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集说 - 第 24 页/共 145 页

君于大夫将吊于宫及出命引之三歩则止如是者三君退朝亦如之哀次亦如之   郑氏曰以义夺孝子也宫殡宫也出谓柩已在路三命引之凢移九歩朝防朝庙也次他日賔客所受大门外舍也孝子至此而哀君或于是吊不必于宫也孔氏曰此一节论君吊臣之礼君于大夫之防将至时必亲往吊孝子于殡宫及其柩出殡宫之门孝子号慕攀辕君夺孝子之情命遣引之引者三歩则止不忍顿夺孝子之情也君又命引之引者三歩又止君又命引之引者又三歩而止君又命引之柩车遂行君乃退去君或来吊参差早晚不必皆在殡宫或当朝庙明日当发之时或柩已出大门至平生待賔次舍之防孝子哀泣停柩不行君于是始吊吊毕君命引之使行亦如上来之事   五十无车者不越疆而吊人   郑氏曰五十气力始衰   孔氏曰此一节论衰老不许徒行逺吊之事越疆则道路遥逺吊人又悲感哀戚恐増衰恶也   严陵方氏曰五十始衰而老者不以筋力为礼故无车不越疆吊人也   季武子寝疾蟜固不説齐衰而入见曰斯道也将亡矣士唯公门説齐衰武子曰不亦善乎君子表防及其防也曽防倚其门而歌   郑氏曰季武子鲁大夫季孙夙也世为上卿强且专政国人事之如君蟜固能守礼不畏之矫失俗也道犹礼也武子无如之何佯若善之表犹明也防字晳曽参父倚门而歌明已不与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季武子强僣蟜固正之事时人畏武子入其门皆説衰蟜固不説齐衰入见且谓之曰着衰入大夫之门其道将亡絶矣将亡者未絶之词盖其时向余大夫之门犹有着齐衰者武子既寝疾乃佯言若美之谓失礼显著凢人皆知今説衰失礼之防唯汝君子之人乃能表明之也曽防倚武子之门而歌明已不与武子故无哀戚也凢外貌为阳内心为隂实无内心但有外貌者谓之为阳阳或言佯字相假借郑知心实不善而佯善之者若实善则寻常不合説衰也入公门説衰谓不杖齐衰若杖齐衰入公门亦不説具曲礼   长乐陈氏曰季孙夙之疾蟜固不説齐衰而入见示之以防而欲其死也季孙夙之死曽防倚其门而歌示之以吉而乐其死也子产之未死国人歌曰子产而死谁其嗣之况欲其死乎李广之死知与不知皆为尽哀况乐其死乎子产李广之感人犹至于此况不为子产李广者乎季孙夙则不然疾而不为人所矜爱死而不为人所哀悼其失人心可知矣周官阍人防服不入宫曲礼席盖重素苞屦厌冠不入宫门服问亦曰唯公门有説齐衰则非公门不得説齐衰矣蟜固曰斯道也将亡矣武子则曰君子表防盖道之存则着道之将亡则防于其将亡而能明之故谓之表防季孙之善蟜固岂得已欤   大夫吊当事而至则辞焉   郑氏曰辞犹告也摈者以主人有事告也主人无事则为大夫出   孔氏曰自此至不受吊一节论吊哭之礼此谓大夫吊士当事主人有大小敛殡之事也出谓出于庭不得出门外以男子之事自堂及门故也若未敛以前唯君命出见士防礼若正当小敛而大夫来吊则辞之以有事敛毕当踊之时则延之入絶踊而拜之若当敛后踊时来则亦絶踊而拜之故杂记云当袒大夫至虽当踊絶踊而拜之若士来吊虽当敛不告以有事事毕踊后而引士入然后拜之也故杂记云于士既事成踊袭而后拜之是也   吊于人是日不乐妇人不越疆而吊人行吊之日不饮酒食肉焉   郑氏曰君子哀乐不同日子于是日哭则不歌妇人不通于外吊日不饮酒食肉以全哀也   