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府元龟 - 第 686 页/共 736 页
尔朱世隆兄弟各拥强兵割剥四海世隆既扌朝政生杀自繇及高欢起兵仲远度律等愚戆恃强不以为虑而世隆独深忧恐及天光战败世隆请出收兵节闵帝不许世隆令其外兵参军阳叔渊单骑驰赴北中简阅败众以次内之而斛斯椿未得入城诡说叔渊曰:天光部下皆是西人闻其欲掠京邑迁都长安宜先内我以为其备叔渊信而内之椿既至桥尽杀世隆党附令行台长孙雅诣阙奏状别使都督贾智张欢率骑掩执世隆与兄彦伯俱斩时年三十三北齐高乾为魏司空为庄帝所杀乾临死神色不变见者莫不叹息焉时武卫将军元整监刑谓乾曰:颇有书及家人乎!乾曰:吾兄弟分张各在异处今日之事想无全者儿子既小未有所识亦恐巢倾卵破夫欲何言。
唐来俊臣则天朝历雒阳令司农少卿恣行罗织多所陷害自侯王将相被其罗织受戮者不可胜计复自称其才可比石勒朝野闻而弥惧。又将诬告皇嗣及庐陵王与南北衙将相谋反冀因此倾动宗社自取国权俊臣与其党卫遂忠饮醉自纠发繇是得罪制曰:来俊臣闾巷小人奸险有素以其颇申纠摘将谓微效款诚遂拔自泥涂齿于簪绂岁月滋久涓埃莫施专构凶邪每相朋扇隐逆贼之妹尤深嬖宠逼良家之女以为妾媵作威作福无礼无义剥夺甚萑蒲之盗赃贿逾丘山之积诸王等磐石宗枝必期毁败南北衙文武将相咸将倾危冀得窃弄机权方拟潜为悖逆无君之心已著不臣之迹显然天下侧目含灵切齿擢其不足以数罪粉其骨不足以塞愆弃市之刑严科未极宫之辟舆议所归宜加赤族之诛以雪苍生之愤可准法籍没其家时年四十七俊臣及伏诛雠人皆脔其肉啖之斯须而尽远近莫不称庆。
高骈镇淮南为秦彦幽辱计口给食自五月至八月外围益急供事遂阙庖人以道院栏槛及诸木像毁而为薪以续晨爨时秦彦毕师铎频为杨行密所败颇疑道院禳制使然。又虑一旦府城不守或致窜逸有妖尼王奉仙者谓秦彦曰:此间气候当损一大贵人地方始安以此言故害之是日骈晨起啜粥左右走告云:有兵马来言未毕众已及阶骈谓其徒曰:军府之事有监军使及大将军在汝辈莫无礼因命左右召秦彦词气甚厉群凶惮焉久之有卒自後挥肱中之遂牵下阶仓皇之际犹仰首顾望。若有所伺及就刀断而不殊明日外围知之皆向城大恸竞以纸钱奠而焚之先是骈尝戒群子曰:汝等善自为谋吾必不学俗物死入四片板中以累於汝矣。至是以诸侄同坎而瘗唯骈以旧毡包之正符所言及吕用之伏诛有军人於中堂发得一石函内有铜人一枚长三尺馀身被桎梏口贯长钉胸上疏骈乡贯甲子官品姓名为厌胜之事以是骈每为用之所制如有助焉其後杨行密入城署骈诸孙愈为节度副使令主丧事愈乃发穴长幼凡六人皆敛棺柩自道院迁于愈家既月馀愈。又暴终明年四月孙孺下广陵敕其故吏旷师虔等葬之。
後唐温韬初仕梁为许州节度使明宗即位流于德州俄赐死长子延清泰中为泥水关使次延沼为父牙帐都校次延袤邓州指挥使咸聚居许下晋天福初闻张从宾作乱於河阳咸往依之从宾虑其难制悉斩于帐下(明宗自邺初至雒阳霍彦威怒韬前事与凝同收下狱寻释之下教放归田里天成二年窜於德州是岁秋九月诏曰:德州流人温韬生为黔首起自绿林依凭中夏干戈劫盗本朝陵寝辽州流人凝豺狼类性枭獍为谋无辜而几害平人得便而尝怀逆节岚州司户陶曾司藩翰恣黩货财自处窜流弥兴怨望卢州司户石知讷比居宾佐合务参挥当守殷闲据夷门发文字扇摇戎帅原州司马聂奥擢从班列委出亲贤不守条章强买店宅其後细询行止颇骇听闻丧妻未及於半年别成婚媾弃母动逾於千里不奉晨昏而皆自抵刑章各行窜逐都无省过但出怨词在朕意虽欲含弘於物论固难容舍尚全大体只罪一身并令本处赐死)。
王为镇州节度使令其子昭祚与张文礼以兵围李宏规及军司马李蔼宅并族诛之诖误者凡数十家。又杀苏汉衡收部下偏将下狱穷其反状亲军大恐时诸军皆有给赐唯亲军不时与之众心益惧张文礼因其反侧密谕之曰:王此夕将坑尔曹宜自图之众皆掩泣相谓曰:王待我如是我等焉能效忠是夜亲军十馀人自子城西门寻垣而入方焚香受军士二人突入断其首袖之而出遂焚府第烟焰亘天兵士大乱姬妾数百皆赴水投火而死军校有张支顺者率军人至。
