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584 页/共 607 页

丙辰,瞎征进奉大首领纳麻抹□,小首领阿驴等,并为银青光禄大夫、检校国子祭酒、兼监察御史,充本族副都军主军都指挥使。(七月癸丑辞。)   丁巳,诏大礼令,虑有续降并删改,合行改正文意,可专委左右司郎中等看详【一六】,修为一本,及元降旧本进入。   戊午,宴于紫宸殿,宰臣以下文武职事官、六曹员外郎,监察御史以上,武臣郎将、诸军副指挥使以上,预坐。   庚申,诏献宝人段义为右班殿直,仍赐绢二百匹。(正月十七日,三月十六日,五月一日。)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进筑白洛觜新寨毕工。诏赐名威羌寨。(二月一日乞进筑。)   泾原路经略司言,归顺人部落子萌山,委是心白向汉。诏萌山特与副兵马使。   鄜延路经略使吕惠卿言:「投来人称:『西界人户在大沙堆存泊,及人马在南防护。』寻令苗履、刘安统兵至大沙堆等处,破荡贼觽,斩首八百级,生擒带牌伪天使一,大首领二【一七】,牛马孳畜万计。族落烧毁殆尽,班师至威戎城。」诏诸军士各赐钱有差。(惠卿家传,四月,遣钤辖苗履诸将出塞,二十九日至夏州,焚荡而去。五月一日至大沙堆,贼帅威明噶勒丹嘉纳、克多凌星率觽迎敌,履等力战破之。追奔五十余里,斩首五百余级,获其带牌天使一名,大首领二人,孳畜万计。布录六月二十五日赏功。)   枢密院言:「诸县冬教,委提举保甲司于本州岛通判职官内选差,分定县分,躬亲提举监教及同共拍试拣选,不得过两县。如拍试拣选日数相妨,听计会逐县展缩,不过两日。如县分数多,听于以次官内选差。其倚郭县,上委知州同当职官,依此提举拍试拣选。仍逐次具所选差官职位姓名及分定县分,申枢密院。即所选非其人,致教阅拍试拣选有不如法,并元选差官司取勘施行。」从之。(此并用旧录。)元丰保甲,但于诸县团教,不曾上州。昨以义勇法修定,三年一赴州教,而议者多以为不便,故罢。(此据布录。「昨以义勇法修定」,当考。)又言:「博军子遇军行,委所属晓示,只得于军马后随行,如敢偷路先自过界,并从军法。许人告捕,每名赏钱十贯。」从之。   辛酉,京西转运副使周秩知登州,以疾自请也。翌日,曾布对,上忽问曰:「周秩有何事?」布曰:「不知何等事。」上曰:「章惇云卿曾言及秩事。」布曰:「臣曾见李延嗣,(延嗣以承议郎权成都运判改权京东运判,在三月二十五日。其初为成都运判【一八】,在绍圣四年十二月二十五日。)言秩作转运使时事。」上曰:「是。惇亦曾问延嗣,如卿所闻。且言秩在两浙不检事甚着,已令体量。」布曰:「臣见延嗣,所言乃淮南事。秩自淮南移京西,因归泰州,遂于扬州夺一豪子见赁官屋,逐其家数十口出外。又于镇州诸官屋,官为修葺,物论甚喧。」上曰:「此事尤不可也。」   臣僚上言,请自今太学公补试,视贡院别试所空闲排办,更不以武成王庙作试所,从之。   诏鄜延经略司详问近获两蕃带牌伪天使,如知得西界事,宜令乘传赴阙。   诏太仆寺,自今应到寺四尺二寸以上、六岁以下杂马,并赴拣马所拣选讫,方许支使。   左司谏陈次升奏乞获首级令监司覆验及孳畜据实数推恩。三省、枢密院以为孳畜自来不曾推恩,首级难以令监司覆验,遂进呈讫。(布录辛酉。)   壬戌,尚书省言:「进奏官许传报常程申奏,及经尚书省已出文字,其实封文字或事干机密者,不得传报。如违,并以违制论。即选造事端誊报若交结谤讪惑觽者,亦如之。并许人告,赏钱三百贯。事理重者奏裁。」从之。   又言:「户部奏请,应提举出卖解盐司管下官卖及通商去处【一九】,欲乞并委官专切提举巡捉私硝盐事。如巡捕官不切用心,致本处课利亏失及州县断放违戾,许按劾,并取索公案【二○】,依条施行。」从之。   是日,章惇遣泾原书写机宜章綡谒曾布。綡,楶子也。布语綡:「泾原此月八日,尚奏无雨,没烟前峡若果无草及大暑旱灾,未可进筑,但奏来不妨。