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89 页/共 736 页
宋谢灵运晋车骑将军玄之孙袭封康乐公为琅琊王大司马行军参军性奢豪车服鲜丽衣裳器物多改旧制世共宗之咸称谢康乐也。
阮佃夫为黄门侍郎封建城侯宅舍园池诸王邸第莫及妓女数十艺貌冠绝当时金玉锦绣之饣希宫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效法焉於宅内开渎东出十许里塘岸整洁轻舟奏女乐中书舍人刘休尝诣之值佃夫出行中路相逢要休同返就席便施设一时珍羞莫不毕备凡诸火剂并皆始熟如此者数十种佃夫常作数十人馔以待宾客故造次便办类皆如此晋世王石不能过也。
南齐到宋护军彦之之孙袭封建昌公资籍豪富厚自奉养宅宇山池京师第一伎妾姿艺皆穷上品才调流赡善纳交游庖厨丰腆多致宾客。
茹法亮为竟陵王司徒中兵参军广开宅宇杉斋光丽与延昌殿相埒延昌殿武帝中斋也。宅後为鱼池钓台土山楼馆长廊将一里竹林花药之美公家苑囿所不能及。
吕文度为外监专兵权既见委用广开宅宇盛起土山奇禽怪树皆聚其中後房罗绮王侯不能及。
陈休尚显达之子也。为侍中镇军将军家既豪富与王敬则诸儿并精车牛丽服饣希当世快牛称陈世子青王三郎乌吕文显折角江瞿昙白鼻而皆陈集舍显达知此不悦及休尚为郢府主簿过九江别拜显达曰:凡奢侈者鲜有不败麈尾蝇拂是王谢家物汝不须捉此遂自即取於前烧除之。
梁朱异自员外常侍累迁侍中异及诸子自潮沟列宅至青溪其中台池玩好每暇日与宾客游焉四方所馈财货充积性[A092]啬未尝散施。
陈孙为侍中五兵尚书右军将军其自居处颇失於奢豪庭院穿筑极林前之致歌童舞女当世罕俦宾客填门轩盖不绝。
後魏李世哲尚书左仆射崇之长子性轻率供奉豪侈。
王超为并州治中性豪华能自奉养每食必穷水陆之味。
隋樊略为司农卿性颇豪侈每食必方丈水陆必备虞孝仁为都水丞伐辽之役充使监运颇有功然性奢华以骆负函盛水养鱼而自给。
唐范传正为宣歙观察使元和中受代至京师宪宗闻其理第过侈薄之拜光禄卿传正精悍有力好古自饣希及为廉察颇事奢侈。
韦陟为吏部侍郎门地豪华早践清列侍儿阉阍列侍左右者十数衣书药食咸有典掌而舆马童奴势侔於王家陟自以才地人物坐取三公颇以简贵自处善诱纳後进其同列朝要视之蔑如也。
潘孟阳为户部侍郎气尚豪俊不拘小节居第颇极华峻宪宗微行至乐游原见其宏敞工犹未已问之左右以孟阳对孟阳惧而罢工作性喜游宴公卿朝士多与之游。
晋史为枢密院学士日两使故乡而金装焕赫其极饣希有识无不哂之。
○总录部 厚葬
《易》曰:古之葬者厚衣之以薪葬之中野不封不树。《礼》曰:棺周於衣衣周於椁所以表藏掩之义思不毁之道也。乃知举称其财斯为之礼至於後世因其侈心被以珠玉送以舆马罄极工巧殚竭财力故仲尼兴犹父之叹华元贻不臣之讥良有以乎!
齐桓公墓有水银池金蚕数十簿珠襦玉匣缯采不可胜数(又云:晋曹嶷为青州刺史愍帝建兴中发齐景公及管仲蒙尸并不朽缯帛可服珍宝巨万)。
华元乐举俱为宋大夫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瘗车马始用殉(烧蛤为炭以瘗圹多埋车马用人从葬)重器备(重犹多也。)椁有四阿棺有翰桧(四阿四注椁也。翰旁饰桧上饰皆王礼)君子谓华元乐举,於是乎!不臣臣治烦去惑者也。是以伏死而争今二子者君生则纵其惑(谓杀母弟须)死。又益其侈是弃君於恶也。何臣之为(。若言何用为臣)。
桓为宋司马自为石椁三年而不成孔子曰:若是其靡也。死不如速朽之愈也。
颜回字子渊鲁人也。既死门人欲厚葬之孔子曰:不可门人厚葬之子曰:回也。视予犹父也。予不得视犹子也。非我也。夫二三子也。(言颜路在听门人厚葬之)。
汉霍光为大司马大将军既薨夫人显改光时所自造茔制而侈大之(茔墓域也。)起三山阙筑神道北临昭灵南出承恩(昭灵承恩皆馆名也。)盛饰祠室辇阁通属永巷而幽良人婢妾守之(蒙上作辇阁之道及永巷)。
董贤为大司马哀帝令将作为贤起蒙茔傍内为便房侧柏题凑外为缴道周垣数里门阙罘ぜ甚盛及至东园秘器珠襦玉柙豫以赐贤无不备具及贤自杀其父恭不悔过乃复以砂画棺作四时之色左苍龙右白虎上著金银日月玉衣珠璧至尊无以加。
