢者不可胜数,其所陈久远利害必已详尽而无遗矣。一日陛下赫然开悟,悉采髃议,追还新制,一切罢之,以便公私,天下之幸也。若中外所言虽多,犹未能感动天听,则见行不便法中有此三事尤系目下利害,伏望特赐裁择。又奏:「勘会今年二麦纔方成熟,尚未收刈,已系五月,又合俵散秋料钱数。窃缘夏料   已散钱尚未有一户送纳【一九】,若又俵散秋料钱【二○】,窃虑积压拖欠,枉有失陷官钱。臣已指挥本路诸州军,并令未得俵散秋料钱,别候朝廷指挥去讫。臣伏思除臣近所起请灾伤未纳及人户拖欠不纳者,乞且不俵次料一事外,臣今更有愚见,不敢缄默。臣窃见自俵青苗钱以来,议者皆以取利为非,朝廷深恶其说,遂命所司条陈申谕,其言虽烦,而不免于取利。然犹有一说者,意在惠民也。以臣愚见,若夏料钱于春中俵散,犹是青黄不相接之时,虽不户户阙乏,然其间容有不济者,以为惠政,尚有可说。若秋料钱于五月俵散,蚕麦成熟,人户不乏之时,何名济阙?直是放债取利尔。若二麦不熟,则夏料尚欠,岂宜更俵秋料钱,使人户积压拖欠?以此而言,秋料钱可以罢而不散。欲望早降指挥。」   中书言修擅止给青苗钱,欲特不问罪。王安石论修殊不识藩镇体,乃降是诏。先是,上复欲用修执政,问王安石以修何如邵亢,安石曰:「修非亢比也。」又问何如赵抃,安石以为胜抃。它日又问何如吕公弼,其意欲以代公弼也。安石谓胜公弼。又问何如司马光,安石亦谓胜光。上遂欲用之。安石曰:「陛下宜且召对,与论时事,更审察其在政府有补与否。」乃遣内侍冯宗道,赐以太原告敕,谕令赴阙朝见讫之任。安石又曰:「修性行虽善,然见事多乖理。陛下用修,修既不尽烛理有能惑其视听者,陛下宜务去此辈。」上问谁与修亲厚,良久,曰:「修好有文华人。」安石盖指苏轼辈,而上已默谕。明日,安石又白上曰:「陛下欲用修,修所见多乖理,恐误陛下所欲为。」上患无人可用,安石曰:「宁用寻常人不为梗者。」上曰:「亦须用肯作事者。」安石曰:「肯作事固佳,若所欲作与理背,即误陛下所欲为;又陛下每事未免牵于众论,或为所牵,即失事机,此臣所以不能不豫虑也。」时已除修宣徽南院使、判太原府。四月十二日。上曰:「待修到更徐议之。」于是安石知修决不附己,益毁之曰:「臣固尝论修在政府必无补时事,但使为异论者附之,转更纷纷耳。」它日上论文章,以为华辞无用,不如吏材有益。安石曰:「华辞诚无用,有吏材则能治人,人受其利。若从事于放辞而不知道,适足以乱俗害理。如欧阳修文章于今诚为卓越,然不知经,不识义理,非周礼,毁系辞,中间学士为其所误几至大坏。」时修方力辞新命,上未许也。七月三日辛卯,听辞宣徽、太原。   诏以京朝官曾历通判、知县者四人,分治开封府新旧城左右厢。凡斗讼,杖六十已下情轻者得专决;及逋欠、婚姻两主面语对定,亦委理断。其先所差使臣并罢之。从权知开封府韩维请也。   皇城使、开州团练使沈惟恭除名,琼州安置;进士孙棐处死。惟恭,贵妃沈氏之弟,故宰相伦之孙。棐,开封人,惟恭门下客也。惟恭以干请恩泽不得志觖望,尝为棐言:「皇子生,必不久。」语涉□诅;又假他人指斥乘舆之言以语棐。棐希惟恭意,每见辄诋时事,亦尝指斥乘舆。后又诈为司马光陈五事章疏,以示惟恭,词极不逊。惟恭转以示人,四方馆归司官张泽得之,以示合门使李评,评奏之,故败。棐既伏诛,余传写人皆释罪。四月八日吕公着责时,魏泰妄载棐事,已辨之于彼。考林希野史云:「初,司马光贻书王安石,阙下争传之。安石患之,凡传其书者,往往阴中以祸。民间又伪为光一书,诋安石尤甚,而其辞鄙俚。上闻之,谓左右曰:「此决非光所为。」安石盛怒曰:「此由光好传私书以买名,故致流俗亦效之,使新法沮格,异论纷然,皆光倡之。」即付狱穷治其所从得者,乃皇城使沈惟恭客孙杞所为。惟恭居常告杞以时事,又语尝涉乘舆,戏令杞为此书,以资笑谑。狱具,法官坐惟恭等指斥乘舆,流海岛,杞弃市,以深禁民间私议己者。其后,探伺者分布都下。希所云孙杞,即孙棐也。自此探伺者分布都下,要当表而出之。五年正月丁未,曾孝□云云。   制置条例司言:「诸路科买上供羊,民间供备几倍。而河北榷场博买契丹羊岁数万,路远抵京则皆瘦恶耗死,屡更法不能止,公私岁费钱四十余万缗。