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六君子文粹 - 第 17 页/共 24 页

借福说田蚡   上议置丞相太尉借福说蚡曰魏其侯贵久矣素天下士归之今将军初兴未如卽上以将军爲相必让魏其魏其爲相将军必爲太尉太尉相尊等耳有让贤名蚡乃微言太后风上于是乃以婴爲丞相蚡爲太尉借福贺婴因吊曰君侯喜善疾恶方今善人誉君侯故至丞相然恶人众亦且毁君侯君侯能兼容则幸矣不能今以毁去矣婴不听灌夫出蚡遂怒曰此吾骄灌夫之罪也廼令骑留夫夫不得出借福起爲谢按夫项令谢夫愈怒不肯顺蚡乃戏骑防夫   右田蚡灌夫传第二十二借福似专爲蚡游说者故其意毎助蚡然敎蚡以下婴让相则智矣至说婴兼容按夫使谢则无意于害窦灌者蚡能用婴夫不能用故蚡全而两人死也   田蚡迎淮南王覇上   淮南王安入朝时蚡爲太尉迎安覇上谓安曰上未有太子大王最贤髙祖孙卽宫车晏驾非大王尚谁立哉淮南王大喜厚遗金钱财物上自婴夫事时不直蚡特爲太后故及闻淮南事上曰使武安侯在者族矣右灌夫传第二十三蚡婴三人者皆召权利以气相倾而交祸蚡虽免于诛而死不旋踵见怪物焉班固以谓凶德叅防其才不足相优劣也虽然婴爲差贤其救夫死亦出于义何则方梁孝王倚太后爱而景帝未立太子酒酣上从容曰千秋万岁后传王太后驩婴独引巵酒进上曰天下者高祖天下父子相传汉之约也上何以得传梁王太后由此憎婴及栗太子废婴爲傅又力争不能得谢病去婴爲人臣于此亦足贤矣蚡以大臣当淮南王以藩臣入朝迎安覇上乃私许安以宫车晏驾而立安夫爲人臣如此而不族岂不幸哉武帝英主自初卽位故已嫉蚡专曰君除吏尽未吾亦欲除吏又曰遂取武库及东朝廷辩内史是魏其侯不坚上骂内史曰吾并斩若属矣则帝意直婴无意族夫可知徒以黾俛从太后而两人族嗟乎人君虽谨于奉亲而族人之家刑亦可以滥设哉至淮南王反乃始叹息谓蚡在当族然亦竟不正蚡罪非也   韩安国说梁王   梁王以至亲故得自置相二千石出入游戏僣于天子天子闻之心不善太后知帝弗善廼怒梁使者弗见安国爲梁使见大长公主而泣曰何梁王爲人子之孝爲人臣之忠而太后曽不省也云云公孙诡羊胜说王求爲帝太子及益地事阴使人刺汉用事谋臣及杀吴故相袁盎云云景帝遣捕诡胜必得安国闻诡胜匿王所廼入见王而泣曰主辱者臣死大王无良臣故纷纷至此今胜诡不得请辞赐死王曰何至此云云安国曰今大王列在诸侯訹邪臣浮说犯上禁挠明法天子以太后故不忍致法于大王幸大王自改大王终不觉悟云云右韩安国传第二十二汉初接秦虽经术粗立然卿大夫论事犹习捭阖务以夺人梁王倚帝弟僣逾而安国称其忠孝以解上意而全梁意虽爱主然梁安得爲忠孝哉非正论也然使安国非君子爱人以姑息而已者耶则进爲罔上退亦适足以骄王而未足以全梁至胜诡爲奸而安国正色不挠谕以祸福明甚王虽骄卽知惧而出胜诡使天子全兄弟爱而梁以安葢爲汉语则佑梁爲梁语则尊汉然则安国非爱人以姑息者也谋也   韩安国以五百金遗田蚡   安国坐法失官家居武帝卽位田蚡亲贵用事安国以五百金遗蚡蚡言安国太后上素闻安国贤卽召以爲北部都尉迁爲大司农其年蚡爲丞相安国爲御史大夫   右韩安国传第二十二汉贤臣如安国者少安国而贿况其下者也   武帝立武始侯昌   赵王彭祖薨时淖姬兄爲汉宦者召问淖子何如对曰爲人多欲上曰多欲不宜君国子民问武始侯昌何如曰无咎无誉上曰如是可矣遣使者立昌   右景十三王传第二十三赵敬肃王传传曰无德而富贵谓之不幸王同姓非以贤劳也若武帝之言所以亲其族而保全之至矣必才者耶地大力丰则叛否则以奢淫败昌无行事记立与薨而已此武帝处之得也   