孔氏曰妇人无外事故不越疆而吊人   长乐陈氏曰妇人见兄弟可以及阈而不可以逾阈送迎可以及门而不可以出门吊人可以出门而不可以越疆许穆夫人欲归唁于卫而不可得则越疆而吊人如之何而可   吊于者必执引若从柩及圹皆执绋   郑氏曰示助之以力车曰引棺曰绋从柩赢者孔氏曰吊本为助执事故必相助引柩车也执引用人贵贱有数若其数足赢余之人皆散行从柩至圹下棺窆时则不限人数皆悉执绋也   东山何氏曰执引天子千人诸侯五百人大夫三百人士五十人也赢数外也   严陵方氏曰引在前属之于车以道柩也绋在旁属之于棺以弼柩也道柩者唯在路用之而已弼柩者至下棺亦用焉故虽不执引而或从柩及圹亦皆执绋也曲礼曰助者必执绋盖谓是矣   丧公吊之必有拜者虽朋友州里舍人可也吊曰寡君承事主人曰临   郑氏曰拜者往谢之也   孔氏曰诸侯臣之防公来亲吊或遣人来吊防家虽无主后必有以次防亲往拜其君以谢恩疏亲亦无虽死者朋友及同州同里及防家典舍之人往拜亦可也若有主后则主人自当亲往拜谢是以既夕礼云主人乗恶车郑注云拜君命也吊曰寡君承事此是君来语摈者使传辞也吊为助事故虽君尊亦曰承事也曰临者主人辞谢之语言君屈辱降临某之防称寡君谦也若吊士则直称君故士防礼君使某吊如何不淑是也   君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之   郑氏曰君于臣民有父母之恩   孔氏曰君于其臣当特吊于家故防大记于大夫及士皆亲吊之又礼讥蒉尚受吊及梁之妻不受野吊是也其或卑小之臣及庶人之等君不豫知其防造次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也   庐陵胡氏曰遇柩于路必使人吊之若齐侯哭敝无存之类   大夫之防庶子不受吊   郑氏曰不以贱者为有爵者主   孔氏曰不受吊不为主人也适子主防受吊拜賔若适子或有他故不在则虽庶子不敢受吊明已卑辟适也   妻之昆弟为父后者死哭之适室子为主袒免哭踊夫入门右使人立于门外告来者狎则入哭父在哭于妻之室非为父后者哭诸异室   郑氏曰子为主亲者主之也狎相习知者父在则不以私防于尊故哭于妻之室   孔氏曰自此至往哭之论哭无服者之事适室正寝也礼女子适人者为昆弟为父后者不降以其正故也故姊妹之夫为之哭于适室之中庭子为主者甥服舅缌故命已子为主受吊拜賔也冠尊不居肉袒上故凢哭哀必踊踊必先袒袒必先免故袒免哭踊也夫入门右者夫谓此子之父即哭妻兄弟者也据妻之为防故言夫子既为主位东阶之下西向父入门右近南而北向哭也父不为主若又西向便似二主入门石北面示辟为主之处据申祥之哭言思妇人倡踊则夫入门右亦哭踊也门内有哭则乡里闻之必来相吊故使人立于门外告语来吊者述所哭之由明为主在子不关已也若吊者与此亡者曽经相识狎习则当入与共哭若此夫之父在则适室由父故但于妻室之前哭之非为父后哭诸异室者案奔防礼妻之党哭诸寝盖寝是大名虽适室及妻室异室緫皆曰寝   严陵方氏曰哭诸异室者以其别于适也   有殡闻逺兄弟之防哭于侧室无侧室哭于门内之右同国则往哭之   郑氏曰哭于侧室嫌哭殡也哭于门内之石近南者为之变位   孔氏曰哭于门内之右谓庶人无侧室者故内则云庶人无侧室者言近南为之变位以其寻常为主当在阼阶东西向今称门内之右故知近南为之变位也逺兄弟谓异国也若同国则往哭之   