朝廷不可欺罔。若可为而不为,固自不可;若不可为,亦何可强?」綡曰:「此事须赖密院主张,若丞相则不容其如此。」布曰:「苟不可为,何可强也?边事内外一体,但要稳便。此事系安危休戚【二一】,何可使性气?质夫左迁,但以奏报偶有不当,不足介意。朝廷方倚以边事,有可论列,不可蓄缩。若所陈有理,亦何敢不从?若五月未可进筑,即七八月,方西兵点集时,亦未可为。须俟十月间,贼马已散,或并兵在他路,或俟来春,亦未晚。」綡曰:「但恐丞相督责,不容如此。」布曰:「事理当然,亦不可夺也。」綡又言父老,岁月间欲求去不知边事如何是了时。布曰:「泾原但了取天都,则质夫可以求去矣。若丞相之意则不然,必欲覆兴州而后已。孙路两表皆云:『俟覆妖巢,乃敢受新命。』丞相以画河为界,为杂赁院子中语,然经营边事,固自有次第,既得河南,则兴州自有可图之理,但不可忙尔!」先是,布在醴泉,与惇及此,惇大以为非,布亦痛折之。许将但相和解,蔡卞则默然而已。   癸亥,诏泾原委是久旱,未可进筑,即相度奏闻。(布录。)   环庆奏,罢筑之字平,以无水故。遣种朴应副泾原。(布录癸亥。)   两浙提刑司言:「人户陈诉,为犯私酒,迁徙往别州县,乞依赦许放。按去年九月赦编配人,已特减三年拣放,乞比类施行。」诏已迁徙人,放令逐便。   甲子,观文殿学士、右银青光禄大夫、知延安府吕惠卿,换保宁军节度使,再任知延安府。先是,曾布言:「前日章惇云:『惠卿去再任止半年,便与建节不妨。』臣以谓建节未可轻议,惠卿进筑城寨,已改四官,今为右银青光禄大夫,天下止有惠卿一人为之,将来筑了,但可降一奖诏而已。再任但可迁左银青,朝廷名器所当爱惜,未可建节也。左右银青乃真尚书,旧六尚书皆细转,今更一迁,则为特进矣。」上笑曰:「更有金紫光禄大夫,王珪尝为之。」又曰:「章惇照管惠卿家兄弟。」布曰:「此觽所共知,凡温卿、升卿所请,不问可否,无不从者。温卿昨在淮南,奏乞真、楚、泗州非假日不得用妓乐筵会,寻从之。既而将替,又奏乞监司得替,知州转官,虽非假日,许用妓乐。亦从之。中外以为口实,同列中亦有言,盖许将曾面斥惇此事。」又言:「康卿自长垣知县得替,十余日间,便除开封知县见阙。其它堂除人,有得替一年半年不得差遣者。」上曰:「又有一和卿。」布曰:「已死。然和卿人材最下,又不及温卿,而温卿又非惠、升之比。」上曰:「升卿修学,亦能讲说晓事,但不平稳尔。」布曰:「圣谕尽之矣。蔡卞亦尝言,使升卿在此,岂有安静?必须别起事。臣亦以谓其天资如此。若邢恕终以不静败事,岂其性然也!」前此,上又尝问:「刘宗杰以私谒后族得罪,见说性极狠。」布曰:「与同官争职事,不胜,后隔一两任罢归,犹进状不已,至下狱,终不直,遂致仕。元佑中复起。」上曰:「致仕者,须有人举荐,乃得再仕。」布曰:「不然。如吕升卿、谅卿,只是尚书省用堂札召。」上亦哂之。鄜延凡进筑九城寨,惠卿既改四官,余六城寨未推恩,于是以进筑并已了当,及惠卿将任满,合推恩,特除。惇久有擢惠卿意,觽颇难之。既而惇议以招地及再任【二二】,一并推恩,上遂许之。仍顾执政曰:「已上更无可迁。」许将曰:「但用移镇尔。」上又问「故事如何?」布曰:「旧亦有例,如丁谓、程琳、程戡皆不曾作相,后亦建节。」惇曰:「近岁王拱辰不作执政,亦建节。元佑中,冯京亦是。」布曰:「京曾作枢密使,自当□院。」上顾蔡卞曰:「枢密使自来□院?」卞曰:「然。」上尝谓布当作使,故有是问。布又曰:「文臣以节度使为重,武臣以宣徽使为重,文臣先作宣徽,然后建节,武臣多先建节,乃得宣徽使。」盖欲上知建节之为非常恩也。(二十三日,惠卿奏云云,可考。)   司封员外郎朱京为国子司业。(二十六日罢。)   诏故西上合门使、枢密副都承旨宋球,除合得恩泽外,更许陈乞亲属差遣一次。   乙丑,诏宝文阁待制、知永兴军胡宗回落宝文阁待制,充集贤殿修撰、知随州。宗回前知桂州,妄加助教蒋昌罪,昌病,不令家人入侍,死于狱中。故有是谪。   