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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曾仲在水里逃至浮桥,水流水闸,遂用利刀、凿子,将闸凿开一孔,抽身进入。穿过水闸,到了下流,水闸又开了一孔,穿钻过去,一时气急,浮至水面散了急气,将匏瓢盖在头上。哨船之人,观见说曰:“众兄弟,你等观水面上浮有一个大匏瓢在于那里,我等可取来盛东西。”有一人说曰:“你等看那匏瓢,是破孔的无用之物。”又有一人说曰:“虽是有一孔,却盛干物。”亦可商量捞取之间,那匏瓢忽沉落水里去了。有一老的清军说曰:“匏瓢破孔,怎么会沉落水里?定是潮贼走漏。”众旗军言曰:“说得有理,我等不可放走它,各各执起长刀、利枪、搭钩,刺下水中,撩捞约有片时之久。旗军言曰:“纵有潮贼在水里,亦送他狗命。”这曾仲沉在水里,听着水声响动,将身搭于船腹之下,避过片时之久,逃至急水上流水闸,将利刀开了一孔,抽身逃过。谁知撞着暗器,左右两腿着了三、四铁钩,剥脱不离,执利刀在手,连肉割去,流血淋淋,亦所不顾。又逃到急水下流水闸边,用刀再凿一孔,躲脱过闸,气喘又急浮起水面散了喘气,再沉落水,一直躲在石碑脚,起身上岸,身中四个竹筒脱去三个。曾仲大掠,周身赤条条,走入蔗园之内逃避,将竹筒封口揭开观看,系文书一封,心中欢喜。自言曰:“我想这一封文书,若是遗漏,纵然脱离天罗地网,来到这里也是枉然。而今又另一说,今日赤身露体,腹中又饥,怎生是好?探出外面一望,适逢前途有一少年汉子,肩挑有两个大竹雃徐徐而来。
曾仲又自言:这人身上的衣服,若是善言恳借,定必不肯,不如心凶方能成功。嗳!大哥呀!非是曾仲侥心无义,无奈为着主公将令大事。只见那少年才行近来,曾仲手执板斧,悄悄躲从那后生背后,将斧砍落,少年已死,把尸骸拖入蔗园之内,又将竹雃挑入,打开雃盖一看,原系祭扫对象。
曾仲将三牲刈碎,吃得醉罢;又将他身上衣服,披穿自己身上,将告急文书藏在身上,持起板斧望樟林前来,寻船过江,往南澳前去。
要知曾仲请得救兵多少?请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英雄劫取轰天炮 元帅诱杀阿书泥
且说平南王升帐,令周总兵领军将,带兵攻打贼城。周德胜领令,点大将汤志雄带旗军五千,杀奔南城叫战。潮军飞报帅府,刘镇请军师前来,遣将迎敌。钟文岳曰:“启主公得知,今日欲众将齐力同心保守城池。周德胜猛勇非常,不可战敌,再作商议。”这周总兵见潮将不敢出城迎敌,令众军兵杀至城下。守城军兵将箭石、大炮一齐打落,旗军不敢近边,只得辱骂片时,传令收回军兵,归营进帐缴令。周总兵一连攻打三、四天,钟文岳只是按军不动。平南王升帐与刘秉权、聂应谨曰:“周将军这几天攻打贼城,而贼将不敢出战,怎奈他何?”刘秉权曰:“明日令前营王总兵发轰天大炮,攻打贼城安得不陷?”
平南王曰:“监临之言是也。”即令中军官传令:“到长铺前营令总兵王国栋候明早天色初明,可将轰天大炮十八枚,发起攻打败城,不可违令。”中军领令速飞前营,传下千岁令旨,可以如此如此,王总兵依令。候次早天明,将大炮十八枚速急发放,攻打城池,炮声响亮,闻数十里,自天明发至当午,西南城墙崩陷十余丈,城内人民啼哭之声,遍处皆闻。
刘镇同参谋元帅众将大惊,命请军师前来。文岳即至,刘镇曰:“平南王用大炮攻打我城,西南城墙崩十余丈,人民哭泣之声不绝,未知军师有何良策?保安城池?”文岳曰:“主公不用惊恐,贫道自有道理。”即令詹兆奇、李云贵二把总曰:“二位将军,命你往东门内棉花行中,取棉花包数十个,带到书院池中,将棉花包浸水,浸至二更,命军兵二千连夜迭造起来堆做城墙,不可违令。”詹、李二人依令行事;时间小军又来报曰:“启大人得知,西门城墙计崩陷一百二十余丈,人民哭泣号天惨地。”文岳令陈有祥、梁成龙二千总曰:“二位将军命,你等领军三百名,往城中安慰人民百姓,不可号泣,令敌军在外,听着哭啼之声,他若乘势杀入城来,以致万万生灵难以保守。”陈、梁二将奉令前去,安慰人民。
明早王总兵国栋,又令众旗军,将大炮发放。这棉花包有的无湿透者,又被发炮迫干,以致棉花着火,烧将起来。
