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356 页/共 1125 页

不及,朝廷之体,固无所伤固:原作「故」据《长编》卷五八改。。可复其来书,令曹利用与韩杞口述兹事,不必形诸翰墨也。」利用再至契丹帐,数沮给地之议。接伴高正遽曰:「今岁引众而来,本谋关南之地,若不遂所图,则本国之人负媿多矣。」利用答以「禀命专对,有死而已。如其不恤后悔,尚以割地为言,则地不可以归,兵亦未息矣」。国主及母闻之,即令继忠见利用,且道修好之美,且言:「早结欢盟,再(通)[遂]通好。契丹所虑大朝于沿边创筑城池,开移河路开:原作「闻」,据《长编》卷五八改。,广浚濠堑,举动甲兵,敢望圣慈特赐鉴悉。」 五日,曹利用与契丹使右监门卫大将军姚东之自戎帐赍书至,命西京左藏库使、奖州刺史李继昌假武卫大将军,持答书及誓约与东之报聘。初,韩杞与东之入见日,各言其母附达起居,而不述其主。帝曰:「此必母专其政,人不畏主。询于利用,其言亦同。仍云闻听之间,盖由其主不惠。如是继昌之行,宜亦致书其母。」又以其国主并母先以御衣、食味、方物为信,因继昌之行,亦各送衣服、药味、金器以答之。时东之又因接伴使附奏已议通和,北朝方收众归国,颇虑沿边诸州出兵邀击,望降诏约束。诏如其请,戒诸路总管、诸州军不得辄出兵马。 九日,北面上言:「契丹未即出塞,颇纵游骑搔扰乡闾,贝州、天雄军居民惊移入城。」诏:「高阳关总管曹璨率所部取贝冀路赴瀛州,以保州路总管宁州防御使张凝为沿边巡检安抚使,洛苑使李继 和为副使,六宅副使王怀钧、入内殿头李怀岊为都监,选天雄屯军二万为璨后,以蹑戎寇。如敢肆掠,即所在合势剪戮。仍赐王继忠诏谕其事。若有探骑游兵,请即抽取。仍闻诸头寨犹带老小前去,流离愁孍,诚可悯嗟。共守和平,即宜归复。」命澶州马铺小校华斌赍诏以往。 十五日,张凝等言:「戎人探骑各团结北去团结北去:原作「团给北」,据《长编》卷五八改补。,不敢侵掠。」 十八日,李继昌与契丹西上合门使丁振奉其国主及母誓书见于行在,继昌言:「虏中人情,无不忻怿。馆设之礼,益加优厚。其宴会,勉遵汉仪而多杂虏法,左衽之辈、动成亵慢,上之人虽欲变之,而俗不可易也。」帝曰:「比欲令振随至京师,优加礼遇,又以裁归辇毂,百司庶务各涉勤劳,思与休息,宜就此赐宴。」即令朝辞。是日,宴于行宫。振辞归国,命东上合门使曹利用送至境上。 二十二日日:原作「十」,按《长编》卷五八记此事在辛丑日,是月庚辰朔,辛丑正是二十二日,据改。,诏录契丹誓书盟约,颁河北、河东诸军。 二年正月七日,诏谕缘边知州军等,令各遵守契丹誓书约束,不得辄与境外往还,规求财利。 十一日,岢岚军请修旧方田,火山军请筑月堤,帝以违契丹誓约,不许。诏缘边诸州军,契丹来献雉兔求酒食者,遣使赍至河外给之。 二月十日,瀛、代州送投降奚、契丹九人赴阙,诏以请盟后者付总管司还之。因诏沿边州军:「自今得契丹牛马,所在移牒还之;汉口自契丹来归者,给资粮遣复本贯,其所乘马纵之,勿令入境。违者,论其罪。」 二十五日, 命开封府推官孙仅为契丹国母生辰使,始通信使也。时议草国书,令枢密、学士院求两朝遗草,于内省悉得之。凡所与之物,皆约旧制而加增损。国母书外,别致书国主问候而已。自是至国主卒,其礼悉如此例。