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春秋略记 - 第 17 页/共 24 页

汪氏曰偪阳与柤皆在今沛县乃吴入中国之要冲则会柤盖谋偪阳而灭偪阳乃以通吴于中国也齐桓之伯灭谭灭遂晋文之伯执曹伯逐卫侯晋悼之伯灭偪阳皆防不揜过所以为三王之罪人也   公至自会 楚公子贞郑公孙輙帅师伐宋   髙氏曰宋受偪阳故也陈氏曰凡専将言帅师茍二国会则先序主兵者而不言帅师言帅师是国自为帅也按郑为罢国而与楚并书帅师明其师竞已甚也罪之深矣   晋师伐秦   是时宋方被伐晋不救宋而伐秦者秦方南交于楚去年乞楚师以侵晋今必出兵以助楚故伐秦者伐交之兵也然而晋之失计实在于此尝论之晋悼有深谨之小心而无豁逹之大度以虎牢为中国之要地而竭力以争之不敢越郑一步而问陈蔡者惧秦之挠其后也此其所执者深谨之小心也去年秦挟楚以侵晋亦以报麻隧之役耳诚能降心与之释怨复寻令狐之盟秦景惩于前辙将图干蛊之誉则资其兵力可与攘楚楚屈而郑自服陈蔡亦相率而至矣晋悼不能出此此其所短者豁逹之大度也   秋莒人伐我东鄙 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莒子邾子齐世子光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   诸侯之世子以皮币继子男常制也今以先后至为序列齐光于四国之上据实书之其失自见   冬盗杀郑公子騑公子发公子辙   张氏曰郑之从楚以劳中国皆騑之罪也成公之卒诸大夫皆欲从晋矣騑以官命未改止之及子囊伐郑子展欲坚守以待晋騑请从楚而任其咎发辙无所匡救惟騑是从恶积而不可掩郑不能讨而盗杀之所谓上慢下暴盗思伐之也不称大夫殆以此与   戍郑虎牢楚公子贞帅师救郑 公至自伐郑   城虎牢不系之郑者为天下城之也戍虎牢复系之郑者聚诸侯之师于一国则一国之病也楚救多不书此书楚救者罪诸侯之不能抚郑也此时郑之执政主谋从楚者皆死矣以徳绥郑以力御楚郑必固与晋矣胁之以威与楚何异宜其既平而复渝也晋亦自知其过不复谋郑郑于是乎共谋从楚矣从荀防之议发之戍郑之前则子展之谋何待涉颍之后哉   十有一年春王正月作三军   前此未有自今创之谓之作鲁若旧有三军不得以作书矣周礼公侯之地方百里者四五故有大国三军之説揆以王制孟子之言国虽大不过百里三郊三遂比于天子之乡遂戸口多寡不同岂必一郊一遂各有一军乎周礼为后人汨乱多附以僣窃之事不可尽信也鲁颂之公徒三万则追颂周公之辞详见读诗畧记成二年鞌之战四卿并将盖二军而正副偕行其无三军明矣季武子欲主一军而専之故请于叔孙穆子而作三军各毁己之私乗以其数其名则毁私以为公其实则夺公以为私也干侯之祸兆于此矣   夏四月四卜郊不从乃不郊   四卜不从而不郊亦愈乎犹三望者已然以四卜非礼故书   郑公孙舍之帅师侵宋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秋七月己未同盟于亳城北【亳公谷作京】   侵宋以怒晋而后与之子展之谋亦迂且危所以为此谋者郑亦苦晋楚之迭扰而欲其一决也晋不兴师以伐楚而日以伐郑为事口血未干而背之诸侯道敝而无成亦何贵乎主盟矣书同盟与盟戏同义   公至自伐郑 楚子郑伯伐宋公会晋侯宋公卫侯曹伯齐世子光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伐郑会于萧鱼   