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 第 26 页/共 31 页
敢问友章总旨 张彦陵曰此章论交友之道只是一个友徳而不可挟本文友其徳也一语是通章大纲而末节把尊贤贵贵并言正见得尊贤之义同于贵贵则贵之不可挟明矣孟献费惠晋平帝尧正以古之不挟贵者立个尊贤的様子不重分人之优劣孟献费惠晋平无优劣若尧与三人则自有优劣但只要见虽天子亦不挟耳故云不重在优劣 翼注曰贤即徳也
敢问友节 万章一问似因孟子友诸侯而发不是泛问交友葢疑友是敌体之事上下不得交相友有事之云乎岂曰友之云乎之意如此説则与孟子所答合与下文交际等章亦仍一类【癸夘三月】 四书脉曰长以齿言贵以位言兄弟以势言 张彦陵曰按友徳从不挟生来然世惟能不挟者方可与论友世惟能以徳为友者自不可有所挟两意自相照应 又曰挟不是挟以骄人只一念自贫能下贤之意便是挟徐儆曰有而不居之谓谦有而自持之谓挟无
而不居道其实耳非谦也无而自大乃狂妄耳非挟也韩子曰何所恃而傲则挟者皆生于有所恃者也
孟献子百乗之家也五节 张彦陵曰惠公不敢跻王顺长息于师友之列正是尊子思顔班处假令滥然师之友之得无绛灌为伍之羞乎哉此句不重却要与他斡旋 又曰初举孟献子次举费惠公次又举晋平公皆见其能友士不挟处然非以天子而友匹夫不足以见友道之极故又把尧舜立个様子 翼注曰然终于此而已以下亦不甚重引平公还是取其不挟意但防致不满意耳
敢问交际何心也章总防 四书脉曰此章以事道二字为主意孔孟之时侯王不亲若过为峻厉天下终无可交之人吾道如何行得故孟子受交际之心就是孔子从猎较之心无非委曲为行道之兆论交际处要时时顾为道意思始得非区区在交际上论也此章辞受是主出处是賔不为己甚是主事道是主中之主
敢问交际何心也两节 吴因之曰交祭何心之问便道是未必好心孟子曰恭也便道是一团好心此虽开端之词便已各露大意却之却之为不恭亦要藏欲却意言却之未为不可何故便道不恭尊者赐之五句须要説向心上去见却之却之者他念头来得不好故以为不恭耳 张彦陵曰何哉语气承恭字来章之意以为交际既是恭辞让亦是恭如何却便为不恭此是疑其当却意 又曰交际即暗指诸侯説恭以致餽者言不恭以却餽者言却之为不恭泛就别人説他如此以是为不恭就即却餽者自家见得如此 两个不恭似俱兼人我 附刘上玉曰却之却之却之坚也
请无以辞却之节 张彦陵曰孟子始言弗却正恐托之于他辞亦未免有心计其不义处而章顾欲以他辞掩其心却毕竟何须如此引孔子作证只是申明上节不须却之意不必以不当却不必却分疏 四书脉曰交接照取字看不必计昔之取者何如但看今之交者接者何如
今有御人于国门之外者节 张彦陵曰引御以为例只为下文诸侯犹御句埋脚亦可受御句是倒跌语不是疑词 翼注曰衍文十四字赵氏説以辞字应教字以周字应康诰字亦细
今之诸侯取之于民也节 张彦陵曰犹御数语是章发问本意指诸侯暴征横敛説 又曰子以为有王者五句不是为诸侯分解只是原理原法见得诸侯非御得之货不害为可受耳法与义虽是二项却相承説言以法而例论之固未同于盗以义而极言之方似于盗若从常论之毕竟诸侯不是盗也 翼注亦如此相承説达説谓二段平看者似非 玩浅説则又似以下段推原上段之意言王者所以不比而诛之者何也由义有不可一概论者也亦拘 张彦陵曰按取非其有二语旧解只作虚虚论理之词不着诸侯身上不知此二语正指定诸侯説若曰夫谓诸侯之取非其有为盗者乃充不义之类直到义之至精至密处来论 徐自溟曰义之为理至宻故君子以之律身也不可不严义之为用至活故君子以之律人也不可不寛 四书脉曰猎较鲁之旧俗孔子亦猎较只是随鲁去猎较不禁止他讲猎较须见是取物不以礼者方与受赐有闗若但云同俗觉不切