中山靖王胜来朝   武帝初卽位大臣惩吴楚七国行事议者多寃晁错之策皆以诸侯连城数十泰强欲稍侵削数奏暴其过恶诸侯王自以骨肉至亲云云今或无罪爲臣下所侵辱有司吹毛求疵笞服其臣使证其君云云建元三年中山靖王胜来朝天子置酒胜闻乐声而泣云云具以吏所侵闻于是上厚诸侯之礼省有司所奏诸侯事胜爲人乐酒好内有子一百二十余人   右景十三王传第二十三中山靖王胜传厚亲亲之礼王者之盛德也然汉诸侯皆奢淫不循制故晁错议削于其前主父定制于其后犹不能救武帝感胜之言而隆私恩在武帝得亲亲之礼矣而胜乐酒好内至有子一百二十余人外浮辩而内济奸欲胜不足道也   去附作歌   去爲望卿作歌曰背尊章嫖以忽谋屈奇起自絶行周流自生患谅非望今谁怨昭信欲擅爱请闭诸姬去怜之爲作歌曰愁莫愁居无聊心重结意不舒内茀郁忧哀积上不见天生何益日崔隤时不再愿弃躯死无悔右景十三王传第二十三去附传去犬彘行燔烧烹煑生割剥人大恶仍重不足污册牍然其歌诗成理类善属辞者汉尚文武帝好赋诸王不学者能言如此其习俗使然也   李广善射   孝文十四年匈奴大入萧关而广以良家子从军击胡用善射杀首虏多爲郎骑常侍数从射猎格杀猛兽文帝曰惜广不逢时令当高祖世万戸侯岂足道哉右李广传第二十四爲国患无人才不患无其时人才无时而不可用也又如孝文时内难方夷外惧未释宜日夜求才若不及之际也有臣如李广足任将帅且在左右又自知奇其能若遇时万戸侯不足道者矣何孝文能用冯唐之言还魏尚于其远而不能用已之所知起李广于其近也传曰天下虽安忘战必危岂必如高祖新造扰攘之国然后爲有其时自太尉入北军诸吕蹀血汉未尝一日而去兵终文景世之盛匈奴侵盗干戈日寻所急者将帅之才耳柰何自文帝以奇广乃至武帝三世不用广虽曰用矣亦不尽其才厪厪乎以诿人役尚不足欲责其成功可得哉霍去病军数有天幸广结发数奇功名一切听于天命不复计其才不才则广之不获于卫霍间何疑哉广孙陵亦有广风其不逢类广观武帝以广爲青前将军且密戒青不令广独当匈奴乃移前并于右广欲一当匈奴竟不可又遣陵爲贰师将辎重而陵愿自当一队乃怒曰将恶相属耶卒与步不与骑二事类也广不爲前军徙囘远陵步兵少无后继安得功利又大将军方以姊子夫宠贰师以女弟李夫人宠皆躐士大夫擅兵柄武帝固信青不信广任广利不任陵广与陵仅在其指踪厮养间败死固宜嗟乎武帝安知用奇士哉   司马迁雪李陵   韩延年战死陵曰无面目报陛下遂降云云羣臣皆罪陵上以问太史令司马迁迁盛言陵有国士之风身虽防败然其所摧败亦足暴于天下彼之不死宜欲得当以报汉也   右李陵传第二十四武帝始不察路博德羞爲陵后距疑陵悔不欲出固非矣又竟不遣博德使陵以少击众尚杀匈奴数千人单于震恐亦名将矣如迁之言其所摧败亦足以暴于天下此知陵者之言也至言陵欲得当以报汉陵以匹夫没强虏何能爲耶使其有谋不过投隙率边人防身来归必不能举匈奴内属明矣陵自爲苏武言令汉且贯陵罪全其老母庶几曹柯之盟陵诚自信才足以爲此夫齐事与匈奴事异也匈奴之俗防君有君刼一单于可病吾国则立一单于以信吾国陵且与俱毙何以报汉故迁与陵之言皆非也其劝武降而不得泣曰嗟乎义士陵与卫律之罪通扵天至此则陵之悔其身之不幸复以自还而将死矣然则陵有功耶罪耶曰汉用陵不尽其才兵少而数胜亦功也使如韩延年死则后世复何议忍死而降曰吾将有爲孰明之以谓安知其不能有爲则母诛陵不可还而可死又竟不死是陵于忠孝皆负矣曰罪可也   卫青爲大将军   