郑之反覆极矣至此而晋忽信之不疑者以其告絶于楚也郑亦果不复叛者以楚之执行人知其力止于此也夫楚之所以不复逞者虎牢之戍以逸代劳初虽偪郑终能绥郑也再书会者録其服郑之防也再书会而不言郑以服郑而不能服楚其功未足尚也比于召陵之再书盟而称楚屈完者固有间矣   公至自会   李氏曰厉公三伐终以伐致悼公三伐终以会致立文精矣   楚人执郑行人良霄   啖氏曰称行人以执以其事执也不称行人以执以已执也髙氏曰楚之力已不能得郑故执良霄以舒愤懑之气耳   冬秦人伐晋   秦楚结为昬姻故秦为楚伐晋也晋倚吴以挠楚使力分于吴不暇争郑楚亦倚秦以挠晋使力分于秦不暇争陈蔡也家氏曰晋败不书不与秦之为楚也   十有二年春王三月莒人伐我东鄙围台   前者莒苐侵鲁而已至此乃敢伐而围者瞰鲁之三分其民公室微弱也   季孙宿帅师救台遂入郓   入者克之而弗有也文十二年帅师城郓则郓固鲁地而见夺于莒也今又三伐莒之虐鲁已甚因救台之师而入其邑専之亦不为过况鲁之故土乎遂者急辞也説者谓诛其擅权主事非也然于此书救台入郓者季孙宿也于十五年书救成至遇者公也比事观之而作三军之利于私病于公者可见矣   夏晋侯使士鲂来聘 秋九月吴子乗卒 冬楚公子贞帅师侵宋   庐陵李氏曰传言伐而经书侵着楚之无能为也   公如晋   十有三年春公至自晋 夏取邿   许氏曰晋始息民是以楚侵宋而不报鲁取邿而不讨   秋九月庚辰楚子审卒 冬城防   庄二十九年已城防矣今又城之臧武仲始受邑也按城以时不书此则书之者为臧氏受邑而城非为国也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季孙宿叔老会晋士匄齐人宋人卫人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会吴于向   传称范宣子数吴之不徳以退吴人则诸侯之外吴可见故春秋以殊会书数其不徳者盖谓吴之伐楚不于救陈伐郑之时与晋为声应乃俟楚共之丧而伐之以是为无徳于晋也夫吴之挠楚楚人疲于奔命其于中国亦有掎角之功要其志本自为非为中国晋自不觉耳郑未服则进之郑既服则退之退之而复与会则犹未絶之也欲御楚而増一楚春秋所深虑矣齐崔杼宋华阅卫北宫括不书而书人左氏以为惰也陈氏曰不亲事于会也晋侯之志已怠诸国之大夫有不亲事于会者矣   二月乙未朔日有食之 夏四月叔孙豹会晋荀偃齐人宋人卫北宫括郑公孙虿曹人莒人邾人滕人薛人杞人小邾人伐秦   季氏曰自文公以来出师未有若此之众也然秦闗河四塞岂易攻之国哉悼公特假诸侯以示威耳役虽无功而秦已闭闗自守终春秋之世不复与晋争矣郝氏曰齐桓之合诸侯也滕薛而下不与焉所以恤小而节其力也晋文寖侈而会不数悼公之世无嵗不会虽杞小邾不得免焉圣人所为蒿目而忧也   己未卫侯出奔齐【公作卫侯衎】   在诸侯之策曰孙林父甯殖出其君甯殖犹知恶之圣人作春秋反掩其罪而以自奔为文胡氏以为臣而弑君其罪已明春秋发其所未明者以警乎人君也然则弑君之罪岂有未明而必书之大都其君既没则以讨贼之义责其臣子其君尚存则以讨贼之义责其身世道虽衰公论犹在奔亡之余茍能困心横虑愤发其所为未有不可以复振者也甯殖谓其子曰吾得罪于君名在诸侯君入则掩之视其君之出入若惟吾所制而莫之忌也春秋以自奔为文明其咎之在巳即以明其权之在巳也知权之在己必将奋起而图之乱臣贼子斯悚然而有所惧矣故君之见弑不论有罪无罪而皆书弑其君君之见逐不论有罪无罪而皆书出奔无非正名定分之义也君与臣不嫌同词君臣之辨自明也正与邪不嫌同辞邪正之辨自明也   莒人侵我东鄙   报入郓也莒自灭鄫以来四伐我矣溴梁之执未为过也   秋楚公子贞帅师伐呉   楚不得志于中国以吴为之梗故舍中国而伐之欲先服吴而后及中国也   冬季孙宿会晋士匄宋华阅卫孙林父郑公孙虿莒人邾人于戚   