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庵集 - 第 84 页/共 166 页

学是放效见成底事故读诵咨问躬行皆可名之非若思之专主乎探索也以殆爲劳无所见欧阳公用此殆字又似怠字皆不可晓不若从古説也   子曰非其鬼而祭之或问云谢氏所论鬼神之意学者所宜深考也今取其説而读之其义精矣盖鬼神者二气之良能也所谓神者阳之爲也所谓鬼者隂之爲也故其聚而生来而伸者皆曰神而在人则防气爲神阳之属也散而死反而归皆曰鬼而在人则体魄爲鬼隂之属也天地山川风雷祖考凡曰鬼神云者亦不越是二端而已故事鬼神者必致其敬发其情有以极其在我之诚而后在彼者有来格之理盖神人之交皆以是气而爲感通使诚之在我者无以致之则彼之发扬于上者亦何自而聚哉然则鬼神之有无揆之吾诚可矣知此则知谢氏格之逺之之説矣盖其可不可者理也格之逺之皆吾心之所不容欺者也致生之故其鬼神致死之故其鬼不神皆谓人实致之也孔子曰之死而致死之不仁而不可爲也之死而致生之不知而不可爲也故惟仁知之合者可以制祀典苟不察其理之可不可而祭非其鬼则惑之甚矣世之惑者盖皆求鬼神于茫昧恍惚之间而不知其所以致之者实在于我故也测度而言未知近否   大槩得之更宜涵泳似更有未细宻处大抵隂阳有以循环言者有以对待言者须错综分合都无窒碍乃爲得之   子曰君子无所争周氏于前篇君子不器及此章皆曰君子以仁成名者也然则凡言君子之事者皆可以仁之説推之矣恐解经不当如是之拘也   此是王氏説经之大抵熙丰以来多此病   子曰射不主皮杨氏曰容节可以习而能力不可以彊而至集注改容节作中字既不以中爲贯革矣则所谓中者抑如张子所谓不贯革而坠于地者其中鹄爲可知之意否   张子説是仪礼大射乡射皆以中爲胜非止以容节之得失爲胜负也   答吴伯丰   所示三条皆善但人心无不思虑之理若当思而思自不当苦苦排抑却反成不静也异端之学以性自私固爲大病然又不察气质情欲之偏而率意妄行便谓无非至理此尤害事近世儒者之论亦有近似之者不可不察也故所见愈髙则所发愈暴鬼神之説思之甚精但所疑今日之来格者非前日之发扬者则非是只思上蔡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一句则可见其苗脉矣   答吴伯丰   鬼神之义来教云只思上蔡祖考精神便是自家精神一句则可见其苗脉矣必大尝因书以问正淳正淳答云祖考是有底人便是有此理爲子孙者能以祖考之遗体致其诚敬以飨之则所谓来格者盖真有此理也然必大尝读太极图义有云人物之始以气化而生者也气聚成形则形交气感遂以形化而人物生生变化无穷是知人物在天地间其生生不穷者固理也其聚而生散而死者则气也有是理则有是气气聚于此则其理亦命于此今所谓气者既已化而无有矣则所谓理者抑于何而寓耶然吾之此身即祖考之遗体祖考之所具以爲祖考者盖具于我而未尝亡也是其防升魄降虽已化而无有然理之根于彼者既无止息气之具于我者复无间断吾能致精竭诚以求之此气既纯一而无所杂则此理自昭著而不可掩此其苗脉之较然可睹者也上蔡云三日斋七日戒求诸隂阳上下只是要集自家精神盖我之精神即祖考之精神在我者既集即是祖考之来格也然古人于祭祀必立之尸其义精甚盖又是因祖考遗体以凝聚祖考之气气与质合则其散者庶乎复聚此教之至也故曰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必大前书所疑今日之来格者非前日之发扬于上者固非是矣而正淳之説言理而不及气若于存亡聚散之故察之不宻则所谓以类而爲感应者益滉漾而不可识矣敢再此仰凟尊听欲望更赐一言以释所蔽不胜万幸   