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93 页/共 736 页

朱买臣为丞相长史张汤为御史大夫始买臣与严助俱侍中贵用事汤尚为小吏趋走买臣等前後汤以廷尉治淮南狱排陷严助买臣怨汤及买臣为长史汤数行丞相事知买臣素贵故陵折之买臣见汤坐床上弗为礼买臣怨常欲死之後遂告汤阴事汤自杀帝亦诛买臣。 戴长乐为太仆而光禄勋杨恽性刻害好发人阴伏同位有忤巳者必欲害之以其能高人繇是多怨於朝廷与长乐相失恽卒以是败(卒终也。)。 後汉孔融为少府时曹公忌融御史大夫山阳郗虑字言不动容以礼之也。为音于伪切致死以害之鸿豫少受学于郑玄献帝常时见虑融问融曰:鸿豫何优长融曰:可与道未可与权虑举笏曰:融昔宰北海政散人离其权安在遂与融互相长短以至不睦曹操以书和解之。 许劭字子将汝南平舆人为郡功曹邵邑人李逵壮直有高气劭初善之而後为隙。又与从兄靖不睦时议以此少之。 魏徐宣广陵人也。与同郡陈矫并为纲纪二人齐名而私好不协。 孙礼涿郡人位至司空与卢毓同郡时辈而情好不睦为人虽互有长短然名位略齐(卢毓为仆射典选举疾病逊位为司空薨)。 蜀杨仪为尚书先主称尊号东征吴仪与尚书令刘巴不睦左迁遥署弘农太守。 吴孙辅政迁大将军初孙峻从弟虑与诛诸葛恪之谋峻厚之至右将军无难督受节盖平九官之事遇虑薄於峻时虑怒与将军王谋杀杀虑服药死。 晋牵秀累迁司空从事中郎与帝舅王恺素相轻侮恺讽司隶荀恺奏秀夜在道中载高平国守士田兴妻秀即表诉被诬论恺秽行文辞亢厉以讥诋外戚於时朝臣虽多证明其行而秀盛名美誉繇是而损遂坐免官。 王羲之为会稽内史时骠骑将军王述少有美誉与羲之齐名而羲之甚轻之繇是情好不协述先为会稽以母丧居郡境羲之代述止一吊遂不重诣述每闻角声谓羲之当候已取洒扫而待之如此者累年而羲之竟不顾述深以为恨及述为杨州刺史将就徵周行郡界而不过羲之临发一别而去先是羲之尝谓宾友曰:怀祖正当作尚书耳(怀祖述字)投老可得仆射更求会稽便自邈然及述蒙显授羲之耻为之下遣使诣朝廷求分会稽为越州行人失辞大为时贤所笑既而内怀愧叹谓其诸子曰:吾不减怀祖而位遇悬邈当繇汝等不及坦之故耶。 前秦王猛苻坚时为司徒录尚书事亲宠愈密朝政莫不繇之特进樊世氐豪也。有大勋於苻氏负气倨傲众辱猛曰:吾辈与先帝共兴事业而不预时权君无汗马之劳何敢专管大任是为我耕稼而君食之乎!猛曰:方当使君为宰夫城门不尔者终不处於世也。猛言之於坚,坚怒曰:必须杀此老氐然後百僚可整俄而世入言事坚谓猛曰:吾欲以杨璧尚主璧何如人也。世勃然曰:杨璧臣之婿也。婿已久定陛下安得令之尚主乎!猛让世曰:陛下帝有海内而君敢竞婚是为二天子安有上下世怒起将击猛左右止之世遂鬼言大骂坚因此发怒命斩之於西厩自是公卿以下无不惮猛焉。 宋刘为左卫将军年位本在何偃前孝武初偃为吏部尚书图侍中不得与偃同从郊祀时偃乘车在前策驷居後相去数十步蹋马及之谓偃曰:君辔何疾偃曰:牛骏驭精所以疾耳偃曰:君马何迟曰:骐骥罹於羁绊所以居後偃曰:何不着鞭使致千里答曰:一蹙自造青何至与驽马争路然甚不得意谓所亲曰:人仕宦不出当入不入当出安能长居户限上因求益州及行甚不得意。 颜师伯为尚书仆射时废帝失德与尚书令柳元景潜谋废立初师伯专断朝事时沈庆之亦预朝政而师伯不与之参怀谓令史曰:沈公爪牙者耳安能预政事庆之闻而切齿乃泄其谋寻伏诛。 