张文礼第请为留後遂尽杀王氏之族张文礼为镇州大将杀节度使王盗其州比厮役小人骤居人上行步动息皆不自安出则千馀人露刃相随日杀不辜道路反目尝虑我师问罪奸心百变南通朱氏北结契丹往往擒获其使庄宗遣人送还文礼繇是愈恐是岁八月庄宗遣阎宝史建瑭及赵将符习等率王本军进讨师兴文礼病疽於腹及闻史建瑭攻下赵州惊悸而卒子处瑾据镇州李存审为北面招讨使以攻镇州是时处瑾危灭日甚昭义军节度判官任圜驰至城下谕以祸福处瑾登陴以诚告乃遣牙将张彭送款於行台俄而李存审师至城下是夜赵将李再丰之子冲投纟追以接王师诸军登城迟明毕入获处瑾处球处琪并其母及同恶人等皆折足送行台镇人请醢而食之入发文礼之尸磔之於市。
郭崇韬为枢密使尝从容谓继岌曰:蜀平之後王为太子候主上千秋万岁神器在手宜尽去宦官优礼士族不唯疏斥阍寺至於扇马亦不可复乘繇是内则伶官巷伯怒目切齿外则旧寮宿将战手痛心掇其族灭之祸有自来矣。复以诸子骄纵不法既定蜀川辇运珍宝实於雒阳之第籍没之日泥封尚湿虽庄宗季年为群小所惑致功臣不保其终亦崇韬自贻其祸。
安重诲为枢密使四五年间独绾大任否臧自。若环卫酋长贵戚近习无敢干政者弟牧郑州子镇怀孟身为中令任过其才议者谓必有覆饣束之祸无何有吏人李虔徽弟扬言於众云:相者言之状今将统军征淮南时有军将密以是闻深骇上听先是东川帅董璋恃险难制方多疑忌。又以武虔裕为绵州刺史董璋日设猜防遂絷之叛及王师讨蜀峡路艰阻粮运不继而重诲请行才许便辞翌日领数骑而出日驰数百里西诸侯闻之莫不惶骇所在钱帛粮料星夜辇运齐赴利州人乘毙踣於山路者不可胜记百姓苦之重诲至凤翔节度使朱宏昭延於寝室令妻子奉食器敬事尤谨重诲坐中言及昨被人谗构几不保全赖圣上保鉴苟获全族因泣下重诲既辞宏昭遣人具奏重诲怨望出恶言不可令至行营恐夺石敬塘兵柄而宣徽使孟汉琼自西回亦奏重诲已至三泉复归阙再过凤翔朱宏昭拒而不纳重诲惧急骑奔程未至京师制授河中帅既至镇心不自安而请致仕制初下其子崇赞崇绪走归河中二子初至重诲骇然曰:二渠安得来家人欲问故里重诲曰:吾知之矣。非此渠意是他人教来吾但以一死报国家馀复何言翌日中使至见重诲号泣久之重诲曰:公但言其故勿过相愍中使曰:人言令公据城异志矣。重诲曰:吾一死未塞责已负君亲安敢辄怀异志遽劳朝廷兴师增圣上宵旰则仆之罪更万万矣。时遣翟光邺使河中如察重诲有异志则诛之既至李从璋自率甲士围其第仍拜重诲於其庭重诲下阶迎拜曰:太傅过礼亻免首方拜从璋以挝击其首其妻惊走抱之曰:令公死亦不迟太傅何遽如此并击重诲妻首碎并剥其衣服夫妻裸形踣於廊下流血盈庭翌日副使判官白从璋愿以衣服覆其尸坚请方许及从璋疏重诲家财不及数千缗议者以重诲有经纶社稷之大功然志大才短不能回避权宠亲礼士大夫求周身辅国之远图而悉自恣胸襟果贻颠覆。
冯ど为枢密使明宗大渐闻秦王以兵入侍ど自第驰入皇城与朱宏昭康义诚等同诛秦王语在秦王传明宗晏驾闵帝自邺至京师内外制置皆出宏昭与ど及潞王至陕闵帝召宏昭不至俄闻自致安从进乃杀ど於其第ど母初丧弃尸於路妻子俱伏法朱宏昭为枢密使闵帝即位超加中书令宏昭素猜忌潞王致其背诞以潞王至陕闵帝惧欲奔驰自手诏宏昭图之时将军穆延晖在宏昭第曰:罪我也。其如之何吾儿妇君之女也。可速迎归无令受祸中使继至宏昭拔剑大哭至後亭欲自杀家人力止之使捉之急宏昭曰:穷至此耶乃自投於井安从进既杀冯ど断宏昭首俱传於陕州。
晋王瑜为太府少卿杜重威之镇东平也。瑜父钦祚为节度使及重威移帅崇山瑜乃侥求苟合代其父位後自常州一载再迁刑部郎中丙午岁钦祚刺举义州瑜归宁至郡会北戎盗据区夏何建以秦州归蜀瑜说钦祚曰:若不西走当为左衽矣。厉色数谏怒而不从因其卧疾涉旬瑜仗剑而胁之曰:老懦无谋欲趋炮烙不即为计则死于刃下父不得已而听之时陇东屯兵新关扼其川路将北趣蕃部假途而往乃与群盗酋长赵徽软血为约以兄事之谓之曰:西至成都余身为相馀为将尔当领一大郡能遂行乎!徽曰:诺瑜虑为所卖先致其妻孥馆於郡中行有期矣。徽潜召其党伺于郊林之外子夜瑜聚族而出辎重络绎十有馀里徽之所亲循沟浍而遁至马峡路隅举燧伏莽齐发断钦祚之首贯诸长矛平生聚蓄金币万计皆为乱兵所掠少长百口殆将殄尽瑜尚独战千人矢不虚发手捍射其指流血及ゅ罄空乃持弓击人箫付皆碎夜窜山谷落为僧月馀为樵人所获絷送岐州为侯益所杀。
●卷九百四十三
○总录部 不谊
夫人者最万物之灵谊者居五行之一故行谊者必克己恕物急病让夷固其穷不可以利诱守其节不可以兵劫如斯而已矣。乃有反道败德坏法乱纪倾险其行邪僻其心遗骨肉之亲弃故旧之好背乎!僚友之惠忘其所事之恩因利乘便窃发构难或肆其惨毒或诸刑辟或纵行离间之术或靡顾翻覆之迹拥已自恣蹈害无悔历代之下比比而有故古人有言曰:不耻不仁不畏不谊其斯人之谓乎!
