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书讲义困勉录 - 第 28 页/共 31 页
先名实者节 张彦陵曰名实即功名二字名生于实者也先后作缓急解为人自为髠虽并言其实致讥重为人边 蒙引曰大国三卿是时齐虽僣号称王卿犹仍旧 按周礼天子六卿 附赛合注曰仁字不必兼为人自为只着在为人一边尤透仁者固如此乎如此字指名实未加説 按赛合注此説与存疑蒙引浅説作既不成处又不成出看者不同
居下位节 赛合注曰道字轻当迹字看 又曰上节髠言仁者不如此先后两截居下位节孟子辨仁者正如此不必先后一截 四书家训曰仁字同字俱根人已先后意讲 君子亦仁而已矣何必同是言君子一人之先后不必同不是言君子于古人不必同承上三圣口气当云以数圣人而不必其同者则君子一人之先后亦不必其尽同也 附蒙引曰仁者无私心而合天理之谓与论语当理而无私心则仁矣是皆以心言就事上论心也故曰其趋一也不必以无私心为心当理为事主心而言事亦在其中矣 按蒙引此説浅説翼注因之赛合注多从之而与大全辅氏及存疑之説则不同
鲁缪公之时节 四书脉曰若是乎贤者二句不専指公仪子等言正暗寓讥孟子意
虞不用百里奚而亡节 张彦陵曰节意重用不用上百里奚非愚于虞而智于秦只用与不用耳不用贤二句推开説 王观涛曰孟子本愿学孔子而此章乃引夷尹惠下至百里奚者葢亦以浅形深如云奚不过一伯佐而有闗兴亡如此况不为奚者乎 张彦陵曰鲁之得免于亡赖有诸贤然其终不免于削则以用贤之未専也要在削何可得与下找出不用意
昔者王豹处于淇节 四书脉曰引王豹诸人则又谓贤者在人国即不用亦当有表见其自负识贤终以事功论而不原其心也 张彦陵曰变国俗谓国人化之皆笃于夫妇之伦似胜注 翼注曰内以抱负言外以功业言为其事即顶有诸内无其功即反形诸外四句一正一反作两层看折衷以事字顶外字作三层看似拘 赛合注曰是故句暗指今日齐国言有则上能致君下能泽民而名实之显者自有功可见也故必识之 附论衡感虚篇 传书言杞梁氏之妻向城而哭城为之崩此言杞梁从军不还其妻痛之向城而哭至诚悲痛精气动城故城为之崩也夫言向城而哭者实也城为之崩者虚也夫人哭悲莫过雍门子雍门子哭对孟尝君孟尝君为之于邑葢哭之精诚故对向之者凄怆感恸也夫雍门子能动孟尝之心不能感孟尝衣者衣不知恻怛不以人心相闗通也今城土也土犹衣也无心腹之藏安能为悲哭感恸而崩使至诚之声能动城土则其对林木哭能折草破木乎向水火而泣能涌水灭火乎夫草木水火与土无异然梁之妻不能崩城明矣或时城适自崩杞梁妻适哭下世好虚不原其实故崩城之名至今不灭
孔子为鲁司寇节 四书脉曰末节亦重为鲁不用上不重以防罪行此二句特明托膰之意大意孔子以不用其心之仁人不能识影自己去齐以王不用非髠所能识其仁也 张彦陵曰按此节叙孔子之去鲁一事説不用二字极有味葢孔子之去鲁由鲁君之不用可见孟子之无功而去齐亦由齐王之不用耳岂是为其事而无其功大凡君子到心迹难明处其委曲至意正要人摸捉不着知也得不知也得人已方可以两全是乃所为仁也若必欲自暴其迹则毁人以自全君子所不忍故曰君子之所为众人固不识也其妙用正在不识中所全甚大 赛合注曰不用下要补孔子心已去而未即去意 四书家训曰从而祭当受女乐时随后即有郊祭之事非孔子往从祭也冕非行旅之服不脱冕而行言去之急也此亦见孔子名实未加于上下而去之也 四书脉曰人但知为肉为无礼而不知其为不用也 微罪微字断依蒙引存疑解浅説谓不致膰因已有防罪也大全汪氏谓是君相之微罪翼注了凡则又谓是防晦其君相之罪此三説俱不是 翼注曰君子之所为信心不拘迹故众人不识亦粘出处上説 四书家训曰所为为字不在事为上説其所为或欲为人或欲为己或欲转移于人己之间而同归于仁
五霸者章总防 赛合注曰此孟子伤王道之不行也要见世变愈趋愈下 张彦陵曰愚按通章以王字立案语意虽垂重伤今然无王之罪却由五伯作俑可见不当偏重
五霸者节 四书家训曰此节三王提起下将五伯并今诸侯大夫递言其罪 彦陵又曰自王道衰伯图炽故谈五伯则以为功之首谈今日诸侯则夸富强以为盛谈今日大夫则侈功利之谋而以为忠世皆诵其功不知实所以成其罪罪在无王处见之此处且未露
