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488 页/共 607 页

【一八】计告假不管本职公事及一百二十余日「二十」,同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集作「一十」。按司马光自称「臣自正月二十一日以病在朝假」,至四月乙巳,为一百一十余日,作「一十」当是。   【一九】而使臣违先事之义「违」原作「为」,据阁本及上引温国文正司马公集改。   【二○】二十三日光辞「三」,阁本作「一」。   【二一】本路阙少预俵「少」原作「下」,据阁本、活字本改。   【二二】新录云「新录」,阁本、活字本作「新纪」。   【二三】尚衣库条贯「衣」原作「依」,据阁本、宋会要职官五二之二五改。   【二四】牵强傅致「傅致」阁本作「傅会」。   【二五】王中正元丰四年将王师二十万由河东入界「入界」,治迹统类卷二○哲宗委任台谏作「出界」。   【二六】今精兵劲骑一无所施「骑」原作「敌」,据阁本改。   【二七】榷夺小民衣食之路「榷夺」,上引治迹统类作「攘夺」。   【二八】无所不为上引治迹统类作「无所不取」。   【二九】皆古之所谓原恶大憝「憝」原作「怼」,据阁本改。   【三○】御史以触邪绳愆为职「绳愆」原互倒,据阁本乙正。   【三一】宪等皆先帝尝所任使「尝」原作「旧」,据阁本、活字本及下文改。   【三二】宋用臣降为皇城使「使」原作「司」,据阁本、宋史卷四六七本传及治迹统类卷二○哲宗委任台谏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三百七十六 卷三百七十六   起讫时间 起哲宗元佑元年四月戊申尽其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百七十六   帝  号 宋哲宗   年  号 元佑元年(丙寅,1086)   全  文   四月戊申,三省、枢密院言:邓绾近责降滁州,其宋用臣可别移一监当差遣,欲添差监太平州茶盐矾酒税务,候满更不差人。从之。   诏守太师文彦博特许用宰臣、使相出使到阙例书判。   右司谏苏辙言:「臣窃见诸道禁军,自置将以来,日夜按习武艺,剑槊击刺,弓弩斗力,比旧皆倍。然自比岁试之于边,亦未见胜敌之效。盖士卒习服,止军中一事耳,至于百战百胜,则自有道,不可不察也。臣闻凡将下兵,皆早晚两教,新募之士,或终日不得休息,士卒极以为苦。顷岁西鄙用兵,士自内郡往即战地,皆奋踊而去,以免教为喜。先朝留意军士【一】,每岁遣官按阅,锡赉丰厚,迁补峻速,士心犹且如此;臣观今日厚之者不如先朝,而所以劳之者如旧,臣窃以为疑也。古之名将李牧、王翦,将用人之死力,必椎牛酾酒,听其佚乐,养而不试;士皆投石超距,踊跃思奋,而后用之,故所向无敌。今平居无事,朝夕虐之以教阅,使无遗力以治生事,衣食殚尽,憔悴无聊,缓急安得其死力!臣请使禁军,除新募未习之人,其余日止一教,使得以其余力为生,异日驱以征伐,其乐致死以报朝廷,宜愈于前日也。」(从违当考。)   己酉,三省言:「诸路久旱灾伤处已降指挥赈济外,准条,常平钱但遇谷贵,则量减钱粜,不得亏本,贱则量添钱籴。昨臣僚上奏,淮南米价斗直一百七十,况常平米籴在丰年,计直钱不多,虑官司拘条,执以量减市价,致民不沾惠。欲令府界诸路提点刑狱司,指挥应系灾伤人户阙食处,其常平米价钱不亏元本,并许出粜。仍委州县严加觉察,不得粜与兴贩之人。」从之。   又言:三省录事以下,以劳应添料钱者,累至十贯止。从之。   承事郎、勾当上清太平宫薛绍彭言:「臣父向任同知枢密院日,因论列京城人户养马事谪知随州。缘先臣得罪忧恐,遂至亡殁,欲乞依故执政官亡殁例赠官议谥。」诏薛向特赠银青光禄大夫。   