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御览 - 第 241 页/共 737 页

又曰:武成帝河清三年,诏缘边城守,堪垦食者营屯田,置都子使以统之。子使当田五十顷,岁终课其所入褒贬。 《隋书》曰:文帝开皇三年,突厥犯塞,吐谷浑寇边,转输劳弊,乃命朔方总管赵仲卿於长城以北大兴屯田。 《隋书》曰:郭衍授朔州总管,所部有恒安镇,北接番境,常劳转运,衍乃选沃饶地置屯田,岁剩粟万馀石,民免转输之劳。 《唐书》曰:窦静历并州大总管司马,迁长史。於时突厥数为边患,师旅岁兴,军粮不属。静上表於太原多置屯田,以省馈运。时议者以人物凋零,不宜动众,书奏不省。静复上书,辞甚切。於是,征静入朝,与裴寂、萧、封德彝等争论於殿庭,寂等不能屈,竟从静议。岁收数十万斛。高祖善之。 又曰:开元二十五年令诸屯隶司农等者,每三十顷以下、二十顷以上为一屯,隶州镇诸军者每五十顷为一屯。其屯应置者皆从尚书省处分,其旧屯重置者一依丞前封疆为定,新置者并取荒间无籍广占之地。其屯虽科五十顷,易田之处各依乡原量事加数。其屯官取勋,官五品以上及武散官,并前资边州县府镇戍八品以上文武官内,简堪者充,据所收斛斗等级为功优。诸屯田应用牛之处,山原川泽,土有硬软,至於耕垦用力不同,土软处每一顷五十亩,配牛一头,疆硬处一顷二十亩,配牛一头。即当屯之内有硬有软,亦准此法。其稻田每八十亩配牛一头,诸营田若五十顷外,更有地剩,配得丁牛者,所收斛皆准顷亩折除。其大麦、荞麦、乾萝卜等准粟计折斛斗,以定等级。天宝八年,天下屯田百九十一万三千九百六十石,关内五十六万三千八百一十石,河北四十万三千二百八十石,河东二十四万五千八百八十石,河西二十六万八十八石,陇右四十四万九百二石。(後上元中於楚州右射阳湖置洪泽屯,寿州置芍陂屯,厥田沃壤,大获其利。) 王元长《策秀才文》曰:今农战不修,文儒是竞,弃本徇末,厥弊滋多。 戍役 《诗》曰:《采薇》,遣戍役也。文王之时,西有昆夷之患,北有犭佥狁之难,以天子之命,命将卒,遣戍役,以守卫中国,故歌《采薇》以遣之。 又曰:《扬之水》,刺平王也。不抚其民而远屯戍於母家,周人怨思焉。 《左传》曰:齐侯使连称管至父戍葵丘,瓜时而往,曰:“及瓜而代。”期戍,公问不至,请代不许,故谋作乱。 《汉书》曰:晁错上言::守边、备塞、劝农、力本,当世急务也。臣闻秦北攻胡貊,筑塞河上;南攻杨粤,置卒戍焉。非所以卫边地而救民死也,贪戾而欲广地,故功未立而天下乱。夫起兵不知其势,战则为人禽,屯则卒积死。夫胡貉之地积阴之处也,木皮三寸,冰厚六尺,食肉饮酪,其人密理,(密理,谓肥肉也。)鸟兽毳毛,其性能寒。杨粤(音越。)之地,少阴多阳,其人疏理,鸟兽稀毛,其性能暑。秦之戍卒,不能其水土,死者偾於地。(偾,僵也,音奋。)秦民见行如往弃市,因以谪发之,名曰谪戍也。凡民守战至死而不降北者,以计为之也。故战胜守固则有拜爵之赏,攻城屠邑则得其财卤以富家室,故能使其众蒙矢石、赴汤火,视死如归。秦之发卒也,有万死之害,而无铢两之报,故其祸及己。陈胜行戍至於大泽,为天下先倡,天下从之如流水。胡人衣食之业不著於地,如飞鸟走兽於广野,美草甘水则止,草尽水竭则移,往来转徙,时至时去,此胡人之业。