子伯季子卫大夫也。鲁哀公十六年卫侯饮孔悝酒于平阳(东郡燕县东北有平阳亭)重酬之大夫皆有纳焉(纳财贿也。)醉而送之夜半而遣之(夜遣者惭负孔悝不欲令人见)载伯姬於平阳而行(载其母俱去)及西门(平阳门)使贰车反┙於西圃(使副车还取庙主西圃孔氏庙所在┙藏主石函)子伯季子初为孔氏臣新登于公(升为大夫)请追之遇载┙者杀而乘其车(子伯杀载┙者)许公为反┙(孔悝怪载┙者久不来使公为反逆之)遇之曰:与不仁人争明无不胜(不仁人谓子伯季子也。明无不胜言必胜)必使先射射三发皆远许为许为射之殪(传言子伯不仁所以死也。),或以其车从(从为公)得┙於中孔悝出奔宋。
吴起者卫人也。好用兵尝学於曾子事鲁君齐人攻鲁鲁欲将吴起吴起娶齐女为妻而鲁疑之吴起,於是欲就名遂杀其妻以明不与齐也。鲁卒以为将而攻齐大破之。
汉韩信既徙为楚王都下邳项王亡将锺离昧(昧音莫曷反)家在伊庐(东海朐南有此邑)素与信善项王败昧亡归信汉怨昧闻在楚诏楚捕之信初之国行县邑陈兵出入(行音下更反)有变告信欲反(凡言变告者谓告非常之事)书闻(闻於天子)帝患之用陈平谋伪游於梦者实欲袭信信弗知高祖。且至楚信欲发兵自度无罪(度音大各反)欲谒帝恐见禽人或说信曰:斩昧谒上上必喜亡患信见昧计事昧曰:汉所以不击取楚以昧在公。若欲捕我自媚汉吾今死公随手亡矣。乃骂信曰:公非长者卒自刭信持其首谒於陈高祖令武士缚信载後车械信至雒阳赦以为淮阴侯。
楼护为广汉太守元始中王莽为安汉公专政莽长子宇与妻兄吕宽谋以血涂莽第门欲惧莽令归政发觉莽大怒杀宇而吕宽亡宽父素与护相知宽至广汉过护不以事实语也。到数日名捕宽诏书至(举姓名而捕之也。)护执宽莽大喜徵护入为前光(莽分三辅置前光後承烈以护为之音晖)封息乡侯列於九卿。
後汉隗嚣字季孟天水成纪人也。嚣季父崔素豪侠能得众闻更始立王莽兵连败遂聚众数千人乃与兄义及上わ人杨广等共推嚣为上将军崔为白虎将军义为左将军更始二年徵嚣与崔及义至长安更始以嚣为右将军崔义皆即旧号其冬崔义谋欲叛归嚣惧并祸即以事告之崔义诛死更始感嚣忠以为御史大夫。
子密者彭宠之苍头也。彭宠反自立为燕王建武五年春宠斋独在便室(便坐之室非正室也。)子密等三人因宠卧寐共缚著床告外吏云:大王斋禁皆使吏休伪称宠命教收缚奴婢各置一处。又以宠命呼其妻妻入大惊(东观记曰:妻入惊曰:奴反奴乃ㄏ其妻头击其颊)宠急呼曰:趣为宠宠谓守奴曰:若小儿我素所爱也。今为子密所迫劫尔解我缚当以女妹妻汝家中财物皆与。若小奴意欲解之视户外见子密听其语遂不敢解,於是收金玉衣物至宠所装之被马六匹使妻缝两缣囊昏夜後解宠手令作记告城门将军云:今遣子密等至子后兰卿所速开门出勿稽留之(稽停也。)书成即斩宠及妻头置囊中便持记驰出城因以诣阙封为不义侯。
吕布字奉先五原郡九原人也。以骁武给并州刺史丁原为骑都尉屯河内以布为主簿大见亲待灵帝晏驾原将兵诣雒阳与何进谋诛诸黄门拜执金吾进败董卓卓入京都将为乱欲杀原并其兵众卓以布见信於原诱布令杀原布斩原首诣卓卓以布为骑都尉甚爱信之誓为父子。
魏令狐愚为兖州刺史与王陵谋立楚王彪时杨康单固皆豫之及愚先卒康乃发其事於司马宣王冀得封拜後以辞颇参错亦并斩临刑俱出狱固骂康曰:老奴汝死自分尔。若令死者有知汝何面目以行於地下也。
王陵坐楚王事司马宣王诛之其子明山走向太原投亲家食亲家告吏乃就执。
蜀许邵为郡功曹先是从兄靖与邵俱知名有人伦盛名私情不叶邵排摈靖不得齿叙。
吴笮融所为徐州牧陶谦督运及曹公攻陶谦徐土骚动融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走广陵广陵太守赵昱待以宾礼先是彭城相薛礼为陶谦所Τ屯秣陵融利广陵之众因酒酣杀昱放兵大略因载而去。
妫览戴员皆吴郡太守盛宪孝廉也。大帝杀宪览员亡匿山中孙翊为丹阳皆礼致之览为大都督督兵员为郡丞及翊为左右边洪所害孙河(河字伯海本姓俞孙策赐姓孙列之属籍)驰赴宛陵责怒览员以不能全权令使奸变得施二人议曰:伯海与将军疏远而责我乃尔讨虏。若来吾属无遗矣。遂杀河使人北迎扬州刺史刘馥令住历阳以丹阳应之会翊帐下徐元孙高傅婴等杀览员(吴历曰:妫览戴员亲近边洪等数为翊所困尝欲叛逆因吴主出征遂其奸计也。)。
晋王如京兆人也。遇乱流移至宛潜结诸无赖少年众至四五万自号大将军军既败归于王敦敦从弟棱爱如骁武请敦配已麾下敦曰:此辈险难畜汝性忌急不能容养更成祸端棱固请与之棱置诸左右甚加宠遇如数与敦诸将角射屡斗争为过棱果不容而杖之如甚以为耻初敦有不臣之迹棱每谏之敦尝怒其异已及敦闻如为棱所辱密使人激怒之劝令杀棱如诣棱因间宴请舞剑为欢棱从之如,於是舞刀为戏渐渐来前棱恶而呵之不止叱左右使牵去如直前害棱敦闻而阳惊亦捕如诛之杜曾为竟陵太守先是胡亢聚众竟陵自号楚公假曾为太守曾既杀亢并其众自称南中郎将。