天子适诸侯曰巡狩节 艾千子曰入其疆七句当提出王者方见当时诸侯皆为天子举其职方见庆讨之权操自天王不然伯者五命未尝无尊贤育才敬老慈幼也此出三王彼出五伯耳论语自天子出自诸侯出此孔孟烦简之分 附翼注曰注既以入其疆以下申巡狩述职则省耕省敛带过不重 按此説与蒙引不同细玩方知 四书脉曰贬爵而后削地削地而后诛夷犹有俟其改过之心 蒙引曰集注曰自入其疆至则有贡改让为责者让者宗庙讳也英宗濮安懿王允让之子
五霸桓公为盛节 张彦陵曰五命所载书词皆是天子之禁桓特申明之耳言归于好谓尊天子之命笃隣国之交其实正为后日执词搂伐地也 翼注曰初命齐家之事次命贵徳之事三命旧云宁迩柔逺看来俱是施惠之事四命旧云天命天讨看来俱是驭臣之事五命旧云睦隣尊王看来俱是境外之事集解曰五命所载书辞皆天子之禁桓特申明之
耳言归于好谓尊天子之命笃邻国之交在桓公本是借为后日搂伐地歩而孟子述此却因説同盟原要归好 翼注曰老幼是本国者外国卿大夫至此为賔庻人至此为旅 取士必得必得其人也不拘于世类不限于品格不然上有取士之名而无取士之实世之纯盗虚声者进矣 张彦陵曰曲防注以壅泉激水为解然水旱俱有之【此是蒙引正説】国利在有水则壅之使不出激之使来而不惜隣国之旱国利在无水则壅之使不入激之使去而不恤隣国之壑按凡我同盟等句不是王降而伯意乃是伯中有王意玩我同盟三字何等蔼然岂容説坏 唐荆川曰方桓文之未出也权虽不在天子而诸侯亦未尽得天子之权其权散桓文之既出也则权既不在天子又不在他诸侯而桓文独擅其权其权聚权之散而交鬭至于四夷纵横非天子之幸权之聚而偏有所属至于臣疑于主而莫忌尤非天子之幸故桓文之功罪定而王道明矣
长君之恶节 张彦陵曰恶即指犯五禁言长恶岂是小罪所以甚逢恶之罪也 翼注曰所逢君者不出富强货色之类 看来五伯之大夫亦五伯之罪人也孟子特举此而该彼耳
鲁欲使慎子为将军章总防 翼注曰通章前八节是论鲁事末一节是讥慎子
鲁欲使慎子为将军三节 翼注曰教民注只重礼义者战国时兵法之教固所有也 焦漪园曰天下事论个利害犹须论个是非不教节是以利害论齐不可伐一战节是以是非论齐不可伐 又云曰一战曰遂有此是假设之词其不可之故下文始发明之
慎子勃然不悦节 翼注曰此则字单承不可边来吾明告子节 张彦陵曰此节举先王建国之初制虽并天子説重在诸侯上 赛合注曰宗庙典籍典常法也籍册籍也诸侯祭祀防同之制受之天子载之方防藏之宗庙故曰宗庙典籍非以宗庙为祭祀而带言防同也
周公之封于鲁节
今鲁方百里者五节 焦漪园曰齐鲁之地均非始封之旧而田氏之齐亦非复太公之齐但孟子方欲责鲁故不暇论齐耳
徒取诸彼节 四书家训曰杀人句只带殃民意説非以此句申殃民节也
君子之事君也节 张彦陵曰引其君三字贯至而已作一句读道者仁之发仁者道之存总是一心作用处引之为言有多方诱掖意然必至于仁而后己者葢人君举动多有外迫公议而勉焉以从正者其念未纯毕竟旋入于邪而不觉故忠臣爱君必防微杜渐无使一念混淆方才歇手而已字正与务字相叫应 此説重在志仁与翼注同 翼注曰当道属事志仁属心然不可平説乃是浅深文法必志仁始为真当道 郑申甫曰引字当字志字是一路来的意思谓引之以当道而志于仁葢仁与道原非两件论成徳则心存于仁其行自无不合于道论世主昏迷之后必须在道理上做事方得所趋向以成其仁此説重在当道与上条重在志仁者亦互相发而不背 赛合注曰委曲引其君教他事事在正路上走念念把正理存在心中而行一不义杀一不辜非惟不见于行事亦非其心之所存矣此之谓当道志仁而后吾引君之初心始毕矣然则南阳之役道耶仁耶亦异于君子矣 仁与道分言之则为二合言之则为一故此章集注分心与事两项而下章朱子小注谓乡道志仁非二事此乃互相发而不相背也新安陈氏及蒙引存疑俱以不殃民为仁不逾制
为道此断不可从葢殃民逾制以事言之则皆非道以心言之则皆非仁如何可分贴浅説浑解最得
今之事君者曰章总防 张彦陵曰前章责臣之逢君此独责君之用人 或谓此章専就事君者説或谓上二节主事君者言末节主人君言俱不是
今之事君者曰章 张彦陵曰尽地力则有财故辟与充是一串事合与国之力则可以决胜故约与战是一串事 亦有充而不辟战而不约者此又不可不知 四书脉曰要看两民字国家富强都从民起民生一戕要那富强何用 又曰君不向道以下正见其为民贼
吾欲二十而取一章总防 四书脉曰此章见中正之法不可废什一乃中正赋法白圭愤当时之暴敛欲二十而取一意亦美矣但非圣人中正之法故孟子以貉道辟之见其不可行于中国
