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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角 陈氏《乐书》曰:“晋大司马桓温屯中堂,夜吹警角,御史中丞司马恬奏劾大不敬。厥明,温见之叹曰:‘此儿乃敢弹我,真可畏也。’又陆士衡为河北都督,内怀忧懑,闻众军警角鼓吹,谓其司马孙极曰:‘我今闻此,不如华亭鹤鸣。’然则军中用警角尚矣。《卫公兵法》曰:‘军城及野营行军在外,日出没时,挝鼓千,扌追三百三十三。’扌追为通,鼓音止,角音动。吹十二声为一叠,三角三鼓而昏明毕也。宋张兴世谓父曰:‘天子鼓角,非出家翁所吹。’然则桓温人臣,屯中堂而用之,虽欲勿劾得乎哉?宋朝警角,天下郡邑并得用之,非特武严之士也。然用之边郡可也,遍用诸郡邑,恐未为尽善之制也。” 大胡笳(大) 杜挚《笳赋》云李伯阳入西戎所造。晋《先蚕仪注》:‘车驾住吹小,发吹大。’,即笳也。又有胡笳。汉《旧筝笛录》有其曲,不记所出本末。大胡笳似栗而无孔,後世卤部用之,岂张博望所传《摩阿兜勒》之曲邪?晋有大、小,盖其遗志也。《沈辽集》:大胡笳十八拍,世号为沈家声,小胡笳十九拍末拍,为契声,世号为祝家声。唐陈怀古、刘充渚尝勘停歇句度无谬,可谓备矣。楚调有大胡笳鸣、小胡笳鸣,并琴、筝、笙得之,亦其遗声欤?《杜赋》以为老子所作,非也。 芦笳 胡人卷芦叶为笳吹之以作乐。汉《筝笛录》有其曲,李陵有‘胡笳互动’之说,是也。 吹鞭 汉有吹鞭之号,笳之类也,其状大类鞭马者,今牧童多卷芦叶吹之。 △小胡笳(小) 陈氏《乐书》曰:“昔《先蚕仪注》凡车驾所止,吹小,发大,其实胡笳也。古之人激南楚,吹胡笳,叩角动商,鸣羽发徵,风为之摇动,星辰为之变度,况人乎?刘畴尝避乱坞璧,贾胡欲害之者百数,畴援而吹之,为出塞之声,动游客之思,群胡卒泣Т而去。刘越石为胡骑围之者数重,越石终夜奏之,群胡卒弃围而奔。由此观之,笳声之感人如此其深,施之於戎貉可也。晋之施於车驾仪注,不几乎变夏於夷邪(刘畴事出曹嘉之《晋书》,刘越石事出《世说》)?” 芦管 胡人截芦为之,大概与篥相类,出於北国。唐宣宗善吹芦管、自制《杨柳枝》、《新倾杯》二曲,有数拍不均,尝命俳优辛骨<骨出>拍,不中,因视,骨<骨出>忧惧,一夕而毙(唐咸通中,丞相李蔚自大梁移镇淮海,尝构池亭,目曰赏心。有小校薛杨陶因献朱崖李相、陆畅、元、白所撰芦管歌篇一轴,次出其管,兹亭奏之,盖其管绝微,每於一篥管中常容三管。《桂苑丛谈》所载也)。 胡篪(小篪) 沈约曰:“胡篪出於胡吹,非雅器也。”今太乐雅篪长一尺二寸,则篪之小者,非尺有四寸之大者也。孔上出三分名翘,後世有笛吹谓之小篪,岂亦出胡吹欤!篪或作,与龠不齐故也。 △羌笛(五孔) 胡笛 陈氏《乐书》曰:“马融赋笛,以为出於羌中,旧制四孔而己。京房因加一孔以备五音。《风俗通》:汉武帝时,邱仲作尺四寸笛,後更名羌笛焉。《宋书》云:有胡笛小篪出於鼓吹,岂梁之胡歌邪?灵帝好胡笛,而汉室以倾;明皇喜胡箫,而唐祚几坠。以中华万乘之主,耽膻胡淫乱之音,则天下何以观化为哉?然而不乱且亡,未之有也。《广雅》曰:谓之笛,七孔,有黄钟、大吕,为二均声,盖不考笙师”笛异器“之过也。古者羌笛有《落梅花》曲,开元中,有李谟善吹,独步当时。越州刺史皇甫政月夜泛鉴湖,命谟吹笛,谟为之尽妙,时有一老父泛舟听之,因奏一声,湖波摇动,笛遂中裂,即探怀中一笛以毕其曲,政视之,有三龙翔舟而听。老人曲终,以笛付谟,谟吹之,竟不能声,而老父亦失所在矣。大中以来,有王六六、王师简,亦妙手也。” 大横吹 小横吹 并以竹为之,笛之类也。《律书 乐图》云:横吹,胡乐也。昔张博望入西域,传其法於西京,得《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因之,更造新声二十八解,乘舆以为武乐。汉时常给边将,魏、晋以後,二十八解又不复存,其所用者,唯《黄鹤》、《垄头水》、《出关》、《入关》、《出塞》、《入塞》、《折杨柳》、《黄覃子》、《赤之杨》、《望行人》十四曲也。《唐乐图》所载,大横吹部有角鼓、角笛、箫、笳、篥七色,小横吹部有角笛、箫、笳、篥、桃皮、篥六色,惟大横吹三十四曲,内三曲马上警严用之(一曰《忄乐树》,二曰《空口莲》,三曰《贺六浑》。其馀二十一曲,备拟所用:一曰《灵泉崔》,二曰《达和若轮空》,三曰《白净王子》,四曰《他贤逸勒》,五曰《鸣和罗纯羽追》,六曰《叹度热》,七曰《吐九利纯比伦》,八曰《元比敦》,九曰《植普离》,十曰《胡笛尔笛》,十一曰《鸣罗特罚》,十二曰《比久伏大汗》,十三曰《於理真斤》,十四曰《素和斛律》,十五曰《呜缆真》,十六曰《乌铁甘》,十七曰《特介汉》,十八曰《度宾哀》,十九曰《阿若於楼达》,二十曰《大贤真》,二十一曰《破阵乐》。) 陈氏《乐书》曰:“古者更卤簿作鼓吹。鼓吹之乐,在魏、晋则轻,在江左则重。至隋始分为四等:一扌冈鼓,二铙鼓,三大横吹,四小横吹。唐又别为五部:一鼓吹,二羽葆,三铙吹,四大横吹,五小横吹。大驾则晨严夜警施之卤簿为前後部。皇后、皇太子以下,咸有等差。迨於宋朝,总号鼓吹云。” 