然令卒守塞一岁而更,不知胡人之能,不如选常居者家室田作以为备,使为之高城深堑,具蔺石,布渠答,(蔺石,城上雷石也。渠答,铁蒺{艹梨}也。)调立城邑毋下千家,为中周虎落。”上从其言,募民徙塞下。 又曰:错复言:“臣闻古之徙远方以实广虚也,相其阴阳之利,尝其水泉之味,审其土地之宜,观其草木之饶,然後营邑立城,制里割宅,通田作之道,正阡陌之界,先为筑室家,有一堂二内,(二内,内房也。)置器物焉。此民所以轻去故乡而劝之新邑,为置医药巫以救疾病,以修祭祀,男女有婚,生死相恤,此所以使民乐其处而有长居之心也。” 又曰:宣帝地节三年,诏曰:“朕既不德,不能附远,是以边境屯戍未息。今复饰兵重屯,久劳百姓,非所以绥天下也。其罢车骑将军、右将军屯兵。” 《後汉书》曰:横野大将军王常薨,遣骠骑大将军杜茂将众兵屯北边,筑亭候,修烽燧。 又曰:十五年,徙雁门、代郡、上谷三郡人置常山关以东。 又曰:二十五年,南单于遣子入侍。於是□中五原八郡人归本土,边人在中国皆赐以装钱,转输给食也。 卷三百三十四 兵部六十五 辎重 《释名》曰:辎,厕也。谓军粮什物杂厕载之,以其累重,故称辎重。(《後汉书》注曰:辎,车名也。) 《孙子》曰:使敌不得至者,险害之地。(攻其所必救,能守其险害之要路,敌不得自致。故王子曰:一犬当穴,万鼠不敢出;一虎当溪,万鹿不敢过,言守之上也。)故饱能饥之。(绝其粮也。)委军而争利则辎重捐,(委置库藏,轻师而行,若敌乘虚而来,抄绝其後,则已辎重皆悉捐弃。)是以军无辎重则亡,无粮食则亡,无委积则亡。(此三者,亡之道也。委积,刍草之处。) 《史记》曰:汉王遣将韩信以兵数万欲东下井陉击赵。赵王陈馀聚兵井陉口,号称二十万。李左车说陈馀曰:“韩信涉西河虏魏王、擒夏说欲以下赵,此乘胜而去国远斗,其锋不可当。臣闻千里馈粮,士有饥色,樵苏後爨,(樵,取薪也。苏,草也。)师不宿饱。今井陉之道,车不得方轨,骑不得成列,行数百里,其势粮食必在其後。愿足下假臣奇兵三万人,从间路绝其辎重。足下深沟高垒,坚营勿与战。使前不得斗,退不得还。吾奇兵绝其後,使野无所掠。不至十日而韩信之头可致於麾下。不然,必为所擒矣。”陈馀儒者,常称义兵不用诈谋奇计,曰:“吾闻兵法:十则围之,倍则战。今韩信兵号数万,千里而袭我,亦已罢极。今如避不击,後有大者何以加之?则诸侯谓吾怯而轻来伐我。”不听。韩信使人间视,知不用,大喜。乃敢引兵遂进,竟破赵军。 《後汉书》曰:董许邯与更始诸将,各拥兵据南阳诸城。帝遣吴汉伐之,汉军所过多侵暴。时破虏将军邓奉谒归新野,怒吴汉掠其乡里,遂返击破汉军,获其辎重,屯据氵育阳与诸将合从。 又曰:邓禹自箕关将入河东,(箕关在今王屋县界。)河东都尉守关不开,禹攻十日,破之,获辎重千馀乘。 又曰:耿追张步平寿,乃肉袒负斧於军门。(,钅甚也。示必死。钅甚,祈林切。)传步诣行在所而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东观记》曰:凡平城阳、琅琊、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等郡。)