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春秋略记 - 第 11 页/共 24 页
四年春公至自晋 夏逆妇姜于齐
禫而纳币又逾年而后昬罪其纳币可也并罪其婚亦太苛矣以丧纳币不称夫人宣公之以丧婚者反称夫人则何也谷梁氏以为妇者有姑之辞是也士昬礼宗子无父则母命之诸侯之礼亦然故縁姑而称妇也逆不书其人卿不行也不称夫人不以夫人之礼逆之也不书至不以夫人之礼致之也左氏所云君而卑之是也文公略于其礼春秋因而畧之以着其不终之兆也至所以贵聘贱逆之故于传无考详左氏废立壊主之言似有以下倾其上者岂敬嬴已先入与陈氏曰不称氏别妾姑也是时成风尚在则成风为主
狄侵齐 秋楚人灭江 晋侯伐秦
晋已三败秦秦始得一报似乎曲不在秦其残民之恶必待贬而见故贬而人之晋非有深怨于秦也承先世之余烈方欲主盟中夏何不正告于秦曰君若追念先君之旧好释其小忿请执鞭弭以从伐楚之之为世子而弑其君者秦必踊跃听命为诸侯先则取威定伯在此举也晋不出此而报怨不已其恶不待贬而见故称晋侯以着其罪之所归也
卫侯使甯俞来聘 冬十有一月壬寅夫人风氏薨五年春王正月王使荣叔归含且赗
三月辛亥葬我小君成风 王使召伯来防葬
仪礼曰慈母如母慈母者父所命以为母者也犹如母以丧之况生我之母命于天者反不得如母乎所云庶子为父后者为其母缌此以父母在者言之也礼服问曰君之母非夫人则群臣无服唯近臣及仆骖乘从服唯君所服服也曰惟君所服则有不必于缌者虽三年之服可也父母殁则无以贱偶贵之嫌适既殁则无以庶匹嫡之咎公羊氏曰子以母贵母以子贵未为非也但仪礼不着父母在之文公羊又不详父母殁之说学者不能于阙略错之中究其防归乃以尊所生之典与宠所嬖者一概而禁絶之圣人縁人情而制礼恐不如是之恝也然可尊之于近不可行之于逺即群臣且不为服他可知巳况于王礼滥加尤非礼之所冝圣人据实书之而鲁之失与王之失皆不待贬而自见也
夏公孙敖如晋
高氏曰王使再至矣舎天王而谨事晋不待贬而恶见也
秦人入鄀 秋楚人灭六
灭江不救遂至灭六此亦自然之势也楚何足责春秋书之圣人深为中国惜耳
冬十月甲申许男业卒
六年春葬许僖公 夏季孙行父如陈
季友以私事如陈则直书私事以着其失行父假公事以如陈而谋其私事则不书私事以正其失详僖五年
秋季孙行父如晋
赵氏曰敖尝如晋行父亦如晋仲氏季氏争交于晋三家之张自此始
八月乙亥晋侯驩卒【公作讙】 冬十月公子遂如晋 葬晋襄公
汪氏曰郑子太叔称先王之制诸侯之丧士吊大夫送葬稽之于经前此未有使卿防葬者盖自此始而后逐为故事叔孙婼葬平公季孙意如葬昭公驯致少姜以妾媵而卿防葬矣
晋杀其大夫阳处父晋狐射姑出奔狄【射谷作夜】
或书君以杀或书国或书人以杀皆据实书之义无褒贬也春秋之义以专杀大夫为重不论有罪无罪而皆不可也此狐射姑杀之而书国以杀者公羊谷梁皆云君漏言也夫以襄公之雄猜岂其率易而不谨若此此盖襄公之志也处父之刚愎襄公固心忌之以为此非少主臣也又党于赵氏而荐盾虽韪其言而用之心未尝不恶其党矣念位望敌者唯狐与赵所以漏言于射姑欲激之以搆其隙使他日有变足以相格而不得肆所欲为襄公之志盖如此卒之襄公殁而废立之议起赵盾主雍射姑主乐及赵盾杀乐以絶射姑之望射姑亦杀处父以折赵盾之气处父杀射姑奔赵盾犹有所顾畏不敢复议立雍而世子得以不废襄公有安国家之实而无杀大夫之名其为虑逺而为计深也春秋以累上之辞书之而襄公之情不能遁矣御下不以道而以术究亦何利于国乎后世赵广汉之治颍川亦用此术而奸党破散然卒以用术而败君子何取焉
