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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晕干) 《周官》:“巾车掌木路,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书》曰“左仗黄钺,右秉白旄以麾。”则麾,周人所建也。後世协律郎执之,以令乐工焉。其制高七尺,干饰以龙首,缀帛,画升龙於上。乐将作则举之,止则偃之。堂上则立於西阶,堂下则立於乐县之前,少西。《唐乐录》谓之晕干,今太常武舞用之。 Ω 《大周正乐》:“舞箭谓之Ω。”《春秋传》:“见舞象Ω南者。”杜预曰:“舞所执。”然其详不可得而知矣。 △舞衣 冕 记曰:“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祭统》曰:“冕而总干,率其群臣,以乐皇尸。”《乐记》曰:“食三老、五更於太学,天子冕而总干,所以教诸侯之弟也。”由此观之,天子冕而总干,郊祀则裘冕也,宗庙则衮冕、冕也,食老,更则冕而已。唐制:天子之制,大裘冕者,祀天地之服也;下至平冕者,郊庙舞郎之服也。先王之制冕而总干,非特施於郊庙,虽食老、更於太学亦用焉。以宗庙之礼,食老、更之贤德,亦可谓敬之至矣。若夫诸侯朱干设,冕而舞《大武》,则又僭天子之礼,古人不为也。由此论之,诸侯冕而舞《大武》,《礼经》犹以为僭,况舞郎之舞,其可用平冕乎?然则如之何而可?曰爵弁以舞文,韦弁以舞武,不亦可乎? 按:冕服,先王之盛礼也,非郊庙祭祀之大事不服之。然天子亲冕而总干,则施之於郊庙及养老之时,盖敬之至而以盛礼事之也。唐人乃以平冕为舞郎之服,则是乐工可以服王公之服矣。窃意古人舞者,必自有其服,《书》所谓允之舞衣是也。其曰冕而总干云者,盖以祭祀养老之时,君服冕以从事,遂亲起舞以示敬,非曰舞者必合服冕也。又如祭祀之时,君亲牵牲割牲,养老之时,君亲执酱执爵,其时亦必皆以冕服从事,犹冕而总干之类也。然遂谓祭祀之牵牲割牲者,养老之执酱执爵者,虽贱有司皆服人君之服可乎?君亲耕藉田,则冕而朱躬秉耒,亦岂凡秉耒者,皆可冕服乎?後世不明其义,而以平冕为舞郎之服,误矣。流传既久,南唐之时,优伶遂有乞取大殷皇帝平天冠为戏以资笑噱者,盖後世之视舞,同乎戏剧,而又因其误以平冕为舞服,遂亦以戏衫视冕矣。 皮弁 《明堂位》曰:“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盖皮弁以白鹿皮为之,其衣则布十五升其色,象之则素衣其衣也,素积其裳也。《大武》所以象征诛,必朱干玉戚,冕而舞之者,以武不可觌故也,《大夏》所以象揖逊,必皮弁素积,裼而舞之者,以文不可匿故也。《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充可知也。由是观之,裼袭未尝相因也。干戚羽,未尝并用也,於《大夏》言裼而舞,则《大武》冕而舞,必用袭矣。於《大武之舞》言干戚,则《大夏之舞》必用羽矣。 陈氏《乐书》曰:“《书》曰:‘允之舞衣在西房。’孔安国曰:‘允国所谓舞者之衣皆中法。’然古者皮弁素积冕服之外无所经见,特汉舞者之衣,法五方色,谓之五行之舞。汉去三代未远,疑亦得古遗制也。唐赵慎言曰:‘今祭器茵褥总随五方,五郊衣服独乖其色,舞者常持皂饰,工人皆服绛衣,臣愚窃不便之。其舞人工人衣服,请依方色。宗庙黄色,仍各以所主标袖。’亦可谓知言矣。今诚祖述其制而行之,使舞工之服,五郊各放五色,天祀以元,地祭以黄,宗庙以绣,亦庶乎近古。若夫宗庙以黄,则不知地示果用何色邪?” 舞缀兆 《乐记》:“其治民劳者其舞行缀远,其治民逸者其舞行缀短。”注:“缀谓ガ,舞者之位也。兆,其外营域也。民劳则德薄,ガ相去远,舞人少也。民逸则德盛,ガ相去近,舞人多也。” 陈氏《乐书》曰:“《周官》:‘大胥以六乐之会正舞位,小胥巡舞列。’《经》曰:‘行其缀兆,行列得正焉。’盖位则ガ也,所以为缀列则佾也,所以为行,正之以辨其序,巡之以肃其慢。则治民劳者,ガ远而佾寡,其德杀故也;治民逸者,ガ短而佾多,其德盛故也。非故不同。凡各称德而已。天子之於诸侯,生则旌以舞,没则表以谥。观舞之行缀,足以知临民之德;闻谥之异同,足以知为治之行。然则为诸侯者,孰不敏德崇行,以法天下後世为哉?今之舞者不列於庭,而列於堂下,其退文进武,不复有出入之序,非古人所谓八佾舞於庭,序出入舞者之意也。至於进退疾徐之际,又不复尽筋骨之力,以要钟鼓拊会之节,非古人所谓文以揖逊,武以击刺之意也。讲而习之,正今日之急务也。”(见书1997页有一个表)(缺) 万舞 《商颂》曰:“《万舞》有奕。”《卫风》曰:“公庭《万舞》”《鲁颂》曰:“《万舞》洋洋。”《春秋》曰:“《万》入去。”《左氏传》曰:“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又曰:“楚令尹子元欲蛊文夫人,馆於宫侧而振《万》焉。”《晋志》曰:“《万舞》象功。”是舞也,先王所以习戎备。自商至周所不易也。何休释《公羊》、《万舞》之说,以为象武王以万人伐纣,不亦失乎!武舞,一也。谓之《干舞》,其名也;谓之《万舞》,其数也。礼乐所谨,不过名数而已。 东莱吕氏曰:“《万舞》,文、武二舞之总名也。《干舞》,武舞之别名也。《舞》,文舞之别名也。文舞又谓之《羽舞》。郑康成据《公羊传》以《万舞》为《干舞》,盖《公羊》释经之误也。《春秋》书“《万》入去,”言文、武二舞俱入,以仲遂之丧,於二舞之中,去其有声者,故去焉。文舞舞羽吹,《公羊》乃以《万舞》为武舞,与《舞》对言之,失《经》意矣。若《万舞》止为武舞,则《简兮》与《商颂》何为独言《万舞》,而不及於文舞邪?《左氏》载:“考仲子之宫,将《万》焉。”妇人之庙,亦不应独用武舞也。然则《万舞》为二舞总名,明矣。 汉制:高庙奏《武德》、《文始》、《五行》之舞;孝文庙奏《昭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孝武庙奏《盛德》、《文始》、《四时》、《五行》之舞。《武德舞》者,高祖四年作,以象天下乐己行武以除乱也。《文始舞》者,曰本舜《韶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以视不相袭也。《五行舞》者,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也。《四时舞》者,孝文所作,以示天下之安和也。盖乐己所自作,明有制也。(师古曰:“言自制作也。”)乐先王之乐,明有法也(师古曰:“遵前代之法。”)。孝景采《武德舞》以为《昭德》,以尊太宗庙。至孝宣,采《昭德舞》为《盛德》,以尊世宗庙。诸帝庙皆常奏《文始》、《四时》、《五行舞》云。高祖六年,又作《昭容乐》、《礼容乐》。《昭容》者,犹古之《昭夏》也,主出《武德舞》(苏林曰:“言《昭容乐》生於《武德舞》。”)。《礼容》者主出《文始》、《五行舞》舞入无乐者,将至至尊之前,不敢以乐也。出用乐者,言舞不失节,能以乐终也。大抵皆因秦旧事焉。 陈氏《乐书》曰:周存六代之舞,至秦惟馀《韶》、《武》而已。汉兴,制氏世职太乐,第识铿锵鼓舞之末节,未始知其义也。然汉舞宗庙之酎,卑者之子不得而预。其预之者,上则二千石之子,下则五大夫之子,取子高五尺已上,年十二到三十,颜色和、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虽与周人异制,亦未失用国子之实也。今之舞者,不过用市井畎亩之人,素不知歌舞者为之,其何以格神明移风俗乎!” 公莫舞 即巾舞也。相传云“项庄舞剑,项伯以袖隔之,使不得害高帝,且语庄云‘公莫!’古人相呼曰公,莫害汉王也。後之用巾,盖象项伯衣袖之遗制。”巴渝舞 汉高帝自蜀汉将定三秦,阆中范且率宾人以从帝为前锋,号板蛮,勇而善斗,既定秦中,以功封阆中侯。其俗喜舞,高祖乐其猛锐,数观其舞,後使乐人习之。