工部言:「诸路经略安抚司,自今后,如因修葺城楼器具,请先行比对元丰法式,参照兴修。如一路一州旧制已完,与新制有妨者,即相度利害以闻。」   熙河兰岷路经略司言,归顺部落子勃哆称,曾投夏国,今复诱致亲属二十余人,并首级、马等归汉。诏勃哆为三班借职,仍赐绢五十匹。   泾原路经略使章楶言,已出师于没烟前峡等处进筑城寨。诏赐军兵等钱有差。(布录,泾原奏十九日,期秦庆兵会镇戎,以二十二日进筑没烟前、后峡,诏走马喝赐特支。)   工部言:「河埽退慢,见在物料委都大司约度,除合存留外,据应那拨之数,比般运龏乘之费。有闻官者,仍审量所要向着之处,可以收买得足,不篅支用。即本司关州县估定价直,出卖到钱,津般却行收买。」从之。(新削。)   详定一司敕令所言:「州县仓籴纳斛斗级行重法者,每三人为一保,保内因本职犯赃罪,许经官举发。知而不举者,减犯人罪三等。即事发逃亡,量所犯轻重,均备赏钱,或监锢收捉。其觽人不保者,相度去留。如诸色人告获,除酬赏外,愿充斗子者,听承替。」从之。(新录削,此月丁亥可考。绍圣四年十二月戊申,初立互保法。)   吏部郎中、编修都官条例方泽言:「军大将已经改转而再应磨勘者,并自初补后,通复点磨。即误以改转改正讫,点磨人与理第一等功一次。诸军大将磨勘而误改转,已给付身者,主行吏人杖一百,不以赦降首失原减;即未给付身者,量轻重理过名上簿,事理重者,申尚书省。」从之。(新无。)   诏赐荆门军汉寿亭侯关羽以「显烈庙」为额,从本路监司请也。   丙寅,诏以六月朔,改为元符。初议改元,上谓辅臣曰:「前代元鼎之类,皆明白如何?」章惇曰:「元符最好,其次有真符,宝符,皆不及。兼宝字皆先世末岁所称,如天宝皆是。」上曰:「如此即且作元符。」曾布以为昔天书降,尝于承天门里作元符观,后以火废,则元符之号,亦不甚佳。自云已尝论奏,更不欲纷纷,故默而止。   三省言,安焘先落观文殿学士,已及一期。诏安焘展一期取旨。(当有议论,须考详。)   诏朝奉大夫、知晋州刘昱,承议郎、通判晋州王蒙,各罚金二十斤。以尝荐指斥人胡洁己也【二三】。(并正月九日。)   诏秘书省撰祭颜子、孟子祝文,从朝请郎□深请也。   戊辰,诏自今除名勒停应□用人,不许带勋赐。   熙河兰岷路经略司言,归顺部落子大首领威明约默,乞特补西头供奉官,带本族巡检,从之。   环庆路经略司言修筑横山寨、通寨堡毕工,诏:「如京使李浦,以防托部役,减三年磨勘。又以传达朝廷恩意,招到归顺人觽,更迁两官。走马承受、西头供奉官盖横,以接纳归汉蕃酋,减三年磨勘。余各等第推恩。」   是日,尚书右丞黄履犹留对甚久。既退,上问曾布曰:「章惇待黄履薄,每议事,多云『贤理会不得。』」布曰:「惇诚轻易,待同列多不以礼,独于臣不敢慢,臣亦不为之屈。大率接人鲜礼,又多以言语伤人。如□居厚,乃惇所引,然郭时亮言,居厚亦怨之,云每至都省白事,多被诟辱。」上曰:「尚书体重,不当如此。」布又言:「向蒙宣谕:『邢恕云:「人畏之如虎。」』臣大以为不然。惇于政柄,多为人所移易;所主人物,多为人所攻病。人实不畏之。但为语言轻易,遇人无礼,及不接宾客,中外慢骂,万口一辞。只如接从官,只着道衣,此尤非礼。」上曰:「着甚道衣?」布曰:「隐士帽,紫直掇,系一绦而已。」上又曰:「见蔡京何如?」布曰:「渠既例如此,想亦不为京变,然不曾问,兼只自去年来如此。臣昔作从官,亦曾谒之,相见差迟,问其故,云方着道衣接郭茂恂,以臣来,换衣服。盖是时惟以道衣接郎官辈。」上深哂之曰:「此诚不可。」布曰:「近臣乃人主所体貌,接之不当如此。」上又问:「卿等如何?」布曰:「莫非朝服。从官参,辞谢,必秉笏见之。」上数与布言惇议论及所主人物为不当,布亦言:「曾与蔡卞论惇见边报,凡云西人困弱畏惧,或云怎生奈何去,则必曰『此报是实。』若云西人点集兵马,待来作过,则必曰『此是乱报。』卞答臣云:『何止边报如此,其论政事及人材,无不然者。以至臣僚奏请,如吕温卿、升卿之徒所请,不问是非,皆欲施行。其不悦者,虽更有理,未必听。』」