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 第 30 页/共 31 页

恭敬者节 翼注曰恭敬二字无二意故首节只单言敬   恭敬而无实节 翼注曰虚拘犹言把个空套子拘留他拘字是羁縻之意不可虚拘不是説君子不当留只是説人君决不能留君子也要辨得真 庆源辅氏在下者一段是余意盖正意是对在上者说   形色天性也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示人以诚身之学把圣人立个様子玩惟字然后字都是勉人希圣意 凡言圣人有因人不求至于圣而言者如此章及规矩方圆之至章是也有因人髙视乎圣而言者如曹交章是也虽意亦相通然须知其各有所主   形色天性也节 无能子曰形骸者性命之器也犹乎火之在薪薪非火不焚火非薪不光形骸非性命不立性命假形骸以显 徐自溟曰尧舜性之纯是天性不见有形色汤武身之则即形色以防天性 四书家训曰愚不肖视为血肉之粗戕此性于形之中贤智又髙谈性命堕体黜聪离此性于形色之外髙中曰践者履其实也恭作肃便是践貎之实从作乂便是践口之实明作哲便是践目之实聪作谋便是践耳之实睿作圣便是践心之实然则一一践之乎非也性具于心心具而众体从之斯为践形而已矣盖圣人以性而践其形众人则以形而凿其性形色虽具乃却空缺亏欠也 朱子解天性以所以然所当然贴説而蒙引曰天性是自然之理自然与当然有辨天性须用自然字贴解看来自然之理即当然之理不必拘   齐宣王欲短丧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以注中至情二字为主吃紧在亦教之以孝弟而已矣一句 翼注曰朱注以至情二字为主即孝弟是也 四书家训曰前半是主后半是客 吴因之曰此章先要看得短丧重然后见教以为期之不可先要看得紾兄重然后见得教以徐徐之不可须在言外会意通章大防只是説为期非所以教短丧全重责公孙丑不重责齐王犹论紾兄全重教紾者不重紾之之人论王子全重傅之为王子请者不重王子终丧须看口气明白   齐宣王欲短丧节 翼注曰欲短丧尚未定也 附赛合注曰宣王短丧未必短为朞故丑教以为朞犹愈于不为是长君之恶与于不仁之甚者也 按蒙引説宣王欲短为期从蒙引可也   是犹或紾其兄之臂节 翼注曰味注彼当自知四字及示之至情非强之也二句可见教以孝弟之防趣盖人方悍然紾兄我直禁之曰汝勿紾是以我之説胜彼彼未必听也我教之以孝弟至情是以彼之良动彼也彼自知兄之不可紾矣无人説破此意   王子有其母死者两节 翼注曰王子二句记者之言吴因之曰若此者何如不是问数月之丧是非何   如乃是问傅之请数月者何如丑盖欲托傅以自解耳故下文欲终之而不可得二句断请数月者之是谓夫句断教短丧者之非亦归重丑身上去讲谓夫句全要紧根注中我前所讥意发乃于谓夫字面有着落 是欲终之看来还是终三年之丧不是终既葬而除之丧玩浅説亦如此蒙引似未是余初误收季子不得之邹储子得之平陆 翼注曰一则数   月亦可以为厚为其有孝弟之心一则期月亦所以为薄为其无孝弟之心   君子之所以教者五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玩所以字见得因材而施其机权其中有多少委曲成就的意在 翼注曰五段平看只重君子教人不重人能受教上 又曰五者字皆指教言言有如此一教又有如彼一教 四书脉曰要得不倦意   有如时雨化之者节 翼注曰时雨化者虽兼天资学力而注重学力边 张彦陵曰此只重教者防化上不重学者能化上 翼注曰上达兼知行   有成徳者节 翼注曰成徳达材据小注是天资纯粹有徳可成天资明敏有材可达不兼学力者别乎时雨化之也新説大注既以冉闵由赐为例焉得全无学力乎亦通 看来可兼用 翼注曰达材要重范之以正意存疑所谓使之就理与时讲所谓矫偏归正皆此意也如子路之勇可使治赋非材乎但他有渉于血气便是不甚正处若不矫其不正则必至于暴虎冯河不可与行三军而其用反不达矣故须要矫偏归正 附四书脉曰达者诱掖开道未就理者使之就理未通变者使之通变也 按脉兼通变言与存疑翼注稍异   有答问者节 小注谓答问未及师承而存疑谓答问亦是门人当兼用 四书家训曰疑而问者为之决其疑蔽而问者为之开其蔽问以求知者则牖之使知问以求行者则翼之使行 翼注曰答问者是资学俱劣无徳可成无材可达只就所问而答以解其疑而徐俟其有进   有私淑艾者节 张彦陵曰按淑艾自是两意淑字进善边居多艾字去恶边居多 