赛合注曰首节白圭欲轻税中五节孟子言轻税之不可行末节言常法之不可易 第二节言子之道唯貉可行第三节借陶之一事以明中国则不可行夫貉节言貉之所以可行申明
第二节意今居中国二节言中国之所以不可行申明第三节意 沈无囬曰白圭之二十取一大约是以忍薄之道行之不知其流且至于去人伦无君子与辟许行章同意 附存疑曰孟子辨白圭二十取一之非主意只是言其不足用所以不足用者正以不可无君子耳 又曰万室之国只一人陶器不足用亦犹为国
无君子不足为法也故曰陶以寡且不可以为国况无君子乎为国不可无君子则二十取一必不足其法不可行矣 张彦陵曰夫国之所用既不得不需之民间今日无故议减势或不给异日必复议增是轻赋者正重赋之渐也 此是余意非孟子正意葢不必论至此而后见轻赋之不可也
吾欲二十而取一节 按白圭之意只是欲因以足用注中乐观时变人弃我取人取我与此数语只带説不重蕴生乃谓圭欲轻赋而以货殖足国则是桑弘羊不加赋而足用之意矣此论未免太刻
子之道貉道也节
万室之国节 四书脉曰以万室之国喻中国之用以一人之陶喻二十取一器不足用正见不可之意 按存疑以一人之陶喻无君子未免太拘附后
夫貉五谷不生节 张彦陵曰五谷不生二句是所出之少不可以多取无城郭三句是所费之少不必于多取 四书家训曰惟黍生之轻看无城郭至有司重看故二十句顶费省来 吴因之曰无城郭三句叠举多项只看百用俱废意 乐天斋翼注曰诸侯字总管币帛饔飱既无诸侯因无诸侯交际之弊帛饔飱百官是大者有司是小者 张彦陵曰前言城郭宫室等项而下则归之人伦君子末又専归之君子言人伦则该城郭宫室等项言君子则该人伦葢君子者又维持此人伦者也 须知人伦又所以维持此君子 附存疑曰上曰城郭宫室后只曰去人伦无君子又只曰况无君子乎者归重于百官有司也葢城郭宫室人伦皆由君子而立也 按此只是古人文章不拘处蒙引得之若谓归重君子则凿矣
今居中国节 居中国二节只言其有必不可省之费而轻税之不可自见于言外 四书脉曰今居中国要见五谷皆生意 赛合注曰去人伦朱子添训无君臣者以祭祀交际皆有君臣且于人伦相属 徐儆曰君子既不可无则所以供君子之用者其可缺哉
陶以寡节 四书脉曰前陶以寡对税法言此陶以寡对君子言
欲轻之于尧舜之道者节 赛合注曰论轻赋带桀言者借重以明轻人知重税之为桀道而不知轻税之为貉道其失均也 乐天斋翼注曰桀边伴説不重大小只是一样意 周怀鲁曰汉文蠲租减税至二十之一武帝遂及舟车【与前第七条説统同意】势之所必至此以知尧舜中正之规万世当遵而轻之重之皆非所以为国也
丹之治水也愈于禹章总防 吴因之曰通章只是两截意前一截重顺逆字后一截重利害字篇中把禹与圭对较其得失利病此孟子最着精神处 此章似可以仁智对看
丹之治水也愈于禹两节 附蒙引曰子过矣不必谓子之言过矣只谓子过矣以其失计也 按浅説作子之言过矣似妥 按蒙引谓只説水之道亦便见得是顺水之性固是然下一顺字尤明不必以添出为嫌浅説亦只依注讲
是故禹以四海为壑节 四书家训曰惟治水以道故禹以四海为受水之处惟治水不以道故丹以隣国为受水之处惟以四海为壑是水以顺行而由地中流当日洪水之害悉除而万世仰其仁子以隣国为壑则水以逆行而洚洞无涯当日洪水之害复见而仁人重其恶
水逆行节 水逆行至所恶也俱泛説白圭壅水害人与洪水无异补在所恶也下 吴因之曰仁人所恶不重仁人用恶只重洪水害人
君子不亮章 亮虽训信也然信有不欺之意有坚固之意人而无信之信似兼得此二意此章以亮与执并言则只是坚固之意蒙引所谓大同小异也至若彼曰其何以行之哉此曰恶乎执曰恶乎执则其不能行可知矣曰其何以行则所谓恶乎执者亦在其中矣故蒙引又以辅氏为太分析 四书家训曰亮非徒信即论语君子贞之贞也 又曰君子定是能亮説不亮恶乎执者是反言以决其能亮也此示人不可不亮之意 直解又云亮是明理自信意亮而后能执者有定见而后有定守也则是以亮为笃信之信矣此又是一説亦不可从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章总防 四书脉曰此章见治天下不在于无不能而在于不自有其能葢宰相之休休自与羣有司不同 张彦陵曰此章正与断断兮无他技相发好善之好即其心好之之好总见相天下者不在才而在量 乐天斋翼注曰前六节只重其为人也好善一句孟子喜正子为政以此其许正子优于天下亦以此末二节申明好善所以优于天下重前节下乃反言以决之轻看通章定在相度上看 庄忠甫曰好善之人非于智勇闻识一无所闗而徒倚助于人也胸无是善则善至而不能择择而不能执甚或好不善以为善矣纣之好飞亷恶来无异文之好四友武之好十乱也岂知其不善而故好之哉故真好善者智勇闻识有而不恃蓄而不形以若无若虚之心广兼收博采之度有师旷之聪方可借众耳以决清浊有离朱之明方可借众目以别黄使盲聋之夫而倚人为耳目则疑惑滋甚何暇辨清浊黄乎
