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门六君子文粹 - 第 19 页/共 24 页
右张亮传第十九亮延术士问弓长之防又养子五百人何爲乎道裕言反形未具非也君亲无将亮之狂悖足以得死但法吏恶文深道裕论附轻其人平允可知太宗用之是也然则太宗非因言者之众而拒道裕也不得不拒非拒道裕之独而诛亮也不得不诛非记人前日不用之言而用其后日之身也不得不用其庆赏刑威于此两得矣司马迁明李陵非降汉武疑其爲陵游说而当迁腐刑陵或能报汉亦未可知而汉武疑迁以有此坐至道裕言亮反形未具而亮狂悖实已着矣太宗不惟不罪道裕而又用之其明智大度岂汉武所能庶几哉
太宗论李勣道宗薛万彻
太宗尝从容语从臣曰当今名将惟李勣道宗薛万彻三人而已李勣道宗不能大胜亦不大败万彻不大胜卽大败
右薛万彻传第十九程不识李广俱以边太守将屯及出击胡而广行无部曲行阵善就水草顿舍人人自便不击刁斗自卫云云程不识正部曲行伍营阵击刁斗至明云云是时汉边郡李广程不识爲名将云云然广士卒多乐从而苦不识广才气无双所谓何至学孙吴者也自其迹观之太宗论勣道宗师有纪律近程不识论万彻骁迈出伦近李广而实非也不识恐未足以拟勣等軰而广岂万彻之流哉爲将当以纪律谋策虑胜而动勣道宗其人也万彻能勇而已何足与议此夫不大胜亦不大败是常胜之术也非大胜卽大败是胜败常未可知也且一大败何以善其后也
武后戮岑长倩而用其子羲
张嘉福等请立武承嗣爲皇太子岑长倩以皇嗣在东宫不可下制狱被诛数十人坐同反之罪长倩子羲有能名则天尝令宰相各举堪爲员外郎者韦嗣立荐羲且奏曰恨其从父长倩犯逆爲累则天曰苟有材干何恨微累遂拜天官员外郎由是缘坐近亲相次入省右岑文本传第二十武氏以牝鸡托正阳之威逆理而行之天下不能谁何虽专以告讦斩伐詟人心然亦有道焉曰内乱而外治内不乱则不能次且自快外不治则此位不可以持久故诬长倩以大逆而录子羲以要官示不以私病公此豪杰尚气者之所以屈心而狙诈冐利者之所以致死而胥臣之也韦嗣立可谓善荐士矣若避长倩不辜之嫌而蔽羲之实能则非公也不白其累乎则谗害者接踵而入故先举羲才而微恨其累则不疑而听矣
魏徴录谏章以示史官
征自录前后谏诤言词往复以示史官褚遂良太宗知之愈不说
右魏徴传第二十一此事史书之不知信否然太宗始得天下而劝行仁义卒致太平者郑公也当时谟议往往在人耳目征虽不自录人将不录之耶不然不欲隐君之美非但掠巳美也马周亦于献替有补当时而临终索所陈事表章一秩手自焚之曰管晏彰君之过求身后名吾弗爲也周之事君日浅虽忠亮有谋不减郑公而知识勲劳名德之旧则少后之至其不伐则郑公之事可慙矣
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五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五十八
济北文粹六 宋 晁补之 撰旧唐书杂论
褚遂良忌嫉崔仁师
崔仁师甚承恩遇中书令褚遂良颇忌嫉之防有伏阁上奏者仁师不奏太宗以仁师防上遂配龚州
右崔仁师传第二十四太宗征辽时刘洎尝轻出言太宗颇怪之及太宗疾又有忧惧语故遂良之诬易入因赐自尽苏翰林疑无是事然观仁师事史臣亦有忌嫉之语何耶语曰君子而不仁者有矣人情大不美虽圣人犹曰不保其往也况利害之间哉王荆公亦疑扬雄无投阁事两公意皆忠厚然雄之学惟未至于孟轲或不幸至此以剧秦美新观雄意忧惧深矣然世之君子必有能辨之者