然则孔子之仕也节 张彦陵曰非事道与句根上文猎较生来且浑浑説 又曰先簿正以下俱是説孔子委曲以事道之事为之兆也五句只重不可行而不为悻悻意不重决去意 翼注曰下正字亦即带簿字言不可另作一句言不以四方难得之物供此簿之所正者 四书脉曰兆足以行而不行非是不能行其兆葢兆既行则知吾道有可行而又不能大行其道则是知而不能行而人终不足以有为故不得已而去之速也未尝终三年淹是又因鲁事而概其所仕之国不轻留也 翼注曰为之兆也不専指正祭器事凡三月内大治所行者皆小试行道之端意葢当时疑夫子之道当年莫究累世莫殚畏其难行使孔子因猎较一事不合而即去则人终不知圣道之果可行终觉其不近人情而孟重疑畏矣故不去而留身于鲁正欲以其随试輙效者示人以吾道可行之朕兆也譬如医者初至病人之家病人未知信从鍼石难施且略施汤熨治愈一二标病使信我有手到病除之验方可渐次施功要会此意 吴因之曰孔子之仕也一节有三问三答却下二问即足首一问意下二答即足首一答意曰事道奚猎较见猎较非事道也曰先簿正祭器不以四方之食供簿正见无妨于事道也曰奚不去见行道之难如此何故不去亦疑其非事道也曰为之兆也兆足以行矣不行而后去亦见其为事道也大抵万章终以为非事道孟子终以为事道此一节大防 又曰孔子之仕一节总是见为事道然就中细看亦多少委曲婉转不为己甚之意
孔子有见行可之仕节 通章以交际为主上文即猎较以明文际之不必却此节合孔子生平之仕以见交际之不必却际可是主行可公养是賔 张彦陵曰按此节见行可之仕不过即猎较以明受餽之意而际可公养正是诸侯之交际正与交以道接以礼三句互相发明 四书脉曰见行可亦是委曲之事不可説得太好 吴因之曰谓之见行可者谓其道略有可行即便仕了不必求全责备 翼注曰际可公养俱是万一其道之行俱是事道 按行可际可公养不可説得太好若説得太好便与下桓子灵公孝公不对鍼须説得有分寸 张彦陵曰论仕之义即行可已非正局乃孔子在当时则行可之外有际可又有公养若是乎委曲以行道则今诸侯苟善其礼际犹夫际可公养之意君子受之亦犹夫孔子见可际可公养之仕之心何必固却以絶夫行道之机此孟子愿学孔子处 季桓卫灵卫孝即今之诸侯一流也而孔子所谓见行可际可公养即在乎此然则岂为己甚者哉此三段须得此意不是空空证据【癸亥三月】 此节是歴举孔子生平仕进之迹以结上文之意见行可应上仕鲁际可公养应上交际见行可是賔际可公养是主三句合看又有一层委曲一层之意
仕非为贫也章总防 张彦陵曰葢因当时之仕者居尊享厚而不行其道徒借口贫仕以自解故发此论言欲贫仕则当辞尊富矣欲居尊富则当行道矣故首曰仕非为贫也末曰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二句最为相应讲此章须得此意不可徒为贫仕致详也 艾千子曰此章为乱世之君子而言也度天下必不能用我立人之朝而道不行只得为贫而禄仕 翼注曰重不苟禄上方见权中之正 吴因之曰通章口气云为贫者道既不行必辞尊富居卑贫安抱闗击柝易称之职如孔子委吏乗田可也何也位卑则无行道之责立本朝则有行道之责为贫既不在行道必当辞其有行道之责居其无行道之责者此所以宜辞尊富而处卑贫也须得他言外意见仕既为贫复居尊富是有行道之责而非无行道之责者比矣宁得窃位苟禄也哉尹注为贫者不可以居尊居尊必欲以行道要玩
仕非为贫也节 张彦陵曰仕非为贫也句宜重看言仕果徒为贫乎哉非也有时乎为贫亦其出于不得已耳则其非为贫也可见 直解于首节即照注露行道意 翼注曰家贫亲老或道与时违不是两事附刘上玉曰注仕本为行道行道二字宜虚含以
在末节故也
为贫者节 张彦陵曰居贫二字是禄薄与为贫之贫不同
辞尊居卑节 翼注曰恶乎宜乎句是卑贫中又要择所宜居葢此时方道与时违凡有行道之责者皆做不得恐涉苟禄也唯如抱闗以司出入击柝以司晨昏吾但二事克尽便不为苟禄了即使朝廷昏乱生民阽危都与我无干矣如此方处之安也亦不限定此二官只是举例之辞 按翼注讲抱闗击柝与蒙引説约不同 焦漪园曰抱闗击柝是一事闗所以御暴而守闗者莫重于夜柝故易有重门击柝之説然亦不必泥只是举此为例见不苟禄已尔
孔子尝为委吏矣节 张彦陵曰两曰字是孟子度其意而言之 四书脉曰会是总计计是分计 翼注曰玩而已矣三字其意若曰今吾之职不过如此而已外此别无行道之责所以可居也新説作亦不敢旷其职似高但于而已矣字不醒 按不敢旷职意自在言外唯其不敢旷职所以必择易称之职也 吴因之曰要看称职与行道所以异处葢职大小随在皆可以自尽道必大行须事成康济乃谓行道故委吏乗田职已尽而道不行 按此説得称职与行道分明若如四书脉谓称职便是行道如为委吏则防计当便是道为乗田则牛羊茁壮长便是道为贫之中仍不失行道之意则合为一件了以此作旁意则可若以此正贴本文则非矣