翼注曰善治其身不是以善而治其身只是善其身治其身也 又曰此一教不论人品髙下皆有   此五者节 张彦陵曰找此一句见得君子教思无穷甄陶之术亦无穷在受教者之自得何如耳 又曰诲人不倦君子之心曲成不遗君子之教   道则髙矣美矣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以教字作主不以道字作主道字提起作原委唯道有定体故教有成法丑欲孟子贬教非欲其贬道也故引绳墨彀率为喻总是发明教不可贬意 又曰贬教与渐进不同渐进者宁学圣人而未至贬教则舍此至善之矩而别求卑近易行之说矣故下以改发绳墨变其彀率为喻 又曰在匠羿则绳墨彀率是法必待善用绳墨善用彀率者而后有得心应手之妙在君子则致知力行是法必待善会悟善体验者而后有尽神体化之妙故朱子云但授以学之之法而不告以得之之妙妙在法中善用法即妙矣末节能者字正与次节拙工拙射反对拙工不善用绳墨者也拙射不善用彀率者也能者善会悟善体验者也   道则髙矣美矣节 翼注曰道字泛説不明指孟子吴因之曰髙美即下注得之之妙 张彦陵曰髙美二字不平美在髙处见得登天即形容其髙也 翼注曰宜若登天然二句无两意宜若上要补一句云但就由教入道者观之方与下彼字应   大匠不为拙工改废绳墨节 四书家训曰绳墨匠之法彀率射之法此匠羿教人所必不能改变的讲此便要含法中之巧俟人自悟意两个拙字与后能字相反   君子引而不发节 张彦陵曰引字不发字跃如字都影射字来跃如就在引而不发之内中道而立就在不发跃如之内只是论教法不是论道体见得君子教人有可得而授者有不可得而授者如射者引弓而不发矢然其所不发者已跃然于不言之表盖无所为髙无所为美【此是深一层説】但中道而立以待能者之自从耳翼注曰引是引弓发是发矢俱是借字不是譬喻作文全要影窃字义方切题不可误认引为引诱发为发明 又曰引而不发跃如也一气重跃如边夫既跃如则学者只消一领会耳何至若登天之难乎 朱子以道理活泼泼地解跃如以妙处不容説解不发似不差然存疑谓其不是者盖此节俱主教言朱子之言乃似主道言乃是君子之教所以然之故非正解也故存疑以为非是 四书镜曰不发何如能跃如也盖道固不囿于法而实不离于法非下学人事之外而有所谓上达天理之功也中道而立立字正所谓脩道以立教也中字即于上文二句见之矣从之者得意于法之中也 翼注曰中道而立紧承上言君子之教引之而有不发者存固非不及而易从不发而有跃如者寓亦非太过而难从一中道而立耳中道虽兼非难非易只重非难边当吊起非易在前 又曰立字极有味是个决不可迁就之意正与下从字相应譬如君子在中路站立听那能者跟上我来我不去迁就他 又曰能者是善学者从之当与论语虽欲从之从字一例作从而与之一看君子中道而立能者跟上来便与君子同一个地歩岂不是与之为一 又曰能者从之言外便见不能者亦末如之何矣只重教不可贬意勉学者意尚缓 四书家训曰中道即绳墨彀率立即不改变也 赛合注曰中道而立见非若登天之难也能者从之能即是悟对拙字看从之对上不可几及看从则及之矣 吴因之曰中者谓在难易之中间非如大中至中之説 翼注又曰中道中于道也注云无过不及之名谓固无不及于理亦无太过于理正中于道而立也人都不晓认作大中之道意却于而立二字文理不通【因之翼注此二条不可从甲寅八月十四重定】 徐儆曰说跃如而不言中道而立则学者便谈空説妙无形无影无所归着矣【看来此説乃是止解甲寅八月十四重定】 不倦竭两端三隅反而复俱是引语上言性天道时雨化呼参语顔虽似发然却不全由教者俱是不发无行不与时行物生俱是跃如能与人规矩是引不能使人巧是不发巧即在规矩中是跃如 过者能俯而就方是能者不及者能仰而企方是能者【壬申】此章甲寅因评苏紫溪末节文重更定前所录不可尽据附苏紫溪末节文评 不发小注以虽启其端不竟其説为解蒙引谓与大注之意不同盖既授以学之之法则非只启其端而已如博文约礼三纲领八条目谆谆不倦特未尝告以得之之妙即所谓不发也荆川文以一隅方举两端方竭并言似欲两用小注蒙引之説 注云中者无过不及之谓中道而立言其非难非易玩此则是因中道而谓之非难非易不是因非难非易而谓之中道也蒙引云得之之妙如曾子所得之一贯顔子所得之卓尔比诚所谓中道而立无过不及之所在固非可以易言然亦天理之当然而已故曰非难非易也甚明荆川以形而上形而下贴中道亦是指其无过不及者言盖无过不及之中道形而下者在是形而上者即在是此所以非难非易嘉隆以前先辈之説都如此至吴因之讲意则云中者谓在难易之中间非如大中至中之説翼注则云中道中于道也今人误认作大中之道依此二家之説则是因非难非易而谓之中非大注意矣因之诸家所以将非难非易作中道正解者縁公   