鲁欲使乐正子为政节 四书脉曰为政是举国以聴故孟子喜其道之得行须知此道是公共之道不必説克之道即我之道
乐正子强乎节 赛合注曰强者于政能担当有知虑者于政能图谋多闻识者于政能通达皆以才言曰否者言非其所长也丑之问明知乐正子所短在此按知虑有生于聪明者有得于阅歴者故真西山
集卷十九赞老成之士曰阅歴多则举措审见闻博则防虑精徳望孚则人心服 乐天斋翼注曰否字非孟子病正子之短于此乃専为下文形容正子所长也
然则奚为喜而不寐二节 徐自溟曰人之所好每视其自身是为何如人乐正子善人也可欲之为善善自与善相投反之心而可欲即遇人之善而亦欲之故其为人也好善须在其自为人处见之 此与庄忠甫説同依此则智勇闻识亦正子所有矣葢正子于三者非全无也但非其所长耳 附蒙引曰吴仲珠谓苟好善则天下之凡有强勇知虑多闻识者皆将来告之太求奇矣此三者当世之所尚未闻其为孟子与乐正子之所尚也彼所谓强勇知虑多闻识自与孟子不同道 愚谓蒙引太拘强与知虑闻识本皆为政者所不可少但好善善字自寛不当専泥此三者耳
好善足乎二节 张彦陵曰优于天下正在好字上见出言其心之量能并包宇内即治天下尚觉有余未説到用天下之善上 四书脉亦主此意然亦非正説也 四书脉曰好善就翕受之量説要切相度上看优与足不同饱满为足优则溢于外矣
夫苟好善节 四书家训曰夫苟好善苟字不可忽言好善之心极其真恳而毫无满假也 张彦陵曰好善之人虚心顺理善不必出于己人有善亦不疑其胜己未得则乐于求之既得则乐于用之四海之人孰不乐告以善也 附乐天斋翼注曰来告以善则众思集而忠益广故优于天下然不可説贤才辅而天下治葢此主聼言説不主用人 按此亦太拘兼説自不妨玩蒙引可见
夫苟不好善节 四书家训曰人将曰人字指善人张彦陵曰人将曰三字是从旁摹拟之词 又曰世间自恃才知的人全道自家无不知得遂傲然自圣谗谄面防之人正窥见他此意而阿誉之耳若説人谓他訑訑之状予既已知之矣有何意味 蒙引主此説不可从 按乐天斋翼注曰訑訑便是顔色予既已知之便是声音讲家多如此愚意予既已知之矣有见于声音者有见于顔色者訑訑总形容予既已知之之貌勿分贴为是 赛合注曰距字下得极妙不是我去距人见其状貌自逺去而不就也谗是间贤意谄是媚上意面防是顺防意 依此则谄如逢君之恶防如长君之恶
古之君子何如则仕章总防 张彦陵曰按陈子考仕于古亦疑孟子难仕之意孟子乃合去就以明之大都君子本心全是为行道计不执一途而后就【此即因之説】不执一途而概去总见君子委曲为道之意不必以为道为礼为养分三项 分言之亦仍是三项庄忠甫曰就以此意者则去必以此意贵不负其初心不可每降以狥人也
古之君子何如则仕节 赛合注曰首句包有去意张彦陵曰三就三去一是説他委曲一是説他毫无迁就 四书家训曰君子行道之心固切而重道之心亦不轻唯欲行道则不忍以道自私苟可以就则就了而不輙去唯欲重道又不肯以道狥人苟可以去又去了择其可就而就之总是抱一道为去就而不失其仕之正也 按家训最是因之睡庵翼注俱主委曲行道説与交际章一例似偏因之説附后附吴因之曰所就三二句正见君子不为已甚无难仕意讲下三节全要把此意体防言道行然后仕不然就去了此仕之正也君子之本心也然而君子未尝取必于此也即礼貌可与则亦就之除非并其礼貌而简弃之然后去耳又其甚至于周之亦受但受之有节耳然则君子岂为已甚者哉又何难仕之有
迎之致敬以有礼三节 蔡虚斋曰敬在心而礼乃其文 蒙引此説与存疑不同存疑为是 又云犹云恭而有礼葢亦有致敬而无礼者故兼言之 此是存疑之説 丘月林曰其次其下乃因所遇不同而言如云此外另有一样非以此别人品 张彦陵曰饥饿于土地而姑受其周养其身以有待是亦所以存吾道也故亦云就 公养之仕即所谓君餽之粟也与抱闗击柝者不同然亦是一类皆是为贫而仕者也孟子举此亦可以该彼 免死而已矣翼注亦以此句作去看殊不是去意自在言外