下午西南风又起,风盛火威,飞入城内,人民房屋又被火波累,烧去数十间。小军飞报帅府,刘镇大惊,即亲自领将二十余员,小军三百名,至西南城,用好言抚慰百姓曰:“你等被烧之家私,本镇自然盖建还你,切不可啼哭,以误城池大事。”
文岳入帅府,召詹兆奇、李云贵二人曰:“领军兵速速将金山脚前日假为粮米的沙包,连夜搬至西南城,调督众军兵将,沙包迭建,准作城墙,堵御一时,不可违令。”二将领令而去,调理安置已毕。
次早王国栋令旗军打探,回报,轰崩城墙,连夜又以沙包垒成城墙。王总兵听了,出营观看,见将沙包防御,不得伤害,回归中军王营将事情禀知千岁。平南王曰:“贼城中不能损害其事,未知二位总兵有何主张?”聂应谨在旁曰:“启千岁,可将大炮朝天发放,炮珠定然坠落城中,烧他民屋。”平南王曰:“既系如此,命王总兵依令行事,即将大炮朝天放起。”
果然炮子坠落城内,民屋被火又烧将起来,众百姓啼哭,出来打灭红火。小军飞报帅府,刘镇对军师言曰:“用何妙计可破他大炮?”文岳曰:“主公不用挂念,贫道自有良策,管叫清营大炮归于潮城。”即命把总陈文禺、杨兴宁往城中传令百姓人民,可将木桶与大缸,可各盛冷水,停候炮珠坠落,就将冷水灌下,可保平安。”陈杨二将得令,往城中将军师之言以告百姓。
文岳召何元帅听令曰:“命你领温岳川、程国英、丁朝凤、赵世春、石志昂、林永清、陈文禺等,带军兵二千,攻打长铺前营,候至三更左侧,听见信炮声响,可从后面左畔杀入,听着鸣金,即宜收军马入城,不可违令。”又召马甘泉上帐听令曰:“命将军你领余国宝、崔雄榜、陈有美、粱成龙、张金星、林五常,高文勇等带军兵一千,攻打长铺前营,候至三更左侧,听着火炮声响,从后面右畔杀入,听着鸣金收军即宜回转入城,不得违令。”文岳又召三十六名小英壮郑胡儒等曰:“备办木车十八轮,大水牛牯三十六只,每一轮车用水牛二只,牛尾缚挂引火之物,往长铺前营,盗取大炮,候至三更左侧,后营大乱,你等从前队杀入,将轰天大炮迁上木车,绞定放火,将牛尾烧起,使牛跑车运炮入城,不可违令。”文岳又召林绍基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军兵五百名,前往长铺前营施放大炮,监督众将军兵,押大炮进城之后,你等鸣金收回军兵,不得违令。”于是调拨已毕,文岳告回。众将待至二更之后,悄悄出城,望长铺前来。来至清营,恰是三更时分。林绍基令小军放起号炮,一声响亮,左边何元帅、右边马参将一齐杀入后营,王国栋听见火炮连天,贼军兵将冲杀入后营,即令众将军兵拒敌,连披挂甲,戴簪缨持刀上马杀出,接着温岳川敌住厮杀。
潮将余国宝等拼力冲杀,清军大乱,三十六名小英壮奋力争先,杀到前营,将守大炮之中军杀散,只将大炮十八枚,各各迁上木车,绞得停当,放火烧着牛尾引火之物。那牛着痛,即似发箭一般跑走得快,郑胡儒等三十六将监押飞奔。约一时辰间,尽入潮城南门。林绍基传令鸣金收军,何元帅、马参将听见鸣金,即令众将军兵退回入城。
且说中军王营,听火炮之声响动,平南王等在睡梦之中惊醒,随起身听报贼军前来偷营,即传令周、吴二总兵,领众将军兵救应。周德胜、吴和龙领命,带将兵杀奔前来。方到长铺前营,报说贼将劫去轰天大炮十八枚,退入贼城。王国栋查点,军将平安,仅失去守炮军兵数百名。周、吴二将,听知贼军盗去大炮,退走回城,二将带领军将回营入帐缴令,禀知千岁,云贼人盗去大炮之事。平南王曰:“刘逆帐下之人,贼胆包身,盗取大炮,叫本藩如何施为?”刘秉权言曰:“启千岁,再将粮米营内十二枚大炮迁移前营,用大铁链绕缠大炮身上,将钉钉入地中数尺,使贼不能劫去。”平南王曰:“监临说得有理。”
传令依言而行。这且缓表。
再说何元帅、马参将收回军兵进城,皆入帅府缴令,郑胡儒等来至内堂报功,刘镇大喜,命设宴与元帅众将贺功,是日尽欢而回。
次早忽听大炮声响,刘镇与众将俱吃了一惊,随命人请军师入府,文岳闻召即至。刘镇曰:“军师,清营大炮被我劫夺,为何有大炮攻打城池?未知又有许多?军师主见若何?”文岳曰:“命小军打探清营之中大炮如何安置再作商议。”探军去后不久,亦后来回报曰:“启大人军师得知,清营大炮十二枚,用大铁链绕缠炮身,将钉钉入地中数尺,以防我等盗劫。”文岳听报,即召莫朝梁、朱广龙领千总二十四将头目,十八名英雄等众将,齐进内堂听令。文岳曰:“众位将军,欲保城池平安,全在你等今朝之力。”众将齐声曰:“愿依将令。”