阆中有渝水,因其所居,故名曰《巴渝舞》。 武帝时用事甘泉圜丘,用女舞童三百。 东汉光武陇蜀平後,乃增广郊祀,凡乐奏《青阳》、《朱明》、《西皓》、《元冥》及《翘》、《育命》舞。 立春之日,迎春於东郊,歌《青阳》,八佾舞《翘之舞》;立夏之日,迎夏於南郊,歌《朱明》,八佾舞《翘之舞》;先立秋十八日,迎黄灵於中兆,歌《朱明》,八佾舞《翘》、《育命之舞》;立秋之日,迎秋於西郊,歌《西皓》,八佾舞《育命之舞》;立冬之日,迎冬於北郊,歌《元冥》,八佾舞《育命之舞》(《祭祀志》。又《献帝起居注》曰:“建安八年,公卿迎气北郊,始复用八佾。”《皇览》曰:“迎礼春、夏、秋、冬之乐,又顺天道,天子迎春於东堂,唱之以角,舞之以羽翟,此迎春之乐也。迎夏於南堂,唱之以徵,舞之以鼓鼗,此迎夏之乐也。迎秋於西堂,唱之以商,舞之以干戚,此迎秋之乐也。迎冬於北堂,唱之以羽,舞之以干戈,此迎冬之乐也。”)。先立秋十八日,郊黄帝,至立秋,迎气於黄郊,奏黄锺之宫,歌帝临,冕而执干戚,舞《翘》、《育命》,所以养时训也。 明帝永平三年十月,祭光武庙。初奏《文始》、《五行》、《武德之舞》(《前书》曰:“《文始舞》者,本舜《韶舞》也,高祖六年更名曰《文始》,其舞人执羽。《五行》本周舞也,秦始皇二十六年更名曰《五行》,其舞冠冕衣服法五行色。《武德》者,高祖四年作,言行武以除乱也,其舞人执干戚。”光武草创礼乐未备,今始奏之,故云初也)。 永平八年,公卿奏议世祖庙登歌八佾舞功名。东平王苍议,以为汉制旧典,宗庙各奏其乐,不皆相袭,以明功德。秦为无道,残贼百姓,高皇帝受命诛暴,元元各得其所,万国咸熙,作《武德之舞》。孝文皇帝躬行节俭,除诽谤,去肉刑,泽施四海,孝景皇帝制《昭德之舞》。孝武皇帝功德茂盛,威震海外,开地置郡,传之无穷,孝宣皇帝制《盛德之舞》。光武皇帝受命中兴,拨乱反正,武畅方外,震服百蛮,戎狄奉贡,宇内治平,登封告成,建三雍,肃穆典祀,功德巍巍,比隆前代,以兵平乱,武功盛大。歌所以咏德,舞所以象功,世祖庙乐名宜曰《大武之舞》。 章帝即位,议显宗庙乐,东平王苍上言:“昔孝文庙乐曰《昭德之舞》,孝武庙乐曰《盛德之舞》。今皆食於高庙,《昭德》、《盛德之舞》不进,与高庙同乐。今孝明皇帝在世祖庙,当同乐,《盛德之乐》无所施。如自立庙作《武德之舞》。”上从王议,祠灵星,舞者用童男十六人。舞者象教田,初为芟除,次耕种芸耨,驱爵及获刈春箕之形,象其功也。 和帝即位,有司奏:“上尊章帝庙曰肃宗,共进《武德之舞》。”制曰:“可。” ●卷一百四十五 乐考十八 ○乐舞 魏武帝平荆州,获汉雅乐郎杜夔。时舞师冯肃晓知先代诸舞,使夔总之。始设轩悬,复先代古乐。 文帝受禅,改汉《安世乐》为《正世》,《嘉至乐》为《迎灵》,《昭容乐》为《昭业》,汉《巴渝舞》为《昭武》,《翘舞》为《凤翔》,《育命舞》为《灵应》,《武德舞》为《武颂》,《文始舞》为《大韶》,《五行舞》为《大武》。明帝太和初,诏议庙乐改《大予乐》为太乐(太乐,汉旧名也)。太祖武皇帝乐曰《武始之舞》,高祖文皇帝乐曰《咸熙之舞》,烈祖皇帝乐曰《章斌之舞》。凡此三舞,天地宗庙荐享及朝飨用之,总名《大钧之乐》也。王肃等议设宫县之乐、八佾之舞,高皇、大帝、太祖、高祖、文昭庙,皆当兼用先代及《武始》、《大钧之舞》,以《文始》、《大武》、《武德》、《武始》、《大钧》可以备四代之乐,犹周存六代之乐也。故奏黄锺,舞《文始》,以礼天地,奏太蔟,舞《大武》,以祀五郊明堂,奏姑洗,舞《武德》巡守,以祭四望山川,奏蕤宾舞《武始》、《大钧》以祀宗庙二至,祀邱泽可兼舞四代。又汉《翘》、《育命》之舞,旧以祀天,今可兼以《翘》祀圜丘,《育命》祀方泽,卒如肃议,亦近古盛制也。 な舞 未详所起,然汉已施於燕享矣。傅毅、张衡所赋,皆其事也。魏曹植《な舞歌序》曰:“汉灵帝《西园鼓吹》,有李坚者,能な舞。遭乱,西随段煨。先帝闻其旧伎,召之。坚既中废,兼古曲多谬误,异代之文,未必相袭,故依前曲改作新歌五篇,不敢充之黄门,近以成下国之陋乐焉。” 晋武帝受命之初,百度草创,郊祀明堂,权用魏乐,而改乐章,继而命荀勖领其事,使郭夏、宋识等造《正德》、《大豫》二舞,又改魏《昭武舞》曰《宣武之舞》,《羽舞》曰《宣文之舞》。咸宁初,诏定祖宗之号,而庙乐乃废宣武、宣文之舞,同用《正德》、《大豫》之舞。勖既以新律造二舞,次更修正钟磬。勖薨,复诏其子藩修定,以施郊庙。 ひ舞 汉曲,至晋加以杯,谓之《世宁舞》也。张衡《舞赋》云:“历七ひ而踪蹑。”王粲《七释》云:“七ひ陈於广庭。”颜延之云:“递开於ひ扇。”鲍昭云:“七ひ起长袖。”皆以七ひ为舞也。干宝云:“晋武帝太康中,天下为《晋世宁舞》,矜手以接ひ反覆之。”(至危之象,言晋代之士苟贪饮食,智不及远。)至宋,改为《宋世宁》,齐改为《齐代昌舞》,唐谓之《ひ舞》,隶清乐部中。 白舞 按舞辞有巾袍之言。本吴地所出,疑是吴舞也。晋《俳歌》又云:“皎皎白绪,节节为双。”吴音呼绪为,疑白即白绪也。 铎舞 汉曲也。晋《な舞歌》亦五篇,及《铎舞歌》一篇,《幡舞歌》一篇,《鼓舞伎》六曲,并陈於元会。其舞故常二八,桓元即真,太乐遣众伎,尚书殿中郎裴明子启增八佾,相承不复革。宋明帝自改舞曲,歌词犹存,舞并阙。其《な梁》,谓之《な扇舞》也。《幡舞》、《扇舞》。後并亡。 宋武帝绍晋衰乱之後,改《正德舞》为《前舞》,《大豫舞》为《後舞》。文帝元嘉中,令奚纵参议宗庙舞事,会军兴而寝。至孝武,有司奏:“宋承晋氏,未有称号;《前舞》、《後舞》,有乖古制。”於是《前舞》为《凯容之舞》,《後舞》为《宣烈之舞》。既而建平王宏又议以《凯容》为《韶舞》,《宣烈》为《武舞》,故以《正德》为《宣化之舞》,《大豫》为《兴和之舞》。郊庙初献,奏《凯容》、《宣烈之舞》,终献,奏《永安之乐》。何承天《三代乐序》称《正德》、《大豫舞》,盖出三代容乐,其声节有古之遗音焉。然不知二舞乃出《宣舞》、《宣文》、《魏大武》三舞也。《宣舞》,魏《韶舞》也。《宣文》,魏《武始舞》也。魏改《巴渝》为《昭舞》,《五行》为《大武》,《凯容舞》执秉翟,则魏《武始舞》也。《宣烈舞》有牟弩、有干戚。牟弩,汉《巴渝舞》也,干戚,周舞也。由是言之,何承天之论,未为知乐者也。明帝又自改《な舞曲》歌辞。大明中,以《な》、《拂》杂舞合之钟石,施之殿庭顺帝明中,王僧虔以为乖於雅体,何其知言邪。 文帝元嘉十三年,司徒彭城王义康於东府正会,依旧给伎。总章工冯大列:“相承给诸王伎十四种,其舞伎三十六人。”太常博士傅崇议,以为:“未详此人数所由,唯杜氏注《左传》佾舞,云诸侯六六三十六人,以为非也。夫舞者所以节八音也,八音克谐,然後成乐,故乐必以八人为列,自天子至士,降杀以两,两者,减其二列耳。杜以为一列又减二人,至士止馀四人,岂复成乐。按服虔注《左传》云:‘天子八八,诸侯六八,大夫四八,士二八。’其议甚允。今诸王不复舞佾,其总章舞伎,即古之女乐也。殿庭八八,诸王则应六八,《春秋》郑伯纳晋悼公女乐二八,晋以一八赐魏绛,此乐以八八为列之证也。若如议者,唯天子有八,则郑应纳晋二六,晋应赐绛一六也。自天子至士,其文物典章,尊卑差级,莫不以两。未有诸侯既降二列,又一列辄减二人,近降大半,非唯八音不具,於两义亦乖。” 齐武帝祠南郊,初献,奏《文德宣烈之乐》,次奏《武德宣烈之乐》。太祖高皇帝配享奏《高德宣烈之乐》。北郊,初献,奏《地德凯容之乐》,次奏《昭德凯容之乐》。明堂之乐,并同二郊之奏。宗庙:太祖神室,奏《高德宣烈之乐》,穆后,奏《穆德凯容之乐》,高宗,奏《明德凯容之舞》。 齐永明中,释宝月为太乐令,郑义奏论曰:“笛饰以旄,饰以羽,今笛并用羽。”旧制:进贤冠,帻不簪笔,朱衣衤票腹,中厕,皂缘,曲领,白布秣,复舄。义奏乃改簪笔,笛同用竹,朱漆。三孔,笛一头,五色,两头,葆羽,著冯皮履。梁武帝辨之曰:“诗云:左手执,右手秉翟。笔笏以记事受言,舞者何事簪笔邪!” 梁室肇有天下,任宗王肃之议,凡郊庙备六代之乐,武帝非之,以为仲尼晏朝之意,於是不备宫架,不遍舞六代。至於郊庙及三朝设架,则非宫非轩,非判非特,直以至恭所应施用而已,何其率邪!故其命武舞为《大壮》,文舞为《大观》。