近委著作佐郎程博文访利害,博文募屠户,以产业抵当,召人保任,官豫给钱,以时日限口数斤重供羊,人多乐从,得以充足岁计。除供御膳及祠祭羊依旧别圈养栈外,仍更栈养羊常满三千为额,以备非常支用。」从之。博文所裁省冗费凡十之四,人甚以为便。先是进呈条例,上批曰:「屠户情愿本家宰杀亦听一节可删去。」恐以死肉充故也。羊事条目极多,而上一阅遂见此,人莫不称叹。盖上于天下所奏报利害,擿其精要类如此。朱本用日录删改旧本,新本并从朱本,今亦从之。   髃牧判官王诲上髃牧司编敕十二卷,行之。诲,举正子也。   诏:武臣诸州未立定合兼钤辖州军,今后除河北、河东、陕西知州带经略安抚使及都总管外,河北雄沧、河东代潞并兼本州岛驻泊兵马钤辖,余州军兼管勾本州岛驻泊军马公事,其正任防御、团练使以上知州,自依旧制。元年十二月乙卯可参照。   又诏:广南西路沿边外州军,别无通判或别官兼职官处,止令知州专管勾常平;其检点诸县钱谷,即差曹官或县官。   辛亥,京东安抚司言:「青州益都进士苏丕,天圣五年尝至礼部,自后绝意进取四十余年,今七十六岁,乞以丕合该恩泽,赐一处士名目。」诏赐丕号安退处士。   壬子,诏罢入合仪。先是,翰林学士承旨王珪等言:「谨案入合者,乃唐只日紫宸殿受常朝之仪也。唐紫宸与今同,而唐宣政殿,即今文德殿。唐制,天子坐朝,必立仗于正衙。若止御紫宸,即唤正衙仗自宣政殿东西合门入,故谓之『入合』。五代以来,废正衙立仗之制,今合门所载入合仪者,止是唐常朝之仪,非为盛礼,不可遵行。」故罢之。   江、淮等路发运使薛向言:上供米六百二十万石,见已装发,其召募客纲所运二十六万余石入京已过元额,乞理充来年岁计之数。」从之。二年九月十六日可考。   工部尚书致仕李兑卒。   丁巳,京东转运使、工部郎中、直龙图阁王广渊为河东转运使。曾公亮初欲差权,王安石以为广渊在京东宣力,当正除。且曰:「广渊与周孟阳俱侍读,孟阳已得修撰,广渊不应但权转运使。」上从安石言,遂正除。广渊为京东漕在二年十二月八日。   诏:「国家以西枢内辅,赞翊本兵,任为重矣,而狃于旧制,自右职升朝以上,必兼择而除之。是以三公府而亲有司之为,非所以遇朕股肱之意也。今使臣增员至觽,非张官置吏以总其事,则不足以一文武之法,而砺中外之才。宜以审官院为审官东院,别置审官西院,差知院官两员,专领合门祗候以上至诸司使磨勘、常程差遣。命右谏议大夫、天章阁待制齐恢为知院,兵部郎中韩缜同知,仍以太常礼院治所为审官西院,其礼院归太常寺置局。」先是,上论及大使臣磨勘及常程差遣,欲付之三班。王安石与韩绛以为不如置西院付之,上即令置,然未尝与枢密院议也。及文彦博等对,乃言其不便,曰:「屡与大使臣因差遣相见,尚患不知其人,付之审官,则愈不知,缓急难为选擢矣。」上曰:「欲知之,不在数见。」又曰:「如王庆民事,密院乃当知,大使臣常程差遣何足预?」王安石曰:「省细务乃可论大体。」绛曰:「此事于枢密吏人即不便。」彦博曰:「果合如此,亦不论吏人便与不便。」彦博退,上语及西院事,安石曰:「枢密院亦止是五代分置。」曾公亮曰:「欲分宰相权尔。」上曰:「前代乱,岂缘不分枢密院乎?」安石曰:「纲纪修,视听不蔽,则人主权自然归一。不然,则枢密亦能专权,如史洪肇之徒是也。五代用武,故政出枢密,宰相备位而已,非治法也。」故降是诏。议者谓绛及安石协谋,欲沮彦博,且夺其权,因建此议。然先时大使臣差遣皆属枢密院,无先后名次,时人亦颇患其不平也。颇患其不平,此据司马光日记。   是日,上曰:「韩缜言,王庆民部内城壁不葺,军械不修,弓箭手多是疲小虚名,数任之间,累为帅府所荐,朝廷迁擢不一,岂可不案治?」欲差官往案治。王安石曰:「韩缜是本路转运使,自当案治,只可召缜谕旨令举劾。」吕公弼曰:「见韩缜言数处器甲、城壁不整齐,其使臣却干事可惜,所以重于案劾。」安石曰:「朝廷要立法,即惜人材不得。」上曰:「诸葛亮尚能斩马谡,非不惜谡材,盖不斩谡则法不立故也。」安石曰:「前代有白衣领职者,若有罪当黜罚,而其材足藉,尚可策励,即以权领旧职无妨。如此,则法立而材不废。」