上亦哂之。布退,谓许将曰:「履今日之留,似有所诉。」将曰:「怀此久矣,同列孰不然者?但人人望公过此尔。」布曰:「尸素无补,日有去志,安有此?但惜惇止以语言礼貌失人心,致上意弥不悦尔。」将笑而不答。(八月己丑,蔡京乞立法。)   己巳,刑部言:「请应缘边并其余不拘元来路分,解拨都知兵马使,补充军大将到部,遇汴河纲有阙,如不愿押者【二四】,边人听归本贯路分经略安抚钤辖司【二五】,听候差使。候三年满替归部,依条对入第四等重格差遣。余并听归本路押纲一次。如本路无纲,却许归都官,依条押汴河粮纲一次。若不愿就押,即许令降一等指射次第五等见阙纲运一次。候回日,依条各对入本等重格差遣。」从之。(新削。)   秘阁校理、知随州赵叡为司封郎中。(二十六日罢。)   庚午,河北转运司言,乞本司不拘常制,奏举勾当监事文臣二员。诏特许奏一次。   权礼部尚书蹇序辰言:「按元丰四年三月诏,自今在京官司合举辟去处,不得举辟执政官有服亲。欲望申明前诏,以昭至公之道。」诏:「在京官司自今遵守,仍令御史台觉察弹奏。其已举过人,契勘取旨。」序辰言此,盖为曾布甥王斿发也。(王斿事,具六月乙巳二十八日。)   诏颠耳关赐名会宁关,前赐会通关勿用。(政和元年七月十八日,检会此诏,乃以为元丰四年三月十七日所立条。按此条实四年三月八日乙未所立。)熙宁七年【二六】,已于河州置通会关,故改此。(三月二十七日赐名通会,今改之。)   鄜延路经略司言,修复米脂寨毕工。诏:「统制、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吉州刺史王愍,还一官。同统制、四方馆使、祁州团练使苗履,复遥郡防御使。仍各赐银绢各五十匹两。朝散郎石丕等五人,候本路进筑城寨功赏毕日,并取旨,余各等第推恩。」(布录,同呈米脂修城赏功内,文臣各已三四推恩。得旨,候本路功赏了日,一并取旨。盖自此犹有四次筑城寨未赏功也。张若讷以负犯,更不推恩。)   吕惠卿既修筑米脂等寨,虑执政有妨其功者,因取前后所降朝旨条上,且乞留中。曰:(此据惠卿家传修入。家传云:虑执政之见恨者,又将妨功。盖指曾布也。今稍删润其语。三月七日,米脂寨毕工。四月十二日,平夏城毕工。五月四日,殄羌寨毕工。十三日,威羌寨毕工。二十二日,米脂寨赏功。)「臣先准枢密院札子,奉圣旨,令臣体问,相视米脂、细浮图、声塔平、石堡、塞门,黑水至大里河、长城岭以来,选择地利,从长进筑。臣计本路,横山膏腴要害之地,无过此数处,而其远不过大里河、长城岭以来,若不委自本路,从长择利进筑,一一奏候指挥,往还旬日,必有至失机会。则上件朝旨,已得详尽,而故安远寨发兵兴工,已得指挥,差保甲般运,而忽降朝旨放散,臣深以为疑。续见虏人有机会可乘,而细浮图、声塔平正在大里河之内,既有许从长择利进筑指挥,臣一面奏知,计置进筑毕工,别无阙误。自后又准三次朝旨:『今后进筑,先相度利害闻奏,候得朝旨,方计置人功物料,乘机会兴功。』前后更有似此指挥不一,各有相妨,臣皆未知所遵依。寻具札子申明,准枢密院直批:『若踏逐到进筑处,与新建城寨形势相接,自合乘伺机便进筑。』臣以本路兵将,新破宥州及夏州东汝密垒,贼觽惊溃。臣遂进筑杏子河,尽依累降朝旨,正在长安岭以来,与新建城塞气势相接,合乘机便进筑。复准枢密院札子:『所有余经营去处,如委系合要固护篱落,须至进筑,亦未得兴功。仰先具的确利害,奏候朝旨。』臣寻具开先罗窟等处,合修筑利害闻奏,自后未蒙降到许令进筑指挥,将谓朝廷已下令本路进筑。至今年正月内,朝旨下诸路:『遇有进筑城寨,如合要和雇脚乘,般运粮草、材植等,其所支雇直,务从优厚。』亦降付本路,臣方知朝旨却许进筑,遂具米脂合行修复闻奏。其余罗窟、那娘、白洛系新寨,气势相接及补护篱落要害之地,虽合进筑,缘有碍去年九月听朝旨方得兴功之文。臣若一一论列,乞行改正,方敢兴功,不惟于中外之势不便,兼往还旬月,过此春夏之交,天气将暑,六七月间,贼马渐肥,难为兴功。