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天下之事其壊也皆始于有所忽而终于无所不废文公以闰月非正不行告朔之礼朝庙而已其后日渐怠弛遂以不告朔为常十六年书四不视朔者是也视朔者必告朔也不书朝庙并朝庙之礼亦废也以天子所颁月政告于庙而布之谓之告朔即于庙而听治月政谓之视朔不以月政告则亦无所听治但以特牲荐而一谒谓之朝庙
七年春公伐邾 三月甲戌取须句【句公作昫】遂城郚失须句不书取须句则书本非其有也城郚因伐邾之师故书遂杜氏以为备邾难良是攷之邾在今邹县鲁之西南郚在今泗水鲁之东北敌在西南而备东北亦兵家之胜术与
夏四月宋公王臣卒【谷作壬臣】宋杀其大夫
所杀者公孙固公孙郑二人不名逸文也晋三郤名非为众矣陈泄冶名非为无罪矣
戊子晋人及秦人战于令狐晋先蔑奔秦【公作先昧以师奔秦】赵盾既患穆嬴又畏公论于是立太子以拒雍此其去不正以返于正也以人心尽属太子正告于秦康公初立犹有昔日渭阳之思未必不翻然而旋轸也乃诡以逆雍出军仍驾君车以往而戎御车右备其职又虚下军之将以待先蔑之至使秦人闻之而不疑也至中途而定计潜师以袭之虽取胜于一时而秦晋之搆祸复始于此矣故书人以贬之大抵大夫之专政也其事之善者书其名以归美而事之不善者亦书其名以归咎其事之善而行之失其道与事之不善而行之若无罪者嫌于归美而书名也则贬而称人所谓待贬而恶见者也
狄侵我西鄙 秋八月公防诸侯晋大夫盟于扈临川呉氏曰经书诸侯皆前目而后凡此年前无诸侯之目而此但言诸侯以无盟主而大夫强合之故畧而不叙也按垂陇之盟大夫已与诸侯叙矣此复畧而不叙者垂陇平卫于晋诸侯欲之此以晋侯初立而盟赵盾自为计耳非诸侯之所欲也左氏以为公后至不书所防既与盟矣何谓后至乎
冬徐伐莒 公孙敖如莒涖盟
取舒伐英氏徐已称人以其附中国也此因犯中国而外之以正其僣王之辠也赵氏曰鲁有徐患旧矣今之伐莒又骎骎乎逼鲁故敖如莒盟修僖公洮向之好协谋以备除
八年春王正月 夏四月 秋八月戊申天王崩冬十月壬午公子遂防晋赵盾盟于衡雍
汪氏曰此大夫专盟之始前此盟翟泉犹有僖公在也自是而袁娄鸡泽溴梁诸侯皆在而大夫自盟矣于宋于虢则晋楚大夫狎主齐盟而诸侯不复在矣其事自衡雍始也驯致干侯之次晋不能修方伯之职而意如防荀跞于适歴矣三家专鲁六卿分晋岂一朝一夕之故哉高氏曰衡雍即晋文公防诸侯朝王之处王崩诸侯不奔丧而盾遂皆正卿若罔闻知自相防盟于王畿之内恶莫大焉
乙酉公子遂防雒戎盟于暴【公作伊洛戎】
伊洛之戎晋所迁也故因与晋盟而亦盟遂之志殆叵测矣
公孙敖如京师不至而复丙戌奔莒【公无而字】
受命以赴天王之丧而为桑中之行敖之罪不足道书之以着鲁之无政刑也
螽 宋人杀其大夫司马 宋司城来奔
石氏曰不名而官举盖言其官殆尽也司马司城国之所恃以安者也枝叶皆落爪牙尽去君孰与处哉按列国大夫书爵而巳未有书职者此独书职以国之安危系之不特专杀为罪其义在于职则书职也若云宋王者之后得自命官故有司马司城之书则爵与职一也则国不得自命以职顾得自命以爵乎石氏之说是也传言荡意诸来奔鲁皆复之则司城之属偕来可知而司马之杀亦必与其属偕死又可知也是犹东汉钩党之狱唐末白马之祸不待识者知其患在君矣
九年春毛伯来求金
公孙不至京师鲁文不再遣使书毛伯求金讥毛伯实罪鲁也
夫人姜氏如齐
临川吴氏曰出姜当是齐昭公女此归宁常事而书之者敬嬴嬖出姜必有所不安故归愬于父母耳
二月叔孙得臣如京师
黄氏曰王之下礼含赗而又防过于交邻国防葬襄王鲁君不亲往而使卿仅侪天子于诸侯礼之倒置甚矣