南郊,舞奏黄锺,取阳始化也;北郊,舞奏林锺,取阴始化也。明堂、宗庙,舞奏蕤宾,取恭名阴主之义也;三朝,则《大壮》奏夷则,《大观》奏姑洗,取其月王也。彼谓魏晋以降,不应以巴渝夷狄之舞杂周舞,真笃论欤! 梁武帝时,太常任奏:“据魏王肃议,周礼,宾客皆作备乐,况天地宗庙,事之大者。《周官》‘以六律、六吕、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请依王肃,祀祭郊庙备六代乐。”帝曰:“按言‘大合乐’者,是使六律与五声克谐,八音与舞蹈合节耳。岂谓致鬼神用六代乐也?其後即言‘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此则晓然已明,肃则失其旨矣。推检记载,初无宗庙郊遍舞之文,唯《明堂位》云:‘以礼祀周公於太庙,朱干玉戚,冕而舞《大武》;皮弁素积,裼而舞《大夏》。纳夷蛮之乐於太庙,言广鲁於天下也。’按所以舞《大武》、《大夏》者,止欲备其文、武二舞耳,非兼用六代也。夏以文受,周以武功,所以故兼之而不用《》者,《》,武舞也。周监於二代,质文乃备,纳蛮夷乐者,此明功德所须,盖止施衤帝祭,不及四时也。今四时之祭,而不遍舞者何?夫祭尚於敬,不欲使乐繁礼缛,故季氏逮ウ而祭,日不足则继之以烛,虽有强力之容,肃敬之心,皆倦怠矣。有司跛(彼义反)倚(乙利反)以临祭,其为不敬大矣。他日祭,子路与焉,质明而始行事,晏朝而退。孔子闻之,曰:‘谁谓由也而不知礼乎?’儒者知子颓宴飨,犹舞六代,不知有司跛倚,不敬已大。若依肃议,用六代乐者,郊堂既有迎神之乐,又登歌各颂功德,遍以六律,继以出入,方待乐终然後罢祭者,此则乖仲尼韪晏朝之旨。若三献礼毕,即便卒事,则无劳於遍舞也。” 陈武帝宗祀朝飨,并遵梁制。武舞奏《大壮》;夷则作,夹锺参应之,七月金始王,取其刚断也。文舞奏《大观》,姑洗作,应锺参应之。三月万物毕荣,取其布惠也。文帝天禧五年,诏刘平、张崖定二郊、明堂仪,改天嘉中所用齐乐,尽以“韶”为名。更舞《七德之舞》,工执干,曲终复缀。出就县东,继舞《九叙之舞》,工执羽。 後魏道武帝定中山,获其乐县,自制乐舞,追尊祖考。诸帝乐用八佾,奏《皇始之舞》。冬至祭天於南郊圜丘,乐用《皇矣》,奏《和之舞》;夏至祭地於北郊方泽,乐用《天祚》,奏《大武之舞》。及破赫连昌,获古雅乐,平凉州,得其伶人、器服,并择而存之;後通西域,又以悦般国鼓舞设於乐府。文帝时,公孙崇典知乐事,章尝言於帝曰:“乐府先传正声,有《王夏》、《登歌》、《鹿鸣》之属,而有《文始》、《五行》、《勺舞》。及太祖初兴,制《皇始之舞》,又有吴夷、东夷、西戎之舞,凡七舞,用之郊庙。中京造次,但用《文始》、《五行》、《皇始》三舞而已。皇魏四祖三宗之乐,宜有表章。”帝乃诏刘芳更定文、武二舞,始於大飨用之。後祖莹等建言,请以《韶舞》为《崇德》,武舞为《章烈》,总名曰《嘉成》。诏可其议,特准古六代之乐,易《嘉成》为《大成》。然赫连昌、凉州、悦般国之乐,吴夷、东夷、西戎之舞,并列之太乐,是不知先王之时,夷乐作於国门右辟之说也。 北齐之舞,作《覆焘》以享天地之神,作《恢祚》以献高祖武帝之室,《宣政》以献文襄之室,《光大》以献《文宣》之室,朝飨用文、武之舞,咸有阶步。其杂乐歌舞之伎,自襄以来,皆所乐好。至河清以後,传习尤甚,无足纪焉。 後周武帝初造《山之舞》,又定《大夏》、《大汉》、《大武》、《正德》、《武德》,以备六代之乐。南北郊、雩坛、太庙、衤帝袷、朝会并用之,然不制神室之舞,非古人所以象德昭功之意也。 城舞 後周武帝平齐作《永安乐》,行列方正,象城郭,谓之城舞。用八十人,刻木为面,狗喙兽耳,以金饰之,垂线为,画袄皮帽,舞蹈姿致,犹作羌胡状。 隋文帝平陈之後,尽得宋、齐旧乐,更诏牛宏等定文武之舞,辨器服之异。又准《乐记》象德拟功,初来就位,总干而山立,思君道之难也;发扬蹈厉,威而不残也;武乱皆坐,四海咸安也;武,始而受命,再成而定山东,三成而平蜀道,四成而北狄是通,五成而江南是拓,六成复缀,以阐太平。文帝曰:“不用象功德,直象事可也。”近代舞出入皆作乐,谓之阶步,咸用《肆夏》,《周官》所谓出入奏钟鼓是也,并依定焉。梁帝罢之,不知经之过也。魏、晋以来,有《矛俞》、《弩俞》及诸儒导引之类,既非正典,悉罢不用,亦可谓治古之举也。其後定令置七部乐,而牛宏又请存《な》、《铎》、《巾》、《拂》四舞,与新伎并陈。宴会,同设於西凉前奏之。帝曰:“音声节奏及舞,悉宜依旧。惟舞人不捉な、拂尔。”牛宏当世儒宗,而措论如是,抑何不知先王雅乐之甚哉! 隋文舞工六十四,并黑介帻,冠进贤冠,绛纱连裳,白内单,皂衤票、领、、裾、革带,乌皮履。十六工执た;十六工执;十六工执旄;十六工执羽,左手皆执。二工执纛,引前,在舞员外,衣冠亦如之。武舞工六十四,并服武弁,朱衤衣,革带,乌皮履。左执朱干,右执玉戚。二工执旌,居前;二工执鼗,二工执铎。金钅享二,四工举,二工作。二工执铙。二工执相,在左;二工执雅,在右,各一工作焉。自旌以下,夹引。武舞者在舞员外,衣冠亦如之。然朱干玉戚,古天子之舞也,舞工以之,不亦过乎? 唐高祖时,祖孝孙定乐,更文舞曰《治康》,武舞曰《凯安》,舞者各六十四人。文舞:左右翟,与执纛而引者二人,皆委貌冠,黑素,绛领,广袖,白绔,革带,乌皮履。武舞:左干右戚,执旌居前者二人,执鼗,执铎皆二人,金钅享二,举者四人,奏者二人,执铙二人,执相在左,执雅在右,皆二人夹导,服平冕,馀同文舞。朝会则武弁,平巾帻广帻,金甲,豹文绔,乌皮靴。执干戚夹导,皆同郊庙。凡初献,作文舞之舞;亚献、终献,作武舞之舞。太庙降神以文舞,每室酌献,各用其庙之舞。迁庙之主合食,则舞亦如之。仪凤二年,太常卿韦万石定《凯安舞》六变,一变象龙兴参墟;二变象克定关中;三变象东夏宾服;四变象江淮平;五变象犭佥狁伏从;六变复位以崇,象兵还振旅。初,太宗时,诏秘书监颜师古等撰定弘农府君至高祖太武皇帝六庙乐曲舞名,其後变更不一,而自献祖而下庙舞,略可见也。献祖曰《光大之舞》,懿祖曰《长发之舞》,太祖曰《大政之舞》世祖曰《大成之舞》,高祖曰《大明之舞》,太宗曰《崇德之舞》,高宗曰《钧天之舞》,中宗曰《大和之舞》,睿宗曰《景之舞》,元宗曰《大运之舞》,肃宗曰《惟新之舞》,代宗曰《保大之舞》,德宗曰《文明之舞》,顺宗曰《大顺之舞》,宪宗曰《象德之舞》,穆宗曰《和守之舞》,敬宗曰《大钧之舞》,文宗曰《文成之舞》,武宗曰《大定之舞》,昭宗曰《咸宁之舞》,其馀阙而不著。唐之自制乐凡三大舞:一曰《七德舞》,二曰《九功舞》,三曰《上元舞》。《七德舞》者,本名《秦王破阵乐》,太宗为秦王,破刘武周,军中相与作《秦王破阵乐》曲。及即位,宴会必奏之,谓侍臣曰:“虽发扬蹈厉,异乎文容,然功业由之,被於乐章,示不忘本也。”右仆射封德彝曰:“陛下以圣武戡难,陈乐象德,文容岂足道哉!”帝矍然曰:“朕虽以武功兴,终以文德绥海内,谓文容不如蹈厉,斯过矣。”乃制舞图,左圆右方,先偏後伍,交错屈伸,以象鱼丽、鹅鹳。命吕才以图教乐工百二十八人,被银甲执戟而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象击刺往来,歌者和曰:“秦王破阵乐。”後令魏徵与员外散骑常侍褚亮、员外散骑常侍虞世南、太子右庶子李百药更制歌辞,名曰《七德舞》。舞初成,观者皆扼腕踊跃,诸将上寿,群臣称万岁,蛮夷在庭者请相率以舞。太常卿萧曰:“乐所以美盛德形容,而有所未尽。陛下破刘武周、薛举、窦建德、王世充,愿图其状以识。”帝曰:“方四海未定,攻伐以平祸乱,制乐陈其梗概而已。若备写擒获,今将相有尝为其臣者,观之有所不忍,我不为也。”自是元日、冬至朝会庆贺,与《九功舞》同奏。舞人更以进贤冠,虎文,蛇带,乌皮靴,二人执旌居前,其後更号《神功破阵乐》。《九功舞》本名《功成庆善乐》。太宗生於庆善宫,贞观六年幸之,宴从臣,赏赐闾里,同汉沛、宛。帝欢甚,赋诗,起居郎吕才被之管弦,名曰《功成庆善乐》。以童儿六十四人,冠进德冠,紫褶,长袖,漆髻,屣履而舞,号九功舞。进蹈安徐,以象文德。