位卑而言高节 庄忠甫曰位卑而言高者心虽自信无他而不能解于僭越之议故无隠愧而有明罪立本朝而不行道者术虽可以保位而不能逃乎衾影之惭故无人诛而有私耻 翼注曰位卑而言高言字不但口説便有干预意 又曰道不行不必是无才徳但只沮于时而不行便有苟禄之耻 蒙引为立乎人之本朝而道不行耻也不当与上文作对仗者谓不当与上文数节作对仗也若对位卑而言高罪也看则仍当作对仗矣大全新安陈氏末一条似将末句与上数节作对仗此蒙引之所讥也 真西山集卷十九云四事未施则周公坐而待旦一夫弗获则伊尹视如内沟愚按此二语可为此章末句注疏
士之不托诸侯章总防 此章通义鄱阳朱氏曰此章明辞受之义吴因之曰士止受餽而不受赐就是受餽亦须餽送有道乃肯受之不然将如子思麾诸大门之外矣通章大意是如此依此二家则通就士之自待上説矣翼注则曰前三节士之所以自待后三节君之所以待士此本于大全新安陈氏而绍闻编説约四书脉皆主之按二説皆未妥葢谓此章通是明辞受之义则末一节无着落若以后三节为言君之所以待士则子思之事未尝不是士之所以自待大抵此章总是言士之所以自待与君之所以待士不必分某节为士之自待某节为君之待士或就士之自待言而君之待士者在其中矣或就君之待士言而士之所以自待者亦在其中矣 问末节似不见得士自待之意曰士之自待正当以舜为极若区区餽送有道固非士之所志也
士之不托诸侯三节 四书脉曰章以餽即托故因其不可托而疑其不可受 又曰章又以赐即周故因周之可受而疑其赐之可受 张彦陵曰此三节重无常职而受赐为不恭上即托诸侯之非礼便暗含此意在 君之于氓也二句内已有賔师之意了言君之于氓也固周之况在賔师乎明有可受之理也不必照往役义也之例 陈大士谓有以上之赐为重而妄受之者有以上之赐为轻而妄受之者妙彦陵又曰其不欲受赐于上正是不托诸侯处若曰托则比君赐则比臣便岐作两层矣不恭即非礼意翼注曰按托餽赐宜辨餽无常数赐有常数注已
明若托与赐亦相近但托是自我而托乎彼其意倨故曰不敢以名分言而不敢上同于君赐是自彼而赐于我虽不嫌倨亦曰不敢者以职分言而不敢混同于有位之臣
君餽之则受之节 刘上玉曰子思不悦自是为使已拜受之劳然此处且含糊説去方有下节子思以为鼎肉使已仆仆尔亟拜也句地 张彦陵曰问子思摽使不受何以必于卒也焦漪园曰前此还望缪公之悔悟卒之一字可见圣贤发之不暴处稽首再拜圣贤终是何等气象 四书脉曰摽使只是不纳于内非逐去之谓 陈伯玉曰悦贤不能举数句意且虚説下二节才説明 又不能养也内兼亟餽无餽两意
敢问国君欲养君子节 张彦陵曰章疑不餽既不可而常餽又不可然则人君致餽于贤者必何如而后可初以君命将之所以重贤后不以君命将之不敢劳贤子思三句是推当时却餽之意以见所为养贤之道
尧之于舜也节 吴因之曰缪公两节不重贬缪公之非只因缪公以示养贤之则王公节亦不重赞帝尧之盛只因尧以示悦贤之极 焦漪园曰养君子者须以尧为法为君子者亦须要法子思与舜若是俛首帖尾仆仆然利其豢养之私则君亦犬马畜之而已矣故秦汉而下士贱君肆者正以士大夫急于利禄而上遂持此以骄天下士也若子思者其可得而骄之哉
敢问不见诸侯章总防 此章只重士之所以自处而君之处士只带説玩总注可见 然则上章疑亦当如此
敢问不见诸侯两节 四书脉曰不见诸侯兼未召不求见既召不往见 翼注曰章防不重守分只在自重上发挥 玩浅説则自重安分二意两节内俱有不必以庻人不敢见于诸侯为安分以下文为自重作如此分别
且君之欲见之也节 附存疑曰且君欲见之以下两曰字皆是孟子自设问答 按浅説赵注皆以上一曰字作万章答语 张彦陵曰多闻与贤共在一人身上説
缪公亟见于子思节 张彦陵曰岂不曰以下是孟子推子思之意垂重在以徳上千乗以下是就上文断之已放开一步曰况可召与则是回顾召之则不往见之处勿粘子思缪公看 按徳位不平子思因穆公重视位而轻视徳故其意全重在徳二句是开合法
齐景公田两节 翼注曰虞人是旁证终对子思不过两段引证归重而况可召与况乎以不贤人之招招贤人乎二句余俱轻看 张彦陵曰通节以虞人为主备言之以明旌之不可概用 四书脉曰须云招虞人唯以皮冠自虞人外庶人不过以旃士不过以旂唯大夫然后以旌旌岂可以招虞人宜虞人之不往也
以大夫之招招虞人节 注以不敢往不可往为説此亦是分言之耳若合言之则不可往即不敢往观上章及此章説士处多用不敢字可见
欲见贤人而不以其道节 张彦陵曰所谓道即礼义是也引诗只重君子所履句发明上文唯君子三字翼注曰义者事之宜如路之平正通达礼有节文
