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404 页/共 737 页

又曰:《箕子吟》者,箕子之所作也。箕子,纣之诸父也。纣为无道,杀比干,醢梅伯,朝涉,刳孕妇,奢淫骄恣,不修道德。箕子不可谏,乃被佯狂,痛宗庙之丘墟,喟然援琴而鼓之。 又曰:《文王思士》者,文王之所作也。文王思得贤士与为治,出田乃援蓍而卜之,卦得,所获非龙、非麟、非虎、非熊,乃帝王之师也。至渭之阳,果遇吕尚。与语,大悦之,曰:“吾先人太公有言,当有圣人适周,子其是耶?”遂载与之俱归,立以为师,号曰太公望。文王悦喜,乃援琴而鼓之,自叙思士之意,故曰《文王思士》。 又曰:《武王伐纣》者,武王之所作也。武王兴师伐纣,伯夷、叔齐拔剑扣马,曰:“父死不葬而争天下,非孝也。执贽而事之,举兵而伐之,非义也。”武王以告太公望,太公曰:“循大行者不顾细礼,立大功者不恤後愆。”遂克殷,诛纣於牧野。於是天下晏然,万民欢忻,武王援琴而鼓之。 卷五百七十九 乐部十七 琴下 《三礼图》曰:琴第一弦为宫,次为商,次为角,次为徵,次为羽,次为少宫,次为少商。 《广雅》曰:伏羲氏琴长七尺二寸,上有五弦。 《孙登别传》曰:孙登字公和,汲郡人。清静无为,好读《易》、弹琴,颓然自得。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者。当魏末,居北山中,石窟为宇,编草自覆。阮嗣宗见登被端坐岩下,逍遥然鼓琴。嗣宗自下趋进,冀得与言。嗣宗乃长啸与琴音谐会,登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 《洞冥记》曰:帝恒夕望东边有青□,俄见双白鹄集於台上,倏忽变为二神女,舞於楼下。握凤管之箫,舞落霞之琴,歌《清吴春波》之曲也。 刘向《别录》曰:雅琴之意,事皆出龙德诸琴杂事中。赵氏者,渤海赵定人也。宣帝时,元康神爵间,丞相奏能鼓琴者,渤海赵定、梁国龙德皆召入,见温室,使鼓琴。时闲燕为散操,多为之涕泣者。 《乐府解题》曰:魏武帝宫人有卢女者,故将军阴叔之姨也。七岁入汉宫,学鼓琴,琴特鸣异,善为新声。 阮籍《乐论》曰:汉帝闻楚琴,倚而悲,慷慨长息,曰:“善哉!为声若此而足矣。”昔季流向风而鼓琴,听之者泪下。 《列仙传》曰:稷丘公,华山道士。汉武帝封禅,公乃冠章甫,拥琴来迎。 《灵异志》曰:嵇中散神情高迈,任心游憩。尝行西南,出去洛数十里,有亭名华阳,投宿,夜了无人,独在亭中。此亭由来杀人,宿者多凶。至一更中,操琴先作诸弄,而闻空中称善声。中散抚琴而呼之,曰:“君何以不来?”此人便云:“身是古人,幽没於此数千年矣。闻君弹琴音曲清和,故来听耳。而就终残毁,不宜以接侍君子。”向夜仿佛渐见,以手持其头,遂与中散共论声音,其辞清辩。谓中散君试过琴,於是中散以琴授之。既弹,悉作众曲,亦不出常,惟《广陵散》绝伦。中散才从受之,半夕悉得,与中散誓,不得教他人,又不得言其姓也。 《琴书》曰:昔者,至人伏牺氏王天下也,仰观象於天,俯察法於地,远取诸物,近取诸身,始画八卦,削桐为琴。 