臣遂乘此困弊,未能大集之际,除米脂用六将人马修筑外,开光只用第二、第四两将,临夏更添第六将,共三将。纳囊用第三将、第七将、第五将,博罗更添第六将,共四将。皆已毕工。所有博子椽、散子木、橛子、要子之类,多就生界采买。其役兵,并用防托马军相兼,仍谕以朝廷犒设喝赐,屡有优厚之恩,并边境急难,当及时兴举之意。以此人人劝勉,有至一工为一工半,或两工者。每寨不过五六日而成。既用将分不多,及修筑日数少,以此比之诸路所费,及合得酬奖,极有减省。而将吏日夜暴露,实为劳苦。窃虑政府以本路有违奏候朝旨之文,及见其成就之速,以为甚易,将来推恩,转更镌削,无以为劝。伏望圣慈候功状到日,特赐指挥,依前诸路及本路前后进筑酬奖例施行。」(米脂毕工在三月七日,至五月二十五日乃推赏王愍等,惠卿止奏称春夏之交,必在五月前矣。因曾布云,尚有四次未赏。故附见此。十七日惠卿即建节【二七】,布已云云。可并考。)   权刑部言:「请诸赴朝参宗室,如有疾病请朝假,申合门,令合门报入内内侍省,差使臣押医官看验。如涉诈妄,所差使臣申大宗正司施行。其请假一日者,正任以上,具牓子于合门,关宗正司;遥郡以下,申大宗正司施行。若月内请过三日者,亦报所属,差使臣押医看验。每半年一次比较。二十日以上,取诫励。三十日已上,罚俸半月。四十日已上,罚俸一月。五十日已上,取旨责罚。即痼疾未能痊安者,委大宗正司保明奏裁。诸差使臣押医官看验宗室请假而看验不实者【二八】,医官徒一年,使臣知情与同罪,不知情减二等。」从之。   辛未,吏部侍郎徐铎言,傅垣之乞磨勘改官,缘垣之系尧俞亲子,本部未敢便依常格引见磨勘。诏傅垣之展一任,如将来任满,合该磨勘改官,仍降次等。   癸酉,给事中范镗言,秘合校理、知随州赵叡除司封郎中录黄,未敢书读。诏赵叡除命勿行。(二十二日除。)先是,上询曾布:「叡何如人?」布曰:「场屋中有声,但以吕大防荐官职,及外议皆云是大防门下士。」上曰:「又是章惇。」觽皆言不曾商量,忽出一文字,言其曾论先朝改明堂为是,故擢之,云是太常张商英检来,又云叶祖洽曾言祀五帝为是,先朝所改为非。上曰:「此罗织也,若以此罪人,则章惇亦必有之。」布曰:「陛下睿明天纵,士类之福。若以一言之差,便废一人,则何可胜废!兼惇实有此论议,如与司马光争免役事,为天下所称。然其言亦未尝以免役为是,但云当徐议改更,不当暴发尔。」上云:「方泽诚可罪,只是惇门下人,故主张他。」布曰:「泽本惠卿亲党,然惇于惠卿亲党,过于己亲党,无不主张者。」上曰:「何故?」布曰:「此陛下所素知,惠卿作执政时,惇乃门下士,邓绾曾攻之,云为刎颈之交,半夜之客。昨既复用,许力引惠卿为右相,陛下固尝宣谕。」上笑而颔之。(按:正文疑有脱误。)既于此不谐,故于惠卿建节及其兄弟亲党,凡可用力者,无不尽力。惠卿兄弟亦凶横,责望惇不细,昨力引惠卿不谐,其家皆大骂。惇不得已答之云:「若朝论中九人以为不可,一人以为可,惇犹可着力;今十人则十人以为不可,惇无如之何。」方少解。上自祖洽论方泽极切齿,而惇辈主泽,不肯行,上亦不平。惇乃更擢赵叡,以其论先朝改明堂礼文为是,而祖洽以为非,欲因此中伤祖洽,上是以有「罗织」之语也。(六月一日,方泽自虔徙万。)   司封员外郎朱京,乞罢国子司业除命,从之。京尝为幸太学颂,语有及先朝者,蔡卞又谓京与曾布有连,故亟白上从京请。(京除司业,在十七日甲子。)   甲戌,诏西京左藏库副使康德辅特勒停。坐擅役军巡人也。   诏陕西、河东帅讲议扰耕,如何可以使其不得耘锄已耕之地,免秋成为边患。(三月二十四日诏,六月末楶奏,可考。)又诏泾原一并进筑没烟前、后峡。曾布言今岁诸路蚕麦俱大稔,惟陕西沿边旱,自此月十六日环庆、泾原皆得雨沾足,二十日乃止,云遂为丰年。故令泾原一并进筑。(并布录甲戌。)65乙亥,诏永裕陵添展封筑,禁银角,斜长二百三十五步,至白虎涧西垠。(二月四日。八月七日。)   丙子,枢密院言,蕃官三班奉职都啰漫丁等乞改赐姓名。