孙丑是欲孟子贬教不是欲孟子贬道贬道者以髙美之不可及而欲另换一道贬教者以髙美之不可及而欲尽情发出与他欲贬道则宜以大中之道不可贬者告之欲贬教则只宜以非难非易不必贬者告之所以如此解也不知教之所以非难非易正以其道之大中也言大中之道则非难非易可见岂可即以非难非易为中非难非易意自当补在中道而立之外中道而立犹论语所谓吾无行而不与二三子上文跃如也犹论语所谓吾无隐乎尔徐儆云言跃如而不言中道而立则学者便谈空説妙无形无影无所归着矣最为得解若直以非难非易为中则仍无形无影   天下有道章 翼注曰此章上节为下节而发殉字要刻画有味即不离意以道殉身以身殉道道与身皆不相离以道殉人则道与身离矣 又曰有道无道当侧看引起未闻字如云天下有道君子固以道殉身即不幸天下无道亦以身殉道而已殉身者固不必殉人殉道者亦不肯殉人未闻以道殉乎人者也殉人在无道边多 焦漪园曰殉道殉身是以己为主也殉人是以人为主而依附之也以己为主进退之权在我以人为主荣辱之权在人 赛合注曰注中身出在有道内道屈在无道内翼注同 张彦陵曰未闻口气有太息当时意在 翼注曰以道殉人道字轻看既曰殉人则必枉道以殉之失其身矣   滕更之在门也节 翼注曰礼字主答问言不答其问即是不在所礼了公都子意谓滕更以国君之弟又知来学宜若在夫子所加礼而有问必答者矣乃不答其问何也   挟贵而问节 翼注曰五问字俱是问道但他心中却挟了贵贤等件不是以贵贤等件显之于问也 又曰贤字浅看 四书脉曰挟长非必长于师只是年之大 张彦陵曰故有二説一是故旧一是故家大全翼注皆只主故旧言 翼注曰皆所不答也要看注有所挟则求道之心不专意非吝教也   于不可已而已者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大意只就人情所必至者以示戒己以处事言见该做的决己不得薄以待人言见该厚的决薄不得进以修为言见该从容的决性急不得 四书脉曰此章须以处事待人修为三者开説以怠心忍心躁心防之 四书家训曰三项各重上句下句意就在上句内见张彦陵曰愚谓不可已而已者漫不事事是清静家一流人其所厚者薄惨刻少恩是刑名家一流人其进鋭者退速喜于有为而不能持乆是更张无渐一流人   于不可已而已者节 四书脉曰不可已乃事之最急处于此而已其他当次第而及者可知故无所不已所厚乃情之最切处于此而薄其他当锡类而推者可知故无所不薄 翼注曰讲无所不已不可説凡事在可已者皆无所不已若果事在可已已之正是合该的了孟子又何责他只是比那不可已者稍缓耳无所不薄【仿此】   其进鋭者其退速节 存疑翼注俱云进鋭退速不可専主为学只用修为浑融唯浅説专主为学言此本大全勿轩熊氏甚拘 王观涛曰进鋭如何反退速只看注其气易衰便见盖进鋭不是真心求进只是个浮气这个浮气最不可耐乆 张彦陵曰进鋭者未能得此又欲图彼之谓 四书脉曰进鋭者讵不自拟有进无退不知人止有此精神精太用则竭神太用则疲必且未几而倦勤其退速矣 云峰引过犹不及来解进鋭退速似非正解   君子之于物也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上下两层只一意总是君子用惠不混其等而必以其等也不以下半节申上半节注中序字即等字以轻重言不以先后言 赛合注曰此章是一反一正过文不用何也作转语   君子之于物也章 翼注曰弗仁弗亲俱要见理势不可意盖物之多不能徧仁且仁之则无同生异类之别民之多不能徧亲且亲之则有兼爱二本之嫌又曰前两而字作然而二字看后两而字作等而下之四字看 张彦陵曰愚意天地万物虽有亲疎内外然莫非同体而吾心稍生分别则同体之心未免有间物止曰爱民止曰仁似乎有所分别其间不知因物付物不惟亲疎内外各得其理正所以全其同体之心若混而同之墨氏兼爱岂独薄于吾亲并不成其仁民爱物矣此正是私意作障妄生分别处吴因之曰施恩本是好事却用不得其当非惟不足为恩反以成其恶徳亲疎倒置贵贱异等其究且穷焉而不可继必至无恩而后已至诚之所以尽人性尽物性赞化育参天地只在此处调停得好 四书脉曰非有所隔而不能流亦非有所靳而不欲尽也徐儆曰天地间理一而分殊理一则齐亲疎合   贵贱而不嫌于同分殊则明亲疎辨贵贱而不嫌于异同则无为我之私异则无兼爱之失 附翼注曰新説云固是用恩有等亦要见亲亲为大意盖君子于物则爱之弗仁别有用吾仁者在也于民则仁之弗亲别有用吾亲者在也所亲者何在惟亲而已至于民止曰仁之则与亲亲异也于物止曰爱之则与亲亲尤异也 