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会要辑稿 - 第 358 页/共 1125 页

一则庶靡爽于邻欢,一则表永敦于世契。傥或未从擗割,仍示稽违,任往复以难停任:原作「在」,据《长编》卷二六一改。,保悠长而岂可 微阳戒候,善啬为宜。」 八日日:原作「月」,按《长编》卷二六一,此事系在前事之次日,「月」显系「日」之误,因改。,命辅臣对资政殿,命尚书兵部郎中天章阁待制韩缜、西上合门副使枢密副都承旨张诚一乘驿往河东,计会北朝所差官,躬亲诣地头和会,商量地界,疾速结绝讫奏。 四月五日,大辽泛使萧禧等辞于紫宸殿,置酒垂拱殿,答辽主,授以报书,书曰:「两朝继好,六载于兹,事(帅)[率]故常,谊存悠久。比承使指,谕及边陲,已约官司,偕从辨正。当守封圻之旧,以需事实之分,而信介未通,师屯先集,侵焚候戍,伤射巡兵。举示力争,殊非和议。至欲当中独坐坐:原作「至」,据《长编》卷二六二改。,位特改于臣工;设次横都,席尤难于宾主。数从理屈,纔就晤言。且地接三川,势非一概,辄举西陉之偏说陉:原作「京」,据《长编》卷二六二改。,要该诸寨之堤封。屡索文凭,既无据验;欲同案视,又不准从。职用乖违,滋成濡滞。切意有司之失措,曾非与国之本谋。兹枉轺车,再垂函问,重加聘币,弥见欢鉴。然论疆事之侵,尽置公移之显证;述边臣之议,独尤病告之愆期。深认事端,多非闻达。重念合天地鬼神之听,共立誓言;守祖宗疆土之传,各全生聚。不啬金缯之巨万,肯贪壤地之尺寻 特欲辨论,使无侵越。而行人留馆,必于分外以要求;枢府受辞,期以兴师而移拆。岂其历年之信约,遂以细故而变渝 已按舆图,遥为申画,仍令职守,就改沟封。遐冀英聪,洞加照悉。」初, 朝廷遣刘忱、萧士元诣河东理辨疆界,而契丹亦令萧素、梁颖会于境上。忱以疾不即至,又命吕大忠代士元。素、颖出疆,未肯见忱等。一日,蕃酋引兵万众入代州界,焚铺屋,与官军相射。既而素、颖径入横都谷施帐幕,邀忱等相见,忱等不往。又欲设次于西陉东谷,忱等以侵地愈深,不许,径会于大黄平。凡三四见,议北界不能决。初指蔚、应、朔三州分水岭土垄为界,忱等偕素、颖行视,无土垄,乃但云以分水岭为界。盖山皆有分水岭, 言分水岭为界,则至时可以南取,此黠虏之微意也。与忱等相持久之,复遣禧来,命韩缜、王师约馆伴。禧既见,致国书,又出其国札子一通以进,其指如去年也,且以忱等迁延为言。缜等日与禧论难,禧但执以分水岭为界,然亦不别白何处为分水岭也。诏谕以两朝和好年深,今既欲委边臣各加审视,尚虑忱等所奏未得周悉,已改差缜、张诚一乘驿诣境上和会商量,令禧以此归报此:原作「北」,据《长编》卷二六二改。。禧不受命。又遣内侍李宪赍诏示之,许以长连城、六蕃岭为界,而禧尤不从,执议如初执:原作「报」,据《长编》卷二六二改。。上不得已,议先遣沈括报聘,于是枢密院言:「本朝边臣见用照证长连城、六蕃岭为界,公牒六十道,多是北界声说关口、把铺等处捉贼或交踪,并在长连城、六蕃岭之北。今禧所执与素等同,全无照验文字。欲令沈括等到北朝日,将见用照验文字一一闻达北朝。」上遣使者持示禧,禧乃辞去。括 俟禧去,乃行。故事,使者留京师不过十日,禧至以三月庚子,踰期不肯行,与缜等争论或至夜分,留京师几一月。 七月十八日,以四方馆使、荣州刺史李评往河东,与分画地界。是冬,复召韩缜、李评赴阙赐对,缜等受旨而往,遂受界至。 