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39 页/共 737 页
《後汉书》曰:韩遂屯美阳,董卓与战,辄不利。十一月夜,有流星如火光,长十馀丈,照遂营中,驴马尽鸣,贼以为不祥,欲归金城。卓闻之,喜。明日乃与右扶风鲍鸿等并兵俱攻,大破之,斩首数千级。
又曰:王寻、王邑攻南阳,积弩乱发,矢下如雨,城中负户而汲。王凤等乞降,不许。寻、邑自以为功在漏刻,意气甚逸。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气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尺而散,吏士皆厌伏。(《续汉志》曰:□如坏山所谓营头之星也。占曰:营头之所坠,其下覆军杀将,血流千里。厌音一叶反。)
《晋书□载记》曰:刘曜。咸和三年,曜梦三人金面丹唇东向逡巡,不言而退,曜拜而履其迹。旦,召公卿以下议之。朝臣咸贺以为吉祥,唯太史令任义进曰:“三者,历运统之极也;人为震位,王者之始,次也;金为兑位,物衰落也;唇丹不言,事之毕也;逡巡揖让,退舍之道也;而拜者,屈伏於人;履迹而行,慎勿出疆也。东井,秦分也,五车,赵分也,秦兵必暴起亡主,众师留败赵地。远至三年,近至七八日,应不远。愿陛下思而防之,”曜大惧。
又曰:石季龙攻张重华,谢艾拒之。艾建牙旗盟将士,有西北风吹旌东南指,曰:“风为令,今旗指之,天所赞也,破之必矣。”军次神鸟,王擢与前锋战,败遁,还河南,还讨叛虏斯骨贞万馀落破之。
又《天文志》曰:水与金合为变,谋为兵。夏入太白中上出,破军杀将。
又曰:元兴二年八月庚子,太白犯岁星在上将。
又曰:永兴二年四月丙子,太白犯狼星。占曰:“大兵起。”九月,岁星守东井。占曰:“有兵。”井又秦分野,是年,苟师破公师,蕃张方破苑阳,王关西诸将攻河间王,奔走,东海王迎杀之。永和十四年十二月,慕容俊遂据临漳,尽有幽、并、青、冀之地,缘河诸将奔散,河津隔绝。
又曰:戊子,月犯牵牛大星。占曰:“牵牛,天将也。”
又曰:义熙十四年十月癸巳,荧惑入太微,犯西蕃上将,乃顺行至左掖门。
又曰:辰星当出不出,是谓击卒,兵大起。在於房心间,地动。
又曰:凡有蚀五星,其国皆主岁以饥,荧惑以乱,镇以弑太白以强国,战辰星以女乱。
又曰:辰星不出,太白为客,其出,太白为主。出而与太白不相从,乃各出一方为格野,虽有军,不战。
《隋书》曰:长孙晟以边功授上开府仪同三司,复遣还大利,安抚新附。仁寿元年,晟表奏曰:“臣夜登城楼,望见碛北有赤气长百馀里,皆如雨足下垂被地。谨验兵书,此名洒血,其下之国,必且破亡。欲灭匈奴,宜在今日。”诏杨素为行军元帅、晟为受降使者北伐。二年,军次北河,值贼帅思力侯斤等领兵拒战,与大将军梁默击走之。转战六十馀里,贼众多降。
《唐书》曰:武德中,淮南道行台仆射辅公据丹阳反。遣赵郡王恭为行军元帅讨之。将发,与诸将宴集,命取水,忽变为血。在坐中皆失色。恭举止自若,谕之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自顾无负于物,诸君何忧惧之深?公恶积祸盈,今承庙算以致讨,盆中之血,乃公授首之征。”遂尽欢而罢。时人服其识度而能安众,竟平公焉。