上卒从安石言。   戊午,新作来远驿,增葺旧马军都虞候公廨为之,以待蕃客。旧纪书作来远驿,新纪不书。   知郁林州赵奎言:「本州岛岁役车丁运盐,输容州北流县给容、邕等州出卖,初官给钱买牛造车,其后牛死车败,皆车丁自办,遇运盐月,人给钱二百、米一石,仍禁以牛车乘载私物,车丁不堪其苦。欲乞自今车丁不给钱米之月,听以牛车顾载私物。」从之。   先是,修内司军士孔用等白昼入内阁盗金银器物,提举修内副都知张若水自劾不觉察,诏释之。知谏院胡宗愈言,若水等当重贬窜,以惩不恪。诏候开封府案上取旨。宗愈又言,若水尝在庆州,韩绛素结之,阴庇护若水。宗愈寻斥,案宗愈因谏分审官西院之不便,且言李定非才故黜,不缘此事也。若水卒不问。   上封者言:「宗室正任刺史以上听差殿侍或三班差使、殿侍祗应;其余宗室所室所授殿侍,乞以亲事、辇官及近上军分补充,其书表、宅案、客司等亦乞裁损。」诏大宗正司定夺以闻。朱本签贴云:事小兼会问不见施行,合删去。李侩十朝纲要云:是月,夏人大举入寇庆州,筑纳干堡,知庆州李复圭遣钤辖李信等击之,败还。复圭又遣将梁从吉别攻夏人金汤、白豹等寨,破之。   注  释   【一】未赴朝按上文例,此上疑有脱文。   【二】其未历通判者即须特旨方许荐为里行「其未历通判者」六字原脱,据苏颂苏魏公文集卷一六缴李定词头札子补。   【三】弃草莱而不用「弃」原作「起」,据阁本及同上书改。   【四】如三丞以下未可为监察「可」字原脱,据苏魏公文集卷一六内降条贯补。   【五】前行员外郎以上不可为侍御「前」原作「里」,据同上书改。   【六】论议卓越「议」原作「义」,据同上苏魏公文集改。   【七】坊郭等第户「等」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七七食货志补。   【八】未成丁「未」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九】出粜「粜」原作「籴」,据宋会要食货五三之一○改。   【一○】止作一料给散却作一料或两料送纳以便人情如愿分两料请者四个「料」字原均作「科」,据同上书改。   【一一】民不能偿春料乃更俵秋料使偿之两「料」字原均作「科」,参酌宋史卷一七六食货志改。   【一二】则夏料青苗钱令于秋料送纳秋料于次年夏料送纳四个「料」字,及下文「一料」、「三两料」的「料」字,原均作「科」,据欧阳文忠公文集卷一一四言青苗钱第一札子改。   【一三】至于中小熟之年「至」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一四】合于本料送纳者「合」原作「令」;「料」,及下文「本料」、「次料」诸「料」字原均作「科」,据同上书改。   【一五】并更不支俵与次料钱「更」字原脱,「料」原作「科」据,同上书补改。   【一六】不得抑配百姓「得」原作「须」,据同上书改。   【一七】然后可以责州县不得抑配「以」原作「得」据,同上书改。   【一八】户户尽请「请」原作「清」,据同上书改。   【一九】又合俵散秋料钱数窃缘夏料已散钱尚未有一户送纳两个「料」字原均作「科」,据同上书同卷言青苗第二札子改。   【二○】若又俵散秋料钱「秋」字原脱,「料」及下文「秋料」、「次料」、「夏料」诸「料」字原均作「科」,据同上书补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二百十二 卷二百十二   起讫时间 起神宗熙宁三年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二百十二   帝  号 宋神宗   年  号 熙宁三年(庚戌,1070)   全  文   六月壬戌,诏司农寺检察诸路所申雨泽,如有水旱特甚州军以闻。   知秦州李师中言:「奉诏勘会昨展置甘谷城所拘占汤谷地界,系与不系心波等三家【一】,仍令王韶、刘希奭与蕃部首领指引标定界至闻奏。