原涉祖父自阳翟徙茂陵父哀帝时为南阳太守天下殷富大郡二千石死官赋敛送葬皆千万以上妻子通共受之以定产业涉父死让还南阳赙送繇是显名涉自以为前让南阳赙送身得其名而令先人坟墓俭约非孝也。乃大治起蒙舍周阁重门初武帝时京兆尹曹氏葬茂陵民谓其道为京兆阡涉慕之乃买地开道立表署曰:南阳阡人不肯从谓之原氏阡。
後汉崔济北相瑗子也。瑗卒剽卖田宅起蒙茔立碑颂葬讫资产竭尽因穷困以酤酿贩鬻为业时人多以此讥之终不改亦取足而已不致盈馀晋桓温为大司马葬女蒙中有金巾箱织金蔑为严器。又有金蚕银茧等物甚多南齐宜都王鉴镇姑熟於时人发蒙得之。
後魏赵修宣武时为光禄勋修之葬父也。百僚自王公以下无不吊祭酒犊祭奠之具填塞门街於京师为制碑铭石兽石柱皆发民车牛传致本县财用之费悉自公家凶吉车乘将百两道路供给亦皆出官。
唐李义府为司列太常伯同东西台三品义府改葬其祖父茔墓於永康陵侧三原令李孝节私课丁夫车牛为其载土筑坟昼夜不息,於是高陵栎阳富平阳华原同官泾阳等七县以孝节之故惧不得已悉课丁车赴役高陵令张敬业恭勤怯懦不堪其劳死於葬所王公已下争致赠遗其羽仪导从需盾器服并穷极奢侈。又会葬车马祖奠供帐自灞桥属於三原七十里间相继不绝武德已来王公葬送之盛未始有也。
李先进代宗大历中为检校刑部尚书兼太子太保葬其母于京城之南原将相致祭凡四十四幄穷极奢侈城内士庶观者如堵。
●卷九百四十七
○总录部 诙谐
夫口谐倡辩微辞锋出炜烨谲诳开说多端始以滑稽终存规谏假其抵掌每言笑以见意拂其邪心或诋讦而无忤虽行不纯德亦时有取焉故太史公曰:谈言微中可以解纷盖谓是也。其或谑浪便给诙达戏人主以俳优畜之亦君子之耻也。《诗》曰:善戏谑兮不为虐兮至乃宴乐ぅぅ群居终日清谭一坐尽倾仲尼有戏之之言叔向有哿矣。之叹兹固无损於明君矣。若夫务在胜人肆厥利口骋其小辩至於数穷斯则舀於佻薄矣。
齐淳於髡者齐之赘胥也。长不满七尺滑稽多辩数使诸侯未尝屈辱威王八年楚大发兵加齐齐王使髡之赵请救兵赍金百斤车马十驷髡仰天大笑冠缨索绝王曰:先生少之乎!髡曰:何敢王曰:笑,岂有说乎!髡曰:今者臣从东方来见道傍有穰田者操一豚蹄酒一盂而祝曰:瓯窭满篝(篝笼也。)邪满车(邪下地田也。)五蕃熟穰穰满家臣见其所持者狭而所欲者奢故笑之,於是齐威王乃益赍黄金千镒白璧十双车马百驷髡辞而行至赵赵王与之精兵十万革车千乘楚闻之夜引兵而去威王大说置酒後宫召髡赐之酒问曰:先生能饮几何而醉髡对曰:臣饮一斗亦醉一石亦醉威王曰:先生饮一斗而醉恶能饮一石哉!其说可得闻乎!髡曰:赐酒大王之前执法在傍御史在後髡恐惧俯伏而饮不过一斗径醉矣。若亲有严客髡┮鞠(┮收衣裒也。裒衿也。臂捍也。鞠曲也。又与跽同谓小跪也。)侍酒於前时赐馀沥奉觞上寿数起饮不过二斗径醉矣。若朋友交游从不相见卒然相睹欢然道故私情相语饮可五六斗径醉矣。若乃州闾之会男女杂坐行酒稽留六博投壶相引为曹握手无罚目眙不禁(眙直视也。)前有堕珥後有遗簪髡窃乐此饮可八斗而醉二参。若日暮酒阑合尊促坐男女同席履舄交错杯盘狼籍堂上烛灭主人留髡而送客(一本云:留髡坐起送客)罗襦襟解微闻芗泽当此之时髡心最欢能饮一石故曰:酒极则乱乐极则悲万事尽然言不可极极之而衰时威王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髡以讽谏焉齐王曰:善乃罢长夜之饮以髡为诸侯主客宗室置酒髡常在侧。
楚优孟者故楚之乐人也。长八尺多辩常以谈笑讽谏庄王之时有所爱马衣以文绣置之华屋之下席以露床舀以枣脯马病肥死使群臣丧之欲以棺椁大夫礼葬之左右争之以为不可王下令曰:有敢以马谏者罪至死优孟闻之入殿门仰天大哭王惊而问其故优孟曰:马者王之所爱也。以楚国堂堂之大何求不得而以大夫礼葬之薄请以人君礼葬之王曰:何如对曰:臣请以玉为棺文梓为椁便枫豫章为题凑(以木累棺外木头皆内向故曰:题凑)发甲卒为穿圹老弱负土齐赵陪位於前韩魏翼卫其後(楚庄王时未有赵韩魏三国)庙食太牢奉以万户之邑诸侯闻之皆知大王贱人而贵马也。王曰:寡人之过一至此乎!为之奈何优孟曰:请为大王六畜葬之以垅灶为椁铜历为棺赍以姜枣荐以木兰祭以粳稻衣以火光葬之於人腹肠,於是王乃使以马属大官无令天下人闻也。楚相孙叔敖知其贤人也。善待之病。且死属其子曰:我死汝必贫困。