辛丑襄王
晋人杀其大夫先都 三月夫人姜氏至自齐
春秋之法有因其失而着之者有治其失而正之者文姜有罪而鲁人不讨前则治其失而正之生不书氏归不书至后则因其失而着之薨书夫人葬书小君先正文姜之罪而后讥鲁人之不讨也出姜无罪而文公不礼前则因其失而着之逆不书夫人入不书至后则治其失而正之如书夫人至亦书夫人先着文公之咎而后明出姜之无罪也
晋人杀其大夫士縠及箕郑父
盾专国政先都士縠诸人皆先朝旧臣故亢而不服盾杀之而书曰晋人以众杀也不去其大夫非作乱也据传称襄公欲登箕郑父先都而使士縠梁益耳将中军先克抑之而举狐赵故四人怨先克而作乱使贼杀之夫不得中军者士縠梁益耳不得上军者先都而箕郑父之将上军固无恙也宁有失职之怨而作乱乎大扺主少国乱祸出多门先克之死或其不幸春秋不书事可知己而先都诸人曽为襄公所属意未免与盾相轧强梗害政则有之盾以先克之死疑先都士縠激国人而杀之并及箕郑父春秋书杀其大夫盖原之也书人以杀先都士縠亦不能无罪焉箕郑父书及则士縠累之也
楚人伐郑公子遂防晋人宋人卫人许人救郑
书救美事也缓而不及楚师是不恪也不贬则疑于予之故贬而书人人外大夫即所以人内大夫也
夏狄侵齐 秋八月曹伯襄卒 九月癸酉地震周语曰阳伏而不能出阴遁而不能烝于是乎有地震孔晁曰阳伏于阴下见迫于阴故不能升以至于地震按后汉张衡传有地动仪其形似尊外有八龙以配八方如有地动尊自振龙寻其方面契合不爽然则地动亦有定数与其法不传从古亦未有此
冬楚子使椒来聘【椒谷作萩】
楚至是始连书爵矣不先之不后之特以弑父之贼进而比于诸侯所以媿诸侯之不讨贼也谁非人子甘与禽兽为伍而使聘往来想见夫子当年慨然太息而书此若曰今之诸侯皆楚也于楚复何尤哉叔于田之诗词若美叔意则刺庄椒聊之诗词若颂沃意则儆晋春秋继诗而作者也故其词若纵贼其意则伤时也自是而后中国之弑君者益数数矣虽齐晋鲁宋诸望国其祸乃接踵而至亦其所自取无足怪也此夫子书楚子之意也如谓因其来聘与之自新而进之则弑父弑君之罪岂可赎乎
秦人来归僖公成风之襚
公羊氏以为兼之是也先僖公从子也丧大记君之丧三日子夫人杖固先子而后夫人也赠死不及尸非礼也妾母之尊止于宫中及于国已过矣况邻国乎成风与僖公并襚尤非礼也当时以无忘旧好为礼故春秋贬而人之以见其非季氏曰秦方与晋为仇而知鲁最善于晋恐为之合诸侯以相助也故寻防温旧好而托此以结鲁耳
葬曹共公
十年春王三月辛夘臧孙辰卒 夏秦伐晋
秦以国号举者仅此一见必阙文也说者以为外之恶其报复不已也攷之左传晋再伐秦秦始一报事不经见姑置弗论即以此报令狐之败亦未为已甚而遽外之则前此于殽于彭衙晋之三败秦师何以不外之乎成三年郑伐许昭十三年晋伐鲜虞同此
楚杀其大夫冝申
冝申无故而谋弑商臣此其志在讨贼也茍志在讨贼即北面事之十年而后动亦沉几观变之深心圣人之所原也故以国杀大夫为文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旱极而后追计之之辞二年既书此年又书十三年又书辞皆无异则文公之因循积习不能迁善改过可见巳
及苏子盟于女栗
王臣不得受盟于诸侯书及以着鲁之不恭也不书公阙文也説者以为讳之讳公而不讳盟读之者未知其为君乎为大夫乎适以甚鲁之罪也且庄公之伐卫纳朔明抗王命未尝讳公何独讳此大扺内恶之出于不得自由者讳其大不讳其小其出于得已而不已者大且不讳况其小者乎
冬狄侵宋 楚子蔡侯次于厥貉【厥公作屈】