仅等回,具言:「自入境,所过州县,刺史迎谒,命幕职、县令、父老送于马前,捧 献酒,民庶以斗焚香迎引,家置盂杓浆水于门,令接伴使察从人中涂所须,即供应之。所至,民无得鬻食物受钱,违者全家处斩。行从刍秣之事,皆命人掌之。戎主岁避暑于含凉淀,闻使至,即来幽州。其馆舍供帐接待之礼甚厚。将延见,有巫者一人乘马抱画鼓,于驿门立竿长丈余,以石环之,上挂羊头、胃及足,又杀犬一,以杖拄之,巫诵祝词。又以酰和牛粪洒从者。于是国母屡延坐,宴会张乐。及辞,赆以器服、杂物、马五百余匹。自郊劳至于饯饮,所(遗)[遣]皆亲信,词礼恭恪,以致勤厚之意。」 四月,诏河北、河东沿边州军:「凡契丹遣人至者,优加犒设。茶绢之外,仍给袍带。」时诸郡将吏至北界,馆待甚厚,故加礼以答之。 五月二日,雄州何承矩言:「契丹新城榷场都监刘日新致书,遗毡羊酒果。」诏承矩受之,答以药物。又尝令拒马河南百姓以£、兔来献,承矩报以醪酒。真宗以谓(强)[疆]臣问遗,固亦无嫌,弟令厚其酬答。 六月,诏雄州:契丹诣榷场求市马者,优其直以与之。 十月,遣太常博士周渐假太府卿,右侍禁、合门祗 候郭盛假西上合门使,为契丹国主生辰使;职方郎中、直昭文馆韩国华假秘书监,衣库副使丘守节假西上合门使,为契丹国母正旦使;秘书丞张若谷假将作监,内殿崇班郭允恭假引进副使,为国主正旦使。自是岁以为常。 十一月二十九日,国母遣使左金吾卫上将军耶律留宁、副使崇禄卿刘经来贺承天节,奉书,致御衣七袭、金玉鞍(勤)[勒]马四匹、散马二百匹、锦绮春、肉羊、鹿舌、酒果;国主遣使左武卫上将军耶律委演、副使卫尉卿张肃致御衣五袭、金玉鞍勒马四匹、散马二百匹、锦绮、弓矢、鹰鹘等,对于崇德殿。留宁、委演,戎人也,以戎礼见,赐以毡冠、窄袍、金鞢;经、肃,燕人也,以华礼见,赐以幞头、公服、金带,并加袭衣、器帛、鞍马;又赐随行舍利已下衣服、银带、器帛有差。宴于长春殿,酒五行而罢。初,留宁等将见,接伴李宗谔引令式,不许佩刀至上合门,留宁等欣然解之。既而曹利用以闻,帝曰:「戎人佩刀,是其常礼,不须以此禁之。」即诏其自便。留宁甚喜,刘经等谓宗谔曰:「圣上推心置人腹中人:原作「入」,据《长编》卷六一改。,足以示信遐迩也。」又旧制,舍利从人惟上等入见,自余拜于殿门之外,帝悉许其入见。及节日上寿,班在诸卫上将军之下,大将军之上。自此凡使至,如此例。 十二月,国母遣使保静军节度使耶律干宁、副使宗正卿高正,国主同遣使左卫大将军耶律昌主律昌:原阙,据《长编》卷六一补。、右金吾卫将军韩橁奉书礼来贺来年正旦。凡承天节,献刻丝花罗御样透背御衣七袭或五袭「卫将军」至「御衣七」三十字原阙,据《长编》卷六一补。,七件紫青貂鼠翻披或银 鼠鹅项鸭头纳子项:原作「顶」,据《长编》卷六一改。,涂金银装箱,金龙水晶带,银柙副之柙:原作「押」,据《长编》卷六一改。下同。,锦缘帛皱皮t,金玦束白熟皮t ,细锦透背清平内制御样、合线缕机绫共三百匹,涂金银龙凤鞍勒、红罗柙金线绣方鞯二具,白楮皮黑银鞍勒、毡鞯二具,绿褐楮皮鞍勒、海豹皮鞯二具,白楮皮里筋鞭二条里 :原作「里助」,据《长编》卷六一及《契丹国志》卷二一改。