若往见优孟言我孙叔敖之子也。居数年其子穷困负薪逄优孟与言曰:我孙叔敖子也。父。且死时属我贫困往见优孟优孟曰:若无远有所之即为孙叔敖衣冠抵掌谈语(战国策曰:苏秦说赵王华屋之下抵掌而言张载曰:谈说之容则也。)岁馀像孙叔敖楚王及左右不能别也。庄王置酒优孟前为寿庄王大惊以为孙叔敖复生也。欲以为相优孟曰:请归与妇计之三日而为相庄王许之三日後优孟复来王曰:妇言谓何孟曰:妇言慎无为楚相不足为也。如孙叔敖之为楚相尽忠为廉以治楚楚王得以霸今死其子无立锥之地贫困负薪以自饮食必如孙叔敖不如自杀因歌曰:山居耕田苦难以得食起而为吏身贪鄙者馀财不顾耻辱身死家室富。又恐受赇枉法为奸触大罪身死而家灭贪吏安可为也。念为廉吏奉法守职竟死不敢为非廉吏安可为也。楚相孙叔敖持廉至死方今妻子穷困负薪而食楚相不足为也,於是庄王谢优孟乃召孙叔敖子封之寝邱(在固始县)四百户以奉其祀後十世不绝皆优孟之力也。
秦优旃者秦倡侏儒也。善为笑言然合於大道始皇时置酒而天雨陛者皆沾寒优旃见而哀之谓曰:汝欲休乎!陛者皆曰:幸甚优旃曰:我即呼汝汝疾应曰:诺居有顷殿上上寿呼万岁优旃临槛大呼曰:陛郎曰:诺优旃曰:汝虽长何益幸雨立我虽短也。幸休居,於是始皇使陛者得半相代始皇尝议欲大苑囿东至函谷关西至雍陈仓优旃曰:善多纵禽兽於其中寇从东方来令麋鹿触之足矣。始皇以故辍止二世立。又欲漆其城优旃曰:善主上虽无言臣故将请之漆城虽於百姓愁费然佳哉!漆城荡荡寇来不能上即欲就之易为漆尔顾难为荫室,於是二世笑之以其故止居无何二世杀死优旃归汉数年而卒。
汉东方朔武帝时待诏公车(公车今属卫尉上书者所诣也。)俸禄薄未得省见(不被省纳不得见於天子也。)久之朔绐驺侏儒(侏儒短人也。驺本厩之御驺也。侏儒之为驺者也。後人以为骑谓之驺骑)曰:上以。若曹无益於县官(。若汝也。曹辈也。)耕田力作固不及人临众处官不能治民从军击虏不任兵事无益於国用徒索衣食(索尽也。下云:索长安米亦同)今欲尽杀。若曹侏儒大恐啼泣朔教曰:上即过叩头请罪居有顷闻帝过侏儒皆号泣顿首帝问何为对曰:东方朔言上欲尽诛臣等帝知朔多端召问朔何恐侏儒为对曰:臣朔生亦言死亦言侏儒长三尺馀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臣朔长九尺馀亦奉一囊粟钱二百四十侏儒饱欲死臣朔饥欲死臣言可用幸异其礼不可用罢之无令但索长安米帝大笑因使待诏金马门稍得亲近後为常侍郎遂得爱幸久之伏日(三伏之日)诏赐从官肉大官丞日晏不来(晏晚也。)朔独拔剑割肉谓其同官曰:伏日当蚤归请受赐即怀肉去太官奏之朔入帝曰:昨赐肉不待诏以剑割肉而去之何也。朔免冠谢帝曰:先生起自责也。朔再拜曰:朔来朔来受赐不待诏何无礼也。拔剑割肉一何壮也。割之不多。又何廉也。归遗细君。又何仁也。(细君朔自比於诸侯谓其妻曰:小君)帝笑曰:使先生自责乃反自誉复赐酒一石肉百斤归遗细君自公卿在位朔皆傲弄无所为屈帝以朔口谐辞给好作问之(故动作之而问以言辞也。)尝问朔曰:先生视朕何如主也。朔对曰:自唐虞之隆成康之际未足以谕当世臣伏观陛下功德陈五帝之上在三王之右(右亦高上也。)非。若此而已诚得天下贤士公卿在位咸得其人也。譬。若以周召为丞相(周公召公旦二人也。)孔子为御史大夫(御史大夫职典制度文章)太公为将军(太公吕望也。知战陈征伐之事故云:为将军)毕公高拾遗於後(毕公高文王之子也。为周太师故云:拾遗也。)弁严子为卫尉(以尉有勇)皋陶为大理(以其作士士亦理官)后稷为司农(主播种)伊尹为少府(伊尹善烹割太官属少府故令作之)子赣使外国(以其有辩说)颜闵为博士(颜回闵子骞为皆有德行也。)子夏为太常(以有文章故为太常也。而应邵以子夏两字总合为夔解云:夔知乐故可以为太常此说非也。)益为右扶风(益作舜虞掌山泽之官也。诸苑多在右扶风故令作之)季路为执金吾(亦以有勇也。)契为鸿胪(契与Ι同Ι作司徒敬敷五教是时诸侯王治民鸿胪主诸侯王也。契字本作Ι盖後从省尔)龙逄为宗正(关龙逄桀之臣也。忠谏而死也。以其直令作之)伯夷为京兆(帝曰:伯夷汝作秩宗秩宗主郊庙京兆与太常同典祭祀故令为之)管仲为冯翊(管仲定民之居寄军令於内政终令霸故令为冯翊也。)