礼部言:「承旨司状,后殿祗因合门官【二】、起居舍人已准朝廷许令上殿侍立,其枢密都承旨未奉圣旨。今参详,遇有奏覆及传奏公事,即许升殿。如系供职横行使、副兼领,即本班侍立。」从之。   吕大防言:「前任成都府日,准朝旨,与成都府、利州两路转运司官同经制买马,藉其协力,颇见成效。其见任权成都府路转运副使章楶,乞量加擢任。」诏改章楶为权成都府路转运使。   守太师致仕文彦博乞免班迎,从之。   朝请郎任公裕言:「军中习艺,诵念新法,有愚而懵者,尤所苦之。臣以为弓弩之斗力,量其士卒之可胜,其能必中而入深。枪刀格斗,大约从便。取于必胜,不必如法。如此则人便其习,乐其教,而无训练之苛。」枢密院契勘军中教阅新法,先降指挥,自系教头指授,不合令兵觽一例诵念。诏依此申明行下。(旧录云:「先帝亲制射法习军,任公裕劶言其苛。」新录辨曰:「任公裕所言训练之苛,非谓法也。自『先帝亲制。』至『言其苛』十五字并删去。」)   按阅河北团教保甲所保明到提举保甲官狄谘、刘定,勾当公事官李允齐、雷瑜、孙文、裴曦,指挥张德、许亚、张彦、孙俊等,合该酬銟。内狄谘、刘定、孙文、张彦、孙俊等,各拟转一官、更减二年磨勘外,李允齐等转官、减年磨勘有差。枢密院言:「近吏部拟到提举府界保甲司官酬銟,并已减半推恩。今来狄谘、刘定为措置乖方,屡致保甲作过及擅指挥团场种莳,因此,保甲陪备钱物,孙文不为受理,指使受赃,致保甲作过及乱打保正等罪,已各责降。」诏狄谘、刘定、孙文更不推恩,余并依吏部所定,依例减半酬銟。(旧录云:「谘、定皆先帝所擢,摭其微罪以责。」新录辨曰:「狄谘、刘定罪既有名,非捃摭也。去『谘、定皆先帝所擢』已下十三字,『依例减半』已是见前,并合同去。今复用旧文,但去『谘、定皆先帝所擢』等字。」)   提举河东路保甲司言:「汾州介休县坊郭户武国状,系不合排定保甲,送本司审会合与不合放免。今欲乞应坊郭、草市、镇市义勇及旧系义勇之家,改排充保甲见教阅者,每户只差一丁。其余不限人数,更不累差。所有武国家,路令武浩充保丁【三】,其后来累差武宣、武参,乞行改免。」诏三路坊郭、镇市人户,依条合排充不教阅保甲;其上件去处居住人户,元系义勇改充保甲者,并依不教阅保甲法施行。   大宗正司言:「宗室内殿崇班士琢奏,有弟殿直士垺、士僊、士双见在宫,乞依令晏例,将带随行指教,将来授差遣日,亦乞随行。又宗室殿直士渏言,乞迎侍母刘氏,将带弟殿直士刚随行赴任指教。」并从之。   户部言:河东路自前系因合钞输纳,见理亏少耗数,并乞除放。从之。   户部尚书李常言:「岑水等场自来出产铜禑最为浩瀚,近年全然收买不敷,欲乞选差谙晓坑冶鼓铸之事干力文官一员前去,逐场体访事理。务令招坑户,使铜利兴发,然后于见废监州郡相度,随买到铜多少,逐旋兴复,鼓铸钱宝。」从之。   国信所言:辽国贺坤成节使人赴阙,合差接伴、祗应人及给散行李等,未敢比附神宗皇帝同天节例施行。诏令比附。   庚戌,刑部言:立在京监临官私使重禄人法。从之。   辛亥,河东节度使、守太师、开府仪同三司致仕、潞国公文彦博入对,命其子承议郎、权发遣提举三门、白波辇运贻庆扶掖上殿,赐贻庆金紫章服。   扬王颢守太尉,徙永兴、凤翔节度。荆王頵守太尉,徙成德、荆南节度。   诏:「每遇科举诏下,令文官升朝以上、无赃罪及无私罪者,于应进士举人,不拘路分,不系有服亲,各奏举经明行修一名。候将来解发及南省奏名内,每人名下注『经明行修』字,至殿试唱名日,各升一甲姓名。如历官后犯正入己赃及违犯名教,断讫收坐,举主并依举选人转京官减一等。」   先是,司马光言:「昨已有朝旨,来年科场且依旧法施行【四】。窃闻近有圣旨,其进士经义,并兼用注疏及诸家之说或己见,仍罢律义,先次施行。臣窃详朝廷之意,盖为举人经义、文体,专习王氏新学,为日已久,来年科场欲兼取旧学,故有此指挥,令举人预知而习之。臣所乞置经明行修科者,欲使举人知向去科场,朝廷崇尚行义,不专取文学,所以美教化,厚风俗,比于经义、文体,尤为要切,宜使举人预知。