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改斋漫录 - 第 21 页/共 29 页

○微司理几误杀人 侍御史王平,字保衡,侯官人。章圣时,初为许州司理参军。里中女乘驴单行,盗杀诸田间,褫其衣而去。驴逸,田旁家收系之。觉,吏捕得驴,指为杀女子者。讯之四旬,田旁家认收系其驴,实不杀女子。公意疑,具以状白府。州将老吏,素强。了不之听,趣令具狱;公持益坚。彼乃怒曰:“掾懦邪!”公曰:“今触奏坐懦,不过一免耳。与其阿旨以杀无辜,又陷公于不义,校其轻重,孰为愈邪?”州将因不能夺。后数日,河南移逃卒至,详勘之,乃是杀女子者;田旁家得活。后因众见,州将谢曰:“微司理,向几误杀人。” ○李昭述得古铜符 礼部尚书李公昭述,字仲祖,宗谔子也。仁宗时,以枢密直学士陕西都转运使乞近藩,未报。无何,掘地得古铜符,文曰“许昌”。诏下,果得许。 ○郑文肃复西湖旧堤 郑文肃天休,仁宗时知杭州。郡中西湖,环三十里,溉湖上良田千顷。唐李泌即湖中作阴窦,引水灌城中六井,以资汲者。武肃置撩清军以疏其恶。自钱氏纳土,至公居郡时,凡六十余年矣。而湖秽不治。豪夺以耕,僧侈其宇,浸淫蠹食,无有已时。公按旧记,复故堤,程工无虑十万。调境内丁夫辟之,湖利大兴。 ○蒋临川摘大姓李申罪弃市 蒋侍郎堂初知抚州临川县。县有大姓李申,积为民害。乃复僭拟亡制,动作不法。承前宰无敢摘其罪。公至,缘事捕治之,尽得其奸状,卒坐弃市。害根锄去,阖境慰悦。 ○郑文肃取仓腐粟为己俸饭 郑文肃天休,初为湖北漕。荆南屯禁卒哗言,仓粟腐不堪食。公命掌廪者,给为己俸。因会客日,试取作饭,举匕而尽。曰:“孰谓不可食邪?”哗者遂息。 ○洪觉范因张郭罪配朱崖 洪觉范本名德洪,俗姓彭,筠州人。始在峡州,以医刘养娘识张天觉。大观四年八月,觉范入京,而天觉已为右揆,因乞得祠部一道为僧。又因叔彭几在郭天信家作门客,遂识天信,因往来于张、郭二公之门。政和元年,张、郭得罪,而觉范决脊杖二十,刺配朱崖军牢。后改名惠洪。 ○罢史学 先是,崇宁以来,专意王氏之学,士非三经、字说不用。至政和之初,公议不以为是。蔡嶷为翰林学士,慕容彦逢为吏部侍郎,宇文粹中为给事中,张琮为起居舍人,列奏:“欲望今后时务策,并随事参以汉、唐历代事实为问。”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称通儒。可依所奏,今后时务策问,并参以历代事实。庶得博习之士,不负宾兴之选。”未几,监察御史兼权殿中侍御史李彦章言:“夫《诗》、《书》、《周礼》,三代之故;而史载秦、汉、隋、唐之事。学乎《诗》、《书》、《礼》者,先王之学也;习秦、汉、隋、唐之史者,流俗之学也。今近臣进思之论,不陈尧、舜之道,而建汉、唐之陋;不使士专经,而使习流俗之学,可乎?伏望罢前日之诏,使士一意于先王之学,而不流于世俗之习,天下幸甚。”奉御笔:“经以载道,史以纪事。本末该贯,乃为通儒。今再思之,纪事之史,士所当学,非上之所以教也。况诗赋之家,皆在乎史。今罢黜诗赋,而使士兼习,则士不得专心先王之学,流于俗好,恐非先帝以经术造土之意。可依前奏。前降指挥,更不施行。”时政和元年三月戊戌也。 ○胡宗师以奏乐韶节义落职宫观 邹道乡浩初谪新州,有楚州布衣乐韶,素为浩交游。不惮万里烟瘴,誓与同行。至荆南,浩或闻官司捕诏,恐于韶不便,急遣韶还,韶确然不回。浩以病留荆南数日,坚意遣韶。韶不得已,改易姓名,隐居桐柏山。