鲁般为将作(以其巧也。)仲山甫为光禄(光禄主三大夫谏正之官取其柔亦不茹刚亦不吐)申伯为太仆(申伯周宣王之舅也。太仆主大驾亲御职。又密近故用亲亲也。)延陵季子为水衡(水衡主池苑季子吴人故使为之)百里奚为典属国(奚秦人秦近西戎晓其风俗故令为之)柳下惠为大长秋(惠鲁大夫展禽也。食菜柳下谥曰:惠以其直洁故为大长秋)史鱼为司直(史鱼卫大夫史酋也。《论语》称孔子曰:直哉!史鱼邦有道如矢邦无道如矢)蘧伯玉为太傅(太傅傅人主使无过伯玉寡其过故令为之伯玉卫大夫名瑗)孔父为詹事(孔父正色而立於朝则莫敢过而致难乎!其君故为詹事孔父宋大夫也。)孙叔敖为诸侯相子产为郡守(善治邦邑也。)王庆忌为期门(以其劲扌建可为期门郎也。庆忌即王子庆忌也。)夏育为鼎官(夏育卫人力举千钧鼎官今殿前举鼎者也。)羿为旄头宋万为式道候(宋万闵公臣亦有勇力也。式表也。表道之候。若今之武候引驾)帝乃大笑是时朝廷多贤材帝复问朔方今公孙丞相倪大夫(公孙弘及倪宽也。)董仲舒夏侯始昌司马相如吾邱寿王主父偃朱买臣严助汲黯胶仓终军严安徐乐司马迁之伦皆辩知闳达溢于文辞(溢者言其有馀也。)先生自视何与此哉!(何与犹言何如也。)朔对曰:臣观其函齿牙树颊胲(颊肉曰:胲)吐唇吻擢项顺(顺颊下也。)结股脚连睢<尸几>(睢臀也。)遗蛇其迹行步亻禹旅(遗蛇犹逶迤亻禹旅曲躬貌也。)臣朔虽不才尚兼此数子者朔之进对澹辞(澹给也。)皆此类也。班固云:东方朔应谐似优不穷似智正谏似直秽德似隐非夷齐而是柳下惠戒其子以上容(容身避害也。)首阳为拙(伯夷叔齐不食周粟饿死首阳山为拙)柱下为工(。《老子》为周柱下史朝隐故终身无患是为工也。)饱食安步以仕易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逄(行与时诡而不逄祸害也。诡违也。)其滑稽之雄乎!
枚皋待诏为郎不通经术诙笑类俳倡为赋颂好戏以故得黩贵幸比东方朔郭舍人等而不得比严助等得尊官司马相如善为文而迟故所作少而善於皋皋赋辞中自言为赋不如相如。又言为赋乃俳见视如倡自悔类倡也。故其赋有诋其东方朔。又自诋其其文<骨皮>曲随其事皆得其意颇诙笑不甚闲靡凡可读者百二十篇其尤戏不可读者尚数十篇。
郭舍人者武帝之幸倡也。发言陈辞虽不合大道然令人主和说帝少时东武侯母尝养帝壮时号之曰:大乳母率一月再朝朝奏入有诏使幸臣马游卿以帛五十疋赐乳母。又奉饮Я餮养乳母乳母上。《书》曰:某所有公田愿得假倩之帝曰:乳母欲得之乎!以赐乳母所言未尝不听有诏得令乳母乘车行驰道中当此之时公卿大臣皆敬重乳母乳母家子孙从者横暴长安中当道掣顿人车马夺人衣服闻於中不忍致之法有司请徙乳母家室处之於边奏可乳母当入至前面见辞乳母先见郭舍人为下泣舍人曰:即入见辞去疾步数还顾乳母如其言谢去疾步数还顾郭舍人疾言骂之曰:咄老女子何不疾行陛下已壮矣。宁尚须汝乳而活邪尚何还顾,於是人主怜焉悲之乃下诏止无徙乳母罚谪讠替之者。
後汉边韶以文学知名教授数百人韶口辩曾昼日假卧弟子私嘲之曰:边孝先腹便便懒读书但欲眠韶潜闻之应时对曰:边为姓孝为字腹便便五经笥但欲眠思经事寐与周公通梦静与孔子同意师而可嘲出何典记嘲者大惭韶之才捷皆此类也。
魏州泰为司马宣王所辟尝因会使尚书锺繇调泰曰:君释褐登宰府三十六日拥麾盖守兵马郡乞儿乘小车一何驶乎!泰曰:诚有此君名公之子少有文采故守吏职猕猴骑土牛。又何迟也。众宾咸悦。
蜀先主与刘璋会涪时张裕为璋从事侍坐其人饶须先主嘲之曰:昔吾居氵豕县时多毛姓东西南北皆诸毛也。涿令称曰:诸毛绕氵豕居裕即答曰:昔有作上党潞长令迁为涿令者去官还家时人与书欲署潞则失涿欲署涿则失潞乃署曰:潞涿君先主无须故裕以此及之。
何双字汉偶滑稽谭笑有淳于髡东方朔之风为双柏长。
张裔字君嗣领诸葛亮留府长史北诣亮谘事送者数百车乘盈路裔还书与所亲曰:近者涉道昼夜接宾不得宁息人自敬丞相长史男子张君嗣附之疲倦欲死其谭啁流速皆此类也。
杨洪为蜀郡太守洪门下书佐何祗数年为广汉太守每朝人地祗次洪坐嘲祗曰:君马何驶祗曰:故吏马不敢驶但明府未著鞭耳众传之以为笑。