又曰:李晟之将复京师也,时荧惑守岁,久之方退。宾介或劝晟曰:“今荧惑已退,皇家之利也,可速出兵。”晟曰:“天子外次,人臣当死节,垂象玄远,吾安知天道”。至是,谓参佐曰:“前者公劝晟出兵,非敢拒也。且军士可用之,不可使知之。尝闻五纬盈缩无准,惧复来守岁,则我军不战而自溃矣。”参佐叹服,皆曰:“非所及也。”寻拜晟为司徒兼中书令。
《三国典略》曰:十一月癸未,梁主阅戎,於津阳门外立二城,南为吴地,北为虏城。西北风甚急,溥天昏暗,幡旗南靡,乃移虏军度南城,吴军度北城,以顺风也。俄而骤雨暴降,梁主轻辇还宫,至城而霁,观者怪之。
又曰:太原郡王高洋督兵攻王思政,陷於颍川,遂入东魏。先是,长社夜声如车骑从西北向有城,居二日,黑风起於乾地,吹水入城,城坏,风羊角而上。
又曰:侯败王琳于梁山,琳及萧庄并奔于齐。初东关水舟舰得通,琳引合肥之众相次而下。与琳合战,琳军少却,退保西岸。及夕,东北风大起,吹其舟舰没于沙中。夜有流星坠于琳营。及旦风静,琳入浦修船,以鹿角绕岸,不敢复出。
《六韬》曰:周武王伐纣,师至泥水牛头山,风雨甚疾,旗鼓毁折。王之骖乘惶震而死。
太公曰:用兵者,顺天道未必吉,逆之未必凶。若失人事,三军败亡。且天道鬼神,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智将不废而愚将拘之。若乃好贤而能用,举事而得,此则不看时日而事利,不假卜筮而事吉,不祷祝而福从。”遂命驱之前进。周公曰:“今时逆太岁,龟灼凶,卜筮不吉,星变为灾,请还师。”太公怒曰:“今纣刳比干、囚箕子,以飞廉为政,伐之有何不可?枯草朽骨,安可知乎?”乃焚龟折蓍,援χ而鼓,率众先涉河。武王从之,遂灭纣。
又曰:从孤击虚,高人无徐,一女子当百夫。风鸣气者贼存在十里,鸣条百里,摇枝四百里。雨г衣裳者谓润兵,不г者谓泣兵。金气自鸣及焦气者,军疲也。
又曰:武王使散宜生卜伐殷,钻龟,龟不兆。下占於地,数蓍,蓍交而折。祖行之日,雨辎车至轸。行至之日,帜折为三。宜生曰:“四凶不祥,不可举事。”太公进曰:“退,非子之所及也。圣人生天地之间,承衰乱而起,龟者枯骨,蓍者折草,何足以辨吉凶。祖行之日雨辎车至轸,是洗濯甲兵也。行之日帜折为三,是军分为三,如此斩纣之首,吉也。”
《抱朴子》曰:晋太康二年,京邑始乱,三国举兵攻长沙,王人小民张昌反於荆州,奉刘尼为汉主。乃遣石冰击定扬州,屯於建业。宋道冲说冰求为丹阳太守,到郡发兵以攻冰召余为贮兵都尉。余年二十一,见军旅不得已而就之。宋侯不用吾计,数败。吾令宋侯从月建住华盖下,遂收合馀烬,从吾计,破石冰焉。
又曰:凡战,观□如走鹿形者,败军之气也。
《兵法秘诀》曰:镇星所在之宿,其国不可伐。又彗星见大明,臣下纵横,民流亡无所食,父子坐离,夫妇不相得。四维有流星,前如瓮,後如火光,竟天如雷声,名曰“天狗”。其下饥荒,民疾疫,群臣死。流星东北行,名天冈,天海之口,必有大水土功。又四维有流星,入以後有白气如□状,似车轮,是谓啮食,其下大兵,中国多盗贼。又有星如斗,见北斗,名为旬始,天下大乱,诸侯争雄。