龙头笛 横吹自北国,梁横吹曲曰“下马吹笛”是也。今教坊用横八孔鼓吹,世俗号为龙颈笛(笛首为龙头,有绶带下垂)。 义觜笛 如横笛而加觜,西梁乐也,而今高丽亦有用焉。 ○竹之属俗部 雅箫(二十四) 颂箫(十六) 《礼图》:雅箫尺有二寸,二十四区;颂箫尺有四寸,十六区郭璞大箫二十三管,小箫十六管。盖二十四管备律吕清浊之声,先王之制也;十六管兼十二律四清而为之,岂古制哉!今教坊所用,长五六寸,十六管,有底,而四管不用,非古人制作之意也。 籁箫 庄周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郭璞谓箫一名籁,《广雅》亦曰籁谓之箫,盖箫籁比竹而成声,犹天地之籁,籁风窍而怒号也。许慎以为籁,是不知如笛而三窍,未尝比竹为之。《吕氏春秋》有吹籁见越王者,上下宫商和,而越王不喜,未为知音者也。 短箫 短箫铙歌,单吹鼓吹之乐也。《广乐记》有二十一管箫羽葆,铙吹横吹部用之,岂短箫欤?其曲有《悲思翁》、《艾如张》、《上之回》、《战城南》、《元》、《朱鹭》之类是也。何承天谓黄帝使岐伯作之以扬德,盖有所受欤!崔豹《古今注》曰:汉乐有黄门鼓吹,天子所以燕乐群臣,短箫铙歌鼓吹之,常亦以赐有功诸侯也。 宴乐箫(二十一管) 宴乐之箫,凡二十一管,是正均七声,左清倍,右浊倍,通五均焉,世俗之乐也,与龟兹部所用者大同小异尔。唐贞观中,景见,河水清。张率更制为《景河清歌》,名曰宴乐,当时元会第一奏是也。 清乐箫(十七管) 教坊箫(十七管) 唱箫 和箫 《景乐记》:教坊所用之箫,凡十七管,以篥十字记其声。然清乐所用十七管,其声法不同,故并存之。宋乐有唱箫各二人,和箫十人,亦一时制也。 鼓吹箫(十三管) 《景乐记》:十三管之箫凡三种,鼓吹部用之。 李冲箫(二十三管) 唐李冲所传之箫,凡二十三管,虽制作不同,亦一时之制也,岂惑於郭璞大箫之说邪? 凤箫 《洞冥记》:帝常夕东望,有青焉,俄见双鹄集於台上,有顷,化为神女,舞於台下,握凤管之箫,舞落霞之琴,歌《清娱春波之曲》,亦邻於怪也。 陈氏《乐书》曰:“《白虎通》曰:箫者,中吕之气也。《易说》曰:夏至之乐,补以箫。《春秋说》曰:夏至作乐,间以箫笙。然则箫为中吕之乐,夏至之音,岂不信哉!《月令》:仲夏之月,令乐师均管箫,亦此意也。” 七孔 刘熙《释名》曰:,跃也,气跃而出也。古者取卯地之竹以为。春分之音,万物振跃而出也。然三漏之,所以通中声,先王之乐也。七漏之,所以备二变,世俗之乐也。聂崇义《礼图》所传,并今太常所用者,三孔而已,岂亦得先王之制欤! 霜条篪(八孔) 刘熙《释名》曰:“篪啼也。声自孔出,如婴儿啼声也。”《广雅》曰:“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有六孔,前一、後四、头一。”《月令》:“仲夏之月,调篪。”盖调之使和故也。《洞冥记》所谓吹霜条之篪,亦岂过是?《东观汉记》:明帝幸南阳旧宅,作雅乐,奏《鹿鸣》,用埙篪和之,以娱嘉宾,信乎一时之和乐也。 陈氏《乐书》曰:“《礼》言吹篪掌之笙师,《诗》言吹篪主之仲氏,则篪亦笙类,而仲氏以况中声焉,先王之雅乐也。故後世推善吹者,前有伍子胥,後有朝而已。《洛阳伽蓝记》述後魏河间王琛,有朝者善吹篪,能为团扇歌、垅上声,及琛为秦州刺史,屡讨叛羌,不胜,因令朝吹之,羌人闻者皆感泣而降,故秦语曰:‘快马健儿,不如老妪吹篪。’信乎乐之感人如此!苟以之移风易俗,天下胡为而不宁哉?《古史考》曰:古有篪尚矣,苏成公善篪而记者,因以为作,误也。或谓暴辛公所造,亦无据矣。旧《志》以篪为管,是不知篪春分之音,而管十二月之音也。” 双管 黄钟管 大吕管 《乐 法图》云:“东律主黄钟。圣人吹管,知律管音调,则度律历正矣。”然则黄钟之管九寸,与长尺之制异矣。九寸之管主黄钟,则十寸之管应十日可知矣。扬雄曰:“声生於日。”言黄钟如此,则大吕管可知矣。唐李冲谓管有一定之声,弦多舒缓之变,故舍旋宫琵琶,制旋宫双管法,虽在於简易,道实究於精微矣。然大吕管通五均,则是黄钟管通七均非也。 七星管 《广雅》曰:管象篪长尺,围寸,有六孔,无底。《风俗通》、《说文》皆曰,管漆竹长一尺,六孔,十二月之音,象物贯地而牙故也。《蔡邕章句》:“管者,形长一尺,围寸,有孔无底,其器今亡。”以三者推之,管象篪而六孔,长尺围寸而无底,十二月之音也。唐之七星管,古之长笛也,一定为调,合钟磬之均,各有短长,应律吕之度,盖其状如篪而长,其数盈寻而七窍,横以吹之,旁一窍,冥以竹膜,而为助声,唐刘系所作也,用之雅乐,岂非溺於七音欤!班固曰:黄帝作律,以玉为管,长尺,六孔,为十二月音。其言十二月音则是,至於论以玉为管,是不考黄帝取ㄍ竹之过也(顾况有七星管,歌有“龙泽四泽欲兴雨,凤引九雏惊宿鸟”之句)。 双凤管 双凤管盖合两管以定十二律之音,管端施两簧,刻凤以为首,左右各四窍。左具黄钟至仲吕之声,右具蕤宾至应钟之声。古者截候气律管并而吹之,以达六阴六阳之声。其制不过如此,升之雅乐可也。 太平管 太平管形如跋膝而九窍,是黄钟一均,所异者头如篥尔。唐天宝中,史盛所作也。然九窍则阳数之穷,失古人所以道中声之意也。 骆驼管 以曲竹为之,其首如橐驼,因以立名。