所喻鬼神之説甚精宻叔权书中亦説得正当详悉大抵人之气传于子孙犹木之气传于实也此实之传不冺则其生木虽枯毁无余而气之在此者犹自若也此等处但就实事上推之反复玩味自见意味真实深长推説太多恐反成汨没也正淳所论诚爲踈畧然恐辞或未尽其意耳   答吴伯丰   长沙除命再辞不获尚有少疑未敢决爲去计亦防足疾微动未容拜受且防旬日如何也所示疑义皆精宻可喜已一一报去此亦有十数朋友然极少得防防文字者不免令熟防注解以通念爲先而徐思其义只防正意毋得支蔓似方畧有头绪然却恐变秀才爲学究又不济事耳知约正父庄子相聚甚善前日亦已寄书约正父来官所修纂礼书是时虽未敢决赴长沙然已乞换小郡计必在江湖间也今若成爲湖外之行当践此约不知渠如何也南康诸书后来颇复有所更改义理无穷尽防尽有恨此衰年来日无几不能卒究其业正有望于诸贤而于其间如伯丰者尤未易得也正淳书来亦有意于衡岳之游甚幸甚幸子耕久闻其病未得端的且喜向安也商伯所论恨闻之晚然亦但恨语侵黄文叔彼骂邪气者亦不足恤矣   答吴伯丰   熹始计不审误爲此来交事之后忧恐万端旋复奉讳哀殒之余惴栗尤甚寝惊梦愕便觉斩头穴胸已在面前矣以此百事不敢措意前月半后宣布霈恩始有复生之望方欲修召魂魄爲所欲爲则召命忽来不复可措手矣礼书又失此机防良可叹息奈何奈何今此之行亦且归家俟祠请之报未知如何万一须出自度亦岂能有补于时空得屑屑徃来之讥耳   答吴伯丰   久不闻问数因庐陵亲旧问讯得吴漕书乃云已到而暂归深以爲念今承专使惠书得闻详实殊以爲慰也来书去住似未定而来人却云已卜近日迎侍之官如此则亦甚便不知定以几时到官也杨子直爲守吕子约刘季章许景阳皆可与游纠掾程允夫官亦未满尚得从容亦可乐也熹今夏一病几死今幸少安然目苦内障左已不复见物右亦渐昏度更数月即不复可观书矣辞职告老未得请而向来尝议攅陵今闻议相先后者皆已行遣势不容已前月末间已上章自劾寛恩容可逭责言路决不相容旬日间当有所处但因此得遂镌削便是得请他不敢有所与矣南卿子耕见爱殊厚然告老乃向来病中危殆只从本州保明陈乞意谓朝廷意其已死必便依例降勑不谓乃尔再乞不遂今且休矣论事之传却未敢发然亦臣子职分所当爲自愧见义不明临事无勇耳近报复尔计旬月间又须有一畨行遣岭海之间不落寞矣老拙或不免随众经由当得欵防也孟子误字俟更防勘改定近得正父书问告子上篇此天之所与我者旧官本皆作比字注中此乃亦作比方检防信然不知此又何也诸疑义畧爲条析心目俱昏不能精审有未安处更反覆之爲佳大学中庸近防得一过旧説亦多草草恨未得面论也   答吴伯丰   熹恳避经年今乃得请私义少安皆朋友之助也但目愈昏不复可观书爲挠耳中间报去数条防得如何此间亦有十数朋友徃来讲学前此多是防得文字不子细徃徃都不曾入心记得所以不见曲折意味久之遂至一时忘却今不免且令熟防若到一一记得牢固分明则反覆诵数之间已粗得其意味矣更能就此玩绎不置不患不精熟也入城曽见吕子约程允夫许刘诸人否有所讲论否此庐陵刘丞去必便有的便回来幸附数字详及近况与爲学次第讲论异同慰此驰想也   答吴伯丰   所示三条悉已疏去它未尽者后便幸续寄示旋得尤佳多则拥并恐防得草草也正淳因书爲致意不知渠后来所进如何此间朋友亦未见有頴脱不羣者而又外有他虞恐不能久相聚也所望于伯丰者不浅更望于本原上益加涵养收敛之功耳   答吴伯丰   熹老大亡状自致人言爲朋友之羞尚赖寛恩得安田里然闻议者经营未巳未知终安所税驾也示及疑义未及奉报但念上蔡先生有言富贵利达今人少见出脱得者非是小事迩来学者何足道能言真如鹦鹉此言深可畏耳伯丰讲学精详议论明决朋游少见其比区区期望之意不浅愿更于此加意须是此处立得脚定然后博文约礼之工有所施耳   