臣已令体量其间有蕃户标拨入官地土数多,而今耕种不足者,欲却于元献纳数内给还三分之一,而弓箭手亦不得执元额,止据合入官地招人【二】,庶几不害边计。」诏令王韶等依前降指挥,体问元献地蕃部的实愿献多少地,如不系元初献者,并还之。刘希奭时为走马承受,已见二月二十八日。   驾部郎中朱寿昌,巽之子也,其母刘氏。寿昌生二岁,巽守长安,出刘氏嫁民间,母子不相知者五十年。寿昌行四方,访求不获,饮食罕御酒肉,与人言辄流涕。以浮屠法灼臂烧顶,刺血写佛书,冀遂其志。又弃官入秦,与家人诀,誓不见母不复还。行次同州,得之,刘氏时年七十余矣。知永兴钱明逸表其孝节,且言:「寿昌称疾寻医弃官,而寻医法须二年乃赴御史台看验。乞不俟寻医限满,复其差遣。」癸亥,诏寿昌赴阙朝见。先是,言者共攻李定不服母丧,王安石力主定,因忌寿昌,及寿昌至,但付审官院。寿昌前已再典郡,于是折资通判河中府,迎其同母弟妹以归。居数岁,母卒,泣涕几丧明。白乌集墓上【三】。拊其弟妹益笃,为买田居之。其于宗族尤尽恩意,嫁兄弟之孤女二人,葬其不能葬者十余丧,盖其天性如此。言者谓陈荐也,事见五月八日。   甲子,诏罢遂州知州任满除提点刑狱指挥,依旧中书选差人。旧制,知遂州抚驭有方,边界宁静,代日除提点刑狱,至是罢之。   丙寅,殿前都虞候、邕州观察使、秦凤路副总管窦舜卿知秦州,李师中于永兴军听旨。七月十二日,下漕司相度市易置司利害,及下王韶分析田事。六月八日,师中言市易置司及田事,初遣王尧臣、李若虞案实。王韶之议开边也,师中赞成之,及韶改提举蕃部兼营田、市易,二月十一日。师中始言其不便。向宝言:「蕃部不可以酒食甘言结也,必须恩威并行,且蕃部可合而不可用。」议与韶异。朝廷更命宝兼提举,王安石恐沮韶事,亟罢之。四月十八日。韶及高遵裕并为提举,四月二十三日。两人共排宝,数有违言。时宝方为师中所信任,安石雅不喜师中,尝白上曰:「师中前后论奏多侮慢,今于韶事又专务龃龉。陛下若欲保全,宜加训饬,使知忌惮。当云:『付卿一路,宜为朕调一将佐,使知朝廷威福。今用一王韶,于向宝有何亏损,遂欲怨望不肯尽命?若果如此,朝廷岂无刑戮以待之?卿为主帅,亦岂免责?韶所建立,卿皆与议,事之成败,朝廷诛赏,必以卿为首,不专在韶。』」上遣使谕师中如安石所陈。此据日录四月二十六日事。于是师中亦奏:「宝在边无由得安,乞罢宝,专委韶及遵裕。」会托硕、隆博二族相仇,董裕【四】以兵助托硕。遵裕乃言于师中,乞使宝还讨之。师中复奏:「蕃部非宝不能制,臣已令将兵讨托硕族,乞依旧留宝,仍敕韶等令协和。」曾公亮拟从其请,枢密院又请责韶等戒励状。安石曰:「韶等岂可但责戒励,当究见情状虚实、道理曲直行法。」及进呈,上怪师中奏事前后反复,欲遣使体量如安石议。文彦博曰:「韶、遵裕得专奏事,不由主帅,主帅反奉韶等。」上曰:「韶所措置事皆关白主帅。」安石曰:「若韶措置有害,师中自合论奏。师中素无忌惮,专侮慢朝廷,何至奉韶等?」因请罢师中,上欲移郭逵代之。曾公亮言:「延州不可阙人。」上又欲复移蔡挺,觽谓不可。安石曰:「若用挺,不如用逵。」文彦博曰:「王安石不知陕西事,延州乃重于秦州,逵不可移。」安石曰:「臣固不知陕西事,然今秦州蕃部旅拒,夏国又时小犯边城,或遂相连结,则秦州事岂不甚重?且陕西诸路皆与夏国对境,苟一处有隙,夏国来窥,则来窥处即是紧切要人处。逵若不可移,盍使窦舜卿摄领?」韩绛亦谓舜卿可使,上以为然,故有是命。丁卯初八日并月末合参照。李师中本传云:王韶乞筑渭源上下两城,屯兵以胁武胜军,抚纳洮、河诸部。下师中议,师中言:「今修筑必广发兵,大张声势,及令蕃部纳土,招弓箭手,恐西蕃及洮河、武胜军部族生疑,无由招抚,如皇佑中筑古渭寨【五】上丁下丁断绝广□堡路,盖恩信未通,人情未浃故也,今若先招抚青唐、武胜及洮、河诸族,则西蕃诸族必乞修城寨。因其所欲,量发兵筑一城或三两堡,以示断绝夏贼钞略之意,部族必归心。唐于西域,每得地则建作州,其后皆陷失,以清水为界。大抵根本之计未实,腹心之患未除,而勤远略、贪土地者,未有不如此也。」诏师中以帅事付副都总管窦舜卿,于永兴军听旨。按:师中罢帅,王安石日录并司马光日记颇详,盖不专坐此疏,今参用日录、日记删修,不取本传。