九年四月六日,辽主与其国母遣使耶律测来贺同天节,见于紫宸殿,以闻辽国母之丧,罢置酒。初,雄州言大辽国母萧氏 以三月六日卒,是日,测等已对,诏已闻大辽国母服药,罢垂拱燕。及归馆,命以涿州公牒示之命:原作「合」,据《长编》卷二七四改。,乃宣谕辍同天节上寿,罢大燕,令测等成服于开宝寺福圣院。诏宰相以下及从官往慰,仍学士院撰大辽主书,谢国母遣使谢国母:原作「令国中」,据《长编》卷二七四改。,及致感恻之意及:原作「乃」,据《长编》卷二七四改。。 八月九日,北朝遣林牙怀化军节度使萧质、副使翰林侍读学士谏议大夫知制诰同修国史成尧锡为遗留使,续又遣长宁军节度使耶律英、太常少卿韩君仪为都谢使。 元丰元年五月十二日,诏械走投汉界北人王善及其妻子,蒙塞耳目,至代州牒送北界。以上批「缘边所收西、北界阑遗人口,当送还者,并蒙塞耳目」故也。 十二月五日,定州路安抚司言:「北界人于惟孝因传达虏界事,为北人收捕甚急,及归明,望朝廷悯其累报北事,及尝告捕北界刺事人李景等刺:原作「剌」,据《长编》卷二九五改。,特推恩。」诏于惟孝与三班差使、江南指使。 二年三月九日,录北界人程诠、程岊为三班借职,程景三班差使,李弼送襄州,赐地二顷, 月支钱千、米一石。以诠等尝为边臣(剌)[刺]虏事及尝告获奸细,事觉来归,定州安抚使乞推恩故也。 二十五日,雄州言:「北界民户以差配搔扰,并有惊移。涿州乃移文言南界县官以兵马遮约,不令应役,请速遣回。」诏雄州具创生侵越搔扰因依报之,及戒两县巡防候北界差使消息,即谕惊移人民归业。既而上批:「两输户逃移,令出榜安慰还业。」 十月四日,录北界归明人武备为下班殿侍、江南东路指使,备尝为边臣探虏中动静,事泄,惧罪来归,故录之。 十二月二十二日,录北界人翟公仅为三班借差、江南指使。以定州路安抚司言「公仅屡泄契丹事,惧祸,挈妻子来归」故也。 三年正月二十一日,诏北朝贺同天节使过界如在大行太皇太后百日外,听作乐。 三月十一日,诏辽使所过州军迎送赐燕许听乐,至开封府界不作乐。以大行太皇太后丧制故也。 五月十五日,河东缘边安抚司乞移牒止约北人缘边创置铺屋。上批:「如北人于分画壕堠之北修建城池,即是有违誓书。若止增铺屋,毋得止约。或止于土门以东接真定府界以南侵犯,增铺屋、壕堠,即先谕以理,不从,即约阑出界。」续诏:「若北人果有创增,本界未有铺屋关防处,相度增置,先画图以闻。」 四年二月十二日,右正言、知制诰王存言:「切见辽人觇中朝事颇详,而边臣刺辽事殊疏刺:原作「剌」,据《长编》卷二一一改。,此边臣事间不精也。臣观知雄州刘舜 卿议论方略,宜可任此,当少假以金帛,听用间于绳墨之外。」诏舜卿具所资用以闻。舜卿乞银千两、金百两,诏三司给之。 八月十二日,诏王中正:「将来大兵出界,虑辽人亦遣兵攻讨,或为援助,或于境土自防。若与诸路兵相遇,即先遣使臣说谕,或移文,以"夏国内乱,囚制国主,不知存亡,朝廷回赐贺同天节并遣使赐生日等物,无人承受,鄜延路累牒问宥州,皆不回报,近又累犯边,朝廷遣兵问罪,与北朝不相干涉"。如阻隔进兵,或先犯官军,方得应敌。」令中正密掌之。 五年五月四日,诏:「辽人不可礼同诸蕃,付主客掌之非是,可还隶枢密院。」 十一月八日,河东路经略司言:「府州、火山军申:黄河内有北界人舡漂至河滨,斥堠堡已收救得。」诏牒还北界。 十二月十七日,接伴使吴安持言:「辽使缘边事节并如旧,惟例送乐人马一匹不至惟:原作「准」,据《长编》卷三三一改。