欲乞亦降朝旨,先次施行,况与进士旧法两不相妨。」从之。(光所言来年科场依旧,乃闰月二日朝旨。经义兼用注疏及己见,仍罢律义,四月三日从苏辙奏请也。六月十六日刘挚又有请,二年十一月十二日,当考。)   诏故宰相王珪神道碑,赐「懿文」为额,仍差中书舍人钱勰书。   又诏职事官卿监以下应任子者,寄禄官至朝奉郎方听,余依旧条。(此当求始议者着之。)   三省、枢密院言:犯罪因疑被执,如因诘问,能自首服,并依案问欲举自首法;即经问不承,不在减例。从之。   新知颍昌府韩缜言:「故集贤校理、同修起居注江休复子懋相,才质粹美,能守家法。比因覃霈转官,会足疾,偶稽朝谢,遂踰百日之限。然实未尝在假,有司不为申理,欲望许令朝谢,及量其材质,稍加擢用。」诏江懋相特许朝谢。   左司谏王岩叟言:「故资政殿学士陈荐,以方严质重,辅翊先帝于东宫。谨按故赠吏部尚书王陶与荐皆为宫僚【五】,陶之亡,幸当先帝康豫,蒙被厚恩,无一不及;而荐之不幸,其没未几,适会遭先帝升遐,故赠典未备。望诏有司比类施行。」诏陈荐特赠光禄大夫。   殿中侍御史林旦言:「元丰令,诸录囚以始末案状照对,事无可疑,乃读示所承审取伏状。即罪人翻异若家属称冤,申所属为速换推。又决大辟于市,遣他官与掌狱官同监,量差人防护,仍先给酒食,听亲戚辞诀,示以犯状,不得掩塞其口,及令人觽奔噪。并以未、申二时行决,经宿乃许收瘗。又诸州大辟囚,或官员已结正而翻异,或其家属称冤者,并马递申提点刑狱司审察。朝廷矜悼愚民自陷刑辟,必不得已而后决,求所以生之之意,亦可谓尽矣。故其情斯得,虽死无憾,天下州郡无敢不奉行者。窃闻在京大理寺、开封府司、左右军巡司,凡有推问囚徒,多是勘官畏避嫌疑,或利于苟简,不肯亲临讯问,鞭棰枷锢,一切委于胥吏。又窃见决囚于市,若已困于缧绁棰楚者,则篮舁以行。纵可步履,必窒塞口耳,又以纸钱厚蒙其首,军巡、狱子百十其髃,前后遮拥,间以铁锤击枷,传呼鼓噪,声不暂止。罪人虽欲称冤,无复有可言之理,亲戚辈亦何缘与囚辞诀,以此其间不能无滥。陛下遣谏官、御史分决诸城畿甸之狱,仰惟圣心哀矜恻隐,可谓至矣。然臣之此行,不过办决一时囚系而已,若讯囚徒、决大辟,如前所言,则民之蒙害,固未艾也。伏愿申明推鞫虑问及决囚条制,戒敕狱官,务在遵守。若尚敢违敕,令统辖官司觉察按劾,并许被苦之家申诉,立为受理。不奉法者,并以违制论,知而不按者,准此。所贵积年之弊,自此顿革,辇毂之下,无有冤人。」诏刑部立法以闻。   监察御史韩川乞除官局依旧不许接宾客,外内禁谒,并行废罢。监察御史上官均乞除开封、大理官局依旧禁谒外,其余一切简罢。如罢禁后,大小之臣,或敢挟私背公,慢职玩令,执法言事之吏,得以纠举上闻,黜之鼟之,谁敢不服。其于治体,实非小补。尚书省看详:「禁谒之法,盖防嘱请,或于职事妨废,其安抚司管勾机宜文字、勾当公事官,难为均立条禁,今欲删去。及台谏、开封府、大理寺官、在京管军臣僚,各依旧条外,其内外法禁太重,理合裁损。及在京通用等条件至繁,及有拘碍未尽,宜随事改修。所有申明朝旨内门客、僧道、伎术许往还一节,已于下条修立。管勾庄产、媒保之类,并得朝假,不限禁谒,亦自依旧。兼不系改修条内所立刑名,宜依今来所定。其旧系徒二年,悉从杖一百。本应轻者,职从本条。」并从之。(新录于「小补」下删修云:「尚书省看详,参用旧条,申饬禁谒之制,其旧系徒二年者」云云【六】。)   给事中胡宗愈言:「河北转运使范子奇奏乞三路转运判官依转运使支见钱【七】,准朝旨,依。臣恐远近相师,贪冒成俗,破法申请,无有已时,禄廪增加,何有艺极。其范子奇欲乞三路转运判官支见钱,伏乞只依旧法折支。」从之。   尚书省言:「髃盗作过,事出仓猝,稍失处置,恐别致生事。自来未有指挥,许本路安抚、总管或钤辖司酌情处断,今将元条添修,事干边防及机速军人犯罪及髃盗十人以上,难依常法者,申安抚、总管及钤辖司详酌处断讫奏。」