南齐桓僖伯为直阁将军与王文和俱任颇以势凌之後出为巴西梓潼二郡太守时文和为益州刺史谓僖伯曰:每忆昔日俱在ト下卿时视我如我今日见卿因诬其罪驰信启之入取遣萧寅代僖伯为郡僖伯亦别遣启台闭门待报寅以兵围之齐明帝辅政知其无罪不欲乖文和乃敕僖伯解郡还为寅军所摄束手受害。 梁谢超宗为义兴太守王莹代超宗超宗去郡与莹交恶既还间莹於其父懋懋言之於朝廷以莹供养不足坐失郡废弃久之。 後魏于烈宣武帝时为领军将军咸阳王禧恶其刚直出为恒州刺史烈不愿藩牧频表乞停取优答弗许烈乃谓彭城王勰曰:殿下忘先帝南阳之诏乎!而逼老夫乃至於此遂以疾固辞。 袁翻字景翔陈郡项人也。父宣有才笔为宋青州刺史沈文秀府主簿皇兴中东阳平随文秀入国而大将军刘昶每提引之言是其外祖淑之近亲令与其府谘议参军袁济为宗宣时孤寒甚相依附及翻兄弟官显与济子演遂各陵竞等乃经公府以相排斥。 房法寿初为清河太守王玄邈司马起兵讨崔道固及道固归宋乃罢兵道固虑法寿扇乱百姓遂切遣之而法寿外装而内不欲行会从弟崇吉在升城为慕容白曜所破母妻没於白曜军崇吉还旧宅法寿与崇吉年志粗相谐协而亲则从祖兄弟也。崇吉以母妻见获法寿为计法寿既不欲南行恨道固逼切。又矜崇吉情理时道固以兼治中房灵宾督清河广川郡事戍盘阳法寿遂与崇吉潜谋袭灵宾克之仍归款于白曜以赎母妻白曜遣将军长孙观等自大山南入马耳关以赴盘阳还崇吉母妻。 北齐魏收为中书监孝昭皇建元年除兼侍中右光禄大夫仍仪同监史收先副王昕使梁不相协睦时昕弟亲密而孝昭别令阳休之兼中书在晋阳典诏诰收留在邺盖所为收大不平谓太子舍人卢询祖曰:若使卿作文诰我亦不言及除祖为著作郎欲以代收司空主簿李翥文词士也。闻而告人曰:诏诰悉归阳子烈著作复遣祖孝徵文史顿失恐魏公发背。 刘逖武成时为仪同三司武成殂出为江州刺史祖执政徙为仁州刺史祖既出徵逖待诏文林馆初逖与以文义相得结雷陈之契。又为弟俊娉之女之将免彦深等也。先以造逖仍付密启令其奏闻彦深等颇知之先自申理繇此疑逖告其所为及被出逖遂遣弟离婚其轻交易绝如此。 隋李浑字金才太师成阝国公穆第十子初以国赋之半许其妻兄宇文述得奉穆嗣二岁之後不以俸物与述述大恚之因醉乃谓其友人于象贤曰:我竟为金才所卖死。且不忘浑亦知其言繇是有隙。 唐杨纂贞观中为吏部侍郎副特进萧为河东道巡察大使与不协屡相表奏因以护罪纂拜尚书右丞。 崔隐甫为河南尹张说为相素与崔日知友善说荐之奏请授御史大夫玄宗不许遂以为左羽林卫大将军而以隐甫为御史大夫隐甫繇是与说不协。 吴通玄贞元初召充翰林学士迁起居舍人知制诰与陆贽吉中孚韦执谊等同视草陆贽富词艺时承德宗重顾经历艰难通玄弟兄。又以东宫侍上繇是争宠颇相嫌恨贽性褊急屡於上前短通玄。又言承平时工艺书尽之徒待诏翰林比无学士祗自至德後天子召集贤学士于禁中草书诏因在翰林院待进止遂以为名奔播之时道途或预除改权令草制今四方无事百揆时序制书职分宜归中书舍人学士之名理须停寝贽以通玄援引朋党於禁中协力排巳故欲废之德宗不许会贽权知兵部侍郎知贡举乃正拜之罢内职皆通玄讠替之。 後唐郭崇韬与马绍宏同为内职及庄宗即位崇韬以绍宏素在巳上旧人准制即奏泽潞监军张居翰同掌枢密以绍宏为宣徽使绍宏大失所望泣涕愤郁崇韬乃置内勾使应三司财赋皆令勾覆令绍宏领之冀塞其心绍宏怏恨不已聂屿为邺都留守判官与吕敬怡吕梦奇不足。又改河东节判及至尝鄙其土风薄其人士或达於安重诲值敬怡入司密勿与梦奇同构杀之。 周李温美为卫尉少卿广顺三年七月责授房州司户参军温美家在青州寿光县先充祭海使便道归家其家人与本县主税吏冯继勋交恶温美具事条白节度使苻彦卿言商税不公请下狱鞫劾继勋。又言温美私过彦卿具奏及温美下台推劾伏罪冯继勋配流环州温美贬房陵。 ●卷九百五十三 ○总录部 伤感 禀於命而静者人之性感於物而动者性之欲故所感者深则悲愤之气应而噍杀之声作矣。触类而长其徒实繁。若乃周览故墟追怀古道惜贤者之轲痛嘉会之龃龉思色养而亲不待冀忠事而君靡察以至流离世故契阔家难惨远别之始睹物旧游之地莫不含酸茹恨辞流咏潺而出涕慷慨以兴叹斯亦志士仁人之所为者已。 周箕子武王时以商太师封於朝鲜而不臣其後箕子朝周过故殷墟城毁坏生禾黍箕子伤之欲哭则不可欲泣为其近妇人乃为麦秀之诗以歌咏之。 孔子为鲁大夫与於蜡宾(蜡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享之亦祭宗庙时孔子仕鲁在助祭之中)事毕出游於观之上喟然而叹(观阙也。孔子见鲁君於祭礼有不备於此。又观象魏旧章之虔感而叹之)仲尼之叹盖叹鲁也。言偃在侧曰:君子何叹(言偃孔子弟子子游)孔子曰:大道之行也。与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大道谓五帝时也。英俊选之尤者逮及也。言不及见志谓识古文不言鲁事为其大功广言之)。又伯牛有疾(伯牛弟子冉耕)子问之自牖执其手(牛有恶疾不欲见人故孔子从牖执其手)曰:亡之命矣。夫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斯人也。而有斯疾也。(再言之者痛惜之甚)孔子。又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圣人受命河出图今天无此瑞吾已矣。夫者伤其不得见也。《河图》八卦是也。)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子路死子曰:天祝予(祝断也。天生颜渊子路为夫子辅佐皆死者天将亡夫子之证)西狩获麟孔子曰:吾道穷矣。(加姓者重终也。麟者太平之符圣人之类时得麟而死此亦天告夫子将没之徵故悲之耳)。又曰:孰为来哉!孰为来哉!反袂拭面涕г袍。又孔子蚤作(作起也。)负手曳杖消摇於门(欲人之怪已)歌曰:泰山其颓乎!(泰山众山所仰)梁木其坏乎!(梁木众木所放)哲人其萎乎!(哲人亦众人所仰放也。以上二句喻之萎病也。诗云:无木不萎)既歌而入当户而坐(蚤坐急见人也。)子贡闻之曰:泰山其颓则吾将安仰梁木其坏哲人其萎则吾将安放夫子殆将病也。(觉孔子歌意殆几也。)遂趋而入夫子曰:赐尔来何迟也。(坐则望之)夏后氏殡於东阶之上则犹在阼也。殷人殡于两楹之间则与宾主夹之也。周人殡于西阶之上则犹宾之也。(以三王之礼占巳梦)而丘也。殷人也。予畴昔之夜梦坐奠于两楹之间(是梦坐两楹之间而见馈食也。言奠者以为凶象畴发声也。昔犹前也。)夫明王不兴而天下其孰能宗予予殆将死也。(孰谁也。宗尊也。两楹之间南面乡明人君听治正坐之处今无明王谁能尊我以为人君乎!是我殷家奠殡之象以此自知将死)盖寝疾七日而没(明圣人知命)。 皋鱼不知何许人也。孔子行闻哭声甚悲孔子曰:驱之前有贤者至则皋鱼也。被褐拥钅兼哭于道傍孔子避车而与之言曰:子非有丧何哭悲也。皋鱼曰:吾失之三也。少而好学周流诸侯以後吾亲失之一也。高吾志简吾事不事庸君失之二也。少择交游寡于亲友老而无托失之三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往而不可追者年也。