,红罗金银线绣云龙红锦器仗一副,黄桦皮缠楮弓一,红锦袋皁鵰翎羯角头箭十,青黄雕翎箭十八,清法曲曲酒二十壶,蜜晒山果十梀棂 ,蜜渍山果十梀棂匣,烈山梨、柿梨四梀棂罐,榛栗、松子、郁李、黑郁李、¥枣、楞梨、棠梨二十箱,¥ 、麋梨粒十 ,芜萸、白盐十 ,青盐十箱,牛、羊、野猪、鱼、鹿腊二十二箱,御马六匹,散马二百匹。其正旦,御衣三袭,鞍勒马二匹,散马一百匹。其母又致御衣缀珠貂裘、细锦刻丝透背、合线御绫罗绮纱縠御样、果寔杂粒、腊肉凡百品,水晶鞍勒、新罗酒、青白盐。国主或致戎器宾铁刀、鸷禽曰海东青之类。是岁,帝以礼物宣示近臣,又出祖宗朝所献礼物示宰相,其制颇朴拙,今多任务巧,盖幽州有织工耳。自后使至,必以所献绮帛分赐中书、枢密院,及以果寔脯腊赐近臣三次。又遣庖持本国异味,前圣节一日,就禁中造以进御,赐膳夫衣服、银带、器帛。 戎使初至都亭驿,各赐金花银罐器、锦衾褥。朝见日,赐大使金涂银冠、皁罗毡冠衣八件、金 鞢带、乌皮t、银器二百两、彩帛一百疋、鞍勒马各折匹 巾鞍勒马各折匹巾:此句当有脱误,本句下当为副使之赏赐。、衣七件、金带象笏、乌皮t、银器一百两、彩帛一百疋、鞍勒马各一疋。其从人,上节十八人,各练鹊锦袄及衣四件、银器二十两、彩帛三十疋;中节二十人,各宝照锦袄及衣三件、银器十两、彩帛二十疋;下节八十五人,各紫绮袄及衣四件、银器十两、彩帛二十疋;并加金涂银带,上、中节又加丝 。就馆,赐生饩,大使 粟各十石、¥二十石、羊五十、法酒糯酒各十壶,副使 粟各七石、¥十五石、羊三十、法酒糯酒各十壶。承天节,各别赐衣一袭。遇立春,各赐金涂银镂幡胜春盘。又命节帅就玉津园伴射弓,赐来使银饰箭筒弓一、箭二十,其中的,又赐窄袍衣五件、金束带、鞍勒马。在馆遇节序,则遣近臣赐设。辞日,长春殿赐酒五行,赐大使盘球晕锦窄袍及衣七件、银器二百两、彩帛二百疋,副使紫花罗窄袍及衣六件、银器二百两、彩帛二百疋,并加金束带、杂花罗绫百疋,从人各加紫绫花絁锦袍及银器、彩帛。将发,又赐银器、瓶、合、盆、沙罗、注 等。契丹主生日,朝廷所遗金酒食茶器三十七件,衣五袭,金玉带二条,乌皮白皮t二两,红牙笙、笛,觱篥,柏板柏板:按《宋史》卷一四二《乐志》,教坊乐器有笙、笛、觱栗、拍板等,因疑此处「柏」当为「拍」之误。,鞍勒马二匹,缨复鞭副之,金花银器三十件,银器二十件,锦绮、透背、杂色罗纱绫縠绢三千疋,杂彩二千疋,法酒三十壶,滴乳茶十斤,岳麓茶五斤,盐蜜果三十罐,干果三十笼。其母生日,约此数焉。正旦则遗以金花银器、白银器各二十件,杂色罗绫纱 縠绢二千疋,杂彩二千疋。 三年十二月,契丹使耶律阿括有疾不入,帝遣医官副使霍炳等诊视之。时阿括不赴得上寿及斋筵,深自 恨,帝曰:「所差医官,止令诊(胗)[脉]处方,如有药饵,令自和合,其使、副又须求乐饵,得即对面服之。虽相示不疑,然悠久或有不可疗者。自今朝廷宜以医官随行,则彼亦必使医官同至也。」 是月,契丹使萧汉宁至,时元日会朝贺,汉宁自言不习汉仪,愿不给朝服,副使吴克昌等亦言与大使同叙班,难衣朝服,诏听自便。 四年四月,接伴契丹使王(晓)[曙]等言:「尝使契丹,其国臣寮每见,即兢来趋揖,询问朝廷臣寮旧曾奉使至其国者动静安否。臣具实对之,认其上下情寔无精粗。其契丹人使到阙,有曾奉使契丹者,乞诏谕亦许令趋揖,谈问其安否。所贵示之无间,人得欢心。」从之。时内殿崇班高继忠亦有此请,并可其奏。 