久之,浩复官。江淮发运使胡宗师感韶之义,奏韶节义。至崇宁初,宗师方以宝文阁待制知瀛州。言者指前事,遂落职,提举宫观。 ○责降朱师复制 崇宁元年八月,广州制勘院勘到前知广州朱师复赃私不法,及交通苏轼等事。制曰:“朝散郎知袁州朱师复。事上之义,莫先于首公;为臣之污,无甚于毁节。尔诌交轼、辙,密于唱和;媚傅安、李,阴图进迁。忘先帝识拔之恩,比奸臣腹心之党。素乏闲穿之道,老无戒得之心。贿赂公行,贪赃具得。狱成来上,士听有孚。宜正常刑,投之散地。往思惩戒,毋重悔尤。可责受建安军节度副使,兴国军安置。”至绍兴四年,其孙朱秉文陈请,遂复官。至绍兴五年八月,官员白札子:“伏睹朱秉文申请祖父朱师复,不合与苏轼往来,缘此入元党籍。六月十三日,奉圣旨复宝文阁待制者。朝廷哀悯元党籍之人,以直节正论,横为蔡京、蔡卞等挤陷。因下诏迫复官职,禄其子孙。然其间却有偶得罪于元符、绍圣间,其家子孙因肆欺罔。朝廷既无实籍考验,吏部止据平江府党人碑石。夤缘假借,例蒙推恩。如朱师复之流是也。绍圣初,起知广州。内外臣僚,未有因改《元通贺表》者。师复独云:‘建元易号,盖率由于旧章;纂圣锡名,示迫于来孝。’又云:‘龙去鼎湖,麟悲鲁国。遗弓未绝,弃屣犹新。嵬琐乘时,虽异伯高之复恶;朋邪害政,殆如伏氏之剧言。法度典章,废格几尽;朝野内外,谮ゥ交兴。盖义理出于人心,未之或改;而事业措之天下,焉可厚诬?’其《谢章启》云:‘主辱臣死,古有是言;义重生轻,今无此士。恭惟神考,登用大儒,发挥圣经于世道交丧之余,新美百度于诞信相欺之际。岂特范围一世,固将冠冕百王。惜嵬琐之弗歼,致典章之不泯。宫车晚驾,陵土未干。旁招北阙之书,早副西台之笔。肆为谗诋,殆不忍闻。谁能效赵婴之忠,行其所易;岂复慕包胥之志,誓以必行?’其《安置兴国军谢表》云:‘首元之谪籍,二纪于兹;尾神考之从班,一人而已。夤缘轼、辙之度岭,初一承颜;前后安、李之当涂,未尝通问。’”奉圣旨:“追复宝文阁待制,更不施行。” ○打破筒泼了菜 童贯自崇宁二年,始以入内内侍省东头供奉官,奉旨差往江南等路,计置景灵宫材料;续差往杭州,制造御前生活;又差委制造修盖集禧观斋殿、本命殿、火德真君观,缘此进用被宠。继西边用兵,又以功进。于是缙绅无耻者,皆出其门。而士论始沸腾矣,至以蔡京为比。当时天下谚曰:“打破筒,泼了菜,便是人间好世界。”而朝廷曾不悟也。二人卒乱天下。 ○笑面夜叉 建中靖国元年,侍御史陈次升言章,以蔡元度为笑面夜叉。其略云:“卞与章子厚在前朗,更迭唱和,相倚为重。造作事端,结成冤狱。看详诉理,编类章疏。中伤士人,或轻或重,皆出其意。主行虽在于章,卞实启之,时人目为笑面夜叉,天下之所共知也。” ○目米元章以颠 祟宁四牛,米元章为礼部员外郎,言章云:“倾邪险怪,诡诈不情。敢为奇言异行,以欺惑愚众。怪诞之事,天下传以为笑,人皆目之以颠。仪曹春官之属,士人观望则效之地。今芾出身冗浊,冒玷兹选,无以训示四方。”有旨罢,差知淮阳军。其曰出身冗浊者,以其亲故也。 ○修御殿为潜德观 太祖、太宗在民间时,尝寓澶渊。其所憩之地在城中,为邸舍。以<同瓦>瓦覆之,号为御殿。崇宁四年,徽宗以为非便,下本府将御殿建道观,以潜德名之。 ○许风闻言事 大观四年,诏诸路:“走马承受公事使臣,大小行人之职,耳目之任,旧许风闻。庶几边防动息,州郡不法,得以上达。近有陈请不实,重行黜陟之文。铡皆偷安苟简,避罪缄默。甚夫设置之意,可仍旧许风闻言事。” ○补张清太医助教 大观二年,邓州南阳东海村有张三婆,患双眼疼痛,昏暗不睹光明。