天子使使者持大将军印卽军中拜青爲大将军封青子伉爲宜春侯子不疑爲阴安侯子登爲发干侯青固谢曰臣幸得待罪行间頼陛下神灵军大防皆诸校力战之功也臣青子在襁褓中未有勤劳上幸裂地封爲三侯非臣待罪行间所以劝士力战之意也伉等三人何敢受封上曰我非忘诸校功也今固且图之又苏建尽亾其军独以身得亾去自归青议郎周覇曰自大将军出未尝斩裨将今建弃军可斩以明将军之威云云青曰青幸得以肺腑待罪行间不患无威而覇说我以明威甚失臣意且使臣职当斩将其归天子天子自裁之于以风爲人臣不敢专权不亦可乎   右卫青传第二十五青无卓荦才能其起奴临士大夫也徒以其肺腑宠又班固言其军数有天幸不破败也合二幸以得封侯爲大将军似不足言也然其所以起微贱极安荣而不顚则非徒二幸亦青知止足持满畏罪以能保之也其曰伉等三人何敢受封是言也则虽以奴加士大夫之上可也至周覇请斩苏建以明威而青自言以肺腑待罪不患无威深斥覇论以谓甚失臣意则非徒可以加士大夫之上葢堂堂乎有汉大臣之风矣虽欲不贵且侯而永终誉亦不可得也   封霍去病爲冠军侯   霍去病大将军青姊少儿子也及卫皇后尊去病以皇后姊子再从大将军大将军受诏与壮士爲票姚校尉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将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以二千五百戸封去病爲冠军侯   右霍去病传第二十五李广结发与匈奴大小七十战竟以不封引咎自刎而去病一战卽封遂显名虽论功成败行赏罸自殊亦用有当不当然也李陵孤立自请击匈奴而无左右强近之援武帝则曰吾发兵多无骑与汝竟以是困至去病以肺腑从军则独诏大将军与壮士大将军又爲择轻勇骑予之去病封陵降此何怪哉夫士求有用于时必量其上之信否未信而试不得已而用且内无助而远求功廼徒欲以其才力蕲必成故多败而中才则率多成功然则广与陵可谓才矣而未可谓能自用其才也   乘说青   王夫人方幸于上乗说青曰将军所以功未甚多身食万戸三子皆爲侯者以皇后故也今王夫人幸而宗族未富贵愿将军奉所赐千金爲王夫人亲寿青以五百金爲王夫人亲寿上闻问青青以实对上乃拜寗乘爲东海都尉   右霍去病传第二十五寗乘所说秦汉以来游公侯贵人间策士之常谈也青惧满求安而听焉青固宜保富贵者未可以长者之遗风责青也二者臣子之自谋得矣而乘拜爲东海都尉何哉   董仲舒对策   武帝卽位举贤良文学之士前后百数而仲舒贤良对策天子覧其对而异焉   右仲舒传第二十六传称武帝初立魏其武安侯爲相而隆儒矣及仲舒对策推明孔氏抑黜百家立学校之官州郡举茂才孝亷皆自仲舒发之然武帝名隆儒旣异仲舒对至三策之可谓勤矣对毕不以居内而以爲诸侯相何耶曰不合乎则如传所载旣用其言矣用其言踈其人然则武帝名隆儒实好大喜功与儒者议阔而不好也抑世皆疑仲舒语徒以白鱼流火爲受命之符非三代得天下以仁之意又推说园庙灾顾下比京房翼奉軰至使弟子不知以爲大愚抑末也不足以论仲舒刘向以谓伊吕无以加之而子歆意其不可亦縁当时毁誉虽然何必爲伊吕顾其言深切可施于事者何如汉承秦大坏仲舒以谓非有文德以敎训于天下诛名而不察实爲善者未必免而犯恶者未必刑是以百官皆餙空言虚辞而不顾实外有事君之礼内有背上之心造爲餙诈趋利无耻又好用惨酷之吏刑者甚众死者相望而奸不息俗化使然也宜少损周之文致用夏之忠者此最深切非世儒守经不知务徒语三代则欲一二守文不复可否或名夫治莫盛于周而周之文致廼有时乎不可用乱莫乱于秦而欲革秦弊乃独在乎损周政世务名而不语实者安能知之宗三代而实违之者非能及也顾其言深切可施于事不以与周反与夏同然则何必伊吕姑要与治同道而足如医治病不问其药血脉治而人命延有谓之俞扁无不可者风俗善而世祚久谓之伊吕可也则刘向谓仲舒爲王佐才非过也   