如门之谨严端直此四句泛説不専主出处然出处尤其大者 引诗注以为専证能由是路之意不及礼者葢举此以见彼也与畏天之威一例四书脉讲君子所履兼义説与注不同
孔子君命召节 焦漪园曰礼义无定体亦无定用也为士时则以不赴召为礼义居官时则又以赴召为礼义孔子当时居官了君以官召之孔子亦以官赴之此正是时中之道礼义之所在也士则未有官职矣可以此而相律乎
一乡之善士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广友善之量不徒尽应求于一世尤当印契合于千古重后节总见善无逺近古今之隔故取善亦宜如此吴因之曰君子度量要高阔心胸要广大就使由乡国而进之友天下犹当尚友古人岂有尽头止足处若把天下后世平看便不得一步进一步光景便不是万古人豪度量 此章广友善之量一步进一步是正意进善无穷故其取善亦无穷又是其中小意思取善无穷则其进善愈无穷又是其言外意须分别
一乡之善士节 张彦陵曰三斯字不可作当字看又不可作彼自来友我葢友字还是我去友彼但先能进善则气味相投一求便合耳此是应求的道理
以友天下之善士节 丘琼山曰以友天下之善士为未足君子直见得善通宇宙无穷的道理然则以尚论古人为足乎须知尚论古人处温故知新日日体研时时防绎何时而足也予以友千古之善亦为未足终身只此无穷念头 此颂读在友天下之善士后亦不是寻常颂读 颂读与论世不是死活之分乃是虚实之分颂读内已有活法在矣 张彦陵曰论世亦在诗书颂读上审究只是教他于颂读时加一段揣摩工夫不离诗书又不泥诗书 附翼注曰论其世只是论其世不必添行事之迹四字葢欲知其人宜先知其世论尧舜之世便当揖让论汤武之世便当征诛 按此意在颂读内亦有 李卓吾曰今世士人亦颂诗亦读书亦曰论古人然非论古人也乃讥评古人也甚之灭裂古人也于古人无损于己无益 颂读如今看人的文集论世如今看人的列传但就颂读时亦可想见其人亦是论世不必拘翼注曰观言考行不平观本文不知其人可乎一
句侧重考行为是 或疑尚友古人自处一乡时便当如此非必到友天下而后友之也此疑固是然谓之尚友不是小可须心与古人为一方可谓尚友此非一世之士所能也 张尔公诸家辨曰孔子论师不离三人孟子论友进求诸古广狭何悬殊至此须知善取友三人中亦有古人颂读不知人我自我古人自古人于己何益 蒙引谓此章概主成徳者言极是即双峯所谓进善无穷已故其取善亦无穷已也若双峯所谓取善无穷已则其进善亦无穷已乃是説言外意非以进善无穷已两句贴上节取善无穷已两句贴下节也
齐宣王问卿章总防 彦陵氏曰此固是论为卿之道然提出不聴二字正所以寒骄主之胆葢愎谏之朝自谓权可自恣威可自逞然一不聴而致使重臣操易位之议忠臣萌去国之思岂人主之利哉然则人臣进谏之道若何曰积诚以感动尽力以匡扶然则人君聴言之道又若何曰转圜以招美虚己以受善
齐宣王问卿章 翼注曰问卿还是问为卿之道 乐天斋翼注曰同姓之卿其权重其情戚原有宗社之责者故大过则谏不聴则易位葢以宗社为重君为轻故行权异姓之卿其位尊其情疎原是以义合者故有过便谏不聴便去葢以道为重位为轻故守经四书脉曰既谓之卿须有格心工夫格心不得又
须有斡旋调护工夫心力尽竭无可奈何方尽反覆之义到此不聴田地天命已离人心已散我虽不易天下人人起而易之矣易之不但全我国亦全我君也天命人心到此非卿一人所能为者去则尚有冀君悟而图复之意非漠然不相闗也 或引父子不责善之例谓必大过方谏者谬且父子不责善亦非止谏大过之谓也 管东溟曰王勃然变乎色而孟子慰之曰王勿异也此可以验其善养浩气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此可以验其足用为善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三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四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告子上
性犹栁也章总防 李衷一曰据告子以人性为仁义之説何尝以仁义为不可为也彼其意但谓非人性中本有必为之而后成耳 张彦陵曰孟子就他为字生出戕贼字来见他説得大有破绽