令部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向十馀万,辎重七千馀两,皆罢遣归乡里。 《晋书》曰:刘毅追桓玄於峥嵘州,乘风纵火,尽锐争先,玄众大溃,烧辎重夜走。 崔鸿《十六国春秋》曰:前秦苻坚遣将王猛伐前燕慕容,师次潞川。燕将慕容评率兵十万御之,以持久制之。猛乃遣其将郭度率骑五千,夜从间道起火於高山,因烧评辎重,火见邺中。评性贪鄙,障固山泉卖樵鬻水积钱,绢如丘陵,三军莫有斗志,因而大败。 《唐书》曰:高宗遣将薛仁贵、郭待封伐吐蕃。仁贵留三万人作两栅,辎重并留栅内,倍道掩之。待封不从仁贵之策,领辎重继进,未至乌海,吐蕃二十馀万悉众救其前军,迎击待封,败之。待封趋山,军粮及辎重并为贼所掠,仁贵遂退军。 戎车 《书》曰:武王戎车三百两,(车一乘,步卒七十二人。)虎贲三百人,与纣战於牧野。 《诗》曰:戎车既驾,四牡业业。 又曰:元戎十乘,以先启行。 《礼记》曰:兵车不式,武车绥旌。前有水,则载青旌。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行,前朱雀而後玄武,左青龙而右白虎;招摇在上,急缮(音劲。)其怒;进退有度,左右有局,各司其局。 《左传》曰:晋车七百乘,显引鞅绊,遂伐其木,以益其兵也。 又曰:叔向曰:“寡君有甲车四千乘在行之,必可畏也。牛虽瘠,偾於豚上,其畏不死乎?” 又曰:楚子会诸侯伐随,军於汉淮之间。少师谓随侯曰:“楚人上左,君必左。(君,楚君也。)无与王遇,且攻其右,右无良焉。”弗从,战於速杞,随师败绩,斗丹获其戎车。 《梁》曰:赵盾长毂五百,绵地千里。 《古司马兵法》曰:戎车,夏曰:“钩车”,先正也。(钩设浦车望远近计车量。地以立垒正者,什伍之例也。)殷曰:“寅车”,先疾也。(寅,敬也。前有旌旗帜所以知变化,示应而不失。)周曰:“元戎”,先良也。(前立伐恶立善之旗,所以知善罪之所在。先齐良善而後伐之。) 《文选》曰:“轻车霆激,骁骑雷惊。” 战舰 《墨子》曰:公输般自鲁之楚,为舟战之具,谓之钩拒。退则钩之,进则拒之也。 《後汉书》曰:公孙述遣其将任满、田戎、程泛将数万人,乘枋下江关。(枋以木竹为之,浮於江水上。《尔雅》曰:舫,附也。郭景纯曰:水中,筏也。《华阳国志》曰:巴楚相攻,故置江关,旧在京赤甲城,後移在江南岸,对白帝城,故基在今夔州鱼复县南。枋,即舫字,古通用。)击破冯骏及田鸿、季玄等,遂拔夷道、夷陵,据荆门虎牙,横江水起浮桥斗楼,立攒柱绝水道,结营山上,以拒汉兵。彭攻之不利,於是装直进楼船,冒突、露桡数千艘。(并船名。楼船之上施楼。桡,楫也。《尔雅》曰:楫,谓之桡。又谓露桡在外,人在舟中。冒突,取其触冒而唐突也。) 《晋书》曰:周访与诸军共征杜韬,韬作结皋打官军船舰,访作长岐枨以拒之,结皋不为害。 又曰:刘裕北征广固,岭南贼将徐道覆谓其师卢循曰:“今日之机,万不可失。既克都邑,刘裕虽还,无能为也。”循从之。初,道覆密欲装舟舰,乃使人伐船材於南康山,伪云将下都货之,称力少不能得,致即贱卖之,价减数倍。居人贪贱,卖衣物而市之。赣石水急,(赣,古暗切。)出船甚难,皆储之,如是者数四,故板大积,而百姓弗之疑。