去而不可见者亲也。吾请从此辞矣。立槁而死。 吴起仕魏为西河守治西河之外王错讠替于魏武侯使人召之起至于岸门止车而望西河泣数行而下其仆谓起曰:窃观公之意视舍天下。若舍屣今去西河而泣何也。起雪泣应之曰:子不识也。君始知我而使我毕能秦必可亡西河可以王今君听谗人之言而不知我西河之为秦不久矣。魏国从此削乎!起果去入楚有间西河入秦。 汉贾谊雒阳人楚屈原沉汨罗後百有馀年谊为长沙王太傅过湘水投书以吊屈原。 司马迁为太史令迁曰:余读离骚天问招魂哀郢悲其志长沙观屈原所自沉渊未尝不垂涕想见其为人。 李陵为骑都尉降モ奴昭帝时苏武归汉陵与武别置酒起舞歌曰:径万里兮渡沙漠为君将兮奋モ奴路穷绝兮矢刃摧士众灭兮名已颓老母已死虽欲报恩将安归陵泣下数行因与武诀。 杨雄蜀郡成都人少而好学雄怪屈原文过相如至不岸门邑名容作离骚自投江而死悲其文读之未尝不流涕也。後至侍郎。 刘向本名更生元帝时为给事中宦者石显诬讠替大中大夫给事中张猛令自杀于公车更生伤之乃著疾谗レ要救危及世颂凡八篇(レ谓指发之也。)依兴古事悼已及同类也。(兴谓比喻也。)。 後汉梁竦字叔敬兄松为太仆免官怀怨望飞书诽谤下狱死竦坐松事与弟恭俱徙九真既徂南土历江湖济沅湘感悼子胥屈原以非辜沉身乃作悼骚赋系玄石而沉之。 杨终蜀郡成都人永平中为校书郎坐事徙于北地望松县而母于蜀物故终自伤被罪充边乃作晨风之诗以舒其愤也。 许庆字子伯家贫为郡督邮庆尝与友人谈论汉无统嗣幸臣专执世俗衰薄贤者放退慨然据地悲哭时称许子伯哭世。 蜀廖(理救切)立为长水校尉诸葛亮表立疵毁众臣废立为民徙汶山郡躬率妻子耕植自守闻诸葛亮卒垂涕叹曰:吾终为左衽矣。 李平本名严为前将军建兴九年诸葛亮军祁山平督运事运粮不继平遣参军狐忠喻指呼亮来还亮承以退军平闻军退乃更阳惊说粮饶足何以便归欲以解已不办之责显亮不进之愆也。亮表废平为民徙梓潼郡十二年平闻亮卒发病死平尝望亮当自补复策後人不能故以激愤也。 晋嵇康仕魏为中散大夫恬静寡欲宽简有大量与吕安友善後安为兄所枉诉以事系狱辞相证引遂复收康康性慎言行一旦缧绁乃作幽愤诗後将刑东市太学生三千人请以为师弗许康顾视日影索琴弹之曰:昔袁孝尼尝从吾学广陵散吾每靳与之广陵散于今绝矣。时年四十海内之士莫不痛之帝寻悟而恨焉。 阮籍为步兵校尉任性不羁时率意独驾不繇径路车迹所穷取痛哭而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登武牢山望京邑而叹于是赋豪杰诗。 王戎为司徒尝经黄公酒垆下过顾谓後车客曰:昔魏叔夜阮嗣宗酣畅于此竹林之游亦预其末自阮云:亡吾便为时之所羁绁今日视之虽近邈。若山河。 庾岂攵字子嵩为陈留相永嘉末见王室多难终知婴祸乃著意赋以豁情犹贾谊之鸟也。 周ダ字伯仁元帝镇江左请为军谘祭酒王导初过江每至暇日与人士相要出新亭饮宴ダ中坐而叹曰:风景不殊举目有江河之异众皆相视流涕。 羊祜镇荆州祜乐山水每风景必造岘山置酒言咏终日不倦尝慨然叹息顾谓从事中郎邹湛等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繇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如百岁後有知魂魄犹应登此也。湛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闻令望必与此山俱傅至。若湛辈乃当如公言尔。 