《玄女兵法》曰:凡行兵之道,天地大宝得者全胜,失者必负。北斗之中,禽有旬始,状像雄鸡,制百兵之母。能得其术,何神不使。九地九天,各有表里,三奇六合主威军事。
又曰:黄帝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募求术士,乃得伍胥。与之言曰:“今日余攻蚩尤,三年城不下,其咎安在?”伍骨曰:“此城中之将,为人必白色、商音,帝始攻时,得无以秋之东方行乎?今黄帝为人苍色、角音,此雄军也。以战为之。”黄帝曰:“善!为之若何?”伍骨曰:“臣请攻蚩尤,三日城必下。”黄帝大喜。其中黄直曰:“帝积三年攻蚩尤而城不下,今子欲以三日下之,何以为明?”伍骨曰:“不如臣言,请以军法论。”黄帝曰:“子欲以何时?”“臣请朱雀之日日正中时,立赤色徵音绛衣之军于南方,以辅角军;臣请以青龙之日平旦时,立青色角音青衣之军于东方,以辅羽军;臣请以玄武之日人定时,立黑色羽音黑衣之将于北方,以辅商军;臣请以白虎之日日入时,立白色商音白衣之将于西方,以辅宫军。四将以立,臣请为帝以黄龙之日日中,建黄旗于中央,以制四方。”五军已具,四面攻蚩尤,三日其城果下,黄帝即封骨世世不绝。
又曰:战斗不法,当从九天之上击九地之下,众士默默,人无见者。九天者,春在青龙,夏在朱雀,秋在白虎,冬在玄武。四神为九天,其冲为九地。
《星占》曰:太白出高,用兵深入敢战者,吉。星出东方,中国大利,蛮夷大败。
《兵书》曰:气聚如龙、如鹄尾者,其下兵军破败也。
卷三百二十九 兵部六十
征应
《汉书》曰:贰师将军李广利被围水绝,广利拔刀刺山,飞泉涌出。
又曰:王莽出军,祖都门外,天雨沾衣,长老叹曰:“是谓泣军。”
王隐《晋书》曰:咸康元年,督护王随领三千人讨宁州贼,三角皆裂,军人恶之。随曰:“裂者破也,当破贼而不得土地也。”到西平郡界,两道讨贼,贼守马羡奔走,民皆归降。
《晋书□桓温传》云:郭璞为谶曰:“有人姓李,儿传征战。譬如车轴,脱作在一面。”儿者,子也。李去子木存,车去轴为亘,合成桓字也。
又曰:成都王颖师次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垒井中皆有龙象,前军大败。
又曰:时有童谣云:“阿童复阿童,衔刀浮渡江。不畏岸上虎,但畏水中龙。”会益州刺史王,小字阿童,表请加龙骧将军,令造舟楫。
又曰:谢艾出师振武,夜有二枭鸣于牙。艾曰:“六博得枭者胜,今枭鸣牙中,克敌之兆。”果胜之。
又曰:王澄为荆州,时京师危逼,澄率众军将赴国难,而飘风折其节柱。会王如寇襄阳,澄前锋至宜城,为如党严嶷所获。
又《载记》曰:吕光伐西域,进及流沙三百馀里,无水,将士失色。光曰:“吾闻李广利精诚玄感,飞泉涌出,吾等岂独无感致乎!皇天必有济,诸君不足忧也。”俄而大雨,平地三尺。
又曰:石勒拒刘曜,勒统步骑四万赴金墉,济自大曷。先是流澌风猛,军至水泮清和,济毕,流澌大至,勒以为神灵之助也。命曰:“灵昌津。”
《宋书》曰:王仲德初欲南归奔太山,追骑急夜行,忽见前有猛炬之,乘火行百许里,以免。