案:渭源,宋史作「渭泾」,系误。   光禄卿、知舒州杨玙分司南京,转运司言玙庸懦不职故也。   著作佐郎黄好谦登对,上谓王安石曰:「好谦守本分。」安石曰:「上殿两札子,言亦不悖理。」上曰:「然。」乃命好谦编修中书条例。   诏经略、安抚、钤辖等司指使,并给印纸,书其功罪。殿侍、散直殿前司给,差使、殿侍以上三班院给,军大将三司给。   制置三司条例司言:「开封府百姓纳草,旧差积草兵士五千人,所差数常不足,盖止以逐年科纳草数多少差拨。缘输纳拥并,全藉觽力挑拨积迭,方免注滞,及不损坏官物。欲乞徱刷装卸兵士、仓草场剩员,常以四千人为额,如不足,许差在京府界厢禁军,候纳及分数,以次减放。」又请每正草场增朝臣、使臣各一员,并旧为八员;左右骐骥、天驷监、天厩等三草场,及应坊监便草场各增京朝官一员同受纳。从之。   丁卯,诏:「今后外居皇亲并许于合门投进表章,其旧居令宗正司勘会本宫院人口多而屋宇少者,移趱均给。」   又诏:「三司分在京诸司库务为四科,令三司并提举司勾当公事官,每半年一次转轮,各点检一科。」以三司言提举诸务司所管七十二处所差勾当公事,止是每季点检官物齐整,其积压陈损,合系三司变转,乞令因点检除申本司外,更申三司。故有是诏,寻罢之。寻罢之,此据司马光日记。   李师中言:「王韶申,欲于甘谷城等处未招到弓箭手空闲地一千五百顷,乞差官从三五顷至一二十顷以上,逐段标立界至,委无侵犯蕃、汉地土,然后欲凭出牓,依朝旨召人耕种。缘本司先准中书札子,王韶募人耕种,止标拨荒闲地,不得侵扰蕃部。今韶乃欲指占极边见招置弓箭手地,有违诏旨;又欲移市易司于古渭寨,臣恐自此秦州益多事,所得不补所失。盖韶初献议,朝廷即依所奏,未尝令臣相度,欲乞再委转运使一员重行审定。」诏遣权开封府判官王克臣、内侍押班李若愚【六】按实以闻。初七日丙寅并月末合参照。   戊辰,编修合门仪所言:「今罢入合,即文德阙视朝之礼,欲下两制及太常礼院,约唐制御宣政殿裁定朔望御文德殿仪,以备正衙视朝之制。」从之。   郑州言:「修嵩陵殿宇,辇置瓦木劳费,请量裁损舍屋间数。」不许。   壬申,上批:「近闻作坊物料库官吏,隐下帐管竹箭簳,申乞三司配买,三司并不检察的实有无即施行,可勘会行遣。」于是三司使□充言:「箭材凡二百八万四千,而勘用者【七】止十一万二千。近商人贩至京者凡二百余万,故遣官选买。」上疑其非良材,命秘书丞章楶验视,果非良材,吏皆抵罪。楶,频孙也。   提举京西路常平等事陈知俭言奉诏案唐州近年招诱民户开荒田增赋事,前赵尚宽任内,兄弟父子重复诡名者四百余户,及签判张恂伪加水田顷亩,并开修黄、王池二陂不实事状。诏转运判官李南公具尚宽、恂不实事,及元保明官以闻。其后南公言尚宽等亦有不实事,及具保明官。朝廷以累经赦,及该去官,并释之。   癸酉,诏髃臣封爵至大国者,更不改封,其封妻者,随夫郡国。上批:「宗室女封郡县主亦乖义理。」遂诏中书编修条例官检详故事取旨。既而,条例司言:「谨案范蔚宗后汉书云:『汉制,皇女皆封县公主,仪服同列侯。其尊崇者,加号长公主,仪服同藩王。诸王女皆封乡、亭公主,仪服同乡、亭侯。其皇女封公主者,所生之子袭母封为列侯,皆传国于后。乡、亭之封,则不传袭【八】。其职僚品秩,皆有等降。』而前汉称诸王女亦谓之『翁主』,齐厉王姊以纪氏所生,号为纪翁主。而王吉传亦曰:『汉家列侯尚公主,诸侯则国人承翁主。』先儒以为王姬下嫁于诸侯,以同姓诸侯主之,故谓之『公主』。公者,诸侯之称也。诸侯嫁女,则其父主之【九】,故谓之『翁主』。翁者,其父也。然则公主、翁主者,皆因其所主婚者而为之名。今汉制乃豫封之为某县,公主所生之子,遂得袭母封为列侯,传国于后。则与先儒之说自不相应。其后宋诸王女封县主,隋又有郡主,皆无公字。唐制遂以太子女为郡主,封郡;亲王女为县主,封县。其始,疑因避帝女之号去公字,以嫌故又不称翁主。则称主者,非复有主婚之义,犹曰主君而已。缘袭之讹,固非一日。然窃以谓今之官爵名号,失其本指如郡、县主之类者,不可悉数,必欲厘正,谓宜视事缓急,有所先后。」