及道覆举兵,案卖券而取,无得隐匿者。乃并装之,旬日而办。遂举众寇南康,庐陵、豫章郡诸守相皆委任奔走。 《梁书》曰:陆纳反叛,造大舰,一名曰“三王舰”者,邵陵王、河东王、桂阳嗣王三人并为元帝所害,故立其像於舰,祭以太牢,加其节盖,羽仪鼓吹,每战辄祭之以求福。 又曰:王琳大营楼舰将图义举,琳将张平宅乘一舰,每将战胜,舰则有声如野猪。故琳战舰以千数,以野猪为名。 《南史》曰:梁徐世谱从陆法和与侯景战于赤亭湖。景军甚盛,世谱乃别造楼船、拍舰、火舫水军,以益军势。将战,又乘大舰居前,大败景军,擒景将任约。景退走,因随王僧辩攻郢州。世谱复乘大舰临其仓间,贼将宋子仙举城降,以功除信州刺史,封鱼复县侯。 《周书□庾信传》曰:信常有乡关之思,作《哀江南赋》以致其意,云“麾兵金匮,校战王堂,苍鹰赤雀,铁轴牙樯。” 《隋书》曰:杨素数进取陈之计,未几,拜信州总管,赐钱百万、帛千段、马二百匹而遣之。素居永安造大舰,名曰:“五牙”。上起楼五层,高百馀尺,左右前後置六柏竿,并高五十尺,容战士八百人,旗帜加於上。次曰:“黄龙”。置兵百人,自馀平乘舴舰等各有差。 《唐书》曰:曹王皋性多巧思,常为战舰,挟以二轮,令蹈之,溯风澎浪,其疾如挂帆席。凡造物必省易而为久,不可败性纤悉。每遗人粮肉,必令自持衡秤量以致之,官置布帛令纵书其幅而印之,绝吏之私易。 《三国典略》曰:梁陆法和多聚兵舰,欲袭襄阳,寇武关,梁主使止之。法和谓使者曰:“法和是求道之人,常不希释梵天王坐处,岂规人主之位?但於空王佛所与主上香火因缘,见主上应有报至,故救援耳。今既被疑,是业不可改也。” 又曰:梁陆纳叛湘州时,造二舰衣以牛皮,高十五丈,一曰“青龙”,一曰“白虎”。选其骁勇者乘之以战。 《魏武军令□船战令》曰:雷鼓一通,吏士皆严;再通,士伍皆就船,整持橹棹。战士各持兵器就船,各当其所。幡鼓各随将所载船。鼓三通,大小战船以次发,左不得至右,右不得至左,前后不得易处,违令者斩。 《通典》曰:水战,船阔狭、长短,随用大小;胜人多少,皆以米为率,一人重米二石。其楫棹、篙橹、帆席、ㄌ索、沉石、调度,与常船不殊。 又曰:楼船,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状如城垒。忽遇暴风,人力不能制,此亦非便於事。然为水军,不可不设,以成形势。 又曰:蒙冲,以生牛皮蒙船覆背,两厢开掣棹孔,前后左右有弩窗、矛穴,敌不得近,矢石不能败。此不用大船,务於速进,乘人之不及,非战之船也。 又曰:斗舰:船上设女墙,可高三尺,墙下开制棹孔;舷内五尺,又建棚,与女墙齐;棚上又建女墙,重列战敌,上无覆背,前後左右树牙旗、幡帜、金鼓。此战船也。 又曰:走舸:舷上立女墙,棹夫多,战卒少,皆选勇力精锐者,往返如飞鸥,乘人之不及,金鼓、旗帜列之於上。此战船也。 又曰:游艇:无女墙,舷上置浆床,左右随大小长短,四尺一床。计床计会进止,回军转阵,其疾如风。虞候居之,非战船也。 又曰:海鹘:头低尾高,前大后小,如鹘之状。舷下左右置浮版,形如鹘翅翼,以助其船,虽风涛涨天,免有倾侧。覆背上,左右张生牛皮为城,牙旗、金鼓如常法,江海之中战船也。 傅玄《上都赋》曰:飞□首,龙舟余皇。