《唐乐图》有之,非古制也。 跋膝管 跋膝管,其形如笛而短,与七星管如篪而长者异矣。唐清乐部用之。然亦七窍,具黄钟一均。其失又与七星管同矣。 拱辰管(六孔) 宋乾德中,太常和岘论乐器,中有裁手笛。其制如雅笛而小,其长九寸,与黄钟之管相埒,其窍有六,与雅声相应然,四窍在左,两窍在右,笛工两手交叉而拱之,如拱揖之状,因更名曰拱辰管,而鼓吹登歌用焉,与唐吕才歌《白马滔》、《太一乐》等列之宫县,旋宫为八十四调,亦可谓进雅矣。然旋宫之制,不本於《周官》之三宫八十四调,尚溺於七音之失,未全乎古乐之法也。既而太宗造九弦之琴,列之太乐,而拱辰亦自此废,岂非有意於复古欤? 昭华管 昔汉高祖入咸阳,周行府库,珠珍异宝不赀。其尤惊异者,有笛长二尺三寸,其名曰昭华焉。 箫管 尺八管 中管 竖笛 箫管之制,六孔,旁一孔,加竹膜焉,足黄钟一均声,或谓之尺八管,或谓之竖笛,或谓之中管。尺八,其长数也,後世宫县用之。竖笛,其植如笛也。中管居长笛 短笛之中也。今民间谓之箫管,非古之箫与管也。 容斋洪氏《随笔》曰:“《逸史》云:开元末,一狂僧住洛南回向寺,一老僧令於空房内取尺八来,乃笛也。谓曰,‘汝主在寺,以爱吹尺八谪在人间,此常吹者也。汝当回,可将此付汝主。’僧进於元宗,持以吹之,宛是先所御者。孙夷中《仙隐传》:房介然善吹竹笛,名曰尺八,将死,预将管打破,告诸人曰,可以同将就圹,亦谓此云。尺八之为乐名,今不复有。《吕才传》云:贞观时,祖孝孙增损乐律,太宗诏侍臣举善音者,王、魏徵盛称才制尺八,凡十二枚,长短不同,与律谐契。太宗召才参论乐事,尺八之所出,见於此无由晓其形制也。《尔雅 释乐》亦不载。” 雅笛(六孔) 笛之为乐,所以涤荡邪心,归之雅正者也。後世雅笛之制,非窍而为五以合五声,必窍而为六以叶六律。傅纬有六孔之说,岂雅笛欤?古者论笛之良,不过衡阳之竿也,故师旷得其雄,宋意得其雌焉,盖无异於伶伦断ㄍ谷雌雄之竹以为律吕也。由是观之,舜之箫韶九成,凤凰至於来仪,庸讵知非其雌雄之竹邪! 长笛(六孔,如尺八而长) 短笛(尺馀) 昔人有吹笛而歌曰:“闲夜寂以清长。”笛亮且鸣,则长笛六孔,具黄钟一均,如尺八而长。晋桓子野之所善,马融之所颂,伏滔之所赋,王子猷之所闻,相如之所善,蔡邕之所制也。魏明帝时令和永受笛声以作律。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古歌词曰:“长笛续短笛。”晋刘和善吹,裁音十二以应律。刘和之东箱长笛,四尺二寸,今乐府所用短笛,长尺有咫,此笛长短之辨也。 双笛(五孔) 双笛之制,盖起於後世,马融赋之详矣。易京君明素识音律,因四孔之笛,更加一孔,以备五音焉。 竖笛(六孔) 竖笛之制六孔,具黄钟一均声,应十二律之调,升之雅乐可也。後世宫县用之,不亦可乎!晋时,黄钟笛三尺八寸,奚纵又减为三尺六寸五分,岂原於此欤? 手笛(六孔,如雅笛而小) 和岘论太乐,手笛之制,如雅笛而小,其长九寸,与黄钟律管等矣。其孔有六,与羌笛同矣。昔宗同善吹,以为新引,唐朝霞善吹,以为新声,孙处善吹,而作犯调;李牟善奏而风至。皆一时妙手也。 七孔笛 《风俗通》曰:“笛,涤也,所以涤邪秽纳之雅正也。长尺四寸,七孔。”《乐书》曰:“笛之涤也,可以涤荡邪气,出扬正声。七孔下调,汉部用之。”盖古之造笛,剪梦之霜筠,法龙吟之异韵,所以涤荡邪气,出扬正声者也。其制可谓善矣。然用七孔以通七音,非先王之制也。 △十二律笛 陈氏《乐书》曰:“汉蔡邕推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法,制有十二笛。故黄钟之笛正声应黄钟,下徵应林钟,长二尺八寸四分四有奇。正声调法:黄钟为宫,应钟为变宫,南吕为羽,林钟为徵,蕤宾为变徵,姑洗为角,太蔟为商。然宫生徵,黄钟生林钟;徵生商,林钟生太蔟;商生羽,太蔟生南吕;羽生角,南吕生姑洗;角生变宫,姑洗生应钟,变宫生变徵,应钟生蕤宾。下徵调法:林钟为宫,南吕为商,应钟为角,黄钟为变徵,太蔟为徵,姑洗为羽,蕤宾为变宫。清角之调:姑洗为宫,蕤宾为商,林钟为角,南吕为变徵,应钟为徵,黄钟为羽,太蔟为变宫。凡笛体用角律,其长者八之,短者四之,空中实容,长者十六,三宫三十一变也。伏空四,所以便事用也。大吕之笛:正声应大吕,下徵应夷则,长二尺六寸六分三有奇。太蔟之笛:正声应太蔟,下徵应南吕,长二尺五寸三分一有奇。夹钟之笛:正声应夹钟,下徵应无射,长二尺四寸。姑洗之笛:正声应姑洗,下徵应应钟,长二尺二寸三分三有奇。蕤宾之笛:正声应蕤宾,下徵应大吕,长三尺九寸九分五有奇。林钟之笛:正声应林钟,下徵应太蔟,长三尺七寸九分七有奇。夷则之笛,正声应夷则,下徵应夹钟,长三尺六寸。南吕之笛:正声应无射,下徵应中吕,长三尺二寸。应钟之笛:正声应应钟,下徵应蕤宾,长三尺九寸九分六有奇。其法可谓详矣。然不知去二变以全五音,去六十律以全十二律,其於先王之制,不亦远乎!” △十二箱笛 陈氏《乐书》曰:“十二箱笛之制:其长短之度,增损有所不同。故晋荀勉作律笛十二以正雅乐,黄钟箱笛三尺八寸。元嘉中,锺宗之减为三尺七寸,奚纵又减五分为三尺三寸七分,纵又减一寸一分为三尺二寸六分。