其议遂寝。   大宗正司言:「并省管勾睦亲、广亲并提举郡县主宅所,并令本司管勾,今有约束及废置八事,请着为令。」诏除应诸色人并姨戋杖罪以下,乞从本司勘决不许外,余并从之。新纪于癸酉日,又书有五色云,已见二年七月甲申,今从旧纪削去。案:本纪于二年七月甲申、三年六月癸酉,俱书有五色云,或系宋史之误。   甲戌,河北都转运使刘庠言新修御河成。诏管勾开修程昉赴阙。去年闰十一月庚子初修,八月甲戌昉迁官。今年正月丙辰,韩琦论奏,可考。河渠志:御河,源出卫州共城县百门泉,导自通利【一○】、干宁入界河,达于海。熙宁二年,议者请于恩州武城县入大河故道,下五股河。诏都水监丞刘彝同程昉相视。而通判【一一】冀州王庠谓,开所导入葫芦河为便。彝等以其地浅漫沮洳,用功多,不若开焉乌襕提【一二】历大、小流港,横绝大河,入五股河,以复故道。乃令提举便籴皮公弼、提举常平王广廉再视,而议与彝、昉合。于是发邢、洺、磁、相、赵、真定六州兵夫凡六万浚之。三年四月,河成,赐役兵缗钱有差,八月迁程昉为宫苑副使,余第赏之。四年,命昉为都大提举黄、御等河【一三】、同签书外都水丞事,专掌之。   乙亥,韩缜言:「晋州神虎副指挥使严训,康定中戍丰州,夏人围城,训率士卒固守,斩馘居多;及城陷被执,见元昊诟詈不已,遂遇害。乞下晋州访其子孙,优赐甄录。」从之。案:严训事,宋史不载。   丙子,兵部郎中、同知审官西院韩缜兼直舍人院,缜以兄绛执政,固辞,改集贤殿修撰。除修撰在二十二日辛巳,今从实录并书。   降屯田员外郎、知山阴县陈舜俞监南康军盐酒税,坐违诏旨,不散常平钱自劾也。舜俞先有旨召试学士院,亦诏寝之。舜俞为人矫激不情,仕宦颇龃龉,中间尝躁忿弃官,居嘉禾白牛村,自称白牛居士。已而不能忍,复出仕进。既谪南康,其后乃上书称青苗法实便,初迷不知尔。时参知政事冯京欲缘此复用之,宰相王安石曰:「为人反复,如何可用也。」方是时畿内初置保甲,且观其端,而知宿州元积中遽乞布之四方,故京师为之语曰:「元积中逆承保甲,陈舜俞翻悔青苗。」闻者以为笑。冯京参政在九月十四日,立保甲法在十二月九日,王安石拜相在十二月十一日,舜俞翻悔当附十二月末,或削去。   丁丑,诏御史中丞冯京、翰林学士范镇同三司都理欠司相度合放系欠官物。   封感德军节度使、荣国公承亮为秦国公,德雍第三子,已见嘉佑六年九月。建州观察使宗肃鲁国公,允宁子,元份孙。文州防御使、恩平郡公宗达蔡国公,允升子,为元偁后,已见庆历四年七月。吉州团练使宗惠魏国公,允升子,已见治平元年六月,寻以宗立代宗惠。代州防御使宗保燕国公,允成子,为元禧后,已见庆历四年七月。龙卫大将军【一四】、果州团练使、齐安郡公仲合陈国公,宗望子,元杰孙。右骁卫将军、秦州刺史世程越国公。从谠子,惟正孙,寻以世清代世程。   先是,礼院言:「本朝近制,诸王之后,皆用本宫【一五】最长一人封公继袭,朝廷以为非古。故去年十一月诏,祖宗之子皆择其后一人为宗,世世封公,补环卫之官,以奉祭祀,不以服属尽故杀礼,即与旧制有异。谨案令文,诸王、公、侯、伯、子、男,皆子孙承嫡者传袭。若无嫡子及有罪疾,立嫡孙;以次立嫡子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子;无庶子,立嫡孙同母弟;无母弟,立庶孙。曾孙以下准此。合依礼令,传嫡承袭。」诏可。于是礼官复言:「谨案昭成太子元僖【一六】、陈王元杰、蔡王元偁无后,而宗保、宗达、仲合以旁亲出继,见封郡公,自应典礼。太祖之子越王德昭当立庶长曾孙世程;太宗之子魏王元佐当立嫡孙同母弟宗惠;鲁王元份当立嫡孙宗肃;韩王元偓当立嫡孙宗缋;允弼子。□王元俨当立长孙宗绛。」允良子。惟秦王廷美、楚王德芳后,礼官议所立不同。   判太常寺陈荐等以谓传袭以嫡统为重,令文言庶弟、庶孙者,别妾子之称,然亦不离正统。以礼传言之,为后者四:有正体而不传重,嫡子有罪、疾是也;有传重而非正体,庶孙为后是也;有体而不正,庶子为后是也;有正而不体,嫡孙为后是也。然皆不敢舍本统而及旁支也。晋范宣议,嫡孙亡无后,则次子之后乃得传重。