艨艟水城,蜀艇吴航。万艘俱兴,□帆齐张。悬旆光天,征铎琳琅。凌波溯流,星列雁行。 《吴都赋》曰:戎车盈於石城,戈船掩於江湖。 亭障 《後汉书》马成代骠骑大将军杜茂,缮治障塞,自西河至渭桥(西河,今胜州富昌县也。渭桥本名横桥,在今咸阳县东南。)河上至安邑,(《前汉书》曰:河上,地名。故秦内史,高帝二年改为河上郡,武帝分为左冯翊。)太原至井陉,(太原,今并州也。井陉,今属常山郡。常山,今相州也。)中山至邺,皆筑堡壁,起烽燧,十里一候。在事五六年,帝以成勤,劳征还京师。 又曰:卢芳与匈奴乌桓连兵,寇盗尤数,缘边愁苦,诏王霸将弛刑徒六千余人与茂治飞狐道。(飞狐道在今蔚州飞狐县,北通妫州怀戎县,即古之飞狐口也。)推石布土,筑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馀里。 《晋书》曰:梁武昭王修敦煌旧塞东西二国,以防北虏之患。筑敦煌旧塞西南二国以威南虏。 《唐书》曰:窦静检校并州大总管。以突厥频来入寇,请断石岭以为障塞。诏从之。 又曰:马燧奏陇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州西有通道二百馀步,上连峻山,与吐蕃相直。虏每入寇,皆出於此。燧乃按险易立石种树以塞之,下置二门,上设谯橹,八日而功毕。会抱玉入觐,燧与俱来,留京师。久之,代宗知其能,召见,拜商州刺史。 又曰:李朝晟为州刺史,奏方渠合道水波,皆贼路也。请城其地以备之。诏问:“须兵几何?”朝晟奏:“臣部下兵自可集事。不烦外助。”复问:“前筑盐州,凡兴师七万,今何其易也?”朝晟曰:“盐州之役,咸集诸蕃,戎尽知之。今臣境近虏,若大兴兵,即蕃戎入寇,寇则战,战则无暇城矣。今请密发军士,不十日至塞下,未三旬而功毕,蕃人始知,已无可柰何。”上从之。巳事,军还至马岭,吐蕃始乘障,数日而退。 又曰:贞元九年二月,将城盐州,诏曰:“设险守国,易象垂文,有备无患,先王令典。况修复旧制,安固封疆,按甲息人,必在於此。盐州地当冲要,远介朔陲,东达宁夏,西援灵武,密迩延庆,保障王畿。乃者城池失守,制备无据,千里亭障烽燧不接,三偶要害役戍其勤。若非兴集师徒缮修壁垒,设攻守之具,务耕战之方,则封内多虞,诸华屡惊,由中及外,皆靡宁居。深帷永图,岂忘终食,顾以薄德,至化未孚,既不能复前古之封,致四夷之守,与其临事而重扰,岂若先备而安休,是用弘远之谋,修五原之垒,使边城有守,中夏克宁。不有劳,孰能永逸。宜令左右神策军及朔方、河中、绛、、宁、庆兵马副元帅浑,朔方、灵盐、丰、绥、银节度都统杜希全,宁节度使张献甫,左神策行营节度使邢君牙、夏、绥、银节度使韩潭,、坊、丹、延节度使王栖曜,振武、麟胜节度使范希朝、各於所部简择马步将士合三万五千人,同赴盐州。左神策将军张昌宜充右神策将军,盐州行营节度使权知盐州刺史,杜彦光充盐州刺史,应所板筑及缘修城杂役等宜共取六千人充。其馀将士皆列布营阵,戒严设备,明加斥候,以警不虞。其修城板筑攻役将士各赐绢布有差,其盐州防秋将士三年满,与代,更加给赐。仍委杜彦光具名闻奏,悉与改转,其防遏将士等毕事便合放归,仍赐布帛有差,其诸军吏士都赐帛绢七千匹。