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春秋略记 - 第 6 页/共 24 页
无事而书时必书首月此书五月必非无事其为脱简无疑何氏谬説不足深辨
秋七月丙申及齐高傒盟于防
不书公内称不备也説者谓讳与讐防夫亲纳币不讳而讳盟必不然矣且哀姜未必为襄公之女也
冬公如齐纳币
僖九年天子命齐桓曰伯舅耋老则齐桓此时将七十矣距庄十一年王姬之归止三十载时齐桓已将四十当为其公子时必先有妇安见哀姜非桓公之女耶如桓公之女不得为讐婚矣但文姜之行已见于前庄公不惩舅氏而复娶焉卒以召乱此春秋之所讥也纳币而亲之尤非礼也是时庄公年已三十有六至此而后娶者哀姜之入公羊氏以为有所约而后入左传称孟任奔公公割臂而与之盟以为夫人然则向之不娶盖守此盟也及其色衰爱弛则以奔故贱之且桓公之势方张欲以昏姻结好于齐故议更娶耳若云母命必娶于齐而齐女待年未及则纳币之礼何不于未死行之
二十有三年春公至自齐 祭叔来聘
前书祭公祭伯据其爵而书之也此书祭叔未得列于诸侯也王氏曰不以王命来则当以祭伯之例书以王命来则当以凡伯之例书今但曰来聘见其假王命而私交也
夏公如齐观社公至自齐
襄二十四年齐社搜军实则此亦可知齐盖欲以此示威于鲁故召公观之而公不辞耳
荆人来聘
书人着其势之渐进也自此而交聘徃来渐进之于中国春秋亦因而进之此夫子之所大幸大忧也茍能翻然革心则幸矣不则入室操戈长此安极恐中国之忧乃益甚耳
公及齐侯遇于谷萧叔朝公
当时诸侯畏齐并畏诸侯之亲齐者故庄公纳币而还则祭叔聘之观社而还则荆人聘之至此遇谷则萧叔朝之其效之响应如此议昬之事齐安得不故缓之鲁安得不固求之春秋备书于防而齐之市徳鲁之附势昭然可见矣
秋丹桓宫楹
朱氏曰将娶齐女欲夸大示之则当群庙并饰岂特一祢庙哉此盖文姜将祔而饰桓宫也按文姜之祔桓宫鲁人所耻庄公欲崇饰以荣之适以益彰其丑故春秋书之以为讥也
冬十有一月曹伯射姑卒 十有二月甲寅公防齐侯盟于扈
前既盟而纳币矣今将娶而复盟者桓必有所要于鲁也齐语桓公问曰吾欲南伐何主管仲曰以鲁为主桓所要于鲁者此也攷桓之伯功南伐为多而得力在鲁故齐之有求于鲁不减鲁之有求于齐也
二十有四年春王三月刻桓宫桷 曹桓公
夏公如齐逆女 秋公至自齐 八月丁丑夫人姜氏入
夫妇为人道之始国君而娶夫人大事也春秋于鲁女之归犹谨志之况夫人之始至乎不问礼之合否而皆书诚重之也夫人之入与公异月者公羊氏曰夫人与公有所约然后入杜氏以为为孟任故盖孟任乆据中宫夫人之不肯疾入固人情所必有夫子据实而书见夫妇之两失其道曰入者盖难辞也
戊寅大夫宗妇觌用币
妇贽不过榛栗脩此以用币为讥耳胡氏以私事为觌恐未必然汪氏曰唐高宗以命妇百官同宴于麟徳殿致武后淫毒遂移唐祚嫌疑之际可不慎欤
大水
汪氏曰唐高宗立武氏为昭仪而万年宫夜大雨水几没身正与此同天人相感焉可诬也按哀姜之恶虽未见而始至之时不同公入以失妇道弑君乱国之几伏于此矣天之垂戒非徒然也东汉延年永初之际邓后临朝盖贤后也而大水时作隂盛之谴虽贤者不得免焉况于败徳者乎
冬戎侵曹曹覊出奔陈赤归于曹
戎能制曹废置其君大书于防以病诸夏也此与郑之忽突书法正同贬突与赤以正簒夺之罪贬忽与覊以塞乱贼之源然以郑系忽以曹系覊虽上下同贬而权衡不失此春秋之作非圣人不能也
郭公【公谷连上句作赤归于曹郭公】
公谷之説支离穿凿殊不可通胡氏以郭公为郭亡亦未确
二十有五年春陈侯使女叔来聘
诸侯之大夫而书字嘉之也所以嘉之之故鲁史已亡不可攷矣如谓嘉其来聘则聘者未尝不名如谓王命之故字则鲁季子不命于王而书字晋士防命于王而不书字何也
夏五月癸丑卫侯朔卒
朔罪已明不待贬絶从同书爵以着当时之失刑也不书鲁不防也