杜氏曰谋定剽也以会于林父之私邑也剽实簒位晋不能讨反为会以盟之悼公之不足为盟主于是益见   十有五年春宋公使向戌来聘二月己亥及向戌盟于刘   汪氏曰聘而遂盟已为非礼况以国君降尊失列而与大夫盟又盟于国都之外乎公尝如晋及晋侯盟于长樗此伯主之谦以懐望国非诸侯所施于邻国大夫者也   刘夏逆王后于齐   临川吴氏曰桓八年祭公遂行逆后而纪姜遄归京师其逆其归两从茍简故并书之今刘夏以士逆后而齐之归女无违于礼故书逆不书归   夏齐侯伐我北鄙围成公救成至遇季孙宿叔孙豹帅师城成郛   髙氏曰卫侯在齐季孙宿为戚之会以定卫剽齐之伐我以此之故鲁于是时三分其民而公室卑弱已不足以当敌故书公救成至遇按季孙叔孙帅师者以公不进故二卿继之也二卿师至齐遂解围而去成郛已为齐毁则帅师城之耳齐之为卫伐鲁其事亦直然不能致诘于晋而惟鲁是仇此其恶也鲁之备齐城成自不可缓因齐难而城之用师亦不为过然攷其所以致此纷纭者由宿之会戚则咎有所归矣   秋八月丁巳日有食之 邾人伐我南鄙   髙氏曰邾党于齐故来伐许氏曰政在君则民一民一则国强政在臣则民二民二则国弱齐与邾莒交伐鲁之不竞甚矣此无他民分于三桓故也   冬十有一月癸亥晋侯周卒   十有六年春王正月葬晋悼公 三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薛伯杞伯小邾子于溴梁戊寅大夫盟晋人执莒子邾子以归齐侯伐我北鄙夏公至自会   髙氏曰邾莒伐鲁鲁告于晋悼公将为会以讨之遇疾而止平公即位遂成父志罗氏曰斩焉衰绖而会诸侯已非礼矣诸侯咸在而大夫専盟是大夫无诸侯也执邾莒之君而不归京师是诸侯无天子也髙厚逃归齐人益轻诸侯故公会未至而齐已见伐矣晋平之不克继如此   五月甲子地震   此三家専政之应也地为臣道而主静震则不安于臣矣汉安帝时京师地震杨震以为近臣恃权逾法之象   叔老会郑伯晋荀偃卫甯殖宋人伐许   许为郑虐故不得已而依楚悼公置许不问而许遂有弃楚即晋之思矣会悼公卒而不果平公遽狥郑志而伐之徒激楚怒许终不服亦何益哉荀偃主兵而首郑伯与垂陇新城之会同一书法传称此役伐楚败之未可信诚有之许当报矣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成 大雩 冬叔孙豹如晋髙氏曰鲁之君臣不能内修其政以御无道之齐而乞怜于晋可耻甚矣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牼公谷作瞷】宋人伐陈李氏曰宣十四年宋师伐陈为晋讨贰也此年伐陈不见致衅之由其事亦与宣十四年同盖陈自逃归以后不与中国之盟会者已十年也   夏卫石买帅师伐曹   曹近于卫而不与会戚以定剽故孙蒯欲伐之因田以搆衅也   秋齐侯伐我北鄙围桃齐髙厚帅师伐我北鄙围防君臣分道而交伐恶已甚矣齐固仇鲁又以邾莒党齐为鲁而见执故为邾莒报怨必欲逞志于鲁也   九月大雩 宋华臣出奔陈 冬邾人伐我南鄙王氏曰鲁之四鄙而莒伐其东齐伐其北邾伐其南鲁之不振甚矣国有政虽小而强国无政虽大必弱鲁搜于红革车千乗岂曰无兵而陵夷至此者三家分政民不知有君故也   十有八年春白狄来   僖二十九年介葛卢来书国书名犹是中国之附庸也其书来者言其不能乎朝也此直书白狄则其书来者不与其朝也   夏晋人执卫行人石买   石买伐曹曹愬于晋卫使石买至晋告伐曹之故晋人执之故书行人刘氏曰晋知买伐曹之恶未知孙氏逐君之恶也   