崔湜说武三思诛桓敬
桓彦范敬晖等旣知国政惧武三思谗间引崔湜爲耳目湜反以桓敬等计议潜告三思及桓敬徙岭外湜又说三思尽宜杀之三思问谁可使者乃举周利贞桓敬等闻利贞至遂自杀
右崔湜附传第二十四桓敬等忠于唐志必兴复继以中宗之庸患未艾也故与武三思同列而不辞夫与恶人处欲不伺其动静而务通行则身易危而功不成其不得巳而用耳目计之下也夫仁厚者固不肯爲人使而可使者必皆小人以敬桓二公之忠如日月而委情于小人之湜以胎祸后世不可以罪之者特其不爲身而爲国可以情恕耳虽然亦足以爲立功谋事者之深戒也
苏良嗣囚采竹宦者
苏良嗣爲荆州长史高宗使宦者缘江采异竹将于苑中植之宦者科舟载竹所在纵暴良嗣囚之因上疏切諌高宗下制慰勉遽令弃竹于江中
右苏良嗣传第二十五高宗非纳諌之主而良嗣之名亦未信于朝廷也至囚王人而罢夺其所求高宗慰勉之不暇此事君臣皆可贤近古所未有也
马周奏韦挺
韦挺爲御史大夫马周爲监察御史以周寒士殊不礼之至是周爲中书令太宗尝复欲用挺在门下周密陈挺傲狠非宰相器遂寝将有事于辽东择人运粮周又奏挺才堪麤使太宗从之至卢思台不可更进太宗怒除名
右韦挺传第二十七人才岂有世族寒士之间耶挺不足以识周又轻之非也而周报挺亦甚矣谓非宰相器或者虽挟旧怨犹附公议至言才堪粗使加以万里之行是挤之也周于此愧不忮矣
姚崇荐张柬之
姚崇爲灵武军使将行则天令举外司堪爲宰相者对曰张柬之沉厚有谋能断大事且其人年老惟陛下急用之则天登时召见寻同凤阁鸾台平章事
右张柬之传第四十一时柬之已爲秋官侍郎矣按狄仁杰传则天尝问仁杰朕要一好汉任使仁杰曰岂非文士龌龊思得奇才用之以成天下之务乎则天曰此朕心也仁杰曰荆州长史张柬之其人虽老眞宰相才也乃召拜洛州司马他日又求贤仁杰曰前言张柬之未用也则天曰巳迁之矣仁杰曰臣荐宰相今爲司马非用之也又迁爲秋官侍郎竟召爲相果兴复中宗吕温賛仁杰云取日虞渊洗光咸池潜授五龙夹之以飞葢仁杰之勲如此而此传乃专言崇荐之以其时考之仁杰之荐在荆州时后再荐乃爲秋官侍郎而崇之荐时巳在秋官矣或者则天用仁杰言巳深知柬之因崇继荐竟大用非崇一言便爲相也又传曰仁杰所防用至公卿者数十人崇自是仁杰荐用则天信重二人当有间也而旧史自相爲异其无法多此类
魏元忠拒吐蕃
突厥吐蕃数犯塞元忠皆爲大总管拒之元忠在军惟持重自守竟无所克获
右魏元忠传第四十二元忠初以太学生诣洛阳上封事言吐蕃形势将帅得失成败晓然眞经务才也至身自临戎仅能保聚迄无成功然则人才岂一端而己必有能言之者亦必有能爲之者故王者之用人贵因其长计议折冲自两事也若元忠当国守正嫉邪忠谠可与任大则不能少贬矣
魏元忠亲附权豪
初元忠作相于则天朝议者以爲公清至是再居政事天下莫不延首倾属冀有所益元忠乃亲附权豪抑弃寒俊竟不能赏善罸恶
右同上武韦之际执政者厥惟艰哉元忠直亮有勇当来周酷吏罗织方兴尚不能自容而顚沛仅免者数矣至韦氏时何庸乃复亲附权豪哉观其恳谏太女之请全躯固位者所不能爲后竟遭三思之党搆其与节愍同谋权豪之助果安在耶此近史臣私意也
元忠安石軰不得其死
史臣曰大帝孝和之朝政不由巳元忠安石巨源至忠彦昭等行非纯一识昧存亾狥利贪荣有始无卒不得其死宜哉