麟德二年诏:“郊庙、享祀奏文舞,用《功成庆善乐》,曳履,执拂,服褶,童子冠如故。武舞用《神功破阵乐》,衣甲,持戟,执纛者被金甲,八佾,加箫、笛、歌鼓,列坐县南,若舞即与宫县合奏。其宴乐二舞仍别设焉。”《上元舞》者,高宗所作也。舞者百八十人,衣画五色衣,以象元气。其乐有《上元》、《二仪》、《三才》、《四时》、《五行》、《六律》、《七政》、《八风》、《九宫》、《十洲》、《得一》、《庆》之曲,大祠享皆用之。至上元三年,诏:“惟圜丘、方泽、太庙乃用,馀皆罢。”又曰:“《神功破阵乐》不入雅乐,《功成庆善乐》不可降神,亦皆罢。”而郊庙用《治康》、《凯安》如故。仪凤二年,太常卿韦万石奏:“请作《上元舞》,兼奏《破阵》、《庆善》二舞。而《破阵乐》五十二遍,著於雅乐者二遍;《庆善乐》五十遍,著於雅乐者一遍;《上元舞》二十九遍,皆著於雅乐。”又曰:“《门》、《大咸》、《大{鼓召}》、《大夏》,古文舞也。《大》、《大武》,古武舞也。为国家者,揖让得天下,则先奏文舞;征伐得天下,则先奏武舞。《神功破阵乐》有武事之象,《功成庆善乐》有文事之象,用二舞,请先奏《神功破阵乐》。”初,朝会常奏《破阵舞》,高宗即位,不忍观之,乃不设。後幸九成宫,置酒,韦万石曰:“《破阵乐》舞,所以宣扬祖宗盛烈,以示後世。自陛下即位,寝而不作者久矣。礼,天子亲总干戚,以舞先祖之乐。今《破阵乐》久废,群下无所称述,非所以发孝思也。”帝复令奏之,舞毕,叹曰:“不见此乐垂三十年,追思王业勤劳若此,朕安可忘武功邪!”群臣皆称万岁。然遇飨燕奏二乐,天子必避位,坐者皆兴。太常博士裴守真以为“奏二舞时,天子不宜起立。”诏从之。及高宗崩,改《治康》舞曰《化康》以避讳。武后毁唐太庙,《七德》、《九功之舞》皆亡,唯其名存,自後复用隋文舞、武舞而已。 开元元年,瀛州司法参军赵慎言言:“按《周礼》以乐舞教国子,舞《门》、《大咸》、《大》、《大武》,是知古之舞者,即诸侯子孙,容服鲜丽,故得神降福,灵光烛坛。今之舞人,并容貌陋,屠沽之流,用以接神,欲求降福,固亦难矣。隋犹以品子为之,号为二舞郎。逮乎圣朝,遂变斯制,诚愿革兹近误,考复古道。其二舞人,取品子年二十以下,颜容修正者为之,令太常博士主之,准国子学给料,行事之外,习六乐之道,学五礼之仪,经十周年,量文武授散官,号曰《门》生。又五郊工人、舞人衣服,合依五色。按《周礼》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元璜礼北方,是知五方帝德,色玉不同,四时文物,各随方变,冀以同色相感,同事相宜,阴阳交泰,莫不由此。今祭器ブ褥,总随於五方;五郊衣服,独乖於方色。舞者常持皂饰,工人恒服绛衣。以臣愚知,深为不便。其工人、舞人衣服,各依方色;其宗庙黄色,仍各以所主色衤票袖。又以乐治身心,礼移风俗,请立乐教,以化兆民。《周礼》曰:‘以乐德教国子,中和庸孝友。’其国子诸生,请教以《乐经》,同於《礼传》,则人人知礼,家家知乐,自然风移俗易,灾害不生。其《乐经》章目虽详,稍乖旨要,请委通明博识修撰讫,然後颁下。” 《大定舞》 本出《破阵乐》。舞者百四十人,被五采文甲,持槊,歌云“八埏同轨乐”,以象平辽东而边隅大定也。 《圣寿舞》 唐高宗、武后作。舞用百四十人,金铜冠五色画衣。舞之行列必成字,凡十六变而毕。有“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祚弥昌”之字。然先王作乐,有六变而止者,有八变而止者,有九变而止者,未闻十六变也,不亦失大乐必易之意邪? 《光圣舞》 唐明皇作。舞者八十人,鸟冠,五采画衣。兼以《上元》、《圣寿》之容,以歌王业所兴也。 宴乐舞 唐张文收所造也。舞工二十人,绯绫为袍,丝布为。又分四部:《景舞》八人,《庆善舞》四人,《承天舞》四人,乐用玉磬二格,大方飨一格,ㄐ筝、筑、卧箜篌、大箜篌、小箜篌、大琵琶、小琵琶、大五弦琵琶、小五弦琵琶、吹叶、大笙、小笙、大篥、小篥、大箫、小箫、正铜钹、和铜钹、长笛、短笛、楷鼓、连鼓、鼗鼓、桴鼓各一,工歌二。开元以後并亡,唯《景舞》仅存尔。 《长寿舞》 武后长寿年所制。舞者十有二人,衣冠皆画。 《天授舞》 武后天授年所制。舞者四人,画衣五采,凤冠。 《万岁舞》 《鸟歌万岁乐舞》,唐武太后所造也。当是时,宫中养鸟能人言,又常称万岁,故为乐以象之。舞者三人,绯大袖,并画鸲鹆,冠作鸟像。岭南有鸟,似鸲鹆稍大,乍视不可辨,久养之能言,南人谓之吉了(亦云料)。开元初,广州献之,言音雄重如丈夫,委曲识人情,慧於鹦鹉远矣。《汉书 武帝纪》书南越献能言鸟,岂谓此邪?北方常言鸲鹆逾岭乃能言,传者误矣。 《龙池舞》 唐明皇所作。初,帝在藩邸,居龙庆坊,坊之南忽变为池,望气者异焉。中宗末年,舟池中。及即位,以坊为宫,池水逾大,弥漫数里,故为此乐以歌其祥。舞者十有二人为列,服五色纱衣,芙蓉冠,无忧履,四工执莲花以引舞,一奏而五叠。 《小破阵乐舞》 唐明皇造。舞者四人,金甲胄,盖生於立部伎也。 《师子舞》 唐《太平乐》,亦谓之《五方师子舞》。师子挚兽,出於西南夷天竺、师子等国。缀毛为之,各高丈馀,人居其中,像其亻免仰驯狎之容。二人持绳秉拂,为习弄之状。五师子各放其方色。百四十人歌《太平乐》,舞以足,持绳者服饰作昆仑状。 《中和舞》 唐德宗造。舞因成八卦。《仲春麟德殿会百僚观新乐》诗且叙其舞曰:“朕以仲春之首,纪为令节,听政之暇,韵於歌诗,象中和之容,作中和之舞。” 《六合还淳舞》 唐调露二年,上御洛城南楼,赐宴太常,奏《六合还淳之舞》。 《顺圣舞》 昔干司空ν撰《顺圣乐》以进,每宴必使奏之。其曲将半,行缀皆伏,一人舞於中央。幕客韦授笑曰:“何用穷兵独舞?”观其言虽诙谐,然亦不为无味矣。岂古所谓谲谏邪? 《承天舞》 《承天乐》舞四人,紫袍,进德冠,并铜带。 《圣主回銮舞》 唐大定元年,天后幸京师,同州刺史苏环进《圣主还京乐舞》,上御行宫楼观之,赐以束帛,令编之乐府。 《一戎大定舞》 唐龙朔元年,上召李、阿史那、上官仪等宴於城门,观屯营新教之舞,名之《一戎大定乐》,皆亲征辽东,形容用武之象也。 《神宫大乐舞》 唐武后长寿中,亲享万象神宫,因制此舞,用舞者九百人,作之神宫之庭焉。 《霓裳舞》 唐文宗每听乐,鄙郑卫声,诏奉常习开元中《霓裳羽衣舞》,以《韶乐》和之。舞曲成,太常卿冯定总乐工阅之於庭,端凝若植,文宗乃召升阶,自吟定《送客西江诗》,因锡禁中瑞锦,令录所著古体诗以献,岂庄周所谓旦暮遇之者邪?自兵乱以来,《霓裳羽衣曲》其音遂绝。江南伪主李煜乐工曹者,素善琵琶,因按谱得其声。煜后周氏亦善音律,又自变易,徐铉问曹曰:“法曲本缓而此声太急何也?”曹曰:“宫中人易之。”议者以为非吉祥也。後岁馀而周氏卒矣。 《景舞》 舞者八人,花锦为袍,五绫为,绿冠,黑皮靴。 坐部舞 立部舞 唐《安乐》、《太平》、《破阵》、《庆善》、《大定》、《上元》、《圣寿》、《光圣》等舞,皆雷大鼓,杂以龟兹之乐。《大定》乐加金钲,唯《庆善》舞独用西凉乐。旧《破阵》、《上元》、《庆善》三舞,皆更其衣冠,合之锺石,别享郊庙。以《破阵》为《七德》之武舞,《庆善》为《九功》之文舞。自武后僭乱,毁唐宗庙,斯礼竟废矣。《安乐》等八舞皆立奏之,乐府谓之立部伎也。自《长寿》、《天授》、《鸟歌万岁》、《龙池》、《小破阵》等舞,皆同龟兹乐,舞人皆穿皮靴,惟《龙池舞》备用雅乐,而无锺石,舞人蹑履。《宴乐》等六舞皆坐奏之,乐府谓之坐部伎也。唐之雅乐,其杂夷蛮之制如此,然则卒致胡雏之祸者有以也夫。 《倾杯舞》 唐明皇常令教舞马百驷,分为左右部。时塞外亦以善马来贡,上俾之教习,无不曲尽其妙,因命衣以文绣,络金铃,饰其鬣,杂以珠玉,其曲谓之《倾杯乐》。凡数十叠,奋首鼓尾,纵横应节,又施三层板床,乘马而上,忭转如飞,或命壮士举榻,马舞其上,乐工数十环立,皆衣以淡黄衫,文玉带,必求妙龄姿美者充之。每遇千秋节,大宴勤政楼,奏立、坐二部伎毕,则自内厩引出舞之。其後明皇幸蜀,而舞马散在民,禄山颇心爱之,自是以数十匹置之范阳,後为田承嗣所得,而杂於战马,置之外栈。