姑洗箱笛三尺五寸,宗之减为二尺九寸七分,纵又减五分为二尺九寸二分。蕤宾箱笛二尺九寸,宗之减为二尺六寸,纵又减二分为二尺五寸八分,自馀律笛无所损益,一仍蔡邕之制而已。至梁武帝又制十二笛写四通声,饮古钟玉律,并周世古锺焉。故黄钟笛:三尺八寸,大吕三尺六寸,太蔟三尺四寸,夹钟三尺二寸,姑洗三尺一寸,中吕二尺九寸,蕤宾二尺八寸,林钟二尺七寸,夷则二尺六寸,南吕二尺五寸,无射二尺四寸,应钟二尺三寸。然黄钟之元九,合天地之气,故其笛十有八调,上生者悉倍其韵,下生者传差一调半。上生悉五指应饮,下生者悉三指应饮。下生中吕虽云不复生,至於数穷复本,又得上生。黄钟,天地自然之数也,黄钟十八调,下生林钟七调。黄钟笛三拍声,应林钟笛饮声。林钟七调,上生太蔟十四调。林钟笛五指声,应太蔟笛应声。太蔟十四调,下生南吕五调半。太蔟笛三指声,应南吕笛饮声。南吕五调半上生姑洗十一调。南吕笛五指声,应姑洗笛饮声。姑洗十一调下生应钟四调。姑洗三指声,应应钟笛饮声。应钟四调,上生蕤宾八调。应钟笛五指声,应蕤宾笛饮声。蕤宾八调,上生大吕十六调。蕤宾笛五指声,应大吕笛饮声。大吕十六调,下生夷则六调。大吕笛三指声,应夷则笛饮声。夷则六调,上生夹钟十二调。夷则笛五指声,应夹钟笛饮声。夹钟十二调,下生无射四调半。夹钟笛三指声,应无射笛饮声。无射四调半,上生中吕九调。无射笛五指声,应中吕笛饮声。虽当时号为雅乐,考之先王之制,其不及远矣。” 柯亭笛 昔蔡邕尝经会稽柯亭,见屋东十六椽竹,取以为笛,果有异声。晋桓伊善音乐,为江左第一,有蔡邕柯亭笛,常自保而吹之。至於为王徽之作三调弄,岂得已哉!《文士传》:柯亭为高还亭,误矣。 烟竹笛 《国史补》载李舟尝於村舍得烟竹笛以遗李牟,坚并铁石。牟得之,当时号为第一手。月夜泛江,倚舟吹之,其声寥亮逸发,往往异於他笛,希代之器也。俄有客至,请笛吹之,呼吸盘辟,应指粉碎,舟亦失客所在,疑其为蛟龙云。 凤鸣笛 昔黄帝使伶伦采竹於ㄍ谷以为律,斩竹於昆溪以为笛,或吹之以作凤鸣,或法之以作龙吟。由是观之,古人制作,未有不贵其有循而体自然也。 ●卷一百三十九 乐考十二 ○木之属(雅部) 陈氏《乐书》曰:“木者所以合止乐之器,其卦则巽,其方东南之维,其时春夏之交,其风清明,其律夹钟,其声一,其音直,立夏之气也。先王作乐,斫之以为之属焉。《乐记》曰:‘作为空曷,德音之音。’以空曷为用,空曷以为体。二者之声,一合一止,未尝不相待也。” (空击)(曷戛){甄} 止 不知谁所造。《乐记》曰:“圣人作为空曷(谓也。空,苦江反;曷,若八反)。”如漆桶,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连底,旁开孔,内手於中,击之以举乐。状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龃龉,碎竹以击其首,而逆戛之以止乐。宋仁宗明道时,礼官言:“旧以方画木为之,外图以时卉则可矣,而中设一色非称也。先儒之说曰,有柄连底桐之。郑康成以为投椎其中撞之。今当创法垂久,用明制作之意,有所本焉。之中,东方图以青隐而为青龙,南方图以赤隐而为丹凤,西方图以白隐而为驺虞,北方图以黑隐而为灵龟,中央图以黄隐而为神寅。撞击之法,宜用康成之法。”奏可。 陈氏《乐书》曰:“《周官》:‘小师掌教播鼗。’《周颂 有瞽》亦曰:‘鼗磬圉。’盖堂下乐器以竹为本,以木为末,则管本也,末也。之为器,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中有椎柄连底桐之,令左右击也。阴始於二、四,终於八、十。阴数四、八,而以阳一主之,所以作乐则於众乐先之而已,非能成之也,有兄之道焉,此所以居宫县之东,象春物之成始也。之为器,状类伏虎,西方之阴物也。背有二十七龃龉,三、九之数也。栎之长尺,十之数也。阳成三,变於九,而以阴十胜之,所以止乐,则能以反为文,非特不至於流而失已,亦有足禁过者焉。此所以居宫县之西,象秋物之成终也。《书》曰‘戛击’,《礼》曰‘楷击’,《乐记》曰‘圣人作为空曷’,荀卿曰‘兆拊空曷似万物’,盖以空曷为体,空曷以戛、楷击为用也。《尔雅》曰‘所以歌谓之止,所以鼓谓{甄}’,则以合乐而作之必鼓之,欲其止者戒之於蚤也;以节乐,而止之必鼓之,欲其{甄}者洁之於後也。然乐之出虚,故其作乐虚。空必欲空,琴必用桐,拊必用糠,皆以虚为本也。及其止,则归於实焉,此所以为伏虎形欤。然乐之张陈戛击必於堂上,必於堂下,何邪?曰:,器也,戛击所以作器也。器则卑而在下,作器者尊而在上,是作乐者在下,所以作之者在上。在上,命物者也;在下,受命者也。岂非贵贱之等然邪?今夫堂上之乐,象庙朝之治;堂下之乐,象万物之治。荀卿以拊空曷为似万物,则是以堂上之,误矣。空曷,皆一物而异名,荀卿以空离而二之,亦误矣。华谭《新论》谓空曷不如流郑之乐,真有意哉(止者,之考拊名也。{甄}栎,之名也)!宋朝太乐:为方色,以图瑞物。东龙西虎,南凤北龟,而底为神寅。因唐制,用竹以二尺四寸折为十二茎,乐将作,先击其首。次、三戛龃龉而止,与旧四面画山卉用木栎龃龉者异矣。虽曰因时制宜,要之非有意义,孰若复古制之为愈哉!