愍怀太子既为贾后所害其後立愍怀太子子臧为太孙之东宫太孙自西掖门出车服侍从皆愍怀之旧也。到铜驼街宫人哭侍从者皆哽咽路人收泪焉王承为东海太守寻去官东渡江既至下邳登山北望叹曰:人言愁我始欲愁矣。 殷浩为中军将军以军乱废为庶人徙于信安县浩甥韩伯浩素赏爱之随至徙所经岁还都浩送至渚侧咏曹颜远。《诗》曰:富贵他人合贫贱亲戚离因而泣下。 羊昙太山人知名士也。为谢安所爱重安薨後辍乐弥年行不繇西州路尝因石头大醉扶归唱乐不觉至州门左右白之曰:此西州门昙悲感不已以马策扣扉诵曹子建。《诗》曰: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因恸哭而去。 习凿齿为大司马桓温别驾忤温旨左迁户曹参军初凿齿与其二舅罗崇罗友俱为州从事及迁别驾以坐越舅右屡经陈请温後激怒既盛乃超与其二舅相继为襄阳都督出凿齿为荥阳太守温弟秘亦有才气素与凿齿相亲善凿齿既罢郡归与秘。《书》曰:吾以去五月三日达襄阳触目悲感略无欢情痛恻之事故非书言所能具也。每定省家舅从北门入西望隆中想卧龙之吟东眺白沙思凤雏之声北临樊墟存邓老之高南眷城邑怀羊公之风纵目檀溪念崔徐之友肆睇鱼梁追二德之远未尝不徘徊移日惆怅极多抚乘踌躇慨尔而泣曰:。若乃魏武之所置酒孙坚之所陨毙裴杜之故居繁王之旧宅遗事犹存星列满目巢巢常流碌碌凡士焉足以感其方寸哉!夫芬芳起于椒兰清响生于琳琅命世而作佐者必垂可大之馀风高尚而迈德者必有明胜之遗事。若向八君子者千载犹使我想其为人况相去之不远乎!彼一时也。此一时也。焉知今日之才不如畴辰百年之後吾与足下不并为景升乎!其风期俊迈如此桓温为征讨大都督自江陵北伐行经金城见少为琅琊时所种柳皆已十围慨然曰:木犹如此人何以堪攀枝执条泫然流涕。 後赵石韬季龙子也。封秦公韬素知天文睹黄黑贯日恶之顾谓左右曰:此变不卜当有刺客起于京师不知谁实当之是夜韬宴其僚属于东观乐奏酒酣愀然长叹曰:人居世无常别易会难各付一杯开意为吾饮令必醉知後会复何期而不饮乎!因泫然流涕左右莫不欷。 宋毛之为安西司马没于後魏为尚书後朱之继没亦为太武所宠之相得甚忄问之南国当权者为谁之答曰:殷景仁之笑曰:吾昔在南殷尚幼我得归罪之日便应巾鞲到门耶经年不忍问家消息久之乃讯访之具答并云:贤子亢矫甚能自处为时人所称之悲不得言直视良久乃长叹曰:呜呼自此一不复反。 沈璞为于蒙太守元嘉三十年元凶之立璞乃号泣曰:一门蒙殊常之恩而逄。若斯之运悠悠上天此何人哉!日夜忧叹以至动疾会元凶逼令送老弱还都璞性笃孝寻闻尊老应幽执取哽咽不自胜。 梁沈约初仕齐为文惠太子家令武帝时为尚书令领太子少傅尝侍宴有奴婢师是齐文惠宫人帝问识座中客不曰:惟识沈家令约伏座流涕帝亦悲焉为之罢酒。 何裔累迁左民尚书後辞职去初何氏过江自晋司空充并葬吴西山裔家世年皆不永惟祖尚之至七十二裔居于秦望山年登祖寿乃移还吴作别山诗一首言甚凄怆。 陈江总为尚书仆射与鄱阳王伯山长子君范友善国亡君范与宗室王侯从後主入关至长安隋文帝并配于陇右及河西诸州各给田业以处之至是总赠范书五言诗以叙他乡离别之意辞甚酸切当世文士咸讽诵之。 後魏刘昶宋文帝之子也。前废帝子业立惧祸来奔尚平阳长公主拜侍中昶陈奏本国事故语及征役则皆敛容涕泗悲动左右後太和中孝文遣诸将南征路经徐州哭拜母墓旧堂哀感从者乃遍循故居处陨涕左右亦莫不辛酸及至军所将欲临阵四面拜诸将士自陈家国灭亡蒙朝廷慈覆辞理切至声气激杨涕泗横流三军感叹太和十七年春孝文临经武殿大议南伐语及刘萧篡夺之事昶每悲涕不已因奏曰:本朝沦丧艰毒备罹冀恃国灵释臣私耻顿首拜谢孝文亦为之流涕礼之弥崇。 