,臣等俟前路言及。」诏安持等,所不送马勿问。 六年六月十二日,广信军言:「北界西南面安抚司累牒问置教场所因所因:原脱,据《长编》卷三三五补。,已移牒:"所指乃村民庄院,曲为两朝通欢之意,已令废毁。看详庄院深在当界腹内,就使是村民习射之所,筑立墙院,修置射垛,于信誓全非违碍,兼于贵司了无干涉,岂烦较辨 "回牒称:"自两朝通好以来,戒约缘边州路不得创生事端。今起筑教场,练习军伍,有违信誓,深不便稳。请速毁废,及责问生事官吏,重加诫断。"」诏:「观其来牒,辞理已屈,勿更回 报。」 七年五月十二日,雄州言主管觇事马杰探北界事有验。诏与三班差使。 哲宗元佑三年四月二十五日,河东路经略司言:「北界步骑七百余人侵犯解板沟界解:原脱,据《长编》卷四○九补。,及府州河滨斥堠堡有西贼百余骑,袭获一骑,推验是北人。」诏曾布推问来历,牒送北界。 四年十一月十七日,河北缘边安抚司言:「沧州巷沽寨收到北界人舡,系涿州人口孙文秀等捕鱼值风入海。若依指挥(剌)[刺]充厢军,缘非贼徒奸细。朝廷推示恩信,绥服四夷,乞令监赴雄州,牒送北界。」从之。 七年正月十一日,秘书省校书郎、送伴使吕希绩等言绩:原作「续」,据《长编》卷四六九改。,耶律迪死于滑州。赐下食飨器币、赙赠等,就差知通利军赵齐贤假中大夫充监护使。诏遣内供奉官王遇驰驿治丧事,特赐迪黄金百两,水银、龙脑以殓。 绍圣元年闰四月二十六日,枢密院言:「瀛州通判徐兴宗名与北朝庙号偶同,因辽使问,即权更易。」诏后为例。 九月七日,枢密院言:「河北沿边安抚司奏,勾当事人北界将仕郎、国子监直讲田仲容愿归附。」诏与三班借职。 四年八月二日,诏高阳关界河司巡检王溥司:原作「北同」,据《长编》卷四九○删改。、榷场徐昌明、霸州刀鱼巡检杨拯拯:原作「极」,据《长编》卷四九○改。、刘家涡黄金寨巡检贾嵒、知霸州李昭珙、通判侍其琮、权通判寇毅并先次差替,仍于瀛州供答。以辽人入霸州榷场杀伤兵卒,又盗拆桥梁,昭珙等失措置,溥等不即救援故也。 元符二年三月十二日,辽国泛使左金吾卫上 将军签书枢密院事萧德崇、副使枢密直学士尚书礼部侍郎李俨见于紫宸殿,赍国书,其略云:「粤维夏台,寔乃蕃辅,累承尚主,迭受封王。近岁以来,连表驰奏,称南兵之大举,入西界以深图,恳求救援之师,用济攻伐之难。理当依允,事贵解和。盖念辽之于宋盖:原作「益」,据《长编》卷五○七改。,情重祖孙;夏之于辽,义隆甥舅。必欲两全于保合,岂宜一失于绥存。而况于彼庆历、元丰中曾有披闱,皆为止退皆为:原作「为皆」,据《长编》卷五○七乙。,宁谓辄违先旨,仍事远征 傥蔽议以无从,虑争端而有自。则于信誓,谅系谋帷。与其小不忍以穷兵兵:原与下「民」字互倒,据《长编》卷五○七乙。,民罹困弊,曷若大为防而计国,世固和成。」盖其意止为夏国游说,欲息兵及还故地云。 徽宗崇宁四年五月十一日,辽使萧良等欲辞,三省进呈答书,上曰:「夷狄不足与较,当务含容,继好息兵,以生灵为念。闻新戎主多行不道,国人怨之,不如洪基。若不答其意,恐遣使未已。今所筑萧关、银州,即是已正削北之罪,可于国书明言之。北虏于夏人唇齿相依,亦为(巳)[己]谋,非特为西夏故也。」上又言:「夷狄遣使,及西陲未靖,异端之人汹汹,幸此以摇动政事。朕常置《乙巳占》在侧,每自仰占天象,以为儆戒。近者见月犯垒阵,占云主兵,尤当镇静以应之。」 政和六年八月二日,诏河北沿边安抚使和诜等曰:「北虏不道,结衅女真,穷兵毒民。