先儒以为立夏之音,又谓乾主立冬,阴阳终始,故圣人承天以制,一何疏邪!晋宋故事,四厢各有,同时戛作,亦非古人之制也。隋牛弘罢之,不亦宜乎!” 舂牍 周制,春官笙师掌教舂牍、应、雅,以教礻戒乐(教,之视了。舂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髹画,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而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礻戒,夏之乐牍。应、雅教其舂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疏:“舂以人两手筑地,凡牍、应、雅,皆舂之所为也。以此三乐筑地,与礻戒乐为节。”)。 舂牍,虚中如筒,举以顿地如舂杵,亦谓之“顿相”。相,助也,以节乐也。或谓梁孝王筑睢阳城,击鼓为下杵之节。《睢阳操》用舂牍,後代因之。 陈氏《乐书》曰:“应乐如鹰之应物,其获也小矣。故小鼓谓之应,所以应大鼓所倡之声也。小舂谓之舂,所以应大舂所倡之节也。《周官》:笙师掌教牍,长七尺,应则如桶而方六尺五寸,中象,有椎连底,左右相击,以应也。斯不亦大小之辨乎!《礼图》:其形正圆,而外皆朱。唐《乐图》及《大周正乐》,皆内黑外朱,然以礼推之,一在木下为本,在木上为末,在木中为朱,则木之为物,含阳於内,南方之火所自而藏也。故应以木为之,而内外朱焉,固其理也。彼持内黑之说,真臆论欤!” ○木之属俗部 大拍版 小拍版 拍版长阔如手,重大者九版,小者六版,以韦编之,胡部以为乐节,盖以代也(,击其节也。情发於中,手足蹈,者,因其声以节舞。龟兹部伎人弹指为歌舞之节,亦之意也)。唐人或用之为乐句。明皇尝令黄幡绰撰谱,幡绰乃画一耳进之,明皇问其故,对曰,但能聪听则无失节奏,可谓善讽谏矣。宋朝教所用六版,长寸,上锐薄而下圆厚,以檀若桑木为之,岂亦之变体欤? 立均 伶州鸠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韦昭谓其制以木长七尺,系之以丝,以均钟声,以出大小清浊之度。汉《大予乐》有之。宋均曰:“长八尺而施弦。”然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则三五合而为八尺,而施弦固足以考中声,均钟音而出度也。韦昭七尺之说,岂亦溺於七音之失?後世京房之准,晋之十二笛,梁之四通,皆所以考律和声。而说者以为定律之器始於管,种於钟,移於笛,衍於通,盖立均之变体也。胡人有五旦五耽之名,亦均之异名欤。 腰鼓 腰鼓之制,非特用土也,亦有用木为之者矣。土鼓,瓦音也。木鼓,木音也。其制同,其音异,祢衡衣采衣所击者是也。 撞木 古者撞钟击磬,必以濡木,以上两坚不能相和故也。海中有鱼曰鲸,有兽曰蒲牢,素惮鲸鱼,击鲸则蒲牢鸣,犹晋有石鼓不鸣,取蜀中桐材斫为鱼形击之则鸣。後世犹是作蒲牢於钟上,而状鲸鱼以撞之。则石磬之器,亦上削桐为鱼形以击之,张衡谓发鲸鱼、铿华钟是也。 △八音之外 梵具(玉螺)具之为物,其大可容数升,蠡之大者也。南蛮之国取而吹之,所以节乐也。今之梵乐用之,以和铜钹,释氏所谓法螺,赤土国吹螺以迎隋使是也。梁武之乐,有童子伎倚歌梵具。 玉蠡 唐贞元中,五印度种落有鳔国王子献乐器躬总乐凡一十二笛,皆演释氏经呗,吹蠡击鼓,或歌且舞,缨络四垂,珠玑粲发,周流万变,烂然可观(蠡声若竽籁)。林邑每击鼓以警众,吹蠡以即戎,则蠡又不特用於乐矣。 骨管 牙管 哀笳以羊骨为管而无孔,惟恤礼用之。今鼓吹备而不用,以篥代之,卤簿与熊罴十二案工员尚存焉。宋朝更以红象牙管,窍而吹之,其声与律。隔八相吹,仍存羊骨旧制焉。 玳瑁笛 宋嘉中,王畴欲定大乐,尝就成都房庶取玳瑁古笛,以校金石。然则笛之为器,岂特玉与竹哉? 桃皮管 桃皮篥 桃皮卷而吹之,古谓之管木,亦谓之桃皮篥,其声应箫笳,横吹之。南蛮、高丽之乐也。今鼓吹部其器亦存。 啸叶 衔叶而啸、其声清震,橘柚尤善。或云卷芦叶而为之,形如笳者也。 ┺ね 《周礼 冬官》:“梓人为┺ね(乐器所县横曰┺,植曰ね)。”天下之大兽五:脂者、膏者、者、羽者鳞者(脂,牛羊属。膏,豕属。裸,谓虎豹貔兽鸟兽浅毛者之属。羽,鸟属。鳞,龙蛇之属也)。宗庙之事,脂者、膏者以为牲(致美味也),者、羽者,鳞者以为┺ね(贵野声也)。厚唇口,出目短耳,大胸後,大体短ㄕ,若是者谓之属。恒有力而不能走,其声大而宏。有力而不能走,则於任重宜;大声而宏,则於钟宜。若是者以为钟ね。是故击其所县而山其ね鸣(,读为哨,颀小也。宏,声音大也。,於检反。,所教反。哨,音稍。疏云:“凡猛兽有力者皆前粗,後细故云大胸後,出目短耳。”注不言何物,恐是麟狮之属)。锐喙决吻,数目<肩页>ㄕ,小体骞腹,若是者谓之羽属。恒无力而轻,其声清扬而远闻。无力而轻,则於任轻宜;其声清扬而远闻,则於磬宜。若是者以为磬ね。故击其所县而由其ね鸣(吻,口卷也。<肩页>,长ㄕ貌,故书<肩页>,或作。郑司农云,读为,头无之。数音促。<肩页>,苦颜反。,苦颜反。鬓,秃也。