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587 页/共 607 页

丁卯,中书舍人赵挺之言:选试教导之官,原增为五经,国子监请两经,试卷各为字号,取俱入等者为合格。诏:今后试三经,余从之。   河北转运副使黄实言:「乞将封桩斛斗,今后于新陈未接闲,不亏元本,量减市价出粜。」从之。仍令依年分资次量分数出粜,毋致阙误。   诏:「陕西、河东路新城寨合招弓箭手【一七】,鎫依元丰四年九月诏旨,许别路弓箭手投换。其元佑八年四月不得招他路弓箭手指挥勿用。」先是,熙河兰岷路招置弓箭手,李夷行奏请,新建会宁关全赖投换弓箭手,庶谙山川道路,故有是诏。   戊辰,前明州观察使、驸马都尉郭献卿,特起复如故。   江、淮、荆、浙等路发运副使吕仲甫为直秘阁,知荆南;户部郎中任公裕为江、淮、荆、浙等路发运副使。   户部尚书□居厚言:「河北、京东盐税,积年亏欠课利甚多,欲乞选差官一员,仍旧提举。」诏差北外都水丞綦元。   大理寺言:「京城内监临主守自盗,及盗所监临财物,依一司敕计赃,更不加等;盗蕃国进奉人钱物者准此。以上轻者,依海行敕律加法【一八】。」从之。   诏免陕西、河东冬教。(布录戊辰。)   定州奏:契丹点集兵马,谋助西人。   己巳,曾布再对,进呈入便牧租钱法。京东、河北路皆有牧租钱,客旅颇愿得之;又所纳头子钱不多,故争者觽。太仆寺昔或于百状中抽三两状,以示至公。赵令铄作卿【一九】,多擅自受状,寺官颇不平。既而有两状未出榜而先投,丞李详、彭汝霖申乞根究情弊,令铄以为讼己,欲抑之。主簿倪直侯来白密院,少卿盛次仲亦以为有请托,布遂为之立法,仍呼少卿谕令送大理寺,因为上言:「令铄乃先帝所宠待,然后有宗室体态,闻受便钱状,颇容胥吏等作弊,见送大理寺根究,仍须立法约束。」上曰:「令铄此事必有之,人言其附刘挚,想亦不虚也。」(大理根究竟如何,要见令铄本末,故存此。乙亥布录召大理问狱事,然不足载。八月九日移令铄。)   庚午,诏:今后南郊、明堂礼仪等四使应下有司文字鎫札下。   泾原奏修没烟通过堡子毕。(布录。)   三省言【二○】,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第三奏:「臣昨论奏文及甫所发刘挚有司马昭之心,及其党附之人,废其子孙。伏闻刘挚、梁焘已有处分,其余显著之人,未有指挥。且挚等逆心,及甫言之于元佑挚、焘用事之时,则其事可信不诬,在法九族当坐。今陛下许其不死,贷其九族,父母之恩,天地之造也。臣闻陛下好生克己盛德,敢不奉承,然至于罪均罚,殊不足以称,则臣之拳拳,与有职责,岂敢自已。且挚之逆心,及甫以为行道之人皆知之,行道之人不归之他人,而归之挚等,盖其心非隐晦深秘不可晓者,固不待究穷推原,自已彰明较着,则其一时党附显著之人,同恶相济,岂得无为之议者。或曰,使有是心,特出于及甫雠忿之言,无可考信,难正其罪。臣愚窃以为过矣,臣请以朋党之人论之。刘安世尝论禁中雇乳母,为陛下已亲女宠,又论不御经筵,谓陛下已惑酒色,诬罔圣躬为甚也。方奸臣擅事,以无为有,形于章疏者,果何心哉!其心迹可验于此,而谓之无可考信者,不知其说也。使其事不彰露则已,今差官究问,事状暴着,天下之愤疾不平,以为朝奏其罪,夕正其法矣。初则三省受告言而不施行,匿明氏进状而不奏禀,今又旷日引久,几年于此,举其一而违其觽,流俗因得籍其口,天下亦遂疑其罪,臣又不知其说也。