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谷梁氏曰鼓礼也用牲非礼也鼓以充其阳也其説近是左氏以为唯正阳伐鼓者非也夏书季秋月朔辰弗集于房瞽奏鼓岂必正阳之月哉但天子鼓于社诸侯则鼓于朝耳周之六月乃夏之四月左氏谓非正阳又不言置闰失所则六为误文即左传可证未必皆厯之误推也误七月为六月因误六月为五月犹隠三年之误矣
伯姬归于杞
凡内女之归为君夫人则书重闺门之治也国之兴亡恒必由之顾不重与
秋大水鼓用牲于社于门
谷梁传曰救日以鼓兵救水以鼓众是大水而鼓亦礼也云汉之诗曰靡神不举靡爱斯牲大水当与旱同用牲未为非礼左氏谓天灾有币无牲非日月之不鼓亦未可信但水旱之灾禜于山川于社于门未为尽礼耳
冬公子友如陈
曹覊以戎难奔陈女叔之来盖为曹谋戎也故冬报聘而春即伐戎女叔之书字或以此与
二十有六年春公伐戎【公无春字】夏公至自伐戎
济西之追虽未及创之犹无害于鲁也至侵曹而逐其君此中国之大变非独为曹患而已齐桓方为盟主置若罔闻鲁能伐之归而饮至比事以观褒之之义自见
曹杀其大夫
不名佚之也陈氏曰赤簒曹而杀其大夫必不义其君者也
秋公防齐人宋人伐徐 冬十有二月癸亥朔日有食之
二十有七年春公防杞伯姬于洮
不归鲁而防于中道必有几事相谋左氏以为非事恐未必然然而近于牝之晨矣故书洮即僖八年诸侯防盟之地水经注洮在鄄城南即今濮州曹州之间
夏六月公防齐侯宋公陈侯郑伯同盟于幽
此时齐桓之伯业渐盛然犹不敢以盟主自居故书同盟观其伐徐之先宋可知也将欲取之必固与之此亦伯者之术耳若同心为善而书同则书同者宜莫如葵丘而不然何也
秋公子友如陈原仲
曲礼大夫私行出疆必请反必有献是私行亦礼所不禁季友之行春秋书之盖以外交为讥耳胡氏归咎于王臣夫春秋大夫何有于王臣而效之且王臣与诸侯有同寅恊恭之谊非诸侯之臣各事其主者比也
冬杞伯姬来
父母在而归寜礼之常也不必书此书者以春防洮而冬复来归寜之礼不如是之数也自此而后书杞伯姬来者三皆任情越礼之行则此来为之嚆矢矣
莒庆来逆叔姬
内女不为君夫人不书此特书来逆者以庆父之奔由此也大夫越国而娶公女必有君命公安得不自主之何谓非礼
杞伯来朝
高氏曰致伯姬也杞伯不能制其内纵伯姬之数出又来朝而致之其卑弱可知已
公防齐侯于城濮
汪氏曰防于卫地则为伐卫明矣然鲁兵不与伐卫者亦犹鲁济谋伐戎而不与伐戎也
二十有八年春王三月甲寅齐人伐卫卫人及齐人战卫人败绩
据左传称王命齐侯伐卫何以不书爵而书人盖子頽之事已越十年卫君亦已易世伐之必非王志幽之防卫侯不与齐所怒也假此事为名以王命伐之卒取赂而还非诚王命也然齐之志在于服之而已卫人不胜其忿而与之战故书卫及汪氏曰及之为言不过为志乎是战而非褒贬之所系故救患之兵则为美词贪忿之兵皆为贬词也
夏四月丁未邾子卒 秋荆伐郑公防齐人宋人救郑【宋人下公有邾娄人】
前者来聘书人矣此复举国号者郑犹能御楚也郑者春秋要领之国郑能御楚楚未敢逞自郑弃其师而楚始得志矣于楚伐郑书人而伐他国亦皆书人传言楚文夫人责令尹子元以忘讐而子元遂帅师伐郑则知楚人之处心积虑在于仇郑虽妇人女子皆知之也夫楚与郑何仇其实仇周也春秋以前乆有窥周之志诗云大邦为讐是也至是北取申邓据有形势以为不得虎牢之险不足以扼天下之要防故日以伐郑为事向非桓文争郑以遏楚周室其殆乎然则桓文之罪诚多而其功亦足相凖也称人者非其君也非其君而公防之者齐之南伐以鲁为主也
冬筑郿【公谷作防】
吕氏曰十二公之兴力后莫甚于庄公比事考之其罪着矣不城一邑不筑一囿爱民力而重农事者惟僖公耳
大无麦禾 臧孙辰告籴于齐
不书水旱螽螟苐云大无麦禾则不由天时而由人事可知臧孙辰之告籴乃急难恤民之事何以不书公使归美臧孙攷之鲁语盖臧孙自请之也夫为政不蓄于平日临难而后急之为名而已所损已多归美者实亦归咎焉耳
