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衍义补 - 第 61 页/共 110 页

臣按宋都于汴去边地甚逺范仲淹当仁宗之朝乃有宋一代极盛之时仲淹时守西边乃建议修筑京城一时议者皆以为失体臣窃以为古之大臣忧国之心每先事而预为之计惟恐一旦祸机之发有不及措手者不以身在遐外而忘也夫宋与契丹以白沟为界相去二千里而为国逺虑者犹建议速修京城盖欲固根本之地以伐外寇之谋恐一旦无备而蹈后唐石晋之覆辙也矧今京城与北敌为邻疾驰之骑不数日可抵其境当国者乌可不怀仲淹之忧先天下而预忧之哉以上都邑之建臣按秦汉以来混一天下者都邑之地有四偏安于一隅及立国未百年者不与焉一曰长安汉唐盛时所都也曰洛阳汉中兴以后所都也曰汴梁宋盛时所都也曰幽燕皇朝所都也隋唐非不都长安晋非不都洛阳后梁晋周非不都汴梁金元非不都幽燕然皆偏安不久也固无足论与夫邺台金陵钱唐诸处古固亦有都之者矣然皆非此四都比也夫华夏自唐虞之世为九州或为十二州长安在雍州域中洛汴皆在豫州域中惟今日之神京在虞世则幽州域在禹贡则冀州域也黄帝都幽州之涿鹿尧舜都冀州之平阳蒲坂涿鹿去此仅余百里而平阳蒲坂去此仅千里盖近境也是则秦汉以来得国之正绵祚之远皆莫有如我朝而其建都之地自南而北卒复黄帝尧舜之故都于七八千年之后猗欤盛哉洪惟国家得中国帝王之正綂奄有黄帝以来之境土承传尧舜以来之位号况所以建极以图四方之治者又在黄帝尧舜之故都则其所以继志述事以上承祖宗宪作则以贻厥孙谋者乌可但己哉虽然黄帝尧舜固所当法女真鞑靼尢所当戒诗不云乎殷鉴不远在夏后之世   以上都邑之建【下】   大学衍义补卷八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大学衍义补卷八十七   明 丘濬 撰   治国平天下之要   备规制   城池之守   易坎之彖曰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险之时用大矣哉   程颐曰高不可升者天之险也山川丘陵地之险也王公君人者观坎之象知险之不可陵也故设为城郭沟池之险以守其国保其民人是有用险之时其用甚大故赞其大矣哉山河城池设险之大端吴澂曰不可升者无形之险山川丘陵者有形之险王公因有形之险为无形之险设此以固守其国是谓人险   臣按自古帝王必依险以立国所谓险者有三焉天险也地险也人险也天险者本天之理地险者因地之势人险者用人之力是故为国者必明礼义立纪纲修法度有阶级而人不得以陵犯有等威而人不敢以逾越是所谓天险也必因形胜增髙深扼要害使出入也有所限截来往也有所拘系是所谓地险也是二险者一本于天一成于地所以设而为之者则又在乎人焉王公因天之道顺地之势为之城郭为之沟池为之关隘为之亭障皆所以守其国也夫险者易之反也有其险也则随其险而补其所不足疏其所不通无其险也则于其平夷之地修为险固之备内焉而为之垣墉外焉而为之城池又远焉而为之藩篱有门以谨其出入有关以议其往来是则所谓人险也夫既有自然之地险以为之关塞又有当然之人险以为之捍蔽则重关钜镇之中而有金城汤池之固貔貅万旅虎豹九关京师地大而人众宫阙防宻而深严望之真如在天上而不可升矣   诗烝民之六章曰王命仲山甫城彼东方   朱熹曰宣王命樊侯仲山甫筑城于齐而尹吉甫作诗以送之东方齐也传曰古者诸侯之居逼隘则王者迁其邑而定其居盖去薄姑而迁于临菑也孔氏曰史记齐献公元年徙薄姑都治临菑计献公当夷王之时与此传不合岂徙于夷王之时至是而始备其城郭之守欤   韩奕之末章曰溥【大也】彼韩城燕【召公之国】师【众也】所完以先祖受命因时百蛮王锡韩侯其追其貊【追貊皆蛮夷国】奄受北国因以其伯实墉【城也】实壑【池也】实亩实籍【税也】献其貔皮赤豹黄罴   