由此言之,须嫡房已绝,方许次子之后承之,况嫡房自有曾孙者耶?推情求理,宜以本房之庶孙继祢与祖。无庶孙则下传曾孙,不离本统,于礼令为是。今秦王、楚王后,自嫡孙同母弟以上,皆无存者,秦王宜以庶曾孙克继嗣;承庆子,德恭孙,廷美曾孙,已见皇佑四年二月。楚王宜以庶曾孙世逸嗣。从煦子,惟□孙,德芳曾孙。   知礼院韩忠彦、陈睦以为令文之制,与古稍异。若无嫡孙,而有嫡曾孙,则舍曾孙而立嫡子之母弟。若无母弟,又立庶子。以此知亦许推及旁支,常以亲近者为先也。以礼典与五服敕言之,诸子之子,除嫡长外,皆为庶孙。既云立庶孙,则当于诸房庶孙内择其长者一人立之。盖王视庶孙恩亲等也,庶孙比曾孙行尊而属近也。若专以嫡房妾子为庶孙,则别房子孙当以何亲名之?今庶孙见存,偶因嫡孙房兄弟皆亡,遂弃庶孙不立,而下传曾孙。或不幸又无曾孙,只有别房庶孙,岂可便作无后国除乎?秦王宜以庶长孙承亮嗣,楚王宜以庶长孙从式嗣。」惟宪子,德恭孙,已见至和二年七月。诏秦王、楚王后如忠彦议,余依礼官定。故承亮以下得立,而宗缋、宗绛以丧故后封,从式以封郡王,更不改封,其后嗣令依今所定。   先是,上问陈荐所说如何?王安石对曰:「今诏与秦王、楚王立后,两王无嫡子、无嫡孙,又无庶子,又无嫡孙同母弟,惟有庶孙,则当立庶孙而已。庶孙者,除此两王嫡孙外,诸子之子皆是也。今荐乃以嫡子之子为庶孙,诸子之子为别房孙,且秦王谓邕王孙乃为别房孙,不得谓己诸子之子为子也。」邕王光济,秦王兄,建隆三年追封。上以为然。诸王所封国多迁改,令必书王于所封国下,庶易见也。新纪书封宗室秦、鲁、蔡、魏、燕、陈、越七王后为公。旧纪于七月壬子乃书魏、越。   宗正寺言:「每岁正月一日装写仙源积庆图、宗藩庆绪录各一本,供送龙图、天章、宝文阁。今祖宗非袒免亲更不赐名授官,一依外官之法,合与不合修入图册?」诏送礼院详定。礼官言:「圣王之于其族,上杀下杀,而殚于六世,所以明亲疏之异也。亲道虽尽,犹且记其源流,百世不紊,所以着世系之同也。亲疏异,则恩礼不得不异;世系同,则图籍不得不同。二者并行而不相悖,亲亲之义备矣。礼:『四世缌麻【一七】,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婚姻可以通乎?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百世而婚姻不通,周道然也。』郑注:『系之弗别,谓若今宗室属籍。』盖据汉宗正岁上名籍,与礼经合。又户令,皇宗祖庙虽毁,其子孙皆于宗正寺附籍,自外悉依百姓,惟每年总户口帐送宗正寺。此则户令之文,又与古制合也。以此言之,远近之恩固宜有差降,而谱谍之记不可以不存。况朝廷厘改皇族授官之制,而袒免外亲统宗袭爵、进预科选、迁官给俸,事事优异,悉不与外官匹庶同法,则属虽疏而恩礼不偏【一八】。若图籍湮落,则无以审其所从,而为久远之证。所有祖宗非袒免亲,欲乞依旧修写入仙源积庆图、宗藩庆绪录。其任外者【一九】,委宗正寺逐年取索附籍。」从之。   上批:「薛向等所总东南诸路财利,创事之始,实籍谙知官吏远近应接,乃可集办。近虽累指挥,如向等奏辟官吏,并与应副。尚恐有合入远官,朝廷引条不行,可自今特与差,任满如无劳绩,复注远官。」二年七月十七日,置均输,即许辟官属。九月十六日,又诏兼银铜坑冶等事。   诏大理寺详断官李达、胡泽充替,权少卿蔡冠卿降小处差遣,权判事许遵、审刑院详议官朱大简韩晋卿赵文昌冯安之并移差遣,坐失入秦州民曹政死罪未决也。曾公亮引银砂案失入例会赦,王安石曰:「银砂已是失引,定例宜有特旨。」故有是诏。晋卿,安邱人也。   诏:「枢密院逐季进纳使相已下至合门祗候已上姓名差遣班簿一册,今后依此。诸司使已下至合门祗候已上并内常侍已上诸司使姓名差遣逐季合进班簿,令西院钞写进纳;使相及正任横行、内臣昭宣使以上及枢密院逐房副承旨姓名差遣逐季合进班簿,令枢密院钞写进纳。应臣僚奏举大使臣奏状,令通进银台司依逐项发放;举路分都监、知州军已上使臣,送枢密院,本院依前项指挥,先付吏房上脚色讫,却批付审官西院;举常程差遣等使臣,并直送审官西院施行。」