又曰:自尧相传,善琴者八十馀人,有八十馀样。虽少有差,大体相似,皆长三尺六寸,法期之数也。上圆而敛,象天也;下方相平,法地。十三徽配十二律,馀一象闰也。本五弦,宫、商、角、徵、羽也;加二弦,文、武也。至後汉蔡邕又加二弦,象九星,在人法九窍,其样有异。传於代,四所象凤首、翅、足、尾。南方朱雀,为乐之主也。五分其身,以三为上,以二为下,三天两地之义也。上广下狭,尊卑之象也。中翅八寸,象八风。腰广四寸,象四时。轸圆,象阳转而不穷也。临乐承露,用枣唇,用梓,未达先贤深意也。 又曰:琴高以琴养性,初学於罗浮山,後游四海。或传禽高,非也。 又曰:舜弹五弦之琴,以歌南风之诗。岂惟道在思亲,志兼忧民,养万物,故感之。 又曰:颍阳西北界李氏处女,年十五六。天宝八年二月,遘疾,七月不食,魂飞冥冥如升上,景在□雾中,女仙人芦藕苗间受琴《清风弄》等五十曲。至天宝十五载五月,留守悲迥,御史中丞蒋列,ㄞ骑上闻,玄宗度为女道士,赐琴三面,留内供奉。琴德弦妙,旁行不流,所感无恒也。 又曰:师涓,纣之乐官也。善鼓琴,感四马嘘天仰秣。或曰师旷。传虽二,疑即是一。 《风俗通》曰:琴者,乐之统也。君子所常御,不离於身。非若锺鼓陈於宗庙,列於ね悬也。以其大小得中而声音和。大声不喧哗而流漫,小声不湮灭而不闻,适足以和人意气,感发善心也。 《琴书》曰:尧大德。尧弹,感天神降听,俨然言和之至也,故尧制《神人畅》。 《瑞应图》曰:师旷鼓琴,通於神明,而白鹄翔。 《竹林七贤传》曰:嵇康临死,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无惜固不与,《广陵散》於是绝矣。” 司马相如《美人赋》曰:“上客何国之公子?所从来无乃远乎?”遂设旨酒,进鸣琴,抚弦为《幽闲》之曲。 张茂枢《响泉记》曰:余家世所宝琴书图画,广明之乱,散失荡尽。其中二琴,一名响泉,一名韶磬,皆希代之宝也。 宋玉赋曰:臣尝行,仆饥马疲,正值主人门开。主人翁出,独有主人女在。欲置臣堂上太高,堂下太卑。乃便为兰房奥室,止臣其中。其中有鸣琴焉,臣援琴而鼓之,为《秋竹积雪》之曲。 吴均《续齐谐记》曰:王彦伯,会稽馀姚人。善鼓琴,仕为东宫扶侍。赴告还都,行至吴邮亭,维舟中渚,秉烛理琴,见一女子披帏而进,二女从焉,先施锦席於东床,乃就坐;女取琴调之,似琴而声甚哀雅,有类今之登歌。女子曰:“子识此声否?”彦伯曰:“所未曾闻。”女曰:“此曲所谓《楚明光》者也。惟嵇叔夜能为此声,自此以外,传习数人而已。”彦伯欲受之,女曰:“此非艳俗所宜,惟岩栖谷隐可以自娱耳。当更为子弹之,幸复听之。”乃鼓琴且歌,歌毕,止於东榻。迟明将别,各深怨慕。女取四端锦卧具、绣臂囊一赠彦伯为别,彦伯以大笼并玉琴答之而去。 《说苑》曰:雍门周以琴见孟尝君。孟尝君曰:“先生鼓琴,亦能令我悲乎?”周曰:臣乌能令足下悲哉?所能令悲者,先贵而後贱,先富而後贫,不若身才高妙适遭暴乱,不若处之隐绝不及四邻,屈折摈压无所告诉,臣一为之徵,操琴则涕零矣。令足下千乘之君,广厦邃房,下罗帷,来清风,斗象棋,舞郑妾,丽色淫目,流声娱耳。