刘挚生则身被远斥,死则废及子孙,而岩叟生不及其身,死不及其子,安世又不问罪罚,殊科如此,臣又不知其说也。借使及甫与挚有雠,其言出于忿心,然及甫乃元佑奸党,闻其父言,具知其事,使无忿心,何从而发,大逆不道,在律六亲皆得告言,况雠人与有忿心者乎?恭惟陛下天纵圣德,自初嗣服不言九年,所以臣奸无所乘闲,元恶不能措手,言之可为寒心。幸而为及甫忿心所发,又幸而元佑五年与邢恕书尚在,故奸心无所逃遁,而乃持其事缓其罚者何也?岂在位者挚党多欤?为挚说者亦多欤?伏望陛下奋以独断,明君臣之义,正国家之刑,检会臣等奏,布告天下。及检会王岩叟、刘安世所奏章疏,考验心迹,鎫依挚、焘例施行。更有显著之人如安世者,亦乞检会,一起行遣。所有受明氏告言刘挚大逆进状,其不曾进呈官司,亦乞以其事下刑部、大理寺,约法以正典刑,永为惩戒,所以解天下之惑。」制曰:朕推赏罚之公,以信天下,顾虽贵近,所不敢私。资政殿大学士、右正议大夫、知河南府李清臣,顷在西省,实豫政几,宰臣蔡确,以忠贬死,朕每哀焉!其母尝举元佑大臣奸逆之谋,叩阍奏陈,副上公府。尔为国腹心,义当愤疾,而乃缄闭,不以上闻,屡致人言,罪奚可逭!姑夺尔职,尚俾居留,往体□恩,毋忘循省!可特落资政殿大学士,章惇、安焘、郑雍鎫特放罪。(曾氏南游记旧云:绍圣中,因蔡持正母击登闻鼓,云二年五投牒,乞追复子官爵,皆不得行。蔡元度在政府,以此为倾安厚卿、李邦直计,遂具元宰执三人姓名取旨,安、李落职,章子厚虽在相位,亦降旨放罪,议者以为太不均。然明日章门谢于崇政殿屏外,自昔宰相无放罪门谢者,合门老吏亦笑之,较其屈辱,过于落职矣。记旧盖布子纺着其父之言[二一]也,布言仍具在。后章惇以绍圣元年四月为左揆兼门侍,独相。李清臣元年二月自户书拜中侍,四年正月罢。安焘确母诉元年五月自陈州拜门侍,二年十一月罢。邓温伯元年五月卒于左丞。郑雍元佑七年六月为右丞,绍圣二年十月罢。蔡事,必在绍圣元年五月以后,绍圣二年十月以前,当此日,三省官乃章惇、安焘、李清臣、郑雍四人也。李清臣传云:清臣知河南府在四年正月二十五日,又移知成都府不行,十二月三十日改成都【二二】,元符元年正月九日,仍知河南。嫉清臣者,犹风监司窥清臣,而谨审至无隙以伺,乃以中书旧事夺清臣大学士。初,宰相蔡确贬死,至是其母明氏令其孙渭上书讼确冤,前此,宰相刘挚等亦贬矣,因而奇祸诬挚等以自解,书留中不出。渭又诣待漏院诉之,清臣心知其诬,而念渭尝以闻矣,却之不可,乃封其状省中,而嫉者竟以是挤之。令监司窥清臣,殆指周秩也,事在王巩杂记,已附清臣知河南时。刘跂辨谤录载:靖国元年三月一日,就东府见李清臣,说封起蔡渭状,几欲赤族,诵其落职词,云「力护凶邪,公为蔽匿」。今词乃无此两语,当考。跂载狱事凡十来段,已附注五月辛亥,今重见此。凡绍圣末所起狱事,皆可参照,不但同文一狱也。刘跂辨谤录云:建中靖国元年正月十一日,跂就东府见韩治,言绍圣初蔡渭便曾陈状指论元佑大臣怀奸逆之意,其状李清臣在中书封起。绍圣年又陈状,具言安焘、李清臣沮抑不行。方下邢恕检文及甫书,恕犹对人言,小子鎫不商量,遂缴上。真本是竹纸。由此差官究治,具言及甫书及供通语言,鎫与后来所见案牍本中书无异。又说,据尚洙书札是一庸人,惟渭状甚有伦理,明是润色,意谓卞辈。跂案韩治说上件事时已尽见案牍真本,但隐传闻。治又言,及甫供通朋类称叶涛、孙谔、南京人詹适、孙升、龚原皆刘挚党人;二苏、范祖禹等非刘之党,自是奸党。