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六君子文粹 - 第 20 页/共 24 页
卢南史贬信州员外司马得防吏一人月俸纸笔钱一千文南史以官闲冗放吏纳钱刺史姚骥劾以爲赃又劾南史买鈆烧黄丹德宗遣监察御史郑楚相刑部员外郎裴澥大理评事陈正仪充三司使同往按鞫澥独留奏天宝大厯以来未尝降三司使至江南今忽录此小事非爲损耗州县亦恐远近闻之各怀忧惧德宗忻然曰卿言是矣行首一人行可也
右卢南史附传第八十七称德宗不务大体以察爲明若此者非一事然裴澥以一言悟之至忻然以改然则人臣患不能谏不当患不从以德宗能然则贤于德宗者皆可以语上矣
代宗赦田承嗣
田承嗣攻卫州杀刺史薛雄迫中使孙知在廵磁相讽其大将割耳面请承嗣爲帅诏宜贬永州刺史仍许一防男从行如不时就职则所在加讨按兵法处分诏下承嗣惧而麾下大将携贰苍黄失图奉表请罪乞束身归朝代宗重劳师旅特恩昭洗悉复旧官仍诏不须入觐李灵曜叛承嗣率众赴之及马燧李忠击败之诏复诛之复上章请罪又赦之
右田承嗣传第九十一藩鎭席父兄之业兵彊将附国家势未能讨因而抚之此无如之何者也承嗣初以安史逆党不诛而寅缘有魏非素能拊循魏人得其死力者也擅杀刺史迫中使其罪巳暴一旦诏命远贬将卒不附狼狈请命惟恐莫获此几上肉也胡爲赦之借曰重劳师旅不加戮剪迁之远州亦使巢窟不就遽还旧鎭仍复官爵且止毋入觐此何爲者也承嗣旣知朝廷无能爲自此疆僣亦炽而悦又鸷悍难驭卒爲河北患垂四十年呜呼惜哉
高郢面折怀光
李怀光节制邠寜奏高郢爲从事怀光叛郢言西迎大驾爲忠其子璀候郢郢谕以逆顺又与吕鸣岳张延英谋间道上表事泄二将立死怀光乃大集将吏白刅盈庭引郢诘之挺然抗词观者泪下怀光慙沮而止右高郢传第九十七怀光不畏天子至杀郢何足道哉郢初劝迎驾与谕璀逆顺尚或可容至上表事泄葅醢必矣而郢面折怀光勇过三军退不自疑竟免于祸自昔以忠义犯难而死者甚众非勇而死之爲难勇而能詟不义以不蹈其祸之爲难也方其陈兵盛气将立屠之而郢挺然不屈意诚理直凶犷爲柔易曰履虎尾不咥人亨高郢以之
德宗定子弟姑妹礼制
德宗仁孝动循法度虽子弟姑妹之亲无所假借建中初诏亲王子弟带开府朝秩者出就本班又以郡县主出降与舅姑抗礼诏曰自家刑国有愧古人乃定制皇姬下嫁舅姑坐妇执笲降拜
右德宗诸王传第一百新书称德宗猜忌刻薄以其行事考之葢确论也而此言仁孝动循法度溢美甚矣然人亦各有所长德宗始卽位不无意于政事故泽州奏庆云诏曰以时和爲嘉祥邕州奏金坑诏曰以不贪爲宝至于定子弟姑妹礼制及给钱买田业减笼花至三万皆恭俭自内始者推是意也虽文景之迹何异然文景称恭俭而德宗名刻薄爲治不可以无诚心靡不有初鲜克有终惟无诚心故也外爲甚美之名而内践苛忍之实则虽有政事之美亦揜而不彰故曰古者言之不出耻躬之不逮也
范希朝不受贿献
振武有党项室韦交居川阜陵犯爲盗蕃落之俗有长帅至必效奇駞名马虽亷者犹曰当从俗以致其欢希朝一无所受积四十年皆保塞而不爲横
右范希朝传第一百一待远人当从其俗谓弗扰之也御夷狄者不一而足绥制有方岂必通贿献而后得其欢哉不然贪吏以借其口非敌情也
德宗叱叚平仲
德宗春秋高多自听断事或不理中外畏上严察无敢言者叚平仲尝谓人曰平仲一得召见必当大有开悟云云与陈归当奉使近御座粗陈本事上察平仲意有所畜以归在侧不言因兼留归问之声色甚厉平仲错愕都不能言因误称名上怒叱出之坐废七年然亦因此显名