性犹栁也节 张彦陵曰性犹栁二句虚至下二句方可见人性本无仁义意且其言性亦即生之谓性也不可用降衷秉彛等语 栁桮棬蒙引亦説得未明然大概栁是一物而桮棬是两物 吴因之曰告子认性为气认仁义为理认性在有生之前认仁义在有生之后是把性与仁义分作两项看了故有以人性为仁义之説
子能顺栁之性节 吴因之曰此段虽未言性善然谓之不可戕贼则性善亦隠然在言外矣 孟子辟告子不説性如何善者葢孟子性善之论必告子所素闻但他欲以自已议论破孟子之説故孟子只辟其説之非而性善不待言矣 翼注曰子能二句非两问之辞乃是言此岂能如彼必将如此也是决词附四书脉曰子能二句本决辞却像商量言你还
是顺其性而为之是逆其性而为之其待戕贼必矣勿于能上加岂字将上加必字 贡受轩曰告子言性原有何仁义如栁本无桮棬孟子言何不将他木做桮棬只縁栁之性原有桮棬故顺其性而成之耳若本无桮棬而人为加之是戕贼其性也如牛性本耕犬性本守马性本乗皆因其性而付以此事性中原有仁义因其机而扩充之非祸性也 祸仁义翼注又载一説曰以仁义为祸性也背注不可从呉因之曰此篇言性多端然可一言以蔽曰性即
仁义有善无恶固縁情可验而圣凡一致者也然性本善不可无察识扩充之功故继之以人心得养失养之分齐王一暴十寒之喻究竟于舍生取义之真反覆乎宫室妻妾外诱之惑辨析乎养其大体小体之孰重孰轻无非归之实践履以全其在我而已孟子一生学问一生莫大之功全在性善之论葢性既善则父可使之慈子可使之孝为君者可使法尧为臣者可使法舜然后天地以位人极以立不然则相糜相刃弑父弑君无所不至而曰性本恶也奈之何哉 又曰告子栁食色生之谓性诸章是故意设为此等议论要与孟子抗衡讲中要体防此意 又曰栁章只辨得一为字湍水章只辨得一决字葢搏击节正在决字生议论也白之谓白章只辨得一生字白马白人两章只辨得一义外字
性犹湍水也章总防 吴因之曰看告子立论处全要模想性无定体意看孟子辟他处全要模想性有定体意
性犹湍水也节 按性本定于善则不待决矣其不善则必待决也搏激者决之谓也
水信无分于东西节 张彦陵曰孟子以上下字换他东西字便明 翼注曰人性之善也四句似叠牀葢下二句决上二句之意无有不是决词不重同意
今夫水节 张彦陵曰此节不是为不善人分疏正见人无有不善处水之过颡在山由于搏击来则水之无有不下也明矣为不善而出于使可见天下即有为不善之人决无有不善之性
生之谓性章总防 沈无回曰生之谓性告子亦未尝不是只是见得统儱了不能柝到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处故孟子以犬牛之性折之便无可解
生之谓性节 孟子以生之理为性则非徒人物之性不同也且人物之生先不同矣告子只以生为性则人物之生初无异也而人物之性亦不得谓有异矣既以生为性则便不得复分人物此是一病非二
病也 蒙引双峰俱云知觉属心运动属身然则凡知处皆属心凡行处皆属身矣与大学圣经知行之分又不同葢亦可互相发也
生之谓性也两节 翼注曰白之谓白是凡物之白者同谓之白则羽雪玉已该在内了孟子恐告子遁词故再问以实之 吴因之曰白羽及白雪白玉各二字连珠不必以上白字作称许看 直解曰告子之言是徒泥其色之同而不思其质之异 第二节注凡有生者同是一性句即贴本节似不妨蒙引谓此处不当照注贴似拘误録 管登之曰读告子篇当知生之谓性一句此告子论性之宗防也栁之喻本于此湍水之喻本于此食色仁内义外之论亦本于此未尝少变其説 玩后面告子曰性无善无不善也集注曰此即生之谓性食色性也之意至或曰性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集注曰此即湍水之説然则告子此章虽是发明栁湍水二章之本防然较之栁湍水之説又稍变乎曰不然无善无不善之説又在其后变出不必云説生之谓性时即变出【丁巳十月十六改】
食色性也章总防 吴因之曰此章是论仁义不是论性 愚意论仁义正所以论性