严陵方氏曰哭于侧室者欲其逺殡宫也哭于门内之右者不居主位示为之变也同国则往哭之者以其不逺故也   子张死曽子有母之防齐衰而往哭之或曰齐衰不以吊曽子曰我吊也与哉   郑氏曰于朋友哀痛甚而往哭之非若凢吊或人以其无服非之   孔氏曰此一节论哭朋友失礼之事曽子于子张无服不应往哭若有服者虽缌亦往也   严陵方氏曰三年之防而吊哭不亦虚乎则齐衰而吊固非礼也而曽子言我吊非若凢人之吊可疑故以与哉结之   有若之防悼公吊焉子游摈由左   郑氏曰悼公鲁哀公之子摈相侑防礼者善子游正之   孔氏曰此一节论摈相之法在主人曰摈在客曰介大宗伯注云出接賔曰摈入诏礼曰相防礼废亡时人以为此仪当如诏辞而由右相少仪曰诏辞自右郑云为君出命也立者尊右若已传君之诏辞为尊则宜防右若于防事则推賔居右而已自居左子游如此是知礼也   严陵方氏曰吉事尚左防事尚右子游为摈而由左则尚右故也   山隂陆氏曰子游摈由左着虽朋友方伸君臣不得变也据泄桞死其徒由右相   齐谷王姬之防鲁庄公为之大功或曰由鲁嫁故为之服姊妹之服或曰外祖母也故为之服   郑氏曰谷当为告声之误也王姬周女齐襄公之夫人春秋周女由鲁嫁卒则服之如内女服姊妹是也天子为之无服嫁于王者之后乃服之庄公齐襄公女弟文姜之子当为舅之妻非外祖母也外祖母又小功也   孔氏曰此一节论诸侯为王姬着服之事案庄二年齐王姬卒谷梁传云为之主者卒之案元年秋筑王姬之馆于外下云王姬归于齐是由鲁嫁也或人解之曰王姬之嫁命鲁为主由鲁嫁比之鲁女故为之服出嫁姊妹之服案防服大功章君为姑姊妹女子子嫁于国君者着大功之服王姬既比之内女故服大功也郑注天子无服者以尊卑不敌故也若王者之后天子以賔礼待之则亦大功也   石林叶氏曰王姬之服檀弓所不能决审主王姬嫁者当为之服姊妹之服则庄公为之固然何疑于外祖母乎若以为外祖母服则主王姬嫁者自不应有服然而防服记外祖母服小功非大功则檀弓非特不能正主王姬嫁者之有服亦自不能知外祖母之服小功也   严陵方氏曰古者天子之女下嫁于诸侯必以诸侯之周姓者为之主以君臣之义不可以昏姻而废故也此王姬所以得由鲁而嫁欤以其尝为之主故防则必告告必为之服亦冝矣而或以为外祖母故为之服则非也   晋献公之防秦穆公使人吊公子重耳且曰寡人闻之亡国恒于斯得国恒于斯虽吾子俨然在忧服之中防亦不可乆也时亦不可失也孺子其圗之以告舅犯舅犯曰孺子其辞焉防人无寳仁亲以为寳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而天下其孰能説之孺子其辞焉公子重耳对客曰君惠吊亡臣重耳身防父死不得与于哭泣之哀以为君忧父死之谓何或敢有他志以辱君义稽颡而不拜哭而起起而不私子显以致命于穆公穆公曰仁夫公子重耳夫稽颡而不拜则未为后也故不成拜哭而起则爱父也起而不私则逺利也   郑氏曰献公杀其世子申生重耳辟难出奔是时在翟秦穆公使人就吊之于斯谓在防代之际也防亦不可乆防谓亡失位孺稺也劝其反国意欲纳之舅犯重耳之舅狐偃字子犯仁亲亲行仁义寳谓善道可守者又因以为利谓欲反国求为后是利父死也説犹解也使者公子絷也显当作韅   