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206 页/共 607 页

宝元初,青州人赵宇上书,言元昊必反,宰相以为狂,责文学参军,福州安置。及元昊反,宇自讼所部,勿受,遂逃至京师,复上书,且言刘平勇而无谋,必败,宰相益怒,下开封府,令府司以在官无故亡法劾宇。司录陈希亮奏乞取宇所上书,付所司治,即其言验,不当加责。宇由此得释。刘平既败,乃授宇青州司马。宇复上大衍阵图及系说七篇。己未,以宇为环州军事推官。英宗实录希亮附传云青州男子赵宇。苏轼作希亮传亦云青州民。然附传云责授文学参军,福州安置。苏乃云流建州。且既云责授,则疑宇上书时必已有官,但史记不详耳。编年以为莱州布衣,与二传异。今从二传作青州人,从附传作流福州。苏传又云授宇徐州推官,盖误也。   庚申,以鄜州环庆两路都巡检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赵瑜为内殿承制。瑜奏与西贼接战,有武骑长行郑福斩伪观察使怀克,及贼射中臣马,而吐浑副兵马使罗荣推马与臣,遂却贼而归。瑜既蒙赏,亦补荣为军使,郑福为十将。   广南东路转运司言商人邵保至占城国,见军贼鄂邻等百余人羁縻在其国中。诏本路选使臣二人,持诏书、器币赐占城国主,执送贼酋于阙下,余党令就戮之。始邻与广州兵逆战海中,值大风,有告邻溺死者,州以事闻。提点刑狱南昌袁抗【二五】独曰:「是日风势趣占城,邻未必死也。」既而,果得邻于占城。   辛酉,知秦州韩琦复为起居舍人,知庆州范仲淹复为户部郎中。   琦上疏曰:琦此疏,据家传即在复起居舍人后,今附见,当考。   臣三数年来,将命奔走,未尝宁居。自赴陕西【二六】纔逾年岁,两趋穷塞,皆会贼至,既不能亲冒矢石,应机制变,而但激励将卒,申明赏罚,以昼继夜,实忘寝食,所期立分寸之效,以报陛下用臣之意。不幸天未助顺,诸将自用,而有山外之败,卒被明谴,志不克遂。然尚有计虑,岂敢以释去重责,偷安循默?犹冀陛下亦不以臣一失驱策,弃而不用。   窃以西贼叛命以来,言边事者盖以万计,皆人持所见,献忠于上。而朝廷广务听纳,纤悉必行。其间大抵欲保疆守境,爱民节用者多矣。所谓保疆守境者,则曰贼觽我寡,不可较力。但来则收民闭垒,示以持重,郊野之外,不暇救也。殊不知承平以来,沿边之民【二七】,日以繁盛,所居必近田亩,有蓄积室庐之便,乐土重迁。自去年九月贼犯镇戎军之后,经略司专差笼竿城监押马为美,劝诱山外之民,入居城寨。而竟欺为美【二八】,终不移徙。臣博询其故,则曰今细民一家,大率数口,耕获之时,老幼皆须在野,至于伐薪汲水,悉便其用。既令入保城寨,不唯无所居止,兼薪水以来,亦须市买。以此甘在田野,贼来方始逃避,或则全家被虏。又自环庆抵于泾原,沿边属户,踰数十万【二九】,自来以官军势弱,不能保全,皆有去就之意。窃谓若以见屯之兵为保境之计,则虑岁月之间,边民苦其屠掠,尽徙内地,诸族属户,皆与贼合,缘边城寨数百里外,田野一空,唯存孤垒,则岁计粮草何从而出?以分散之卒,御专一之兵,未知何时,可息滋患?贼既知无后患,则席胜深入,关辅根本,能不摇乎?所谓爱民省用者,则曰民为邦本,不可重困。缘边戍卒,渐可裁减,若但守御,不必兵多,则可以省科敛之烦,转饷之苦矣。殊不知贼势未弭,边害滋大,日朘月削,所伤益多。斯皆利于近而局于远,顾其小而遗其大。   若为国家长久之策则不然。夫以祖宗之德业,陛下之仁圣,天下之事力,而使小羌常遂并兵之一策,不敢与较,但谓彼觽我寡,而为蹙境弃民之计,岂不惜哉!臣所以尽忠忧国,岂忍隐而不言!今鄜延、泾原、环庆三路,除驻札防守兵马之外,可以各那一万人聚于鄜、庆、渭三州。