食色性也节 告子之説虽屡变而生之谓性食色性也之説乃其宗防未尝变者也无善无不善之説乃其定论终不变者也今乃曰仁内也非外也仁既在内则性为有善而食色不可谓性矣曰非也告子所谓仁亦即指甘食悦色之类耳故其始以仁义为皆外此则乂以仁为在内葢前之所谓仁乃指吾儒所谓仁故以为在外此所谓仁乃告子所见为仁故以为在内则其前后之防固一也朱子谓告子得孟子説方畧认仁为在内恐未是集注亦无此意 朱子谓告子亦不以仁为性之所有但比义差在内耳亦恐未是葢谓之内则是指为性矣 仁者心之徳爱之理蒙引谓告子只説得心之爱徳字理字都无了固是矣又其所谓爱者亦只是爱食色之爱与夫爱亲之爱耳若夫仁民爱物统体之爱又不在内矣果如告子之説则物则非性而物欲是性矣道心非性而人心是性矣 李毅侯曰告子食色谓性即生之谓性之意其意谓食色是性何尝有仁义带来除是仁还在内若义却断然在外了看来仁内二字亦説得不分晓亦未见是但义外之説尤谬故曰何以谓仁内而义独外也以折之旧解仁内四句根食色性也来食为我心所甘色为我心所悦故曰仁爱之心生于内食之所在宜甘色之所在宜悦故曰事物之宜由于外支离难解 按此即朱子畧认仁为在内之説【癸夘十一月初八】 因之又曰告子言仁内义外是仁纵在内义终不在内也 按此即朱子畧认仁为在内之説也不似告子口气 朱子畧认仁为在内亦不以仁为性之所有其説甚是余初不取似不是姑识以俟再定【癸夘十一月初七】 四书镜曰告子意以凡出于中心所欲不因外而生者是之谓仁在内凡事宜在外而强我以从者是之谓义在外二句不拘食色亦不离食色 吴因之曰义本是心之制事之宜告子遗却心之制只言事之宜且所谓宜又全据事物现成者言更不及处合其宜之意 沈无回曰义外亦不専以敬长言即仁中许多条件不从孩提之性生来者便属义
何以谓仁内义外也节 四书脉曰何以谓仁在内而义独在外重辟义外边 翼注曰我长之且只説以彼为长勿露敬字直至长人之长方可露敬字 又曰故谓之外也指义言遥承上长长非近接白白也
异于白马之白也节 吴因之曰通节口气顺逓説下而存疑诸书作两段意可怪 翼注曰白马之白下白字是白色上白字是称谓余仿此 吴因之曰白马二句甚轻只起下 张彦陵曰白马四句不是空空辟其以白喻长之非全要借长马长人别出长之在我破他非有长于我之説 白马四句是辟其以白喻长之非以白喻长所以为非者葢白马白人无异而长马长人则必区别于人与马之际其权度悉由中出便可见义之非外所以以白喻长为非也须发得此意透葢辟其以白喻长之非即是辟其外义之非也 附吴因之曰不识长马之长无以异于长人之长正与非有长于我对且谓二句正与故谓之外对 依蒙引存疑则不识二句已兼与故谓之外对 四书镜曰且谓二句两乎字须实断义之非外且谓长者义乎二句言我不必问义之内外而且
问子以何者为义知何者之为义则其内外不待辨矣与白马四句毕竟是两层 问且谓长者二句告子何以不答也曰告子意以为义虽长之者而不在长者然长之之心原起于外则义仍在外矣且谓二句固不必答矣 盖告子亦是以长之者为义但究其实则是认长者为义矣
吾弟则爱之节 告子见孟子以长马长人之不同证义之非外因以长楚长长吾长证义之外 孟子白马四句先説长之之心在内故説长之者为义便见义之在内告子长楚长一段乃説长之之心在外则虽以长之者为义而义仍在外矣故人谓此章得力在长之者一句吾谓此句非得力之处也
耆秦人之炙节 莫中江曰虽借耆炙喻长长其实嗜亦从爱来见义若説外则仁亦説得外今既明于仁内则亦可以即此明彼矣 翼注曰物字指炙然字指嗜之同 章末须缴云义既非外则仁益非外仁义非外则性固善而食色不可为性矣
何以谓义内也两节 吴因之曰行吾敬吾字极重后孟季子两执己见只是要破坏吾字孟子公都子各伸其説只是要阐明吾字葢説个在吾则义内説个在人则义外论义大闗键正在此 按重吾字极是下文因时制宜之意虽重然亦归到吾字上葢谓因时制宜亦是吾也所谓皆由中出也 呉因之曰公都子行吾敬之言虽已得其意然至于不能答毕竟是认吾不透 盖但知敬由于吾而不知因时制宜之敬亦由于吾也
乡人长于伯兄一嵗节 呉因之曰此与下节俱把乡人伯兄并言然辨难激切处都在乡人一边据季子则以敬在伯兄矣而乡人之酌乃有以移夺之敬因人改易以此见义在外所敬在此二句及敬叔父则敬二句俱要相连贯下看不可平 按因之此説得是矣又云据孟子则以乡人先酌特为其在賔位而非果得以夺伯兄之敬也敬非徒泛然改易以此见义在内此説得不是当改云特为其在賔位故暂移伯兄之敬以敬之方是 告子之意是谓敬因人触发而非吾得主张季子之意则谓敬因人转移而非吾得主张畧不同
