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稣会文献汇编 - 第 312 页/共 368 页
辟天教之有限天地
何谓众生界本不思议?如古之前又有古,今之后又有今,四方之外又有四方,蟭螟之睫亦容国土,乃至黄梁烂柯,当此叵测;浮尘胜义,任举无穷者是也。
彼夷则谓天地只若干重,四方只几何大,古今可以死法拴牢,一切性殊,别无生活一线。譬如太虚中而强设一断垣圯壁以柴障之,太虚宁受耶?
辟天教禁人思议
何谓佛境界妙不思议?言佛浩劫勤修,功德刹那,圆极性光,以及一切三昧、一切无作神通,绝非凡外邪魔三乘十地所及。言语道断,心思路绝也。
然此妙不思议处,人所本足。佛祖出世一场,正要人殚尽思惟,云兴答问以至于不可思议之极。
如《孟子》所谓“思则得之”,《中庸》所谓“弗得弗措”,何尝以禁人思议为不可思议乎?
乃彼于世出世法,凡有理碍词穷处,便谓我天主不曾说此道理,最恶人思。甚谓“此世界亘古至今,只辟得七千年,前此更无世界”等谬说。夫谓着我者可以造天,是七情在一性之先矣。谓七千年前无世界,是有今不许有昨天矣。天主亦但有七千年寿,是禁人莫思而实可思,禁人莫议而实可议矣。而但吓愚流曰“不可思议”,此又譬之向黄口小儿说暗室有鬼,不可窥瞷,瞷则祸人,稍有智者照之立破耳。
四、辟天主全知全能
又言:“一切大圣及佛之知能,皆不如天主之全知全能。”
天主于情世间无能
曰:“如余前篇所驳,辂齐、当、袜之不肖,足见其于情世间无能矣。
天主于器世间无能
须六日、夜造作之劳,与虚空判成两橛,足见其于器世间无能矣。
孔子、释迦真实全能
不特此也,佛言一切众生,本来成佛,止因妄想执着,而不证得。惟其本来是佛,故妄想执着之业力与佛力等,业力既等佛力,正使千佛出世,不能强度一生,非佛不能。
是故悟本体之皆同,则虽有所不能,而真实全能,孔子、释迦是也。冤一真之或异,则虽以全能私据而无一能,彼之邪人邪说是也。”
五、辟天教尝生
至其所论《十二信》之极果,曰:“我信尝生。”
、三教长生之义
甚哉!其不知生义也。夫儒曰“生生”,此据吾性之流行遍满,如环无端者言之也。佛曰“无生”,此据吾性之离过绝非,如空无迹者言之也。老氏明知天地不能长且久,而于深根固蒂下,着有“长生二字”。正借长生以见不如“尝无”、“尝之”有妙窍,而欲人悟入耳。
以不死辟尝生
今彼邪说乃改长生为尝生。夫生者起也,起可尝乎?问之则曰:“人之堕地狱者,魂虽不灭,与死一般。”不知行尸走肉之喻是儆词,非实语也。既云不灭,何可谓死;既本不死,何求尝生?
呜呼!此正是彼徒于无主中强作主,而千邪万过之所自开矣。
六、辟天教乐死厌生
天教教人乐死
至其教法,第妄希他日之魂尝生,而今日之形莫急于求死。云彼国之遇生子者,亲友共至其门,哭而吊之。父母死,则其共作乐而贺之。又曰:“此世界是禽兽之世界,故以死为天恩,非独不避,而且乐之。”人有失其二目者,谓是“天主大恩,去其二怨贼”等语。
夫儒言“不敢毁伤”,固非离形而觅性。即佛言“忘身为法”,岂其欣果以厌因。
天教教人求死
而彼且言“为天主死难者,生最上天。”以致日夜鼓舞愚民,人人敢死,不知其意果安在乎?按禅师言,悟道之人,终日吃饭,不曾咬着一粒米。设其未悟,如海中有一业畜,名“压油殃”,死几千番未能舍壳,则生何碍道,死又何益于生天,而彼邪人乃教人求死乎?