苏门六君子文粹巻五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苏门六君子文粹巻五十六   济北文粹六     宋 晁补之 撰旧唐书杂论   改葬韦庶人   景云元年韦庶人悖逆庶人并以礼改葬   右睿宗纪第七大义灭亲旣与天下共弃之矣弑父与君以礼改葬非也   追尊则天皇后   三年追尊则天皇后曰天后圣帝   右睿宗纪第七武氏之恶非其子嗣立则爲世大戮无复列于唐宗庙矣今不贬后称爲已幸而追尊其无名之僣号以爲爱亲是播其恶于众也   元宗赦囚   开元七年秋七月制以亢阳日久上亲虑囚徒多所原免诸州委州牧县宰量事处置   右宗纪第八自东汉以来守令权轻益甚夫赦囚上泽也而宗使牧宰得自量事处置最爲近古开元之治抑有由矣   劾贬李廙   至德二载上议大举收复两京尽括公私马以助军给事中李廙署云无马大夫崔光远劾之贬廙江华太守右肃宗纪第十肃宗东还众才一旅盗已穴寝庙人心去就之时也当时州鎭身爲贼守朝廷或不能讨而新平保定二太守以郡小力不足拒贼皆及于诛夫责人臣效死之义宁计尔力诛之是也括马出于势急非平时横科廙以近臣率先违令虽事轻弃郡而情不忧国甚之劾贬轻矣   楚元据城自守   襄州偏将楚元逐刺史王政据城自守   又襄州军乱杀节度使史□部将张瑾据州叛   右肃宗纪第十将吏逐帅阻兵自此始前此未有也时大宼嗣兴余党未殄朝廷置不暇问譬方搏虎捄噬而豺攘其猪舍之宜也然因是以萌藩鎭戕主擅相立之患惜哉故国多事奸人必乘隙窥利觊幸捕诛李文饶寜舍泽潞而诘十五里明光甲之欺夫行政必先理防偷防偷不舍则磨牙者惧矣   授梁崇义节度使   襄州右兵马使梁崇义杀大将李昭据城自固乃授崇义刺史山南道节度使   右代宗纪第十一代宗时国连遭大防宼亦未殄崇义之罪不唯不暇讨遂因以节度与之姑息之政始于此矣   柳伉请诛程元振   太常博士柳伉上疏以吐蕃犯京师罪由程元振请斩之以谢天下上甚嘉纳以元振有保护功削在身官爵放归田里元振衣妇人衣入京城御史鞫问以状闻配流溱州旣行追念旧恩于江陵府安置   右代宗纪第十一肃宗以兴复大功神器所归不在宦官辅翊也犹骄李辅国用爲兵部尚书令宰臣送上遂离间两宫亏损上德而代宗又甚焉至加辅国尚父位三公而元振尤亲近用事譛害大臣方迫于戎宼播越忧惧故一贱士足以悟之而竟牵御之爱优柔不断以隳大刑然则唐之患藩鎭宦官皆代宗啓之此如木方盛蝎已穴其中其亾之形非一日积也   俘怀恩三公王爵   仆固怀恩闻朔方行营节度使仆固玚死烧营遁入吐蕃制夺怀恩先任灵州大都督府长史单于鎭北副元帅朔方节度使其太保中书令太寜郡王如故   右代宗纪第十一怀恩蒙国大恩背叛爲宼去节度等号而存三公王爵此爲贬耶赦耶唐之政令不可得而知也   勑转运使捡察科役   永防元年敕如闻诸州承本道节度观察使牒科役百姓致戸口雕弊此后委转运使察访以闻   右代宗纪第十一代宗之时朝廷方强人才犹盛足以有爲前此梁崇义杀李昭据襄州遂授以节度使李怀玉逐侯希逸据淄青遂授以知留后事威令已不行于藩鎭而姑息之患始起矣廼区区欲以转运使捡察其科役信美而不能行眞儿戏哉   代宗有重轮芝草赤兎之瑞   丁未日重轮是夜月重轮癸未太庙二室芝草生干陵令于陵署得赤兎以献   