其子张清,用左手提出眼睛,将钢针穿过,用小刀子割下眼睛,与母吃了。自后所患眼目,不曾再发疼痛。朝廷有旨,特补太医助教,不理选限。 ○以太祖陈桥传舍为显烈观 崇宁四年,徽宗以太祖启运践阼之初,实自陈桥。其地今有传舍,往来践履,非所以称朕显扬祖烈之意。遂以其地建立道观,以“显烈”为额。 ○陈噩行外制落职 政和元年六月,陈噩行外制。臣僚上章云:“或其失体制,或不应事实,或违背经典。夫朕者,帝王之称,以诏告臣民。而噩行徐处仁谪知蕲州告词,乃于具官姓名下用之,此所谓甚失体制者也。差注之失,谓应差近远之类。王黼以稽留敕命降秩,而噩乃谓致差注之失,此所谓不应事实者也。《周官》以八法治官府,其四日官常,以听官治,谓事之故常。噩行李孝称复官告辞,乃云‘复尔官常’,此所谓违悖经典者也。比者奉宸失金,监官降秩,而噩谓‘致盗窃之敢行’。夫宫禁之中,或容小窃,若‘盗窃之敢行’,则安有是理?此尤疏谬之甚者也。”奉圣旨,噩落职,知和州。 ●卷十三记事 ○郎中知制诰 宋景文公帅真定,时漕使周浩郎中已罢,李维少卿方到。宋公往见,参状称运使郎中。李怒曰,“我非郎中”,辞不受。典宾以情恳,末曰:“沿袭前官之误,愿赐矜贷。”公题一诗于状后以遗李,末句曰:“若向西清遇荣显,少卿只合作郎中。”李诘其故,宋曰:“国朝故事,无少卿知制诰者。若当制,即少卿改授前行郎中。”李愧谢之。 ○吴有方奏神宗宜检视政事 熙宁七年旱,神宗遣御药吴有方诣集禧观设醮。且谕以久旱,斋心致祷,庶有感应。汝宜前期检视醮科,有方奏曰:“臣固当检视醮科,陛下亦宜检视政事。”帝不悦。翌日,帝笑曰:“吾昨夜三复汝言,甚当。足见汝之用心。吾已修政事,答天戒。汝更宜为吾严设。”有方再拜,往庀事焉。 ○朝廷曰退宴游曰归 陆农师尝言:“《礼记》:‘朝廷曰退,宴游曰归。’盖在朝廷,当以退为心。在宴游,当以归为心。”然公之立朝,终以此为恨。 ○子衿在郑诗之末 神宗御迩英阁,问近臣:“子衿之诗,何以在郑诗之末?”皆莫能对。帝曰:“此无他,虐政虐世,然后知圣人之为郛郭也。”众再拜,呼万岁。 ○杨震急逐鹤去 徽宗在藩邸,杨震给侍左右,最为周慎。尝有双鹤降于中庭,左右皆贺。震急逐去,曰:“是鹳,非鹤。”又一日,芝生于寝阁,左右复称庆。震急刈除,曰:“是菌,非芝。”由此信任弥笃。 ○大相国寺额 大相国寺旧榜,太宗御书,寺十绝之一。政和中,改为宫,御书赐额。旧榜遂为高丽使乞归。其后复改为寺,御书仍赐今额。 ○同时位太师 蔡元长语元度曰:“弟骨相固佳,但背差薄,腰差细尔。”元度笑曰:“太师岂可有两人?”其后,同时位太师者,公与童贯、郑存道凡三人。 ○真宗亲为教授 张侍中耆与杨太尉崇勋、夏太尉守ど,俱缘藩邸,致位使相。尝因侍立,真宗谓曰:“知汝等好学,文笔甚善,吾当亲为教授。”张耆等拜于庭下曰:“实臣等之幸也。”乃命张耆为学长,张景宗观察为副学长,杨崇勋、夏守ど为学察,安守中团练而下为学生。帝授以《孝经》、《论语》,又教以虞世南字法,时以为荣。 ○司户受节度使节制 文潞公以使侍中,留守西洛。时薛适以汾州司户,为京西漕司帐官。往修谒,典宾请致参。薛怒谓曰:“适是漕属,有何统摄?”典宾以告,移时公出,据坐,命典宾揖薛庭参。曰:“京西帐干,与西京留守,即无统摄;然侍中是河东节度使,汾州司户合受节制。”遂赞谒,六拜而退。 ○赐服带 元丰官制:寄禄官四品以上服紫,六品以上服绯,皆准式佩鱼;未至而赐服,于衔内带赐。