七、辟天教地狱说
以地狱驱不从教者
彼又谓,地狱无多所,只有炼清、孩童、炼罪、永苦等四重。炼清以处我中国之圣帝、明王、圣师、豪杰。孩童以厚诸凶短折。炼罪、永苦以驱天下之不从彼说者。
幸子夭亡,悼子未灌圣水
问:“彼孩童狱之义何居?”答曰:“天主以孩童之无知为可取,故以此薄炼其原罪。罪毕出世,身量永不长大,而自在快乐,靡有穷期。若孩童生前,曾遇彼徒,灌圣水者,其乐更倍。”于是簧鼓蚩氓,幸其子之夭亡,而悼其不曾灌圣水也。
耆颐明哲不如殇悼蔽蒙
余恨其簧鼓,诘曰:“所谓孩童以几岁限?”彼曰:“视黠痴,黠者既孩准长,痴者稍长准孩。”若是则人家生子,祝夭又祝痴,而耆颐明哲,反不如殇悼蔽蒙矣,有是理乎?
诱婴孩以速死
且按《藜藿亟言》中言,彼夷残甚,数掠十岁以下小儿,烹食之。率一口金钱百文,恶少缘以为市,广人咸惴惴莫必其命。御史丘道隆、何鳌,皆疏其残逆异状等语。此固其诱婴孩以速死之本意,而可令其易种于我仁寿之域乎?
地狱说虚诳不通
又曰:“地狱中,无佛氏火涂之说,但苦极暗、极湿、极窄。”
余曰:“暗与湿即不问,若窄安容无量罪人?”
彼曰:“性灵与形骸不同,如千灯互照虽窄如针锋,无忧不容。”
余曰:“汝辈谓佛理诳虚,汝独课实。若是,则与坐微尘里现一毫端之旨合矣,何成课实?”
彼乃良久遁其说曰:“虽云极窄,亦颇大在。”
答曰:“此更不通。若性同形骸者,自开辟来,积骸如大地高山,复多无算,将欲容向何处?彼语方塞。天堂之诳与此相类,则谓彼理最实宜尊,彼言不诳宜学者,何其全无泾渭耶!
八、辟天主救赎论
天主无悲不必救赎
彼又窃佛忍辱悲愿之说,谓天主曾为众生钉死于十字枷上。嗟嗟!佛以佛性总圆,为何枉入生死?譬醒人之怜醉汉,以是悲生;而夷则谓诸性不同,悲从何发?
天主救赎其愿难成
佛以虽极恶人,若自转念,究竟出头。譬病疟之有瘥期以是愿满,而夷则谓一坠永锢,愿自何圆?窃佛忏悔之说,而以谄邪当之。不知罪从心起,謟则心浊,所謂因地不真果招纤曲,于忏法又何当焉。
九、辟汉明帝所梦金容即天主
至其诃佛者,如曰汉明帝所梦金容,正是彼天主,魔鬼窃之以行佛教。
夫天主威神无极,何物魔鬼而聚窃之?即暂窃之,亦当不旋踵诛之,而复以梦告,奈何瞌睡千余年,今日方醒?又何为当日肉身不为帝现,而于戮尸久死之后始倡此言。且彼最恶佛之神通,梦非神通耶?而天主乃甘为之耶!
十、辟天教贬抑佛祖
如《裂性篇》所指彼既认佛是阎王,奈何又向人曰:“佛不过是小西洋一清修士。”中国人文其说为三藏十二部耳,岂阎王是清修士耶?
十一、辟天书有七千部
而彼夷更宣言西国天书有七千部,即书目已有充栋之多,特未到此耳。夫据现在几种书,谭理如此不通,谭事又如此不通,虽七千部何益?
十二、辟天教妄解佛国净土
又谓佛之天竺国,其人最恶劣,中国人何苦愿生西方?