又复练卒选兵,储备器械,与夏人合从,恐动中国。比来帅臣殊无远虑,闻此探报,辄有所陈,起衅造端,邀功 生事,贻祸边鄙,何日弭宁 曾不思百年誓好,明如日星,南北生灵,皆朕赤子。凡百举措,当务持重,无开边隙。如违,国有常宪,朕不汝贷。仰(师)[帅]臣具知委以闻。」 七年二月二十七日,诏:「朝廷与北界和好,今踰百年。近者沿边累奏北界讨伐女真、渤海,久未帖定。可依屡降处分,约束沿边不得妄动,亦不得增添人马,别致惊疑。」先是,建中靖国元年耶律延禧即位,号天祚,改寿昌七年为干统元年。天祚不道,诸部皆潜附女真(奠)[酋]阿骨打,欲叛契丹。天祚改干统十一年为天庆元年。天庆四年秋八月,女真遂叛,集诸部甲马二千,犯混同江东之宁江州。时天祚射鹿庆州秋山,闻之,不以介意,遣海州刺史高仙寿统渤海子弟军千人讨之仙:原作「山」,据《契丹国志》卷一○、《辽史》卷二七改。。九月二十三日,渤海遇女真军,大败,攻破宁江州,获奚、契丹甲马三千。天祚以萧奉先弟殿前都点检嗣先帅奚、契丹禁军土豪五千余人,十月,屯出河店,临白江江:原脱,据《契丹国志》卷一○补。,与宁江州女真对垒。女真潜渡混同江,掩契丹,未阵,击之,嗣先兵溃,其骨肉、辎械、牛羊、金帛悉为女真所得。复以兵追杀百里,获甲马四千。天祚自两战之败,谓萧奉先不知兵,召宰相张(林)[琳]、吴庸,付兵十万人使讨之。于是分四路而并进,独涞流河路一军深入涞:原作「 求」,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二改。,遇女真,交锋,稍却,走还其壁。都统斡离不朵者,以为汉军遁,即领契丹、奚兵弃营而奔。翌日,汉军尚三万余,推将作少监武朝彦为都统,再与女真战,遂大败。 余三路闻之,各退保其城。数月间,尽为女真攻陷,所过千里萧然。天庆五年春,天祚下诏亲征。八月,率蕃、汉兵十余万出长春路,命萧奉先为御营都统,耶律章奴副之奴:原作「收」,据《辽史》卷二八《天祚皇帝纪》二改。,期必灭女真。女真乘契丹未阵,三面急击之。天祚亲临阵,战三合,野皆横尸。军中望天祚御旗西南向,即随之而溃。女真亦不急追,徐收所获辎重、牛马而已。天祚昼夜驰五百里,退保长春州。是岁,朝廷遣罗选、侯益等使契丹,滞留两月,不见天祚而还。天庆六年春,天祚募渤海武勇马军高永昌等二千人屯白草峪,备女真。会东京留守萧保先为政严酷,渤海素骄,而犯者不恕。东京者,渤海故地,自阿保机、耶律德光,力战二十余年始得之,建为东京。正月朔夜,渤海十数人踰垣入府,问留守所在,称军变,请为备。保先出,刺杀之。是夜,有户部使大公鼎者,本渤海人,颇刚明,闻乱,权行留守事,与副留守渤海高清臣集诸营奚、汉兵,捕渤海十数人斩之。或告永昌等曰:「在城渤海诛矣。」于是渤海因之焚劫为乱,遂据本京,推高永昌为主,号大渤海国皇帝,改元为应顺,分军杀掠,奚、汉人户往往挈家渡辽水避之。五月,天祚自显州进军,渤海止以辽河三叉、梨树口为备。张琳遣羸卒数千,疑两路重兵,间道趋辽州渡河,直入渖州,渤海始遣骑兵迎敌。凡数月,三十余战,渤海稍却,退保东京。忽女真声言来援渤海,期五月二十七日至渖州, 琳不以为然。是日,军马忽至,将军惊曰:「女真至矣。」悉奔入城,女真随入,据城,杀戮几尽。女真初援渤海,已而复相攻。渤海大败,永昌遁入海,女真遣兀纳波勃董以骑三千追斩于长松岛,其溃散汉儿军多聚为盗,契丹不能制。