朕情非为巳,悉在靖人,咨尔将相之臣、忠良之士,输诚奉国,陈力忘劳,勉茂功勋,永安疆场,必集兵事,实惟众心各自率励,以副朕意。”初,贞元三年,盐州为吐蕃所陷,毁其城而去。自是塞外无保障,灵武势隔,西逼坊,甚为边患,故命城之,二旬而毕。又诏兼御史大夫叱干遂统兵五千与兼御史中丞史履澄、杜彦光之众戍之。是役也,上念将士之劳,厚令度支供给。又诏泾原、剑南、山南诸军探讨吐蕃,以分其力。由是板筑之际,虏无犯塞者。及毕,中外咸称贺焉。 又曰:范希朝为振武节度使。振武有党项、室韦交居州阜,凌犯为盗,日久匿作,谓之刮城门。居人怪骇,鲜有宁日。希朝周知要害,置堡栅,斥候严密,人遂获安。异蕃虽鼠窃狗盗,必杀无赦,戎寇甚惮之。 又曰:元和中,城临泾,从泾原节度使段之请也。临泾城直泾州西北九十里,实险要之镇。从前因循不修,常为犬戎所堡,其界有青石岭,岭多美土,军人耕获,屡为蕃寇掠夺。请修筑,议者是非相半。决城之功毕,时方以为大利。 《三国典略》曰:齐司徒斛律光筑吞周、平陇、定番三城於境上。 卷三百三十五 兵部六十六 营垒 《孙子》曰:绝斥泽,惟亟去无留。(斥,咸卤之地。水草恶,浸洳不可处军也。亟,纪力切。)为交军於斥岸之中,必依水草而背众树,(不得已与敌战而会斥泽之中,当背稠树以为固守也。)此处斥泽之军也。平陆处易,(车之利也。)而右背高,前死后生,(战便也。)此处平陆军也。 《礼记》曰:四郊多垒,卿大夫士之辱也。 《左传》曰:许伯致师,御靡旌摩垒而还。 《史记》曰:黄帝修德振兵,与神农战于阪泉之野,以师兵为营卫。 《汉书》曰:周亚夫军於细柳,天子入壁门而不得进。上曰:“此真将军。” 又曰:李陵浚稽山,与单于相值,可三万。陵军居两山间,以大车为营。陵引士出营外,为阵前行,持弓弩,令曰:“闻金声而止。”虏还见汉军少,直前就营,陵搏战攻之,(如淳曰:手对战也。)千弩俱发,应弦而倒。虏还走上山,汉军追击,杀数千人,单于大惊。 《後汉书》曰:岑彭伐蜀,所营地名“彭亡”,闻而恶之,欲徙。会日暮,蜀刺客诈为可亡降,夜刺杀彭。 又曰:樊宏,王莽末与宗家亲属作营堑自守,老弱归之者千馀家。时赤眉贼欲前攻宏营,宏遣人持牛酒米粟劳遗赤眉。赤眉长老闻宏仁厚,皆称曰:“樊君素善,且今见待如此,何必攻之。”引兵而去。遂免寇难。 又曰:第五伦少介烈,有义行。王莽末盗贼起,宗族闾里争往附之,伦乃依险固筑营壁。有贼,辄奋厉有众,引︹持满以拒之。 又曰:吴汉自将步骑二万馀人,进逼成都。去城十馀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馀人屯於江南。 《东观汉记》曰:庞萌攻盖延,延与战,破之。诏书劳延曰:“庞萌一夜反叛,相去不远,营壁不坚,殆令人齿欲相击,而将军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 《魏志》曰:邓艾每见高山大泽,辄规谋度指画军营处所,时人皆笑之。 又曰:诸葛亮死,军退。司马宣王幸其营垒,曰:“天下奇才也。” 又曰:曹公征马超於关中,军於渭南,为贼冲突,营不得立。地又纯沙,不得版筑。其将娄伯说公曰:“今天寒,可起沙为城,以水灌之,须臾冰坚如铁石,功不达曙,百堵所立,虽金汤之固未能过也。”