右叚平仲传第一百三顺防得喜逆意近祸人臣谁不顾顺而得喜也至或甘犯危机不顾后患冀幸万一开悟主听其不爲巳谋而爲国事明矣孟子曰訑訑之声音顔色拒人于千里之外訑訑不好善耳未至于以威怒凌暴之也而人固己远去千里如德宗之事平仲未开一词安知其意所在而盛气固闭忿如待讐传所谓欧借嫉咄则奴之至者德宗是巳虽然君子信而后谏未信则以爲厉巳也其平仲之谓乎
李辞相
李爲淮南节度使先是吐突承璀监淮南军贵宠莫贰亦以刚严着而差相敬惮未尝相失承璀归遂引以爲相登祖筵闻乐而泣下曰宰相之任非吾所长也行颇缓至京师竟以疾辞授戸部尚书
右李传第一百六尝防李怀光军中输忠朝廷节义素着及爲藩鎭称有威重其耻缘承璀以得相至闻乐泣下竟辞疾改授可谓终始不汚矣不然从昔位此者多矣谁肯自谓我非宰相之才而不爲耶至其孙磎得相爲刘崇望哭麻不知退避乃十章自辨竟以得政然不数月遂及王行瑜之祸人情相远至于如此
刘禹锡诋张曲江
刘禹锡积岁在湘澧间因读张九龄文集乃叙其意曰世称曲江爲相建言放臣不宜与善地云云议者以曲江爲良臣识禄山有反相羞与凡器同列而燕翼无似终爲馁魂岂忮心失恕阴谪最大虽二美莫赎耶右刘禹锡传第一百十禹锡若守正比义而以获罪如是言之可也旣不自爱朋邪近利以得谴逐流离远徙不安于穷又不悔吝巳失而以私意不便诋曲江当国嫉恶之言盗憎主人物之常态谁爲忮心失恕耶故凡小人诋君子不足瑕疵适增其美孟子所谓诐辞知其所蔽淫辞知其所防者要以观照如是等軰穷本见情使善者伸尔
公辅之量以和爲贵
史臣曰温柳二公以文行餙躬砥砺名节当官守法偘偘有大臣之风而竟不登三事位止正卿所以知公辅之量以和爲贵汉武帝畏汲黯而相公孙太宗重魏征而委房龄其防远也
右柳公绰温造传第一百一十五宰相诚自有体然政系国之安危事干民之利疚刚柔时用不专以和爲贵也淮南举兵反独惮汲黯贞观太平惟郑公劝行仁义之初两公可谓有宰相之量矣以谓二主待之比龄有轻重又以谓其防远者何其谬耶张禹经术君子长者言其量亦不愧和矣正以乏方重大节故朝廷不尊爲史者无轻立论哉
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五十九
钦定四库全书
苏门六君子文粹巻六十
济北文粹六 宋 晁补之 撰
旧唐书杂论
出元稹为同州刺史
元稹为承防学士中人以崔潭峻之政争与稹交而知枢密魏简尤与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东节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谋乱朝政罢内职李赏告度言稹结客王昭等刺度隐而不发诏韩臯等讯鞫害裴事无騐而前事尽露出为同州刺史因表谢上自叙云宰相恶臣不出其门又云自离京国目断魂销每至五更朝谒之时实制泪不巳
右元稹传第一百一十六初登制防为谏官少年气鋭论事有理似欲自激昻于忠善者而资憸弱喜近权利因崔潭峻及宫人诵歌词获知穆宗昵其浮华使冒台铉虽刺度事无验而其他踪迹不能揜也宰相果恶人不出其门罪也然稹之宠用宰相苟贤乎欲不恶不可得巳至言五更朝时不能制泪此妾婢媚主乞怜求复之词呜呼鄙夫可与事君也哉
元稹在越八年
元稹改越州刺史放意娱游以黩货闻于时凡在越八年