跂据后来所见录本案牍却无叶涛等姓名,必是录不全。治又言,有诉刘挚以不死之语。治又云,邢恕服除赴永州,路逢蔡硕。及甫书一本与硕。硕嫁女与文康世,因到西京视女,亲见及甫所说粉昆谓韩氏,专怨魏公,册后来到官所供乃不同【二三】,硕貋许并亦曾如此说。治又言,往年亲见邢恕,言粉昆谓何晏兄也。治又言,顷任京西路提刑【二四】,本路常平李均【二五】,即安惇门人,素亲厚,常从容为治说,惇昔日密说同文事,恨无的验,只得潞老一手札足矣。又,正月十二日,跂就府第见安焘,跂说近得知尚洙子细,闻之甚喜,却说周秩曾言,龚原在徐邸与刘挚书柬交通,哲宗意却不以为然,究问得果无有,周秩寻被责,故朝旨报出十九日章中亦不载。又正月十二日载,牛实是先父门下故吏,充三省行首,到跂安下处,今月九日,左仆射取中书门下房文字【二六】,偶见头签有尚洙字,略就房吏拖看一篃,鎫见先相公名,因省记绍圣四年内有官人都堂出头令引在按此下原书脱八百十字,今从刘跂辨谤录增入。暖阁内,就桌子上供状甚久,自纳与章相公了,退去,乃是尚洙官人。即不知所供何事。实乃先父门下故吏,充三省行首,跂到京,凡亲旧皆托体问尚洙事,故实特来说此事。又正月二十二日,跂诣张舜民相见,舜民时任吏部侍郎,言去年秋四次登对,皆乞早辨宣仁疑谤,则诸臣僚家诬构事皆释然,金口谓,当日诬谤,自不分明,今日却不用分明辨之,问曾见邢恕责词否?此乃辨宣仁也。对未曾见。后来又责周秩广德军,上又云亦辨宣仁也。舜民又说娄后语言本是章惇说出,指以为邢恕所言,恕曾上章乞与贼臣惇各五本对辨于御史府,不降出。舜民曾乞降此章付外,上不允。又,正月二十八日,李格非说,龚原绍圣间为范镗所胁甚窘,镗再三言不若实说了,恐后来转不便,原只称实无。格非言龚纯笃,稍有分毫,必被胁出。跂谓前见安焘,说周秩所言究治无实,恐后是章惇亲改,曾委范镗。又,正月二十八日,韩治说,祖禹、刘安世同论雇觅乳母再责降词,云「规欲动摇」,是章惇亲改。最以刘、范为造端之人,及甫究治所供状,通安世而不通祖禹,不晓其意。又,二月初三日,李格非说,会见郑雍,言惇相在位,诛戮斩伐之语不离口,每言斫十数大奸首级,使其子孙流离恶地,岂不可观。又,二月初七日,宋乔年到跂安下处,说蔡元长既召蔡蕃,相见从容,蕃问曾闻邢恕言于人【二七】,自谓与刘某甚有恩。京言曾有之。京将上殿,恕适相逢,牵京衣袖,言刘、梁二族,在此一举,公其念之。乔年又说,蔡元长、安惇究治未明的确闲,一日卞告以惇相密议别差官勘鞫。京大怒,因以急速请对,遂陈述惇素与臣有嫌,若别勘,必差路昌衡,此人不惟覆两族,必以纵反者陷臣等,遂再三哀恳。上笑言不别勘,再三言不别勘。蔡蕃者,挚长女貋也。又,二月十一日,王摭说,曾有省部文字下书铺告示元告人尚洙等,刘某、梁焘已身亡,更不施行,所知委去【二八】。又,二月二十日,跂累见安厚卿称张士良内臣,狱中百端诱胁,鎫无虚说,人甚奇之。又见韩治说,士良供通,别是一卷,与及甫不相干,但同在究治所耳,累欲见之未得,今就白铁班所居处见之。说自白州编管,令过阙,既到城外,开封吏监送军巡寄禁,半月日,忽夜送一处帘前诘问,先示以知而不告同罪条,又许以见闻赎罪。凡四五十日,郄送白州。问以及甫事,乃不相干。跂更不敢复问。又,二月二十二日,跂在相,客次逢马玿,玿说往年守官京东运判时,邢恕自青州过郓,已去,运副黄实密语玿,非久有一极大事必作。是邢说,但不得其详。