既而军中飨士,乐作马舞,不能自止,厮养辈谓其为妖,拥以击之,马立其舞莫不中节,抑扬顿挫,尚存故态,厩吏遽以为怪,白承嗣之,终毙於枥下,惜哉。由是观之,《山海经》述海外太乐之野,夏后启於此舞九代马,《穆天子传》有马舞之舞,亦信有之矣。 软舞 唐开成末,有乐人崇胡子能软舞,其腰支不异女郎也。然舞容有大垂手,有小垂手,或像惊鸿,或如飞燕。婆娑,舞态也;蔓延,舞缀也。然则,软舞盖出体之自然,非此类欤! 健舞 唐教坊乐:《垂手罗》、《回陂乐》、《兰陵王》、《春莺转》、《半社渠》、《借席》、《乌夜啼》之属,谓之软舞;《阿辽》、《柘枝》、《黄章》、《拂林》、《大渭州》、《达摩支》之属,谓之健舞。故健舞曲有《大杆》、《阿连》、《柘枝》、《剑器》、《胡旋》、《胡胜》;软舞有《凉州》、《苏合香》、《拙枝》、《团乱旋》、《甘州》焉。 叹舞 唐咸通中,伶人李可及善音律,尤能啭喉为新声,音辞曲折,听者忘倦。京师屠沽少年效之,谓之拍弹。时同昌公主丧除,懿宗与郭淑妃悼念不已,可及为《叹百年舞曲》。舞人皆盛饰珠翠,仍画鱼龙地衣以列之。曲终乐阕,珠翠覆地。调语凄恻,闻者流涕。懿宗尝厚赐之。时宰相曹确屡论之,不纳。至僖宗朝,卒为崔彦昭所奏,死於岭表,岂得放郑远佞之意邪。 杜氏《通典》:前代乐饮酒酣,必起自舞,《诗》云“屡舞仙仙”是也。宴乐必舞,但不宜屡耳。前代讥在屡舞,不讥舞也。汉武帝乐饮,长沙定王舞是也。魏晋以来,尤重以舞相属,谢安以属桓嗣是也。近代以来,此风绝矣。宋孝武帝大明中,以《な》、《拂》、杂舞合之锺石,施於庙庭。《鹤舞》、《马舞》,《竹书》、《穆天子传》亦有之。宋鲍昭又有《舞鹤赋》,此舞或时而有,非乐府所统。今翔麟,凤苑厩有蹀马,俯仰腾跃,皆合曲节,朝会用乐,则兼奏之。 梁太祖开平初,造《崇德之舞》,以祀昊天;《开平之舞》,以享宗庙。然庙有四室,室为一舞。一室曰《大合之舞》,二室曰《象功之舞》,三室曰《来仪之舞》,四室曰《昭德之舞》。 後唐依前制,独宗庙四室别立舞名。懿宗用《昭德之舞》,献祖用《文明之舞》,太祖用《应天之舞》,昭宗用《永平之舞》,庄宗用《武成之舞》,明宗用《雍熙之舞》。 晋高祖初,诏崔等制定乐舞。等讲求唐制,尽复其器服工员。改文曰《昭德之舞》,武曰《成功之舞》。始为大会陈之,并推取教坊诸工以备行列,屈信俯仰,颇有仪度。其後太常更自广募工员,多出市人,阅习未几,而元会朝飨,遂用寺工,以陈於廷,进退无旅,而歌如《虞殡》。当时识者观之,知晋之将亡,兆於此矣。 汉高祖即位之初,太常张昭进言,唐有《治康》、《凯安》、《七德》、《九功》四舞,不可废罢,宜更名号,示不相袭也。故《治康》曰《治安之舞》,《凯安》曰《振德之舞》,《九功》曰《观象之舞》,《七德》曰《讲功之舞》。《治安》、《振德》用之郊庙,《观象》、《讲功》施之燕享。又宗庙四室,室别名舞,一室曰《灵长之舞》,二室曰《积善之舞》,三室曰《显仁之舞》,四室曰《章庆之舞》。未几,高祖庙有司上《观德之舞》云。 周广顺初,太常卿边蔚奏,改《治安》为《政和之舞》,《振德》为《善胜之舞》,《观象》为《崇德之舞》,《讲功》为《象成之舞》。宗庙乐舞:信祖庙舞《肃雍之舞》,僖祖庙舞《章德之舞》,义祖庙舞《善庆之舞》,庆祖庙舞《观成之舞》,太祖庙舞《明德之舞》,世宗庙舞《定功之舞》。 宋朝建隆之初,窦俨首议更周乐舞之名,以《崇德舞》为《文德之舞》,《象成舞》为《武功之舞》,权籍教坊及开封府乐户子弟充之,冠服用唐旧制而已。 太祖皇帝乾元殿朝群臣,更诣大明殿上寿,诏用《文德》、《武功》之舞。然郊庙殿廷同制,其容缀未称朝廷揖逊之意,故和岘建言,宜先奏文舞焉。殿廷所用文舞,宜为《盛德升闻》之舞,取舜受尧禅,元德升闻之义也。舞工用百二十人,八佾之数,判为八列,列十六工,皆著履,执拂,服褶,冠进贤冠。二工执五采纛引之。文容、变数,略仿旧仪。次奏武舞,宜为《天下大定之舞》,取武王“一戎衣而天下大定”之义也。舞工亦准文舞之数,被金甲持戟,二工执五色旗引之。一变象六师举,二变象上党平,三变象维扬定,四变象荆湖复,五变象邛蜀来,六变象师还振旅。至於铙、铎、铙、铎、雅、相、鼗并举。舞工冠服仍旧而已。太宗淳化中,岘弟斯复奏,昔改殿廷二舞,以光太祖功烈,今亦应更定舞名,其旧用《盛德升闻》,宜更名《化成天下之舞》,取《易》称“化成天下”之义也。《天下大定》更名《威加海内之舞》,取汉高祖为“威加海内”之歌也。盖其舞亦六变焉,一变象讲武,二变象漳、泉归,三变象杭、越朝,四变象殄并、汾,五变象清银、夏,六变象兵还振旅,每变乐一曲而已。诏从之。和岘弟兄可谓善因时而造者。 真宗又诏殿廷二舞复用乾德旧名。祥符中崇奉玉清昭应宫等诸祠,每乘舆荐献,并作备乐,别号文舞曰《发祥流庆之舞》,武舞曰《降真观德之舞》。又因太宗裁《万国朝天之曲》,造《同和之舞》,裁《平晋之曲》,造《定功之舞》,郊、庙并奏之。天圣中,孙进言,太常雅乐:郊庙酌献,上用登歌,不作文舞;亚献又不作武舞,止奏《正安》而已。於是刘筠等议,自是宗庙酌献,复用文舞、武舞,工先入以须亚献,而亚献、终献,并舞《正安之曲》。郊祀天地与宗庙既异,庙室各有称颂功德,故文舞迎神之後,各奏逐室之舞。郊祀降神,秦《高安之曲》。文舞已作及皇帝酌献,惟登歌奏《禧安之乐》,而舞缀不作。亚献、终献仍用武舞焉。明道中,冬至,皇帝率群臣於文德殿庄献明肃皇太后行上寿之礼,设宫县,进《厚德无疆》之文舞,《四海会同》之武舞,各三变而罢。 宋祖宗庙室乐舞之名 僖祖室曰《大善之舞》,顺祖室曰《大宁之舞》,翼祖室曰《大顺之舞》,宣祖室曰《大庆之舞》,太祖室曰《大定之舞》,太宗室曰《天盛之舞》,真宗室曰《大明之舞》,仁宗室曰《大仁之舞》,英宗室曰《大英之舞》神宗室曰《大成之舞》。诸后之室,凡行酌献之礼,孝惠、孝章位,同奏《大统之曲》,淑德位奏《大昌之曲》,章怀位奏《大治之曲》。自馀随帝室所奏云。 陈氏《乐书》曰:“窃观祖宗之室曲异之舞,至於后室,一用文德之舞,而武舞不用焉。岂非感於先儒妇人无武事之说邪?《春秋》书初献六羽,非无武舞也,特举羽以见干耳。如曰不然,《宫》祀姜原之诗,何以美《万舞》洋洋乎?楚人亦常振《万》於文夫人之侧,亦足考信矣。方今诚於诸后之室,并奏文、武之舞,以娱乐神灵,以形容德美,真旷代甚盛之举,而不失先王之制也。” 又曰:“周人教国子之舞,有大司乐,有小司乐。又舞师下士二人,胥四人,舞徒四十人。然则古之舞者,非独给繇役之贱者而已。虽贵为国子,爵为下士亦焉。汉太乐律: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除吏二千石至六百石,关内侯至五大夫之子,取其者五尺以上,年十二至三十,颜色和,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古国子,下士之实也。唐之郊庙,舞工不合古制。赵慎言奏议,隋代犹以品子为之,号二舞郎。唐兴,遂变其制,诚愿复古道,取品子年二十以下,容质修正者,备二舞之员。令太常博士主之,准国子学给料,日得习六乐,学五礼。满十岁,量文武授散官,号《门》生。其制亦可谓近古矣。然不设课试之法,劝沮之术,未为备制也。圣朝舞郎之制,尚仍唐旧。诚推慎言之法,辅之以课试劝沮之方,以之飨郊庙,接神,未有不降格而来飨矣。今日不得不为之留意也。” 神宗元丰二年,详定所以朝会乐而有请者十,其三:定文舞、武舞各为四表,表距四步为ガ缀,各六十四。文舞者服进贤冠,左执,右秉翟,分八佾,二工执纛引前,衣冠同之。舞者进蹈安徐,进一步则两两相顾揖,三步三揖,四步为三辞之容,是为一成,馀成如之。自南第一表至第二表为第一成,至第三表为再成,至北第一表为三成,覆行至第三表为四成,至第二表为五成,复至南第一表为六成,而武舞入。今文舞所秉翟羽,则集雉尾置於髹漆之柄,求之古制,实无所本。聂崇义图,羽舞所执类羽葆幢,析羽四重,以结绶系於柄,此纛翳之谓也。请按图以翟羽为之。其四:武舞服平巾帻,左执干,右执戈。二工执旌居前;执鼗、执铎各二工;金钅享二,四工举;二工执镯、执铙;执相在左,执雅在右,亦各二工;夹引舞者,衣冠同之。