今人为文,尚仍旧制,云“赐三品服,赐五品服”,非也。又著令,侍郎直学士以上,服御仙花金带,人或误指为荔枝。近年赐带者多,匠者务为新巧,遂以御仙花枝叶稍繁,改荔枝,而叶极省。非故事,然莫有以为非者。 ○王子纯免屠城而采生 枢密王公子纯攻洮州,坐于城下,议欲屠城。忽墙圮有二戎卒操刀向公。遽执而戮之,屠城之谋遂决。将及半,有小儿饮乳于亡母之侧,公侧然防悼,禁戢其事,仅免屠焉。是年采生。 ○姚雄召故寨主子毕亲礼 姚雄初为将,以女议定一寨主之子。无何,寨主物故,妻及子皆沦落。后雄以边帅赴阙奏计,呼一妪浣衣,喜其有士人家风,问所从来。妪云:“昔良人官守边寨,有将姚其姓者,许以女归妾子。今夫既丧,无以自存,子方货饼饵以自给。”姚曰:“尔向记姚形容否?”妪曰:“流落困苦,不复省记。”姚曰:“雄是也。女自许归之后,不与他族,日望婿来,岂以父之存没为问耶?”妪泣下,气咽不语者久之。因留妪,并呼其子,易以新衣。俱载还镇,遂毕其礼。 ○克宽畏仆郭福 宗室克宽,素不蓄财,惟喜绳索,人呼为索子太尉。虽暑月裸袒,常腋挟二毡球,身缠数铁绳。稍醉,则以铁绳伤人。家仆郭福,眇小无艺,然克宽常畏之。每在外被酒,掷弄铁绳,郭福必诟叱使归,克宽遂拱手还舍,莫测其故也。叔昌与克宽同宅,言之甚详,必不诬也。 ○文正公愿为良医 范文正公微时,尝诣灵祠求祷,曰:“他时得位相乎?”不许。复祷之曰:“不然,愿为良医。”亦不许。既而叹曰:“夫不能利泽生民,非大丈夫平生之志。”他日,有人谓公曰:“大丈夫之志于相,理则当然。良医之技,君何愿焉?无乃失于卑耶?”公曰:“嗟乎,岂为是哉。占人有云:‘常善救人,故无弃人;常善救物,故无弃物。’且大丈夫之于学也,固欲遇神圣之君,得行其道。思天下匹夫匹妇有不被其泽者,若己推而内之沟中。能及小大生民者,固惟相为然。既不可得矣,夫能行救人利物之心者,莫如良医。果能为良医也,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民之厄,中以保身长年。在下而能及小大生民者,舍夫良医,则未之有也。 ○林绩毁张嗣宗妖术印 南剑尤溪林绩,仁宗时,为吉州安福令。时有张嗣宗者,挟妖术作符篆,自称汉师君三十三代孙。率其徒自龙虎山至,谓能却祸邀福。百姓翕然以从。绩视其印文,曰:“嘻,乃贼物耳。昔张道陵再传至鲁,鲁以鬼道教民,自号师君,遂据汉川。垂三十年,方败于曹操,而归阳平关,此印所以有阳平治都公之文。今有道之世,讵容妖贼苗裔,公肆诬罔,以害吾治耶!”于是收治之。闻于朝,毁印。而江左妖学遂息。 ○罢舍法卒如黄裳言 黄冕仲尚书,当徽宗之初,蔡元长议欲推行太学舍法子天下。裳谓“宜近不宜远,宜少不宜老,宜富不宜贫;不若遵祖宗旧章,以科举取士”。其后公私繁费,人不以为便,罢之。卒如公言。 ○赐藏书阁名稽古 大观三年九月乙丑,御笔:“比闻诸路州学有阁藏书,皆以经史为名,方崇八行以迪多土,尊六经以黜百家,史何足言?应已置阁处,可赐名‘稽古’。” ○诏所在置教授 大观四年八月诏:“所在学生,及五百人以上,许置教授二员。其不及八十人者,不置。以本州见任有出身官兼领。” ○复曾布蒋之奇资政学士 大观四年十月圣旨:“曾布、蒋之奇初虽异论,中间曾开陈绍述,可特追复资政殿学士。” ○乞编《皇宋政典》 大观四年十一月,尚书右仆射张商英奏,乞编集熙宁、元丰政事,号曰《皇宋政典》,为万世不刊之书。奉圣旨依。 ○诏禁外制衣装 大观四年十二月诏:“京城内近日有衣装,杂以外裔形制之人,以戴毡笠子、着战袍、系番束带之类,开封府宜严行禁止。” ○禁淫哇声 政和三年六月,尚书省言:“今来已降新乐。其旧来淫哇之声,如打、断、哨笛、砑鼓、十般舞之类,悉行禁止。” ○御赐酒名清醑 政和三年六月,郑绅奏以“皇后弟许造酒,元名砷仪,欲乞别赐酒名”。奉御笔赐名清醑。 ○御笔宫观寺院不得称主 政和三年六月御笔:“天下道士,不得称宫主、观主,并改作知宫观事。女冠准此。僧尼不得称寺主、院主、庵主、供养主之类。并改院主作管干院事,副作同,供养主作知事,庵主作住持。余皆以此改定。” ○奏禁止圣名字 政和八年五月,户部干当公事李宽奏:“欲望凡以圣为名字者,并行禁止。”奉圣旨依。 ○禁名意僭窃 政和八年七月,迪功郎饶州浮梁县丞陆元佐上书:“窃见吏部左选有徐大明者为曹官,有陈丕显者为教官。盖大明者,文王之德;丕显者,文王之谟。又况大明者,有犯神明馆御殿。臣故曰,有取王者之实以寓其名。窃见饶州乐平县有名孙权者,浮梁县有名刘项者,臣故曰有取霸者之迹以寓其名云云。昔元间,文彦博之子守河阳,作堂以迎彦博之宋。苏轼名其堂曰‘德威’,盖取书‘德威惟畏’之意。言者以谓‘德威惟畏,乃尧事,不当以此名其堂。皇中,御笔赐蔡襄字君谟。后唱进土第日,有窃以为名者。仁宗怒曰:‘近臣之字,卿何得而名之!’遂令更改。恭睹政和二年春,赐贡士第,当时有吴定辟、魏元勋等十馀人,名意僭窃,陛下或降或革。”奉御笔:“陆元佐所言可行。下逐处并所属,今改正禁止。” ○禁渎侮混元皇帝名 政和八年八月御笔:“太上混元上德皇帝,名耳,并宇伯阳,及谥聃。见今士庶多以此为名字,甚为渎侮。自今并为禁止。” ○诏学者治御注《道德经》 政和八年诏有司,使学者治御注《道德经》。间于其中出论题。 ○诏《史记》升《老子传》为列传首 敢和八年诏:“《史记老子传》,升于列传之首,自为一帙。《前汉古今表》,叙列于上圣。其旧本并行改正。” ○诏学生添大小经及增置士名分入官品 政和八年御笔:“黄帝、老子、尧、舜、周、孔之教,偕行于今日。可令天下学校诸生,于下项经添大小一经,各随所愿分治。大经,《黄帝内经》、《道德经》;小经,《庄子》、《列子》。自今学道之士,所习经以《黄帝内经》、《道德经》为大经。《庄子》、《列子》为小经。外兼通儒书,俾合为一道。大经,《周易》;小经,《孟子》。其在学中选人,增置士名,分入官品,元士(正五品)、高士(从五品)、大士(正六品)、上士(从六品)、方士(正七品)、阙士(从七品)、居士(正八品)、逸士(从八品)、隐士(正九品)、志士(从九品)。 ○诏禁以天字称 政和八年闰九月,给事中赵野奏:“陛下恢崇妙道,寅奉高真。凡世俗以君、王、圣三字为名字,悉命革而正之。然尚有以天字为称者,窃虑一禁约。”依奏。 ○讨论履制度 政和八年十二月,编类御笔所礼制局奏:“今讨论到履制度下项纟句(履上饰也)、纟意(饰底也)、纯(缘也)、綦(履带也)。古者,舄履各随裳之色,有赤舄、白舄、黑舄,今履欲用黑革为之。其纟句纟意纯綦,并随服色用之,以仿古随裳色之意。”奉圣旨依议定,仍令礼制局造三十副,下开封府,给散铺户为样制卖。礼制局奏:“先议定履,各随服色。缘武臣服色止是一等,理宜有别。”奉圣旨:“文武官大夫以上,四饰全。朝请武功郎以上,减去一纟意,并称履。从义宣教郎以下,至将校伎术官,减去二纟意纯,并称屦”云。 ○封罗汉作应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