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春秋略记 - 第 22 页/共 24 页

延廐书新者因旧而葺之此与南门书新作者去旧而更为之也南门无故而新作书之可也此既被灾即不得不更为凡御廪及桓僖诸宫灾而重作皆不书此独书之者鲁僣天子之礼遇灾而不能革乃复作而新之是谓天变不足畏也故书以讥之   三年春王正月公如晋至河乃复   晋一却公公遂终其身不复如晋差胜昭公矣   二月辛卯邾子穿卒 夏四月  秋邾庄公冬仲孙何忌及邾子盟于拔【拔公作枝】   薛氏曰鲁以大夫盟诸侯邾丧未几而为盟防交失之也   四年春王二月癸巳陈侯吴卒   三月公防刘子晋侯宋公蔡侯卫侯陈子郑伯许男曺伯莒子邾子顿子胡子滕子薛伯杞伯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晋以蔡人之请而谋伐楚乃能上致天子之元老下合十八国之诸侯即素服于楚者亦皆来防可谓极盛其所以为名必不专为蔡也楚纳子朝故以王命讨之而主刘子晋人虽已辞蔡王师实未解也但诸侯皆有懈心王师亦不能声罪致讨苐侵之而已春秋亦据实而书以见诸侯之为义不力而王臣之不能以激诸侯也观明年王人杀子朝于楚则召陵之防岂得置子朝于度外以蔡事为行止耶据左氏传诸侯未尝加兵于楚而经书侵传必有所未详也   夏四月庚辰蔡公孙姓帅师灭沈以沈子嘉归杀之【姓公作归】   召陵之防将以耡强扶弱也今不能锄强反肆虐于弱国亦自悖其初志矣书灭沈于侵楚之后罪蔡也亦以罪晋也   五月公及诸侯盟于鼬【公作浩油】   昭公不见答于晋卒为季氏所逐公惩之而汲汲于盟诸侯故书公及汪氏曰防与盟公皆与焉则但书诸侯盟于鼬如祝阿重丘防盟殊地之例可也又书公及者所以着定公汲汲于后防求为此盟也蜀之盟春秋不予楚主盟则书公及此书公及亦以着晋之不复能主盟也   杞伯成卒于防【成公作戊】六月陈惠公 许迁于容城秋七月公至自防   张氏曰不致以侵楚者公以得盟为幸志不在侵也   刘卷卒   刘子有大功于王室而书卒与王子虎同知定难之功皆出于王而刘子特奉行之者也刘氏曰王制外诸侯嗣内诸侯禄生称爵其禄也卒称名从正也称公主人之事也   杞悼公 楚人围蔡   囊瓦以卿帅师而书人者楚日衰诸侯复皆外之自长岸之战而后楚之伐国皆书人矣   晋士鞅卫孔圉帅师伐鲜虞【圉公作圄】   楚之围蔡书人晋伐鲜虞书卿帅师见晋之力可以得志于楚而不为见小利而忘大义也   刘文公   刘子之諡必命于王春秋书之无异词则凡书諡者无讥可知   冬十有一月庚午蔡侯以吴子及楚人战于柏举楚师败绩【柏公谷作柏举公作举】 楚囊瓦出奔郑 庚辰吴入郢【公谷作楚】   书蔡侯以者不以却楚之功专与吴也吴习于蛮夷是亦一楚也可以一用而不可使逞也吴进而称爵者诸侯进之也进吴者蔡而诸侯归蔡之粟则诸侯皆乐于进吴矣楚战称人败称师奔称名明书人为贱之非以其将卑师少也城濮之书人书师杀大夫书名其书法正与此同则此为中国复兴之机而桓文之故业可以复见也春秋之予蔡者深矣吴之入郢复举国号者蔡不能制吴而使吴得逞焉至于君与大夫以班处宫故复外之而不书蔡以恕蔡之弱不以累蔡也书郢而不书楚者楚地甚广所都非一入郢而全楚固无恙也   五年春王三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夏归粟于蔡不书诸侯与戍陈同义公羊氏云离至不可得序是已然戍陈之下书救陈归粟之上不书救蔡故谷梁以为义迩言近小之事非逺大之义也   