从之。   又言:「官员犯罪曾经赦宥者,依赦合依无过人例,自来刑部皆具钞拟画闻。缘既依赦法合行除免,自亦不消具钞,只可都省处分施行。」从之。(新无。)   又言:「自来应干条贯,并随事付六曹施行,诸房又须关制敕库房,其六曹复又申本房照会,显属重复。今欲令诸房更不关报,只令承受官司依旧誊申,付本房照会。」从之。(新无。)   户部言:「讲筵所奏,本所请给令,侍讲、侍读、说书职事钱十贯。近准朝旨,侍读、侍讲职事钱,特添作三十贯,即不碍诸般请给。按旧例,侍读、侍讲、说书请给不同。其说书程颐,未敢便依侍读、侍讲例支破。」诏程颐职钱添作二十贯。(八月十八日,支见钱。)   江西、湖南按察司言:「湖南路昨准朝旨,差内臣甘承立就潭州置局,制造上供服用。结局后,驱磨到匠工少欠物料,见令遂州监催,望特除放。」从之。   荆湖北路都钤辖司言:「诚州大由等峒,并已抚纳。胡耳西路一带溪峒【八】,朝旨不许招纳,欲乞且依沅州例礏给。其出入道路,下大由堡、罗蒙寨,临时差人引致。及杨晟满等,乞依三州一镇出纳课米多寡等第,并依诚州归明人例。又杨昌蛮等献纳,申州司,依例以盐支酬。」从之。   又言:「诚州保明修建罗蒙寨堡,献纳地土,效用归明班行、土军等,乞赐推恩;知诚州周士隆于诚州天村、大由等处建置寨堡,抚纳地林、大由、杨溪、古铁、狂狼等峒一千三百五十四户,别无误事。」诏士隆降敕书銟谕,仍支赐银绢各三十匹两,减磨勘及赐帛有差。(不许招纳胡耳西道,毕仲游志孙览墓,当考。已见元丰七年五月己酉。)   壬子,右司谏苏辙言:「臣近曾奏言,益、利等路茶事司,以买卖茶虐害四路生灵,朝廷已差黄廉体量利害,乞先罢茶官陆师闵职任,使四路官吏不忧后患,敢以实害尽告黄廉。今闻朝廷却差黄廉就领茶事,臣窃以为黄廉若以专使按榷茶之弊,则身无利害,茶事巨细,势必具陈。若身自领茶事,有课利增损、边计盈虚之责,则茶之为害,势必不肯尽言。兼朝廷本为远民无告,特遣此使,使事未达,而就除外官,小民无知,必谓朝廷安于虐民,重于改法。此事体大,宜速有以救之。朝廷必谓陆师闵蠹害四路为日已久,不欲别差替人,淹延岁月,因黄廉在彼,即行替罢。事虽稍便,容有未尽【九】。臣欲乞选差清强官一员,与黄廉同共体量,候了日赴阙面奏利害。所贵不敢隐蔽茶弊,四路之人,终被德泽。」(二月十四日差黄廉,五月四日差杜纮同黄廉按察。据茶马司题名,黄以元佑元年八月十四日到任,不记初除时。苏辙上言,在四月二十五日,则是月固已有除命,不知何故八月乃到任。或是因辙言,已除复罢,至八月乃申命乎?六月廿八日可考。)   朝奉大夫、权都大提举清河辇运司穆衍权陕西转运判官。   癸丑,诏:执政官所奏举充馆阁人,内有举到选人者,如试中,与除秘书省正字,依太学博士例改官,候供职及四年,除秘阁校理;未改官者,须改官日除。   刘摰言:「伏见昨者朝廷改行官制,于尚书省六曹二十四司,置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于寺监,置长、贰、丞、簿。随官设吏,上下毕具,所以稽古立制,诚太平盛观也。然职司有繁简,而一向备官,官吏有劳佚,而一等制禄,臣于是疑其□员而滥费也。今陛下施恩于天下,薄征敛,弛逋负,凡取于民者皆有道,而用之犹不以节,则非所谓量入以为出也。臣尝夙夜求其策,窃以谓汰□官,裁□吏,亦省事息费之一端也。臣欲乞特赐指挥,检勘尚书二十四司之事职简少者,及寺监之闲慢无益者,皆祖宗以来存其名、阙其人者,而今所置官吏,皆一切减罢,以其事付诸司,及事之所隶使领之。盖自省曹寺监并置以来【一○】,离析事务,互相推移,各不任责,故文书壅滞,人被其患。今不有所损益,以便今之宜,而徒欲慕古,是所谓虚名受实弊者也。」   三省言:「尚书六曹职事闲剧不等,今欲减定员数,事至简者以比司兼领。