舜发于畎亩之中章总防 吴因之曰通章不重天心仁爱圣贤全重困之乃所以成之以见困穷非不幸令上智下愚皆有所警省
舜发于畎亩之中节 张彦陵曰此只举舜説诸人以见例总是困非不幸之意 徐干中论曰捶钟击磬所以发其声也煮鬯烧薫所以其芬也贤者之穷厄戮辱此捶击之意也 附蒙引曰按前篇谓防子防仲王子比干箕子胶鬲皆贤人也相与辅相之则胶鬲为纣之臣矣今注曰胶鬲遭乱鬻贩鱼盐文王举之则又似一人从侧微而起者岂纣无道弃贤或贤者自去之胶鬲于是乎复隠处贩鬻而文王举用之耶 按蒙引之説似是然按四书人物考曰胶鬲鬻贩鱼盐文王举之于殷及武王伐殷至鲔水殷使胶鬲候周师则胶鬲始末自明不必如蒙引所云也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节 上节已有天字意在内不必至此节然后推本于天四书家训谓此节原圣贤之成就由于困穷之故得之 四书家训谓是人暗指舜説等人看来不泥为是 又曰必先所以字俱根天説为是大任兼君相 吴因之曰空乏其身财用空乏也蒙引谓总苦心志三句未妥 湖南讲曰行拂乱所为如管夷吾不早去事小白而先事子纠岂不是错处 四书家训曰所以动心二句正其困之之主意也圣贤之心性岂是汨没的才能岂是短少的但天意责任甚重故其玉成他亦甚重虽其心已动而常若未动其性已忍而常若未忍其能本増而常若未増故竦动坚忍充溢之计无所不至此二句全重所以字 赛合注曰动心忍性为成徳増益不能为达才 张彦陵曰苦心志志分配动心劳饿空乏分配忍性拂乱所为分配増益所不能 此大全新安之説蒙引亦已辨之 苏紫溪曰性非食色之性也犹俗所云性气 苏説已包在注中气禀二字内専主则亦偏矣 王阳明曰圣贤之心皆是良能何待増益只是从穷困中磨链则聪明知虑若见其日开发耳 徐儆曰无志人受天磨难便倒有志人受天磨难益奋天因才而笃自树者方能承天罗念庵曰圣贤居危临变莫不省躬改过霜雪不
凝则生意不敛精神不固则作用不力然于此却有深辨由道术中料理则为圣学由时态中料理则为俗情不可不自察也孟子所言増益与改作者指其气性未平情欲未尽与才力未充正求此心不移耳而世人往往折节于陨获谐俗于员熟以为増益在是不亦左乎
人恒过节 赛合注曰人恒节首二句虚下正言其实也全要在中人上形容葢上智之人不待过而后改下愚之人虽有过不能改心与虑属已困衡是过觉于己作则谨平日之所不能谨声与色属人征发是过彰于人喻则觉平日之所不能觉作属行喻属知困心衡虑征色发声正是过处作与喻正是改处张彦陵曰中人之过亦若天或闭之其作其喻亦若或天开之 四书家训曰恒非常常有过言人虽未必皆縁过而改而縁过后改者恒多也 翼注曰困衡者己知有过故言作征发者方知有过故言喻按翼注此条正与蒙引畧有高下之説合 翼注又曰困于心是忧郁不能自舒衡于虑是思索不能自通 洪觉山曰动心忍性是自进步困心衡虑征色发声是跌脚而后转步 徐自溟曰能作能喻亦可以圣可以贤而可以大任
入则无法家拂士节 张彦陵曰出入只作内外字看钱绪山曰两无字乃人主之心自无之也谓不把
这两件在心上 此是深一层意非正解也以此作正解则稍误 此节大全直解俱主人君言浅説泛指国人言浅説不是
然后知生于忧患节 张彦陵曰此节虽是结上文味然后知三字乃是自上文看出而别立言耳非收拾上文也全要得儆悟人意
教亦多术矣章 张彦陵曰此节不止是表明君子有无穷之教乃是要人曲体君子不教之教方有进益处 四书脉曰子字不必作孟子 赛合注曰首句虚言君子之教有多术下正见其术之多术字从心来有个经画区处在内不屑教尚是教诲非多术而何 不屑之教诲似只是谓不屑教之也玩浅説大全朱子是如此然蒙引存疑直解家训俱谓以不屑为教诲也看来以不屑为教意在末句予初误收蒙引 翼注脉俱云注云其人若能感此云云似畧差葢据我欲其感悟便是教诲不必待彼能感悟而后为教诲也然四书家训曰注中其人若能感此二句正就教之心言则注原不差人自泥看耳 陈大士曰其人或因不屑而自抑其气于豪迈之余其人或因不屑而自奋其志于委靡之后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五
<经部,四书类,四书讲义困勉录>
钦定四库全书
四书讲义困勉録卷三十六