文岳召莫朝梁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四员千总赵世春等十八名英雄陈殿等,带军兵二千,攻打前营,候至二更之后,听空中大炮一响,领众将从前队杀入,不可违令。”又召朱广龙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等领千总许定国等二十员把总詹兆奇等二十员,带军兵二千,各带引火之物,候至二更之后,听见空中放炮声响,领众将军兵从后队杀出,将后营放火焚烧后营清军拒敌旗将,听见鸣金可收军退回潮城,不可违令。”又召翁喜等二十四将上帐听令曰:“诸位将军,命你等领木车十二轮,火炉铁锅俱备带小军二百四十名,押送木车。候至二更之后,听见空中号炮一响,莫将军从后面杀进前营,用大笠钉钉入清营十二枚烘天大炮牙心孔内,又将车中火炉红铁,铸入牙心孔内,使他十二枚烘天大炮俱无所用,不可违令。”又召何元帅上帐听令曰:“元帅,命你领张金星、林五常二将,带军兵五百名往清营掠阵,并施放火炮,见翁喜等行事成功后,即鸣金收军兵回城,不可违令。”何元帅同众将出帅府,准备引火之物,黄昏饱餐已毕,至定更时候,朱广龙、莫朝梁各领军将在前队,翁喜等押木车火炉军兵二百四十名为二队,何元帅领军为合后,直抵清营前来。元帅后队军兵将到清营,传令小军放起号炮。此炮一响,声透空中,莫朝梁领赵世春等,从后营杀入,叫杀之声振耳。清营王国栋听炮声一响,即起身见贼军到来劫营,不及披甲,持出钢刀,上马杀出。朱广龙听见炮响,吹号领众将军兵杀进后营,众军兵将后营放火烧起,火光冲天,众军将冲杀一阵。把旗军杀得死者死,逃者逃,走至前营,大叫后营被贼放火烧营。
王国栋听着炮声响动,惊了一会,后营被劫,前营受敌,遂披甲上马,引军拒战。杀出时莫朝梁之军杀入前营来冲杀,势当不住,即便引军弃营逃走。
翁喜等随杀入前营,各用大笠钉钉入大炮牙心孔,将车中火红生铁铸入牙心孔内,押车退出营外,与众军将把旗军破杀一阵。何英见火泥车出营,知翁喜等成功。传令小军鸣金收回军兵;莫、朱二将,听见鸣金,领众军将退转,与何元帅合军一处,掌得胜鼓回城。按不下表。
且说总兵周德胜、郑顺义二将,听见鸣金,奉令领军将飞奔前来救应,只见贼兵已退。急令众军打灭营中之火,王国栋收回军将查数,计失去大将数员,折去军兵二千余名,同周、郑二总兵到中军王营。周德胜、郑顺义上帐缴令,禀知前事,王国栋到帐前伏地请罪。平南王曰:“此系本藩安营太近贼城,非你之罪也。候本藩另扎一营,将军请起。”王国栋叩谢千岁,起身立于一旁。平南王曰:“我等轰天大炮三十枚,俱丧亡于刘进忠之手,即传下王令,将前营退斥,入下面数里安置。这且按下。
且说军师与参谋众军将,俱在内堂,讲论军事。刘镇曰:“清营三十枚大炮已废,城池可保平安矣!”钟文岳曰:“平南王前营若无大炮,自然斥退营寨。”即令小军打探消息,小军领命前去。刘镇吩咐宴席,与众将军师元帅参谋畅饮间,小军来报曰:“启大人得知,平南王之营寨,果退斥数里安置。”
刘镇与众将听报大喜,远探小军又进席前跪报曰:“启禀主公军师得知,南澳军兵,至樟林上岸,望潮城前来。”刘镇曰:“未知有多少军马到来?”小军曰:“曾将军说何佐虎将军敕令大将杨维杰领军兵三千,到来相助。”刘镇闻言大怒曰:“何佐虎,你岂不知潮城无多军兵,危在旦夕?你若尽起南澳之军,尚且太少,何以发这三千军兵到来何用?”文岳曰:“请主公息怒,欲破平南王大军,就是全仗南澳这三千军马。”
即命小军飞报曾仲得知,令他就将此军兵,至定更时候,可这般进城,不可违令。曾仲闻报依令行事,领南澳三千军兵,候至定更之后,往大教场停祝令众军各执灯笼火把,明明亮亮,从大南门入城;另灭灯火,出大西门到教场中,又系明灯火把,照耀如同自日。从南门而进,又灭灯火,出西门,即是走马灯一般,自定更后走至五更方毕。