是岁,户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利瓦伊等使契丹还,上虏中事,且言:「虏主见汉使,强服衣冠,事已,幅巾杂胡骑出射猎,官属随帐,自办器械糗粮。蕃法极严,死者必屠害惨毒。虏者尝云:契丹乃禽兽,非同汉人可以文法治也。」 四月,庄穆皇后上僊,帝谓宰相王旦等曰:「后崩,合遣使赴告契丹否 」旦等曰:「命使赴告,或令边臣录告之,皆可。」帝曰:「于礼宜赴告。然每岁命使,颇闻供亿勤至。今若遣使,则自兹两国凡有大故,各须轺传交驰,益增烦扰矣。」乃诏边臣 俟北境遣人询问,即录诏报之,仍谕兹意。 十一月,河东转运使言:「唐龙镇来璘、来美等为西路契丹所掠。美即璘之季父,久依府州,与来怀正同族,不相能,故怀正召戎破之以报怨。」枢密陈尧叟曰:「璘、美等亦穷而款塞早者,常持两端,且非富强之族,但据险阻,恣为观望。朝廷征之则趣河之东,地曰东霁 ;契丹加兵则趣河之西,地曰西 ,界卒骑兵所不能及。」诏候契丹使至,以其事谕之。 是月,契丹使耶律元至,又令庖人来献蕃食。蕃俗,家提狸那家提狸那:《长编》卷六七作「最重食提狸邦」,疑是。提狸邦即貔狸。,发土得之土:原作「士」,据《长编》卷六七改。,如大鼠,唯供母主。至是,挈数头至,日饮以羊乳。帝许其馔告进入,择味佳者再索之,使大感悦。 是年,麟府路言:「契丹率兵捕贼至境上,恐谋侵轶。」帝曰:「此疑之过者。」遣内臣视之,果执盗马舍利而还执:原作「报」;还:原脱,据《长编》卷六八改、补。。 蕃夷 宋会要辑稿 蕃夷二 辽 下 宋会要辑稿 蕃夷二 辽下题前原有「《辽史拾遗》附录卷二」一行字,删。 【宋会要】 真宗大中祥符元年正月,北面言:契丹置馆于拒马河北,以候朝使。 二月,户部副使宋抟使契丹远,上虏中事,且言:「契丹所居中京在幽州东北,城垒庳小,鲜居人,夹道多蔽以垣墙。宫中武功殿,其主居之;文化殿,母居之。又有东、西掖门。然蕃夷性不检,每宴集,有不拜而懈惰者。」 六月,以都官员外郎孙奭假秘书少监,使契丹,谕以今年十月有事于泰山,仍不烦遣使。时议者以东封大礼必须差发六师,恐契丹猜虑,遂议差使谕意。帝曰:「如闻朝廷每命使持礼往彼,皆自界首差使、副接伴,逐程每命使人专备馆谷,国主必自远而至,躬亲 延接,颇为勤至劳费。当令奭至雄州日,先以文字达之,或(上)[止]差人于界交领,或至本国。契丹果止差人至界河交领书信,若本国报书,亦只雄州交领。」乃得报云:「封禅大礼,何劳告谕 其礼物虑违誓文虑:原作「屡」,据《长编》卷六九改。,不敢辄受。」帝曰:「异域常能固守信誓,良可嘉也。」 十一月,契丹使左武卫上将军萧永等来贺承天节,宴于长春,不举乐,以将奉册谒庙故。 二年二月二十五日,入契丹使还,前殿前都虞候王继忠附奏,献名马、法锦、银鼠貂鼠被褥、梀棂酒器 堞,贺封禅礼毕。诏答赐之。 五月,边臣言:契丹为黑水所侵而遁。时雄州言契丹改筑新城,宰臣王旦曰:「契丹所纳誓书,有"无创修城池"之言。」枢密陈尧叟曰:「彼先违誓修之,亦此之利也。」帝曰:「岂若遗利而敦信乎 且以为始始:原作「如」,据《长编》卷七二改。,是当有渐也。宜令边臣遣人告其违约以止之,则抚御远俗,不失其欢心也。」 十月,帝以御笔所记事示宰臣,曰《送阑马》。帝曰:「雄州奏:"得阑马,送契丹。"