公从之,比明已就。 又曰:蜀先主刘备东下伐吴,魏文帝闻备树栅连营七百馀里,谓群臣曰:“备不晓兵,岂有七百里营可以拒敌者乎?苞原隰险阻而为军者,为敌所擒,此兵忌也。缓急不相救,一军溃则众心恐矣。”数日,果有备败书至。 《晋书》曰:《沮渠蒙逊载记》曰:改业筑西安城以其将臧莫孩为太守。蒙逊曰:“莫孩勇而无谋,知进忘退,所谓为之筑冢非筑城也。”改业不从。俄而,为吕纂所灭。 又曰:姚苌破魏褐飞於杏城,苌命其将当城于营处一栅,孔中莳树一根,以旌战功。岁馀间之,城曰:“营所至小,已广之矣。”苌曰:“少来斗战无如此快,以一千六百人破三万众,国之事业由此克举。小乃为奇,大何足贵。” 又曰:成都王颍惮长沙王在内,遂与河间王表请诛。后父羊玄之、左将军皇甫商等檄使就第。乃与将张方伐京都,以平原内史陆机为前将军,假节。颍至朝歌,每夜矛戟有光若火,其垒井中皆有龙像。进军屯河南阻清水为垒,造浮桥以通河北,以大木函盛石沉之以系桥,名曰石鳖。 崔鸿《後赵录》曰:河瑞元年,石勒下冀州郡县堡壁百余,众至十馀万。其衣冠人物集为君子营。 《宋书》曰:宗越善营立阵,每数万人止顿,自骑马前行,使军人随其後,马止营合,未尝参差。 《梁书》曰:王僧辩、陈霸先之破侯景也,耀军于张公洲。高旗巨舰,遏过江蔽日,乘潮顺流。景登石头城而睹之,不悦曰:“彼军士有如是之气,不可易也。”因率铁骑万人,声鼓而进。霸先谓僧辩曰:“善用兵者如常山之蛇,首尾相应。贼今送死欲为一战,我众彼寡,宜分其势。”僧辩然之。乃以强弩攻其前,轻锐蹂其後,径冲其中,景遂大溃,弃城而遁。 《後周书》曰:杨猛镇潼关,封阳伯邑百七户。俄而,潼关不守,猛于善渚谷立栅,收集义徒,授征东将军扬州刺史大都督武卫将军,仍镇善渚。大统三年,为窦泰所袭,猛脱身得免。太祖以众寡不敌,弗之责也,仍配兵千人守牛尾堡。 《唐书》曰:德宗幸奉天,李晟赴难。李怀光以朔方军屯咸阳,不欲晟独当一面以分功,乃奏请晟兵。诏令晟将兵合怀光军,晟领兵至陈陶斜,军垒未周,贼出兵来攻,晟乃出阵,且言於怀光曰:“贼坚保宫苑,攻之未必克,今出穴而欲一战,此殆天以贼赐明公也。”怀光恐晟有功,乃曰:“马未衔秣,士不素饱,不饱不若敛兵俟时而发。”晟乃收军入垒。 又曰:高宗遣将军裴行俭讨突厥。军至单于都护府之北,际晚下营,壕堑方周,遽令移就崇冈。将士云众已就安堵,不可劳扰。行俭不从,更令徙之。此夜风雨暴至,前设营所水深丈馀。将吏惊服,问行俭曰:“何以知风雨也?”行俭笑曰:“自今但依我节制,何须问我所由知也。” 《三国典略》曰:萧纪兵次西陵,舻舳旌戈,翳川曜日。护军陆法和于峡两岸筑二垒,运石填江,铁锁断之。梁主令法和垒北断白雁城道,别立小栅。 《孟子》曰: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三里之城,七里之郭,环而攻之而不胜。夫环而攻之必有得天时者矣,然而不胜者,是天时不如地利也。城非不高也,池非不深也,兵革非不坚利也,米粟非不多也,委而去之,是地利不如人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