分八佾於南表前,先振铎以通鼓,乃击鼓以警戒,舞工闻鼓声,则各依ガ缀总干正立安位,堂上长歌以咏叹之。於是播鼗以导舞,舞者进步,自南而北,至最南表,以见舞渐。然後左右夹振铎,次击鼓,以金钅享和之,以金镯节之,以相而辅乐,以雅而陔步。舞者发扬蹈厉,为猛贲<乔辶>速之状。每步一进,则两两以戈盾相乡,一击一刺为一伐,四伐为一成。成谓之变,至第二表为一变;至第三表为二变;至北第一表为三变;舞者覆身乡堂,行而南,至第三表为四变;乃击刺而前,至第二表回易行列,舂、雅节步,分左右而跪,以右膝至地,左足仰起,象以文止武为五变;舞蹈而进,为兵还振旅之状。振铎、摇鼗、击鼓,和以金钅享,废镯鸣铙,复至南第一表为六变而舞毕。古者,人君自舞《大武》,故服冕执干戚。若用八佾而为击刺之容,则舞者执干戈。说者谓武舞战象,乐六奏。每一奏之中,率以戈矛四击刺。戈则击兵,矛则刺兵,玉戚非可施於击刺。今舞执干戚,盖沿袭之误。请左执干,右执戈。 哲宗元四年十二月,始命大乐正叶防撰三朝二舞仪。武舞曰《威加四海之舞》。第一变:舞人去南表三步,总干而立,听举乐,三鼓,前行三步,及表而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持干荷戈,相顾作猛贲<辶乔>速之状;再鼓,皆转身向里,以干戈相击刺,足不动;再鼓,皆回身向外,击刺如前;再鼓,皆正立举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而相向立,干戈各直腰;再鼓,各前进,以左足在前,右足在後,左手执干当前,右手持戈在腰为进旅;再鼓,各相击刺;再鼓,各退身复位,整其干为退旅;再鼓,皆正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转面相向,秉干持戈坐作;再鼓,各相击刺;再鼓,皆起,收其干戈为克捷之象;再鼓,皆正立,遇节则蹲。第二变:听举乐,依前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正面,作猛贲<乔辶>速之状;再鼓,各转身向里相击刺,足不动;再鼓,各转身向外击刺如前;再鼓,皆正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陈其干戈,左右相顾,为贲速之状;再鼓,皆并入行,以八为四;再鼓,皆两两对相击刺;再鼓,皆回,易行列,左在右,右在左;再鼓,皆举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各分左右;再鼓,各扬其干戈;再鼓,交相击刺;再鼓,皆总干正立,遇节乐则蹲。第三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面相向;再鼓,整干戈,以象登台讲武;再鼓,皆击刺於东南;再鼓,皆案盾举戈,东南乡而望,以象漳、泉奉土;再鼓,皆击刺於正南;再鼓,皆按盾举戈,南乡而望,以象杭、越来朝;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击刺於西北;再鼓,皆案盾举戈,西北乡而望,以象克殄并、汾;再鼓,皆击刺於正西;再鼓,皆按盾举戈,西乡而望,以象肃清银、夏;再鼓,皆舞,进一步正跪,右膝至地,左足微起;再鼓,皆置干戈於地,西各拱其手,象其不用;再鼓,皆左右舞蹈,象以文止武之意;再鼓,皆就拜,收其干戈,起而躬立;再鼓,皆舞,退,鼓尽即止,以象兵还振旅。文舞曰《化成天下之舞》。第一变:舞人立南表之南,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稍前而正揖,合手自下而上;再鼓,皆左顾左揖;再鼓,皆右顾右揖;再鼓,皆开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少身。初辞,合手自上而下;再鼓,皆右顾,以右手在前,左手推出为再辞;再鼓,皆左顾,以左手在前,右手推出为固辞;再鼓,皆合手,蹲;再鼓,皆舞,进一步正立;再鼓,皆亻免身相顾,初谦,合手当胸;再鼓,皆右侧身,左垂手为再谦;再鼓,皆左侧身,右垂手为三谦;再鼓,皆躬而授之,遇节乐则蹲。第二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转面相向;再鼓,皆稍前相揖;再鼓,皆左顾左揖;再鼓,皆右顾右揖;再鼓,皆开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复相向;再鼓,皆身为初辞;再鼓,皆舞,辞如上仪;再鼓皆再辞;再鼓,皆固辞;再鼓,皆合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再鼓,相向;再鼓,皆顾,为初谦;再鼓,皆再谦;再鼓,皆三谦;再鼓,皆躬而授之,正立,节乐则蹲。第三变:听举乐则蹲;再鼓,皆舞,进一步,两两相向;再鼓,皆相趋揖;再鼓,皆左揖如上;再鼓,皆右揖;再鼓,皆开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复相向;再鼓,皆身初辞;再鼓,皆再辞;再鼓,皆固辞;再鼓,皆合手,蹲,正立;再鼓,皆舞,进一步,两两相向;再鼓,皆相顾,初谦;再鼓,皆再谦;再鼓,皆三谦,躬而受之,正立,节乐则蹲。凡二舞缀表器及引舞振作,并与大祭祀之舞同。协律郎陈沂按阅,以谓节奏详备,自是朝会则用之。 徽宗政和二年,议礼局上亲祠二舞之制(详见《乐悬门》)。高宗绍兴十三年,诏讨论郊庙乐舞。僖祖庙用《基命之乐舞》,翼祖庙用《大顺之乐舞》,宣祖庙用《天元之乐舞》,太祖庙用《皇武之乐舞》,太宗庙用《大定之乐舞》,真宗、仁宗庙乐舞曰《熙文》、曰《美成》,英宗、神宗庙乐舞曰《治隆》、曰《大明》,哲宗、徽宗、钦宗庙乐舞曰《重光》、曰《承元》、曰《瑞庆》,皆以无射宫奏之(详见《乐制门》)。 宁宗即位,孝宗庙奏用《大伦之乐舞》,光宗庙奏用《大和之乐舞》。 ●卷一百四十六 乐考十九 ○俗部乐(女乐) 清乐者,其始即清商三调是也,并汉氏以来旧典。乐器形制,并歌章古调,与魏三祖所作者,皆备於史籍。属晋朝迁播,夷羯窃据,其音分散。符永固平张氏,於凉州得之。宋武平关中,因而入南,不复存於内地。及隋平陈後获之。文帝听之,善其节奏,曰:“此华夏正声也。昔因永嘉流於江外,我受天明命,今复会同。虽音逐时迁,而古制犹在,可以此为本,微更损益,去其哀怨,考而补之。以新定吕律,更造乐器。”因置清商署,总谓之清乐。先遭梁、陈亡乱,而所存盖鲜。隋室以来,日益沦缺。隋开皇时初定令,置七部乐:一曰《国伎》,二曰《清商伎》,三曰《高丽》伎,四曰《天竺伎》,五曰《安国伎》,六曰《龟兹伎》,七曰《文康伎》(即《礼毕》也)。又杂有疏勒、扶南、康国、百济、突厥、新罗、倭国等伎,其後牛宏请存な、铎、巾、拂等四舞,与新伎并陈,因称四舞。汉魏以来,并施於宴飨(《な舞》,汉《巴渝舞》也。《铎舞》,傅元代魏辞云“振铎鸣金”,成公绥赋云“《な》、《铎舞》庭,八音并陈”是也。拂舞,郎吴舞,《白符鸠》是也。《巾舞》者,《公莫舞》是也)。平陈後,并在宴会与杂伎同设於《西凉》前奏之,帝曰:“其音声节奏及舞,悉宜依旧,惟舞人不须捉な、拂等。炀帝大业中,定《清乐》、《西凉》、《龟兹》、《天竺》、《康国》、《疏勒》、《安国》、《高丽》、《礼毕》,以为九部。乐器工衣创造成,大备於兹。 唐高祖即位,仍隋制设《九部乐》:《燕乐伎》乐工舞人无变者。《清商伎》者,隋《清乐》也,有编钟、编磬、独弦琴、击琴、瑟、奏琵琶、卧箜篌、筑、筝、节鼓,皆一;笙、笛、箫、篪、方响、跋膝,皆二;歌二人,吹叶一人,舞者四人,并习《巴渝舞》。《西凉伎》,有编钟、编磬,皆一;弹筝、ㄐ筝、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五弦、笙、箫、篥、小篥、笛、横笛、腰鼓、齐鼓、檐鼓,皆一;铜钹二,具一。白舞一人,方舞四人。