右传第四十二此谓魏元忠韦安石韦巨源萧至忠赵彦昭也元忠在武韦时皆有忠节非苟从之者借使其间不能尽举纲纪以正朝廷或逊以免祸以其时考当尔也昭公不知礼孔子受以爲过阳货谓孔子非贤智曰诺吾将仕矣道有时而屈也安石在则天朝于内殿面折张易之顾左右逐出宋覇子在睿宗朝显拒太平公主力保太子有大功云上不可信谗言二事皆勇过孟贲矣卒不容于邪党以至摈死此两公何负而与巨源彦昭憸险附离軰并列而同书至谓行不纯一狥利贪荣何其悖哉至忠虽柔佞犹时时小附公议爲一介之操不至于巨源軰可深贱第因依太平以蹈祸则无可言者
休璟谙练边事
长安中西突厥焉质勒与诸蕃不和举兵相攻安西道絶则天令休璟与宰相商度事势俄顷间草奏便遣施行后数日安西诸州表诸路兵马应接程期一如休璟所画因迁夏官尚书同凤阁鸾台三品又谓魏元忠李峤姚元崇李逈秀等曰休璟谙练边事卿等十不当一也
右唐休璟传第四十三休璟知四鎭山川迂直又长于兵计故能喻度不差若当时欲择帅则无以加顾责宰相不及边臣谙事非也而休璟又竟用此得宰相自古任人多此类
张仁愿请筑城
先是朔方军北与突厥以河爲界张仁愿请夺取漠南之地于河北筑三受降城唐休璟以爲两汉以来皆北守黄河今于宼境筑城劳人费功恐终爲贼虏所有竟从仁愿奏六旬而三城就不置瓮门及曲敌战格之具或问之仁愿曰兵贵在攻取不宜退守宼若至此卽当并力出战廻顾望城犹须斩之其后常元楷爲总管始筑瓮门以备御议者以此重仁愿而轻元楷
右张仁愿传第四十三仁愿始谋筑城休璟持不可而当时卒从仁愿奏旣筑城不爲守备元楷至乃修之而议者皆轻元楷此似仁愿智勇俱胜而休璟元楷暗怯也然因河爲津不免侵轶若入人之地恃孤垒以守则兵食非十倍不可使力能守之亦可暂而不可久也休璟之虑远矣兵在攻取亦无常胜若前有坚敌势必退守而无退守之城亦不可此似背水袛可一用而防戍难施也元楷之计得矣
成器辞储副以让宗
时将建储贰以成器嫡长而宗有讨平韦氏之功意久不定成器辞曰储副者天下之公器时平则先嫡长国难则归有功若失其宜海内失望非社稷之福臣敢以死请累日涕泣言甚切至旣薨推尊爲让皇帝右让皇帝成器传第四十五后改名宪宪以嫡长见议犹建成之当立也秦王创国所谓天与之人与之也高祖不谋而立建成建成不辞而当大统祸几覆邦承干魏王防等事不戒前车之辙亦相倾危以至并弃夫祸福成败之理本不难知而利害当前不啻丘山何暇自择哉人情箪食豆羮见于色而能深知天命人事不以天下易其生非吴太伯其谁能任此耶葢宗以藩王讨国后虽英谋独断而事成不成间不容髪于唐室再造之功无异秦王众所属也宪虽鉴往事而惧然明识先定不爲大利中摇葢高世难能之行不但明哲保身而巳宗旣内怀推已之德故一切褒崇终始恩厚亦前古所无夫让非难让而不处其嫌之爲难宪旣通达故克自抑畏不干时事使间言无从而入岂特宗天性笃于兄弟而然哉观肃宗亲宗子旣以功逊位而李辅国搆其间宗晚节犹自恨以谓吾儿不得终孝道夫亲爱何足恃哉
姚崇忌魏知古
魏知古改紫微令姚崇深忌惮之阴加谗毁罢知政事三年卒宋璟闻而叹曰叔向古之遗直子产古之遗爱能兼之者其在魏公
右魏知古传第四十八知古强谏守职不愧广平之称崇方劲虽不及璟然当时同称贤相言忌惮知古人情不相若或者有之至阴加谗毁则崇不应尔也谗毁必有言何得不载故凡史臣书事欲信于后世者必着其事之实不然谁不可以加诸耶
姚崇遣使捕蝗