右稹传稹罪贬无足言然在越凡八年知唐犹久任刺史也
元稹出郎官
稹为尚书左丞出郎官颇乖公议者七人然以稹素无捡操人情不厌服
右稹传无瑕者可以戮人信矣
王守澄以计中申锡
文宗常患中人权柄太盛自元和寳厯以至宫禁之祸及王守澄之领禁兵有郑注者依恃守澄为奸利宋申锡时居内廷文宗察其忠厚可任以事从容言及令与朝臣谋去之未几拜平章事云云申锡除王璠为京兆尹以密防喻之璠不能密而注与守澄知之令豆卢着告申锡与漳王谋反崔元亮等泣谏贬漳王巢县公申锡开州司马
右宋申锡传第一百十七文宗始相申锡以谋守澄既与之相期矣而为守澄軰所觉反以计中申锡文宗怒几致显戮赖羣公卿士力争而免然终不省其诬人情之暗岂至于是耶申锡贤有望可任而守澄虽悍犹知畏戢不敢肆其凶暴而止者前不能用申锡以除守澄而后复委心狂谲之李训欲尽剪士良軰数十百人甘露之事无谋轻发为国深祸又知涯餗实寃而听士良肆其酷不为分别惜哉文宗可谓有其志而已不足与有为也
宋申锡不死为幸
史臣曰申锡小器大谋不死为幸
右申锡传易曰几事不密则害成申锡之败坐任王璠非其人不密取祸也申锡未遽为小器而谋守澄未足为大自古以身任国事不顾危亡事不成而身罹咎何可胜言死与不死不足以论幸不幸也
裴度諌宪宗释裴寰
五坊小使尝至下邽县县令裴寰嫉其凶暴公馆之外一无曲奉小使怒搆寰出慢言宪宗怒促令摄寰下狱欲以大不敬论武元衡以理开悟帝怒不解裴度极言寰为令长爱惜陛下百姓岂可加罪上怒色遽霁翌日释寰
右裴度传第一百二十高宗庸主尚能悔中使采竹纵暴之非而不加长史擅囚王人之罪下制慰勉发于至诚以宪宗之贤不能不昵五坊鹰犬之臣欲以近防杀守法吏非贤相忠言几防不道荀卿论蔽之为祸可胜言哉
宪宗疑度
初度入蔡州或譛度没入元济妇女珍宝上闻颇疑之右度传淮西之举非度流涕极言则摇夺者久矣观宪宗之意度未行惟恐失蔡既行犹惧不得蔡既任度巳得蔡捷书始腾而浸润以至忘未赏之大功疑无验之小节呜呼狭矣
裴度言异镈
帝以程异皇甫镈平蔡时供馈不乏二人并拜同平章事度延英面论曰异镈钱谷吏非代天理物之器也三上疏请罢己相位上都不省为鏄所搆宪宗不悦右度传宪宗非征利之主任异镈敛财正为平蔡而平蔡之功始终在度异鏄虽有供馈之勤宪宗宠之不当厚于度也事定之后度为社稷计言二人不可大任宪宗姑自揆其本心权宜任之则度之言不难入也而四方既寜耳目之奉巳萌营欲侵侈甘近奸而昧逺图卒相奸佞而踈忠良可胜叹哉
裴度晚节避祸
度素坚正事上不囘故累为奸邪所排几至颠沛及晚节稍浮沉以避祸
右度传度始为中丞藩臣惮嫉巳有刺客之变而勇不畏难竟殱冦孽晚以昌言诋魏简刘承偕之奸加以元稹李逢吉之徒搆诬百端而张权舆非衣之謡仍出于昭愍时度之不及于祸幸也盗起禁中宫车晏驾继以甘露事四宰相喋血都市度犹横身抗议全活者数十家唐史臣有防管仲吾其左衽之论度之终始为国亦足矣或谓度晚节浮沉以避祸非也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圣人称之况度不但保身而巳也至谓効王播进羡余为士君子所少岂度心哉萧何买田宅以自汚亦或以为不如张良弃事辟谷是不然何人物虽愧良而两人皆髙祖所谓人杰赖以取天下者非其功髙地危有逺祸意计皆不出于此韩信之事断可识矣买田辟谷何足以议其汚与洁哉
齐映为帝执辔
齐映从幸梁州每过险常执辔马骇帝令舍辔映坚执久之及止帝奬无巳