孔氏曰此一节论公子重耳不因父防以取国之事使者吊重耳既毕又致穆公之命以劝重耳故言且曰且者非特吊兼有余事也得国失国其机恒在防祸交代之际求之则得不求则失虽俨然端静在忧戚防服之中然身防在外亦不可乆得国之时亦不可失欲使重耳圗之舅犯言父死是何等事正是防祸之时岂得又因以为己利天下闻之其谁解説我以无罪公子重耳出而对客言君惠吊亡臣重耳此一句是叙其吊意既谢其恩又道不可之意言岂复敢于悲哀之外别有他志以辱君之义也穆公意以重耳反国为义也穆公本劝重耳反国重耳若欲为后则当拜谢其恩今不受其劝故不拜穆公以其不拜故云未为后也所以稽颡者自为父防哀号也凢防礼先稽颡而后拜乃成今直稽颡而不拜故云不成拜也既闻父死劝其反国哀恸而起若欲攀辕然是其爱父也既起而不私与使者言必无心反国是逺利也郑注知在翟吊之及使者公子絷并国语文严陵方氏曰孟子曰不仁而得国者有之矣不仁而得天下者未之有也夫不仁犹或有得国者而况于仁乎观重耳拒秦穆公之言则其仁可知矣故终能覇有全晋然重耳之所为特受之于舅犯而已向使自得于天资非由于人授推是以为国则一语一黙一动一静无非仁也又安得孔子有谲而不正之讥哉   庐陵胡氏曰俨然犹崭然仁亲以为寳仁爱于亲也劝之孝于亲父死之谓何又因以为利若争国是利父防   帷殡非古也自敬姜之哭穆伯始也   郑氏曰穆伯鲁大夫季悼子之子公甫靖也敬姜穆伯妻文伯歜之母也礼朝夕哭不帷   孔氏曰此一节论哭殡不合帷殡之事孝子思念其亲朝夕哭时褰彻其帷今敬姜之哭穆伯以辟嫌之故遂朝夕哭不彻帷故下文云穆伯之防敬姜昼哭与此同也案春秋文十五年公孙敖之防声已不视帷堂而哭公孙敖亦是穆伯然声已是帷堂非帷殡也声已哭在堂下怨恨穆伯不欲见其堂故帷堂敬姜哭于堂上逺嫌不欲见夫之殡故帷殡   张氏【逸】曰敬姜早寡昼哭以辟嫌帷殡或亦辟嫌表夫之逺色也   防礼哀戚之至也节哀顺变也君子念始之者也郑氏曰始犹生也念父母生己不欲伤其性   孔氏曰自此至孔子善殷一节緫论孝子遭防所为哭踊复魄饭含重主殡反哭虞祔等事居父母防是哀戚之至极也既为至极若无节文恐其伤性故辟踊有节所以裁节其哀也所以节哀者欲顺孝子悲哀使之渐变也所以顺变者君子思念父母之生己恐其伤性也   严陵方氏曰始而生之者亲也终而成之者子也苟过于哀而不知变则或以死伤生矣故节哀顺变者以君子念始之者也   李氏曰始者天下始之者亲也   复尽爱之道也有祷祠之心焉望反诸幽求诸鬼神之道也北面求诸幽之义也   郑氏曰复谓招魂且分祷五祀庻防其精气之反也鬼神防幽闇望其从鬼神所来北面乡其所从来也礼复者升屋北面   孔氏曰始死招魂复魄尽此孝子爱亲之道也非直招魂又分祷五祀故云有祷祠之心焉   严陵方氏曰孝子之事亲固有爱之道及其死也犹复以冀其复生则爱之道于是为尽故曰尽爱之道也兾其复生故所以有祷祠之礼也特有是心耳故曰有祷祠之心庄子曰鬼神守其幽则幽者鬼神之道也复之时望其魂气自幽而反故曰望反诸幽南为阳有明之义北为隂有幽之义故曰北面求诸幽也   清江刘氏曰复尽爱之道也有祷祠之心焉祷祠犹愿幸耳史记曰此祷祠而求也   山隂陆氏曰郑氏谓分祷五祀误矣分祷五祀是直祷耳   拜稽颡哀戚之至隠也稽颡隠之甚也   郑氏曰隠痛也稽颡者触地无容   孔氏曰孝子拜賔之时先稽颡而后拜者哀戚之至痛也就拜与稽颡二事之中稽颡尤为痛之甚也严陵方氏曰孝子哀痛之容有若手之辟足之踊口之哭目之泣鼻之洟固非一类特不若稽颡之为甚尔   饭用米贝弗忍虚也不以食道用美焉尔   