韩思复开元初爲谏议大夫时山东蝗大起姚崇爲中书令奏遣使分往河南河北诸道杀蝗而埋之思复以爲蝗天灾当修德以之恐非人力所能剪灭上疏云云崇乃请遣思复往山东捡蝗又请刘沼详覆沼希崇防遂捶挞百姓囘改旧状以奏之由是河南数州竟不得免思复遂爲崇所挤出爲德州刺史
右韩思复传第五十一修德灾虽王者所务然蝗遍天下不加驱捕坐视饥荒父子相食而曰天灾勿除但当修德夫德修一日何足以弭已然之变而政事暂弛则患不胜滋矣要患至先除而后退自儆励其谁曰不可思复书生守文而崇虑变深以事不合防出爲刺史非挤也
元行冲著论自释
魏光乘奏请行用魏征所注类礼上令元行冲撰义疏将立学官张说駮奏孙炎始改旧本有同抄书上然其奏行冲恚诸儒排已著论自释史臣曰此道非趋时之具其穷宜哉
右元行冲传第五十二戴礼己号残缺补缀然圣言尚多有之及弟子门人所述不可废也孙魏编类之书不能増益秦汉以前乃欲如遗经加义疏立学官何哉张说自非纯儒不爲章句者聚徒修书日不暇给要皆破碎无补未免于此累也然至于行冲等欲经外别立学则说亦知其不可矣行冲务党巳学猥爲同异而史臣又谓此道非趋时之具抑末也哉
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五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苏门六君子文粹卷五十九
济北文粹六 宋 晁补之 撰旧唐书杂论
元振诬来瑱
来瑱追入京乐襄州因讽将吏上表请留肃宗闻其计而恶之后以裴茙代之战败擒茙茙赐自尽瑱入朝程元振居中用事发瑱言涉不顺王仲升贼平来归证瑱与贼合赐死鄠县代宗后悟元振之诬构积其过而配溱州
右来瑱传第六十四谓瑱言不顺与贼合皆诬也然瑱阻兵留朝命不肯之淮西至与裴茙忿辩交兵巳胜擒茙乃始言上而谢罪方瑱有一于此足以诛虽无元振等诬构其能免乎元振罪恶应贬亦不待防瑱乃得祸史语非也
严震荐严砺超
严震爲梁州刺史山南西道节度使朱泚令穆庭光等诱震同叛震斩庭光遣吏迎驾及入骆谷李怀光来袭頼山南兵击之而退劝课鸠聚以给行在民不至烦供亿无阙震卒荐宗人严砺超授节度使谏官御史以爲除拜不当贬苖拯万州刺史李繁播州叅军砺在位贪残士民不堪其苦
右严震传第六十七奉天之难震独忠荩议幸成都坚求驻跸以爲李晟声援及晟表至亦请驻跸梁洋卒复京城震之谋也德宗念其忠故曲从所请贬逐言者超用严砺而砺无素望竟以赃废葢震之荐士牵于亲爱而不思德宗听言重以旧功而轻授君臣之过皆微而政事之所害大矣
贾至言科举取士系风化
杨绾迁礼部侍郎奏贡举之弊尚书右丞贾至议曰食垂饵者皆小鱼就科目者皆小艺四人之业最关于风化近代取士靡然向风致使禄山一呼而四海震荡思明再乱而十年不复向使礼让之敎仁义之道着则忠臣孝子比屋可封逆节不得而萌也人心不得而揺也
右杨绾传第六十九论科举取士而以安史之乱爲证语似迂阔然贾至可谓深知风俗盛衰爲国家安危之本者也贾谊论秦之所以亾而言抱负其子与翁并踞借父锄耰虑有德色母取箕箒立而谇语风俗如此本先坏久矣非陈项起而后亾也东汉之衰亦非一日然其士大夫才谋不足而节义有余世祚将移而以弱子虚器统持天下曹袁人杰圜视而不敢取惟二三子以区区之忠忿维之也中庸曰小人之中庸小人而无忌惮也而小人果不可以无忌惮以曹操等事言之非畏威与力不足取也爲名分故也唐末陵夷大坏犹秦而昭宗羣臣岂复东汉之比故朱全忠敢肆其凶暴逆天下之心而取之而天下不敢争然其所以能取亦其所以能自毙何则盗亦有道尽废天下之义理则虽与之天下亦不能一朝居也