赠内阁学士陆陇其撰
尽心上
尽其心者章总防 湖南讲曰告子篇论性又论心其言甚详俱各开说此尽心章则合心与性而约言之当是告子篇总论 张彦陵曰此章全是以人合天之学 吴因之曰据通章语意尽心知性便是知天存心养性便是事天只把这个工夫做到尽头处即所以立命矣孟子主意只是欲人于心性上着力彻始彻终无少休废尽人合天更无余事矣 汪搢九曰莫要説首节只发明合一之理次节方是做工夫处盖养性者顺理无拂之谓若不先于性上讨个明白安能顺理而不拂哉首节语气固属现成然谓工夫尽在下节则断不可也
尽其心者节 尽心者只是还我本来之心耳 朱子谓尽心即物格知至之事是矣又谓即曾子所以一唯而无疑于一贯者则稍差盖曾子一贯已兼存养之功在内当引子贡之一贯方是 尽心知性看来亦无先后存疑谓有先后者非也余初误收 四书家训曰知处正是尽处云略分先后者便不是了疑问云尽心由于知性知性即是知天此尽字知字是彻上彻下语初间一一理会是尽心知性用功到尽头处亦只是尽心知性 按蒙引谓云峰知是积累用工之言是推本説最妙 朱子知字零星之説亦当如此看疑问此一条亦当如此看 尽其心一节文 徐健庵云学者旷观于天人之间而思所由合要不越穷理而得之矣 赵廷珪云性处实而心处虚载乎性者唯心而宰乎心者亦唯性心有爲而性无爲离心无所爲性而离性亦无所爲心 见性于天 见天于性 见天于天 见天于性 张曾祚云未有性而先有天性出于天之中既有天而即有性天又寓于性之内 性赋于天之后而见天无非见性天立于性之始而见性即以见天
存其心节 尽心知性是一件工夫存心养性是两件工夫故云峰谓知性有工夫尽心无工夫存心有工夫养性无大工夫曰无大工夫则非絶无工夫者也其説自明濳室陈氏谓非存心外别有所谓养性工夫稍误 看来存心犹大学所谓忠养性犹大学所谓信若他处但言存心则亦该得养性 蔡虚斋曰存养工夫各该动静静时黙存动时惺存是谓存心静是寂养动是顺养是谓养性 蒙引谓中庸存养专主静时与存疑中庸解不同姑俟再定 四书家训曰存心非待心既尽而后存随存随尽随尽随存也养性非待性既知而后养随养随知随知随养也按此条是余意 翼注曰天与人以心性存养心
性便所以事天如君与臣以职事修举职事便所以事君
殀寿不贰节 不贰只是看得破之意故注以疑字解贰字盖知生死寿殀乃气数之必然耳小注谓不以死生爲欣戚是又从贰字生出既无所疑又何欣戚耶 王阳明曰学问工夫于一切声利嗜好俱能脱落殆尽尚有一种生死念头毫发挂蒂便于全体有未融释处 殀寿不贰而不能修身者有二一则虽识得破却不能放下一则既识破便一切放下荡然自肆如庄周之类皆是不能修身以俟 注流荡不法四字不可专指异端言亦不可除却异端言盖殀寿不贰而不能修身者原自有二様也云峰特以人专指异端説故力言其非不可因此遂除却异端也张彦陵曰吾人修身之功往往鋭于始而怠于终
者以其贰于死生之故也 玩大全朱子亦有不贰而不能修身者不得如此偏説 翼注曰身即心性命即天也 张彦陵曰命字不指殀寿立字须带殀寿不能摇夺意 吴因之曰至于殀寿不贰修身以俟则是天付我以心我果有以完天之心天付我以性我果有以完天之性故曰所以立命也谓之立命者完却心性无沗所生也全本心性説乃是 李卓吾曰事天时天做主立命时我做主 蒙引谓陈新安以立命命字兼理气言者其意以爲正命兼理气非正命气也盖新安看立命命字与下章命字一般即朱子小注天之正命自我而立之説也俱未得防自蒙引之説出然后人知立命命字是纯以理言洵乎有功后学矣 朱氏公迁説知命俟命极精说立命兼知行虽亦是然亦不曾説得是以理言 湖南讲问命如何下个立字答曰譬如今人做官奉朝廷的勅依着这勅上去做君命无有废坠岂不是立若把这勅上不遵行便是放倒他一般如何説得个立
莫非命也章总防 张雨若曰今人开口便説有命诿天数而不修人事不知人事尽方可言命 赛合注曰此章命字虽以气言然曰顺受其正尽道而死皆以理爲主与殀寿不贰修身以俟相发明即所谓立命也故曰发末句未尽之意乃以顺受发立命之意非以正命发上章命字之意也
莫非命也节 莫非命也泛指吉凶祸福言则正命与非正命皆在内矣故朱子小注谓此一句是活络言最是蒙引乃谓是朱子未定之论殊不可解 湖南讲曰气有舒有促有生有杀所以在人身上就有殀寿生死上边的命是我自己心性用得功的所以要立这个命是由不得我的所以要顺受 翼注曰顺受其正不重顺受乃重正字盖同一命也而正不正分焉君子唯当顺受其正 看来正字含下尽道意顺受是不怨不尤意 翼注曰正不正不专论气数而兼论人事气数本无两様但人事能尽则命爲正命人事不尽则命非正命此便以义安命之学