又曰:元凶弑逆,孝武率众入讨。荆州刺史南谯王义宣、雍州刺史臧质并举义兵。三月乙未,建牙军门。是时多不悉旧仪,有一翁斑白,自称少从武帝征伐,颇悉其事。因使指麾,事毕忽失所在。自冬至春常东北风,连阴不霁,其日牙立之後,风转西南,景色开霁,有紫□阴於牙上。
《北齐书》曰:侯景遣将任约伐湘东王於江陵,陆法和自请征之,至赤沙湖与任约相对,纵大舫于前而逆风不便,法和执白羽以麾,风即返。於是大溃,约逃窜不知所之。
《後周书》曰:太祖既继贺拔岳起事,将刑牲盟誓同奖王室。初,贺拔岳营於河曲,有军吏独行,忽见一老翁鬓眉皓素,谓之曰:“贺拔岳虽复据有此众,然无所成,当有一宇文家从东北来,後必大盛。”言讫不见。此吏恒与所亲言之,至是方验。
《隋书》曰:张祥开皇中,累迁并州司马。仁寿末,汉王谅举兵反,遣其将刘建略地燕赵,至井陉,祥勒兵拒守,建攻之。後纵火烧其郭下。祥见百姓惊骇,其城侧有西王母庙,祥登城望之,再拜涕泣而言曰:“百姓何罪,致此焚烧,神有灵可降雨相救。”言讫,庙上□起,须臾骤雨,其火遂灭。士卒感其至诚,莫不用心。城围月馀,李雄援军至,贼遂退走。
又曰:窦荣定以佐命功拜上柱国、宁州刺史,朱几复为武安侯大将军,寻除泰州总管,赐吴乐一部。突厥沙钵寇边,以为行军元帅。率九总管步骑三万出源州,与虏战於高越原,两相持。其地无水,士卒渴甚,至刺马血而饮,死者十二三。荣定仰天太息。俄而澍雨,军乃复振。于是进击,数挫其锋。沙钵突厥惮之,请盟而去。
《唐书》曰:开元中,降胡叛,敕王帅并州兵济河以讨之。睃乃间行倍道,以夜继昼,卷甲舍幕而往。会夜於山中忽遇风雪甚盛,睃恐失期,仰天誓曰:“睃若事君不忠,天讨有罪,明灵所殛,固自当之。而士众何辜,令此艰苦,诚心忠烈,天鉴孔明,当止雪回风,以济戎事。”言讫,风回雪止。时叛者分为两道,睃追及之,杀一千五百馀人,生获一千四百馀人,驼马牛羊甚众。
又曰:初肃宗行至丰宁,南见河天堑之固,欲整军北渡。将诣丰宁,忽大风飞沙砾,数步之间不辨人马。由是回军东趋灵武,风沙顿止,天地廓清。
又曰:肃宗至平源郡,路傍遇一伏兔,命左右索弓箭。因谓左右曰:“吾若破贼,射则中之;不然则否。”一发而毙,左右咸称万岁。
又曰:建中三年,哥舒曜欲攻李希烈於许州,师次颍桥,大电雷而雨,营中震不能言者三四十人。驴马死者有七。曜恶之,乃退。
又曰:田悦为魏王受册之日,其军上有□物稍异。马燧等望而笑曰:“此□无知,乃为贼瑞。”
又曰:田悦称魏王,其营地前二年土长高三尺余。魏州户曹韦稔为士长颂曰:公益土之兆也。
《管子》曰:桓公北征孤竹,未至卑耳溪,十里然,止瞠然视,援弓将射,引而未敢发也。谓左右曰:“见前人乎?”对曰:“不见。”公曰:“寡人见人长尺而人形具焉,冠右,衣,马前疾走。寡人其不济乎?”管仲曰:“衣,示前有水也;右,示涉也,至卑耳之溪,从左涉深及冠,从右方深至膝。”已涉,大济。公拜曰:“仲父之圣若此也。”
《山海经》曰:鹿台之山有鸟焉,如雄鸡而人面,名曰:“岛溪”。其鸣自呼,见则有兵。小决之山有兽焉,如猿,白首赤足,见则有兵。能山之穴恒出神人,夏启而冬闭。是穴也,冬启乃必有兵。(郭璞注曰:今邺西北有石鼓鸣乃有兵,即此类。)