跂是年未赴蕲阳侍下,在郓见恕经过,曾往谒之,其人平日于先父及跂何所不说,今虽异趣,谓其尚相存恤,而辞气乖忤,踧踖如不遑,乃所怀如此。又,三月一日,跂就府第见李清臣,亦说封起渭状,几欲赤族,诵其落职辞,云「力护凶邪,公为蔽匿」。清臣再执政,惇相尚未去位,曾密问向者王、司马、刘、梁等数事,相公皆施行,的确有何照证,到今未若晓得。章但云别无他事,各自别有因依。终不肯说。清臣又言,惇曾因奏事上前,自言此数事,王、马、刘、梁等皆是邢恕说与臣,因此遂责恕,恕上章乞与惇对吏,不降出,是金口曾谕。跂谓此与张舜民芸叟所言同,韩治亦曾说如此,当是的实。又,三月七日,跂见刘唐老,唐老言,丁丑年六月中,文康世告妻父蔡硕,言及甫与唐老密谤时事,言不久必变,惇必族灭,余执政必窜。又云,康世见刘唐老亲说,硕使康世形于手笔,携往见蔡卞,遂有旨下监司周秩根究,此事未了,九月中同文事又大作,遂先摄及甫下同文狱,后来方兴洛狱。跂见曾右相,说先因刘唐老事,后有文及甫事,与此相符,然不曾问得洛狱后来如何结绝【二九】,必有知之者,当问。)   御史蔡蹈言:「臣伏睹近降敕旨,以李清臣昨任中书侍郎封起明氏指陈刘挚等谋逆状,不曾进呈,落资政殿大学士,其尚书省有失催举,系章惇、安焘、郑雍鎫特放罪者。臣切以人臣而谋奸逆,凡戴天履地者之所不能容,而机政大臣受遗先帝,宜以宗社大计为心,朝闻夕行,无复疑虑。而清臣承状,缄闭弥日,无意进呈,回互稽留,幸其获已,容奸若此,褫职尚轻。而惇与焘、雍既判其状付中书省,久留无报,亦合检举催督,进呈取旨。缘明氏所陈挚等奸逆,事体不细,不当置而不问。清臣欲盖挚等之奸,故无意进呈,惇与焘、雍又庇清臣之私,曾不检举。三省乃陛下所倚以为腹心,而不思联事合治,以昭陛下诛赏之大柄,能无负乎?臣愚窃谓清臣虽已落职,而居守之任未协觽论;惇与焘、雍释而不治,甚非行法自贵近者始之意也。伏望圣慈留神省察,特赐施行,以允公议。」   三省言:「刘挚等党人王岩叟,前后论事,包藏奸心,最为凶悖。范祖禹、刘安世、朱光庭仍累疏诬罔圣德,阴蓄邪谋,虽各行遣,累据臣僚上言,乞赐施行。」诏:「范祖禹移化州安置,刘安世移梅州安置,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朱光庭诸子鎫勒停,永不收□。」   初,李清臣封起明氏状不进呈,章惇及安焘、郑雍皆与闻,惇等初不引咎,至议定清臣罪后二日,黄履乃独启,以谓三人者与清臣皆有罪之人,上遂令放罪。惇亦无一言,但令下榜子谢放罪,觽莫不笑之。前一日惇留中甚久,既而遂下榜子,觽莫知其所陈也。曾布言:「惇昨日门谢,中外颇嗤笑之,祖宗以来,宰辅未有放罪者。」上曰:「元丰中曾罚铜。」布曰:「唯元丰曾罚金,闻是时执政曾开陈,竟不曾罚。」上曰:「当时为甚事?」布曰:「以蒲宗孟擅押头子支材料修东府事。」上曰:「此事极小,今日之事极大。」布曰:「惟其如此,在惇尤为失体,初不引咎,既为人所指,言与清臣罪同罚异,亦不自陈,而使致谢,尤为不可。兼此事岂清臣所敢专,非惇令收,清臣岂敢封起。」许将曰:「中书有一实封柜,凡文字,须觽议当封起,乃敢入柜。但中书官于封头上着押字尔。」上曰:「此书云有司马昭之心,事体不小,清臣岂敢独收,此亦觽议无可疑也。」布曰:「蔡京累年施行未尽,意正在惇尔。」上颔之。(惇门谢在八月丁丑,布云云在戊寅,今附此。)   