诏并赐都啰漫丁名怀顺,都啰漫娘昌名怀忠。   大理寺平定军勘到,供备库副使,前知宁化军冯维举,宣德郎、平定军签判王宗旦,供奉官、监押刘舜元,将公使库钱物回易,并在任兴贩等事,该赦及赦后虚妄。诏冯维举特除名勒停,王宗旦、刘舜元并特冲替。   枢密院言,河东路买马,科定州、军匹数,致令市户于别路倍钱收买。诏枢密直学士、河东路经略安抚使孙览特降为宝文阁待制。览数与密院争事,语侵曾布,布不能堪。于是布言:「河东不因出师,无故差雇脚乘,一路骚然,至有七十千雇一橐驼者。急止之,民闲所雇脚乘,已集于河外帅司。寻放散,然民闲已糜费矣。又分下州、郡科买马,至州、郡出分据付百姓,往陕西买马。中官秦州缴公据申密院,密院屡令改正而终不从。此亦当施行,其罪状过楶远甚。」上曰:「此不可不行。」布退,以语三省,三省亦皆以为不可不治,兼有实,不须更体量也。(三月十三日,十月二十九日,明年四月二十五日,可考。览本传云:览治边数有功,而议事多与执政不协,乃坐军期尝下属部市马、顾畜乘,降授宝文阁待制。言者又摘奏中语,落职,提举集禧。毕仲游志孙览墓云:既城榆木,与米脂直于是秦、晋始合,而寇不得至麟府。是时,章惇子厚为宰相,曾布子宣知枢密院,欲遂合兵以取灵武。公曰:「灵武未可取也。」乃移书二府,具言灵武非余力可下。且曰:「灵武之事,曩者尝闻余议于相君矣:要使陕西不知用兵而以岁月下之。窃私美至计便策无已,而今反欲速,何耶?」二府不听。公乃上疏论其事,子宣怒,乃曰:「葭芦之役,尝使支郡市马储畜,是扰也。」即以功进枢密直学士,而以扰夺二职,为宝文阁待制,犹守太原。公上表谢。又曰:「谢语不虔,可谪也。」复褫待制,提举江宁府崇禧观。自是数复数夺。」三月十三日诏书,恐即是章、曾欲取灵武之议也。览进密直,在绍圣四年三月十六日,降宝制,在元符元年五月二十九日,相去一年有余。毕仲游但取行文顺便,颇失事实,要当删取之。元符三年五月二十五日臣僚云云,当考。)   丁丑,御批:「大礼御营四面巡检下,所差人马大段数少,又非常日时暂出城可比。自今后可依下项差,仍并于上四军选。御营巡检下:每员各步军二百四人,内将校四人,节级二十人;马军一百二十人,内将校二人,节级十人。青城至郊坛巡检下:每员各步军一百二人,内将校二人,节级十人;马军五十一人,内将校一人,节级五人。」(御集五月三十日下。)   先是,曾布议用赵垱为枢密都承旨,三省皆以为可。既而朱京罢,布曰:「鳋亦当更熟议。」蔡卞笑以为然,遂托章惇并黄履阅垱章疏【二九】。惇曰:「已阅一策,无他语。」布曰:「垱元佑中尝攻范纯礼不当为太常少卿。」是日甲戌,许将、蔡卞皆不入,履独封垱章疏示布,曰:「尝乞召还傅尧俞、王岩叟、梁焘、孙升,云此数人学术器业,为世所称,忠言嘉谋,见于已试。又言王安石用事,子弟亲戚布满华要,自是习以为常,乞如祖宗故事。仍云虽云内举不避嫌,其实不能无私意于其闲也。履以谓擢之必有议论,恐并以故栖不保,不若默已为佳尔。」(垱故栖,当考。是年八月八日,自鸿胪少卿改太仆。)丙子,布白上:「累曾奏以都承旨阙人,亦屡与三省论议未合,昨欲除赵垱,又以其曾为元佑言官,终恐未安。」上曰:「三省必不肯。」布曰:「士人中熟朝廷事,容止词令可观,如韩治,亦可用。但以忠彦子,恐亦不免人言。」上曰:「章惇曾言,治于刘挚门下为半夜客,恐难用。」布曰。「臣固知用治,人必有言,但以韩琦有功于国,如忠彦自给事便迁尚书,恩礼特异,若以琦故用之,则其它皆可阔略。」上曰:「粹彦如何?」布曰:「粹彦资太浅,亦恐未历事。如治,则以尝为吏部郎中,又见作校理,止换一直阁,便可为,故敢及此。」上曰:「但与三省商量。」布曰:「次第必难,容止词令及祗应仪范,亦岂有天然详熟者?此又非难事,纵生疏,一两月亦便熟习。」上亦深以布语为然。   布欲用郭知章,而黄履云知章别有任使处,上曰:「知章亦好。」布曰:「只为见任差遣已高。」上曰:「与一待制。」又曰:「两制中有人否?」布曰:「两制中如吕嘉问,容止详熟,亦可为。