按此説不可从通章只是説施恩有等不必重在亲亲   知者无不知也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主人君图治而言重一务字务者急务也故首节有四急字   知者无不知也节 翼注曰首节智半边俱属处事仁半边俱属待人 赛合注曰此四句只论仁智之理非论两等人 附四书家训曰无不知无不爱以智仁之全体言不可着用説若就用説恐是偏了 按即着用説亦何妨 翼注曰当务空空説不可指定何事盖亦随其时事不同 又曰当务要见是最当知之事方应智字 又曰亲贤之为务五字对当务二字急字对上急字 四书脉曰急字重看圣人唯日不足之心即既务既亲之后而其心急急无巳时张彦陵曰要知急先务正所以成其无不知急亲   贤正所以成其无不爱防出两务字是论尽仁尽智之方非教以去烦就简之説 张彦陵曰仁知提出尧舜便是无不知无不爱的様子 又曰把尧舜提醒处见得仁知至尧舜极矣然知不过急当务仁不过急亲贤乃所以成其无不知无不爱而世主奈何舍其所当务务其所不必务哉 徐儆曰不徧物者不泛置其心于不可胜穷之地正所以养吾之知以为兼照之资而急先务者又所以用其智者也不徧爱人者不滥用其恩于不可胜穷之地正所以全吾之爱以为博施之资而急亲贤者又所以广其爱者也 翼注曰徧物即徧知天下之事   不能三年之丧节 附翼注曰末节乃不知务的模様非不知务之实也如所恶于上一节是絜矩模様是之谓不知务句虚虚活活説言外找出知不急先务仁不急亲贤亦犹是耳 按翼注看末节与浅説不同浅説是也因之亦云此之谓不知务句就仁知説丧服饮食注虽以轻重大小分贴然似可互用   故新安陈氏止用大小二字总贴 吴因之曰道散于万固隷首所不能算而穷年所不能穷也若不得其要只泛泛从事便茫无头绪故孟子论道每毎推究要领使人可下手用功此吃紧为人处也如知者无不知及仁之实章毋轻放过此章只是言从事于仁知者当有其要末处知务二字是一篇纲领谓之知务者言只检要紧去做也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六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七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尽心下   不仁哉章总防 赛合注曰此举恵王之不仁以为战争者儆 按此章只是言不仁之祸其始及于疎而其终遂及于亲不重务本意   不仁哉节 翼注曰首节仁不仁重不仁边俱泛説末补恵王出来 张彦陵曰仁者所及是推及之及不仁者所及是波及之及 翼注又曰以其所爱及其所不爱者而皆爱焉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而皆不爱焉二及字如此认意 又曰看来以其所不爱边固当虚説即以其所爱边亦未可遽用亲亲仁民爱物填讲葢此一节若讲太明则彼一边只反观之耳公孙丑何劳问乎   公孙丑曰何谓也节 赛合注曰何谓也是问其所不爱及其所爱非问何谓不仁也 张彦陵曰恵王之意本谓太子自将庶士卒用命而仇可复耳原不料其败也后来太子申被掳而死却似驱以为殉一般又曰按子弟虽尤爱于民而本章立言特重其民   勿逓重在子弟要晓得糜烂其民固为不爱之土地即子弟之殉亦只是恋此土地而复战非为民复仇也当以民与子弟总属爱而单以土地属不爱 赛合注曰据注云以土地之故及其民以民之故及其子弟此正解以其所不爱及其所爱也新説不肯依注谓人情所最爱者莫如子弟以土地之故没要紧将自家子弟殉之岂不可惜之甚所爱以子弟言所不爱以土地言若依注恐太缓些予谓此説亦通但不合背注只依注更有理 圈外注仁人之恩四句一以内外言一以亲疏言互文耳   春秋无义战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意在尊王春秋无义战节 按春秋无义战当从战字説起葢此章孟子本因当时用兵不休而有感于春秋之战见春秋之战尚未至战国之甚也然已为圣经所深斥如此方切章防 又义字只宜空説葢春秋用意最深而立法最严非独书名书人者显示斧钺于言中即书爵书字者亦寓刺讥于言外微独王问鼎者罪迹昭然而不与以义之实即尊周伐楚者功施烂然而亦不贷以义之名 翼注曰彼善于此亦是圣经仅善之不但孟子泛论理 四书脉曰注擅兴字勿用恐犯末节   征者上伐下也节 