由兹沿边累奏北界未定,朝廷遂有是约束。 宣和四年三月,辽国宰相张琳立燕王耶律淳为天锡皇帝,废天祚为湘阴王,遣知宣徽南院事萧挞勃也、也:原作「乜」,据《契丹国志》卷一一、《辽史》卷二九改。枢密副承旨王裾充使、副,告谢朝廷。上以天祚见在夹山,燕王安得立,不受而还之。先是,女真陷契丹五十余城,据辽东、长春两路,遂用杨朴策求契丹封册,天祚遂立阿骨打为「东怀皇帝」。女真云:(虽)[唯]称我「大金皇帝兄」即已,不然,我提兵取上京矣。既而女真破上京,又陷中京,天祚自燕京奔云中,留宰相张琳、李处温与燕王守燕京。天祚入夹山数日,命令不通,处温与萧干挟怨军郭药师等谋立燕王郭:原作「国」,据下文及《宋史》卷四七二《奸臣传》二改。。燕王者,秦晋国王耶律淳,于天祚为从叔,守燕十二年,得人心,号燕王,又谓之久大王。处温等帅燕京数万人入燕王府劝进,淳出,遽以赭衣被之。淳恸哭,再三力辞,不得已,即位,号天锡皇帝,以保大二年为建福元年,遂废天祚为湘阴王。以燕、云、平、中、上京、辽西六路,燕王主之;沙漠以北、西南、西北路两都招讨府、诸蕃部族,天祚主之,犹称保大二年。辽国自此分矣,故云。 八月二十五日,辽国常胜军都管押、诸卫上将军郭 药师上表,与其下万人以涿、易州来降。有旨送秘书省。 二十九日,北虏伪后萧氏及四军大王萧干遣其臣永昌宫使萧容、昭文馆直学士韩昉等奉表称藩,乞缓师。童贯、蔡攸以其上表称臣不纳土,斥回,而以其表闻。先是,政和七年秋,女真苏州汉儿高药师、曹孝才等率其亲属,以大舟浮海来登州,备言女真攻契丹数年,夺其地已过辽河之西。登州守王师中以闻。诏蔡京、童贯等措置,因屡遣使约女真夹攻契丹,取燕、云旧地。往来会意,皆主童贯。及代州奏:「女真军马已到山后,平定州县。」朝廷遂遣童贯为陕西河东河北路宣抚使,勒兵十五万巡边,续遣蔡攸为副使。贯初至雄州,令赵良嗣草书,差归朝官张宪、赵忠谕耶律淳祸福。淳得书,执二人斩之。贯知游说不效,遂募武翼大夫、合门宣赞舍人马扩,自雄州赍军书及 牒入燕京招谕。淳亦甚惧,遣大石林牙萧曷鲁领骑二千屯新城。种师道裨将杨可世乃将轻骑数千欲直取之,至阑沟甸,为大石林牙所败。淳益师二万余人渡白沟挑我军,我军遇之,又北。于是童贯以为契丹尚盛,未可图,且欲再修好。上亦诏班师,遣诸将分屯。贯、攸自瓦桥关、莫州回河间府,是年七月二十六日也。忽中山府詹度奏耶律淳死,燕人越境而来者,皆以「契丹无主,愿归土朝廷」为言。朝廷犹豫未决间,太宰王黼力主再兴师之议,于是悉诸道兵二十 万,期九月会三关。诏贯、攸(母)[毋]归,异议者斩,而伐燕之议成矣。八月,常胜军管押、诸卫上将军郭药师遂以涿、易州来降。萧太后闻常胜军降,遂遣人奉表称臣。萧太后者,淳妻秦国妃也。淳死,萧干立为皇太后,遂即位,改建福元年为德兴元年,天祚后下诏降为庶人云。 五年十月六日,中书省、尚书省言:「耶律延禧伪尊号天祚伪:原作「为」,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八改。,内外文字不合称呼。」诏令禁止。 二十二日此条未系月,则承前当为十月事,然据多种典籍记载,北宋复燕乃宣和五年四月事,则此条前当补「四月」二字。,收复山前郡县,并各赐名,仍建置官吏。皇帝御〔紫〕宸殿,文武百官称贺。 二十九日据《宋史》卷二二《徽宗纪》四,命王安中作《复燕云碑》,乃八月辛丑日事。