于越入吴   高氏曰阖庐争入郢之利而于越入吴夫差争盟晋之功而于越又入吴意有所逐而爱有所忘矣   六月丙申季孙意如卒   刘氏曰意如逐君而卒之其异于翚何也曰翚之弑君也隠而意如之逐君也明春秋之义固有不待贬絶而恶见者则从同同以着当时之失刑也   秋七月壬子叔孙不敢卒 冬晋士鞅帅师围鲜虞书卿帅师义无褒贬而善恶随事以见晋之伐鲜虞也有加无已一书再书屡书而未有书鲜虞之入犯者晋之恶昭然矣   六年春王正月癸亥郑游速帅师灭许以许男斯归【速公作遫】   许之甘心事楚其亡固宜然亦郑实驱之不得以此为许罪也况召陵之防许已就盟乎大夫而灭国春秋所尤恶也许男之不杀则游速之罪似稍轻而沈子之不防召陵则公孙姓之师似犹有名也   二月公侵郑公至自侵郑   传称周儋翩率王子朝之党因郑人以作乱于周郑于是伐冯滑胥靡负黍狐人阙外晋阎没将戍周且城胥靡故公为晋讨郑则是役也助晋以奬王室也然不能声罪致讨弟迫于伯令而为此以塞其意耳故不书伐而书侵此传明言讨郑之伐胥靡而郑伐胥靡之事载在四月之后盖因六月之城胥靡而追言之耳庐陵李氏曰自宣十八年书公伐杞之后至是八十年而后一侵郑再侵齐皆书公此三桓既防之征也然非公室能张实由陪臣执国命托公以出师也   夏季孙斯仲孙何忌如晋   季氏曰春秋书内卿并使者唯文十八年公子遂叔孙得臣及此年斯何忌耳遂得臣之并使乃遂邪谋之所起斯何忌之并使乃阳虎专权之所为读者不可不察也   秋晋人执宋行人乐祁黎   张氏曰诸侯惟宋事晋善逆以懐之犹惧不来而大夫渎货贿争权利卒使来者见执叛者得志晋之乱政亟行国所由分也   冬城中城   汪氏曰阳虎之徒欲去三家故城中城将挟公以自固备仓猝之变耳   季孙斯仲孙忌帅师围郓   昭三十年郓溃其不欲附齐者已去其居者遂附于齐故至是而围之也郓之附齐非其本志故季仲一围齐人虑其内叛明年遂归郓将以修好于鲁而求为防也家氏曰齐之取郓固非为定公者以善辞请之景公方图复伯自将归之不应遽用师也杜氏曰何忌不言何阙文公羊谓讥二名谬甚   七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齐侯郑伯盟于咸许氏曰齐郑之盟叛晋也诸侯始复离盟自是无殷防矣   齐人执卫行人北宫结以侵卫齐侯卫侯盟于沙【公作沙泽】卫若畏晋不宜叛之既欲叛之又何畏焉乃使结徃齐阳为辞防而私于齐侯使执结以侵已而后受盟是掩耳盗铃之计也适以示怯于晋宜其有捘手之辱矣   大雩 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齐以郑归鲁将以饵鲁也而咸沙之盟鲁皆不防于是兴师伐之齐不能自反取郓之非惟以归郓为徳而责鲁之报鲁岂肯心服哉   九月大雩   春秋书雩惟昭二十五年及此年再见皆主非常之事应盖在王室之乱而鲁事次之此年王辟儋翩之乱处于姑莸至十二月始入王城其乱虽减于前亦子朝之余党也故沴气之感犹应于天若此春秋不书其事盖阙文   冬十月   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 二月公侵齐三月公至自侵齐   鲁欲报西鄙之怨而士无鬭志故一侵无功逾月而再侵之报怨亦已亟矣   曹伯露卒 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   