此据会要三年六月十八日事,今附本日,或可删取。   戊寅,开封府奏,本府曹官今后乞许奏举,从之。   审刑院详议官、殿中丞朱温其权发遣大理少卿,理合入资序。于是御史中丞冯京言:「温其自北京法曹参军,举刑部详覆官五年,理为两任。今岁五月,方举授审刑院差遣,资序尚浅,便令权发遣少卿,超越伦辈。欲乞且于见任详议官知州资序人内选择,或外任臣僚有详练法律、持守平允及资望稍深者以应明诏,使百司进退各有条序,亦所以息礶竞之一端也。」上谕京曰:「温其驳案有实效,此除不为过也。」知谏院胡宗愈亦言:「温其但能读诵律疏,不知古义,不识先王为治之体,而又资性深刻,无哀矜之意,不足以副廷尉之职。望选贤良以副大理。」不听。   诏修武成王庙。   翰林学士司马光乞差试校书郎、前知龙水县范祖禹同修资治通鉴,许之。祖禹,镇从孙也。   辛巳,江、淮等路发运使、司勋郎中薛向为天章阁待制,副使、太常少卿罗拯为使。于是御史中丞冯京言:「向人物风采,天下共知,不可以备侍从。俟向绩效显著,酬劳未晚。」不报。复上疏曰:「案待制,备天子顾问,陪扈游宴,是盖法从最亲,而日奉德音者也。非才智明亮,该洽古今,难以通选。而近年自三司副使,及尝理三司副使资序者,皆以为集贤殿修撰,知制诰阙人,则又除直舍人院数人,天下悉以为陛下重惜名器,以待材杰,不意今乃所除如此而已。则是前日天下所属望以为重惜者,不得为重矣。向谪降补郡未尝至官,为发运使一年未尝有显绩,总九路利权,郡邑繁重,设有卖盐增益之效,而自诸兴置未见所以为功者,今遽除待制,物议未允。皇佑中,发运使许元颇号任职,而元赂遗权要,倾巧百端,其始也止得同进士出身,既而又为侍御史,在任累年,晚乃得除此职。天下清议,不以为允。而向从事日浅,经纪未立,阿附者觽,过为游说,使陛下信为有劳,骤加恩赏,臣愚未见其可也。臣闻天下之人不从上之所言,而从上之所行。窃恐自今百执事,不复以德教政治为心,而希冀效慕,惟利是兴,尺帛斗粟毫铢之息,有以利入于公上者,悉笼取之,以幸官赏,则生民日骎骎滨于困穷,而莫之能救也。其源甚微,其害甚远。臣之所忧,在此而已。」   知杂事谢景温亦言:「选任近职,非以德,则以劳。向在江、淮,未有分毫之效,不可谓有劳。一区区聚敛之臣,不可谓有德。兼去岁朝廷委向者十事,绢、米二法,则措置固已失宜,庸雇客舟,则公私之利未显。其余数事,方遣属吏计置,陈倩入福建,卫琪之两浙,刘忱往江西,沈叔通篃历淮南,适广南、荆湖者,臣即不知其姓名,皆约以七月至泗州商量利害。今十事之中,未效者七八,而向已酬劳,使向十事尽有成效,陛下复以何官酬之?欲望朝廷下中书条例司及三司取其所施行者,暴于中外,如向实有成效,即臣甘受妄言之罪,如别无显绩,即追还敕告,以示至公。」   上阅景温疏曰:「审有之乎?」王安石具言向在东南措置之方,因曰:「用苏寀、张刍、荣諲为待制,必无异论矣。」上又曰:「冯京不为人惑时亦可用,此疏极疏谬,朕与逐条诘难,京即服其非,拜谢而去。」于是皆寝其奏。新本考异云,岂有冯京、谢景温二人言薛向,而上独谓冯京疏簄谬,此王安石日录私意去朱书,从旧文。今并从朱书。景温言向措置绢、米二法失宜,当考。手诏赐向曰:「政事之先,理财为急。故朕托卿以东南赋入,皆得消息盈虚,翕张敛散之。而卿忠识内固,能倡举职业,导扬朕意,底于成绩,朕甚嘉之。前览奏,且虑流言致惑,朕心匪石,岂易转也。卿其济之以强,终之不倦,以称朕意。」本志载向、拯迁职在三年九月,今从实录,系之六月二十七日。案:史称向干局绝人,论兵通畅明决。神宗深知其才,安石从中主之,益得展奋其材业。据此亦不第以阿附安石得用者也。措置绢、米二事,本传无考。   司勋员外郎、权河北监牧使崔台符权判大理寺。初,王安石定按问欲举法,台符闻之,举手加额曰:「数百年来误用刑名,今乃得。」王安石嘉其附己,故有此授。   诏京师仓储已丰,比闻民间米价稍贵,可发淮南上供新米,令酌中估价,遣官分诣诸市,置场出粜,以平物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