萧综梁武帝之子也。梁封豫章王自徐州奔魏不得志尝作听鸣锺悲落叶辞以申其志当时见者莫不悲之。 董绍为贺拔岳开府谘议参军永熙中岳携绍高平牧马绍悲而赋。《诗》曰:走马山之阿渴饮出黄河宁谓胡关下复闻楚客歌後为宇文黑獭所杀。 元晖业景皇帝之玄孙孝静帝时以时运渐谢不欲图全。又尝赋诗云:昔居王道泰济济富群英今逄世路阻狐兔郁纵横。 宋道为京兆王愉法曹行参军愉反逼道为官临死作诗及挽歌词寄之亲朋以见怨痛道。又曾赠著作佐郎张始均诗其末章云:子深怀璧忧余有当门病道既不免难始均亦遇世祸时咸怪之。 北齐广宁王孝珩国亡至长安为开府县侯後周武帝在阳宴齐君臣自弹胡琵琶命孝珩吹笛辞曰:亡国之音不足听也。固命之举笛裁至口泪下呜咽武帝乃止。 後周薛忄登本河东汾阴人也。文帝即位初拜中书侍郎自以流离世故不听音乐虽幽室独处尝有戚容隋尔朱敞荣之族子也。齐神武尽诛尔朱氏敞小随母养宫中年十二自窦中走因诈为道士变姓名隐嵩山略涉经史数年之间人颇异之独坐岩石之下泫然而叹曰:吾岂终于此乎!伍子胥独何人也。遂西归于周後至徐州总管。 裴肃仕周为御正下大夫属高祖为丞相肃闻而叹曰:武帝以雄才定六合坟土未乾而一朝迁革天道欤高祖闻之甚不悦繇是废于家。 常得志京兆人博学善属文官至秦王记室及王薨过故宫为五言诗辞理悲壮甚为时人所重。 卢思道为太子舍人司徒录事每居官多被辱後免归于家尝于蓟北怅然感慨为五言诗以见意人以为工。 庾自直大业中知起居舍人事化及作逆以之北上自载露车中感激发病卒。 唐唐衢郑人应进士久而不第能为歌诗意多感发见人文章有所伤叹者读讫必哭涕泗不能已每与人言论既相别发声一号音词哀切闻之者莫不凄然泣下尝客游太原属戎帅军宴衢得预会酒酣言事抗音而哭一席不乐为之罢会故世称唐衢善哭终不登一命而卒。 後唐马郁在庄皇幕寄寓他土年老思乡每对庄宗欷言家在范阳乞骸归国以葬旧山庄宗谓之曰:自卿去国已来同舍孰在守光尚不能容父能容卿乎!孤不惜卿行卿不得死尔郁既无归路衷怀呜悒竟卒于太原。 晋赵莹为中书令虏陷京城虏主迁少帝于北塞莹与冯玉李彦韬俱从契丹永康王代立伪授莹太子太保周广顺初遣尚书左丞田敏报命于契丹遇莹於幽州莹得见华人悲怅不已谓田敏曰:老身漂零寄命于此近闻室家丧逝弱子无恙蒙中朝皇帝倍加存恤东京旧第本属公家亦闻优恩特给善价老夫至死无以报效于是南望稽首涕泗横流。 ○总录部 不遇 春秋之际礼乐丧坏列国争霸贤者不遇故宣父之言曰:凤鸟不至。《河图》不出吾已矣。夫盖困于历聘不得行其道也。若乃望,庶几而出昼谓濡滞而见讥初学少年被毁于豪贵不威仪多为於排抵矧复坐衣冠之不整为饥寒之所毙者哉! 孔子齐齐景公欲见孔子不问其礼异日景公止孔子曰:奉子以季氏吾不能以季孟之间待之(鲁三卿季氏为上卿最贵孟氏为下卿不用事言待之以二者之间)齐大夫欲害孔子孔子闻之景公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遂行(以圣道难成故云:吾老不能用)孔子去陈卫卫灵公老怠於政不用孔子孔子喟然叹曰:苟有用我者期月已可三年有成(言诚有用我于政事者期月而可以行其政教必三年乃有成)。又灵公问阵於孔子(军阵行列之法)孔子对曰:俎豆之事则尝闻之矣。(俎豆礼器)军旅之事未之学也。(万二千五百人为军五百人为旅军旅末事本未立不可以教末事)。