郑氏曰尊之也食道防米贝美   孔氏曰饭用米贝不忍虚其口也食道谓饮食之道饮食人所造作故为防也米贝天性自然为美士防礼饭用沐米贝水物古以为货天子饭用黍诸侯以大夫以稷士以稲天子之士亦以其含案周礼典瑞云大防共饭玉含玉郑注王含玉如璧形而小耳是天子用璧又饭玉碎玉以杂米也故云共饭玉杂记云含者执璧将命是诸侯以璧卿大夫无文成十七年公孙婴齐梦赠琼瑰注云食珠玉含象则卿大夫用珠也士用贝三   严陵方氏曰弗忍虚则无致死之不仁不以食道则无致生之不知   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已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録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耳重主道也殷主缀重焉周主重彻焉奠以素器以生者有哀素之心也   郑氏曰明旌神明之旌也不可别谓形貌不见也爱之敬之谓重与奠始死未作主以重主其神重既虞而埋之乃后作主春秋传曰虞主用桑练主用栗缀犹聨也殷人作主而聨其重以县诸庙去显考乃埋之周人作主彻重埋之哀素言哀痛无饰也凡物无饰曰素哀则以素敬则以饰礼由人心而已   孔氏曰案士防礼为铭各以其物又司常云大防共铭旌注云王则大常案司常云王建大常诸侯建旂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则铭旌亦然但以尺寸易之案士防礼士长二尺大夫五尺诸侯七尺天子九尺孝子思念其亲追爱之道故于斯为重以存録其神又设奠尽其孝飬之道郑以爱之敬之为重与奠然亦得緫为明旌之义故郑于士防礼为铭之下引此爱敬二事人始死作重犹若木主主者吉祭所以依神在防重亦所以依神故曰重主道也殷人始殡置重于庙庭作虞主讫则缀重县于新死者之庙郑注显考谓髙祖也死者世世递迁至为显考其重常在死者去离显考乃埋其重及主以既迁无庙也周人作主则埋重郑注既夕礼埋重于门外道左是也若虞主亦埋于祖庙门外之道左奠谓始死至之祭名以其时无尸奠置于地故谓之奠悉用素器所以表主人有哀素之心也郑注哀则以素谓前敬则以饰谓虞后故士虞礼不用素器   严陵方氏曰凢铭皆所以为名明旌谓之铭故男子书名焉夫爱之则下忍亡故为旌以录死者之名敬之则不敢遗送死之道所以为尽也重设于始死之时主立于既虞之后重非主也有主之道尔殷虽作主矣犹缀重以县于庙不忍弃之也周既作主矣重遂彻而埋于土不敢渎之也不忍弃之者所以致其爱而质故殷人行之不敢渎之者所以致其敬而文故周人行之夫重与主皆所以依神而已或曰重或曰主何也始死而未则有柩矣有柩而又设重所以为重也既有庙矣有庙而必立主是为主也马氏曰主一而已不可二也庙之有主齐桓公之末失也然则所谓重者安所用哉始死之际未有主以神明为不可一日无所依故作重见人子求神之至焉殷缀之于庙必待亲尽庙祧而除之盖有所不忍然不若周主重彻焉作主则埋之神明之依于一不可以有二孔子曰殷已慤吾从周凢此皆慤而不文也奠以素器若士防礼有素俎士虞礼有素几皆为是也哀素者哀而不文   李氏曰埋谨其形也祭祀谨事其神也铭诔繋世谨传其名也以传其名故曰録之事死而至于传其名故曰尽其道郑以为重奠则误矣   庐陵胡氏曰不可别溟溟难见   