前秦张猗为王兖功曹兖固守博陵与慕容垂相持垂遣将慕容ら攻兖于博陵兖粮竭矢尽猗逾城聚众应ら兖临城数之曰:卿秦之人也。吾卿之君也。起众应贼号称义兵何名实相悖之甚卿兄往合乡宗亲逐城主天地不容为世大戮身灭未几卿复续之卿见为吾吏亲寻干戈竞为戎首为尔君者不亦难乎!今人可取卿一切之功宁能忘卿不忠不孝之事古人有云:求忠臣必出孝子之门卿母在城不能顾之何忠义之可望恶不绝世卿之谓也。不图中州礼义之邦而卿门风。若斯卿去老母如脱屣吾复何论哉!既而城陷兖及固安侯苻鉴并为ら所杀。
苻师好者纂之弟也。苻登之讨姚苌使兰犊率众数万自颍阳人子和宁与苻纂首尾将图长安师好劝其兄称尊号纂不从乃杀纂自立为秦公兰犊绝之皆为姚苌所败。
南齐刘祥初为临川王骠骑从事中郎祥兄敕为广州卒官祥就敕妻求还资事闻朝廷。
齐人姓周陆超之门生也。超之预晋安王议徐玄庆欲囚将还都而超之亦端坐待命周谓杀超之当得赏乃伺超之坐自後斩之头堕而身不僵玄庆嘉其节厚备殡敛周。又助举棺未出户棺坠正压其头折死闻之者莫不以为有天道焉。
于琳之为晋安王子懋中兵参军即子懋之母阮产弟也。子懋镇浔阳闻鄱阳随郡二王见杀欲起兵赴难母阮在都遣书欲密迎上阮阮报琳之为计琳之弟瑶之驰告高宗高宗遣王广之裴叔业与瑶之先袭浔阳琳之说子懋重赂叔业子懋使琳之往琳之因说叔业请取子懋叔业遣军主徐玄庆将四百人随琳之入州城僚佐皆奔散琳之从二百人拔刃入斋子懋骂曰:小人何忍行此事琳之以袖鄣面使人害之。
梁羊为侯景库真都督景以其妹为小妻及景败史不书名密图之乃随其东走景於松江战败惟馀三舸下海欲向会山会景昼寝语海师此中何处有蒙山汝但听我处分遂直向京口至湖豆洲景觉大惊闻岸上云:郭元建犹在广陵景大喜将依之拔刀叱海师使向京口与王元礼谢答仁弟葳蕤并景之昵也。三人谓景曰:我等为王百战百胜自谓无敌卒至於此,岂非天乎!今就王乞头以取富贵景欲透水抽刀斫之景乃走入船中以小刀抉船以槊入刺杀之。
後魏崔锺为金紫光禄大夫兄敞亡後锺贪其财物诬敞息子积等三人非兄之裔辞诉累岁人士嫉之尔朱世隆为尚书令奏除其官终身不齿。
崔僧渊原妻房氏生二子伯ら伯骥後薄房氏更纳平原杜氏僧渊之徙也。与杜俱去生四子伯凤伯龙伯螭伯虬得还之後弃绝房氏遂与杜氏及四子家于青州伯骥与母房氏居于冀州虽往来父间而心存母氏孝慈之道顿阻一门僧渊卒年七十馀伯ら虽往奔赴不敢入家哭沙门寺伯龙性刚躁父亡後与兄伯ら讼竞嫡庶并以刀剑自卫。若怨雠焉。
崔模初事慕容氏後为宋荥阳太守太武神中滑台平模归降始模在南妻张氏有二子仲智季柔模至京师赐妻金氏生子幼度仲智等以父隔远乃聚货物间关境规赎模归其母张氏每谓之曰:汝父性怀本自无决必不能来也。行人遂以财贿至都当窃模还模果顾念幼度等指幼度谓行人曰:吾何忍舍此辈令坐致刑辱当为尔取一人使名位不减於我乃授以申谟谟宋东郡太守与朱修之守滑台神中被执入国俱得赐妻生子灵度申谟闻此乃弃妻子走还江外灵度刑为阉人。
崔攸之者道固之兄也。道固父辑为太山太守道固贱出母生攸之目连等轻侮之辑谓攸之曰:此儿姿识如此或能兴人门户汝等何以轻之攸之等遇之弥薄略无兄弟之礼时宋孝武帝为徐兖二州刺史得辟他州民为从事辑乃资给道固令其往南既至彭城帝以为从事会青州刺史新除过彭城帝谓之曰:崔道固人身如此,岂可为寒士至老乎!而世人以其偏庶便相陵侮可为叹息青州刺史至州辟为主簿转治中後为宋文帝诸子参军事被遣向青州募人长史已下皆诣道固诸兄等逼道固所生母自致酒炙於客前道固惊起接取谓客曰:家无人力老亲自执劬劳诸客皆知其兄等所作咸起拜谢其母母谓道固曰:我贱不足以报贵宾汝宜答拜诸客皆叹美固母子贱其诸兄。
穆寿太武时与崔浩等辅政遇诸父兄弟有如仆隶夫妻并共食而令诸父食馀其自矜无礼如此为时人所鄙笑。
王建为左大夫建兄迥诸子多不顺法建具以状闻迥父子伏诛。
李宝凉王孙也。太武讨沮渠无讳宝奉表归诚累迁镇北将军李氏自初入魏人位兼举因宝子冲宠遇遂为当世盛门而仁义吉凶情礼浅薄期功之服殆无惨容至於窘乏不加拯济识者以此贬之。
陆定国娶河东柳氏生子安保後纳范阳卢度世女生昕之二室俱为旧族而嫡妾不分定国亡後两子争袭父爵仆射李冲有宠於时与度世子泉婚亲相好冲遂左右申助之繇是承爵尚主职位赫奕安保沈废贫贱不免饥寒。
冠弥为尚书郎为城阳王徽所亲待孝庄永安末徽避尔朱兆脱身南走归命於弥弥不纳遣人加害时论深责之。
卢度世者散骑常侍玄之子也。玄有五子嫡唯度世馀渊敏昶尚皆别生及度世为中书学生以崔浩之难其庶兄弟尝欲危害之度世常深忿恨及度世有子每诫约令绝妾孽不得使长後患至渊兄弟婢贱生子虽形貌相类皆不举接为识者所非。
张彝为光禄大夫既贵大起第宅微号华侈颇侮其疏宗旧戚不甚存纪时有怨憾焉。
李静齐州刺史元护之弟也。为前将军性甚贪忌兄亡未敛便剥脱诸妓服玩及馀财物。
斛斯椿为车骑将军恒州刺史及尔朱荣之死椿与尔朱度律仲远等北拒齐献武王次阳平会尔朱兆与度律等相疑遁还椿後复与度律等同拒义旗败於韩陵椿谓都督贾显智等曰:若不先执尔朱我等死无类矣。遂与显智等夜於桑下盟约倍道兼行椿入北中城收尔朱部曲尽杀之令长孙稚贾显智等率数百骑袭尔朱世隆彦伯兄弟斩於阊阖门外椿入雒悬世隆兄弟首於其门树椿父出见谓椿曰:汝与尔朱约为兄今何忍悬其头於门树宁不愧负天地乎!椿乃传世隆等首并囚度律天光於齐献武王冯穆为员外通直散骑常侍穆与叔辅兴不和辅兴亡赠相州刺史祖载在庭而穆方高车良马恭受职命言宴满堂忻笑自。若为御史中丞东平王匡所劾裴茂伯为广平王文学与兄景融别居景融贫窘茂伯了无赈恤殆同行路世以此贬薄之。