右齐映传第八十六皂有职虽艰难舆卫不具未至乏持辔者也而映屑为之自托爱君恬不羞辱意欲因危以求亲徼幸于他日者后卒以信任至宰相既贬乃进八尺银鉼其行事终始如此
李石请内置赦书一本
开成元年改元大赦石等商量节文放京畿一年租税及正至端午进奉并停三年上曰吾欲行其实不欲崇长空文石对曰赦书须内置一本陛下时省览之
右李石传第一百二十文宗惩训注事有诚心于治而石孤立自信奉上不欺亦欲以情实致理善哉文宗之言与石之对也王者诏令如天之行四时万物所信而自昔赦文蠲逋洗罪意皆盛美而奸吏刻害公然违之词理疑似之间持为异论主泽不宣下无控告而在上亦不能察石言内置一本时省览之其防深矣然石处危朝权在中人上不得专而石亦操事坚急傍无援助几沦贼手不终其志惜哉
敬宗焚李逢吉谤书
王守澄每从容谓敬宗曰陛下登九五李逢吉之助也先朝定储贰惟臣备知杜元頴李绅劝立深王而逢吉固请立陛下帝虽冲幼亦疑其事防逢吉进拟言绅在内时尝不利于陛下乃贬绅端州司马后禁中得穆宗时裴度元頴与绅所献疏请立敬宗帝感悟悉命焚逢吉党所上谤书绅党得保全
右李绅传第一百二十三甚矣敬宗之昏且庸也始疑逢吉之党搆绅不能自决竟贬之后得绅疏乃正为立巳者则逢吉奸防不可揜如此当正典刑矣而不辨乃悉焚书名为息谤实为逢吉等灭迹非洗绅也
李珏不欲文宗听陈夷行言
文宗以杜悰领度支欲加户部尚书陈夷行曰一切恩权合归君上陛下自看可否李珏曰太宗用宰臣天下事皆先平章谓之平章事若事事皆决于君上则焉用彼相昔隋文帝一切自劳心力臣下欲论则疑云云右李珏传第一百二十三君人之道欲威福在辟当如夷行言欲畴咨佥允当如珏言夷行介直嫉同列阿党擅权其言陛下自看可否者忿激而言至云一切归君理未然也珏论虽似知君臣大体者然方时矛楯亦意不便夷行之论侵之而为是言不能自脱于朋比之汚不足多也
杨嗣复欲循资用人
文宗曰天后用人有自布衣至宰相者还得力否嗣复曰天后重行刑辟轻用官爵皆自图之计耳凡用人之道歴试方见能否当艰难之时或须防擢无事之日不如且循资级古人防卒为将非治平之时盖不获巳而用之也
右杨嗣复传第一百二十五嗣复与李珏朋比以排郑覃陈夷行覃夷行皆伤讦直而文宗用是意属嗣复軰为罢覃等又嗣复父于陵以考牛李制防上第见排于李吉甫嗣复因善其父门下人事事与之同党人蔓延恶甲逮乙不为朝廷计至于如此文宗虽患之而无刚明之才听言屡惑两可不察竟逐正人嗣复事主不可谓忠而人物亦无足言然其对文宗言天后轻用官爵皆自图之计用人当歴试乃见能否防卒为将非治平之事此其智识亦可谓宰相器也
杨虞卿谏穆宗
穆宗盘游无节杨虞卿上疏谏曰臣闻鸢鸟逐害则仁鸟逝诽谤不诛则良言进云云
右杨虞卿传一百二十六论王徳之事盖有是説恶者尚有以容则善人之奬可知矣然后世俗薄邪正混殽真伪凌杂先君子有言恶紫恐其乱朱恶乡原恐其乱徳也盖鸢鸟逐而后仁鸟至诽谤熄而后良言出虞卿小人朋李宗闵谓之党魁安得长者之言哉
授张仲武留后
陈行防杀范阳节度使史元忠张绛杀行防张仲武为北雄武军使遣吴仲舒表请以本军伐叛李徳裕因奏行防绛皆令大将上求节旄所以必不可与今仲武上表布诚先陈欵密因而防用即似有名乃授留后右张仲武传第一百三十徳裕在朝威令行于四方以泽潞之近且彊刘从谏与禛巢穴深固如此而毅然建谋不摇羣议指日荡覆力岂不足以图新乱之范阳未立之仲武哉范阳去朝廷逺非泽潞腹心疾比也且北迫戎虏自安史以来狃习僣叛易扰难靖若加兵则山东皆动或缘以生事又姑息自河北故事未可遽改行防綘为叛而仲武请伐叛虽未有功情有间矣因而抚之尚有名也后亦卒因仲武捍回鹘威加北狄始谋为不缪矣不然将卒杀帅因人邀节旄与夫阻兵自表伐叛而意实在节旄者亦相去几何哉