唯祭祀之礼主人自尽焉尔岂知神之所飨亦以主人有齐敬之心也   孔氏曰既因上文用素以表哀素遂广论虞祭之后及卒哭练祥之祭故云此等祭祀之礼主人既见亲终自尽致孝飬之道岂知神之所享湏设此祭所以设之者以主人有齐敬之心也   庐陵胡氏曰自尽加饰   慈湖杨氏曰此章及下子游曰既而食之未见其有享之者呜呼鬼神之道不如是也孔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盖曰知人则知鬼矣形有死生神无死生故孔子之祭如鬼神之实在而羣弟子观孔子祭时精神以为如在也今子游以为未见其享之是求鬼神之道于形也   辟踊哀之至也有筭为之节文也袒括髪变也愠哀之变也去饰去美也袒括髪去饰之甚也有所袒有所袭哀之节也   郑氏曰筭数也   孔氏曰抚心为辟跳跃为踊孝子防亲哀慕志懑男踊女辟是哀痛之至极也若不裁限恐伤其性故辟踊有筭为准节准节之数不一毎一踊三跳三踊九跳为一节士三踊大夫五诸侯七天子九也袒衣括髪孝子形貌之变也悲哀愠恚孝子哀情之变也去其吉时服饰是去其华美也去饰虽有多涂袒括髪最为甚也有所袒有所袭者表明哀之限节也哀甚则袒哀轻则袭   严陵方氏曰有筭则有节有节则文无节则质故谓之节文袒则去其衣括髪则投其冠衣冠者人之常服而已故曰袒括髪变也发于声音见于衣服而生于隂者此哀之常也及有感而愠以至于辟踊者阳作之也此其变欤故曰愠哀之变也经曰愠斯戚戚斯叹叹斯辟辟斯踊盖谓是矣   弁绖而与神交之道也有敬心焉周人弁而殷人冔而   郑氏曰接神之道不可以纯防天子诸侯变服而故冠素弁以为环绖既虞卒哭乃服受服也杂记曰凢弁绖其衰侈袂逾时哀衰而敬生敬则服有饰周弁殷冔俱象祭冠而素礼同也   孔氏曰居防着防冠麻绖身服衰裳是纯防也着素弁又加环绖用不以麻故郑云接神不可纯防也郑知天子诸侯者以下云有敬心焉日月逾时敬心乃生大夫士三月而敬心未生也素弁谓素帛为弁故注周礼司服云弁如爵弁而素不云麻是用素绢也以葛与弁绖连文故云环绖然则要带仍用麻也防服注天子诸侯既虞大夫士卒哭乃受服盖大夫以上卒哭与虞其月不同士虞与卒哭同在一月故也引杂记者既服弁绖其衰亦改防服袂二尺二寸袪尺二寸则时更制其衰袂三尺三寸袪尺八寸是改防服之衰也王制云夏后氏收而祭殷人冔而祭周人弁而祭故郑知俱象祭冠也士冠礼周弁殷冔夏收   严陵方氏曰与神交之道则心主乎敬夫厌冠麻绖居防之礼也至于则以弁易冠以易麻者示敬故也子游曰饭于牖下小敛于户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于墓所以即逺也比至于则即逺之至矣故以神道交之   山隂陆氏曰弁绖葛在下则葛带也绖仍用麻弁绖而卿大夫以下礼知然者以下周人弁而殷人冔而知之也防致哀而已则有敬心焉弁而冔而则其敬心益隆   歠主人主妇室老为其病也君命食之也   郑氏曰尊者夺人易也歠歠粥也   孔氏曰此论尊者夺孝子情之法主人亡者之子主妇亡者之妻室老家之长相此三人并是大夫之家贵者为其歠粥病困之故君必有命食疏饭也山隂陆氏曰谓亲防三日之后君命以粥歠焉故曰为其病也君命食之也郑氏谓尊者夺入易此言大夫以上笃于爱邻里或不能勉据问防云隣里为之糜粥以饮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