《天竺伎》,有铜鼓、羯鼓、都昙鼓、毛员鼓、篥、横笛、凤首箜篌、琵琶、五弦、贝,皆一;铜钹二。舞者二人。《高丽伎》,有弹筝、ㄐ筝、凤首箜篌、卧箜篌、竖箜篌、琵琶,以蛇皮为槽,厚寸馀,有鳞甲,楸木为面,象牙为捍拨,画国王形。又有五弦、义觜笛、笙、葫芦笙、箫、小篥、桃皮篥腰鼓齐鼓、龟头鼓、铁板具、大篥。胡旋舞,舞者立球上,旋转如风。《龟兹伎》,有弹筝、竖箜篌、琵琶、五弦、横笛、笙、箫、篥、答腊鼓、毛员鼓、都昙鼓、侯提鼓、鸡娄鼓,腰鼓、齐鼓、檐鼓、贝,皆一;铜钹二。舞者四人。设五方师子,高丈馀,饰以五方色。每师子有十二人,画衣,执红拂,首加红袜,谓之师子郎。《安国伎》,有竖箜篌、琵琶、五弦、横笛、箫、篥、正鼓、和鼓,铜钹,皆一;舞者二人;《疏勒伎》,有竖箜篌、琵琶、五弦、箫、横笛、篥、答腊鼓、羯鼓、侯提鼓、腰鼓、鸡娄鼓,皆一;舞者二人。《康国伎》,有正鼓、和鼓,皆一;笛、铜钹。皆二。舞者二人。工人之服,皆从其国。隋乐每奏《九部乐》终,辄奏《文康乐》,一曰《礼毕》。太宗时,命削去之,其後遂亡。《礼毕》者,本自晋太尉庾亮家。亮卒,其伎追思亮,因假为其面,执翳以舞,象其容,取谥以号之,谓《文康乐》,每奏《九部乐》终则陈之,故以礼毕为名,其曲有《散华乐》等。隋平陈,得之,入《九部》,乐器有笙、笛、箫、篪、铃、な、腰鼓等七钟,三悬为一部,工人二十二人既平高昌,收其乐。有竖箜篌、铜角,一;琵琶、五弦、横笛、箫、篥、答腊鼓、腰鼓、鸡娄鼓、羯鼓,皆二人。工人布巾,袍,锦襟,金铜带,画。舞者二人,黄袍,练襦,五色绦带,金铜耳,赤靴。自是初有《十部乐》。其後因内宴,诏长孙无忌制《倾杯曲》,魏徵制《乐社乐曲》,虞世南制《英雄乐曲》。帝之破窦建德也,乘马名黄骢骠,及征高丽,死於道,颇哀惜之,命乐工制《黄骢叠曲》。四曲皆宫调也。五弦,如琵琶而小,北国所出,旧以木拨弹,乐工裴神符初以手弹,太宗悦甚,後人习为ㄐ琵琶。高宗即位,景见,河水清。张文收采古诗为《景河清歌》,亦名《燕乐》。有玉磬、方响、ㄐ筝、筑、卧箜篌、大小箜篌、大小琵琶、大小五弦、吹叶、大小笙、大小篥、箫、铜钹、长笛、尺八、短笛,皆一;毛员鼓、连鼗鼓、桴鼓、贝,皆二。每器工一人,歌二人,工人绛袍,金带,乌靴。舞者二十人。分四部:一,《景舞》,二,《庆善舞》;三,《破阵舞》;四,《承天舞》。《景乐》,舞八人,五色冠,锦袍,五色,金铜带。《庆善乐》,舞四人,紫袍,白。《破阵乐》,舞四人,绫袍,绛。《承天乐》舞四人,进德冠,紫袍,白。《景舞》,元会第一奏之。高宗以琴曲浸绝,虽有传者,复失宫商,令有司修习。太常丞吕才上言:“舜弹五弦之琴,歌《南风》之诗。是知琴操曲弄,皆合於歌。今以御《雪诗》为《白雪歌》。古今奏正曲,复有送声,君唱臣和之义,以群臣所和诗十六节为送声十六节。”帝善之,乃命太常著於乐府。才复撰《琴歌》、《白雪》等曲,帝亦制歌词十六,皆著乐府。帝将伐高丽,燕洛阳城门,观屯营教舞。按新征用武之势,名曰《一戎大定乐》,舞者百四十人,被五采甲,持槊而舞,歌者和之,曰“八埏同轨乐”。象高丽平而天下大定也。及辽东平,行军大总管李作《夷美宾》之曲以献。调露二年,幸洛阳城南楼,宴群臣,太常奏《六合还淳》之舞,其容制不传。高宗自以李氏老子之後也,於是命乐工制道调。 自周、陈以上,雅郑淆杂而无别,隋文帝始分雅、俗二部,至唐更曰“部当”。凡所谓俗乐者,二十有八调:正宫、高宫、中吕宫、道调宫、南吕宫、仙吕宫、黄锺宫为七宫;越调、大石调、高大石调、双调、小石调、歇指调、林锺商为七商;大石角、高大石角、双角、小石角、歇指角、林锺角、越角为七角;中吕调、正平调、高平调、仙吕调、黄锺羽、般涉调、高般涉为七羽。皆从浊至清,迭更其声,下则益浊,上则益清,慢者过节,急者流荡。其後声器浸殊,或有宫调之名,或以倍四为度,有与律吕同名而声不近雅者,其锺调乃应夹锺之律,燕设用之。丝有琵琶、五弦、箜篌、筝,竹有篥、箫、笛,匏有笙,革有杖鼓,第二鼓、第三鼓、腰鼓、大鼓,土则附革而为,木有拍板、方响,以体金应石而备八音。倍四本属清乐,形类雅音,而曲出於胡部。复有银字之名,中管之格,皆前代应律之器也。後人失其传,而更以异名,故俗部诸曲,悉源流於雅乐。周、隋管弦杂曲数百,皆西凉乐也;鼓舞曲皆龟兹乐也。唯琴工犹传楚、汉旧声及《清调》,《蔡邕五弄》、《楚调四弄》,谓之《九弄》。隋亡,清乐散缺,存者才三十六曲。其後传者:《平调》《清调》,周《房中乐》遗声也;《白雪》楚曲也;《公莫舞》,汉舞也;《巴渝》,汉高祖命工人作也;《明君》,汉元帝时作也;《明之君》,汉《な舞曲》也;《铎舞》,汉曲也;《白鸠》,吴《拂舞曲》也;《白》,吴舞也;《子夜》,晋曲也;《前溪》,晋车骑将军沈充作也;《团扇》,晋王歌也;《懊侬》,晋隆安初谣也;《长史变》,晋司徒左长史王作也;《丁督护》,晋、宋曲也;《读曲》,宋人为彭城王义康作也;《乌夜啼》宋临川王义庆作也;《石城》,宋臧质作也,莫愁,《石城乐》所作也;《襄阳》,宋隋王诞作也;《乌夜飞》,宋沈攸之作也;《估客乐》,齐武帝作也;《杨叛》,北齐歌也;《骁壶》,投壶乐也;《常林欢》,宋、梁曲也;《三洲》,商人歌也;《采桑》、《三洲曲》所作也;《玉树後庭花》、《堂堂》,陈後主作也;《泛龙舟》,隋炀帝作也。又有《吴声四时歌》、《雅歌》、《上林》、《凤雏》、《平折》、《命啸》等曲,其声与其辞皆讹失,十不传其一二。盖唐自太宗、高宗作三大舞,杂用於燕乐。其他诸曲,出於一时之作,虽非纯雅,尚不至於淫放。武后之祸,继以中宗昏乱,固无足言者。 教坊自唐武德以来,置署在禁门内。开元後,其人浸多。凡祭祀、大朝会,则用太常雅乐,岁时宴享,则用教坊诸部乐。前代有《宴乐》、《清乐》、《散乐》,隶太常,後稍归教坊。 旧制:雅俗之乐,皆隶太常。元宗精晓音律,以太常礼乐之司,不应典倡优杂伎,乃更置左、右教坊,以教俗乐。命右骁卫将军范及为之使,又选乐工数百人,自教法曲於梨园,谓之“皇帝梨园弟子”。又教宫女使习之。选伎女置宜春院,给赐其家。礼部侍郎张廷上疏,深以郑声为戒。上嘉赏之,而不能用。 致堂胡氏曰:“元宗谓太常不应典倡优杂伎,是也。而更置坊院,盛选宫女以实之,此则炀帝所为也。《传》曰:‘君以此始,必以此终。’元宗之亡也,直坐好乐而已。而廷臣独张廷一人进谏,又不见纳。昔颜回亚圣之资,问为邦於孔子,孔子既语以四代之制,且曰:‘放郑声,远佞人。郑声淫,佞人殆。’夫以颜子尚当戒此,况元宗处富贵之极乎?大臣之责,务引其君以当道,格其非心而防其微渐者也。姚崇於是昧其所职矣。夫郑、卫之音,进俯退俯,奸声以滥,溺而不止,及优侏儒、猱杂子女,淫於色而害於德,而使人主玩心储神,夜以继日,虽英明刚毅,或未免於移其志意,况元宗中人之质乎?” 元宗时,分乐为二部:堂下立奏,谓之立部伎;堂上坐奏,谓之坐部伎。太常阅坐部,不可教者隶立部,又不可教者乃习雅乐。立部八:一、《安舞》;二、《太平乐》;三、《破阵乐》;四、《庆善乐》;五、《大定乐》;六、《上元乐》;七、《圣寿乐》;八、《光圣乐》。《安舞》、《太平乐》,周、隋遗音也。《破阵乐》以下用大鼓,杂以龟兹乐,其声震厉。《大定乐》又加金钲。《庆善乐》专用西凉乐,声颇闲雅。每享郊庙,则《破阵》、《上元》、《庆善》三舞皆用之。坐部伎六:一、《燕乐》;二、《长寿乐》;三、《天授乐》;四、《鸟歌万岁乐》;五、《龙池乐》;六、《小破阵乐》。《天授》、《鸟歌》,皆武后作也。天授,年名。鸟歌者,有鸟能人言万岁,因以制乐。自《长寿乐》以下,用龟兹舞,唯《龙池乐》则否。 明皇开元中,宜春院伎女谓之内人,韶院谓之宫人,平人女选入者谓之ㄐ弹家。内人带鱼,宫人则否。每勤政楼大会,楼下出队,宜春人少,则以韶足之。带初幕皆纯色缦衣。至第二叠,悉萃场中,即从领上褫笼衫怀之,次第而出,绕聚者数匝,以容其更衣,然後分队,观者俄见藻绣烂然,莫不惊异。凡内伎出舞,教坊诸工,唯舞《伊州》五天。二曲馀曲,尽使内人舞之。 文宗时,教坊进《霓裳羽衣舞》女三百人。唐旧制:承平无事,三二岁必於盛春殿内锡宴宰相及百辟,备《韶》、《》九奏之乐,设鱼龙曼延之戏,连三日,抵暮方罢。宣宗天赋聪哲,於音律特妙,每将锡宴,必裁新曲,俾禁中女伶迭相教授。