传言次于厥貉将以伐宋是时狄方侵宋楚欲乘其敝而入之以逞志于中夏故次厥貉以观望焉包藏祸心借势于狄宋服而遂伐麇其恶亦已甚矣胡氏谓书伐而次者其次为善书次而伐者其次为恶未知书次书伐于狄侵之后者为尤恶也是时陈郑宋皆从之不书而独书蔡者蔡首附楚而坚服焉陈郑宋之与楚未深未几而有新城之盟犹可恕也
十有一年春楚子伐麇【公作圈】夏叔仲彭生防晋郤缺于承筐【公谷无仲字筐作匡】
晋以招来诸侯之事属之鲁也大夫相防始于此楚椒方来聘而鲁遽防晋以谋楚者椒之执币傲彭生恶之此防不使执政而使彭生知其谋之出于彭生矣
秋曹伯来朝 公子遂如宋
复司城以释宋之嫌因贺楚师之不害葢言楚不足惧而劝之从晋也桓文之合诸侯皆以宋为重宋为王室之所尊也
狄侵齐 冬十月甲午叔孙得臣败狄于咸
高氏曰春秋书败狄者四皆不书战不与狄之抗中国也败狄不曰师贱之也按左氏所云长狄葢言其为将者躯干异人公谷以为狄名非也谷梁又云不言帅师而言败者败一人而以众焉言之尤非
十有二年春王正月郕伯来奔
传称郕伯卒太子自安于夫钟国人立君太子来奔以太子而书郕伯者大抵先君卒于岁前逾年即位故称爵也郕在齐鲁之间庄八年降于齐而为附庸今必畏齐之偪而欲附鲁故迁于夫钟葢近鲁之邑也国人弗欲而别立君遂奔鲁以求助耳其事与郑忽曹覊莒展同彼名而不爵者失君道也此爵而不名者非其罪也
杞伯来朝
杞前称子此复称伯者顷王初立必加恩于先代之后而复进其爵也
三月庚子子叔姬卒
叔姬许嫁于杞以疾甚不可婚故杞伯请絶叔姬而无絶婚至是卒而春秋书之与僖九年书伯姬卒同义
夏楚人围巢
传称群舒叛楚楚执舒子遂围巢则巢亦舒之党也执舒子不书围巢则书之者书序巢伯来朝苪伯作旅巢命巢固先王之所命不与群舒等也
秋滕子来朝 秦伯使术来聘
归襚称人贬之也此无所贬则书君大夫
冬十有二月晋人秦人战于河曲
不言及者无曲直之词然夷秦君于晋臣其曲在秦亦可见矣
季孙行父帅师城诸及郓
张氏曰此鲁之东郓也莒鲁争郓始此成四年所城乃西郓家氏曰春秋之法城非其时讥非其制讥兴兵以城则尤在所讥也
十有三年春王正月 夏五月壬午陈侯朔卒 邾子蘧蒢卒
自正月不雨至于秋七月 世室屋壊【左谷作太室】
周天子庙制有太庙又有世室诸侯不得有其制也鲁之始封周公拜乎前鲁公拜乎后是皆始封之君其庙不可毁故周公为太庙鲁公为世室此亦礼之变而得宜者故壊则讥之
冬公如晋卫侯防公于防【公无公字】狄侵卫
十有二月己丑公及晋侯盟公还自晋郑伯防公于棐【还上公谷无公字棐公作斐】
髙氏曰郑卫之从楚岂得已哉强弱不敌姑为一时之计耳鲁为之请成以纾两国之患春秋善和难故详志之
十有四年春王正月公至自晋 邾人伐我南鄙叔彭生帅师伐邾
邾居丧而伐人鲁伐人之丧其罪一也家氏曰邾修须句之怨耳左氏乃谓讨鲁之不敬彼小国安能责礼于大国
夏五月乙亥齐侯潘卒
六月公防宋公陈侯卫侯郑伯许男曹伯晋赵盾癸酉同盟于新城
陈氏曰扈之盟不序诸侯此其复序何诸夏之从楚者复汲汲于晋而为此盟如之何勿序也以诸夏之汲汲于晋而徒以赵盾主是盟书曰同众辞也则不与盾以主是盟之辞也季氏曰诸侯谋楚常盟于郑地以郑为楚所必争也按新城即僖六年诸侯伐郑所围之新城盖郑之要地文宣以前伯业盛而盟主重故盟不书同其或书同者则伯业之未盛也文宣以后伯业衰而盟主轻故盟必书同其或不书者将以着其功罪之所归也
秋七月有星孛入于北斗
孛为灾异之大者北斗又临制四乡无所不纪是后九年凡七弑君是其应也黄氏曰光芒直上而如彗则曰彗光芒四出而勃勃然则曰孛
公至自防 晋人纳防菑于邾弗克纳【防公作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