,臣僚言:「仰惟陛下兵不血刃,尽复燕云故地,宜命儒学之英,吐辞摛藻,封山刊石,建隆碣,以铺张宏休,扬厉伟绩,垂亿万年。臣不胜大愿。」诏委王安中。 六年正月十四日,诏:「择日遣官奏告宗庙社稷,御紫宸殿受贺,伪四军大王夔离不首级依典礼送太社库典礼送太社库:原作「典送大社头库」,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改。。」夔离不者,奚人,一名萧干。王师初招抚燕人,干首拒命。及燕京陷,干与萧太后出奔至松亭关,议所立国,于是列阵而分,契丹军从萧后,林牙归天祚。天祚杀萧后。奚、渤海军从萧,留奚王府,干遂僭号大奚国神圣皇帝,改元天嗣。奚人饿,干领众出卢龙岭,攻景州,陷蓟州,寇掠燕城。王安中命郭药师领兵破之,又大战峰山,获耶律德光尊号宝检宝:原作「实」,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改。、契丹涂金印。干大败,奚、渤海军皆失其家,归怨于干,其部白德哥杀之,传首河间,安抚使詹度上之。故有是诏。 闰三月七日,文武百僚、太傅王黼等言:「伏 获检玉、伪宝及庆历誓国书,许拜表称贺。」先是,黼奏:「切以耶律氏自阿保机盗据北土,五季之微,悖逆日彰,以强闻天下。艺祖膺天明命,奄有四海,志在恢复,而日不暇给。累圣绍休,专以柔驭。至庆历中,辄敢忤天之命,妄以关南县邑为请,暴横不逊,有蔑视中原之心。仁宗皇帝继好息民,为之特增岁币。乃致要盟,别立载约,使车旁午,来易誓文,至词尽理穷,方少听命。然誓书所著,必欲本朝具言别纳金缯之仪缯:原作「赠」,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改。,用代赋舆之物,乃始甘心。是时,中国威灵可谓屈矣。仰惟陛下天锡勇智仰:原作「抑」,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九改。,既服万方,师不踰时,兵不血刃,尽复燕云境土,如取诸掌。夔离不传首之后,俘石晋所上检玉,又获其伪宝。今者疆圉之臣,复以庆历誓书、国书来上。天地闿怿,星日增辉,垂庙社无疆之休,快祖宗累世之愤。伏望圣慈宣付秘书省,并所获(捡)[检]玉、伪宝,许率百僚拜表称贺。所有庆历誓书、国书,伏乞藏之宝文阁,以示无穷。」诏从之。 七年三月十二日,诏:「燕云归朝官,本务优恤,且嘉其内附之诚,致命以官资,使就禄仕。然亟令厘务,则签书管干职事,便当任责,法令既非素习,一有差失诖误,与见任官同罚,或罢免,并有合解官持服之人无所归,甚可矜悯。可归朝官改注州县等职任,并特免厘务,见任人依此。其请给、人从等,并依厘务官支破。候经满两三任,通晓文法,愿厘务者,长吏官司保明,注厘务差遣。其各丁 忧者,若未经满一任,并听免解官持服,以称抚怀保养之意。燕云新边官并仍旧。」 四月八日,太师、广阳郡王童贯言:「昨遵奉睿训,措置北事,抚定燕山府、涿、易、檀、顺、景、蓟州,及河东路先取朔、宁、府、武州,与大金计议交割云中府路州郡,已获定约外,契丹旧酋僭称天祚,自前年窜于夹山之外,稍稍团聚,借助邻国助:原作「聚」,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改。,欲谋再举。小蕃小 之屬,憑藉聲勢,潛有結約,窺伺朔、武新邊。