《淮南子》曰:人主有伐国之志,邑犬群嗥,雄鸡夜鸣,库兵动而戎马惊。(戎马,兵马也。鸡夜鸣而兵马起,气之感动也。)
《六韬》曰:三军无故,旌旗皆前指,金铎之声扬以清,な鼓之音宛而鸣,此得神明之助,大胜之征也。
又曰:纣为无道,武王於是东伐纣。至於河上,雨甚雷疾,王之乘黄振而死,旗旌折阳侯波。周公进曰:“天不周矣。意者,君德行未尽,而百姓疾怨,故天降吾祸。”于是太公援罪人而戮之於河,三鼓之,率众而先,以造于殷,天下从之。甲子之日,至于牧野,举师而讨之。纣城备设而不守,亲擒纣,悬其首於白旗。
又曰:武王伐纣,诸侯已至,未知士民何如。太公曰:“天道无亲,今海内陆沉於殷久矣,百姓可与乐成,难与虑始。”伯夷、叔齐曰:“杀一人而有天下,圣人不为。”太公曰:“师渡孟津,六马仰流,赤乌降,白鱼外入,此岂非天非命也?师到每(音牧)野,天暴风电,前後不相见,车盖发越,辕衡摧折,旌旄三折,旗帜飞扬者精锐感天也。雨以洗吾兵,雷电应天也。”
《吴越春秋》曰:越王追攻吴兵,欲入胥门。未至六里,望吴南城,见伍子头眉若车轮,目垂光烈,鬓四张,耀於十数里。大惧,留兵。即日夜半,暴风疾雨,雷电鸣,沙石飞射,疾於弓弩。越军坏败。
桓谭《新论》曰:维四月,太子发上祭于毕下,至孟津之上。此武王已毕三年之丧,欲卒父业。升舟而得鱼,则地应也。奄祭降乌,天应也。二年,闻纣杀比干、囚箕子,太师、少师抱乐器奔周。甲子,日月若连璧,五星若连珠。昧爽,武王朝至于南郊牧野,从天以讨纣,故兵不血刃而定天下。
《三国典略》曰:东魏以平鉴为怀州刺史。鉴乃於轵开道筑城,以防于我。寻而,太祖遣骠骑将军杨扌剽、仪同长孙庆明率兵东伐。是时,新筑之城少粮乏水,众情大惧。南门内有一土井,随汲即竭。鉴乃具衣冠俯井而祝,俄而泉涌,城内皆足。扬水示扌剽,扌剽无功而还。(扌剽,匹眇切。)
又曰:周帝问齐王延宗曰:“邺城若为可取?”延宗辞曰:“亡国之大夫不可与图存。”强问之,乃曰:“若任城据邺,臣不能知,若今主自守,陛下兵不血刃。”时好事者以为延宗年号德昌,得二日也。及即位至败,果二日。
神兵
《梁书》曰:先是,旱甚,诏祈蒋帝神求雨,十旬不降。帝怒,命载荻欲焚蒋庙并神景。尔日开朗,欲起火,当神上忽有□如伞,倏忽骤雨如泻,台中宫殿皆自振动。帝惧,驰诏追停,少时还静。自此,帝畏信遂深。自践祚已来,未尝躬自到庙,於是,乃法驾将朝臣修谒。是时,魏军攻围锺离,蒋帝庙报敕必许扶助,既而无雨水长,遂挫敌人,亦神之力焉。凯旋之後,庙中人马脚尽有泥湿,当时并目睹焉。
又曰:王僧辩平郢州,进师寻阳,军人多梦周何二庙神兵曰:“吾已助天子讨贼。”自称征讨大将军,并乘朱航。俄而反曰:“已杀竟。”同梦者数十百焉。
《陈书》曰:高祖讨侯景,军次大雷。军人杜棱梦雷池君周何神,自称征讨大将军,乘朱航,陈甲仗,称下征侯景,须臾便还,云已杀景。
《隋书》曰:汉王谅馀党据晋、绛等等三州未下,诏罗行绛、晋、吕三州诸军事,进兵围之,为流矢所中,卒于师,时年六十四。送柩还京,行数里,无故舆马自止,策之不动。有飘风旋绕焉。绛州长史郭雅稽颡祝之曰:“公恨小寇未平耶?寻即除殄,无为恋恨。”於是风静马行,见者莫不悲叹。其年秋七月,子仲隐梦见罗曰:“我明日当战。”其灵座所有弓箭刀剑无故自动,若人带持之状。绛州城陷,是其日也。