水游则连方舟载旗,野游则驰弋猎,平原广囿,入则撞锺击鼓乎深宫之中。虽有善琴者,固未能使足下悲也。然臣所为足下悲者一也,千秋万岁之後,宗庙必不血食。高台既已坏,曲池既已{渐土},坟墓既已平,婴儿竖子采樵者,踯躅其足而歌其上,曰:“夫以孟尝君尊贵,乃若是乎?”於是孟尝君泣焉垂脸,周引琴而鼓之,徐动宫徵,拂羽角,孟尝君涕泣增哀,下而就之,曰:“闻先生鼓琴,立若破国亡邑之人也。” 郑缉之《东阳记》曰:晋中朝时有王质者,常入山伐木,至石室,见童子四人弹琴而歌。质因留,趺斧柯而听之。童子以一物与质,状如枣核。质取而含之,便不复饥。遂复少留,亦谓俄顷,童子曰:“汝来已久,何不速去?”质诺而起,所坐斧柯烂尽。既归,计离家已数十年矣,旧宅迁移,室宇靡存,遂号恸而绝。 《韩子》曰:昔卫灵公之晋,於濮水之上宿。夜闻有鼓琴声者,悦之,问左右,尽不闻。乃召师涓而告,谓之曰:“有鼓新声者,子为我听而写之。”师涓静坐抚琴写之,明日报曰:“臣得之矣。”公遂之晋。晋平公觞之祈之台,灵公召师涓令坐师旷之傍,援琴鼓之,未终,师旷曰:“此师延之作。纣为靡靡之乐,及武王伐纣,延东走,至於濮水而自投。闻此声者,必於濮水之上。先闻者其国削,不可遂此。”平公曰:“此何声也?”曰:“此所谓《清商》也。”公曰:“《清商》固宜悲乎?”师旷曰:“不如《清徵》。”公曰:“《清徵》可得闻乎?”师旷曰:“不可。古之听《清徵》者,皆有德义之君。今主君德薄,不足以听之。”平公曰:愿试听之。师旷不得已,援琴一奏之,有玄鹤二八南方来,集於郎门之邑;再奏之,列;三奏之,延颈而鸣,舒翼而舞。平公大悦,提觞而起,为师旷寿曰:“音莫悲於《清徵》乎?”师旷曰:“不如《清角》。”平公曰:“《清角》可得闻乎?”师旷曰:“不可。昔者,黄帝合鬼神於西山之上,驾象车六蛟龙,毕方并辖,蚩尤居前,风伯进扫,雨师洒道,虎狼前在,虫蛇伏地,凤皇覆上,大合鬼神,作为《清角》。今主君德薄,不足以听之。”平公曰:“愿试听之。”师旷不得已而鼓之。一奏之,有□从西北方起;再奏之,大风至,大雨随之,裂帷幕,破俎豆,隳廊瓦,坐者散走。平公恐惧,伏於廊室,晋国大旱赤地。 《西京杂记》曰:赵后有宝琴曰凤皇,皆以金玉隐起为龙凤螭鸾,古贤列女之象,亦为《归风送远》之操。 《淮南子》曰:孟春,东宫御女青色,衣青采,衣鼓琴瑟。 桓谭《新论》曰:神农氏为琴七弦,足以通万物而考理乱也。 又曰:八音之中,惟丝最为密,而琴为之首。 应劭《风俗通》曰:琴者,乐之与八音并行,君臣以相御也。 《孔丛子》曰:孔子昼息於室而鼓琴,闵子自外闻之,以告曾子曰:“向子之音清微而和,沦入至道。今也,更为幽沉之声,幽则欲上所为发也,沉则贪德之所为施也。夫子何所感一若斯乎?吾从子入而问焉。”曾子曰:“诺。”二子入问孔子,孔子曰:“然如是也,吾有之。向见狸方取鼠,欲其得之,故为音。汝二人者,孰识诸?”曾子对以闵子,夫子曰:“可以听音矣。” 《家语》曰:孔子游於泰山,见荣启期行成阝之野,鹿裘带索,抱琴而舞。孔子问曰:“先生为乐何也?”对曰:“天生万物,惟人为贵,吾既为人,一乐也;男尊女卑,吾既为男,二乐也;人生有不见日月,不免襁褓,吾行年九十五岁矣,三乐也。