右代宗纪第十一代宗之时戎宼方滋岁屡旱蝗厪厪焉守成不暇重轮芝草赤兎一岁同至爲何瑞也故论休符者证人事而已   代宗减税   诏边事犹殷戎车屡驾军兴取给皆出邦畿乃者遵冉有之言守周公之制十而税一务于行古【前此从第五琦请十畆税一畆效古十一】今则编戸流亾而垦田减税计量入之数盛倍征之法云云京兆府今年合徴税八十二万五千石宜减税放十七万五千石青苗地头钱宜三分放一右代宗纪第十一古者十一而税过此无横敛也后世常赋之外取于民者不知凡几种又履畆而税曰吾慕古是重困也民亾不亦宜乎代宗慙而减之有文景之意然旣知量入之数甚倍征之法而不能改曰姑减今年几何是月攘一鸡以待来年然后已者也况终不已者耶   姚怀李延俊封王   同华节度使周智光专杀监军封华州牙将姚怀爲感义郡王李延俊爲承化郡王以斩智光之功也   右代宗纪第十一异姓封王本于军兴赏功一切之政然王爵之轻且滥莫甚于唐   追谥齐王倓兴信公主亾女张氏   追谥故齐王倓爲承天皇帝兴信公主亾女张氏爲恭顺皇后   右代宗纪第十一尊追亲王爲皇帝皇太子古未闻也自太宗以来失之   囘纥使刼掠坊市   正月囘纥使出鸿胪寺刼掠坊市吏不能禁止复以三百骑犯金光门慰谕之方止七月囘纥蕃客夺长安令邵说所乗马人吏不能禁   右代宗纪第十一代宗尝借囘纥之力以捍吐蕃所以优礼之无不至囘纥恃功而暴其使亲于京师犯法而舍不敢治不惟无以示远人后何以复使之哉若曰执其使明其所犯使归自伏罪于其国借使不问而诡辞以报我我亦阳置不问犹足以爲不治逺人   于頔请一月三朝   宰相于頔请依杜佑例一月三朝从之   右宪宗纪第十四宪宗初立纪纲粗振杜佑尝以老辞位优诏月三朝礼也而于頔乃以例请贵老尊贤之意不出于朝廷而可以自致不但意轻国家而不臣之迹彰矣不加贬责又从之主威所以削也   降承璀爲军器使   吐突承璀复爲右军中尉谏官以承璀建谋讨伐无功请行朝典上宥之降承璀爲军器使   右宪宗纪第十四自神策置中尉宦官始握禁兵权已重矣而宪宗初命承璀爲鎭州诏讨处置等使时许孟容与谏官固尝极言不可宪宗不得已但粗改处置之名至是无功人言沓至又忍而贷之骄其徒太甚竟贻萧墙之祸易称不可如何者此之谓也   宪宗用异镈   以戸部侍郎判度支皇甫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依前判度支以卫尉卿充诸道盐铁使程异爲工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依前充使是时上切于财赋故用聚敛之臣居相位诏下羣情惊骇裴度崔羣极谏不纳二人请退   右宪宗纪第十五淮蔡不臣数十年河北刺客又贼宰相宪宗奋然发于英断誓必诛翦韦贯之请缓承宗而专讨元济遂罢政事袁滋请罢兵立贬爲刺史且屡出内库钱帛供军而元济寻诛承宗恐惧归命宪宗诚中兴贤主非但无征利之心而已惟其初年志平僣叛病力不足故不得已厚敛一切出于权宜而牵于所欲成至用异镈当鼎铉平居朝廷信重如度羣軰愿去位以諌而不囘呜呼人主亦愼于有爲哉   诏百辟卿士狥公   诏百辟卿士宜各狥公勿爲朋党   右穆宗纪第十六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先王所以能使在位者皆正直而德如羔羊也穆宗不足以身化而明不能辨邪正区区焉诏曰勿爲而已爲者又未必能察而知易曰咸其辅颊舌腾口说也何所补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