清营小军报进中军,三营官禀知千岁,平南王闻报,即同刘抚院、聂布政,与众将出至营前观望,明早召探军问曰:“昨夜潮城入军过夜,共有多少?”探军禀上曰:“启千岁得知,小军奉令打探潮城,自定更之后,贼军入南城门、至五更方罢,约共有三万六千贼军。”平南王曰:“这些贼军从何处来的?”小军曰:“系南澳的贼军。”过了十余天,远探小军又入账前报曰:“启千岁得知,江南省提督军门阿书泥,奉旨带领军将三万,到来助战。”平南王听报大喜,至第三天阿书泥军兵到来,进入中军帐中叩见千岁,平南王命设席款待阿书泥提督。明日进帐,请令开兵攻打贼城。平南王大喜,令袁州总兵郑顺义助战,阿书泥领军,与郑顺义点齐军兵,同众将起行,杀奔南门城前来,直抵城下,摆开军马叫战。小军飞报入帅府,刘镇闻报,请诸位明公至府内议事,片时之间,各各来到,刘镇言曰:“启军师得知,旗奴阿书泥至南门城下讨战,请军师调遣迎敌。”文岳曰:“依主公之命若何?元帅领军将出城交锋。”何英得令,众将带到南门,三声炮响,大开城门,军马至于阵前。何英出马叱曰:“杀不尽的旗奴,今日又来惹死么?”阿书泥大怒曰:“助逆的贼子,敢夸大言,看本帅一刀!”将一支齐头大刀,重三十四斤,望上砍落。何英举钩镰相迎,二人放马交锋,金鼓齐鸣。旗将马林保等,一拥杀来。
潮将守备李有祥等,进前接战,炮声不绝。潮军杀上,旗军敌住,嘶叫之声传闻十里。何英被阿书泥战得汗流夹背,呼呼喘气,回马便走。阿书泥左冲右杀,看金大山战贼将沈自高不住,阿书泥赶上,手起刀落,将沈自高砍为两段。再将刀头一转,向潮营冲杀。罗天山、阿书泥旋过右畔,连连举起二刀,砍死洪大武、周世通二将。郑顺义催动旗军赶杀,潮军大败,死亡甚多。
钟文岳在城上观望,见众军大败,传令鸣金收军。何元帅败走城内,旗军追至城下。潮军城上箭石打下,如雨点一般。
郑总兵掌得胜鼓收军回营,阿书泥上帐缴令报功,平南王大喜,命设宴贺功,这且不表。
又说何英领军将回城,计点查折去马军大将四员,失去军兵一千四百余名,入内堂缴令。刘镇闻折兵损将,愁眉不展。
文岳曰:“主公,何用忧烦?兵家胜败乃常事耳!”再说阿书泥明日领雷琼总兵吴和龙众将,带军直抵南门城讨战,摆列阵势,令军兵辱骂。潮军报入帅府,刘镇问军师曰:“旗奴这等骁勇难当,未知有何良策迎战么?”文岳曰:“此将可以智取,不可力敌,贫道自有法度,不用主公挂怀。”且说阿书泥自早辰叫战至午后,贼人按军不动,只可收军回营。一连几天都来南城边辱骂,钟军师只是按军不动。
这日召步军大将余如山、杜明月、张约超、蔡世杰四将听令,余如山等上前领命,文岳手执折帖一个,付与如山言曰:“诸位将军,命你等领步军三百名到长铺西畔,离乡不远可开此帖,照内行事,不可违令。”四将领令。文岳又吩咐他定更之后,带军前去布置,如此如此。四将领命,正是:准备窝弓擒猛虎,安排香饵钩鳌鱼。
且表阿书泥入帐请令,开兵攻打贼城。平南王命吴和龙同领众将,带军前去。二将得令,领大将十余员,军兵五千,杀奔南门搦战。探军报进帅府,军师与主公在堂前言语,听其报说,即令梁成龙,又召何元帅领军将到内堂听令曰:“元帅,命你同马参将,带领众将军兵出城迎敌,你等与阿书泥对垒。”
可这般这般诱敌,何英得令,与马参将领军放炮开城出阵,立于门旗之下,大叫一声曰:“不知死的旗奴,又敢来送死。”
阿书泥曰:“大胆逆贼,今日不杀你这匹夫,誓不收军。”言罢,持刀勒马,直杀过来。何英举钩镰,纵出雪花马,上前接战,旗阵上齐嘶叫,吴和龙引军杀来,潮军众将叫唤,马甘泉领军兵冲杀大战,鼓如雷震,军声不绝。何英与阿书泥接战,不及三合,拨开战马,加鞭望西逃走,阿书泥随后紧追。
文岳在敌楼望见元帅逃走,传令莫朝梁开南门,领军将杀出,协攻旗将;又令朱广龙领军将杀出西门,莫、朱二将依令,领将带军从南西二门杀出,直奔杀至。吴和龙与马甘泉对垒未定胜负,被莫朝梁赶到助战,吴和龙看看回马便走。朱广龙领众将引军冲杀入旗军阵中,大杀一场,旗军奔溃逃生。
钟文岳传令鸣金收军,回入城内,即令莫朝梁领军文殿左等十员将带兵二千往长铺接应。
且说何英逃至长铺西畔,望见前面树林上插有小红旗一面,观见青草路,又从小红旗跑去,投入树林内。阿书泥后面追至,不知是计,追近树林,一声扑通响亮,连人带马,坠落陷坑之内。余如山、杜明月、张约超、蔡世杰四将,观见旗奴中计,放火炮,引三百小军齐出,把陷坑团团围祝蔡世杰用手中大鐽刀望陷坑下砍落,中着阿书泥左肩。何元帅曰:“众位将军,切勿伤他性命,我等将这旗奴押到帐前,献其生功。”余如山等依命,即将阿书泥捉上陷坑,用索捆缚在马上。阿书泥之擒,盖余如山等将,奉令折帖开看,令到长铺西畔密林边,开掘陷坑十数丈,上面盖着浮土,插一面小红旗在树上为号。何元帅奉军师密言,引诱敌人故望小红旗认着草路逃走。
再说莫朝梁奉令,领众将飞奔赶来,长铺下畔,观见擒着阿书泥,满心欢喜,与何元帅众将押解阿书泥回潮城,先到帅府缴令,禀知。刘镇大喜曰:“阿旗奴擒着,本帅无忧也!”