贫者,士之常;死者,人之终。处常得终,又何忧乎?”孔子曰:“善。” 《吕氏春秋》曰:伯牙鼓琴,锺子期听之。方鼓琴志在泰山,锺子期曰:“善哉乎鼓琴!巍巍乎如泰山。”志在流水,锺子期曰:“善哉鼓琴!汤汤乎若流水。”锺子期死,伯牙破琴绝弦,终身不复鼓琴,以为世无足以鼓琴也。 《列仙传》曰:华山毛女猎即见,常居岩弹琴。 桓谭《新论》曰:神农氏继宓羲而王天下,亦上观法於天,下取法於地,近取诸身,远取诸物。於是始削桐为琴,绳丝为弦,以通神明之德,合天人之和焉。 《琴书》曰:师旷,晋之乐官也。上於琴,能易寒暑,召风雨。为晋平公鼓之,感玄鹤六下舞。 《西京杂记》曰:张安世十五,为成帝侍中,善鼓琴,能为《双凤离鸾》之曲。 《世说》:顾彦先平生好琴,及丧,家人常以琴置灵床上。张季鹰往哭,顾不胜恸,遂径上床,鼓琴作数曲而去。 又曰:会稽贺思令善弹琴,常夜在月中坐,临风鸣弦。忽有一人,形貌甚伟,著械有惨色,在中庭称善,便与共语,自云是嵇中散,谓贺云:“卿手下极快,但於古法未备。”因授以《广陵散》,遂传之,於今不绝。 《大周正乐》曰:胜之,逸人也,常挟琴牧羊巨泽。汉王知其贤,将聘焉,委以国政。胜之曰:“王废牧羊之任,而委四海之务,是错乱天地,颠倒人伦。”竟逃於阴山之中。 又曰:琴所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君子所以常御不离於身,非若锺鼓陈於宗庙,列於ね悬也。以其大小得中而声音和。大声不喧哗而流漫,小声不湮灭而不闻,适足以和人意气,感发善心也。 又曰:瓠巴,六国时人也。工琴好古,因夏日俯於池亭鼓之,感鱼跃潜藻而听焉。 又曰:嵇康,字叔夜。有迈俗之志,为中散大夫。或传晋人,非也。常宿王伯通馆,忽有八人云:吾有兄弟为乐人,不胜羁旅,今授君《广陵散》。甚妙,今代莫测。 又曰:凡琴曲和乐而作,命之曰畅。畅者,言其道之美畅从不敢自安也。忧愁而作,命之曰操。操者,言困厄危迫犹不失其操也。 又曰:清角,黄帝之琴,鸣廉修况蓝胁,自鸣空中。号锺,齐桓公琴。绕梁,庄王琴。绿绮,司马相如琴。焦尾,蔡邕琴。凤凰,赵飞燕琴。 又曰:贺韬,吴人也。常夜弹琴,感鬼神见舞数曲,斯亦妙之至也。 《十二国史》曰:周师经仕魏文侯,善鼓琴,文侯耽之,起舞。经怒,以琴撞文侯。文侯怒,使人曳下殿,将杀之。经曰:“乞申一言而死。”文侯曰:“何?”经曰:“臣撞桀纣之君,不撞尧舜之主。”文侯曰:“寡人过矣。”乃舍之,悬琴於壁以为戒。 《晋纪》曰:孙登字公和,不知何许人。散宛地,行吟乐天,居白鹿、苏门二山。弹一弦琴,善啸,每感风雷。嵇康师事之,三年不言。 《乐纂》曰:赵耶利居士,唐初天水人也。以琴道见重子海内,帝王贤贵,靡不钦风。旧错谬十五馀弄皆削,凡归雅无一徵玷不合於古。述《执法象》及《胡笳五弄》谱两卷。弟子达者三人,并当代翘楚。贞观十年,终於曹,寿七十六。弟子宋孝臻、公孙常,数百年内常传於马氏。 《国史补》曰:张弘静少时会名客,观郑宥弹琴。宥调二琴至切,各置一榻,动宫则宫应,动角则角应。稍不切,乃不应。