吴诸葛恪字元逊为左辅都尉孙权尝飨蜀使费先逆敕群吏使至伏食勿起至权为辍食而群下不起嘲之曰:凤皇来翔麒麟吐哺驴骡无知伏食如故恪答曰:爰植梧桐以待凤皇有何燕雀自称来翔何不弹射使还故乡太子常嘲恪曰:诸葛元逊可食马矢恪曰:愿太子食鸡卵权曰:人令卿食马矢卿使人食鸡卵何也。恪曰:所出同尔权大笑。
晋陛字士龙初入雒与荀隐素未相识尝会张华坐曰:今日相遇可勿为常谭因抗手曰:间陆士龙隐曰:日下荀鸣鹤隐字也。曰:既开青睹白雉何不张尔弓挟尔矢隐曰:本谓是龙癸癸乃是山鹿野麋兽微弩︹是以发迟华抚手大笑。
孙绰性通率好讥调尝与习凿齿共行绰在前顾谓凿齿曰:沙之汰之瓦石在後凿齿曰:之之糠比在前。
范宁尝患目痛就中书侍郎张湛求方湛因嘲之曰:古方宋阳里子少得其术以授鲁东门伯伯以授左邱明遂世世相传及汉杜子夏郑康成魏高堂隆晋左太冲凡此诸贤并有目疾得此方云:用损读书一减思虑二专内视三简外观四旦晚起五夜早眠六凡六物{敖火}以神火下以气蕴於胸中七日然後纳诸方寸之一时近能数其目睫远视尺捶之馀长服不已洞见墙壁之外非但明目乃亦延年。
谢琨字叔源少有美誉孝武帝将以晋陵公主配之未几帝终袁崧亦欲以女妻之王曰:卿莫近禁脔初元帝始镇建业公私窘罄每得一犭屯以为珍膳项上一脔尤美取以荐帝群下未尝敢食于时呼为禁脔故因以为戏琨竟尚主。
顾恺之好谐谑人多爱狎之後为殷仲堪参军亦深被眷接仲堪在荆州恺之尝因假还仲堪特以布帆借之至破蒙遭风大败恺之与仲堪笺曰:地名破蒙真破蒙而出行人安稳布帆无恙。
前凉张天锡遣从事中郎韩博奋节将军康妙奉表并送盟文於晋大司马桓温博恃口才温甚称之尝大会温使司马刁彝嘲之彝谓博曰:君是韩卢後邪博曰:卿是韩卢後温笑曰:刁以君姓韩故相问焉他自姓刁那得韩卢後邪博曰:明公脱未之思短尾者则为刁也。一坐忄叹焉。
宋何承天除著作郎时年已老诸佐郎并名家少年荀伯子嘲之常呼为尔母承天曰:卿当云:凤皇将九子尔母何言耶。
南齐庾杲之为尚书驾部清贫自业食唯有韭薤瀹韭生韭杂菜或戏之曰:谁谓庾郎贫食菜常有二十七种言三九也。谢超宗为南郡王中军司马以怨望免官禁锢司徒褚渊送相州刺史王僧虔阁道坏坠水仆射王俭常牛惊跣下车超宗抚掌笑戏曰:落水三公堕车仆射前後言诮稍布朝野。
梁刘之遴为南郡太守因牛奔堕车折臂右手偏直不复得屈伸书则以手就笔叹曰:岂黥而手乎!周舍尝戏之曰:虽复并坐可横正恐陋巷无枕。
朱异涉猎文史兼通杂艺博奕书皆其所长年二十诣都尚书令沈约面试之因戏异曰:卿年少何乃不廉异逡巡未达其旨约乃曰:天下唯有文义棋书卿一时将去可谓不廉也。
後魏薛庆之为廷尉丞廷尉寺邻接北城曾夏日於寺傍执得一狐庆之与廷尉正博陵崔纂,或以城狐狡害宜速杀之,或以长育之月宜待秋分贰卿裴延隽袁翻互有同异虽曰:戏谑词义可观事传於世。
北齐徐之才聪辩︹识有兼人之敏尤好剧谭谑语公私言聚多相嘲戏郑道育尝戏之才为师公之才曰:既为汝师。又为汝公在三之义顿居其两。又嘲王斤姓云:有言则□近犬便狂加颈足而为马施角尾而成羊卢元明因戏之才云:卿姓是未入人名是字之误之当为乏也。即云:卿姓在亡为虐在邱为虚生男则为虏配马则为驴。又尝与朝士出游遥望郡犬竞走诸人试令目之之才即应声云:为是宋鹊为是韩卢为逐李斯东走为负帝女南徂时之才以劝文宣禅代大见亲密。又戏谑滑稽言无不至,於是大被狎昵寻除侍中封池阳县伯见文宣政令转严求出除赵州刺史竟不获还讥犹弄臣。
隋侯白字君素好学有佞才性滑稽尤辩俊举秀才为儒林郎通脱不持威仪好为诽谐杂说人多爱狎之所在之处观者如市杨素甚狎之素尝与牛弘退朝白谓素曰:日之夕矣。素大笑曰:以我为羊牛下来耶。
耿询字敦信丹阳人滑稽辩给伎巧绝人後至守太史丞。
杨素子玄感苏威子夔夔以聪敏起家太子通事舍人杨素甚奇之素每戏威曰:杨素无儿苏夔无父高构字孝基北海人也。性滑稽多智辩给过人。
唐苏世长初为隋都水少监及高祖平雒阳授玉山屯监高祖尝嘲之曰:名长意短口正心邪弃忠贞於郑国忘信义於吾家世长对曰:名长意短实如圣口正心邪未敢奉诏昔窦融以河西降汉汉十世封侯臣以山南归国唯蒙屯监即日擢拜谏议大夫。
○总录部 庾词
《传》曰:言必有中。又曰:辞达而已盖贤人君子因事以发蕴则成谋有彰诣理而求伸则弭灾无爽故有立侍而隐言可济事显而微辞可夺或称美於述作或规谏於荒宴道无不在言出成机信所谓千里之外应之也。若乃智有所不明理有所不至者亦无所措其意焉。