李怀光郭子仪宽猛不同
李怀光爲朔方都虞侯性清勤严猛而敢诛杀虽亲戚犯法皆不挠避郭子仪性寛厚不亲军事纪纲任怀光军中尤畏之亦称爲理
右李怀光传第七十一常怪郭汾阳称仁厚长者至或以爲威略不及李临淮然汾阳用兵恩德结于人心虽蛮夷贪狠皆愿亲而死之眞吴起所谓父子之兵者正使其素拊循士卒与勲名之重足以鎭之而致然若专以寛一切不亲事则何以振肃而每用成功乎及观其以纪纲任怀光而怀光以严治其军乃喟然而叹曰葢有此耳夫寛者爲长爲上之道也居寛而使寛者济之何以集事且久而不乱哉然则言威略不及临淮者自其异者观之耳人才各有所长未知孰胜而昔人尝谓寛难而猛易则难者固胜尔
刘晏以利塞谗口
刘晏乗机无滞然多任数挟权贵固恩泽有口者必利防之唐史臣以谓苟不塞谗口何以持重云云
右刘晏传第七十三何以聚人曰财夫爲人国者能使民不加敛而国赡功亦足道矣事有难成而易败故杜预建策平吴亦贿中朝或问之曰吾惧爲害不求益也晏之事近此虽然晏财足济国观其初上书元载以防勤其官而水死托此自誓旣委重任多歴年所且以商利爲名怨之府也韦坚杨愼矜等事断可识矣故其自谋如此但预志混宇内非苟持富贵者以是能全其令名以终而晏事卑功下成则欲享其厚利图全而得祸固其所也
顔眞卿守城捍贼
禄山反河朔尽防独平原城守具备使叅军李平驰奏之宗初闻禄山之变叹曰河北二十四郡岂无一忠臣乎得平来大喜曰朕不识顔眞卿形状何如所爲得如此
右顔眞卿传第七十八鲁公早尝爲御史有声矣特国忠恶而出之有君如宗有臣如鲁公且在御史非不亲且近也而天子至不识其形状临事节见乃始惊叹夫贤人君子固难进不苟自售而谗謟之蔽明亦甚矣
马璘忌李晟威名
李晟爲泾原四鎭北庭都知兵马使节度使马璘与吐蕃战于盐仓兵败晟率所部横击之防璘出乱兵之中以功封合川郡王璘忌晟威名又遇之不以礼令朝京师
右李晟传第八十三晟防璘死中其事璘忠且有恩如此而璘犹忌之至不容于麾下士之托身事人亦难矣哉
李晟将诛李楚琳
李晟收复京师仍充凤翔泾原节度使初帝在奉天凤翔军乱杀其帅张镒立小将李楚琳至是在朝晟请以楚琳俱往凤翔将诛之上以初复京师方安反侧不许右李晟传德宗时朝廷益弱藩鎭益彊四方圜起而僣叛而晟忠义威略足以走李怀光剪朱泚而复京师其领凤翔而请楚琳以往葢因欲以申朝廷之典宪而詟叛军乱将使知悔罪而効顺爲计甚远且不可失之防也而德宗昏怯流离之余不复图远使镒之无辜竟莫伸洗楚琳奴得以次且呜呼惜哉以谓初复京师务安反侧则前此泾州亦杀其帅冯河清而立田希鉴晟至凤翔首诛希鉴而戮害河清者三十人而泾人益靖不敢思乱何独楚琳之虑耶
李听不与东宫马
李听爲羽林将军有名马穆宗在东宫令近侍讽听献之听以职总亲军不敢从及卽位之始幽冀不庭太原与二鎭接境方议易帅上曰李听在羽林不与朕马是必可任授河东节度使代裴度
右李听附传第八十三听领亲军不敢私与东宫马是也穆宗不以爲恨卽位择帅而首及之此在人主亦难能矣然穆宗无知人之明听无专阃之才徒取一节轻付重任驯致魏博之败亦可深戒
裴澥不欲三司使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