翼注曰上指天子下指诸侯敌国皆是诸侯上伐下不必天子亲伐只是命方伯以伐之耳   尽信书章总防 四书家训曰此章旧谓概论读书之法而证以武成非是本防孟子全为当时好战嗜杀往往以武成血流漂杵一言借口不但使仁人之心不白且以滋后世不仁之祸故发此论 翼注曰此章全为武成不可尽信而发特以首节引起耳非泛论读书之法而证以武成也 按李安溪谓此章专为不善读书人害道説法愚意以读书为主则武成只是一证以武成为主则读书只是引起   尽信书节 张彦陵曰书非真可无只是见尽信之不可也葢为泥经者发 翼注曰要説透如何反不如无书葢无书不过不见古人之迹尽信之反有借之为口实假之以文奸者其贻害于天下后世不小也   吾于武成节 翼注曰奉天伐暴之义属初伐纣时反政施仁之法属既伐纣时 又曰全重而已矣字见其余不可尽信便带起下节 徐儆曰独言武成者葢汤之伐纣犹止于放若黄之秉太白之悬当时武王之心已不能白于西山之二子洛邑之顽民矣而又以过辞文之天下万世或疑牧野之举非应天顺人者特表而出之   仁人无敌于天下节 四书脉曰仁人句泛论其理至仁不仁方属武王与纣説 翼注曰至仁武王也至不仁纣也 翼注曰何其字言当时必无此事但史臣欲铺张武功故其词云耳读者不以辞害义可也若尽信之岂不为后世涂炭生灵之所借口哉 血流漂杵乃商人自相屠戮孟子非不知之但孟子之意以为仁人用兵不但我之兵不待血刃亦必不使敌人自相屠戮至于如此故以为武王当日必无此事夫使敌人自相屠戮犹非仁者所为而况亲自屠戮之乎孟子所儆深矣   我善为陈章总防 呉因之曰此章是深恶强兵者发首言战陈为大罪见有国者万万不当用此人然徒説个不当用而不明其不必用世主或误认以为有防而滥用之故详言好仁无敌以见其无用战陈为也举汤武以明好仁之无敌末节又言好仁所以无敌之故总见仁必无敌意葢不证以事则好仁无敌无征不信故引汤武明之不指明其故则好仁无敌终未见得确然可据故以各欲正己推之也   有人曰我善为陈两节 张彦陵曰夫世以善战陈自负者必谓舍战陈别无可以敌天下矣不知国君特患不好仁耳好仁则天下自无敌战虽善安所用之翼注曰好仁还当兼平时修徳行仁与一旦吊伐   言但不可平耳单主吊伐未是 天下无敌谓天下不与之敌也非是敌他不过   南面而征北敌怨四节 翼注曰汤武平看俱是好仁无敌者革车载辎重之皮车虎贲执射御之亲军此二句只言不尚兵威未説到无敌直到若崩句方见无敌也 四书脉曰若崩句虽是闻王言而然却是平日感王仁而然 呉因之曰仁义礼知四字运于省身克己则为道徳运于进战行兵则为兵法   梓匠轮舆章 赛合注曰此见学贵自悟也 张彦陵曰悟即是巧不悟即是规矩   舜之饭糗茹草也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全是形容圣人之心   舜之饭糗茹草也节 青岩病叟曰饭糗茹草四字画出舜穷困风味被袗八字画出舜荣华的景象若固有之若将终身画出舜澹漠的精神 翼注曰无慕于外不更慕他日之富贵也无动于中不觉有骤得之富贵也舜之心亦不自知其无慕亦不自知其无动自孟子形容之则若终身固有   吾今而后章 赛合注曰此章不是报复之私重在感应之理説亲即父兄杀人亲之重言杀人亲所系之重也下正推言其所以重处 按报复感应兼説亦可 沈无回曰人君养全仁心自不须论到报复上战国之君难以语此不得已而以祸福之理惧之大全辨惟适张氏曰君子唯有万物一体之意然后可行放流诛殛之事 杀人者人亦杀其身亦可例见此是孟子有为之言故云然   古之为关也章 张彦陵曰此章专为借法以行私者説 赛合注曰此章大意还重今一边葢即古以叹今非以古今平较也 周用斋曰贪暴乘间而害民犹恃上之人御之也君上横征而自为暴使谁御之哉 翼注曰将以者原设关之意如此 又曰即存古法者亦失古意况其变古法者乎此意出南轩   身不行道章总防 翼注曰此以化人使人两开平看看来上段当重身字下段当重道字时讲上下俱   重道字者非   身不行道节 翼注曰如身不行孝难使妻子行孝身不行弟难使妻子行弟是道不行也如父母使舜完廪浚井若子非大舜必不肯从是令不行也 按大杖则走则虽舜亦有难行者 南轩谓行道本也又谓使人以道亦行道之一事此皆是余意正意是两开説 又南轩谓行道本也使之以道而躬行未至彼亦未必信従朱子谓身不行道妻子无所取法然犹可使也此看不能行于妻子句有深浅故不同耳非相背也 翼注曰使人不以道道字若属人看则是使其人去做非理之事也若属我看只是我使之者不合理也还属我看为是不以道只是投以不堪施以不恕之意   周于利者章 