申叔展楚大夫也。从庄王伐萧萧大夫还无社与司马卯言号申叔展叔展曰:有麦麴乎!曰:无有山鞠穷乎!曰:无河鱼腹疾奈何曰:目於眢井而拯之。若为茅哭井则已明日萧溃申叔视其井则茅存焉号而出之。
伍举楚大夫也。庄王即位三年不出号令日夜为乐令国中曰:有敢谏者死无赦伍举入谏庄王左抱郑姬右抱越女坐钟鼓之间举曰:愿有进隐语曰:有鸟在於阜三年不蜚不鸣是何鸟也。庄王曰:三年不蜚蜚将冲天三年不鸣鸣将惊人举退矣。吾知之矣。居数月淫益甚大夫苏从乃入谏王曰:若不闻令乎!对曰:杀身以明君臣之愿也,於是乃罢淫乐听政所诛者数百人所进者数百人任伍举苏从以国政人大说申叔仪吴大夫也。时越子大败吴师叔仪乞粮於鲁大夫公孙有山氏曰:佩玉兮余无所系之旨酒一盛兮余与褐之父睨之对曰:梁则无矣。粗则有之。若登首山以呼曰:庚癸乎!则诺。
淳于髡者齐人滑稽多辩数使诸侯未尝屈辱齐威王之时喜隐好为淫乐长夜之饮沉湎不治委政卿大夫百官荒乱诸侯并侵国。且危亡在於旦暮左右莫敢谏淳于髡说之以隐曰:国中有大鸟止王之庭三年不蜚。又不鸣王知此鸟何也。王曰:此鸟不飞则已一飞冲天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於是乃朝诸县令长七十二人赏一人诛一人奋兵而出诸侯振惊皆还齐侵地威行三十六年。
汉东方朔武帝时待诏金马门帝尝使诸数家射覆置守宫盂下射之皆不能中朔自赞臣尝受易请射他物连中取赐帛物时常有幸倡郭舍人滑稽不穷常侍左右曰:朔狂幸中尔非至数也。臣愿令朔复射射中之臣榜百不能中臣赐帛乃覆树上寄生令朔射之朔曰:是窭数也。舍人曰:果知朔不能中也。朔曰:生肉为脍乾肉为脯著树为寄生盆下为窭数帝令倡监榜舍人舍人不胜痛呼詈朔笑之曰:咄口无毛声<尸几>益高舍人恚曰:朔擅诋欺天子从官当弃市帝问朔何故诋之对曰:臣非敢诋之乃与为隐尔帝曰:隐云:何朔曰:夫口无毛者狗窦也。声者鸟哺っ也。<尸几>益高者鹤亻免啄也。舍人不服因曰:臣愿复问朔隐语不知亦当榜即妄为谐语曰:令壶龃老柏涂伊优亚犭示牛牙何谓也。朔曰:令者命也。壶者所以盛也。龃者齿不正也。老者人所敬也。柏者鬼之廷也。涂者渐洳径也。伊优亚者辞未定也。犭示牛牙者两犬争也。舍人所问朔应声取对变诈锋出莫能穷者左右大惊。
魏杨为太祖丞相主簿常从太祖过曹娥碑下碑背上题曰:黄绢幼妇外孙齑臼太祖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里乃曰:已得令别记所知曰:黄绢色丝也。於字为绝幼妇少女也。於字为妙外孙女子也。於字为好齑臼受辛也。於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太祖亦记之与同乃叹曰:不如卿三十里时太祖自平汉中欲因讨蜀而不得进欲守之。又难为功护军不知进止何依太祖,於是出教唯曰:鸡肋而已外曹莫能晓修独曰:夫鸡肋食之则无所得弃之则如可惜公归计决矣。乃令外白稍严太祖於此回师焦先字孝然河东人齐王嘉平中大发卒将伐吴有窃问先今讨吴何如先不肯应而谬歌曰:祝衄祝衄非鱼非肉更相追逐本心为当杀羊更杀其历邪郡人不知其谓会诸军败好事者推其意疑羊谓吴杀历谓魏。
前秦赵整仕于苻坚,坚分氏户於诸镇也。整因侍援琴而歌曰:阿得脂阿得脂博劳旧父见仇绥尾长翼短不能飞远徒种种留鲜卑一旦缓急语阿谁坚笑而不纳及慕容冲舀长安整言验矣。
梁高爽广陵人客於御史中丞孙廉廉委以文记爽为屣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嚏蹋面不知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取名位也。
後魏尹龙虎为咸阳王禧防ト禧谋逆败走谓龙虎曰:吾愦愦不能堪试作一谜当思解之以释毒闷龙虎忆旧谜云:眠则俱眠起则俱起贪如豺狼赃不入已都不有心於规刺也。禧亦以为讽已因解之曰:此是眼也。而龙虎谓之是箸。
唐李乾高宗时为魏州刺史乾虽强直有器而昵於小人既出典外郡为书与所亲令史以伺朝廷之事隐其词曰:不六即九江出河入吾无望矣。读讫付八人令史出书告之褚遂良穷竟其事曰:六尚书九卿也。江江夏王河河南谓褚也。八人火也。乾素善江夏而怨褚故云:然坐是配州许钦明则天时为凉州都督万岁通天元年吐蕃寇凉州。