司封、司勋、仓部、祠部、驾部、比部、水部各减一员,以主客兼膳部,职方兼库部,都官兼司门,屯田兼水部,定为三十五员。」从之。   又言:「提举官累年积贮钱物,委提点刑狱司主之,依旧常平仓法。其常平仓春秋敛散,及岁成收籴,岁饥出粜,以陈易新,与省谷交兑,及饥馑赈贷【一一】,主司并合依法推行。元降贷常平钱、谷,丝、麦丰熟,许随夏税先纳所输之半,愿并纳者止出息一分。」从之。(刘摰七月二十一日奏云:「四月二十八日中书省指执依旧常平法为青苗法。」恐即二十六日,误以「六」为「八」也。按四月己丑,韩缜已罢右相,吕公着以右相兼侍中,实在五月丁巳朔,此时中书省止张璪一人为侍郎,岂璪尝别有申明乎?又据四年五月刘安世劾范纯仁章,则复散青苗乃纯仁建议,此但云三省,不及密院,不知何故。又元年八月四日,司马光乞约束抑配札子,载四月二十六日敕文,此亦无之。并当考详。)   又言:「旧例,误断罪致降特旨,后来理雪改正者,并理元断月日。今诉理所看详到情实可矜、理当亏除之人,合依今来特旨施行,欲更不理元断月日。」从之。   诏逐路转运判官许互差副使。   知江宁府王安礼言:「蒙恩移知青州,缘兄安石丧亡【一二】,见谋葬事,无得力子弟营办,乞终满此任。」诏如其请,仍上新差知青州告毁之。(四月四日,安礼除青州。)   中书舍人苏轼、范百禄等言:「吏部房送到词头,内知建昌军陈绎差知□州。按绎资性倾险,士行鄙恶,当时所犯,自合除名。建昌之命,已犯公议,岂宜收录,复典大邦!非惟必致人言,亦恐奸邪复用,其渐可畏。所有告命,不敢依例撰词。」诏罢之。   殿中侍御史林旦言:「都城比来米麦价长,若翔踊不已,恐细民蒙害。望下户部,依条通计米麦元价,令司农寺止以逐仓官吏代管勾,置四场出粜,以济阙乏。」从之,仍令户部差官置场。   左司谏王岩叟言:「乞将军营致远务及东西薼务管辖使臣以所管兵士作贼多寡立殿最法【一三】,每岁终考较上下人员,亦等第立赏罚格。其因差出在外作过者,不置数中。」诏刑部立法以闻。   又言:「观察使、知潞州张诚一,前为枢密院都承旨。有发其父墓,诚一托修墓告归,即圹中取其父所系犀带服之。又诚一初闻发墓,殊不惊怛,既易其带,又剥取母之首饰,尽劫柩中珠玉以归。其不葬所生母,固无足怪。乞追诚一所劫圹中物,付其家庙拘管,给限令葬其母,然后终废之。」诏本路提刑司体量验实,内不葬母事,令开封府体量实状以闻。   右司谏苏辙言:「访闻河东除晋、绛、慈、隰州旧卖解盐外,其余州县尽只卖永利东西两监盐【一四】,民间未尝阙盐食用。自元丰三年后来,前宰相蔡确兄砺等,始议创添河东卖忻州马城池盐。其盐夹硝,味苦,民不愿买。转运司申乞住收,而虞部李闶曲为问难【一五】,不肯依实定夺。乞下河东转运司保明,如无妨碍,即依所请住收。仍取问蔡砺等建议害民、虞部官吏希合权要,故作留滞。」诏建议等官并虞部行遣留滞,令大理寺根究以闻。(二月二十四日辙上言,至今方行出。)   尚书省言:「远方奏谳待报者甚觽,动经岁月,淹禁罪人,极为不便。欲川、广、福建、荆湖南路罪人系情轻法重合奏断者,申安抚或钤辖司酌情决断讫奏。」从之。   陵井监进士黄迁上言:山泽之利,莫过盐井,向者有司于课税之外,更使一井岁输五十缗,谓之官溪钱,愿蠲除之。诏黄廉体量以闻。   按察成都府路茶事司言:「续准朝旨,令一就按察河州通判章讽乞罢陕西零出卖芽茶等事。今先次按察得州县卖茶场,除已令铺户收卖外【一六】,逐务又自变磨零细出卖,虽云招诱,其实抑配。欲望指挥,应榷茶路分变磨芽茶货卖处,先次住罢。」从之。   朝奉郎、守起居郎满中行为直龙图阁、知明州。   先是,监察御史孙升言:「臣窃观昔人谓王者正心以正朝廷,正朝廷以正百官,正百官以正万民,正万民以正四方。然则万民、四方之正,自朝廷与百官始,而百官之正,必自朝廷始。朝廷之上,左右之臣,侍从之列,皆端良忠直之士,则百官其有不正者乎?盖今日之大臣,乃前时之侍从;今日之侍从,乃异时之大臣矣。