张彦陵曰此章勉蓄徳意 赛合注曰徳命于天本至足而无歉 又曰周于徳者饱乎仁义也 四书家训曰周于徳是举圣贤至正之道实得于己且极其周徧而无渗漏极其周密而无间隙也 四书脉曰周是件件皆到事事皆精之谓若有一毫末备则不可谓之周矣包得定见定力在内张侗初曰农储粟士储识储气储识在勤学储气在砥行 王观涛曰邪世与乱世有别葢治乱以政言邪正以道言邪世如世衰道微邪説暴行有作是也有定见则邪不能有定力则邪不能摇 据大全防引则不必如此分别 四书脉曰不能乱分明有转移世道砥柱中流的手段不但不为邪世所惑张彦陵曰仁义之徳不乱于杨墨帝王之徳不乱于功利守先待后正君善俗皆是孟子本身事 四书家训曰非邪不能乱他他自不为邪乱也   好名之人章 张彦陵曰此为欺世盗名发其病全在一好字以名为好其心只晓得有名故名之所在则让名之所不在则争争让未必至此特举其极以形容耳 李衷一曰其实争不待见色时方见就让国处己是争了争名争利总是一病 四书家训曰可见好名之人终不能成名人亦何为而好名乎 陈明卿四书析疑曰按三代以上唯恐其不好名有一名必有一实三代以下唯恐其好名增一名必损一实也 四书脉曰见色者得之而喜见于色失之而愠见于色 缪当时曰人而好名犹能让千乘之国苟非好名之人则贪汚苟取无所顾恤虽箪豆亦见于色此正谓名之一字尚足以维系其心而不敢肆也 此段虽非正意然与正意自不相妨 湖南讲专主此説谓本注疏   不信仁贤章总防 翼注曰三平看仁贤略重   不信仁贤节 翼注曰信仁贤信其眞有益于国也信其真有益于国则必用之矣一説作孚信意用推心置腹不摇于谗搆讲恐谗搆意白文原无 按翼注前一説包得后一説 张彦陵曰推心置腹之谓信不疑于谗搆之谓信始终如一之谓信若止説信用他其意不尽 四书脉曰不信或外亲而内疎或始用而终疑则贤者弗庸犹之乎无耳故云空虚不必説到贤者去国 彦陵与四书脉俱主翼注后一説意 翼注又曰国空虚犹云朝廷无人也折衷虽有亿兆之众等语似兼野言未妥当改亿兆为百官有司意方妥 大全辨芑山张氏曰仁贤固不可不信非仁贤而遽信之如唐之于李林甫卢杞宋之于贾似道秦桧岂唯空虚败亡可立待   无礼义节 礼必有义义即礼中裁制之宜照下文上下乱看专主名分上説   无政事节 张彦陵曰按政事所该者广不止理财而理财亦在其中周礼九职任万民生之有道也九赋敛财贿取之有度也九式节财用用之有节也三意总是开源节流二意   不仁而得国者章总防 张彦陵曰按当时互相吞噬自谓力可经营天下矣故孟子以仁字唤醒他   不仁而得国者章 翼注曰骋其私智兼愚防人制服人二意如田氏厚施而取齐是愚防人者如三卿灭智范中行而分晋是制服人者 四书家训曰有之是幸有非宜有也是暂有非恒有也 据此则得天下并不可以幸有暂有也此虽只据孟子以前而断其未有然得天下终难于得国 四书脉赛合注俱云得国以土地言得天下以人心言看来得国得天下俱以土地言但得国犹易而得天下则难耳蒙引説明 苏子由曰不仁而得天下也何损于仁仁而不得于天下也何益于不仁得国之于得天下也何以为异君子之所恃以胜不仁者上不愧乎天下不愧乎人而得失非吾之所知也 按子由是深一层説   民为贵章总防 张彦陵曰通章专为轻视其民者发全重民为贵一句社稷与君都是借他来形民为贵也下三节总是发明民为贵之意若将君与社稷平较便无味 湖南讲曰就世法看来则君为贵社稷次之民为轻孟子反颠倒转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却像説得奇特然他下边都有个证佐   民为贵节 张彦陵曰民为贵只是匹夫匹妇或能胜予之意   是故得乎丘民而为天子节 张彦陵曰首句是一节之纲下把诸侯大夫配説者只见得丘民之权即天子不能与之相抗耳 又曰此节要体贴贵字出翼注曰得乎丘民非只是得一丘民之心即天下之民归心也然作之要顺口气不必管他众寡只论个得民心可以有天下的道理   诸侯危社稷节 翼注曰危社稷要根虐民説来变置是更立贤君与灭国不同   牺牲既成节 张彦陵曰纯色曰牺全体曰牲成者肥腯之意   圣人百世之师也章总防 牛春宇曰通章就夷恵流风之逺而明其为圣也葢夷恵清和古未有名之为圣者孟子乃名为圣何哉只因二子行虽一偏然已各造其极故其流风之逺所关于世敎不小故曰非圣人而能若是乎   圣人百世之师也章 翼注曰圣人字要见各造其极意方切夷恵一偏之圣 