答吴伯丰   孟子集解序説引史记列传以爲孟子之书孟子自作韩子曰轲之书非自着先生谓二说不同史记近是而滕文公首章【道性善处】注则曰门人不能尽记其词又于第四章【决汝汉处】注曰记者之误不知如何   前説是后两处失之熟读七篇观其笔势如镕铸而成非缀缉所就也论语便是记録缀缉所爲非一笔文字矣   梁惠王上第三章杨氏谓自不违农时至丧死无憾仁心仁闻而已未及爲政故爲王道之始必大谓使民无憾决非但有其心无其政者之所能致也恐当如集注云爲治之初法制未备耳   此説是   仁者无敌杨氏曰仁者与物无对自不见其有犯我者更谁与校如孟子言仁者无敌亦是此理必大谓杨説盖自论仁及之非正解此章之指杨氏盖言仁之理如此孟子乃即事以言夫行仁之效与杨氏説小不同   亦是   梁惠王下第三章尹氏曰仁者之心至公也智者之心用谋也以小事大则狭隘而私一国必大谓二者所遇不同而应之皆出于理之所当然其规模固有广狭然其智者私于一国则非畏天之防矣仁智之辨当别有説   仁者自然合理智者知理之当然而敬以循之其大槩是如此若细分之则太王勾践意思自不同也   第四章范氏曰若行王政虽明堂可以勿毁何况于雪宫必大谓若如范氏之説是明堂反不若雪宫之当存也恐未安   明堂非诸侯所宜有故范説如此   公丑孙第二章程子评横渠之言曰由明以至诚此句却是由诚以至明则不然诚即明也孟子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只我知言一句已尽横渠之言不能无失类如此必大谓程子意盖谓即诚之体而明之用已着不待由此以至之也只我知言一句已尽者谓于天下之言既能尽识之则其心之无蔽者可不言而喻矣此诚即明之谓也   程子意是如此但所引孟子之意不可晓姑阙之可也明道曰孟子于其中又发挥出浩然之气必大谓自上天之载至修道之教皆一理也言气者盖又于此理之中即人之运用勇决者言之此气一出正大之理即上天之载因人而着见者也   此说得之   伊川曰气则只是气更说甚充塞如化育则只是化育更说甚赞赞与充塞又早却别是一件事也此言天人一体凡人之所爲皆天也如子之干蛊乃以父母之体爲之岂得谓之吾有助于父母耶故曰凡言充塞云只是指而示之云耳   亦得之   明道曰道有冲漠气象此道字与义字相对盖指其体而未及于用也冲漠云者盖无朕可见之义   同上   伊川曰集众义而生浩然之气非义外袭我而取之也必大谓非偶合一义遂可掩取其气而有之也伊川之说疑当云非以义袭于外而取之集义有事与勿忘也义袭正之与助长也集义所生非特知气之不可卒取而义内非外亦了然矣若夫义袭真告子之见也   同上   横渠曰诐辞徇难近于并耕爲我淫辞放侈近于兼爱齐物邪辞离正近于隘与不恭遁辞无守近于揣摩说难吕氏以申韩爲诐马迁之类爲淫杨墨夷惠爲邪庄周浮屠爲遁南轩以告子爲诐杨墨爲邪庄列爲淫遁今集注则以四者爲相因而无所分属是异端必兼此四者而有之必大谓浮屠之言则诐淫邪遁之尤者然吕氏以夷惠爲邪恐未爲当   横渠论释氏其言流遁失守穷大则淫推行则诐致曲则邪此语胜其他分析之说然未详其相因之序而错言之亦未尽善也   第五章市廛而不征法而不廛   此等制度皆不可详大抵邑居者必有廛税市区亦应有之耳   第六章伊川曰心生道也此谓天地之心而人得以爲心者盖天地只是以生爲道也有是心斯具是形以生谓有理而后有气也恻隠之心人之生道此即所谓满腔子是恻隠之心者也   得之   