公都子不能答节 吴因之曰彼将曰在位故也虽指弟言却要归到叔父上见弟若不在尸位叔父之敬岂有时易乎子亦曰在位故也虽指乡人言亦要归到伯兄上见乡人若不在賔位伯兄之敬岂有时易乎庸敬斯须随时斟酌所敬所长非胸中漫无主张而徒因人转移者也义之在内昭昭矣 翼注曰前一在位指弟在尸位后一在位指乡人在賔客之位吴因之曰庸敬在兄二句见伯兄之敬未尝同于
乡人乡人之敬不得以同于伯兄之敬此亦不是葢此处所谓因时制宜者只是制其当敬不当敬之宜不是制其敬之轻重之宜因之似误认 又曰时当庸敬而庸敬时当暂敬而暂敬皆凭心上裁制故由中出 四书镜曰使中无定主而惟因人转移则当其庸敬也何以不敬乡人当其酌也何以不先伯兄附浅説曰因时制宜皆由中出得朱子补此三句
意方明白当时孟子若先説出季子闻之必无疑矣看来庸敬在兄二句终欠分晓折他不倒 按刘上玉因此遂谓此节因时二句尚宜浑之此谬也因时二句正当在孟子口中明説出蒙引存疑直解皆然无可疑也下文季子之言正驳因时制宜之意葢孟子之意则谓因时制宜皆由中出季子之意则谓既説因时制宜便非由中出矣总是一句话而两边所认不同 两边所认既不同葢虽再説千百句亦终不明白此固难以吾説争之也故公都子只得因其所明以通之上章孟子之屈告子者亦如此也 孟子看制宜二字重季子看因时二字重
季子闻之曰节 徐扈曰长楚之説就同者言外则孟子亦以耆之同者言内乡人伯兄之説就异者言外则公都子亦以饮之异者言内
性无善无不善也章总防 李衷一曰通章只情性才三字恻隠四端是情仁义礼智是性情之能运夫性曰思曰求是才诗之则字彛字徳字是性好是情能好是懿徳是才孔颍达曰性情才三者合而言之则一物也分而言之则有三名 张彦陵曰引诗处提出一天字即天命之谓性之説并性善源头指出
性无善无不善也三节 翼注曰三説一言性之浑沦一言性之无定一言性之有定 吴淯世咏思评韩文公原性曰三品之説即孔子上智下愚性近习逺之説上智是上品下愚是下品性近习逺是中品又即兼告子内有性善有性不善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之説性善是上品性不善是下品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是中品不托其説于或人而溯其源于孔子是善占地步处
今曰性善节 家训曰公都子见性未透虽闻孟子性善之説而不能无摇惑于众论故即意三説之非而不敢必其非即信孟子之是而未能领其是能无辨乎非冀众论有是处而反疑孟子也讲今曰性善二句全要斟酌 王阳明曰性无定体论性亦然有自本体上説者有自发用上説者有自源头上説者有自流处説者其实皆是性性之本体原是无善无不善的其发用原是可以为善可以为不善的其流原是一定善一定恶的只因诸儒各执所见如羣盲之模象或得其首或得其尾或得其背或得其牙决裂全体不能防通不若孟子从源头上説为无耳 潜室陈氏谓孟子性善是从源头上説者是谓从性之本然处説耳非如阳明之説也 按管登之又谓孔子以相近言性是从人生而静时説孟子以继善言性则从人生而静以上説也此即阳明之説非孟子本防也观双峰云人未生以前不唤做性可见
乃若其情节 乃若二字要见孟子一段确有证据光景不是勉强等一证【丁巳十一月】 其情其字集注蒙引存疑浅説皆指人言乐天斋翼注谓指性言恐不是湖南讲曰性原是无声臭的随人体认故有纷纷
三説文武兴幽厉兴尧为君瞽瞍为父都纷纷有个证据而孟子独言性善把甚麽来作证佐専就情上见得情乃人人皆有个个不无发乎性而未离乎性于此认性最为切近 湖南讲问赤子堕地思乳置之不安则啼岂不是带来贪嗔种子如何説得性善且以情善明性善则恻隠四様固为情善甘食悦色独非情乎亦可説得善否曰赤子求乳求安道理何尝不该如人饥自然要食世法中原重室家之好唯嗟来之食鑚穴之从方是不该得的怎麽见甘食悦色的情不可谓善
若夫为不善节 张彦陵曰上以情善证性之善此以才善证性之善 四书镜曰天之生人与之心而统是性情则必与之以是才而能尽是性能达是情也才与材之别大全朱子説不甚分明大抵谓以义
理而兼形体説者是才其専就形体説者是材 孟子所谓才毕竟是气是理曰才毕竟是气但専指其自理而发者故集注曰孟子専指其发于性者言之存疑亦曰孟子言才自理言也愚意此所谓才即是浩然之气但才则兼知行在内耳又志亦在其内双峰以良能来解才字蒙引谓其最切是矣然愚意更欲兼良知説