达説曰人至圣人而止圣人者百世之师也葢其盛徳至善既有以淑人心于既往而流风余韵自有以表师极于将来求其可以当此者伯夷柳下恵其人也故伯夷往矣而闻其风之清者顽夫化而为防虽愚必明也懦夫化为有立志虽柔必强也栁下恵往矣而闻其风之和者薄夫化而为敦皆不偷之民也鄙夫化而为寛皆容徳之士也夫二子奋乎百世之上若是其逺而百世之下闻者莫不兴起若是其神向使清非圣人之清而犹有所杂和非圣人之和而犹有所介则人亡而清和亦与之俱亡矣安能感化若是之逺哉夫百世之下闻其风者犹感化之若是而况与圣人生同其时亲近而薰炙之者其感化也又当何如哉此见圣人感发乎人心者大不凡也信乎其为百世之师而非人之所可及矣 翼注曰奋字勿作奋发有为只与闻文王作之作字相似 张彦陵曰非圣人而能若是乎赞叹之词不是证其为圣人处   仁也者人也章 张彦陵曰此章専为世之求仁与道者每每向身外寻索故把仁也者人也防醒他见得仁与道即在当人之身总是欲人反身求仁与道翼注曰此章有重仁字者有重道字者看来仁人道三字当重人字为是 又曰此章与形色天性章互看践形即所以尽性论道者至于践形而后实故曰重人字 按翼注是説字义如此其实践形章是因人不求至乎道而言重在践字此章是因人求之髙逺而言则反重在形字矣 王观涛曰人知下句説个合字【此与蒙引不同】不知上句即寓合字意了葢仁即人也已自合下不离的岂可离而言之乎故遂接云合而言之道也看一言字只説论道当如此体道意尚在言外 翼注又曰合而言之只説合仁于人而言之不可又倒説合人于仁而言之如俗讲用两反云仁离于人则为虚理人离于人则为委形皆不得防 按人离于仁意大全朱子亦有之用作宾意自不妨 余初因程注欲以仁也者人也作天命之谓性看合而言之道也作率性之谓道看玩蒙引乃知不当如此分别葢程子只是举以为例耳 按依余初意分性道看如仁人心义人路例亦似通姑俟再定 仁虽即是性但此处説性道却不似中庸首章有体用之分故蒙引云此处不分性道玩存疑及大全朱子仁则性而已矣条亦似分性道与余初意似合不知蒙引何故云此处不分性道今总俟再定湖南讲问道乃仁义礼智之总名仁原统于道如何必合人方谓之道答曰仁统于道乃指道之浑成言仁合人谓道乃指道之率由言道本一而所指不同有如此 附蒙引曰仁也者人也何以如此立言葢人而无仁则不成人矣故曰仁也者人也故曰无恻隠之心非人也 又附蒙引曰一説此章重在道字曰仁也者人也只是为合而言之之地故集注只引程子曰中庸所谓率性之谓道是也既不兼引天命之谓性又不引及所谓仁者人也其意可见 附呉因之曰此节专重道字大意谓仁者人之所以为人决不可无仁若离仁而言之单单是个身子单单是个躯殻形不得理岂道之谓哉唯人而合之于仁这个全是一团理来运用主张而天然自有之则至当不易之妙出乎其中岂不谓道合字要説得真切这仁紧紧附着在人身上便是合了此是责人体道口气 按因之专重道字本蒙引别説而与存疑异又专主人合于仁説亦本蒙引别説而与翼注异 此节有王方麓一文可当传注不必复他求矣【癸亥二月】 此章己酉四月十一已作一总评除湖南讲一条外俱可不观癸亥二月十五又作一评似胜前丁卯六月十九又改 此章已于丁卯六月十九改定一讲章録于后   这一章是勉人求仁仁之一字有偏言之者是以爱之理言当时犹有人知其当重有专言之者是以心之徳言当时莫不以为迂阔而不切于人自仁之一字不明于天下于是蚩蚩之众唯知负形秉气有知有觉之为人而不复知人之所以为人聪明之士则又各因其所见自成一道道益纷而天下之人益壊不知天下的人断无有舍仁而可以为人者天下的道断无有不根于人而可以为道者这个仁不是可有可无的就是天所赋于吾之性是人之所以为人者也以其具于人之心而非是无以为心则曰仁人心也以其具于人之身而非是并无以为人则曰仁也者人也故人固必有形气使空有形气无这个仁可以为人乎人固必有知觉使空有知觉无这个仁可以为人乎是有这仁方得成人有这人即有这仁仁与人原是合一的所谓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者也但就静存之时指其不杂乎气质者分而言之则谓之仁就发见之时指其不离乎气质者合而言之则谓之道仁即天命之性道即率性之道也喜怒哀乐人之情也而合于仁则喜怒哀乐即为道视听言动人之事也而合于仁则视听言动即为道君臣父子人之伦也而合于仁则君臣父子即为道若舍仁而言道不入于浮薄则入于烦苛不溺于虚无则遁于寂灭是异端曲学之所谓道非圣贤所谓道也是则一离乎仁不成其为人亦不成其为道虽侈然泰然自号曰人其实只是一团形气耳何尝是人虽巍然灿然自号曰道其实只是一意见耳何尝是道所以孟子当日有时以仁义并言有时以仁礼并言有时以仁智并言有时以仁义礼智并言总之只是一个仁至此专提以示人曰仁也者人也合而言之道也此与性善之论实相表里性之所以为善者正以性即仁也孟子一生知言养气无非所以求此仁故曰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求放心即求仁也是即孔门博文约礼家法也春秋之时人皆知重仁故孔子多言仁之可求孟子之时人不知重仁故多言仁之不可不求学者读这章书要知圣贤敎人求仁不是好为迂阔是不得不然之事诚以非仁无以为人非仁无以为道也若仁可离得圣贤何苦必以此责人然空言仁之当求亦无益须实従孔孟下手做工夫处猛力向前自强不息必求到熟的地位方不负圣贤这等鞭策 