即命张金星去请军师进府商酌。文岳闻召即至。
刘镇曰:“旗奴阿书泥捉到如何发落?”文岳曰:“启主公,旗奴擒住当斩之。”令余如山将阿书泥推出辕门斩首示众,将首级悬在南门敌楼上号令。不在话下。
且说吴和龙总兵回营入帐缴令,禀知莫大人追赶贼将,平南王曰:“穷寇莫追。”即令小军打探消息。小军领命回报:“阿大人被贼人擒缚解回潮城内。”平南王曰:“如此再探如何。”次日小军回报,跪禀曰:“启千岁,阿提督被刘进忠所杀,将首级挂于南门敌楼上号令。”平南王与众将听报大惊,叹曰:“嗳!可惜我一员勇将,亡于贼人之手,想刘进忠帐下贼人,智足谋多,胆量胞身,本藩甚可忧也!”不知平南王失了阿书泥,将用何计破敌?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三回 林起忠泄谋处死 徐奇亮受计献图
且说潮城南门内,四目井近邻一人,姓林名起忠,娶妻谢氏,以经纪过活,往棉湖贩籴小麦一百余石,回家将近潮城,被清营小军拿祝叱曰:“你等定是刘进忠城中军卒,押这小麦,欲贩入贼城做粮食的。”起忠曰:“是城中良善百姓。这小麦欲贩入城中,生理发售,安是贼粮?”清军曰:“不管真假,拿你见千岁发落。”小军带到入帐跪禀此事始末。平南王曰:“可将他带来。”小军即出,将起忠押至帐前跪曰:“千岁爷在上,小人叩头。”平南王曰:“你是何等人色?姓甚名谁?这小麦是何处来的?一一从实说来。”林起忠禀曰:“小人是潮城南门潮城内人氏,姓林名起忠,祖代良善,以经纪为业。现今身上尚戴有数簿为据,请千岁详察,开恩释回。”就将数簿献上,平南王自展开一看,历来日子货件,心中明白,对林起忠曰:“你既是良民百姓,本藩岂忍害你,如今本藩有一件密事,命你建功,功成之后,你们自有封赏,未知你肯担承否?”起忠曰:“启千岁,小百姓是个愚民,恐做不来,有误大事。”平南王曰:“非是别事,本藩奉旨讨贼,至今不知成功;你等是城中人民百姓,本藩放你回家。这小麦进城,我命八员大将假为脚夫与你挑这小麦进城,暗藏你家中,是夜本藩领众将攻取贼城,可在你家中为内应,成功之日,自有封赏,未知你意肯为否?”林起忠闻言大喜,答曰:“千岁有令,安敢不遵行。”平南王乃喜,遂令高道周等八将,假为脚夫,挑小麦入城,密嘱曰:“你等今晚二更时分,”可如此如此,“不得违令!”八将依令,即令林起忠领此八人到舟中挑麦入城,藏在起忠家中。遂与其妻说知:“贵客到来,须当设席款待,饮酒谈心。”又说潮城南门外,有一赌钱汉子,谢姓名二,自先脚上生了恶疮,其臭无穷,人人呼他别名为臭脚鬼,颇有勇力,专习棍棒武艺,为因赌输了钱,闻知林家姐夫往外经纪回归,要与他借多少银钱。是日至姐夫家中,起忠夫妻见阿舅身穿得衣衫褴褛,未免有失姐夫体面。姐姐对二舅言曰:“你身衣褴褛,不如姐姐安排二味蔬菜一壶美酒,与你在厨房自饮如何?”阿二心中自思,我等穷苦,看不在他夫妻眼中,本欲不食,无奈腹中饥饿,只得忍耐,说道:“随便都好。”坐下自饮。
林起忠到厅上,陪诸位将爷,饮得酩酊大醉,八将大言大语。薛武说:“我等奉千岁之令,假为脚夫,挑麦入城为内应,须待三更时候,大街放火为号。”金大山说曰:“千岁令我将南门关断去铁锁,开门放外面大队军马入城。”高道周言曰:“我等八人,奉千岁密令在大街火起,刘进忠为着人民百姓失火,自然亲到大街前来打灭灯火,我等六人将刘进忠擒捉。”
邓春曰:“我想今晚若能成功,众位将军,各有封赏。”说说笑笑。
谢阿二在隔壁厨房吃酒,句句听得明白。饭毕,起身与姐姐取多少钱,别了姐姐,出门外去。姐姐闭门回内,谢二离了林家门首,一直溜至镇府前来,一头行一头想,此贵客原来乃是内应旗军,姐夫看我阿二不在眼底,我须到刘大人处报信,看他如何?即进帅府,头门军官叱曰:“你这闲汉,敢来乱闯!”