襄陵许氏曰宣公以后用兵则侵多而伐少被兵则伐多而侵少盖鲁自中世衰矣而欲与齐搆怨以侵易伐其能乆乎   公防晋师于瓦   刘氏曰晋兴师救鲁不以救书者干侯之辱困亦甚矣晋之诸卿党臣而抑君今齐师之来未至危急而三卿以兵赴之此与齐争伯而非为鲁计也   公至自瓦 秋七月戊辰陈侯栁卒 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   晋自召陵之后茍有事于诸侯皆书侵唯哀五年一书伐卫而已于此见晋伯之衰而不复振也   曹靖公 九月陈懐公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   高氏曰为晋兴师故书侵与成六年蔑侨如侵宋同义   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晋侵郑卫郑卫知晋之无能为也故盟以相结固其叛晋之谋   从祀先公   凡传与经必不可合者不得强经以从传若其义之可通者又不得从今而废古也小人欲有所为必举从来不正之事公论所不与者取而正之以邀众誉而收民心阳虎欲去三桓而先正闵僖之逆祀亦此意也不书僖公者何氏以为兼闵公言是也冯氏之説事或有之然昭公之季氏欲沟絶其墓又欲加以恶諡皆以荣驾鵞之谏而止其也特以墓道别异之而弗絶也諡以昭而非恶也则其祔于祖庙也必已乆矣且禘于庄公书諡此不书昭公则三传之説为长   盗窃寳玉大弓   传称阳虎入于讙阳关以叛春秋不书以其叛之初志在于倾三家非叛君也窃寳玉大弓则书之以寳玉为天子之命圭鲁受之以镇其国者大弓为天子之戎器鲁受之以镇其所统之诸侯者土地人民三家有之所世守之而弗敢取者惟此重器今陪臣得以窃之无政极矣易大传曰小人而乗君子之器盗思夺之矣上慢下暴盗思伐之矣易曰负且乗致冦至盗之招也季氏之谓与书曰盗窃恶夫招盗者也   九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戊申郑伯虿卒【公作囆】 得寳玉大弓   季氏曰是时孔子已为中都宰故不烦出令致刑而宗器自得亦可以见圣人之功用也   六月郑献公 秋齐侯卫侯次于五氏   伐不果伐故书次盖是时晋虽衰齐卫犹畏之也传言克夷仪经不书经书次于五氏传言将如五氏过中牟而齐师为中牟人所败未尝至五氏也传言恐未可信   秦伯卒 冬秦哀公   十年春王三月及齐平夏公防齐侯于夹谷公至自夹谷【夹公谷作颊】   是时晋之权臣擅命政出多门不若齐景之为君晏婴之为相犹未有大失也与其附晋母寜附齐故夹谷之防孔子辅行其筹之必审矣春秋之世伯令不行则彼此离合纷纭不常夹谷既防而后孔子之为政乎鲁者不过三月而齐鲁之平终景公之世而不变晋亦终不以讨郑卫者讨鲁则圣人之举动必有以大服乎人者传之所载尚未得其百一也书及者内志也欲除内难必先平外患而后可其汲汲于平齐者不可谓非圣人之意谢氏曰暨齐平者彼欲平而我亦欲之也及齐平者我欲平而彼从我也宋楚之平起于下故书人齐鲁之平起于上故书国   晋赵鞅帅师围卫   晋围卫邯郸午杀人于门中则午之卫贡五百盖在此时如是则卫亦甚怯矣及晋杀涉佗以谢捘手之罪而求成卫反不许何也以晋人狥利知其无能为也投与狗骨则起而相牙方自鬭不暇何暇伐人卫所以坚于从齐复有安甫之防也李氏曰前书侵见义之不足以服人此书围又见力之不足以服人也   齐人来归郓讙隂之田   