疏:“鸟乃喙长决物,食之时,则以近喙本决,故云决吻。”数目,目视急也。鹰属兽,有力而声大,故以为钟ね。钟,大器也。禽鸟无力而声清扬。扬者,发也。磬,小物,故以此为ね。击其所县,若其声之出於所刻者之上)。小首而长,搏身而鸿,若是者谓之鳞属,以为┺(搏,圜也。鸿,佣也。疏云:“上论钟磬之ね,用鸟兽不同,此论二者之┺,同用龙蛇鳞物。”)。凡攫<杀闪>援<杀闪>之类,必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谓┺ね之兽也。深,犹藏也。作,犹起也。之而,颊<乞页>。<杀闪>,色界反。援音袁,筮音筮,颊<乞页>,许慎曰:“忽反,秃也。”)。深其爪,出其目,作其鳞之而,则於视必拨尔而怒,苟拨尔而怒,则任重宜,且其匪色必似鸣矣(匪,采貌。疏云:“鳞之而,颊之髭髯处也。匪,与‘有匪君子’之‘匪’同,采色也。雕刻之工精妙,则才施采色,虽钟磬未击其物,己似能鸣矣。若刻画不精,则无精神,则其状颓如委坠,此及下经,覆释上文。钟ね之兽,攫着则杀之,援揽则噬之,如此必藏爪出目,作其鳞之而,皆可畏之貌也。<乞页>,刘炫音,读之为是。”)。 钟┺ 磬┺ 横木两端刻龙蛇鳞物之形。 钟ね 植木刻猛兽之形为之趾。 磬ね 植木刻羽鸟之形为之趾。 业业,大枝也,所以饰┺为县也。捷业如锯齿,或曰画之。 崇牙 枞也,上饰刻画之为重牙,即业之上齿也。枞,峻峙貌。 树羽 置羽也,置之於┺ね之角上。 璧た 画绘为た,戴以璧,垂五采羽於其下,树於и之角上。 曹氏曰:“业、ね、崇牙、树羽,皆所以垂钟磬也,其置饰则有渐。《明堂位》曰:‘夏后氏之龙иね,商之崇牙,周之璧た。’盖横木为и,饰以鳞属;植木为ね,饰以羽之属。又加大版於其上形捷业,然谓之业,此夏后氏之制也。至商人,又於龙и之上,制画为重牙,以挂垂,所谓崇牙也。周人又画缯为た,戴以璧玉,垂五采羽於其下,所谓植羽也。” 陈氏《乐书》曰:“乐出於虚而寓於器,本於情而见於文。寓於器则器异,异ね,见於文则文同同┺。钟ね饰以属,磬ね饰以羽属,器异异ね故也。钟磬之┺皆饰以鳞属,其文若竹之有┺然。文同同┺故也。┺则横之,设於崇牙,其形高以峻。ね则植之,设之以业,其形直以举。是┺之上有业,业之上有崇牙。┺之两端又有璧た,郑氏谓‘戴璧垂羽’是也。盖иね所以架钟磬,崇牙、璧た所以饰┺ね。夏后氏饰以龙,商饰以崇牙而无璧た,至周则极文而三者具矣。故《周颂》曰‘设业设ね,崇牙树羽’是也。《鬻子》谓大禹铭於┺ね曰:‘教寡人以道者击鼓,教以义者击钟,教以事者振铎,语以忧者击磬,语以讼狱者挥召。’其言虽不经见,彼盖有所受,亦足考信矣。《周官》:典庸器,祭祀,师其属设┺ね,吉礼也。大丧,┺ね,凶礼也。丧礼:旌璧た,与┺ね同者,为欲使人勿之有恶焉尔。┺亦为и者,以生东南故也。ね亦为ね者,以乐出虚故也。” 又曰:“秦始皇建千石之钟,立万石之ね。《汉仪》:高庙撞千石之钟十枚,岂亦袭秦之侈心之弊而不正之邪?李尤铭曰:汉因於周,由若重规人因秦器事有可施,其言过矣。汉魏以来,有四厢金石之乐,其架少则或八或六;多则十六、二十。至隋唐始益为三十六架。高宗蓬莱宫充庭有七十二架,饰┺以飞龙,饰趺以飞廉,饰ね以挚兽,上列植羽,旁垂流苏。武后称制,饰宫县之乐,庙朝以五采,轩县以以朱,五郊各从方色,非三代之制也。宋朝依仿古制,天子宫县:钟十二ね,编钟十二ね,编磬十二ね,凡三十六ね,各依辰次。每钟左右设编钟,编磬,每辰次列三架,令太常按习御制曲谱,宫县每奏一声,钟一击之,编钟、磬三击之,清浊先後,互相为应,大昭小鸣,和之道也。ね亦为钅者,庄周述梓庆将削木为钅,未尝敢以耗气,齐七日忘吾四肢,然後入山林,观天性,区别见,成钅然後加手,故见者惊犹鬼神,抑何妙哉(古者钟磬ね,皆取中虚之木,故击其所县令由其ね鸣。今钟磬之ね,以实木为之,故其鸣不由ね,非先王制作之意)!” 九龙ね 其上为蟠龙。昔吴阖闾伐楚,破九龙之钟ね。《淮南子》述之,为其不足法後世故也,其楚人之侈心乎! 大架 小架 编钟磬之ね也。汉魏以来,有四厢金石之乐,其乐县之架,少则或六或八,多则十六、二十,至唐始益为三十六架。高宗蓬莱宫有七十二架,其大小之辨可知矣。段安节雅乐部:宫县四面五架,即古иね也。其上安金铜仰阳,以鹭鹚孔雀羽装之,两面缅以流苏,以采翠绂为之。十二律钟上有九乳,依月律排之,每面石磬及编钟各一架,各列编磬十二,亦依律吕编之。韶部用玉磬四架,亦可谓详矣。 熊罴架 熊罴架十二,悉高丈馀,用木雕之,其状如床。上安版,四旁为栏,其中以登。梁武帝始设十二案,鼓吹在乐县之外,以施殿庭,宴飨用之,图熊罴以为饰故也。隋炀帝更於案下为熊罴ァ豹腾倚之状,象百兽之舞,又施宝於上,用金彩饰之,奏《万宇清》、《月重轮》等三曲,亦谓之十二案乐,非古人朴素之意也。 ●卷一百四十 乐考十三 ○乐悬 △堂上乐图(见书1940页有表)(缺) △堂下乐图(见书1940页有表)(缺) 陈氏《乐书》曰:“古者治定制礼,功成作乐。舜之为乐,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堂上之乐也,以象庙朝之治,故继之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德让。