是故知命者节 知命立命之分云峰谓一是已造圣贤之域一是方入圣贤之阶极是濳室陈氏以知行分看不是盖知命不是空空知就有行意故下云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立命亦兼知行观其上云殀寿不贰可见 髙中曰愚不肖而不知命必且妄爲妄爲则有灭顶之祸贤智而不知命必且强爲强爲则有壮趾之凶唯君子知命素位而行不行险以侥幸斯之谓不立岩墙斯之谓顺受其正
尽其道而死者两节 舜之得福孔孟之不过皆正命也盗跖之寿终四凶之被戮皆非正命也
求则得之章总防 吴因之曰只言求在我便有益求在外便无益以深着我之当求而外之不必求更不问我之为我者何如外之爲外者何如盖章防是以内外别所求非指内外之寔也仁义礼智富贵利达等语不必填实
求则得之节 赛合注曰求则得二句意相连求便得舍方失可见唯不求求斯益矣二句须有斟酌 按此与操则存二句作危言口气者自别赛合注最説得明
求之有道节 赛合注曰求有道言有个义理在不可妄求非言求之有法也得有命紧连上句言纵求得之亦有命在未可必得是求之与得不相资也 大全南轩谓求之有道二句言求之纵有道矣而得自有命在此説不可从
万物皆备于我矣章总防 四书家训曰此章依总注还不可以仁字贯断该以首句为王 张侗初曰上章既説求其在我而求之一字却説得混沦未破故此章直指个我体出来令人从强恕下手正求在我着落处也 此説虽于理无碍然大全蒙引存疑浅説翼注因之睡庵説约皆未尝言此章承上章説唯乐天斋翼注始有此説看来亦不必也 呉因之曰反身而诚二节不是第其安勉之等总是责成于人意或诚身而乐或强恕求仁必如是而后无负于我之本然也
万物皆备于我矣节 赛合注曰万物指理言我指人身言人有此身便有此理万般具备一无欠缺是谓万物皆备于我不曰理而曰物理皆在物物莫非理首句有泛作万物一体看者亦不切 王守溪曰
此物指有物有则之物言盖举物而见则也如言父子是仁之理在我言君臣则义之理在我 翼注曰盖所谓我者非孑然之我又非与物对立之我实万物皆备之我
反身而诚节 存疑云此章与中庸言诚者天之道诚之者人之道相似极是若蒙引谓反身而诚即中庸所谓则亦天之道者也则稍偏矣细玩自见 大全程氏复心以反身节为尽性之事强恕节爲学者之事与蒙引同病 赛合注曰次节是举已成者言末节方是用工夫 又曰反身身字即上句我字 张彦陵曰反字不着力只是反观非説工夫 翼注曰诚是实理自然注云如恶恶臭如好好色是下学之诚非圣人之诚也特以爲例耳 説约曰须是此理实有诸己已不与理爲对方乐既不是有道可乐亦不是道外别寻个乐来今人言乐却先有个兴趣引自己身心安顿在乐里便觉有快活意如此却只是一时意气潇洒到临境依旧发恼潇洒不已增入豪迈豪迈不已增入放旷流到无忌惮去 唐荆川曰静涵万物之情无不真切动应万物之宜无不顺适 张彦陵曰此乐字有主无内歉説者 此与大全赛合注同 又有主能外通説者 依此与论语首章乐字同与存疑作乐则生矣之乐者又不同然亦不是 赛合注曰注中行之不待勉强句正是诚字内事对下强之而行言也有贴在乐字内非是按赛合注此説正与小注以不愧怍解乐字同存疑以注中不待勉强句贴乐字者误也附下 附存疑曰行之不待勉强而无不利就在乐字内这乐是乐则生矣之乐观其注曰和顺从容无所勉强可见与此一般小注説乐与大注异当从大注细玩之可见
强恕而行节 吴因之曰上节行之不待勉强行字与此节强恕而行行字同 説约曰反求诸己即谓之恕恕得快便即谓之仁所谓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逹人者也 又曰谓求仁莫近焉可也谓求我莫近焉可也即谓之求诚莫近焉亦可也 又曰我字与克己由己之己相似私则格万物之我不可有也诚则备万物之我不能无也 徐汧文云素所期人之事至己而倒其施素所不昧之情欲出而难其决此反强恕二字甚明
行之而不着焉章总防 张彦陵曰此章孟子欲人之由道者加着察工夫与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意却不同 论语不深责其知此章则深悯其不知而深望其知