宥师董庭兰,尤善泛声。 又曰:李公勉雅好琴。常斫桐,又取漆为之,多至数百张,求者与之。有绝代者,一名响泉,一名韵磬,自宝於家。京师又以樊氏、路氏为第一。路氏有房太尉石枕,损之不理。蜀氏斫琴,尝自品第一。上者以玉,次者以琴瑟,又次以金徽、螺蚌。 《唐书□乐志》曰:赵师字耶利,天水人也。在隋为知音,至唐贞观初,独步上京,遽入琴苑。畴之嵇氏,累代居曹。遂令曹郡琴者,所修五弄,具列於曹,妙传濮州司马氏,琴道不坠於地也。师云:吴声清宛,若长江广流,绵绵徐逝,有国士之风。蜀声躁急,若击浪奔雷,亦一时俊决也。 《世说》曰:晋戴字仲若。父逵高尚不仕。年十六遭忧,不忍传父之琴,与兄勃各造新弄。勃五部,十五部。又制长弄一部,并传於世。 卷五百八十 乐部十八 笛 《释名》曰:笛,涤涤然也。 《史记》曰:黄帝使伶伦伐竹於昆溪,斩而作笛,吹之作凤鸣。 《风俗通》曰:笛,汉武帝时工人丘仲所造也。本出羌中。笛,涤也,所以涤邪秽,纳之雅正也。长尺四寸,七孔。 《乐书》曰:笛者,涤也,丘仲所作。可以涤荡邪气,出扬正声。是故列和善吹,裁十二之音应律。荀勖枢问,依三尺二调成均,剪□梦之霜筠,法龙吟之异韵。三孔为龠,文舞执之,人吹也。五孔为笛,礻戒里衩,周师掌之。六孔为笛,羌人吹之。七孔下调,汉部用也。今之七星,古之长笛。一定为调,合锺磬之均,各有短长,应律吕之度,雅乐部内咸用之。 马融《自叙》曰:融性好音,能鼓琴吹笛。为督邮,独卧平阳坞中,有洛客舍逆旅,吹笛相和。融去京师逾年,闻甚悲而乐之。逆慕箫琴皆有颂,而笛独无,乃作《笛赋》。 《晋书》曰:桓伊字叔夏,善音乐,有蔡邕柯亭笛,尝吹之。王徽之越京,泊舟青溪侧。伊素不相识,於岸上过,徽之便使人谓之曰:“闻君善吹笛,试为我一奏。”伊时已贵显,素闻徽之名,便下车,踞胡床,为作三调之弄,便上车去。客主不交一言。 《晋书》向秀作《思旧赋》曰:邻家有吹笛,发声寥亮,追想畴昔游宴之好。 《晋中兴书》曰:帝舅王恺尝置酒,王遵、王敦俱往。女妓吹笛小失声,恺意便令黄门殴杀之,一座改容,敦神色自若。 沈约《宋书》曰:晋太始十年,中书监荀勖、中书令张华令郝生鼓琴,宋同吹笛,以为新引相和。 《唐书》曰:文宗时,□朝霞以善吹笛进,上为新声雅乐,朝霞能承意变声,颇符上旨,犹是有宠。 《世说》曰:谢仁祖妾阿纪有国色,善吹笛。仁祖死,阿纪誓死不嫁。郗昙时为北中郎,设权计,遂得阿纪为妾。阿纪终身不与昙言。 《幽明记》曰:永嘉中,泰山巢氏先为相县令,居在晋陵。家婢采薪,忽有一人随追,寻随婢还家,不使人见,见形者惟婢而已。每与婢饮宴,辄吹笛而歌,歌曰:“闲夜寂以清,长笛亮且鸣。若欲知我者,姓郭名长生。” 又曰:代郡界有一亭,常有怪,不可诣止。有诸生壮勇,行歌正宿。鬼吹五孔笛,有一手,都不能得摄笛。诸生不耐,忽便笑,谓:“汝止有一手,那得遍笛?我为汝吹来。”鬼云:“为我少指耶?”乃数十指出。诸生知其可击,拔剑斫之,得一老雄鸡,从者并鸡雏。 《文士传》曰:蔡邕告吴人,曰:“吾昔常经会稽高迁亭,见屋竹东间第十六可为笛。取用,果有异声。” 《古歌辞》曰:长笛续矩笛,长愿陛下保寿无极。 