侍从之选,可不谨哉?且侍从之臣,以论思献替为职,以述作润色为业。端良忠直,兹为本务;文藻辞华,乃其余事。欲清其流,必澄其源。苟非其人,窃是名器,小任之,则比奸党而蔽聪明;巨用之,则迪人主不以道而害天下。前世用人之失,其渐良由于此。陛下临御以来,虚心听纳,登用正人;指奸触邪,臣实其职。中行器识浅陋,性质奸险,顷在先朝,尝自御史进擢台端,既无忠言谠议切救时病,惟务从谀承意阴附柄臣。如王安礼尝上书论中书不公,宰相深衔之,中行乃力为排诋,以附其意,竟坐欺罔。中行居朝廷耳目之任,不达人主之聪明,而为宰相之鹰犬,则其人之贤否,不待论而可知矣。臣愿陛下于选任之际,更赐详择,不独愚臣塞先事建言之责,庶几朝廷收澄源清流之功。」于是中行出守【一七】。   左司谏王岩叟言:   理天下者必以孝为先,正天下者必自近为始。方陛下清明之初,隆大孝以风化四方之时,而文武近班乃有大不孝之人,污清明,乱风化,公议岂可容乎?伏见观察使、知潞州张诚一,前为枢密院都承旨日,有盗发其父墓,诚一以修墓为名,谒告自往,因于圹中取其父所系黑犀排方带以归,易衬而自腰之。此真宗皇帝以赐其父耆,耆宝爱之,故家人以随葬。今诚一乃忍因盗发墓,利而取之,复不自知此事为大恶,而有德色以夸于人,人无不知者,皆曰诚一无嫉盗劫圹之心,而有喜盗为地之意,其与同劫父墓无以异。盗可容也,诚一不可容也。族人无不愤怒,而欲朝廷正其罪者,方畏诚一怙宠弄权,威福在口,不敢发之【一八】。又其所生母死,岁月已深,无故不葬,尚委之城北寺中。诚一既富贵,又居京师之日久,非力未可营也,非时未可举也,盖贪嗜荣利,不肯辍数日之暇,以藏其母尔。省墓之行,倘非其中有可取,计亦不复谒告一往。推此心以事君,其何恶不可为,此天下之所以恨不得而诛之也。   龙图阁直学士、新知江宁府李定,既仕宦之久,见避持服,明知仇氏其母而不认。及致人言,乃归过其父,而左右反复,巧为疑辞,以欺其心,而背其亲,遂若平生无母者。熙宁中,知制诰与谏官、御史交章论奏,有司考核,迹状明甚,天下无不憎其恶,而宰相王安石曲法枉道,独为主张,恣其阴肆奸回,显行诬陷,盗窃名器,致身及今。   按诚一与定大逆不孝,天理之所不容,人伦之所共弃,而各以荣阶贵秩,典领大藩,为千里之长,其何以顺天理,明人伦,正朝廷之治,厚四方之风?伏望睿明并行放弃,勿齿于朝,以为天下万世不孝者之戒。   贴黄:「臣谨按诚一与定大不孝,丧坏礼法,伤败风俗,非他罪比,望宸衷断然不疑,特行窜殛,以开释公议积年之愤郁,且使天下后世知为恶者终得祸,以扶世教。」   又言:「诚一初闻盗发其父墓,殊不惊怛,犹雍容出入禁闼者弥旬,待结装严整而后行。既临圹,曾无戚容而有德色。盗之所发,纔及棺外物,而仓皇不暇破其棺,诚一优游,遂发棺而取之。既易其父之腰带,又剥其母之首饰,并尽劫柩中珠玉以归。虽黄巾、赤眉之暴,不闻施之于其父母也。诚一尚欲攫金于亡人,安肯费财于死者,则不葬所生母,无足怪耳。又诚一族大,骨肉之丧,岁不下数人,诚一为承旨日久,岁积所得赙绢甚厚,而未尝分一缣以及丧者之房,又未尝出一缣为亡者享祠资荐之用,一皆入其室。故其族人为之语曰:『承旨利我曹死耳!』非虚语也。臣乞追诚一圹中所劫物,付本家正位影堂,系觽拘管,及给限令葬其母。仍计自受赙以来所得赙绢,勒令分给亡者逐房,然后弃之终身。臣窃以禽犊皆知有所生,而李定因避持服,遂不认母,曾禽犊之不若。自秀州军事判官事发,是时便合放斥【一九】,今日名位,皆是合放斥后来侥幸所得,臣乞削夺讫,勒令追服,以正典刑,以服公论。使天下明知陛下好恶,以为沮劝,大法幸甚!」   岩叟论诚一及定前罪,凡三奏,殿中侍御史吕陶、中丞刘摰等相继皆有章,乞明正二人典刑,乃诏开封府并京西提刑司,限十日根究诚一诣实事状,及淮南提刑司根究定不持母服端的因由,仍就便移文问定结罪,保明以闻。(此据王岩叟奏议及元佑密疏增修。