李洪之为秦益二州刺史洪之微时妻张氏助洪之经营资产自贫至贵多所补益有男女几十人洪之後得刘氏刘芳从妹也。洪之钦重而疏薄张氏为两宅别居偏厚刘子繇是二妻妒竞互相讼诅两宅母子往来如雠及莅西州以刘自随。
高遵字世礼渤海人父济阴太守遵贱出其兄矫等尝欺侮之及父亡不令在丧位遵为立忠将军齐州刺史建节历本州宗乡改观而矫等弥妒毁之遵为中书侍郎弟次文虽无官位而赀产巨万遵每责其失而结憾於遵吉凶不相及时论责之。
北齐陈元康为高祖相府功曹参军时魏尚书仆射范阳卢道处女为右卫将军郭琼子妇琼以死罪没官高祖启以赐元康为妻元康乃弃故妇李氏识者非之。
薛叔为尚书仆射久在省闼闲明簿领然天性险忌情义不笃魏东平王元康妾张氏淫逸放恣叔初与奸通後纳以为妇咸共谤之逐前妻于氏不认其子怨家内忿竞相告列深为世所讥鄙。
韦子粲字晖茂京兆人佐郡功曹史累迁为大行台郎中从尔朱天光平关右周武入关以为南汾州刺史神武命将出讨城陷子弟俱被获送晋阳家放免以粲为并州长史累迁豫州刺史卒初子粲兄弟十三人子侄亲属阖门百口悉在西魏以子粲陷城不能死难多致诛灭归国获存唯与弟道谐二人而已谐与粲俱入国粲富之後遂特弃道谐令其异居所得廪禄略不相及其不顾恩义如此。
李献文帝时为湘州刺史以贪黩被告尚书李敷与少长相好每左右之及就劾有司讽告敷隐罪可得自全。又赵郡范В具条列敷兄弟事状有司以闻敷坐得罪诏列贪冒罪应死以纠李敷兄弟故得降免有司百鞭髡刑配为厮役後为太仓尚书亦信任В腹心之事皆以告之В以无功起家拜卢奴令及明太后临朝В知后忿。又知内外疾之会镇南人告外叛乃徵至京师言其叛状曰:无之引В证言尔妄云:知我吾。又何名。虽然尔不顾余之厚德而忍为此不仁甚矣。В曰:何。若李敷之德於公,公昔忍於敷В今敢不忍於公乎!遂见诛杨宽邯郸人也。杨父津为并州刺史北道大行台随之任宽求义从出藩请津纳之俄而孝庄幽殁时欲还都行达邯郸过杨宽家为宽所执至湘州见刺史刘诞以名家盛德甚相嗟念付长史慕容白泽禁止焉。
元景安永之子也。永兄杜袭爵陈留王杜卒子景皓嗣天保时诸元帝室亲近者多被诛戮疏宗如景安之徒议欲请姓高氏景皓云:岂得弃本宗逐他姓大丈夫宁可玉碎不能瓦全景安遂以此言白显祖乃收景皓诛之家属徙彭城繇是景安独赐姓高氏自外听从本姓永弟种子豫字景豫美姿仪有器为濮阳郡守魏彭城王韶出镇定州启为定州司马及景安告景皓慢言引豫云:相应和豫占云:尔时以衣袖掩景皓口云:兄莫妄言及问景皓与豫所列符同获免自外同闻语者数人皆流配远方豫卒於徐州刺史。
後周司马消难高祖时为大将军性贪氵轻於去就故世之言反覆者皆引消难云:其妻高氏齐神武之女在邺敬重之後入关便相弃薄消难之赴却州留高及三子在京高言於隋文曰:荥阳公性多变诈今以新宠自随必不顾妻子愿防虑之消难入陈而高母子因此获免。
隋李安字玄德高祖相周引之左右迁职方中大夫复拜安弟哲为仪同安叔父梁州刺史璋时在京师与周赵王谋害高祖诱哲为内应哲谓安曰:随之则不忠言之则不义失忠与义何以立身安曰:丞相父也。其可背之遂阴白之及王等伏诛将加官赏安顿首而言曰:兄弟无汗马之劳过蒙奖擢合门竭节无以酬谢不意叔父无状为凶党之所荧惑覆宗绝嗣其甘。若荠蒙全首领为幸实多,岂可将叔父之命以求官赏,於是俯伏流涕悲不自胜高祖为之改容曰:我为汝特存璋子乃命有司罪璋正身高祖亦为安隐其事而不言寻授安开府。
唐邴元真为李密右长史高祖武德元年密将入雒口仓城元真已遣人潜引王世充密阴知之不发其事欲待世充兵半渡雒水然後击之及世充军至密候骑不时觉比将出战世充军已济矣。密自度不能支引骑而遁径赴武牢元真竟以城降於世充。
邓晓武德初为李轨尚书左丞使长安闻轨败舞蹈称庆高祖曰:汝委质於人为使来此闻轨沦陷曾无戚容苟悦朕情妄为庆跃既不能留心於李轨何能尽节於朕乎!晓无以对。
丘行恭为左卫将军贞观中坐与嫡兄争葬所生母为法司所劾除名。
赵履温为易州刺史履温即侍中桓彦范妻兄也。彦范诛张易之後奏言先与履温谋其事,於是召拜司农少卿履温德之遂以二婢遗彦范及彦范罢知政事履温。又胁夺其婢大为时论所讥焉。
房孺复太尉之子为浙西从事初娶郑氏恶贱其妻多畜婢仆妻之保母亟言之孺复乃先具棺榇而集家人生敛保母远近惊异及妻在产蓐未三日遽令上船即路数日妻遇风而卒孺复以宰相子少年有浮名而奸恶未甚露累拜杭州刺史。
韩毕尚书右丞皋之从弟也。皋恃前辈颇以简倨自处顺宗时王叔文党盛皋嫉之谓人曰:吾不能事新贵毕幸於叔文以告之因出为鄂州刺史岳鄂蕲沔等州观察使。
梁朱瑾为兖州节度使乾宁二年春太祖令大将朱友恭攻瑾瑾掘堑栅以环之朱遣将贺环及蕃将何怀宝赴援为友恭所擒十一月瑾从兄齐州刺史琼以州降太祖令执贺环怀宝及琼犭旬於城下谓瑾曰:卿兄已败早宜效顺瑾伪遣牙将胡规持书币送降太祖自至延寿门外与瑾交语瑾谓太祖曰:欲令大将送符印愿得兄琼来押领所贵骨肉尽布腹心也。太祖遣琼与客将刘捍取符印瑾单马立于桥上挥手谓捍曰:可令兄来余有密款即令琼往瑾先令骁果董怀进伏于桥下及琼至怀进突出擒琼而入俄而斩琼首投於城外太祖乃班师。