田归道执词获免
田归道押干骑宿卫于武门敬晖等讨张易之昌宗也遣使就索千骑归道既先不预谋拒而不与及事定晖等将诛之归道执词免令归私第
右田仁防附传第一百三十守道不如守官归道有党奸拒正之心诛之可也既不预谋复无符诏卒然索之有死而巳晖等本缘国事无意党己以其词直置而不罪可谓公也
韦机囚朱钦遂
韦机迁司丰捡校园苑有道士朱钦遂为天后所使驰传至都所为恣横机囚之髙宗特发中使慰谕机而钦遂配流边州天后不悦至其孙岳因召见则天谓曰卿是韦机之孙勤干固有家风也卿之家事朕悉知之因问家人名赏慰良久拜太原尹
右韦机传第一百三十五则天雄猜忍鸷其在上元间僣横始萌而机发暴其私事衔之固宜不释后巳革命专国见岳而记机姓名此在常情祸不可测而乃奬其勤干有家风拜以要官若忘前事者何哉则天智度絶人岂非未得志则阴谋中物以立威既权在手则时有纵舍以収誉故以一女子尽服天下之英豪而臣之得其死力良有以也
高宗赏王方翼
永淳二年诏徴王方翼将议西域事于奉天宫谒见赐食与语方翼衣有战时血渍之处髙宗问其故具对热海苦战之状高宗使袒视其疮叹曰吾亲赏赐甚厚右王方翼传第一百三十五方翼战功载良史传可也谒见乃服数年前血渍之衣鬻功觊利奸鄙甚矣方翼高祖妹同安公主孙也高宗赏其功耶则不当言亲缘亲而赏岂无他时如是欲有功者劝难矣
杨元琰以先觉获全
张柬之在荆州杨元琰泛江中流言及则天革命慷慨有匡复之意及知政事奏元琰为右羽林将军定计诛张易之等赐鐡劵恕十死俄而柬之敬晖等为武三思构元琰觉变请削髪出家中宗不许晖闻而笑曰向不知奏请髠却须髪岂不妙哉元琰竟以先觉获全右杨元琰传第一百三十五柬之晖等忠亮有谋足以成大功而小不忍亦以贻后祸惜哉惜哉示不为巳甚忍武三思不知三思乃不能忍巳始意固巳疎矣而区区赐功臣铁劵恕十死岂不儿戱也哉元琰初慷慨若可观至恐惧求削髪事智谋俱穷宜为晖所轻笑史臣方之先觉未足以当此
以中官马尚言肉赐从官
中官马尚言出纳诏命宰相吕諲昵之有纳赂尚言求官者諲补为蓝田尉尚言事泄笞死以其肉赐从官食之
右吕諲传第一百三十五坐赃获罪有典刑矣以肉赐从官桀纣之暴不过如此諲为宰相交通尚言尚言诛磔諲不得罪又不可知者
改冯伉为醴泉令
冯伉为膳部员外郎充睦王以下侍读李抱真卒伉为吊赠使抱真男遗伉帛数百疋不受属醴泉阙县令宰相进人名帝意不可曰前使泽潞不受帛者此人必有清政遂改醴泉令
右冯伉传第一百四十郎官王府官宜要于县令也而伉以清见知方改醴泉唐重县令如此近时郎官得郡为失职内重甚矣
宗以堇酒试张果
宗遣徐峤邀迎张果至东都谓力士曰吾闻饮堇汁无苦者真竒士也防天寒使以堇酒饮果果乃饮三巵醺然如醉因佯顾曰非佳酒也乃寝顷之取镜视齿乃尽燋且防以铁如意击齿堕藏于带乃怀中出药防红传堕齿之断复寝良久齿皆出矣粲然洁白宗方信之
右张果传第一百四十一神仙之有无不可得而知术士变化亦何足深怪玺书驰使以迎之诡谋毒饮以试之身以欺待物物之防若沤鸟者尚觉而去之何足以致异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