根究诚一及定事状,皆在四月二十六日,至五月十八日乃并加黜责。旧录删修云:「岩叟又言:『观察使、知潞州张诚一,前为枢密院都承旨,有发其父墓,诚一托修墓告归,圹中取其父所系犀带服之。又诚一初闻发墓,殊不惊怛,既易其带,又剥取母之首饰,尽劫柩中珠玉以归,其不葬所生母,无足怪也。乞追诚一所劫圹中物,付其家影堂,系觽拘管。给限令葬其母,然后弃之终身。』诏京西提刑司体量的实事状,内不葬母事,令开封府体量诣实以闻。」新录因之。按岩叟论张诚一及李定凡两人,令淮南宪司体量者,李定不持服事也;令京西提刑司及开封府体量者,诚一盗父犀带及不葬母事也。旧录全漏李定事,若为定讳者。新录又因之,今并不取。王岩叟奏论张诚一、李定云:「臣近连上章言张诚一、李定大不孝,丧坏礼法,伤败风俗,非人伦所容,乞行放弃,至今未蒙施行。臣闻诚一取带事,下京西提刑司体量,臣恐京西提刑司体量灭裂,不能究其真,不过止于访问诚一坟庄之人。方诚一墓中盗取宝物之际,必不容外人随逐,坟庄之人,何由得知?虽后来得闻,亦安肯略问便言?真宗皇帝赐其父耆异犀排方【二○】,天下之至宝,因其盗窃,利而取之,是与盗同,此于情理又重。其所生母死已久,尚委之城北一寺中。于其父母既如此,则其事君可知,此天下之大恶,不可不重行。李定明知仇氏是其母而不认,及致人言,乃巧为讳匿,归过于父,终欲规避,不行追服,搢绅士大夫无不嫉恶之者。熙宁中谏官论列,有司考按,已得实状,举朝士大夫恶之。惟宰相王安石曲法枉道,蔽欺朝廷,私独主张,反积怨含怒于士大夫。公肆奸邪,显然欺陷,盗窃荣禄,致身至今。再奏李定虽已行遣,未尝令追服,云李定自丧母以来,元未曾行服。今既正其罪,理合追服,若不追服,无以正其罪。虽夺官落职,放归田里,若不令追服,终未合典礼,协人情。朝廷何忍庇护一大不孝之人,而不惜天下风俗!定不认母,不持丧,不过定自坏一身礼法,未有损于朝廷也。既经朝廷议正其罪,竟不追服,则是朝廷许其不持母服也。执政大臣何忍救一大逆之人,却不救天下礼法?何以示训?」上曰:「待便教行。」六月二十八日定再责。)   是日,(二十六日。)岩叟与左正言朱光庭同对于延和殿甚久。(此据岩叟朝论,不知对语云何,又不知光庭所论何事。姑附见,当考详增入。)   乙卯,右司谏苏辙言:「伏见淮南旱灾,民食踊贵,朝廷特令截留上供米三十万石,以济其急。(留上供米三十万石,实录乃不见其事。)恤民之深,异时所未尝有。然臣访闻本路自正月以来,义仓、常平粮斛逐旋赈济,约至夏中麦熟,稍得给足。不意今来旱势益甚,夏麦无望,而秋收之期,远在百日之外,虽有前件截留上供米,分在一路,恐未能遍及饥民。访闻发运司逐年将籴本钱一百万贯,趁贱籴米以代诸路违限上供米数外【二一】,或遇米贵,亦出卖收息。臣欲乞指挥发运司,约定今年合留代上供外,其余权令只依元买价,尽数支拨于诸郡出卖,不得收息。仍先具若干留代上供,若干可以出卖,及原买价例申奏,所贵米数稍多,救接饥馑,可以支持至秋。   左司谏王岩叟言:   伏睹闰二月八日圣旨,提举官累年积蓄钱谷财物,尽桩作常平仓钱物,委提点刑狱交割主管,依旧常平仓法。臣谨按常平仓法,谷贱则增价以籴,谷贵则减价以粜,真所以惠百姓;搢绅之议,谓是朝廷复此旧法,遂罢出息二分之法矣。今见四月二十六日敕旨,再立常平钱谷给敛出息之法,中外之人,莫不复疑朝廷以利为事,而惜为陛下谋者失弛张之宜也。   伏以青苗之法,公卿士大夫之论其弊者,固已厌闻于朝。前日之言,臣不复道,请以臣自得于耆老之语为陛下言。皆曰国家之意,主于收息以助用耶?主于惠养百姓耶?主于收息以助用,则无可言者;主于惠养百姓,则某等校量行法以来,十六年于今,但见百姓终岁皇皇,翻倒债负,不见一家有增益者。一岁之间,常不免秋则贱粜而纳,春则贵籴而食,日陷于穷困而不自知。说者曰所以抑兼并,曾兼并未必能抑也。一日期限之逼,督责之严,则不免复哀求于富家大族,增息而取之。名为抑兼并,乃所以助兼并也。