王珂河中人父重荣河中节度使唐僖宗光启三年重荣为部将常行儒所害推重荣弟重盈为蒲帅以珂为行军司马及重盈卒军府推珂为留後时重盈子珙为陕州节度使瑶为绛州刺史繇是争为蒲帅瑶珙连上章论列。又与太祖书云:珂非吾兄弟盖余家之苍头也。小字忠儿安得继嗣珂亦上章云:亡父有兴复之功。又遣使求援於太原李克用为保荐於朝昭宗可之既而珙厚结王行瑜李茂贞韩建为援三镇互相表荐昭宗诏谕之曰:吾以太原与重荣有再奏之功已俞其奏矣。乾宁二年五月三镇率兵入觐贼害时政请以河中授珙瑶。又连兵以攻河中克用闻之出师以讨三镇瑶珙兵退晋师拔绛州擒瑶斩之及克用驻军於渭北昭宗以珂为河中节度使正授旄钺克用因以女妻珂珂至太原谢婚成礼克用令李嗣昭将兵助珂攻珙於陕焉。
马希声湖南节度楚王殷之次子也。殷初薨长子希振次当嗣立时希声以先为副使方握权私遣其大将欧宏练矫父命请立为帅乃自称留後。
後唐刘守文为沧州节度唐天六年五月守文为其弟守光败於蓟州之鸡苏守文为弟所擒归幽州初刘仁恭辇幽府积实营大安山以自固会汴人攻其城守光坚守之因自为幽帅囚仁恭于大安别室守文素蓄奸谋志大才短利燕蓟之土疆乃令子延质於汴自将兵讨守光以迎父为名频年出军不利至是大举以重赂诱契丹吐浑之众合四万屯蓟州运沧景刍粟海船而下以给军费及大战守光之兵败也。守文诈慈单马立于阵场泣谕於众曰:勿杀吾弟为守光将元行钦识之见擒沧州失帅自溃守光复絷兄於别室援以丛棘沧州兵败守光乃进攻沧州沧州宾佐孙鹤吕兖以推守文之子延祚为沧州帅守光岭摧守文於城下攻围累月城中乏食人饿殍军士食人百姓食堇土驴马相遇食其鬃士人出入多为强者屠杀吕兖率城中饥羸丁口以麸面饲之团为宰杀务旋烹以充军食危酷之状远古未闻延祚力穷以城降守光守光以其子继威为沧帅大将张迈进佐之守光既得志父兄虽结於我而以状告梁祖曰:臣守光谬叨戎寄向受国恩既有血诚合宜披诉伏自陛下初登宝位才建皇基四方尚扰於干戈诸道未宾於声教唯臣不劳兵刃不俟诏书便贡表章率先归款致令河北一面晏然无虞其後。又以河东结构岐朋附淮蜀久稽天讨屡轸宸襟臣。又密设机谋指挥夏侯敬受已下令翻贼寨遣向朝廷銮舆才至於陕郊兵骑悉归於行在使凶渠北遁致翠辇东归获立微劳稍宽圣虑其於向国粗竭丹诚昨者兄守文遽於明时擅兴兵革坚贮吞并之志全无友爱之情诳惑宸聪即言迎侍勾牵戎虏元逞他图兄之行藏臣实所谙悉当於此际备见狡谋必知要当道之土疆为朝廷之患害累曾申奏莫不丁宁今者既破贼军足以细验前事昨於阵上所杀契丹兵马绝多及寨内收得契丹与往来文字不少今。又捉得自来与臣兄谋事人道士褚玄嗣学院使郑绪等皆言兄本计谋极大妄动绝深不唯窥取其一方实亦将图於大事苟非臣亲当战阵手执干戈大扫群凶生擒戎首则沧州得志蕃众转狂合势连衡为患非细固不是臣自矜小捷妄有饰词其褚玄嗣等分析文状谨同封进其褚玄嗣文状多述守文结构说诱幽州将士及会契丹窥幽州城池皆是自相鱼肉。又言如守文得志必谋乱中原以迎侍为名实欲并吞燕蓟。又沧州鼓角门东有誓众碑一所其辞愿破梁国却兴唐朝及见幽州归向朝廷遂拆却碑楼其碑坑於楼下文字见在。又守文所遣男延祜入质不是亲儿。又守文令褚玄嗣将琉璃水精金银等器锦采与契丹将领约取幽州後别图富贵其契丹少君遂差使还书愿与守文敕命守文乃言得契丹下大夫所赞也。梁祖览之大噱守光复置书於庄宗言同破伪梁事。
李小喜幽帅刘守光之爱将虽守光凶氵出於天性然而稔恶侈毒多为小喜赞成燕城将破前一日逾垣请罪庄宗宥之至守光之将伏泣而诉曰:臣死无恨教臣为恶不早归向者繇小喜荧惑故也。罪人不死臣必诉於地下急召小喜至小喜目睨守光曰:囚父杀兄氵骨肉亦小喜教耶守光大惭帝怒其失旧君之节即命斩之。
王缄先事幽州刘仁恭後归庄宗及从征幽州既获仁恭父子庄宗命缄为露布观其旨趣缄既起草无所辞避义士以此少之。
张文礼者镇州之大将大为赵王王倚任文礼见之政荒僻尝蓄异图酒酣之後对左右每恶言闻者莫不寒心唯待之如初略无猜间及献言者渐为腹心乃以符习代其行营以文礼为防城使自此专其间隙及杀李宏规委政於其子昭祚昭祚性Τ戾未识人间情伪素养名持重坐作贵人既事权在手朝夕欲代其父向来附势之徒无不族灭初李宏规李蔼持权使事树立兄弟子侄及诸亲旧分董要职故奸宄之心不能摇动文礼颇深畏惮及宏规见杀其部下五百人惧罪将欲奔窜聚泣偶语未有所之文礼因其离心密以奸词激之曰:令公命我尽坑尔曹我念尔曹十馀年荷戈随我为国为家不忍一朝并膏锋刃我。若不即杀汝则得罪於令公我。若不言。又负尔辈事既如斯其将柰何众军感泣是夜作乱杀王父子举族灰灭唯留王昭祚妻朱氏以通汴人寻间道告曰:王氏丧於乱军普宁公主无恙文礼犭旬贼帅张友顺所请因为留後於潭城视事以事上闻兼要旄节亦奉笺劝进上含容之可其请文礼比厮役小人偶居重任行步动息皆不自安出则千馀人露刃相随贼杀不辜莫可胜载自度罪逆难容尚虑王师问罪奸心百变或陈情梁汴援契丹多绢书藏於蜡弹塞上烽铺黄河渡口往往擒获其使庄宗遣人送还繇是愈切惭恐先是腹上患疽医药无效闻史建瑭下赵州惊悸而卒其子处瑾秘丧军府内外皆不之知每日於寝室前问安如生处瑾与其腹心韩正时参决大事同谋奸恶。