钦明出战为贼所执至灵州城下钦明大呼曰:贼中无饮食城中有美酱乞二升粱米乞二斗墨乞一挺是时贼营四面阻河唯有一路得入钦明诈乞此物以喻城中冀其简兵陈将候夜掩袭城中无悟其旨者寻遇害。
●卷九百四十八
○总录部 逃难
语曰:贤者避世。《易》曰:君子见机盖天步既艰刑网方密或显斥於权要或公辨於邪讠舀私憾方逞大戮将至是以变易姓名毁坏形貌诡道以出间行而去投迹於绝域濯缨於洪波以至隐迹穷山之中潜身衤复壁之下属辞凄怆拊心涕Д生民之穷良可哀也。若乃负过越逸背国奔亡节行无闻逋逃是保纪于著事罪莫大焉。
尸子名佼秦相卫鞅客也。卫鞅商君谋事画计立法理民未尝不与佼规鞅被刑佼恐并诛乃亡逃入蜀魏齐为魏相范睢从须贾使齐既归以为睢持魏国阴事告齐以告魏齐魏齐大怒使舍人笞击睢折胁摺齿睢佯死即卷以箦置厕中宾客饮者醉更溺睢故﹃辱以惩後令无妄言者睢从箦中谓守者曰:公能出我我必厚谢公守者乃请出弃箦中死人魏齐醉曰:可矣。范睢得出後范睢更姓名张禄范睢既相秦须贾使秦睢数曰:为我告魏王急持魏齐头来不然者我。且屠大梁须贾归以告魏齐魏齐恐亡走赵匿平原君所秦昭王闻魏齐在平原君所欲为范睢必报其仇乃佯为好书遗平原君曰:寡人闻君之高义愿与君为布衣之友君幸过寡人寡人愿与君为十日之饮平原君畏秦。且以为然而入秦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昭王谓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不出君於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者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曰:王之弟在秦范君之仇魏齐在平原君之家王使人杀齐持其头来不然吾举兵而伐赵。又不出王之弟於关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间行念诸侯莫可以急抵者乃复走梁欲因信陵君以走楚信陵君闻之畏秦犹豫未敢见曰:虞卿何如人也。时侯嬴在旁曰:人固未易知知人亦未易也。夫虞卿蹑ハ担簦一见赵王赐白璧一双黄金百镒再见拜为上卿三见卒受相印封万户侯当此之时天下争知之夫魏齐穷困过虞卿虞卿不敢重爵禄之尊解相印捐万户侯而间行急士之穷而归公子公子曰:何如人人固不易知知人亦未易也。信陵君大惭驾如野迎之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怒而自刭赵王闻之卒取其头予秦秦昭王乃出平原君归赵。
高渐离燕人也。初荆轲与渐离饮於燕市酒酣往往渐离击筑荆轲和而歌於市中後轲刺秦王不中渐离变名姓为人庸保匿依於宋子久之作苦闻其家堂上客击筑傍徨不能去每出言曰:彼有善有不善从者以告其主曰:彼庸乃知音窃言是非家主人召使前击筑一坐称善赐酒而高渐离念久隐畏约无穷时乃退出其装匣中筑与其善衣更容貌而前举坐客皆惊下与抗礼以为上客使击筑而歌客无不流涕而去者宋子传客之。
汉陈平封曲逆侯初项羽略地至河上平归之从入破秦赐爵卿项羽之东王彭城也。汉王还定三秦而东殷王反楚项羽乃以平为都尉赐金二十镒居无何汉攻下殷项王怒将诛定殷者平惧诛乃封其金与印使使归项王而间行归汉。
後汉申屠刚仕郡功曹平帝时对策言王莽隔绝平帝外家冯卫二族为非莽令元后下诏罢刚归田里後莽篡位刚遂避地河西转入巴蜀往来二十许年郅恽汝南西平人也。明天文历数王莽篡位恽知汉必再受命西至长安上书言之莽大怒系诏狱会赦得出乃与同郡郑敬南遁苍梧後为长沙太守。
马援兄员为王莽增山连率莽败与援俱去郡避地凉州光武即位员始诣雒阳。
王隆冯翊人王莽篡位以父任为郎後避难河西为窦融左护军。
许杨为酒泉都尉王莽篡位杨乃变姓名为巫医逃匿它界莽败方还乡里。
刘昆陈留东昏人教授弟子尝五百馀人王莽以昆多聚徒众乃系昆及家属於外黄狱莽败得免既而天下大乱昆避难河南负犊山中建武五年举孝廉不行遂逃教授於江陵光武闻之即除为江陵令。