又奏:"近有盗马以归投者,其马亦止称阑,遣送北部遣:原作「遗」,据《长编》卷七二改。。"然则彼亦知其绐也,宜谕雄州更有若此者,当阅实以还之,无涉欺诞。」 十二月二十四日,雄州言:「得涿州报,契丹以其〔国〕母萧氏以十二月十二日卒丹:原作「国」,据《长编》卷七二改。,遣使天成军节度使耶律信宁来告哀。」时契丹贺正使在馆,诏馆伴谕之,集贤校理张象中、合门祗候薛贻廓驰驿迓〔之〕。诏废朝七日,择日制服。 二十八日,耶律信宁至,命太常博士赞引,请西 上合门使受书,进内博士。命祠部员外郎直集贤院石中立、太常博士直史馆刘谐与礼直官同赞引,又命利瓦伊、曹利用馆伴其使,令中书门下、枢密院、三司使、学士、知制诰已上就都亭驿吊慰突鲁姑等,又令突鲁姑等就开宝寺设位,奠哭成服。又令礼院为定成服仪注。礼直官引使、副北向设香酒,拜跪成服,举哭三奠,焚纸马,改服吉服,还驿。其制,大使、副使粗布头冠帽,斜巾,方裙,大袖*,绢衬衫,腰绖,桐杖;上、中节粗布斜巾,襕衫*,绢衬衫,腰绖;下节粗布株子,四衫*,腰绖。 三年正月,契丹使冯起等言:所进国母礼物,本国以母亡,恳辞不受。 闰二月,诏河北、河东缘边安抚司,候契丹国母葬日,令沿边州军于其日前后各禁音乐三日。仍移文契丹界,令知朝旨。 是月,河东缘边安抚司言:北人王贵举族来归,欲送还之。帝曰:「蕃法,亡者悉孥戮之。况契丹誓书:逋逃之人,彼此无令停匿停:原作「渟」,据《契丹国志》卷二○改。。可令本州岛遣归北境,勿移牒部送。」 六月,知雄州李允则言知:原无,据《长编》卷七三补。,契丹界累岁灾歉阙食,多于近边市籴。诏本州岛出廪粟二万石,贱粜以济之贱粜:原作「出籴」,据《长编》卷七三改。。 是岁,契丹相韩德谦死。韩久专政,有智略,契丹畏服。自萧氏卒,继以韩死,虏主闇弱,其弟隆庆尤桀黠,众心附焉。言事者请因遣使,特加恩隆庆。帝曰:「讲信修睦,务有大体。如其不法,遂加恩命,岂柔远之道耶 」 七月,雄州言:「契丹国主以其母丧殡显州,日三时沃奠。四月,葬 于州北二十里。五月,召所部南北大王、皮室、乙室频毕、太师、奚、室韦、黑水女真等,赋车二十乘,于幽州载戎器,将伐女真、高丽。时契丹又杀其臣邢抱朴,召刘晟代知政事,又召隆庆。隆庆反侧,辞以避暑,不从,辄缮完兵器,遣亲信以私书交结国中贵幸。其亲信录书来告雄州,诉其戎主不能 睦亲族,国人思汉。」帝曰:「此必隆庆教为之。」密谕边臣沮其意。凡契丹有所调发,先下令,使自办兵器、马、粮糗,故其钞略所得,不补所失。又索境内汉口有罪者配军,曰「骁武」。人皆嗟怨,不为用。 九月十一日,契丹遣临海军节度萧曷领、给事中室程,奉其母遗书及遗物玉钏、琥珀,璎珞、码 瓶盘、犀玉壶、良马等来上来:原脱,据《长编》卷七四补。,又遣左武骑上将军萧善宁、左领军卫大将军张崇济,献御衣、文犀带、名马、弧矢等,来谢赙礼。以国母遗留书礼,亦令于合门通进人使入见。 十一月六日,契丹以本国将征高丽,遣右监门卫大将军耶律宁奉书来告。时议以朝廷前遣孙奭告东封,契丹馆奭于境上,但有报书,今其使来,当遣使接伴,示以方守前约。如(监)[坚]欲赴阙,即从其请。乃以殿中侍御史赵稹假给事中,驰赴雄州迓之,知制诰孙仅假中书舍人,东上合门使白文肇馆伴。初,耶律宁至涿州,李允则止之。宁言奉国命以机事驰报,不敢驻。允则即遣使臣伴送赴阙。