温韬初事梁为许州节度使累官至检校太尉平章事韬素善赵岩每依附之庄宗入汴岩恃韬与已素厚遂奔许州韬延之於第斩首传送阙下。
李继俦潞州节度嗣昭之子也。初嗣昭死其子继韬以州叛及继韬伏诛之後诏其兄继俦赴阙时继俦权知军府继韬房中所畜婢仆玩好之类悉为已有每日於其房中料选妓妾较财物迁延不时上路其弟继达怒谓人曰:吾仲兄被罪父子诛死骨肉之情自然伤痛大兄不仁乐祸略无恸怀二弟并命言音尚在而便氵妻妾诘责货财惭耻见人生不如死继达服麻引数百骑坐於戟门呼曰:为我反乎!即令人斩继俦首投於戟门之内继达弟继珂闻其乱也。募市人千馀攻于城门继达登城楼知事不济启于城东门至其私第尽杀其孥得百馀骑出潞城门将奔契丹行不十里麾下奔溃自刭於路隅其下小校薛万金率众归於阙下。
李继忠初为北京皇城使明宗天成三年十月继忠弟侄三人进马二百五匹金器八百两银万两家机锦百疋白罗三百疋绫三千疋绢三千疋继忠者故昭义帅嗣昭之子少有心疾其母杨夫人自潞州积聚百万辇於并州私第继韬之叛没之于官庄宗南郊助大半赏给兄继韬伏法其母。又辇及晋者馀百两杨氏卒其弟相州刺史继能潞府司马继袭闻哀俱至继忠等诣官告变继能继袭伏法弟侄遂得分其所聚故有献。
聂屿明宗时为起居舍人屿早依郭崇韬门庭致身朱紫名登两史浙江使回生涯巨万屿为河东节判时郭氏次子之妇孀居於家屿丧偶未久复忍而纳币人皆罪之明宗在藩邸时素闻其鬼声天成中与温韬等同诏赐死。
晋秘琼初仕後唐为董温琪卫内指挥使倚以腹心及温琪为幽州连帅赵德钧所奏同赴太原之役军败没蕃琼乃害温琪之家载其尸都以一坎瘗之温琪在任贪暴积钅强巨万琼悉辇之以藏其家遂自称留後。
李彝殷为夏州节度使天福末奏卫内指挥拓拔崇斌等五人作乱当时收擒处斩讫相次绥州刺史李彝敏擅将兵士直抵城门寻差人掩杀彝敏知事不济与弟五人将家南走诏李彝敏潜结凶党显恣逆谋骨肉之间尚兴屠害临之内难以含容送夏州处斩。
李钅初入恒山谒要人李宏规以宗姓请兄事之繇是得进赵王王辟为从事卒复为王德明宾客德明使钅聘於唐庄宗钅密疏德明之罪。且言可图之状庄宗嘉之及恒山平以钅为霸府支使尝从容请於庄宗曰:钅有四子请诛之庄宗问其故对曰:此辈生於恒山禀悖乱之气不可留也。庄宗笑而止。
汉马希萼湖南节度希范弟希广之庶兄希范卒大将等立其母弟希广继位希萼自桂州为朗帅而怒希广擅命始构参之隙汉高祖乾中希广希萼交诉於朝廷累降诏命和解之而潜佑希广,於是希萼怨望乃依附淮夷未几率朗人及溪洞群蛮向长沙为长沙军所败三年希萼大合群蛮再攻长沙陷希广及其妻皆杖死於市左右用事者皆脔割而死希萼自号楚王武安军节度使。
周王继宏在晋为奉国指挥使虏陷中原从虏主至相州遂令以本军戍守虏主留高唐英为相州节度使唐英善待继宏每候其第则升堂拜继宏之母赠遗甚厚倚。若戚亲。又给与兵仗略无猜忌会虏主死汉祖赴雒唐英遣使归汉汉祖大悦将厚待唐英使未回继宏与指挥使樊晖等共杀唐英继宏自称留後令判官张易奉表于汉祖人或责以见利忘义继宏曰:吾侪小人也。若不因利乘便以求富贵毕世以来未可得志也。及汉祖讨杜重威至德清军继宏来朝乃授节旄。
●卷九百四十四
○总录部 佻薄
《诗》曰:视民不佻。《礼》曰:小人以薄盖佻薄者前哲之所戒也。淳素既隐道化多缺仁厚之俗替而侮慢之风长其有绅之士简傲之民忘谨愿之规恣忿躁之性以嘲玩为辩以陵忤为材讥议人物贬忽僚友或剧言而历诋或顾影而自嘉执屏面以疾驱著岑牟以叠曲脱散冠带怠弃司存逾越典常败乱雅俗以至干白简之奏陷丹笔之议而不悔焉於戏处其厚而不处其薄者诚君子哉!
汉张敞为京兆尹无威仪时罢朝会过走马章台街(在长安中章台下街也。)使御史驱自以便面拊马(便面所以障面盖之类也。不欲见人以此自障面则得其便。故曰:便面亦曰:屏面)。又为妇画眉长安中传张京兆尹眉妩(妩音诩北方人谓媚好为诩畜。又音舞妩好媚也。)有司以奏敞帝问之对曰:臣闻闺房之内夫妇之私有过於画眉者帝爱其能弗备责也。然终不得大位。
後汉孔融字文举为少府融与蔡邕素善邕卒後有虎贲士貌似蔡邕者融每酒酣取引与同坐曰:虽无老成人尚有典刑袁绍之败也。融与曹公。《书》曰: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曹公以融学博谓书传所记後见问之对曰:以今度之想其当然尔(时曹公平绍以袁熙妻甄氏赐五官中郎将即魏文帝也。)。
祢衡平原人少有才辩而尚气刚傲好矫时慢物兴平中避难荆州建安初来游许下是时许都新建贤士大夫四方来集或问衡曰:盍从陈长文司马伯达乎!对曰:吾焉能从屠沽儿耶。又问荀文。若赵稚长云:何衡云:文。若可借面吊丧稚长可使监厨请客唯善鲁国孔融及弘农杨修尝称曰:大儿孔文举小儿杨德祖馀子碌碌莫足数也。孔融爱衡才数称衡於曹公曹公欲见之而衡素相轻疾自称狂病不肯往而数有恣言曹公怀忿而以其才名不欲杀之闻衡善击鼓乃召为鼓史因大会宾客阅试音节诸史过者皆令脱其故衣更著岑牟单绞之服(曹公欲辱衡乃令人录用为鼓史後至八月朝普天阅试音节作三重ト列坐宾客以帛绢制作衣岑牟一单绞及小通史志曰:岑牟鼓角士胄也。绞苍黄之色也。)次至衡衡乃为渔阳参挝蹀而前(衡击鼓作渔阳掺扌追蹋地来前蹑鼓足脚容态不常鼓声甚悲易衣毕复击鼓掺扌追而去至今有渔阳参扌追自祢衡始也。