又说者曰二分之息甚轻耳,曾不知官缗不可坐而得也。凡当请时,保长之籍姓名也,甲头之团甲也,书手之点等第也【二二】,其城郭之往来也,其门户之经由也,其主库者之出纳也,皆人情之所不能尽禁者也。钞引也,头子钱也,公而不可无者也。通而会之,不知几分之息也。复自起催,则吏在门矣。数数饮食之,赂遗之,而苟以免追呼,积日累久,又不知几分之息也。又有违期而必至于追呼者,追呼既至而必鞭挞者,鞭挞既已而必荷校者,要其所耗,又不知几分之息也。复有给陈粟腐麦以与之,而使之偿善价者,论其所折,又不知几分之息也。臣窃度天下之为邑者,善催科,省刑罚,百人之中,岁挞一人,则万户之邑,已百人矣。天下凡几邑,总而计之,一岁之间,受鞭挞者无虑数万人矣。臣以谓作意而惠之,不若惠之以无事也。伏望陛下深察四海已然之弊,远思百姓无穷之困,断然不疑,诏有司罢青苗法,天下幸甚。   贴黄称:「今虽不抑而与之,然所谓愿请者,乃是贫而无力,不能依时了纳之人。故与之适所以害之,此不可不察也。」   又称:「今敕旨曰,其常平等事,并合依前后条法推行。郡县闻之,必骇于承命。盖前后条法,行移之烦、督责之严,敛纳之急,人所备尝。今既朝廷复申敕而行之,则四方不得不疑且惧。伏望陛下特赐罢此指挥,但令依嘉佑常平法施行,天下幸甚。」   又称:「持议者不过曰,罢之恐国用不足,曾不言青苗钱从来只系封桩,未尝供常费,臣以谓此非陛下所忧也。」   又言:「自敛散青苗钱,并行仓法,其于刑名可谓重,然犯者犹不可禁。今复罢重法,则敛散之际,其扰必多。去重法以行青苗,既恐侵渔益甚;因青苗以留重法,又与差役有妨。利未见而害已深,息未收而耗已广。且出缗收息,终非国体所宜。伏望详度前奏,早赐施行,以幸天下。」   又言:「臣近两上章,乞罢再散青苗钱,又闻更有臣寮亦曾论列,至今未蒙施行。民病将除而复作,人心已定而又摇,必有奸言欺惑睿听,望断自宸衷,速令寝罢。」岩叟前后凡五上章,讫不报。   是月,知龙赐州彭允宗,知监州彭士明,并遣人进奉贺端午节溪布十五匹。   诏殿中侍御史吕陶往成都府路与转运司议定役法。先是,陶屡奏疏论差役利害及坊场、坊郭等事,因陶谒告取家,即有是命。(陶十一月劾曾肇不当除中书舍人云:「肇初除右史,臣被命入蜀,不果论。」按肇以五月四日除右史,又按陶乞沿路及川峡言事札子称二十二日上殿,然则陶被命入蜀,必四月也。)   陶言:   伏睹施行差役之法,不令百姓纳钱,以救困穷之弊,甚大惠也。然而天下郡县所受版籍,随其风俗,各有不同。或以税钱贯百,或以地之顷亩,或以家之积财,或以田之受种,立为五等。就其五等而言,颇有不均。盖有税钱一贯,或占田一顷,或积财一千贯,或受种一十石为第一等;而税钱至于十贯,占田至于十顷,积财至于万贯,受种至于百石,亦为第一等。其为等虽同,而贫富甚相远。今若于第一等中差耆长,则税钱一贯与十贯者,并须二年一替,是贫者常迫急,富者常侥幸矣。又缘向来未有如此约束【二三】,官司并只据等第定差,所以不均。况郡县官吏难尽得人,或暗懦不晓,或临事灭裂,或刻薄繁扰,或贪冒营私,深恐当此差役之际,未便均平,及有侵刻【二四】。若不预设防禁,则民间虽无今日纳钱之劳,反有昔时偏颇陪费之害,无以称朝廷赡养元元之意。以臣愚虑,莫若以新旧役法裁量所宜,着为条约,谨具画一如左。   一、诸县自来税钱一贯为第一等,合于本等中差一役;其税钱两倍于一役者,即并差二役;若又倍于二役者,即差三役。虽税钱更多,不过三役,并听雇人祗应。或本县户多役少,则上户之役不须并差,但可次叙休役年月远近,而均其劳逸。假令甲充役之后,可闲五年,乙税钱两倍于甲,可闲三年,丙又倍于乙,可闲一年。其以田土顷亩之类为等,并其余同等而多少不侔者,并仿此。谓家财至三百贯,至九百贯,皆为第二等之类【二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