又公山不狃以费畔季氏使人召孔子孔子循道弥久温温无所试莫能已用曰:盖周文武起丰镐而王今费虽小傥,庶几乎!欲往子路不悦止孔子孔子曰:夫召我者岂徒哉!如用我其为东周乎!(兴周道于东方。故曰:东周)然亦卒不行。 孟轲邹人也。受业子思之门人道既通游事齐宣王宣王不能用梁惠王不果所言则见以为迂远而阔於事情後去齐尹士语人曰:不识王之不可以为汤武则是不明也。识其不可然。且至则是干泽也。千里而见王不遇故去三宿而後出昼(昼齐西南近邑)是何濡滞也。士则兹不悦(尹士齐人也。干求也。泽禄也。尹士与论者言之云:孟子不知则为求禄濡滞久也。既去近留于昼三日怪其淹久故云:士于此事不悦者)高子以告(高子亦齐人孟子弟子以尹士之言告孟子)曰:夫尹士安知予哉!千里而见王是予所欲也。不遇故去岂予所欲哉!予不得已也。(孟子曰:夫尹士安能知我哉!我不得已而去尔何汲汲而驱驰)予三宿而出昼於予心犹以为速王,庶几改之王如改诸则必反予(我自谓行速疾矣。冀王,庶几能改复招还我矣。)夫出昼而不予追也。予然後浩然有归志。 汉冯唐景帝时为楚相武帝即位求贤良举唐时年九十馀不能官乃以子遂为郎。 贾谊年少颇通诸家之书文帝召以为博士时诸法令所更定及列侯就国其说皆谊发之,於是帝议以谊任公卿之位绛灌东阳侯冯敬之属尽害(绛周勃也。灌灌婴也。东阳侯张相如也。冯敬时为御史大夫)乃毁谊曰:雒阳之人年少初学专欲擅权纷乱诸事于是天子後亦疏之不用其议以谊为长沙王太傅。 後汉桓谭沛国相人也。简易不修威仪而喜非毁俗儒繇是多见排抵哀平间位不过郎光武即位徵待诏上书言事失旨不用其後会议台所处帝谓谭曰:吾欲谶决之如何谭默然良久曰:臣不读谶复极言谶之非经帝大怒出为六安郡丞道病卒。 冯衍京兆杜陵人也。为曲阳令诛斩剧贼郭胜等降五千馀人论功当封以谗毁故赏不行建武六年日食衍上书陈八事书奏帝将召见初衍为狼孟长以罪摧舀大姓令狐略是时略为司空长史谗之于尚书令王护尚书周生丰曰:衍所以求见者欲毁君也。护等惧之即共排间衍遂不得入。 晋王沉字彦伯高平人也。少有俊才出于寒素不能随俗沉浮为时豪所抑仕郡文学掾郁郁不得志乃作释时论是时王政陵迟官才失实君子多退而穷处遂终于里闾。 任旭为郎中州郡举中正固辞归家元帝中兴遣公车徵会遭母忧于时司空王导启立学校选天下明经之士旭与会稽虞喜俱以隐学被召事未行会有王敦之难寻而事遂寝明帝即位。又徵拜给事中旭称疾笃经年不到尚书以稽留除名仆射荀崧议以为不可大宁末明帝复下诏备礼徵旭始下而止咸和二年卒太守冯怀上疏谓宜赠九列值苏峻作乱事竟不行。 梁张齐字子享冯翊都人世居横桑或云:横桑人也。少有胆气初事荆府司马常历生历生酗酒遇下严酷不甚礼之历生罢官归吴郡。 後魏沈嵩依宋王刘昶昶遇之无礼忧愧饥寒未几而卒。 隋敬钊为繁令汉王谅据并州反钊不从为贼所舀钊抗节不挠大业三年帝避暑汾阳宫代州长史柳诠司马崔保山上其状付司将加褒赏会虞世基奏格而止。 孙万寿高祖时为滕穆王文学坐衣冠不整。又为宇文述典军书郁郁不得志後归乡里十馀年不得调仁寿初徵拜豫章王长史非其好也。王转封於齐即为齐王文学当时诸王官属多被夷灭繇是弥不自安因谢病免为五言诗赠京邑知友诗成至京盛为当时之所吟诵天下好事者书壁而玩之。 唐杜甫本襄阳人也。为右拾遗房罢相甫上疏言有才不宜罢免肃宗怒贬为刺史出甫为华州司功参军时关畿乱离食踊贵甫寓居成州同谷县自负薪采樵儿女饿莩者数人久之後依严武于成都武卒郭英代武镇成都英武人粗暴无能刺谒乃游东蜀依高既至而卒及蜀中大乱甫以其家避难荆楚扁舟下峡未维舟而江陵乱因游衡山寓居耒阳卒。 