及至,又以宁远来困乏,特放起居两日。朝、辞日,就驿赐御筵,又同 赴玉津园射弓,其例并杂物据文意,「例」下当有脱字。、鞍马、弓箭,悉赐之。 十日,知枢密院王钦若言:「将来契丹贺承天节、正旦使赴阙,未审举乐不 」帝曰:「此当谕雄州不须先问,但依例自界首音乐迎接,悉依自来体例。如彼使不欲听乐之时,即以"(令)[今]来特礼庆贺,即与回谢礼信、持送遗留事体不同,兼缘已入朝廷封境,难以止绝"谕之。」 十七日,雄州言:「顷年契丹加兵女真,女真众裁万人,所居有灰城,以水沃其壁,凝冻为冰为:原脱,据《长编》卷七四补。。距城三百里,焚其积聚,其人散居山林以待之。契丹至,则城不可攻,野无所取,遂退兵。女真即出袭,败之,杀伤甚众。今契丹趣辽阳城,言征高丽,且涉女真之境,女真众虽少,契丹必不能胜。」仍画图以献。契丹以西楼为上京,辽阳为东京,在中京正东稍南。又云:「契丹习俗,既葬,必守坟。或国主欲守其母坟,声言征高丽,驻辽阳城也。」帝谓王旦等曰:「契丹征高丽,万一高丽穷蹙,或归于我,或来乞师,何以处之 」旦曰:「当顾其大者当:原作「大」,据《长编》卷七四改。。契丹方固盟好,高丽贡奉累岁不至。」帝曰:「然。可谕登州,如高丽有使来乞师,即语以累年贡奉不入,不敢达于朝廷。如有归投者,第存抚之,亦不须以闻。」 十二月一日,雄州言:契丹与高丽战,败衄。帝曰:「战者危事,盖不得已,非可好也。」 二十日,河东沿边安抚司言:契丹于朔州南再置榷场。 是月,接伴契丹使张象中等言:「戎使以此月十二日本国母丧期,欲易服举哀。」诏象中至日, 于所到处预令三番使臣选寺院设位祭奠,行慰礼。若欲易服举哀,即谕以赴朝廷庆贺不便,仍住乐一日。 四年正月,以开封府推官、太常丞李阶假卫尉少卿,赍诏谕契丹以亲祀汾阴,令至境上付其疆吏。 四月十二日,入契丹使李迪言:「今月二十日回至雄州。缘契丹国王亲督兵伐高丽,以是久驻中京,其弟隆裕、丞相韩德谦相继而死,高丽之战兵败,多不还者。」 五月十六日,边臣言:「契丹征高丽,官属多战没。乃取幽、蓟间尝干仕进及稍知书者以补其缺,又遣使归取介胄万计。其弟隆庆不给,盖相疑间也。」 五年七月六日,知雄州李允则言契丹议筑武清、安次、涿州城。上曰上曰:原无,据《长编》卷七八补。:「是正违誓约。待其兴功而言,则必耻于中辍。」乃诏允则因使北境者谕之。既而允则言:彼国闻命,即罢其役。 六年,知制诰王曾充使还,上契丹事。曾上七事:契丹改统和三十一年为开泰元年;以幽州为(折)[析]津府;国主弟隆裕卒,隆裕初封吴王,后封楚国王。初,奉使者止达幽州,后置中京,又至中京,或西京淀、北安州、炭山、长泊长:原作「屯」,据《长编》卷七九改。。自雄州白沟驿渡河,四十里至新城县,古督亢亭之地亭:原作「亮」,据《长编》卷七九改。。又七十里至涿州。北度涿水水:原作「州」,据《长编》卷七九改。、范水、刘李河,六十里至良乡县。度卢孤河,六十里至幽州,伪号燕京伪:原作「为」,据《长编》卷七九改。。子城就罗郭西南为之。正南曰启夏门,内有元和殿、洪政殿,东门曰宣和。城中坊门皆有楼坊:原作「防」,据《长编》卷七九改。。有闵忠寺闵:原作「阅」,据《长编》卷七九改。,本唐太宗为征辽阵亡将校所造。又有开泰寺,魏王耶律汉宁造建。皆邀朝使游观。城南门内有于越王廨内:原作「外」,据《长编》卷七九改。