朱熹曰韩国名侯爵武王之后也韩初封时召公为司空王命以其众为筑此城如召伯营谢山甫城齐春秋诸侯城邢城楚丘之类也王以韩侯之先因是百蛮而长之故锡之追貊使为之伯以修其城池治其田亩正其税法而贡其所有于王也   吕祖谦曰春秋之时城邢城楚丘城縁陵城杞之类皆合诸侯为之霸令尚如此则周之盛时命燕城韩固常政也   臣按筑城大役也本国之民不足以自成之必须朝廷命邻邦合力为之非但以其工程浩大盖以城郭之守不可以稽久恐其或有意外之变非徒一国之事亦以其事体关系朝廷也   周礼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颁其士庶子及其众庶之守设其饰器【兵甲之属】分其财用均其稍食任其万民用其材器凡守者受法焉   刘彜曰易曰城复于隍则是浚沟之土所以为城也凿池之土所以为郭也沟池深于外则城郭固于内用其深以增其高也   司险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   郑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在国曰固在野曰险掌固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竝据国而言司险周知山林川泽之阻竝据野而言   张栻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固国不以山谿威天下不以兵革而先王封疆之制甚详于周官设险守国与弧矢之利竝着于易经何耶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其为治也体用兼备本末具举道得于己固有以一天下之心而法制详宻又有以周天下之虑此其治所以长久而安固若孟子之言则推其本而言之耳   臣按掌固之职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盖尽人力以固王畿于内者也易所谓王公设险者此也司险之职掌九州之图以周知其山林川泽之阻盖因地势以为险阻于外者也易所谓地险者此也夫人君为治固当本乎内治之修而亦不可不为外患之御内焉者既本城郭沟池以为固外焉者乂因丘陵川泽以为险因其自然之势则易为力豫为未然之防则无外患此周官所以有掌固司险之设也虽然古人所以守其国者则又不专在是是故远而有关塞则守在四夷近而有甸服则守在九畿有六官为守国之人有六典为守国之法而其险之所以不可升固之所以不可攻者则又在乎德礼仁义焉不然虽有高城深池委而去之矣   礼运曰今大道既隐天下为家各亲其亲各子其子货力为【去声】己大人世【父传子为世】及【兄传弟为及】以为礼城【内城】郭【外郭】沟池【堑也】以为固   孔頴达曰私力独财不免争夺故设险以自衞固臣按人生有欲必有分辨界限之者然后不争所以界限之者城郭沟池是也四者皆出于人力之所为王公设险以守其国此其切近而最要者也   春秋隐公七年夏城中丘   胡安国曰程氏谓为民立君所以养之也养民之道在爱其力民力足则生养遂教化行风俗美故为政以民力为重也春秋凡用民必书其所兴作不时害义固为罪矣虽时且义亦书见劳民为重事也人君而知此义则知慎重于用民力矣凡书城者完旧也书筑者创始也城中丘使民不以时非人君之心也吴澂曰君之资于民者资其力也民之报其君者报以力也故无事则资其力以用之于农以足食生财有事则资其力而用之于兵以敌忾御侮非礼非兵而劳民之力必以其时以其礼而不敢妄兴不得已而役之亦必节其力而不尽也春秋凡力役必书重民力也或问谷梁云凡城之志皆讥啖子曰凡城国之急务但问时与不时不应一切是讥易曰设险以守其国礼曰城池以为固则春秋书城果何意也   