谢二曰:“我等有紧要机密事,欲报与大人得知,烦你引进。”
把门官即传递到刘镇面前报知,刘镇听有机密事,遂命请军师参谋元帅众将齐到内堂,一面命郑胡儒、薛灶子将那汉子带入堂上来。二将走出府门,将汉子身上搜查明白,引他进入内堂,谢二口称:“大人在上,小人叩头。”刘镇曰:“你这等何处人氏?何姓何名?今日沿夜到此,有甚机密事故?”谢二曰:“启禀大人得知,小人住居南门外,姓谢名二,别号臭脚鬼,因我姐夫林起忠私受平南王之命,领有八个清将藏在家中。今夜三更时候,欲将大街放火为号,随往南门斩断铁锁,大开城门,放大队清军入城。”刘镇曰:“此是机密大事,你安能知道?必有缘故。”谢二曰:“小人闻我姐夫经纪回家,我到姐姐家中相访,当午留在厨下自饮,众旗奴在厅上饮酒,不防小人在那边他自言自语,小人句句听得明白,故此忙忙奔走来报大人知道,请大人速速来去拴住众旗奴。”刘镇听说,文岳亦已到堂上,遂向军师曰:“如何调遣?”文岳即命莫朝梁领马步军大将四十员带军兵四十名,谢二引路往南门下林起忠家中捉拿八员清将,并林起忠一家老少。不可走漏消息,毋得违令。”
莫朝梁领命带军兵臭脚鬼引路,速奔南门四目井边前来,把将林起忠一家团团围祝众清将在厅上酒饭未毕,忽听外面人声闹闹,吃了一惊。
林起忠速取竹梯爬上瓦面观望,见妻弟谢二领军马围住,慌忙下来,叫声:“不好了!事情已破,刘进忠的军兵把我家团团围住,铁桶一般,怎生是好?”众旗将曰:“众位将军,事已至此,大家可先奋勇杀出。”林起忠合家,惊得魂飞魄散,谢氏着忙投井而死。
莫朝梁传令众军将林起忠一家周围,放火烧起,高道周等八员旗将,见贼军放火趁势杀出,被莫朝粱与众将砍为肉泥,张畅开、谢宗等杀入里面,将起忠全家杀戮。莫朝梁令众军兵打灭红火,切不可伤害邻居人家,将余火已经打灭,收回军兵,进入内堂缴令。
刘进忠大喜言曰:“启军师,今夜清军必然前来攻城,用何计以破之?”文岳曰:“启主公,贫道今夜将计就计,引军入城,将他杀戮一阵,管教旗奴丧胆。”刘镇听说大喜,军师升帐,即召众将进帐听令,片时各各两旁竖立,即命何元帅上帐听令曰:“元帅,命你领余国宝、崔雄榜、陈友美、梁成龙、张金星、林五常、刘成都、邓阳江、梁朝纪、陈汉中、朱中原、李顺天、石飞龙、杨智勇等,带军兵二千,往南门外左边埋伏,听信炮声响,展动伏军,截住旗奴归路,杀戮一阵,不可违令。”
军师又令马甘泉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温岳川、程国英、许定国、许定邦、张景扬、刘星光、高文勇、朱江、林元炳、林元成、陈文绍、徐良国、吴永锡、吴吉宗等,带军兵二千,往南门外右边埋伏,听信炮声响,展动伏军,截住旗奴归路,杀戮一场,不得违令。”军师又召莫游击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蔡长高、林绍基、赵世春、丁朝凤、石志昂、林永清、陈文禺、杨兴宁、邱振威、李玉清等带军兵一千,听号炮声响,杀出东门外接应,不可违令。”军师又召朱广龙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李有祥、朱光、张元长、苏廷杰、彭其保、陈兴泰、王中和、王中佐、童昆岗、郑世俊等带军兵一千,听号炮声响,杀出西门外接应,不可违令。”军师又召詹兆奇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同李云贵领步军四百名至大街尾头亭巷口,掘开陷坑,深与阔各一丈长约二丈,上面盖浮土,火速往办不可误令。”军师又召黄启明、施名义二将上帐听令曰:“将军,你领军兵一百名,先往大街尾,令开铺人民将铺内货物搬移,放火为号,引军入城,你等速速至南门敌楼上施放火号,炮声一响,使各处埋伏众将杀出,不可违令。”军师又召曾大雄、郑玉连二将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翁喜等二十四将带军兵二百名,往南门内四目井边埋伏,待至三更时候,听火炮声响领军兵截住旗军,杀戮一阵,不可违令。”军师又召彭光辉、黄禹列上帐听令曰:“将军,令你领陈殿等十八名英雄带军兵二百名,往南门内左畔埋伏,待至三更时候,听号炮声响,领军截住南门边旗将旗奴杀戮,不可违令。”又召标骑大将军杨维杰上帐听令曰:“将军,命你领郑胡儒、薛灶子等三十六名小英壮带领军兵二百名,往大街状元亭巷埋伏待至三更时分,见大街尾火起,听火炮声响,领众将军兵,从大街直杀落下面,把旗军杀戮一阵,不可违令。”文岳又召郭三坤、郭三元上帐听令曰:“二位将军,命你等带军兵一百名随贫道到南城上掠阵。