,为宴集之所。门外永平馆,旧名碣石馆,请和后易之也,南即桑干河南:原脱,据《辽史》卷七九补。。出北门,过古长城、延芳淀,四十里至孙侯馆至:原作「王」,据《辽史》卷三九《地理志》三改。,后改为望京馆,稍移故处。望 谷山、五龙池,过温余河、大夏坡坡:原作「城」,据《长编》卷七九改。,坡西北即凉淀凉淀:原作「西京」,据《长编》卷七九改。,为避暑之地。五十里至顺州。东北过白屿河,北望银冶山,又有黄罗、螺盘、牛阑山,数十里至檀州。自(北)[此]渐入山,五十里至金沟馆。将至馆,川原平广,谓之金沟淀,国主尝于此过冬。自此入山,诘曲登陟,无复里堠,但以马行记日,而约其里数。过朝鲤河,亦名七渡河,九十里至古北口。两旁峻崖,中有路,仅容车轨。口北有铺,彀弓连绳,本范阳防扼奚范:原作「落」,据《长编》卷七九改。、契丹之所,最为隘束。然幽州东趣营、平州,路甚平坦,自顷犯边,多由斯出。又度德胜岭,盘道数层,俗名思乡岭,盘八十里至新馆。过雕窠岭、偏枪岭,四十里至卧如来馆,盖山中有卧佛像故也。过乌滦河,东有滦州,因河为名。又过墨斗岭,亦名度云岭,长二十里许。又过芹菜岭,七十里至柳河馆。河在馆旁,西北有铁冶,多渤海人所居,就河漉沙石,炼得铁。渤海俗,每岁时聚会作乐,先命善歌舞者数辈前行,士女相随,更相唱和,回旋宛转,号曰踏锤,所居屋室皆就山墙开门。过松亭岭,甚险峻。七十里至打造部落馆,有蕃户百余,编荆篱,锻铁为兵器。东南行,五十里至牛山馆。八十里至鹿儿峡馆。过虾蟆岭,九 十里至铁浆馆。过石子岭,自此渐出山。七十里至富谷馆,居民多造车者,云渤海人。正东望马云山云:原作「望」,据《长编》卷七九改。,山多乌兽、材木,国主多于此打围。八十里至通天馆。二十里至中京大定府。城垣卑小,方圆纔四里许,门但重屋,无筑阇之制。南门曰朱夏,门内通步廊廊:原作「廓」,据《长编》卷七九改。,多坊门。又有市楼四,曰天市、天衢、通阛、望阙。次至大同馆,其北正门曰阳德、阊阖,城内西南隅冈上有寺「城」下原有一「西」字,据《长编》卷七九删。,城南有园圃、宴射之所。自过古北口,即蕃境,居人草庵板屋,亦耕种,但无桑柘,所种皆从垄上,盖虞吹沙所壅。山中长松郁然,深谷中多烧炭为业,时见畜牧牛、马、橐,尤多青羊羊:原作「盐」,据《长编》卷七九改。、黄豕,亦有挈车帐逐水草射猎,食止麋粥炒糒。 是岁,翰林学士晁迥、龙图阁待制查道充使,至长泊,及还,上虏中风俗。迥言:长泊多野鹅鸭,戎主射猎,领帐下骑击扁鼓领:原作「饮」,据《长编》卷八一改。,绕泊惊鹅鸭飞起,乃纵海东青击之之:原脱,据《长编》卷八一补。,或亲射焉。戎人皆佩金玉锥,号杀鹅杀鸭锥。每初杀获,即拔毛插之,以鼓为坐,遂纵饮,最以此为乐。又好以铜、石为槌以击兔。每秋,则衣褐裘,呼鹿射之。夏月,以布易毡帐,藉草围棋、双陆,或深涧张鹰。 是冬,契丹使与高丽告奏使相继而至。帝问宰臣,王旦曰:「四方入会,皆所以尊王室也。彼自有隙,朝廷无所憎爱,起居宴会并合同处。」帝然之。 九年,枢密直学士薛映、直昭文馆张士逊充使,至上京,及还,上虏中境界。上京者,自中京正北八十里至临都馆,又四十里至官窑馆,又七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