班彪性沈重好古年二十馀更始败三辅大乱时隗嚣拥众天水彪乃避难从之彪既疾嚣言著王命论以为汉德承尧有灵命之符王者兴祚非诈力所致欲以感寤隗嚣而嚣终不寤遂避地河西後举茂材至徐令。
刘宣字子高安众侯崇之从弟知王莽篡乃变名姓抱经书隐避林薮。
承宫琅琊姑幕人经典既明乃归家教授遭天下丧乱遂将诸生避地汉中後至侍中祭酒。
窦章安帝永初中三辅遭羌寇避难东国家於外黄居贫蓬户蔬食躬勤孝养然讲读不辍後至大鸿胪杜根为郎邓太后临朝根以安帝年长宜亲政事乃与同时郎上书直谏太后大怒执根等令於殿下扑杀之载出城外根得苏因逃窜为宜城山中酒家保积十五年酒家知其贤厚敬待之及邓氏诛左右皆言根之忠帝谓根已死乃下诏布告天下录其子孙根方归乡里。
刘矩沛人为尚书令性亮直失大将军梁冀意以疾去官时冀妻兄孙祉为沛相矩惧为所害不敢还乡里乃正补从事中郎。
荀爽桓帝时为郎中後遭党锢隐於海上。又南遁汉滨十馀年以著述为事遂称为硕儒。
夏馥陈留圉人也。桓帝初举直言不就馥虽不交时宦然以声名为中官所惮遂与范滂张俭等俱被诬舀诏下州郡捕为党魁及俭等亡命经历之处皆被收考辞所连引布遍天下馥乃顿足而叹曰:孽自巳作空良善一人逃死祸及万家何以生为乃自翦须变形入林虑山中隐匿姓名为冶家佣亲突烟炭形貌毁瘁积二三年人无知者後馥弟静乘车马载缣帛追之於涅阳市中遇馥不识闻其言声乃觉而拜之馥避不与语静追至客舍共宿夜中密呼静曰:吾以守道疾恶故为权宦所舀。且念苟全以庇性命弟奈何载物相求是以祸见追也。明旦别去党禁未解而卒。
范滂汝南人少厉清节为乡里所服太守宗资署为功曹委任政事坐诬钩党系黄门北寺狱後事释南归始发京师汝南南阳士大夫迎者车数千两同囚乡人殷陶黄穆亦免俱归并卫侍於滂应对宾客滂顾谓陶等曰:今子相随是重吾祸也。遂遁还乡里。
王允为豫州刺史发中常侍张让奸状让怀挟忿怨以事中允槛车徵以减死论是冬大赦而允独不在宥三公咸复为言至明年乃得解释是时宦者横暴睚眦触死允惧不免乃变易名姓转侧河内陈留间王烈察孝廉三府并辟皆不就遭黄巾董卓之乱乃避地辽东夷人尊奉之。
范冉陈留外黄人桓帝时以冉为莱芜长遭母忧不到官後遭党人禁锢遂推鹿车载妻子捃拾自资或寓息客庐或依宿树阴如此十馀年乃结草室而居焉。
李燮字德公太尉固之子也。初固既策罢知不免祸乃遣三子归乡里燮时年十三姊文姬为同郡赵伯英妻贤而有智见二兄归具知事本默然独悲曰:李氏灭矣。自太公已来积德累仁何以遇此密与二兄谋豫藏匿燮言还京师人咸信之有顷难作下郡收固三子二兄受害文姬乃告父门生王成曰:君执义先公有古人之节今委君以六尺之孤李氏存灭其在君矣。成感其义乃将燮乘江东下入徐州界内令变姓名为酒家佣遇赦还乡里後为京兆尹。
卢植涿郡人为尚书会董卓议欲废立植抗议不同卓怒免植官因以老病求归惧不免祸乃诡道从に辕出卓果使人追之到怀不及遂隐於山谷不交人事。
赵歧为皮氏长弃官西归京兆尹延笃复以为功曹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进不繇德皆轻侮之歧及从兄袭。又数为贬议玄深毒恨桓帝延熹元年玄为京兆尹歧惧祸及乃与从子戬逃避玄果收家属宗亲舀以重法尽杀之歧遂逃难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历自匿姓名卖饼北市中时安邱孙嵩年二十馀游市见歧察非常人停车呼与共载歧惧失色嵩乃下帷令骑屏行人密问歧曰:视子非卖饼者。又相问而色动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孙宾石阖门百口势能相济歧素闻嵩名即以实告之遂以俱归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飨之极欢藏歧衤复壁中数年歧作屯歌二十三章後诸唐死灭因赦乃出。
郑玄被公卿举为赵相道断不至会黄巾寇青部乃避地徐州徐州牧陶谦接以师友之礼。
袁忠为沛相天下大乱忠弃官客会稽上虞见太守王朗徒从整饣希心嫌之遂称病自绝。
韩嵩初与同好数人隐居於郦西山中黄巾起嵩避难南方。
许邵汝南人初为郡功曹避地投扬州刺史刘繇於曲阿及孙策平吴邵与繇南奔豫章而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