《傅子传》曰:列和善吹笛,吴姬之声,无以加也。 《西京杂记》曰:高祖初入咸阳宫,周行府库,金玉珍宝不可称言。其尤惊异者,玉笛,长二尺三寸,六孔,铭曰“昭华之”。 《乐纂》曰:唐玄宗时,乐人孙处秀善吹笛,好作犯声。当时皆以为新意流美,乐人皆效之。其声变态日增,因有犯调。犯调,即今之所尚也。 又曰:太和十年,中书监荀勖、中书令张华出御府铜竹律二十五具,命太乐郎刘秀等校试其三具,与杜夔及左延年法律同其二十二具。视其铭题尺寸,是笛律也。问协律中郎将列和,辞:“昔魏明帝时,令和永受笛声,以作此律。欲使学者别居一坊,歌咏讲习,依此律调。但识其尺寸之名,则竹丝歌咏皆得均含。歌声浊者,用长笛长律;歌声清者,用短笛短律。凡弦歌调张清浊之制,不依笛尺寸之名,则不可知也。” 又曰:黄锺笛,晋时三尺八寸。元嘉九年,太乐令锺宗之减为三尺七寸。十四年,治书令史奚纵又减五分,为三尺六寸五分。刘和之东箱长笛四尺二寸。 又曰:蕤宾箱笛,晋时二尺九寸,宗之减为二尺六寸,纵又减二分,为二尺五寸八分。 又曰:姑洗箱笛,晋时三尺五寸,宗之减为二尺九寸七分,纵又减五分,为二尺九寸二分。 又曰:《司马法》军中之乐,鼓笛为上,使闻之者壮勇而乐和。细丝高竹不可用也,虑悲声感人,士卒思归之故也。 又曰:横笛,小篪也。汉灵帝好胡笛,有胡笛篪出於胡吹,即此也。梁胡歌云:“快马不须鞭,拗折杨柳枝,下马吹横笛,愁杀路傍儿。”此歌辞元出北国,知横笛是北国名。今横笛皆去义觜,其有觜者,谓之义觜笛。 《国史补》曰:李舟好事,尝得村舍烟竹,截以为笛,坚如铁石,以遗李牟。牟吹笛天下第一,月夜泛江,与舟吹之,溜亮逸发。俄有客立於岸,呼船请载。既至,请笛而吹,其为精壮,山石可裂,牟平生未尝见。及入破呼吸盘辟,应指粉碎,客散不知所之。舟著记疑其蛟龙也。 又曰:李牟秋夜吹笛於瓜州,舟楫甚隘,初发调,群动皆息,及数奏,微风然而至。俄顷,舟人贾客有怨嗟悲泣之声。 篪 《释名》曰:篪,啼也。声从孔出,如婴儿啼声也。 《毛诗》曰:彼何人斯,伯氏吹埙,仲氏吹篪。 《周官》曰:巫师,掌教吹篪。 《尔雅》曰:大篪谓之沂。(郭璞曰:篪以竹为之,长一尺四寸,围三寸,一孔上出,寸三分,名翘模,吹之。小者尺二。犍为舍人曰:大篪其声悲沂锵然也。《诗》云:“仲氏吹篪”也。) 《广雅》曰:篪,以竹为之,长大四寸,有八孔,前有一孔,後有四孔,头有一孔。 《月令》:仲夏之月,命乐师调篪。 《诗□节南山》云:伯氏吹埙,仲氏吹篪。(土曰埙,竹曰篪。笺云:伯仲喻兄弟也。我为汝思,如兄如弟;其相应和,如埙如篪。言俱为王臣,宜相亲爱之。) 《史记》曰:伍子胥至於江上,无以湖其口。行蒲伏,肉袒吹篪,乞食於吴市。 《东观汉记》曰:明帝幸南阳旧宅,召校宫子弟作雅乐,奏《鹿鸣》,上御埙篪和之,以娱嘉宾。 《齐书》曰:世祖於南康郡内作伎,有丝无管,空中闻有篪声,调节相应。 《世本》曰:苏成公造篪,吹孔有觜,如酸枣。苏成公,平王时诸侯也。 《古史考》曰:古有篪尚矣,苏成公善篪,而记者因以为作,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