崔敬嗣好樗蒲饮酒则天初为房州刺史中宗为庐陵王安置在州官吏多无礼敬嗣独申礼敬。又供给丰赡中宗尝德之及登位有益州长史崔敬嗣既同姓名每进拟官皆御笔超拜之者数四後引与语知误访敬嗣已卒乃遣中书令韦安石授其子官。 赵骅为仓部郎中早擅高名在宦途五十年累经贬谪蹇踬备至入仕三十年方г省官身在郎署出常徒步官既多在曹俸禄单寡衣食不充识者为之叹息德宗建中四年泾原兵叛骅窜于山谷寻以疾终赠华州刺史。 後唐司空贝州青阳人举进士不第退之中条山依司空图图以宗姓指授为文刀尺荐托于朝属三辅大乱乃还乡里。 窦受徵初登进士第谒孔于襄州处之宾席然薄於礼遇无正御郁郁不得志无几离职。 ○总录部 困辱 夫鸷兽罹乎!网罟则不能奋攫噬之威应龙潜于污潢则不能效神灵之用乃有负王霸之略躬明哲之属命不我与时无已知困於石而。若愚辱在涂而无告阽危颠踬殆无所容及夫遇明哲之君丁好贤之世奋庸廊庙之上预议绅之列铭勋於锺鼎垂誉于简册则蹇剥之患庸何伤乎!是知处困而亨先贱後贵者士君子之常也。 管仲字夷吾齐大夫也。初与子纠奔鲁齐桓公之入齐也。使鲍叔为宰鲍叔曰:臣不。若管夷吾桓公使请诸鲁如鲍叔之言庄公以问施伯伯对曰:此非欲戮之也。欲用其为政也。夫。《管子》天下之才也。(才冠天下)所在之国则必得志于天下今彼在齐则必长为鲁国患矣。庄公曰:若何施伯对曰:杀而以其尸授之(授与齐使)庄公将杀管仲齐使者请曰:寡君欲亲以为戮(欲得生自戮之以逞射已之忿)。若不生得以戮于群臣犹未得请也。(犹未得所请)请生之,於是庄公使束缚以予齐使齐使受之而退比至三[C260]三沐之。 董叔晋大夫也。将娶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他日董祁之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维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 张仪者魏人也。(。《吕氏春秋》曰:仪魏氏馀子)始尝与苏秦俱事鬼谷先生学术秦自以不及仪而学成游说诸侯尝从楚相饮已而楚相亡璧门下意张仪曰:仪贫无行必此盗相君之璧共执仪掠笞数百不服(音释)之其妻曰:嘻子毋读书游说安得此辱乎!仪谓其妻曰:视吾舌尚在不其妻笑曰:舌在也。仪曰:是矣。 孔鲁人字子思尝困于宋。 范雎者魏人也。字叔游说诸侯欲事魏王家贫无以自资乃先事魏中大夫须贾贾为魏昭王使於齐范睢从留数月未得报齐襄王闻睢辩口乃使人赐雎金十斤及牛酒雎辞谢不敢受须贾知之大怒以为睢持魏国阴事告齐故得此馈令睢受其牛酒还其金既归心怒睢以告魏相魏之诸公子曰:魏齐魏齐大怒使舍人笞击睢折胁摺齿睢佯死即卷以箦置厕中宾客饮者醉更溺睢故﹃辱以惩後令无妄言者睢从箦中谓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谢公守者乃请出弃箦中死人魏齐醉曰:可矣。范睢得出。 汉韩信淮阴人家贫无行不得推择为吏。又不能治生为商贾从下乡南昌亭长妻苦之(苦厌也。)乃晨炊蓐食(未起而床蓐中食)食时信往不为具食信亦知意自绝去淮阴少年。又侮信曰:虽长大好带刀剑怯尔众辱信曰:能死刺我不以能出跨下,於是信熟视亻免出跨下一市皆笑信以以为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