去岁八月,陛下躬授睿算算:原作「等」,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改。,令臣驻兵河东,以时措置,修整武备。贼(兵)兵犯边,前后斩获甚众。至今年正月,契丹舊酋離夾山,與大金迎戰,兵敗,引餘眾走竄,南來朔、武對境小 處藏泊,遣人齎偽詔 誘歸附新民。又手书文字通耗,欲来归朝。臣依奉睿旨,务敦大金信约而不受,移牒大金西南、西北两路都统所,照会旧酋藏泊去处酋:原作「旧」,据上下文所述改。。仍遣河东路都统制李嗣本领兵捍边,札下沿边统制官等不得妄有招纳,日夕整龊兵马龊兵:原无,据《三朝北盟会编》卷二一补。,为必取之计。旧酋初欲南来,先遣杂类并边劫掠,累次为朔、宁、府州、火山、宁化将佐杀败。探知沿边军声甚盛,回徨涕泣,遂以二月十九日昏夜北走。二十七日,准大金西南、西北两路都统所牒称:昏主已出首前来,此盖两朝通欢所致。牒臣照会。其李嗣本及統制官下軍兵斬獲小蕃雜類四千八百五十一級,內首領秘王渾龐、提點劉忠廉等二十三名,皆是小 下總兵,用事桀黠之人,並已梟首。刘庆 离等十四名,皆是旧酋帐前腹心,招兵聚众之人,亦皆就缚。夺到鞍马、器械、牛羊等无数,焚荡巢穴,积聚粮草净尽。其契丹主耶律氏今已灭亡。」先是,天祚计穷,遂投西夏人。虽舅甥国,畏女真之强,不果纳。乃走小勃律,复不纳,乃夜回,欲之云中。未明,遇谍者娄宿军且至,天祚惊遁。值天微雪,车马皆有辙迹,为适所及。先遣近贵谕降未复,娄宿下马跪于天祚前,因拜觞而进,遂俘以还。封海滨王,处之东海上,于是始灭亡(去)[云]。 光尧皇帝绍兴四年正月十四日,诏临安府收买木绵、虔布各一百疋,《资治通(监)[鉴]》并《节要》各一部,小龙凤茶一斤,令(三)[王]伦作书,送耶律绍文、高庆裔。其支过钱数,申尚书省下户部支还。 十年九月十日明堂赦:「契丹、渤海、汉儿等,本属大辽,祖宗以来,为兄弟之国,讲好修睦,几二百年,边鄙之民不识兵革。后女真用兵,遂致彼此交锋,互相残杀,殊可悯伤。应上件诸族前来归投者,仰诸路帅司以礼接纳。」 三十一年十月诏:「契丹与我为三百年兄弟之国,顷缘奸臣误国,招致女真,俾罹其毒。朕既移跸江南,而辽家亦远徙(汉)[漠]北,相去万里,音信不通。今天亡北虏,使自送死。朕提兵百万,收复中原,惟尔大辽豪杰忠义之士,亦宜协力,乘势歼厥渠魁,报耶律之深雠。将来事定,通好如初。」(本卷郭声波点校,刁忠民初审。) 蕃夷 宋会要辑稿 蕃夷三 女 真 宋会要辑稿 蕃夷三 女真女真:原无,今据内文及各卷体例补。又,内文中「真」字或作「贞」,今径予统一,不另注。 【宋会要】 女真,东北别国也,盖渤海之别种,本姓拏。唐(正)〔贞〕观中,靺鞨羯来朝鞨:原作「羯」,据两《唐书 靺鞨传》改。,中国始闻女真之名。契丹谓之虑真。地多山林,俗勇悍善射,能为鹿鸣以呼群鹿而射之。食生肉,饮麋酒,醉或杀人,不能辨其父母,众为缚之,俟醒而解。兽多野狗、野牛驴之类。行则以牛驮物,遇雨,张生牛革以御之。所居以桦皮为屋。今有首领三十,分领其众,地多良马,常至中国贸易。旧隶契丹,今归于高丽。人皆劲勇,弓矢精于契丹,故契丹至则败焉。 太祖建隆二年八月,其国遣使嗢突剌来贡名马「来」字前原有一「朱」字,据《长编》卷二删。。 十二月,遣(使)使示义鹿猪泛海来贡方物。 三年正月,遣使只骨来贡方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