郭家兄弟依令一旁侍立,军师调拨已毕,出帐与主公进内堂入席,畅饮数杯。所有奉令者,各各准备行事:詹兆奇李云贵等,令带兵四百名至头亭巷口,将大街之中,掘开陷坑,里面准备大炮、利器、缸片等物,上面盖浮土安排,火速办妥,入内缴令。军师曰:“二位将军,命你领军兵一百名,到于南门,候三更大街尾火起,大开南门,放旗军入城,听火炮声响,你等把旗军截住归路,不得违令。”黄启明、施名义先带五十名军兵,往大街尾,命左右铺户人民知道:“你等可速速将店内货物搬移,我等今晚二更后,便将街坊放火,恐有伤害,预先准备,免致临时失误。”众铺户人民闻知,各纷纷检点。不在话下。
且说清营平南王,召众将入帐听令,各营将到齐帐前,参谒已毕。平南王召袁州总兵官郑顺义上帐听令曰:“郑将军,令你领汪大海等十将,带军兵二千,为前队。”又召雷琼总兵官吴和龙上帐听令曰:“吴将军,领大将汤志雄等十将,带军兵二千,为二队。”又召虎门总兵官周德胜上帐听令曰:“周将军,命你领大将刘国佑等带军二千,为三队。”又召钱圹总兵官王国栋上帐听令曰:“王将军,令你领大将彭德山等十将,带军四千为合后接应。”平南王自领带军将一万,为中军帅队,调拨已毕,平南王亲密嘱诸将曰:“诸位将军,静候定更后,遥望城中有火光冲起,你等前队当先杀入南门,直抵总镇府,擒捉逆贼刘进忠,不可违命。”众将齐声领命。
再说何元帅与众将未及定更,催令马甘泉来队,军马静静悄悄出了南门往城外左右埋伏。黄启明施名义二将,奉了军旅密令,待至二更在大街放起火来。那火炮冲天,黄启明等二人,随即奔到南门敌楼上,施放号炮。不在话下。
且说平南王亲自领军将浩浩荡荡奔至潮城而来,望见城内火光冲天,心中大喜,传令郑总兵前队军马,杀进城中。
郑顺义领将当先,杀到南门,见城门大开,令众军将,杀进城中。旗军一齐叫杀,争先入城,直冲大街而上。郑总兵押杀入城南门,不见高道周、金大山等到来接应,遂有疑虑,乃奔上前至头亭巷口,一声扑通响亮,旗军坠落陷坑者,不计其数;而未坠见者大惊,退出。
那敌楼上望见头队中计,即将号炮放起,各路伏军一齐杀出。何元帅与马甘泉参将,左右二军,将吴和龙第二队,截住归路并力杀戳。此时城中内外各路,左右前后军兵齐至,将坠落陷坑的旗军,吊出大杀一场,杀得尸横街道,血流满巷,叫杀叫惨,炮声把耳响聋了。
平南王闻知前军中计,吃了大惊,随即传令,后军王国栋退走,郑顺义丢去头盔,用出平生之力,冒死回头,直杀出城。
杨维杰等三路军马,合为一处,追杀出城。何元帅见旗军逃走,领众将放箭追赶。
钟文岳在南城上掠阵,传令鸣金收回军马入城。何元帅等看见旗军逃走,鸣金收军,领众兵回城,来至帅府缴令报功。
刘进忠大喜,命排筵宴,与军师元帅众将等欢饮。按下不表。
再说平南王收军败回营中,查点军将,失去四千余人,失去大将十余人。叹曰:“本藩料定今晚成功,谁知反中贼人之计。”刘秉权曰:“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命也。”这事按下分说。
刘进忠见谢二颇有膂力,留他在帐前听用。越数日,三位参谋来内堂,请主公出堂商议军事。刘镇闻请,即出见曰:“诸位明公到来,何事教道?”蔡赐平曰:“启主公得知,平南王军马未退,烦请军师,定其良策。”刘镇便向军师言曰:“平南王扎营沙洲,令我等食不甘味,寝不安眠,祈为早定妙策,以破敌军。”文岳曰:“启主公,沙洲大军约有十余万众,如何退去?”刘镇驳曰:“前日鲎山军兵十八万,军师不过定一计策,一鼓而济南王全军俱没,何况今日平南王十三万乎!”
文岳曰:“主公有所不知,平南王比济南王不同,鲎山军兵,虽是十八万,我等有东都福建乌山三路军马,到来相助,如今潮城,虽勇将如云,而军兵不满三万,叫贫道怎么样施为?”
蔡赐平曰:“启军师,我等有个旧人,乃是揭阳炮台石牌乡人,蔡姓名登高,字清云,身居文学,虽无孙吴之才,而机谋转变大有过人之处。我等修书一封,命人送该乡,请他前来,以帮半臂之力,并说石牌蔡姓宗亲到来助战,有何不可?”文岳曰:“即是这等,请主公召众将入帅府议事,可如此如此,贫道自有良策。”刘镇依军师之言,命众将入帅府议事,众将闻召,即至内堂见主公曰:“今召我等入府,有何遣调?”刘镇曰:“诸位将军,自我等起动干戈以来,全仗军师之妙策。荷蒙诸公之英勇,使旗奴闻风丧胆,军威大振,眼前平南王大军十余万,扎营沙洲,困迫城池,我等坐卧不安,未知诸公有何高见,退却众旗军将?”众将言曰:“启主公,济南王十八万军兵,全仗军师奇策,我等振臂一呼,使他全军俱亡眼前。沙洲旗奴不过十余万,何足惧哉?军师有令调遣,我辈踏汤赴火,披肝裂胆都是不辞。”文岳在旁言曰:“众位将军有所不知,鲎山旗军虽然多有数万,我等有东都福建乌山三路军马,来相辅助,如今诸公如云,军兵稀少,叫贫道怎么施为?”蔡赐平曰:“启军师得知,小可修书一封,命人往揭阳炮台,说请石牌蔡姓宗亲,前来相助。”钟文岳曰:“明公贵族宗亲,能有几多?”