下管鼗鼓,合止,笙镛以间,堂下之乐也,以象万物之治,故继之鸟兽跄跄。《礼记 文王世子》曰:‘登歌《清庙》,下管《象》、《武》。’《郊特牲》曰:‘歌者在上,匏竹在下,贵人声也。’《仲尼燕居》曰:‘升歌《清庙》,示德也;下而管《象》,示事也。’《祭义》曰:昔周公有勋劳於天下,成王赐之重祭,升歌《清庙》,下而管《象》。《燕礼 大射》曰:升歌《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下管《新宫》。由此观之,周之声歌,不过《清庙》、《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下管不过《象》、《武》、《新宫》,则舜升歌下管之诗,虽无经见,要之歌以示德,管以示事,一也。德成於上,歌咏於堂上;事成於下,管吹於堂下,岂非无所因为上,有所待为下邪?极而论之,堂上之乐以咏为主,则声依永也;堂下之乐以间为主,则律和声也。两者并用,然後上合奏而不失中和之纪矣。然则乐之张陈,戛击必於堂上,必於堂下,何邪?曰:,器也,戛击所以作器也。器则卑而在下,作器者尊而在上,贵贱之等也(六咏为律,六间为吕,言以间而不言律,与《周官》言典同同意)。荀卿曰:县一钟而尚拊。《大戴礼》曰:‘县一磬而尚拊,为堂上之乐。’则一钟一磬尚拊,亦堂上之乐也。盖古者歌诗搏拊而县兴,故一钟,黄锺之特钟也;一磬,黄锺之特磬也。方其工之升歌也,搏拊而钟磬作焉。黄锺之钟鸣於堂上,而堂下之编钟应之;黄锺之磬鸣於堂上,而堂下之编磬应之:所以节歌者之句也。岂非以歌中声之诗,必假中声之钟磬以发其音邪?宋朝堂上之乐,不设一钟一磬而尚拊,臣恐未合先王之制神瞽考中声之意也。” 又曰:“古之君子,反情以和其志,比类以成其行,然後发以声音,文以琴瑟,而堂上之乐作矣。动以干戚,饰以羽旄,从以箫管,而堂下之乐作矣。琴瑟作於堂上,象庙朝之治;箫管作於堂下,象万物之治。则德自此显,足以奋至德之光;气自此调,足以动四气之和,其於著万物之理也何有?若夫荀卿谓君子以钟鼓导志,以琴琴乐心,动以干戚,从以磬管;《周颂》谓钟鼓皇皇,磬管将将,是又合堂上下之乐而杂论之,非分而序之故也。荀卿以堂上鼗空曷为似万物,则是以堂上之拊似之,误矣。” 《乐书》房中乐论曰:“燕礼:若与四方之宾燕,有房中之乐。《周礼》:笙师“教缦乐燕乐之钟磬”。《汉书》曰:“汉有《房中祠乐》,高祖唐山夫人所作。”《梁书》曰,周备六代之乐,至秦,馀《韶》、《房中》而己。由是推之,房中之乐,自周至於秦汉,盖未尝废。其所异者特秦更为《寿人》汉更为《安世》,魏更为《正世》,至晋复为《房中》也。汉惠帝使夏侯宽合之管弦。晋武帝别置女乐三十人於黄帐外奏,隋高祖尝谓群臣曰:“自古天子有女乐。”晖远对曰:“窈窕淑女钟鼓乐之,则房中之乐也。”高祖大悦。然则房中之乐,非无钟磬也。毛苌、侯芭、孙毓皆云有钟磬是已。郑康成、王肃谓房中之乐,弦歌《周南》、《召南》而不用钟磬之节,后夫人之所讽诵以事君子也。陈统曰:“妇人尚柔,以静为体,不宜用钟。”至隋牛弘修乐,采萧统之说而然之,取文帝地厚天高之曲,命嫔御登歌上寿而已,是不深考《关雎》、《磬师》之过也。贾公彦亦谓房中之乐,以祭祀则有钟磬,以燕则无钟磬,是亦文先儒之过,又从而为之辞也。唐《礼书》,房中之乐不用钟,以十二大磬代之,是不知一音不备,不足以为乐也。” 《周礼》春官大司乐掌“凡乐事,大祭祀,宿悬,遂以声展之(叩听其声,具陈次之,以知完不)。”小胥“正乐悬之位,王宫悬,诸侯轩悬,卿大夫判悬,士特悬,辨其声声(乐悬,谓钟磬之属悬於┺ね者。郑众云:“宫悬,四面悬;轩悬,去其一面;判悬,又去其一面;特悬,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悬。轩悬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诸侯,礼之。’言谓轩悬去南面避王也。判悬,左右之合,空空北面。特悬之於东方,或於阶间而已。”)。凡悬钟磬,半为堵,全为肆(钟磬者,编悬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ね谓之堵。钟一堵,磬一堵,谓之肆。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也,半天子之卿大夫,西悬钟,东悬磬。亦半天子之士,悬磬而已。郑众云,“以《春秋传》曰‘歌钟二肆’”)”。 △判县之图(见书1942页有表)(缺) △特县(见书1942页有表)(缺) △宫县之图(见书1943页有表)(缺) △轩县之图(见书1944页有表)(缺) 陈氏《乐书》曰:“乐县之制,自夏、商而上,未有闻焉。自夏、商而下,其略始见於《尚书大传》,其详备於《周礼》、《春官》。以《书 大传》推之,自古天子将出,撞黄锺,右五钟皆应。黄锺在阳,阳主动,君出则以动告静而静,者皆和,故马鸣中律,步者有容,驾者有文,御者有数,周旋中规,折旋中矩,立则磬折,拱则抱鼓,然後奏登车,告出也。