行之而不着焉章 赛合注曰行习总是由着察总是知 行之而不着蒙引有二意一是百姓日用而不知之意一是所行者亦不能尽其节目二意当兼用湖南讲曰行习不是指百姓乃曾用功的学者玩
行之习矣终身由俱是他着力在那里用功的 又曰中非尔力知其可忽视哉 四书家训曰不着不察是人都从外面做工夫不曽向心里体防所以终身不知非道之难知也 翼注谓着是此理呈露端倪察是此理昭灼莫掩亦引中庸形着察天地来证此属异説断不可从 翼注曰众以人众言
人不可以无耻章 四书家训曰人原有耻心此云不可无者要人常提醒此心之意 依大全朱氏公迁説则此章与下章不同处只在一劝一戒然此章无耻字泛説下章则专主爲机变之巧者説此又不可不辨也 陆象山曰人惟知所贵然后知所耻不知吾之所当贵而谓之有耻焉者吾恐其所谓耻者非所当耻矣夫人之所当贵者固天之所以与我者也而或至于戕贼陷溺颠迷于物欲而不能以自反则所可耻者亦孰甚于此哉不知乎此则其愧耻之心将有移于物欲得丧之闲者矣然则其所以用其耻者不亦悖乎由君子观之乃所谓无耻者也孟子曰人不可以无耻以此
耻之于人大矣章总防 张彦陵曰按此章是提醒世人语全重一巧字世人只爲用巧把良心汨没而不觉不知人之爲人全靠这防羞恶作主此念一释何所不爲故开口便説耻之于人大矣见得未有人而可无耻者天下唯用巧者最可耻而用巧的反无所用耻耻心一丧岂复有人理哉章中三人字最宜玩王龙溪曰君子慎独亦以养此羞恶之心也 亦
唯有此羞恶之心然后能慎独推之凡致知力行皆然 大全辨或曰战国时可耻之人有二其一乞墦齐人也其一纵横捭阖爲机变之巧仪秦是也此章特爲仪秦辈发自孟子説破此心曲便与乞墦无异
耻之于人大矣两节 吴因之曰机变之人正指仪秦孙吴等言之 翼注曰不善多端独举爲机变之巧者其丧良心尤甚也 又曰要见得此机变之人自谓术髙天下不知自沦污下而已不可不儆醒 又曰机械变诈似不必分心事但要理会字义机字如掩取禽兽之机乃借字也在人则暗藏奸险者变字有多端诳诱使入吾机之意 按械是絷系手足刑其机曰机械是藏奸险以制服人 邹峄山曰机械有制服人意变诈有诳诱人意 又曰机变便是巧大病在为字上 説约曰无所用三字下得极妙人一失脚机械日用日熟乆之反以为天理人情之宜然即有耻心亦无处用得他着了 吴因之曰爲机变之巧者无所用耻所谓无耻而不以爲耻者也与无耻之耻正相反
不耻不若人节 张彦陵曰人之异于禽兽者只是耻若无耻则与禽兽何异不得复列于人故曰何若人有 吴因之曰人惟自耻其不善还有悔悟自新的日子他做反事恬然不以爲耻一发越要去做了凡败名丧节皆将不顾而冒为之只消无耻一件不如人件件都出人后 耻其不能而爲之不必论到终必能即此一念便是圣贤路上人耻其不能而掩藏之不必论到终不能即此一念便是小人路上人辅氏説须善看 又程子亦只明不可掩藏之意亦不见得其用后説也
古之贤王章 张彦陵曰按通章虽説君重士士亦自重上下相反而实相成然语意要将性分压倒人爵贤王贤士麟士作两平看极是或重贤王或重贤
士俱偏 程竹山曰蒸豚之餽以礼而不敬兼金之餽敬而不以礼故致敬尽礼两言之 四书脉曰致字尽字有味不但有挟心者不亟见即敬贤加礼而未致尽犹不亟见矣
孟子谓宋句践曰章总防 翼注曰此章虽从游説起而后面道理甚大不必粘定游説 按翼注甚是麟士谓此章大意须顾一游字不要太説道理逺了亦太拘矣 赛合注曰总注内重而外轻句属可以嚣嚣矣上无徃而不善句属故士穷不失义三节切勿糊涂 按赛合注与存疑同若依蒙引则内重外轻句直管到故士穷不失义节自故士得已以下方贴无往不善句此不可从
人知之节 张彦陵曰嚣嚣二字欲其先存此心非于知不知时方始有也
何如斯可以嚣嚣矣节 乐天斋翼注曰斯可以之问见嚣嚣之不易则可以之答见嚣嚣之不难 张彦陵曰徳义本一物由赋畀言曰徳由徳而行光明正大磊磊落落处曰义 四书家训曰徳本可尊吾一心尊之则天下之至尊在我不必显荣而后尊义本可乐吾一心乐之则天下之真乐在我不必显荣而后乐岂不可以嚣嚣 张彦陵曰若在我无可尊可乐虽欲强爲嚣嚣而不可得也 四书家训曰説到则可以嚣嚣矣游説之道已尽下又本尊乐嚣嚣之意而究极言之见士持此渉世穷达咸宜而一时之知不知不足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