且无论其认西域是西方,懵然不知佛典,又不知“生则定生,去实不去”之义,大非彼所指若升若沉、有来有去之邪言。即举彼五天竺中极粗浅之名号事相,一诘问焉,而全不闻,又何为诳人曰,彼大西人到此,从佛国经过,而反诬佛经之窃彼说乎?此又全不知佛法影响,亦无许多笔札以教诲痴人矣。
十三、辟天教诋毁佛教布施
或曰:“彼不求人布施,而肯施人,比沙门似胜一筹。”
余曰:“布施本破悭贪,不肖沙门怀贪求施,固非也。彼夷以财贿饵人,长人贪习,且教其悭不施僧,尤非之非也。且金者所以贸百物者也,故古来之民生国计,独珍惜之。今彼乃不惜挥金以贸民,所贸者又皆驵狯之徒,倘非求所大欲,何为割所甚珍?而况可论施人施我之优劣哉?
十四、辟天教评佛教男女混杂
或又曰:“佛有四众,将无为男女混杂之嚆矢耶?”
非众妇女至伽蓝而授受
余曰:“要哉此问!余将详言以折邪淫魔子之根抵。佛之设教,广被群机,故四众八部,及他世界无穷之品汇,有根熟者自然皆得闻法,初非群妇女至伽蓝而私授受也。是故姨母出家,佛为之泣下,而叹正法之减,防微何甚。
佛教男女之别无异于儒教
乃至律中所设尼戒五百,比僧倍增。与女人受戒仪轨,必以朔望清旦,于大众前诵戒,讫即散去,不得退语。僧乞食者,不与寡女少女见面。其男女之别,岂有异于吾圣人扶阳抑阴之义哉?
天教最混男女
慨自罗祖、白莲、闻香等妖辈出,而男女以混而混。今天主之邪说,阳教人谨邪淫,阴以己行贪欲,而男女名不混而实最混。如前所言,圣水圣油等,岂能以私憎而故入其罪哉?
儒规佛律当谨守
谨微君子,恪守儒规以砥其波,兼明佛律以防其滥,则王化之始端,而圣人之徒端有属矣。”
十五、辟天教之斋戒禁杀
佛教戒杀精义
或又曰:“佛教禁杀,只虑报复耶,抑另有精义耶?夷言克已正念,二斋日,单食水族,是耶、非耶?”
曰:“因果感应,不但佛书详之,史传载之。惟黄曾直颂云:‘我肉众生肉,形殊性不殊。元同一种性,只是隔形躯。苦恼从他受,肥甘为我须。莫教阎老判,自揣看何如。’ 最得戒杀之意。
天教斋戒可笑
今夷不知鲜食,是治世圣人之权,乃以杀为宜,而以斋为号。又别水族异于牲牷,宜充素食者。与回回之单不食肫,自杀自食之可笑,有何异哉?
天教戒杀人而伏杀机
且夷谓杀生无罪,而但教人不杀人。人可杀乎,则戒又何必立乎?既曰不杀人,而盛谭兵学、火学,又何为乎?将无所谓不杀人者,第不杀于公战,而杀于私斗,所伏杀机正无穷乎。”
十六、天教自相矛盾
1、以财饵人而又恶人布施
彼本以财饵人,而又恶人布施,岂结党则宜施,而行仁则不宜耶?
2、以杀人而诳曰爱人
本欲聚党以杀人,而诳曰爱人,岂党人则宜生,非党人则宜杀耶?
徒勿视他妻而夷不妨近女
戒其徒勿视他妻,而夷则不妨近女。督其徒使出妾,而他高足之畜妾者至数人。
法夷轻利而封家比比
从夷者宜法夷之轻利,而封尔家者又比比。
恶佛崇虚而其说难以明见
恶佛崇虚,彼独课实,则所谓天主、天神与夫人魂之不消,兽魂之独灭,及天主赋魂时之辱临仪仗,草木生魂之瘁往荣来,皆应一一明见,而今然否?
十七、辟天教欺诳之语
辟各国王出妃屏嫔
又云各国王之从彼者甚众,则出妃屏嫔而退甘一夫一妇者,是龟兹王耶,于阗主耶?
辟三年后天主凌驾
又告人曰,再过三年,尽天下人自然从彼,彼之天主自然凌驾孔庙之上。且曰,若不蚤从,而待三年后,则天主亦怒而不容之矣。其煽惑何甚欤?
辟某人极易生天
又于邪党中不别男女,指而称之曰天主甚爱念他,或谓此人“极易生天”,有何考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