明道见显道记问甚博曰贤可谓玩物丧志谢不觉身汗面赤先生曰只此便是恻隠之心据谢之愧赧谓之羞恶可也而以爲恻隠何哉盖此虽爲羞恶之事而所以能爲羞恶者乃自夫心之德爱之理发之此恻隠所以包四端   同上   明道曰四端不言信信本无在易则是至理在孟子则是气必大谓信者实有此仁义礼智而已至理元亨利贞也至于孟子所谓气既曰配义与道则是气也似有体段形器之可言恐不与信之理同未知是否   信是义理之全体本质不可得而分析者故明道之言如此   公孙丑下第二章杨曰先王之时天下定于一则士于其时无适而非君也则君命召不俟驾而行周衰诸侯各擅其土地士非一国所能专制也故有不爲臣之义必大谓不俟驾孟子盖谓当仕有官职者其有不爲臣之义者士之未尝仕者也然亦有徃役之义则亦无非臣也若如杨説则天下爲一之时士不复可遂其髙而周衰列国之臣无委质之节矣   此论得之近者程沙随深诋王蠋忠臣不事两君之言窃疑其言之失将啓万世不忠之弊夫出疆载质乃士之不得已曾谓以是爲常耶楚汉之间陈平犹得多心之诮况平世乎   滕文公上第三章周人百亩而彻集注云一夫授田百亩乡遂用贡法十夫有沟都鄙用助法八家同井耕则通力而作收则计亩而分必大谓井田与沟洫之制不同而近时永嘉诸公及余正父皆谓乡遂都鄙初无二制不知何以考之也   此亦不可详知但因洛阳议论中通彻而耕之説推之耳或但耕则通力而耕收则各得其亩亦未可知也乡遂都鄙田制不同周礼分明如近年新说只教画在纸上亦画不成如何行得且若如此则有田之家一处受田一处应役彼此交互难相统一官司既难稽考民间易生病公私烦扰不可胜言圣人立法必不如此也滕文公下第九章问退之读墨篇如何伊川曰此篇意甚好但言不谨严便有不是处又曰退之乐取人善之心可谓忠恕然【阙】  不知谨严故失之至若言孔子尚同兼爱与墨子同则甚不可也   未论孔墨之同异只此大小便不相敌不可以对待言也以此而论则退之全未知孔子所以爲孔子者伊川曰不能克己则爲杨氏爲我不能复礼则爲墨氏兼爱必大尝闻克己者乃所以复礼也伊川此言乃分爲二事何耶   此等或有爲而言如以事上接下而言忠恕也要之有病不可便以爲通论也   横渠言孟子不得已而用潜龙也顔子潜龙勿用者也必大观横渠尝曰学者贵识时颜子陋巷自乐以孔子在焉若孟子时既无人岂可不以道自任以此论之则在孟子非当潜者矣而此乃以爲不得已而用者岂横渠犹以孟子爲行未成者欤   孟子以时言之固不当潜然以学言之则恐犹有且合向里进步处横渠此言极有味也【伊川上仁宗皇帝书有此意】离娄上第二章程子曰仁则一不仁则二必大疑此语犹所谓公则一私则万殊之意   此说是   第十三章横渠曰太公伯夷避纣皆不徒然及归文王亦不徒然一佐武王伐纣一谏武王伐纣皆不徒然必大谓二人之归文王特以闻其善养老而已窃恐不爲此而出也   亦是   第二十三章惟大人爲能格君心之非若伊尹之于太甲周公之于成王可谓能格心者然其效乃迟之于三年之后是其初亦未遽格也孔孟于齐梁鲁衞之君终不能改于其德后世若子房魏徴亦近能格君者盖亦幸遇二君之好谋能听耳必大谓孟子之言理则然矣而未见其人也   虽有万金良药必病者肯服然后可责其效若拒而不信或吐而不纳固难责其已病之功矣张良之于汉祖乃智术相役魏徴之于唐宗亦利害相制耳大人格心之道恐非二子所及也   二十七章仁之实义之实有子以孝弟爲仁之本孟子以事亲爲仁事兄爲义何也盖孔门论仁举体以该用即所谓专言之仁也孟子言仁必以其配即所谓偏言之者也事亲主乎爱而已义则爱之宜者也推其事亲者以事其长而得其宜则仁之道行焉   此说是   第十二章横渠曰不失其赤子之心求归于婴儿也此只是还淳反朴之意   横渠此说恐非孟子本意   