辛未,三省言,内殿承制致仕王棫奏:「元丰八年久未建储,臣闻高遵裕言王珪奸邪,因见邢恕具道所言,恕即去见宰执。今朝廷已追贬珪,褎赠遵裕,臣独未曾沾恩。」诏王棫为供备库副使,仍落致仕。棫与恕实共谋诬造珪废立事者,恕既黜,棫乃被赏。(九月五日,知宁化军王巩甲申杂记云【三○】:武臣王棫为邢恕教令上书诬宣仁于哲宗有异心,及教蔡渭等上书论元佑及元丰末辞事,其书一箧悉存,皆恕手笔,其间涂窜者非一。棫于哲宗朝论之,得合门职名,既卒,其子直方时出其书示亲密,自元丰末至宣仁上仙,无不被诬者,而祖禹、王珪尤甚。蔡蕃奉议常谓直方曰【三一】,使王氏子竭产亦愿得此书也。蔡倅润过高邮为予言之。王居东京九龙庙侧,此当删取附王棫落致仕后。王巩云得合职,邵伯温云知北平军。据实录初但落致仕,除供备副使,九月五日乃知宁化军,其得合职则在元丰时,曾布所录可考,巩及伯温记录皆不详审也。邵伯温辨诬云,王棫京师人,有口辩,好议论,熙宁中,为熙河路走马承受,致仕,家富,游公卿之门,与邢恕为死党。伯温尝见王棫、尚洙、李洵于恕所,皆妄人也。后章惇因恕交笃,落棫致仕,除知北平军。未几棫死,子直方不以父为然,每为士大夫言,父晚年病心。直方后亦死,无子,与晁载之相善,以平生所收书画归载之。观直方所留书画,于其间得王棫与邢恕往来书一通,皆共谋诬造诸人废立事者。)   左朝议大夫致仕韩维卒。(先以崇信副使,均州安置,上幸睿成宫,复左朝议大夫。)   壬申,夜,云霠蔽天,地震,良久乃止。   癸酉,枢密院言:「乞今后投充效用人,依元丰八年三月诏旨,令经略司试验材武给帖。其元佑七年二月令所在将官试验知通或军马司保明申经略司给帖指挥勿行。」从之。(新无。)   泾原路奏,折可适十八日出界讨荡,又所筑四堡、五烽台皆毕。诏役兵战士鎫特支。(布录癸酉,又云,孙咸宁依格四赦放逐便,张若讷放罢,皆元佑麟府败事之人也,此合考。八月三日斩五百级。)   先是,上顾执政曰:「北界牒宜早与发下。」曾布曰:「已得旨七月下旬,教二十一日便下雄州矣。」是月甲子也。   甲戌,同呈边报,西人云已干北界求通和,尚未报见点集次。上问北使回牒已下否?布曰:「已下。」又问何时回?布曰:「八月中旬。」上曰:「不迟否?」布曰:「数日亦不足校也。」(三月癸酉可考。)   乙亥,大理寺言:「重法地分劫盗死罪会降,乃灾伤减刑,皆配远恶处;流罪皆配广南;徒罪及流罪会减降应减等者,皆配三千里;应原者,配五百里。除依条给赏外,仍以其人产充赏,死罪全给,流罪给半,徒罪给三分。其妻子鎫编管,死罪千里;流罪及死罪会降,若灾伤减等者,五百里;徒罪及流罪降至徒罪,邻州。以上劫盗及其妻子应编配者,会恩不移放,即妻子已编管而再遇赦者,依常法。」从之。(新削。)   注  释   【一】合行「合」原作「令」,按文义当作「合」,形近而讹,据阁本改。   【二】泾原路山前山后堡寨不少「寨」字原脱,据阁本补。   【三】即仰更切相度稳当「当」原作「审」,据阁本改。   【四】或径趋贼后老小孳畜「畜」原作「蓄」,据阁本及上文改。   【五】诏令诸路帅臣详此「诏」原作「召」,据注文及文义改。   【六】其被盗之人速随近官司「速」疑是「诉」,音近致讹。   【七】巴宜「巴」原作「已」,据阁本及下文「诏张询、巴宜体量锺传上奏首级」云云改。   【八】上云张询须罢黜「黜」原作「点」,形近而讹,据阁本及下文改。   【九】诏令别举官「诏」原作「召」,据阁本改。   