九年夏城郎   胡安国曰城者御暴保民之所而城有制役有时大都不过三国之一邑无百雉之城制也凡土功龙见而戒事火见而致用水昏正而栽【音再】日至而毕时也隐公城中丘城郎而皆以夏则妨农务而非时矣城不逾制役不违时又当分财用平板榦称畚筑程土物议远迩略基址揣厚薄仞沟洫具糇粮度有司量功命日不愆于素然后为之可也况失其时制妄兴大作无爱养斯民之意者其罪之轻重见矣   臣按有国者城池之设固不可无然非为民生则不可轻用民力非甚不得已不为也况可非其时乎是以善为国者恒于无事之时而为先事之备筹之必于其早为之必以其渐成之必缓其期不至急遽仓卒茍且为之此所以务不妨农民不知劳而役不再举也   庄公九年冬浚洙   胡安国曰固国以保民为本轻用民力妄兴大作邦本一摇虽有长江巨川限带封域洞庭彭蠡河汉之险犹不足慿而况洙乎书浚洙见劳民于守国之末务而不知本为后戒也   臣按因地险之川浚而深之以限外侮有国者不可废也但事势有缓急农务有殷隙方事势稍缓农务方殷得已且已可也若非事势逼切而不得已不可废农时也   二十八年冬筑   胡安国曰邑也凡用功大曰城小曰筑故馆则书筑台则书筑囿则书筑邑而书筑者创作邑也其志不视嵗之丰凶而轻用民力于其所不必为也则非人君之心矣   臣按先儒谓春秋凡工役之多者书之以城工役之小者书之以筑圣人于一邑之小者必谨书之以见民力虽小不可轻用也以示后世之为民上者使其用民力非必不可已非必不可无虽一夫一役决不可非时而轻费民力于无用不急之地也   僖公二年城楚丘   胡安国曰楚丘衞邑齐桓公帅诸侯城之而封衞也不书桓公不与诸侯专封也桓公封衞而衞国忘亡其有功于中华甚大为利于衞人甚博宜有美辞发扬其事今乃防之若此者正其义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略小惠存大节春秋之法也   臣按诸侯不得专封封国者天子之事也人臣奉命于外凡事必请于天子况迁国筑城乎若非奉专制之命及甚大不得已而存亡安危之几决于此缓则不及事决不可也   成公九年城中城   胡安国曰经世安民视道之得失不倚城郭沟池以为固也谷梁子谓凡城之志皆讥其说是矣莒虽恃陋不设备至使楚人入郓茍有令政使民效死而不溃寇亦岂能入也城非春秋所贵而书城中城其为儆守益微矣王公设险以守其国非欤曰百雉之城七里之郭设险之大端也谨于礼以为国辨尊卑分贵贱明等威异物采凡所以杜絶陵限隔上下者乃体险之大用也独城郭沟池之足恃乎   臣按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谓之设也人为之也自古所以为天下国家祸患者盗贼也敌国也人君设险以为国家之屛蔽城于外所以御敌国城于中所以御盗贼皆不可无者也故胡氏所谓不倚城郭沟池以为固盖讥列国诸侯不务德政而徒恃筑城以劳民者尔非通论天下之势也盍观人家之备盗乎藩篱垣墙所以防外寇之攘夺者固在所急而缄縢扃鐍所以防家人之窃剽者亦不可少也国家之备寇盗曷异是哉   襄公二年城虎牢   胡安国曰虎牢郑地故称制邑至汉为成臯今为泛水县岩险闻于天下犹虞之下阳赵之上党魏之安邑燕之榆关吴之西陵【今夷陵】蜀之汉乐【今成固】地有所必据城有所必守而不可以弃焉者也有是险而不能守故不系于郑然则据地设险亦所贵乎天险不可升也地险山川丘陵也王公设险以守其国大易之训也城郭沟池以为固亦君子之所谨也凿斯池筑斯城与民固守孟子之所以语滕君也夫狡焉思啓封疆而争地以战杀人盈野争城以战杀人盈城以战杀人盈城者固非春秋之所贵守天子之土继先君之世不能设险守国将至于迁溃灭亡亦非圣人之所与   