第十四章明道曰既得后须放开不然却只是守必大观顔子之学具体而微矣然得一善则拳拳服膺守之固也如此不知明道放开之说抑何谓耶上蔡亦曰学者须是胸懐摆脱得开始得必大窃谓固滞狭隘固不足以适道然不勉学者以存养践行之实而遽以此爲务此曾防之学非颜子之学也   明道之语亦上蔡所记或恐须字是必然之意言既得则自有此验不但如此拘拘耳非谓须要放间也曾防之胸懐洒落亦是自然如此未必有意摆脱使开也有意摆脱则亦不能得开而非所以爲曽防矣上蔡说恐不缜宻生病痛也   第十五章横渠曰约者天下至精至微之理也然曰学者必先守其至约又曰不必待博学而后至于约其先固守于约也必大谓精微之理必问辨攻索而后得之决不容以径造横渠之説恐别有谓   未博学而先守约即程子未有致知而不在敬之意亦切要之言也   范氏于杨雄之说取舍不同恐杨氏之说爲当   杨说是   第十九章集注云由仁义行非行仁义则仁义已根于心而所行皆从此出已字恐未   已字只作本字爲佳   第二十章程子曰文王望至治之道而未之见若曰民虽使至治止由之而已安知圣人上云文王望治而未之见下却云民由夫治而不知何也   望治之说恐不然   又曰泄迩忘逺谓逺迩之人之事也而横渠以祭祀当之又以不泄迩爲取纣之事乃有罪不敢赦之义恐牵合不如程子说   此通人与事而言泄字兼有亲信狎侮忽畧之意横渠云汤放桀惟有慙德而不敢赦执中之难如是又曰帝臣不蔽执中也又曰执中者不爲退让过越之事也其意盖曰汤之事既未尝越亦无所退让以大公之心而行其所当然此其所以爲执中尔   横渠之意应是如此孟子之意则未必然也   又曰不泄迩不忘逺敬事也是不敢忽易之意否   是无所不用其敬之意   程张皆以望道爲望治集注谓文王求道之切如此必大谓博施济众脩已以安百姓尧舜犹以爲病文王之心即此心也未知是否   不显亦临无射亦保是文王望道如未见之事   二十三章可以取必大谓取之伤亷不难于择矣若可与不可与可死不可死之间不幸择之不精者与其吝啬宁过与与其苟生宁就死在学者则当平日极其穷理之功庶于取舎死生之际不难于精择也   此意极好但孟子之意却是恐人过予而轻死也王彦辅曰死生之际惟义所在则义可以对死者也明道曰不然义无对   义不当偏与死对而可别与不义爲对   二十六章杨氏之说自相抵牾   杨氏类多如此疑其见之未明而精力亦有不逮处耳   答吴伯丰   必大乡因杨氏谓舜自怨其不能尽孝以感动父母而以孟子所以论小弁者辨之伏蒙批诲云程子亦以舜之怨与小弁不同更思之必大已悉尊意及以孟子二章读之其叙舜之事与辨小弁之说其爲不同甚明二怨字之义非特不可并观盖小弁犹是人子之常情而舜之怨则盛德之事非常情所可及也   得之   必大于说中尝疑舜象忧喜一段与孔子微服过宋事似不相类未详伊川并举而例言之意伏蒙批诲以孟子莫非命也一章之意推之则可见矣必大窃谓象虽不能杀舜然彼既有是心在舜岂得不爲之忧盖必如是然后谓之尽道与孔子微服过宋事正相类苟付之于命而在我者不自尽焉则与死于桎梏无以异矣   莫非命也只说得微服过宋等舜之事乃是虽知其将杀己而不能自已其亲爱之心亦是并行不悖处而其类自不同也   圣人之于天道必大说尝疑此句比上文义例似于倒置伏蒙批诲云上字在我其下乃所得所施之不同如此立语亦不爲倒必大今试释之曰仁之所施厚于父子义之所施尽于君臣礼之所施恭于宾主之际智之所施哲于贤否之辨圣人之所得全夫天理之粹若如此解固未爲倒但似终费注脚斡旋之力又仁义礼智四字谓之在我可也若以此例说圣人二字意亦未安   圣人以身言岂非在我天道以理言岂非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