《唐书》曰:高祖初起,师次霍邑。隋武牙郎将宋老生陈兵拒险,义师不得进,屯军於贾胡堡。会霖雨积旬,馈运不给,高祖患之。忽有白衣人诣军门见曰:“霍山神遣语大唐皇帝,若向霍山邑,当东南傍山取路。八月雨止,我当助尔破之。”高祖初哂之,遣人东南视地,果有微道。高祖笑曰:“此神不欺赵襄子,岂负吾耶?”时有讹言云突厥将袭太原,又军粮且尽,高祖命旋师,太宗切谏乃止。八月己卯,雨果霁。高祖大悦,以太牢祭霍山。辛巳,引师从傍山道趋霍邑,去城十馀里,有阵□起军北,东西竟天。高祖谓裴寂曰:“□色如此,必当有庆。”
又曰:贞元初,江西都团练使李廉奏,建中四年,鄂州刺史逆贼李希烈之将董侍召率众袭鄂州,顺风纵火,邑屋将焚。臣乃祷於城隍神,倏忽风回火烈,贼溃,遂击破之。连状黄沔三州。请付史官,以答神意。从之。
《三国典略》曰:齐高纬发晋阳,开府薛荣宗尝云能使鬼兵,言于齐主曰:“臣已发遣斛律明月将大兵往,”齐主信之。经介休,见一古冢,荣宗谓舍人元行恭曰:“是谁冢也?”行恭戏之曰:“郭林宗。”“是谁?”曰:“郭元真父。”荣宗即启云:“臣向见郭林宗从冢出,著大帽,吉莫华,摇马鞭问臣:我阿贞来否?”
又曰:侯景西逼,陆法和率白服子弟顿于安南,乞征任氏,湘东许之。乃召诸蛮子弟八百人,在江津二日,便登舰,大笑曰:“无量兵马。”江陵旧多神祠,俗恒祈祷,自法和军出,无复一验,人以诸神皆行从故也。
又曰:梁临汝侯萧献尝为吴郡太守,与楚庙神交饮至一石,而神亦有酒色,所祷必从。後迁益州刺史,江阳人齐苟儿反,率众攻城,猷乃遥祷请救。将战之日,有田老逢一骑,络铁从东来,问去城几里。曰:“四十。”时已晡,骑举槊曰:“後人来,可令人疾马,欲及日破贼。”俄有数百骑如风,一骑请饮,田老问为谁,曰:“吴兴楚王来救临汝侯。”此时庙中祈祷,无复有验。十馀日後,乃见侍卫土偶泥湿如汗。於是苟儿乃平。
卷三百三十 兵部六十一
警备
《孙子》曰: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也,恃吾有能以待之也;无恃其不攻吾也,恃吾不可攻也。(安则思危,存则思亡,常有备也。)
《左传》曰:不备不虞,不可以师。
又曰:诸侯相见,军卫不撤,警也。
又曰:晋栾书伐楚,将战,楚晨压晋军而阵,(压,窄其未备也。)军吏患之。晋将范丐趋进曰:“塞井夷灶,阵於军中,而疏行首,(疏行,有当阵前户决开垒战道。行,部郎切。)晋楚惟天所授,何患焉?楚师轻窕,固垒而待之,三日必退,退而击之,必获胜焉。”终败楚师。
《战国策》曰:苏秦将合从说燕文侯曰:“燕地方二千里,带甲十万,车七百,骑六千,粟支十年。南有碣石雁门之饶,北有枣粟之利。”
又曰:张仪为秦连横,说韩王曰:“秦带甲百馀万,虎贲之士不胜计,秦卒犹孟贲之与怯夫。”
又曰:江乙对宣王曰:“今王之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而专属之於昭奚恤,故北方之畏昭奚恤也。”