挝者击鼓杖也。)容态有异声节悲壮听者莫不慷慨衡进至曹公前而止吏诃之曰:鼓史何不改装而敢轻进乎!衡曰:诺,於是先解衤日衣次释馀服裸身而立徐取岑牟单绞而著之毕复参挝而去颜色不怍曹公笑曰:本欲辱衡衡反辱孤孔融退而数之曰:正平大雅固当尔邪因宣曹公区区之意衡许往融复见曹公说衡狂疾今求得自谢曹公喜敕门者有客便通待之极晏衡乃著布单衣疏巾手持三尺扌兑杖(扌兑木杖也。音陀活反)坐大营门以杖捶地大骂吏曰:外有狂生坐於营门言语悖逆请收案罪曹公怒谓融曰:祢衡竖子孤杀之犹雀鼠尔顾此人素有虚名远近将谓孤不能容之今送与刘表视当何如,於是遣人骑送之临发众人为之祖道先供设於城南乃更相戒曰:祢衡悖虐无礼今因其後到咸当以不起折之也。及衡至众人莫肯兴衡坐而大号众问其故衡曰:坐者为冢卧者为尸尸冢之间能不悲乎!至荆州刘表甚宾礼之後复侮慢於表表耻不能容以江夏太守黄祖性急故送衡与之祖亦善待焉後黄祖在蒙冲船上大会宾客而衡言不逊顺祖惭乃诃之衡更熟视曰:死公云:等道(死公骂祖也。等道犹今言何勿语也。)祖大怒令五伯将出欲加衡方大骂祖恚遂令杀之祖主簿素疾衡即时杀焉祖子射徒跣来救不及祖亦悔之乃厚加棺敛衡时年二十六。
魏何晏尚太祖女为驸马都尉得赐爵为列侯。又其母在内晏性自喜动静粉白不去手行步顾影。
邓为中郎与李胜等为浮华友及入兼中书郎浮华事发被斥出遂不复用。
蜀彭广汉人姿性骄傲多所轻忽惟敬同郡秦子敕荐之於太守许靖仕州不过书佐後。又为众人所谤於州牧刘璋璋髡钳为徒隶。
李讠巽为右中郎将侍太子太子爱其多知甚悦之然体轻脱好戏啁故世不能重也。
晋阮籍魏末为步兵校尉能为青白眼见礼俗之士以白眼对之及母终嵇喜来吊籍作白眼喜不怿而退喜弟康闻之乃赍酒挟琴造焉籍大悦乃见青眼繇是礼法之士疾之。若雠。
阮咸为散骑常侍咸初与叔父籍居道南诸阮居道北北阮富而南阮贫七月七日北阮盛晒衣服皆锦绮灿目咸以竿挂大布犊鼻於庭人或怪之答曰:未能免俗聊复尔耳。
潘岳为河阳令负才郁郁不得志时尚书仆射山涛领吏部王济裴楷等并为武帝所亲遇岳内非之乃题阁道为谣曰:阁道东有大牛王济鞅裴楷和峤刺促不得休。
陆玩初为元帝丞相参军尝诣王导食酪因而得疾与导笺曰:仆虽吴人几为伧鬼其轻易权贵如此。
谢绚会稽王骠骑长史重之子也。绚曾於公坐戏调无礼於其舅袁湛湛甚不堪之谓曰:汝父昔已轻舅汝今复来加我可谓世无渭阳情也。绚父重即王胡之外孙与舅亦有不协之论湛故有此及云:
王徽之为大司马桓温参军蓬首散带不综府事。又为车骑桓冲骑兵参军冲问卿署何曹对曰:似是马曹。又问管几马曰:不问马何繇知数。又问马比死多少曰:未知生焉知死尝从冲行值暴雨徽之因下马排入车中谓曰:公岂得独擅一车冲尝谓徽之曰:卿在府日久比当相料理徽之初不酬答直高视以手版拄颊云:西山朝来致有爽气尔。
王献之为中书令时郗子超有重名献之兄弟自超未亡见尝蹑履问讯甚舅甥之礼及超死见慢怠履而候之命席使迁延辞避每慨然曰:使嘉宾(趋字嘉宾)不死鼠子敢尔邪。
超字嘉宾顾恺之初为荆州刺史殷仲堪参军恺之矜伐过少年因相称誉以为戏弄。又好吟咏自谓得先贤风制或请其作雒生咏答曰:何至作老婢声。
苻朗以前秦青州刺史来降既至扬州风流迈於一时超然自得志陵万物所与晤言不过一二人而已骠骑长史王忱江东之隽秀闻而诣之朗称疾不见沙门释法汰问朗曰:见王吏部兄弟未朗曰:吏部为谁非人面而狗心狗面而人心兄弟者乎!王忱鬼而才慧国宝美貌而才劣於弟故朗云:然汰怅然自失其忤物侮人皆此类也。谢安尝设宴请之朝士盈坐并杌褥壶席朗每事欲夸之唾则令小儿跪而张口既唾而含出顷复如之。
宋范泰为光禄大夫时领军将军赵伦之性野拙人情世务多所不解久居方伯颇觉富盛入为护军资力不称以为见贬泰好戏谓曰:司徒公必用汝老奴我不言汝资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第所至伦闻之大喜每载酒肴诣泰。
王惠为征虏长史时会稽内史刘怀敬之郡送者倾京师惠亦造别还过从弟球球问向悉何所见惠曰:觉即时逢小人尔。
荀伯子为御史中丞少好学博览经传而通率好为杂语戏傲闾里故以此失清途。
范晔为太子詹事性精微思致触类多善衣裳器服莫不增损制度世人皆法学之撰和香方其序曰:麝本多忌过分必害沈易和盈斤无伤零藿虚燥詹唐黏湿甘松苏合安息郁金奈多和罗之属并被珍於外国无取於中土。又枣膏昏钝甲煎浅俗非唯无助於馨烈乃当弥憎於尤疾也。此序所言悉以比类朝士麝本多忌比庾炳之零藿虚燥比何尚之詹唐黏湿比沈演之枣膏昏钝比羊元保甲煎浅俗比徐湛之甘松苏合比慧林道人沈易和以自比也。谢惠连为彭城王法曹参军幼有才悟而轻薄不为父方明所知。
何长瑜为临川王义庆平西记室参军尝於江陵写书与宗人何勖以韵语序义庆川府寮佐云:陆展染鬓欲以媚侧室青青不解人星星行复出如此者五六句而轻薄少年遂演而广之凡厥人士并为题目皆加剧言苦句其文流行义庆大怒白文帝除为广州所统增城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