臣按古者列国其山川丘陵各有险阻之处往往据之以为守今天下一家守在四夷当以边塞为守固无俟于内地之险也然天造地设分疆画境各有界限凡其界限之处必有天然之险其不足者人力因而城之此自然之势也亦理之当然也我国家分天下为两畿十三藩于凡交界之处祖宗各设衞以城守焉如潼关乃河南陜西交界也则设潼关衞以守焉然衞城介华陜之间去京畿且远顾不以属河陜二都司而直京师圣祖之意深矣   七年城费   胡安国曰费季氏邑也书城费乃履霜坚氷之戒强私家弱公室之萌用人不惟其贤惟其世岂不殆哉臣按城城天下之大事也守藩服者非奉天子之命而与其下私营之可乎此王法之所必不宥者也履霜坚氷至所宜深戒   十九年城西郛   左氏曰惧齐也   哀公四年城西郛   杜预曰鲁西郛备晋也   臣按先儒谓郛乃外城此云西郛实国都外城之西郛也夫郛之在西同一地也前城左氏以为惧齐后城杜氏以为备晋不知果一地欤而或异地也无所于考然以今地势观之则齐境在鲁之东晋境在鲁之西杜氏之説似为是焉説者多咎鲁安于不竞疲民以为城避难而城其国之郛则郛之外若郊若野皆不可保矣虽然此以一事而论也若夫守国之要必先从近始而后及于远近者耳目所及且尔况于郊野之外封疆之远乎信如説者之论则守家者专用力于藩垣而门扃四壁皆可以废矣   左传宣公十一年楚令尹蒍艾猎【孙叔敖也】城沂【楚邑】使封人【主筑城者】虑事【谋虑计功】以授司徒【掌役者】量功命日【命作日数】分财用【筑用之具】平板【在两旁障土者】榦【两头立木】称【量轻重】畚【盛土器】筑【实土器】程土物【取土用物为作程限】议远迩【议远察迩均其劳也】略【行也】基址【城足】具糇【干食】粮度有司事三旬【三十日也】而成不愆于素   杜预曰不愆于素不过素所虑之期也传言叔敖之能使民   孔頴达曰虑事者谋虑城筑之事谓揆度前事也臣按古人凡有兴作修筑必先谋虑于其前其所谋虑之事分财用平板榦以下数事是也既谋虑矣即量其功而日以啓功至于某日当讫也凡其所成之功计度其程限皆不逾其所素定者凡今日之所就皆前日之所期者也是以先王之世事无过举而治有成功   汉高祖六年冬十月令天下县邑城   吕祖谦曰始皇并诸侯而隳坏城郭高祖定天下而令县邑城心量之广狭世祚之长短于是可卜矣臣按郡邑有大小民庶有众寡皆不可无保障一也所以保障而捍蔽之者非城郭乎始皇以天下吏民为敌国惟恐其有所捍蔽而得以拒我高祖则以天下吏民为一家惟恐其无所捍蔽而或以丧生此其心公私之异而存亡所以分也欤   孝惠元年始作长安城西北方三年发诸侯王列侯徒二万人城长安五年复发里中民城长安三十日而罢   吕祖谦曰萧何建都长安兵革未息未及城也至是叛乱既平始板筑焉始于西北方先所急也是后间一嵗乃兴役凡三调发而城始成所以休民力也以三年五年考之发长安五百里内男女十四万六千人城长安三十日罢地近则赍送弗后人众则大事易集罢速则农事不违虽当曹参为相实何之规模臣按国家凡有大役皆如汉人此法为之用近地之民不劳以久役不急于近效则事成而民不知劳矣凡事皆然非但筑城一事也而于筑城尤为切要   五代周世宗显宗二年世宗诏展外城先立标帜俟今冬农隙兴板筑东作动则罢之更俟次年以渐成之且令自今葬埋皆出所标七里之外其标内俟县官分画街衢仓塲营之外听民随便筑室   臣按世宗此举可为后世开展城池之法盖为之以渐立之以准使民不疲于用力而豫知所以避就凡有营缮皆可准此以为法不但展城一事也   宋仁宗庆厯二年建大名府为北京景祐中范仲淹建议城洛阳以备急难及契丹渝盟言事者请从仲淹之议吕夷简谓敌畏壮侮怯遽城洛阳无以示威必长其势景德之役非乘舆济河则恐未易服也宜建都大名示将亲征以伐其谋诏既下仲淹又言此可张虚声尔未足恃也城洛阳既弗及请速修京城议者多附仲淹议夷简曰此囊瓦城郢计也使敌得渡河而固守京师天下殆矣故设备宜在河北卒建北京   