《春秋後语》曰:苏秦南说楚威王曰:“楚天下之强国也;王,天下之贤主也。西有黔中、巫郡,东有夏州,海阳,南有洞庭、苍梧,北有汾阴。地方五千里,带甲百万,车千乘,骑万匹,粟支十年。此霸王之质也。”
《史记》曰:周末荆人伐陈,吴救之,军行三十里,雨十日,夜见星。左史倚相谓荆大将子期曰:“雨十日,甲辑兵聚,吴人必至,不如备之。”乃为阵,而吴人至,见荆有备而反。史曰:“其反覆六十里,其君子休小人为食,我行三十里击之,必克。”从之,遂破吴军。
又曰:秦将王翦率兵六十万伐楚,楚王悉国中兵以拒之。王翦至,坚壁而守之,不肯战。楚兵数挑战,终不出。王翦曰:“休士洗沐而善饮食拊循之。”亲与士卒同食。久之,王翦使人问“军中戏乎?”曰“方投石超距。”於是王翦曰:“士卒可用矣。”楚又数挑战,而秦不出,乃引而东。翦因举兵追之,大破楚军蕲南,因灭其国。
又曰:汉景帝初,吴王濞反。总兵度淮与楚王战,遂败棘壁,乘胜前,锐甚。梁孝王恐,大将军击吴,又败,梁将士卒皆还走。梁数使使报汉大将周亚夫求救,亚夫不许。又使使恶亚夫於上,(恶,乌路切。)上使人告之救梁。亚夫复守,便宜不行。梁使韩安国及楚死事相弟张羽为将军,(楚相张尚谏吴王而死。)乃得颇败吴兵。西梁城守坚,不敢西,即走,亚夫军会下邑矣。师欲战,亚夫壁不肯战,吴粮绝卒饥,数挑战。遂夜奔亚夫壁,亚夫终不出。中夜惊,内相扰乱,至帐下,亚夫卧不起,顷之复定。吴士卒多饥死,遂以叛散。
《汉书》曰:傅喜以光禄大夫养病。大司空何武、尚书唐林皆上书言喜行义,曰:“忠臣社稷之卫,鲁以季友治乱,(师古曰:谓季氏亡则鲁不昌。)楚以子玉轻重,(师古曰:谓楚杀子玉而晋侯喜,可知也。)魏以无知忌折衡,(师古曰:信陵君也。)项以范增为存亡。故楚跨有南土,带甲百万,邻国不以为难。子玉为将则文公侧席而坐,及其老也,君臣相庆,百万之众不如一贤也。”
《後汉书》曰:更始初,光武在河北击铜马贼於邬;吴汉将突骑来会清阳城,贼挑战,卤武坚营自守,有出卤掠者,辄击取之。(卤与虏同。掠,夺取之也。)绝其粮道,积月馀日,贼食尽,夜遁去。追至馆陶,大破之。受降未尽而高湖重连贼从东南来,与铜马馀众合,光武复与大战於蒲阳,悉破降也。
又曰:王霸、马武既破周建、苏茂营,贼复聚挑战,霸坚卧不出。军吏皆曰:“茂前日已破,今易击也。”霸曰:“不然。苏茂客兵远来,粮食不足,故数挑战,以徼一切之胜。(徼,要也。一切,犹权时也。徼,古尧切。)今闭营休士,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茂、建既不得战,乃引还营。其夜,建兄子诵反,闭城拒之。茂、建遁去,诵以城降。
又曰:公孙瓒既为鲜于辅所败,虑有非常,乃告於高京,以铁为门,斥去左右。男人七岁以上不得入门,专侍姬妾。其文簿书皆及而上之,令妇人习为大言声,使闻数百步以传宣教令。疏远宾客,无所亲信,故谋臣猛将稍有乖散,自此之後,希复攻战。
《九州春秋》曰:公孙瓒曰:“始天下兵起,我谓唾掌而决。至於今日,兵革方始,观此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楼不攻,今吾诸营楼卤千里,(卤,即橹字,见《说文》。《释名》曰:橹,露也,上无屋覆也。)积三百万斛,食此足以待天下庆也。”