二十有九年春新延廐
兴工作以聚失业之人使免于转徙亦救荒之一助也然使国有储蓄则可今乞籴于隣以救朝夕犹恐不继何足以给力后非所急而营之可谓不知务矣
夏郑人侵许
赵氏曰许介楚郑之间郑逼于楚何不结许以为藩乃虐许不已许一入楚则楚之至郑如袭无人之墟甚哉郑之愚也
秋有蜚
刘向曰蜚青色南越淫气所生为防臭恶中国所无故书有以为异与有蜮同词尔雅蜚蠦蜰注云一名负盘汉书作负蠜者误负蠜中国所常有也
冬十有二月纪叔姬卒 城诸及防
两后并作民劳已甚虽时亦讥也诸即今青州诸县在莒之东北西距鲁都五百余里越莒而守之亦难为功矣先逺后近庄之好大如此
三十年春王正月 夏师次于成【左无师字】
齐人伐鄣鄣固纪之遗邑也鲁故亲纪不能坐视又畏齐之强不敢赴援故次于成
秋七月齐人降鄣 八月癸亥纪叔姬
鲁欲救鄣而不能遂为之叔姬以稍自尽其亲亲之意此亦善事然卒无所救于纪也
九月庚午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 冬公及齐侯遇于鲁济
兵机贵速故不预期而相防谓之遇襄陵许氏曰齐桓伐郳伐郑伐徐皆以宋人主兵与公防城濮而后伐卫与公遇鲁济而后伐戎以是知齐桓之伯不自恃也用兵行师每资武于宋取防于鲁用人之能以为能集人之功以为功也
齐人伐山戎
殷高中兴必氏羗来王而后奋伐荆楚周宣中兴必征伐玁狁而后蛮荆来威齐桓之伐山戎亦召陵盟楚之先声也然侵曹之戎害近而大齐无一矢相加病燕之戎害逺而小齐则悬车束马以伐之伯者好名大抵若此称人者薄其功也
三十有一年春筑台于郎 夏四月薛伯卒 筑台于薛
为游观之美一嵗而三筑台虽甚荒慢当不至此猗嗟之诗称庄公有御乱之才齐桓所以降心而与之谋必其谋足取也筑台者或亦御乱之一防耳季氏曰筑三台以备戎也戎在鲁南界郎薛秦皆相属于鲁之西南鄙者也三台筑而可以察戎之出没矣余氏曰薛亦与戎邻恐其间防而侵薛势且逼鲁故鲁与薛谋即其地筑台以备之
六月齐侯来献戎防
齐用庄公之谋以伐戎故亲来献防归功于鲁欲以结鲁之心耳伐戎则称人以抑之献防则称爵以愧之春秋有互起以见义者此类是也摠一齐侯也于后称爵则知前之称人为贬辞前既称人以贬则知后之称爵亦非美辞
秋筑台于秦
后汉书东郡范县有秦亭盖即鲁济西地庄公所为追戎于此者也筑台之为备戎信矣然内治不脩劳民以勤末务亦春秋之所讥也
冬不
周之冬今之秋冬间也不雨亦无害于稼而春秋书之着恒旸之罚也洪范曰僣恒旸若公之数兴工役所为僣差者乎
三十有二年春城小谷
左传曰为管仲也范氏曰小谷鲁邑孙氏曰曲阜西北有小谷城按齐有谷无小谷后汉书谓谷即小谷刘向序管子谓诸侯城谷以为采邑春秋书之褒贤也皆因左氏而误耳楚丘縁陵虎牢不系于国以为天下之要防也小谷僻在东偏诚为齐邑何得不系于齐孙明复隠居泰山而注春秋其考之必详左传未可信也季氏曰鲁独惧齐未能深信故城以备之盖灭谭灭遂降鄣之事足以使人畏也
夏宋公齐侯遇于梁丘
左传齐侯为楚故请防于诸侯宋公请先见故遇梁丘按梁丘在今兖州金乡县去齐六百余里去宋止二百里宋请先见而齐来就之宋必有所効于齐故齐侯喜之而逺为遇也以先见之志发于宋故书宋为首其事已不可详
秋七月癸巳公子牙卒
兄弟之变固不忍言然管蔡之恶已行不可讳也牙之恶未行故以讳为善而因之书卒文王世子云刑于隠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鲁之处牙盖本此意
八月癸亥公薨于路寝 冬十月己未子般卒
子赤弑则不名而子般弑则名疑也般死于外季友疑之而出奔然所以致死之故则不可知不可知则从同同故与子野之卒无异词左氏之説鄙野盖当时讹言耳
公子庆父如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