秋齐师伐我北鄙【谷作齐侯】冬十月公会晋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同围齐围未有书同者而书同不以晋侯主兵也齐之伐鲁三年之中五伐四围陵暴之极世所未有晋竟置之防闻虽以叔孙豹之乞怜犹迟迟其未应也至今秋齐复举大众以伐鲁然后合诸侯以围之盖亦激于公议耳何以知之邾莒素党于齐以伐鲁今亦归咎于齐而从晋以伐之则齐之不容于公议可知故书曰同围齐明晋之不得専其功也   曹伯负刍卒于师   书卒于师谷梁氏以为闵之是也负刍诚弑太子春秋无贬无贬词将何以明其讨贼之义乎   楚公子午帅师伐郑   楚自萧鱼之后不复加兵于郑者八年今又伐郑者间诸侯之有事于齐也   十有九年春王正月诸侯盟于祝柯【公作阿】   防围齐而书盟围既同围不以晋侯主兵则盟亦同盟不以晋侯主盟矣其义不言而可知也   晋人执邾子公至自伐齐取邾田自漷水季孙宿如晋邾之先君以伐鲁而见执矣嗣君不悛故复执而讯之然既与围齐又与于盟乃执之以刧其地是自败其盟也故公之至不致会而致伐书邾田明非鲁之旧也书自漷水明其取之多也公至而后取田是鲁独取之非诸侯之罪也取田而后宿如晋是取田为重拜师为轻也详书之而鲁公之狥利可见矣晋书人非晋侯志也观鲁公之享六卿贿荀偃则知其谋之出于大夫也以大夫而执君取田无王亦无君矣   曹成公 夏卫孙林父帅师伐齐   是时卫侯衎在齐故林父伐之晋亦恶其不服栾鲂与之会伐栾鲂不书林父为首恶也   秋七月辛夘齐侯环卒【环公作瑗】晋士匄帅师侵齐至谷闻齐侯卒乃还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公子遂如齐至黄乃复不书其故不问何事而皆罪也此至谷而还特书闻齐侯卒所以明丧不可伐将得専制之意与因他故而壅君命者不可以概论也此为春秋仅见之事故以特笔着之   八月丙辰仲孙蔑卒 齐杀其大夫髙厚   灵公废庄公而立牙为太子使髙厚傅之而厚不谏止庄公既立怒而杀之故书国以杀传以为崔杼擅杀非也庄公既杀戎子执公子牙则使杼杀厚亦势所必至也   郑杀其大夫公子嘉   郑之讨嘉以纯门之师可谓正其名矣犹以杀大夫为文者以利其室而分之则所以为名者疑于托辞而不足以服人故不得比于良霄之例也春秋之严于利如此   齐灵公 城西郛 叔孙豹会晋士匄于柯 城武成   齐未服晋必不能忘鲁故城西郛以备之既与晋平又恐齐之间已与晋合而为难故为柯之会以自固于晋又城武成以防齐鲁之怯也甚矣   二十年春王正月辛亥仲孙速会莒人盟于向   前年祝柯之盟莒与鲁已释憾矣今复自盟以结好于是十五年不交兵盖莒已结怨于齐不得不亲鲁耳   夏六月庚申公会晋侯齐侯宋公卫侯郑伯曹伯莒子邾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盟于澶渊   晋平之盟诸侯前后书同独于此盟主晋平而不书同者明齐之所以受盟为晋之不伐丧也薛氏曰齐之无道十二国诸侯围之而不服以士匄之闻丧而还师遂盟于澶渊修徳来逺洵不诬也   秋公至自会 仲孙速帅师伐邾   传称邾人骤至以诸侯之事弗能报夫诸侯之事邾鲁所同邾能来而鲁弗能报者既执邾子而取邾田则邾人怒而鲁人怠也鲁不能自反而必报之亦已甚矣故书伐邾不书来伐   蔡杀其大夫公子燮蔡公子履出奔楚   蔡自践土翟泉以来不与中国会盟者已七八十年一旦强以之晋势必不能燮与履身为介弟而处乱朝不能如鲁叔肹之见几早自引退爕以良谋被杀履以见疑出奔以为无罪则皆无罪也以为自取则亦皆自取也然死者以専杀之义为重故以杀大夫为文生者以责己之义为重故以自奔为文髙氏曰履之奔楚以自理也陈黄亦然   陈侯之弟黄出奔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