臣按仲淹欲修京城恐敌之长驱也夷简之欲城大名为敌之镇遏也二议皆是也当敌势方张之时而修京城似若示怯然修外城而不足以扼其冲则亦虚声而已无益实事也仲淹之议当于无事之时以渐而为之随时而增补之譬则人家之完其垣墉非但备寇盗也亦以为障蔽焉耳夫然则己既得以为固亦不示人以怯矣   庆厯四年枢宻副使韩琦参知政事范仲淹竝对于崇政殿上和战守攻四防请朝廷力行七事以防大患六曰修京城谏官余靖言大臣建议修京城昔魏文侯恃险吴越以为失词愿陛下舍此防别议远图之术臣按范仲淹建议修京城所谓远图无过此也余靖言于仁宗愿舍此防别议远图之术其意盖与吕夷简同也其后靖康之祸金人长驱越过河北城镇而不之顾直抵京师宋遂不支所谓远图者果安在哉   以上城池之守   大学衍义补卷八十七 <子部,儒家类,大学衍义补>   钦定四库全书   大学衍义补卷八十八   明 丘濬 撰   治国平天下之要   备规制   宫阙之居   易上古穴居而野处后世圣人易之以宫室上栋下宇以待风盖取诸大壮【壮固之意】   司马光曰风动物也风动于上栋宇建于下大壮之象也   蔡渊曰栋屋脊檩也宇椽也栋直承而上故曰上栋宇两垂而下故曰下宇栋取四刚义宇取二柔义臣按此人生有宫室之始   诗序曰定之方中美衞文公也文公徙居楚丘始建城市而营宫室得其时制百姓悦之国家殷富焉其首章曰定之方中作于楚宫【楚丘之宫】揆【度也】之以日作于楚室其二章曰升彼虚【故城】矣以望楚【楚丘】矣望楚与堂【旁邑】景【测景】山与京【高丘】降观于桑【木名】卜云其吉终焉允臧   朱熹曰文公徙居楚丘营立宫室国人悦之而作是诗以美之定北方之宿营室星也此星昏而正中夏正十月也于是时可以营制宫室故谓之营室楚宫楚丘之宫也揆度也树八尺之臬而度其日出入之景以定东西又叅日中之景以正南北也又曰本其始之望景观卜而言以至于终而果获其善也臣按古人作事必顺天时察地势审土宜不徒尽夫人事也而又质之神焉盖宫室之建不免于劳民伤财可已未尝不已也万一不得已而为之必升高以望而审其面势之可否降下以观以察其土地之宜否考之日景而验其方向之正否稽之卜筮而考其兆之吉否曰望曰观曰景曰卜无一而不善然后兴工动众盖不暂劳则不可以久安所以然者非但以为人君安佚之计亦以臣民观瞻之所系也或曰后世测景占卜之法鲜有精者有所营建而选日相地之法亦可用欤曰择其可者用之而不泥于拘忌可也周公指南之法彷佛犹存用之以代测景何不可之有惟定之为星乃上天示人以营室之时非其方中农事未隙不可为己之居室而废农之耕艺也   大雅绵之篇曰乃立臯门臯门有伉【高貌】乃立应门应门将将【严正也】   朱熹曰传曰王之郭门曰臯门王之正门曰应门太王之时未有制度特作二门其名如此及周有天下遂尊以为天子之门而诸侯不得立焉   臣按周制天子有五门曰臯曰库曰雉曰应曰路释者谓臯者远也门最在外故曰臯库门则有藏于此故也雉门者取其文明也应门者居此以应治也路门者取其大也五门各有其义其三门者乃周既为天子时所立惟臯应二门在太王时已有之后世遂因之而不改欤是则雉库路三者诸侯亦得立之惟此二者乃始祖肇基之迹非周之正嫡嗣天子位者则不得立焉   礼记昔者先王未有宫室冬则居营窟夏则居橧巢后圣人有作【起也】然后修火之利范金合土以为台榭宫室牖户   郑曰上古之时寒则累土暑则聚薪柴居其上陈祥道曰范金合土固不止于为宫室之具而为宫室必在于范金合土之后以其斤斧瓦甓之所当先也   臣按圣人有作因民之营窟橧巢之居而为之台榭以登眺为之宫室以居处为之户牖以啓闭是皆以木为之者也然非修火以范金而为之斤斧则无以成其栋宇用水以合土而为之瓴甋则无以完其盖藏盖天生五材竝用之而后民頼之以安居也今日普天之下君臣上下所以安居而无上风旁之患者可不知所以帡幪者哉   春秋僖公二十年春新作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