七年齐已归郓九年阳虎叛而以郓讙奔齐齐复取之至是乃来归也隂即汶阳之田成八年鲁归于齐者经书归地者有矣而书来归者唯祊及此皆情之所愿也然祊书来归继书我入则虽顺于情而已违于义此则情与义无不顺也   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秋叔孙州仇仲孙何忌帅师围郈【公作费】   叔氏有郈季氏有费皆大都而耦国叔季以此拒公室家臣即以此拒叔季报施之反理然也至于两次帅师自围其邑病亦甚矣一书再书所以甚其病也   宋乐大心出奔曹 宋公子地出奔陈   是时宋景嬖宠桓魋诸卿皆有去志夫君虽不君臣不可以不臣大心之避事而伪辞疾地之夺马而不忌于君其见出宜矣故皆以自奔为文   冬齐侯卫侯郑游速防于安甫【安甫公作鞌】 叔孙州仇如齐   盟咸盟沙又为此防虽有晋难而交益固郑卫之弃晋也决矣鲁自夹谷归田未及一载又以致郈徃谢其结好于齐者亦深若不复知有晋当是时齐可以复桓公之业而不能春秋书其事以为晋惜也亦转为齐惜也   宋公之弟辰暨仲佗石彄出奔陈【暨下公谷有宋字】   凡以弟书者皆其君之所私防者也地为辰之兄而称公子则亦宋元之子而宋景之同产也辰独能挟其大臣以出则其平日之权宠可知故地之行止自谓可以必之于君一不见听即忿而出奔亦近于骄者矣此辰之所以书弟而地则否也三传皆谓母弟书弟岂当时之恶习固然春秋书之以为讥与则陈招何以忽书弟忽书公子且陈招可以书弟郑段何独不弟此説之不可通者也暨者同欲之以桓魋故也   十有一年春宋公之弟辰及仲佗石彄公子地自陈入于萧以叛   奔而书暨者虽有倡和之不同三人犹同志也叛而书及则惟辰之志而仲佗诸人其胁从者也当其奔也曰吾以国人出君谁与处即已有叛志不待入萧之后也   夏四月 秋宋乐大心自曹入于萧 冬及郑平叔还如郑涖盟   诸侯私盟圣人所不取然修邻好以息其民亦随时之义也   十有二年春薛伯定卒 夏薛襄公 叔孙州仇帅师堕郈   侯犯既避邑而奔齐齐人致郈则郈已无患可复取而守也叔孙帅师堕之感于圣人之言而乐堕也   卫公孟彄帅师伐曹   卫灵不能治其家而逞志于弱小公孟彄不能安其身而惟狥君之欲二年之间而再伐曹又出于无名亦大悖矣   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堕费   季氏曰公山不狃前以费叛曽召孔子犹有善意故郈以再围乃堕而费之堕则不待围可见不狃犹贤于侯犯也左氏载不狃袭鲁之事恐未可信圣人作为岂无先事之备何至仓皇登台徼幸一胜乎按哀八年传吴伐鲁不狃帅师故道险以全鲁则袭鲁之事所必不为   秋大雩 冬十月癸亥公防齐侯盟于黄【公羊作晋侯】齐鲁至是始盟夹谷之防必未盟也故不书盟   十有一月丙寅朔日有食之 公至自黄   十有二月公围成公至自围成   是时三桓惟孟最弱而懿子兄弟又尝学于圣人茍欲堕之亦易为力何必以兵事烦公观襄十六年成郛之城原以备齐则公敛阳所云堕成齐人必至于北门者此亦实语非托词也成既不可堕则变易守宰归于公室而已施为自有次第而公弗能待也汲汲焉围之欲乗胜取弱而自以为功夫郈费之堕因其叛也成未尝叛而围之于是三家之志疑矣成之所以不可堕而孔子之施为亦不可复行也史记鲁世家十二诸侯年表载女乐事皆在此年孔子世家误也   十有三年春齐侯卫侯次于垂葭【谷无卫侯葭公作瑕】   传称师渡河伐晋河内以无晋师乃止不果伐也故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