然憸巧不正之人,臣不敢引置陛下左右。」上颔之。布至都堂,具以上前语告惇,及治,惇果有语如上所谕,云:「此不敢闻命!」又云:「治字循之,觽以其心难测,目为『循海』,虽族人亦莫不恶之。挚与忠彦多为此人所坏。」布曰:「此更不须议,垱尝为元佑言官,亦必纷纷,不若只用知章如何?」觽莫不称善。惇仍曰:「便与一待制。」布曰:「德音已许。」卞曰:「极稳当。」将、履亦皆以为允,议遂定。自宋球卒,承旨司阙官,尝拟用王师约及曹诵,既皆不可得词令,于郎官少卿中选人,而累与三省议亦不合。或云赵令铄(令铄,八月八日自太仆卿迁鸿胪卿。)可,而亦上所不悦,惟垱颇可用,履又力称之。及阅章疏,乃如前云云而罢,遂定议用知章。欲将上,而履更欲力引知章为西掖,上问:「知章文字如何?」布亦称之。上曰:「曾见知章文字否?」曰:「但见章疏尔。然南中士人多爽迈,必亦不至不称职。」上颔之。及进呈知章除承旨,上顾三省再三问:「如何?」三省皆曰:「平稳。」上曰:「中书舍人阙人,且别择人。」布曰:「舍人,亦尝只置一人。」上云:「本六员,一员太少。」布曰:「密院阙人已久,旧未用士人以前,自有诸房承旨一员,谓之都宣。自先帝改用士人,所隶职事非前日之比,及外司并诸路申请文字不少,今但以一副承旨吏领之,文字稽滞已多矣,不可阙人。」上曰:「赵垱可用否?」布曰:「臣固欲用垱,但以元佑尝在言路,恐不免人言。圣意谓可阔略,乃可除。」上曰:「有文字否?」布曰:「臣不曾见编类章疏,但见黄履言垱有章疏,乞召还傅尧俞、王岩叟、梁焘、孙升为侍从言官。仍云『学识器业,为世所称,忠言嘉谋,见于已试。』」蔡卞亦云:「臣曾见实有此语。」上曰:「如此即不可,只为有文字。」布初以谓卞不知,履亦令默已【三○】。及此,乃知卞已知之。布若不言,俟有除拟,必纷纷矣。   先是,惇又言垱有三章,言诉理事为仁政,今闻稍缓,乞督促施行,以终大惠。上未甚以为非。及闻称荐岩叟辈,则毅然以为不可。已而惇谓布曰:「上欲用宋深,如何?」布笑而已。及对,上果欲用深。布曰:「深未尝历差遣,恐未可峻擢。若欲近下用人,则不若张宗□。宗□久在合门,累经先帝任使。」(宗□以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为通事舍人,在绍圣四年七月十七日。)上曰:「宗□亦得,只是不曾与说话。」布曰:「才术虽未可知,然老成熟事,比之宋深,则有闲矣。昨使瞎征,边人多言其辱命,礼数闲颇为瞎征所屈。但以事在境外,不可推究。若一旦峻迁,恐人情未服。」上曰:「且更与三省商量。」布退,具以上前语告三省,卞亦曰:「深奉使事,亦煞曾闻人说。」布曰:「深都监、监押亦不曾作,昨骤迁知州军,已为过分矣。」觽皆然之。(此段,布录在六月一日。)及进呈,上犹以宋深为言,顾三省问如何,皆唯唯而已。唯蔡卞言:「莫也不妨。」布曰:「承旨,臣本院职事,不敢不尽愚衷,深恐未可用。」上曰:「莫只为是宋球侄,不欲令相继为之。」布曰:「不然。只为之更任使,恐人情不服。臣尝以为,承旨乃陛下左右亲信任使之人,若用非其人,不惟于职事有害,臣亦得罪天下士论。」上云:「张宗□可为,则是人做得。」布曰:「宗□在合门二十年,四次引伴高丽,又曾接送伴北朝人使及曾入国,与深不同。」上问三省如何,皆曰宗□亦熟事,上乃许。布曰:「只令权管勾,候有正官罢,若试之可用,则迁,不可,则黜。」上云:「甚好!宋深却与合门通事舍人。」布曰:「此无不可。陛下但且收用,徐观其可用,擢之未晚。然宋深只合密院批圣旨。」上曰:「好!」(布录在六月三日,今并入五月末。)   注  释   【一】仍各于原指定处居住「原指」原作「指原」,据阁本乙正。   【二】绍兴原作「绍圣」,据阁本改。   【三】故有是语「语」原作「诏」,据文意改。   【四】因谓刘挚「因」原作「目」,据阁本改。   【五】陈谏议瓘击鲁公「击」原作「头」,据阁本改。   【六】十二月三日奏阁本作「十月三日奏」。   