【一○】将校军头十将令转补者「令」,宋史卷一九六兵志作「各」,疑应作「合」。   【一一】枪刀标牌手各不至生疏「枪」原作「抢」,据阁本、宋史卷一九五兵志改;「标」原作「摽」,据同上宋史兵志及文义改。   【一二】即有病切「即」原作「改」,据宋史卷一九六兵志改。   【一三】次取弩手三分「三」原作「一」,按以六分为率,则弓手一分、枪牌刀手二分,弩手当是三分,今据宋史卷一九六兵志改。   【一四】次取枪牌刀手二分「枪」原作「抢」,据阁本、宋史卷一九五兵志改。   【一五】从之「从」字原脱,据阁本、宋史卷一九六兵志补。   【一六】为正字「字」原作「事」,据阁本改。   【一七】陕西河东路新城寨合招弓箭手「合」原作「令」,据阁本改。   【一八】依海行敕律加法阁本「加」下有「等」字。   【一九】赵令铄作卿阁本「赵」上有「近」字。   【二○】三省言「言」字原脱,据阁本及文义补。   【二一】记旧盖布子纺着其父之言也「纺」,今本南游记旧作「纾」,疑是。   【二二】十二月三十日改成都「三十日」,阁本作「三日」。   【二三】册后来到官所供乃不同「册」,疑当作「而」字。   【二四】顷任京西路提刑「京西」原互倒,按宋无西京路,当是京西路,今改。   【二五】本路常平李均「本」原作「水」,据阁本改。   【二六】左仆射取中书门下房文字「字」原作「事」,据阁本改。   【二七】蕃问曾闻邢恕言于人「邢」原作「刑」,据阁本改。   【二八】所知委去「所」,阁本作「取」,义长。   【二九】然不曾问得洛狱后来如何结绝「曾」字原脱,据阁本及文义补。   【三○】王巩甲申杂记「记」原作「见」,按王巩有甲申杂记一书,据阁本改。   【三一】蔡蕃奉议常谓直方曰「常」疑当作「尝」。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五百一 卷五百一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符元年八月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五百一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符元年(戊寅,1998)   全  文   八月丙子朔,朝请郎、集贤殿修撰、知颍昌府高遵惠为宝文阁待制,知成德军□安持知颍昌府,河北转运副使吕升卿改河东路,河东转运使郭茂恂改京西路。初,执政以遵惠与升卿不相得,难共处,曾布请徙升卿,章惇从之。先是,安惇方论升卿挟怨起上官伋狱,上令移京西推勘,而惇以狱未成,法不可移别路【一】,阁诏旨未下,故遂从布言。(上官伋何事当考。)   诏熙河兰岷路仍旧为熙河兰会路。(布录在七月辛未。元佑四年八月己亥改兰会为兰岷。)   丁丑,西南张蕃遣人入贡。(布录在七月辛未,今从实录。)   戊寅,左司谏陈次升言,举人就试,将烛入院者,乞依怀挟法。从之。   泾原路经略司言,折可适入西界俘馘共五百,及获牛、驼、羊、马等。诏军兵等赐钱有差。(布录戊寅,同呈边报。又折可适出塞斩虏约五百,七月二十五日可考。)   熙河路经略司奏,乞将来乘机出塞讨荡。诏张询审探,不得轻易虚发,劳敝人马。(布录。)   尚书省言:「吏部乞举官有员数,而被举之举官亡殁、致仕,或因赃私罪停废者,听别举官充填。