入撞蕤宾,左五钟皆应,蕤宾在阴,阴主静,君入则以静告动,而动皆和,故狗吠彘鸣,及倮介之虫,莫不延颈以听。在内者皆玉色,在外者皆金声,然後少师奏登堂就席,告人也。然则十二钟在县之制,权舆於此欤!以《周礼》春官推之,大司乐‘凡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小胥之职,‘正县乐之位,王宫县,诸侯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凡县钟磬,半为堵,全为肆。’盖县钟十二为一堵,如墙堵然。二堵为一肆。《春秋》襄十年,郑人赂晋侯‘歌钟二肆’是也。宫县四面,象宫室,王以四方为家故也。轩县缺其南,避王南面故也。判县东西之象,卿大夫左右王也。特县则一肆而已,象士之特立独行也。《郊特牲》讥诸侯宫县,汉武帝高张四县,晋元帝备四厢金石,玉岂王宫县欤?《春秋》讥卫仲叔于奚请曲县。後汉光武赐东海恭王钟и之乐,岂诸侯轩县欤?《礼》:‘大夫无故不彻县。’楚子享至为地室而县焉。田前庭罗钟鼓,立曲旃,岂大夫判县欤?《乡射》笙於县中,西面,则东县磬而已。《乡饮酒》磬阶缩ニ,笙入磬南,则缩县而已。岂士特县欤?《通礼义纂》曰:‘轩县三面,歌钟三肆;判县两面,歌钟二肆;特县一面,惟磬而已。’其说是也。然则《乡射》有卿大夫询众庶之事,《乡饮酒》乃卿大夫之礼,皆特县者。也以询庶宾贤能非为已也,故皆从士制。燕礼,诸侯之礼,而工止四人,以从大夫之制,意亦类此。以《仪礼》考之,《大射》:‘乐人宿县为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皆南陈。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东南鼓,西阶之西,颂磬东南,其南钟,其南,皆南陈。一建鼓在其南东鼓,朔鼙在其北,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在建鼓之间,鼗倚於颂磬西。’由是观之,宫县四面,轩县三面,皆钟、磬、也。判县有钟磬而无,特县有磬而无钟,以王制论之则然,以侯制论之,又半於王制矣。王制卿大夫判县,东西各一肆,则诸侯之卿大夫东西各一堵。王之士特县,南一肆,则诸侯之士一堵可知矣。郑康成曰:‘钟磬十六在一ね为一堵。’杜预曰:‘县钟十六为一肆,後世四清之声兴焉。’是亦傅会汉得石磬十六,迁就而为之志也。服虔‘一县十九钟’之说,不亦诡哉!” 又曰:“大射之仪,乐人宿县於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钟,其南,皆南陈。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南鼓,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钟,其南,皆南陈。一建鼓在其南东鼓,朔鼙在其北,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在建鼓之间,鼗倚颂磬西。盖堂上之阶,自阶而左为阼,自阶而右为西,笙磬在阼阶之东而面西,颂磬在西阶之西而面东,由笙磬而南,钟所以应笙者也。由颂磬而南,钟所以应歌者也。阶虽分乎东西,其钟南陈一也。自阼阶堂下言之,一建鼓在其西而面南,鼙在其东而亦面南焉。自西阶堂下言之,一建鼓在其阶之南而面东,朔鼙在其北而亦面东焉。一建鼓在其阶之东,面南,在建鼓之间,鼗倚於颂磬之西,盖诸侯之乐,备三面以为轩县。大射之仪,东西有钟磬之县推之,则天子宫县,堂上之阶,笙磬颂磬各十二县。堂下阼阶而南,特钟特亦各十二县。西阶而南,编钟、编亦各十二县,天数也(《魏志》曰:“武帝至汉中,得杜夔说旧法,始复轩县磬。”如今用之,受之於杜夔也)。” 又曰:“阴精之纯莫如金,阳精之纯莫如玉,天以阴阳立道,乾以西北定位。西,阴位也,於物为金。北,阳位也,於物为玉。孔子寓象於《易》,扬雄寓象於《太元》,莫不有是说焉。今夫莫尊於天,莫亲於地,先王所以奉事而祭祀之,以为举天下之物,无以称其德者,惟金与玉而已。故金金爵以礼之,圭邸璧琮以祀之,则乐以金钟、玉磬,固其宜也。昔禹王天下,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恶衣服而致美乎黻冕岂有金钟、玉磬不施於天地,特施於庙朝哉?宋朝著令,天子亲祠南郊及大飨登歌,用金钟、玉磬,可谓得古人致美之意矣。比年以来,太乐丞叶防仿唐朝一时苟简之制,欲移郊祀天地金钟、玉磬施诸庙朝,至於天地特用质素石磬而已,是厚於自奉而薄於天地,岂先王礼意哉?叶防所据虽出於唐,求之於经,亦不过《书》有‘鸣球,格祖考’之文,然不知《书》举‘祖考’以见天地,而‘鸣球’不特施庙朝也。而正之,实在圣时,庶乎神宗皇帝奉事天地诚意,被万古垂而无穷矣(《通礼义纂》曰:“天地尚质用石,宗庙及殿庭尚文用玉磬,必用之者声清正,阴阳之祭,主於金石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