至是日,出数十百辈,衣以珠翠缇绣,分行列队,连袂而歌,其声清怨,殆不类人。其曲有曰《播皇猷》者,率高冠方履,褒衣博带,趋步俯仰,皆合规矩,于于然有唐尧之风焉。有曰《葱西》女士踏歌队者,其词大率言葱岭之士乐河、湟故地归国,复为唐民也。有曰《霓裳曲》者,率皆执幡节,被羽服,态度凝澹,飘飘然疑有翔飞鹤,变见左右。如是者数十曲,皆俚鄙之声,教坊伎儿辈遂写其曲,奏於外。自是往往流传民,然锡宴宰辅百辟,至於连日抵暮,是不知诗人“在宗载考”之意也。以禁中女伶连袂歌怨,以尽臣下之欢,岂不几於君臣相谑邪?唐之所以衰乱不振者,彼诚有以召之也。可不戒哉! 宋朝循旧制,教坊凡四部。其後平荆南,得乐工三十二人,平西川,得一百三十九人;平江南,得一十六人(江南有坐部,至是不用);平太原,得一十九人。馀藩臣所贡者,八十三人。又太宗藩邸有七十一人。由是,四方执艺之精者皆在籍中。每春秋圣节三大宴:其第一,皇帝升座,宰相进酒(次并翰林使进),庭中吹篥,以众乐和之;赐群臣酒,皆就坐,宰相饮,作《倾杯乐》;百官饮,作《三台》。第二,皇帝再举酒,群臣立於席後(凡举御酒皆然),乐以歌起。第三,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以次进食。第四,百戏皆作。第五,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六,乐工致辞,继以诗一章,谓之“口号”,皆述德美及中外蹈咏之情。初致辞,群臣皆起,听辞毕,再拜。第七,合奏大曲。第八,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琵琶。第九,小儿队舞,亦致辞,以述德美。第十,杂剧罢,皇帝起更衣。第十一,皇帝再坐,举酒,殿上独吹笙。第十二,就鞠。第十三,皇帝举酒,殿上独弹筝。第十四,女弟子队舞,亦致辞如小儿队。第十五,杂剧。第十六,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第十七,奏鼓笛曲,或用法曲,或用《龟兹》。第十八,皇帝举酒,如第二之制,食罢。第十九,角,宴毕。其御楼赐同大宴。崇德殿宴契丹使,惟无後场杂剧及女弟子舞队。台南设灯山每上元观灯楼前设露台,台上奏教坊乐,舞小儿队。台南设灯山,灯山前陈百戏,山棚上用散乐、女弟子舞。馀曲宴会、赏花、习射、观稼,凡所游幸,但奏乐行酒,杂剧庆节上寿及将相入辞赐酒,则止奏乐(都知、色长二人摄太官令,升殿对立,告巡周,大宴则唱酒遍,曲宴宰相群臣,虽各举酒,通用慢曲,而无《三台》耳)。所奏凡十八调、四十大曲:一曰正宫调,其曲三,曰《梁州》、《瀛府》、《齐天乐》;二曰中吕宫,其曲二,曰《万年欢》、《剑器》;三曰道调宫,其曲三,曰《梁州》、《薄媚》、《大胜乐》;四曰《南吕宫》,其曲二,曰《瀛府》、《薄媚》;五曰仙吕宫,其曲三,曰《梁州》、《保金枝》、《延寿乐》;六曰黄锺宫,其曲三,曰《梁州》、《中和乐》、《剑器》;七曰越调,其曲二,曰《伊州》、《石州》;八曰大石调,其曲二,曰《清平乐》、《大明乐》;九曰双调,其曲三,曰《降圣乐》、《新水》、《采莲》;十曰小石调,其曲二,曰《胡渭州》、《嘉庆乐》;十一曰,歇指调,其曲三,曰《伊州》、《君臣相遇乐》、《庆乐》;十二曰林锺商,其曲三,曰《贺皇恩》、《清波》、《胡渭州》;十三曰中吕调,其曲二,曰《六么》、《道人欢》;十四曰南吕调,其曲二,曰《六么》、《罢金钲》;十五曰仙吕调,其曲二,曰《六么》、《彩归》;十六曰黄锺羽,其曲一,曰《千春乐》;十七曰般涉调,其曲二,曰《长寿仙》、《满宫春》;十八曰正平调,无大曲,小曲无定数。不用者有十调:一曰高宫,二曰高大石,三曰高般涉,四曰越角,五曰大石角,六曰高大石角,七曰双调角,八曰小石角,九曰歇指角,十曰林锺角。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笙、筝、篥、笛、方响、羯鼓、杖鼓、大鼓、拍板。法曲部:其曲二,一曰道宫调《望瀛》,二曰小石调《献仙音》。乐用琵琶、箜篌、五弦、笙、篥、方响、拍板。龟兹曲部,其曲二,皆双调,一曰《宇宙清》,二曰《感皇恩》。乐用篥、笛、羯鼓、腰鼓、楷鼓、鸡娄鼓、鼗鼓、拍板。鼓笛部,乐用三色笛、杖鼓、拍板。队舞之制,其名各十。小儿队,凡七十二人,一曰柘枝队,衣五色绣罗宽袍,戴胡帽,系银带;二曰剑器队,衣五色绣罗襦,裹交脚幞头,红罗绣抹额器仗;三曰婆罗门队,衣紫罗僧衣,绯挂子,执锡拄杖;四曰醉胡腾队,衣红锦襦,系银占戴,戴毡帽;五曰诨臣万岁乐队,衣紫绯绿罗宽衫诨裹簇花帽头;六曰儿童感圣乐队,衣青罗生色衫,系勒帛,总两角;七曰玉兔浑脱队,衣四色绣罗襦,系银带,冠玉兔冠;八曰异域朝天队,衣锦襦,系银束带,冠番冠,执宝盘;九曰儿童解红队,衣紫衤非绣襦,系银带,冠花砌凤冠,带绶带;十曰射雕回鹘队,衣盘雕锦襦,系银占,射雕盘;女弟子队子凡一百五十三人,一曰菩萨蛮队,衣生绯生色穿窄砌衣,冠卷冠;二曰感化乐队,衣青罗生色通衣,背梳髻,系绶带;三曰抛球乐队,衣四色绣罗宽衫,系银带,捧绣球;四曰佳人翦牡丹队,衣红生色砌衣,戴金凤冠,翦牡丹花;五曰拂霓裳队,衣红仙砌衣,碧霞帔,戴仙冠,绣抹额;六曰采莲队,衣红罗生色绰子,系晕裙,戴鬟髻,乘采船,执莲花;七曰凤迎乐队,衣红仙砌衣,戴鬟凤髻;八曰菩萨献香花队,衣生色窄砌衣,戴宝冠,执香花盘;九曰彩仙队,衣黄生色道衣,紫霞帔,冠仙冠,执幢节、鹤扇;十曰打球乐队,衣四色窄绣罗襦,系银带,裹顺风脚簇花幞头,执球仗。大抵若此,而从宜变易。建隆中,教坊都知李德作《长春乐曲》;明年,教坊高班都知郭延又作《紫长寿乐》鼓笛以奏御焉。 太宗洞晓音律,前後亲制大小曲,及因旧典创新声者总三百九十。凡制大曲十八,曲破二十九,小曲一百七十;因旧曲造新声者五十八,若《宇宙贺皇恩》、《降圣万年春》之类,皆藩邸所作,以述太祖美德。诸曲多秘。而《平晋普天乐》者,平河东回所造,《万国朝天乐》者,又明年所造,每宴飨常用之。殿前都虞候崔翰尝侍大宴,闻鸡唱,因问伶官蔚茂多曰:“此可被管弦乎?”茂多因依其声,制曲曰《鸡叫子》。又民作新声者甚众,而教坊不知也。 陈氏《乐书》曰:“宋朝禁坊所传,不过小儿女乐三种而已。女伎舞六十四人,引舞四人,执花四十人,童四人,从伎四十人,作语一人,凡总一百五十三。舞名有十焉,大宴会,禁坊进二种舞,每舞各进一色,舞叠方半,则工伎止立以俳优戏毕。赏於崇德殿宴契丹人使,但作小儿舞一种而已。其他端门望夜,锡庆院赐群臣及宴,则舞工三十六人。凡此本唐宫中嬉燕之乐,伶萧相传,故附曲作舞而已。虽冠服小异,而工员常定,非如坐立二部出於当时之君有因而作也。至於优伶常舞大曲,惟一工独进,但以手袖为容,蹋足为节,其妙中者虽风旋鸟骞,不逾其速矣。然大曲前缓,叠不舞,至入破则羯鼓、震鼓、大鼓与丝竹合作,句拍益急,舞者入场,投节制容,故有摧拍歇拍之异,姿制俯仰,百态横出,然终於倡优诡玩而已,故贱工专习焉。郑、卫之乐也,虽放之可也。 韶部者,黄门乐也。开宝中,平岭表,择广州内臣之聪警者,得八十人,令於教坊习乐艺,赐名曰箫韶部。雍熙初,改曰韶部。有主乐内品八十人,歌三人,杂剧二十四人,琵琶四人,笙四人,筝四人,板四人,方响三人,篥八人,笛七人,杖鼓七人,羯鼓二人,大鼓二人,傀儡八人。每上元观灯,上巳、端午观水嬉,皆命作乐於宫中。遇南至、元正、清明、春秋祭社之节,亲王内中宴射,则亦用之。奏大曲十三(一曰中吕宫《万年欢》,二曰黄锺宫《中和乐》,三曰南吕宫《普天献寿》,此曲并太宗所制。四曰正宫《梁州》,五曰林锺商《泛清波》,六曰双调《大定乐》,七曰小石调《喜新春》,八曰越调《胡渭州》,九曰大石调《清平乐》,十曰般涉调《长寿仙》,十一曰高平调《罢金钲》,十二曰中吕调《绿腰》,十三曰仙吕调《采归》)。乐用琵琶、筝、笙、篥、笛、方响、杖鼓、羯鼓、大鼓、拍板,杂剧用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