若前官举状不该收使,或前一年有未举人数,并许次年再举。」从之。(新削。)   户部言,诸路吏人书手有因犯赃罪,或累犯情重依条停罢者,并不得募本宗大功已上亲承填元阙。从之。(新削。)   保州走马言:「探到北界称太子尚存,见计会燕京太师结连兵马及髃贼谋复位,恐北人故为此虚诞,因而起兵犯塞。」曾布曰:「必无此理。」上曰:「密札与帅臣亦不妨。」布曰:「容与三省议。」上曰:「不须,只密院指挥可也。」布曰:「此等事密院固可施行,然臣独当枢府,无与议事者,故稍涉三省文字,必须与三省议,及同进呈,不敢自用,恐有差失尔。」(此据布录。太子尚存,计会燕京太师必有事因,当考。)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威州刺史、权管马军司事张整卒,赙赠外,特赐绢三百匹。   己卯,诏朝请郎、河北东路提点刑狱李仲为朝奉大夫,以开御河赏劳也。   诏差文臣升朝官二员,专切管勾步军差使剩员,仍以管勾步军司差使剩员所为名隶兵部,以步军事冗,故复析为一司。   庚辰,诏今后三省、枢密院进拟差遣在京文臣开封府推判官,武臣横行使、副,在外文臣诸路监司、藩郡知州,武臣知州、军已上,临时取旨召对。(三年三月末可考。)   刑部言,今后在京官司被受朝旨,乞并依元丰四年以前指挥关报御史台。从之。(邹浩云云附。)   礼宾使、知保安军李沂为秦凤路钤辖【二】。   辛巳,西南程蕃遣人入贡。   礼部言,南郊前朝飨景灵宫太庙,乞俟终献行礼毕,皇帝再升,饮福,降还位。从之。   工部侍郎郭知章言,都水使者与内外监丞轮举使臣如有罪犯,乞除轮举官依旧法外【三】,其同奏官于元举下更减一等科罪【四】。从之。(新削。)   中书舍人赵挺之言:「朱服除知澶州,服向因臣僚言其不孝,持母丧湖州,不与诸弟同处【五】,惟节朔一到几筵,因削夺近职。今来牵复节镇【六】,理实未安。」诏以服知宣州。(绍圣四年闰三月十九日知莱州。)   壬午,诏朝散郎致仕何宗范许再任,其致仕恩泽追还,以监司荐其可任事也。   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言,蕃官包顺引到邈川大首领温溪心男巴温子巴讷支归汉,诏巴讷支为内殿崇班。   泾原路经略司上归明部落子岁丁功状,诏岁丁为三班借职。   都水监丞曾孝广、勾当内东门司刘友益奏:「准差补治永裕陵沟井,乞以提举崇领补治永裕陵沟井为名等事【七】。」御批:「检覆工料巡察兵夫等各差使臣二员,部役使臣每寨止差一员,理断检夫官各差破兵士十人,大使臣五人,小使臣三人,官吏等每日犒设一次,如有补治利害,令刘友益赴阙奏陈。余依奏。」   先是,臣僚上言永裕陵居山半脊,遇有水下流,趋陵而过,旁有沟井满溢,闲浸灵台,非便。上深轸念,故命官补治焉。(御集八月七日、三月四日、五月二十八日。)   左光禄大夫致仕安日华卒。日华,焘父也。   癸未,诏今后承旨司得圣旨应合覆奏者,并令本司申枢密院覆奏【八】。   诏江、湖、淮、浙六路各造神臂弓三千余、箭三十万。(布录癸未。)   甲申,太仆卿赵令铄为鸿胪卿,鸿胪少卿赵垱为太仆少卿。大理方推究牧租钱事,故移令铄。(七月二十四日可考,十月十九日令铄知光州,十二月三日垱又以少鸿胪为少太仆。)   给事中范镗言:「朱服差知宣州,按服本缘不孝得罪,可南面长人乎?