《魏志》曰:冀州牧韩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治中李历谏馥曰:“冀州虽鄙,带甲百万,支十年。”
又曰:大军南征吴到积湖,大将汉宠帅诸军在前,与贼隔水相对。令诸将曰:“今夕风甚猛,贼必来烧营,宜为之备。”诸军皆惊。夜半,贼果遣十部来烧营,宠掩击破之。
又曰:吴将诸葛恪围新城,司马景王使镇东将军毋丘俭、扬州刺史文钦等拒之。俭、钦请战,景王曰:“恪卷甲深入,投兵死地,其锋未易当,且新城小而固,攻之未可拔。”遂命诸将高垒以弊之。相持数月,恪攻城力屈,死伤太半。景王乃令钦督锐卒趣合,偷断要其归路,俭帅诸军以为後继,恪惧而遁。钦逆击,大破之。斩首万馀级。
《吴书》曰:赵咨字德度,南阳人。博学多智,应对辨捷。孙权为吴王,擢至太中大夫使。魏文帝嘲咨曰:“吴王颇知学乎?”咨曰:“浮江万艘,带甲百万,任贤使能,志在经略。虽有馀闲,博览书传,历史籍,采奇异,不效书生寻章摘句而已。”又曰:“吴难魏不”?咨曰:“带甲百万,江汉为池,何难之有!”
《蜀志》曰:先主率大众东伐吴,吴将陆逊拒之。蜀主从建平连围至夷陵界,立数十屯。以金帛爵赏诱动诸夷。先遣将吴班以数千人於平地立营,欲以挑战。诸将皆欲击之,逊曰:“备举军东下,锐气始盛,且乘高阻守险,难可卒攻。攻之纵下,犹难尽克。若有不利,损我大势,非小故也。今但奖励将士,广施方略,以观其变。若此间是平原广野,当恐有焱沛交驰之忧。(焱,音标。)今缘山行军,势不得展,自当疲於木石之间,徐制其弊耳。”备知其计不行,乃引伏兵八千人从谷口中出。逊曰:“所以不听诸君击班者,揣之必有巧故也。”诸将并曰:“攻备当在初,今乃令入五六百里,相衔持经七八月,其诸要害皆已固守,击之必无利矣。”逊曰:“备是猾虏,更尝事多,其军始集,思虑精专,未可干也。今住已久,不得我便,兵疲意沮,计不复生,掎角此寇,正在今日。”乃先攻一营,不利。逊曰:“已晓破之术。”乃令各持一把茅,以火攻拔之。俄而成势,遂率诸军同时俱攻,破四十馀营。备升马鞍山陈兵自绕。逊督促诸军四面蹙之,土崩瓦解,死者万数。备因夜遁。
《晋书》曰:王戎谓齐王□曰:“公首举众,匡定大业,开辟已来,未始有也。然论功报赏,不及有劳,朝野失望,人怀二志。今二王带甲百万,其锋不可当。若以王就第不失,故委此求安之计也。”
又曰:大将罗尚遣广汉都尉曾元、牙门张显等潜率步骑三万袭蜀贼李特营,特素知之,乃缮甲厉兵,戒严以待之。元等至,特安卧不起,待其众半入,发伏击之,杀伤者甚众。遂害曾元、张显等。
又曰:安平王孚初为魏度支尚书,以为禽敌制胜,宜有备预。每诸葛亮入寇关中,边兵不能制敌,中军奔赴,辄不及事机,宜预选步骑二万以为二部,为贼之备。又以关中连贼寇,帛不足,遣冀州农丁五千屯於上□。秋冬习战,春夏田桑。由是关中军国有备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