言未毕,一将厉声言曰:“启军师,小军不才,亦有宗亲在图濠乡,说请宗亲到此相助。”众视之,其人非他,乃水里龙大兄曾仲也。众将听见曾仲说出宗亲言语,各各起身,齐声言曰:“曾仲大兄,既有宗亲之谊,我等岂无家族之亲?”文岳听见众将所言,心中大喜曰:“既系这等,诸公请回,明日可上堂听令,管教平南王十三万旗军,一鼓而荆”众将依令退出,文岳告回,安过一宵。
次早即进帅府传令众将,至帅府听令。众将齐至,见军师言曰:“沙洲十数万之众,全在今朝,仗诸公说请家族,与宗亲之力。”众将齐声曰:“愿依命而行。”文岳命孙友义上帐听令曰:“命你往揭阳说贵族京冈孙义民到来,破敌论功加赏,无得违令。”又召吴勇武上帐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说贵族曲溪吴诸义民到来相助,无得违令。”又召吴玉川上帐吩咐曰:“将军,可往北炮台说贵族新寨吴诸义民到此,助阵有功赏赐,无得误令。”又召苏文海上帐听令日:“将军,可往海阳后陇苏说贵族义民到来退敌,不可违令。”又召蔡世杰上帐听令曰:“将军,可往海阳说贵族郊下蔡诸义民,到此破敌,不可违令。”又召蔡坤上帐听令,蔡坤上前行礼。蔡赐平曰:“宗兄,我等有书一封,命你赍往炮台石牌乡,送交蔡登高秀才,前来相助,并请石牌宗亲到来助战,不可违令。”又召陈吉和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竹桥,陈请诸宗亲到来助战,无得违令。”又召陈茂和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说溪南陈贵族到来助战。”又召陈金生上前听令曰:“命你前往普宁,说红山陈诸贵族至此破敌,不可误令。”又召谢奇峰上前听令曰:“你可往炮台之桃山谢诸贵族到此相助,不可违令。”又召李阿定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说尖山李诸贵族,至此退旗军,不可违令。”又召方报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海阳说丁町方诸贵族,来破旗军,无得误令。”又召林永贵上帐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说潮林寨诸贵族来此破旗军。”又召曾可州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海阳说金砂寨诸宗亲,到来相助退敌,无得误令。”又召曾仲上帐听令曰:“将军,义气深重,机谋过人,可到澄海图濠乡,请宗亲到此助阵,不可误令。”曾仲曰:“军师不用挂怀,图濠宗亲包管在阿仲身上。”又召洪隆光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揭阳,说白塔洪诸宗亲,至此助战,无得违令。”又召刘喜上前听令曰:“命你往揭阳,请下林刘诸宗亲,到此助战,无误我令。”
又召刘顺上前听令曰:“命你往海阳说溪口刘贵宗亲,到此破敌,无得违令。”又召黄便上前听令曰:“将军,命你往揭阳登冈黄诸宗亲到此相助,不可误令。”又召许文忠、许文宪兄弟二人听令曰:“可往海阳,说宏安寨许贵族到来相助,不可误令。”又召许阿石上前听令曰:“将军,可往饶平县隆都,请四乡许姓宗家,前来助战,不可有误。”又召薛灶子上前听令曰:“命你往揭阳后围薛说宗亲到来退敌,不得有误。”又召赵元上前听令曰:“命你往潮阳南溪赵说贵族宗亲到来助战,不可误令。”又召马九上前听令,赵龙疾趋上前叫曰:“军师,我潮阳山门城,赵家宗亲数千人之多,军师缘何不遣小将前往?”
文岳曰:“将军,你之贵族,系过海,未敢动扰,目前自有重用。”赵龙唯唯而退,马九上前施礼。文岳曰:“命你可往揭阳福江马说贵族宗家,到来助战,不可误令。”文岳又召邹可玉参谋上前听令曰:“邹明公,你可装为卜卦先生,领众将往西路,说请各乡义民,无得违令。”又召徐奇亮上前听令曰:“徐明公,可假为地理先生,往路东帮说诸将,请各乡义民前来相助,不可违令。”又向徐、邹二位嘱咐曰:“二位明公,可听我言,”诸义民可如此这般,“受计,投于清营。”邹徐二参谋领命。文岳曰:“众将军,明日起身,你等或为经纪,成为人民,抑为农夫,或装樵夫,悄悄出城,不许声张,众将领命。正是:妙算不让孙武子,神机还类汉留侯。
文岳又召南澳标旗将军杨维杰,领军兵一千,镇守甜芦山,找换都司董万年与军兵回城。军师分拨已定,起身告退,各各回归。
次日平明邹可玉与徐奇亮同众将装扮出城,分东西两路前去。这且按下。
且说平南王令虎门总兵周德胜,领将带军,攻打潮城。
周领大将刘国佑等,带旗军四千名,直抵南门搦战。
城上小军报入帅府,刘镇请军师安排。文岳传令众将,将城上加添箭石,小心紧守,虽清军有耀武扬威,我等只是按兵不动。周总兵一连三四天辱骂,至午后收军回营,平南王问刘抚院曰:“刘进忠只不出城迎敌,怎奈他何?”刘秉权曰:“启千岁,明日起大队军马,众将拼力攻打。”平南王听刘抚院之言,明日升座中军帐,令周德胜、吴和龙、王国栋各领军兵五千名,分为东西南三门,攻打贼城。三员总兵,依千岁将令,各领带军兵,杀至城下,放他攻击。城中众将,以及军兵,按住不出。
清军杀到城边,城上箭石如雨,清军不敢进前,辱骂至午后,各各鸣金收军马回营。按下不表。
且言邹、徐二参谋,奉军师之命,领众将分为东西两路,游说各乡义民,或本族者,或宗亲者,或附近乡邻者,都去游说。
过了二十余天,邹可玉游说已完备了,即命薛灶子往东路打探徐奇亮消息。薛灶子领命前去,寻见徐参,亦言游说完好。
约齐同一处,共约三万二千余人,内中有十六名豪杰。
京岗多孙武,桃山乡谢赞飘、谢赞勤,兴山乡李思春,潮林寨林仁光、林仁亮、林仁度,下林乡刘见泉,登冈乡黄通、黄道,后围乡薛福,龙砂乡江朝容,福江乡马孟金、马孟全、蔡坤,奉了蔡赐平之命,赍书到炮台之石牌乡请蔡青云秀才;并说宗家义民豪杰蔡敬逢、蔡敬遇。计共一十六人,与三十三员大将,共四十九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