若实贤行,体量者妄加此名,即朝廷当与辨正,乞明诏大臣审议服得罪名实而去取之。」诏罢新命,令吕公雅、朱彦同根究以闻。公雅、彦皆有妨嫌,改命游嗣立、程遵彦。(十七日改命。)   曾布言:「阎令乞空天都一带为牧地事,且言券马不便。」上问:「如何?」布曰:「令亦晓事,然此二者皆非是。今欲闭茶却马,令边外知中国无所资于彼,然茶场岁课二百万,可遽闭乎?天都一带,正欲召民兵马戍守,可但养马乎?券马与纲马价等,而券马病者不售,死者不算草料。昨比较一年,纲马已到寺而死者一分二厘,券马不及厘,而纲马在路死并已支而死者皆不在此分数,其利害不待议论而可知也。」上深然之。   丙戌,上问曾布曰:「曾旼、谢文瓘何如?」议除左右史故也。布曰:「旼颇知学术,亦晓事,但觽论以为险诐。文瓘议论趋向颇正,兼气亦稍刚,臣闻外议颇欲其在言路。但以身在政府,不敢启,今已在都司,若便擢在左右,尤为不次。」上云:「先帝多不次擢人。」布曰:「如臣与章惇、蔡卞不徒皆是。然不独先朝,陛下擢沈铢、叶涛亦可谓不次。」上甚悦,且曰:「旼且除,异时不必作中书舍人,却迁作卿监之类亦可。」布曰:「置之此地,终难退抑。」上笑曰:「极惺惺晓事。」又问:「章惇何以喜文瓘?」布曰:「乃得之觽论。」又问周穜、邓洵武,布曰:「臣论之多矣。」穜专附惇,洵武专附卞,故卞不喜穜,惇不喜洵武,各有所偏,非公论也。穜固不正,然洵武正似其父绾,天资柔弱,然有所朋附,则击搏害物,无所不敢为。」上笑曰:「绾曾击章惇云何?」布曰:「人言惇与惠卿为刎颈之交,半夜之客,又目之为城狐社鼠。惠卿既逐,而惇未去,绾又击之,云:『如粪除一堂之上而留其半。』遂出知湖州。」上再问粪除之语,大笑。又曰:「惇不喜洵武,卞亦不喜旼。」布曰:「旼乃惠卿门下士,卞固不喜。卞尝为臣言,惇不以北郊为然,乃出于旼之议论【九】。」上曰:「惇欲以十月为北郊,五月受宝赐宴,皆不妨,岂不可于五鼓行礼?」布曰:「臣尝言坤成节最是炎热之时,君臣宴坐,冠带终日,岂不甚于夏至黎明奉祠也。」上曰:「惇至今疑。」布曰:「卞又言,旼初来时,卞未作执政,因问旼议北郊事,旼不隐,遂求得旼文字一卷,卞至今收着,待须共旼理会。」上曰:「如此即不得。」又问:「□伯举如何?」布曰:「臣已尝言更在穜、洵武之下,无足议。」上默然。(九月二日布又论洵武、伯举。)   布因言:「近日差除多出圣意,外议无不惬服。德音昨欲用郭知章,久未闻除改。」上曰:「无易也。」翌日,遂以权工部侍郎郭知章试中书舍人。(五月末曾布云云。)   尚书省言【一○】:「元丰六年条制,在京官司应行遣文字有稽迟差失,遇恩合原者,其止该上簿之人,并两件当一件,即是随其轻重事理为件数。元佑罢去,今欲复行。」从之。(旧录丙戌。)   鄜延奏,苗履出塞讨荡。(惠卿家传:七月复遣履护七将九千骑出殄羌,以八月七日会于柳青平,八日至青岭北,贼酋威明特克济沙帅觽迎敌,与战,破之,斩首五百级,获牛马万计,纵兵践稼,十日自威羌还塞。威羌当考。)   丁亥,朝请郎、权礼部尚书、权侍读蹇序辰权改名授之为贺北朝生辰使,皇城使、泰州团练使季嗣徽副之。朝散郎、度支郎中王绍为正旦使,西京左藏库副使曹蒙副之。(明年六月八日罚金。)   诏在京侍从官、职事官中书舍人已上各举二人,六曹权侍郎已上各举一人,并举所知堪充是何任使闻奏【一一】。从御史中丞安惇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