【七】具言安焘「具」原作「其」,据阁本改。   【八】有官人都堂出头「官」原作「宫」,据阁本改。   【九】安焘「焘」原作「党」,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京大怒「怒」原作「恕」,形似而讹,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一】硕使康世「硕」原作「愿」,据阁本改。   【一二】先因刘唐老事「刘」原作「到」,据上文改。   【一三】然不曾问得洛狱后来如何结绝「曾」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四】在四月己亥「在」原作「正」,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五】何善如之「善」原作「喜」,据阁本改。   【一六】可专委左右司郎中等看详「看详」原作「详看」,据阁本乙正。   【一七】大首领二「二」原作「一」,据阁本及下文小字注改。   【一八】其初为成都运判「成」原作「戎」,据阁本、活字本改。   【一九】应提举出卖解盐司管下官卖及通商去处「卖」原作「贯」,据阁本改。   【二○】并取索公案「索」原作「素」,据阁本改。   【二一】此事系安危休戚「休」原作「保」,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二】既而惇议以招地及再任「招」疑应为「拓」。   【二三】以尝荐指斥人胡洁己也「胡」原作「故」,据阁本改。   【二四】如不愿押者「押」下原衍「押」字,据阁本删。   【二五】边人听归本贯路分经略安抚钤辖司「分」原作「四」,据阁本改。   【二六】熙宁七年「年」原作「月」,按宋史卷八七「河州有通会关,熙宁七年置」。现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七】十七日惠卿即建节「卿」字原脱,据阁本、活字本补。   【二八】诸差使臣押医官看验宗室请假而看验不实者「请」原作「诸」,据阁本改。   【二九】遂托章惇并黄履阅垱章疏「章疏」原作「疏章」,据阁本乙正。   【三○】履亦令默已「默」原作「点」,据阁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四百九十九 卷四百九十九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符元年六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百九十九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符元年(戊寅,1998)   全  文   六月戊寅朔,改元。(五月十九日诏。)   权吏部尚书叶祖洽言:「近照验在部官脚色状,伏见原方泽,熙宁十年为提举官,奏请乞放罢见雇役人,将三等人户仍旧差役,坐不知职守,诏送审官东院与合入差遣。而泽于元佑二年诉理,遂得除落元丰指挥,继除知州差遣。绍圣以来,亦相继擢用,外议未安。近虽以私谒后族得罪,然其大恶未正典刑,伏乞取索泽前件事因,看详施行。」诏徙泽知万州。(三月十九日,泽知虔州,又五月二十六日,上云:泽顷诚可罪。)   泾原奏,已进筑没烟前、后峡。河东沿边安抚司奏,定到顺义军牒,本军以北客旧自东偏头税场入久良津和市,今移于贾胡趰,已指挥本津不得与自新路来者交易,又移牒请其改路也。(布录戊寅。)已而河东经略司言,沿边安抚司不由经略司,擅定牒本奏及差官体量久良津改路事,违法。诏沿边安抚司放罪,令今后遵依条约束施行。(布录庚辰,今并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