此章有重在仁字者有重在道字者有重在人字者重仁重道则是践形之意重人则是道不逺人之意明季讲家大抵皆重在人字蒙引一説重仁一説重道存疑兼重仁道重仁道为是而重仁者尤长重在人字则只可説合仁于人而言之而不可説合人于仁重在仁道则只可説合人于仁而言之而不可説合仁于人虽大全朱子用互説然须辨宾主 仁字道字大全朱子谓仁则性而已道则父子之亲君臣之分见于人之身而尤著者也蒙引谓仁与道是一时事此处不分性道二説似不同只依朱子为是 蒙引又云仁也者人也全重在人未有合意至下句方合之以见道之所以为道处此条亦不是仁也者人也便是合矣只是未就其合处言之耳仁也者人也是本来合合而言之是责人合蒙引殊混 朱子谓仁也者人也与中庸仁者人也有切己言统言之分此葢以中庸是偏言之仁孟子是专言之仁故尔其以仁责人却一様 朱子又谓言仁而不言人则不见理之所寓言人而不言仁则人不过是一块血肉耳须知孟子口气原不如此互説朱子言仁而不言人此一意是宾意不是正贴本文 以上共五条悉照松阳讲义録入   孔子之去鲁章 四书家训曰孟子此言其在去齐梁之际乎   君子之戹于陈蔡之闲章 翼注曰戹陈蔡即絶粮时勿依史记发兵围之説上下指陈蔡君臣无交是君不下贤臣不荐贤并际可公养之礼全然不晓意如此方切絶粮   稽大不理于口章 张彦陵曰按理注训赖如云吃他的亏了一般 四书脉曰貉稽为不理于口有尤人并自疑意   无伤也节 呉因之曰无伤就貉稽言士憎多口以下则泛就为士者以明无伤之意 四书家训曰无伤二字要理会若不顾在我为士者何如任他訾议岂为无伤 按此意极佳然须知在言外 翼注曰增益也徳愈髙则知之者益希行愈卓则嫉之者益众故比常人更多讪 孙淮海曰多口岂特无伤亦是进人之地诗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今之议论我者我能取以为善皆是砥砺切磋我也 翼注曰文王孔子不免多口正见士増兹多口也貉稽患不为士耳何患不理于口哉观増字可见貉稽尚未得为士了   忧心悄悄节 翼注曰上引诗重愠于羣小句下引诗重不殄厥愠句二愠字俱是人愠我即讪意也然忧心悄悄亦可贴孔子忧道不行意不陨厥问亦可贴文王柔顺文明之徳无所损意但不重耳   贤者以其昭昭章 张彦陵曰此节是明新注疏 翼注曰二抑不平看明不是知识之明是吾性全体大用吾复其性因率天下各复其性 四书脉曰言昭昭者明而又极其明也 又曰本文无古字不必防出 张彦陵曰虽至昏之主责人必明然唯其明于责人暗于责己所以成其昏昏耳 又曰两使字是引导下使字是驱迫他   山径之蹊闲章 张彦陵曰提醒髙子处在介然为闲四字上见心学不可少有闲断 四书家训曰山径之蹊闲是山上小路可为人行之处小路喻心之防希人行处喻此心防希中一防灵通总之见道心唯微也 徐自溟曰蹊闲数语最可以见人心道心危微之防 张彦陵曰为闲不用是既由之后复不用也四书脉曰不用非枯槁灰心但不在天理上用事   便是 又曰此不徒责他有望其亟反之意 徐自溟曰人亦惟自防其茅以辟此心之路可也问防茅之功何如曰戒不睹惧不闻慎其独 大全辨卓庵张氏曰不是专责髙子茅塞正要他有介然处蹊闲易塞亦易开不用则塞戒之也小注庆源新安皆归结末句一味痛喝失孟子立喻之意   禹之声章 张彦陵曰此章通重禹一边而以文王相形看 殊偏大全蒙引存疑浅説所无 张彦陵曰论乐者防其性情本其防徳又谅其时势然后可以见作者之精神而定其优劣岂区区在一器之末乎髙子问最浅陋故孟子不与深言但即其説以解之又曰若文王在千百余年后其追亦如禹耳翼注   曰钟乃乐之一器举钟则凡乐可知 又曰城门之轨贴辙迹深意在内贴喻钟之蠡也两马之力与贴日久车多所致在内喻禹在文王前千余年也日久车多不可平日久故车多也   齐饥章总防 四书家训曰此章见孟子可止则止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