恻隠之心节 附存疑曰恻隠之心人皆有之四句是解乃若其情则可以为善恻隠之心仁也至我固有之也是解乃所谓善弗思耳矣至不能尽其才是解若夫为不善非才之罪 按存疑段落与新安陈氏同与浅説达説大同小异浅説达説得之 吴因之曰仁义礼智非外铄我三句与不能尽其才紧相接应葢谓之曰我固有者见我要仁便能仁我要义便能义我要礼智便能礼智此处正是个才善的意思若先説固有后方补出才善便非本防 四书脉曰仁义礼智三句还带下説以起弗思句 乐天斋翼注曰烁字要体自外至内意言四者虽因情始见非縁情后有非如火之销金自外而入也二句一反一正 四书脉曰得谓得其恻隠等之善 翼注曰或相倍蓰句主舍则失之去求则得之者之逺言下句方接得 吴因之曰我有才无奈不肯求尽其才二句道尽下半节大防
天生蒸民节 张彦陵曰情才性前已发明此节只重引孔子赞的诗词揭出一个真证佐 又曰蒸民便是圣凡无两様 乐天斋翼注曰物以形言则以形中之理言因情验性之意当我在末 吴因之曰谓之好者就其行于恻隠羞恶恭敬是非之中油然顺适畧无勉强真有欢欣畅洽之意故曰好全在此处想得好字真切若泛以孚契等语贴之便是失防矣总注省察矫揉大全分贴知行殊不是 附蒙引
曰是民所秉执之常性也故人之情无不好此懿徳者不可因上句性字下句情字遂谓是性善而情亦善者看上句是人所秉执之常性也乃指有耳目则有聪明之徳有父子则有慈孝之心似亦为情矣上文则字即是 按蒙引此条背注不可从大全浅説逹説俱不如此説看来此处所谓聪明之徳慈孝之心似俱当于性上説诸儒论性不同非是于善恶上不明乃性字安顿不着
富嵗子弟多赖章总防 翼注曰首节非天之降才尔殊也一句是主下靣同类同嗜同聴同美同然皆自非殊字生出首节是纲次二节即物类之同以见人类之同后五节即小体之同以见大体之同通章以心字作主 按此与蒙引存疑同因之谓圣人与我同类句是一章大纲领不当以降才尔殊为一章纲领谬矣
富嵗子弟多赖节 张彦陵曰借富嵗凶嵗以形容习染之移人亦容有不善者非専就丰凶论性也 翼注曰多暴处且勿説出衣食不足留在陷溺其心内用看来通出一节多赖处亦不可发透只以赖字作善字説过如人暴横者谓之无赖或云无借即此赖字意 多暴即是非僻之心生不必説到事为而后为暴也此处文势与苟无恒心放僻邪侈畧异存疑殊混 若陷溺其心与非僻之心生则仍是两层也蒙引谓不曰降性降情而独曰才者就所为上为
切依此则才専就发处见依前章四书镜之説则才兼就性情上説兼説为是但此章大防则在发处説耳 徐儆曰饥寒疾苦之迫其身其为陷溺也浅纷华靡丽之荡其心其为陷溺也深此又不可以多赖多暴律之也
今夫麰麦节 四书脉曰人都以地同时同熟同谓足明降才之同余谓不然须知麰麦美种原含生意其种之美同故得地得时则其生其熟自同人性皆善苟无所陷溺其心而培其生机则人人皆可为圣即麰麦之熟有不同必有不齐处人之逺于圣必是陷溺其心而操存之功与圣异也 翼注曰麰麦节常説云其地同性之所宜同也时又同性之所育同也日至皆熟性之所成同也丘月林云只重皆熟句不必作三同甚是 按此与四书脉同但此云只重皆熟句不若脉兼重其生其熟更完也蒙引存疑浅説大约皆主三同之説不是 附蒙引曰今夫麰麦播种而耰之其地同树之时又同浡然而生至于日至之时皆熟矣何尝有不同虽其间不能无多寡之不同则以地有肥硗雨露之养人事之不齐也在麰麦岂有不同哉总见同类相似之意不必依新安陈氏以此譬降才同而养其心与陷溺其心有不同也观下文接云故凡同类者举相似也可见葢所谓养其心与陷溺其心之不同意皆在言外通一章看可见葢圣人与我同类而人心皆同然乎理义如此然则其所以不同者非以陷溺其心乎 按蒙引此条甚拘只依新安陈氏为是四书脉亦本新安也 湖南讲曰麰麦播种时地俱同则其生熟亦同 地有肥硗三句三平看每句内皆有不齐意然不必以第三句不齐二字总承也大全蒙引存疑浅説翼注説约等书皆无明训愚看来当如此 张彦陵曰究竟説不同处正要发明他同处
故凡同类者节 翼注曰同类以形言相似以性言圣人与我同是人类就形説而含性意 张彦陵曰愚按吾人不肯合下承当只此疑根作阻孟子曰何独至于人而疑之喝出本来面目何处更着圣凡二相附四书脉曰圣人与我同类只説同一人类而性
无不同意尚含蓄未露 按依集注蒙引存疑浅説即露出亦不妨但只宜轻发耳
故龙子曰节 乐天斋翼注曰故龙子故字承圣人与我同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