臣今为陛下计者,莫若于鄜、庆、渭三州,各更益兵三万人,拔用有勇略将帅三员,统领训练,豫先分定部曲,远设斥堠,于春秋西贼举动之时,先据要害,贼来则会驻札之兵,观利整阵,并力击之。又于西贼未经点集之际【三○】,出三州已整之兵,浅入大掠。或破其和市,或招其种落,或更筑垒拓地,广招强人,别立经制,以助正军。属户有助贼者,即会兵密行破荡。诸族见此事势,自然无去就之意,渐可驱使。既不能为乱,则可以严青盐粟帛之禁,勿使与贼交通。朝廷节俭省费,倾内帑三分之一,分助边用,以金帛赐逐路帅臣,使行间觇贼,则动静先知。遇盛暑,则那兵次边就食粮草【三一】。如此,则三二年间,贼力渐屈,平定有期,诚暂劳永逸之长算也!   或曰益兵数多,岂可骤然招置?臣谓拣刺士兵,自有祖宗旧法,在行与不行耳。果行之,又何难哉?且土兵既壮,则沿边拱圣、龙卫、云武、神骑及神卫、龙骑等军,应系札团练兵【三二】,渐可代还以实京师,为强干弱枝之固,则内外安矣。   益州草泽张俞为试校书郎。俞,郫人,俊伟有大志,游学四方,屡举不第。康定初,准诏上书论边事。知州杨日严荐俞久居三秦,识敌形势,宜赐召问。王拱辰安抚西川,又称其才,诏令赴阙。俞辞以父老,复上书请遣使谕契丹,俾与西贼相攻,庶可完中国之力。并贻书宰相吕夷简,极陈治天下之要,且曰:「既失之东隅,当收之桑榆。」夷简重其言,谓俞所上书,郭元振不及也。于是就命以官,俞表请授其父显忠,许之。隐居青城山,前后凡六诏敦遣,卒不起。   甲子,诏臣僚自今遇奏荐子孙等恩泽,乞改换差遣。如已经改换差遣者,无得重鼑乞升差遣。   乙丑,诏京东、西灾伤州军,秋税以等第蠲放,尚虑贫民输送不逮,委转运使体量以闻,其逃徙者并与倚阁。   又诏河东缘边州、军、县、镇置烽火台。   壬申,知府州、如京使折继闵为宫苑使、普州刺史,知麟州、礼宾副使苗继宣为礼宾使、资州刺史,并以城守之劳也。   先是,屯田员外郎张旨通判府州。州依山无外城,旨将筑之,州将曰:「吾州据险,敌必不来。」旨不听。城垂就,寇大至,乃联巨木补其罅,守以强弩。时中外不相闻者累日,民心震恐。库有买马彩数千,旨矫诏赐守卒,卒皆东望呼万岁,贼疑救至。州无井,民取河水以饮,贼断其路。旨夜开门,率兵击贼,少却,以官军壁两旁,使民出汲。复以渠泥覆草积,督居民乘城力战。贼死伤者觽,遂解去。以功迁都官员外郎。旨,河内人也。   麟州都监王凯者,全斌曾孙。尝出双峰桥【三三】、染杖谷,遇敌破之。又破庞青、黄罗部,再战于伺候峰,前后斩首三百八十七级,焚荡驱获马牛、橐喰、器械以数千计。敌围麟州,乘城距斗,昼夜三十一日,始解去。特迁西头供奉官。代还,敌犹钞掠,道不通,以为内殿崇班、麟府路缘边都巡检使。与同巡检张岊护粮道于青眉浪,敌大至,与岊相失。乃分兵出其后夹击之,复与岊合,斩首六十五级。又入兔毛川,贼觽三万,凯以兵六千陷围,流矢中面,斗不解,至暮敌溃,又斩首百八十六级,自蹂践死者以数千。迁南作坊副使。   张岊者,府谷人,以赀为牙将,有胆略,善骑射。天圣中,西夏伪观察使阿遇寇麟州,虏边户约还子,然后归所虏。麟州还其子,而阿遇辄背约。安抚使遣岊诘问,岊径造帐中,以逆顺谕阿遇,阿遇语屈,留岊共食。阿遇抽佩刀贯大脔啖岊,岊引吻就刀食肉,无所惮。阿遇复弦弓张镞,指岊腹而彀,岊食不辍,神色自若。阿遇抚岊背曰:「真勇儿也。」翌日,又与岊纵猎,双兔起马前,岊发两矢,连毙二兔。阿遇惊服,遗岊马、橐喰,悉归所虏如故约。州将补为来远寨主。手杀伪首领俄易儿,夺其甲马。时年十八,名动一军。天圣自元年至九年,不见阿遇子来归事。   元昊犯鄜延,麟府进兵。岊以教练使从折继闵破拉旺、阿儿两族,射杀数十人,斩伪军主鄂博,以功补下班殿侍、三班差使。时贼骑方炽,中人促赐军衣,至麟州,敌骑充斥,不得前。康德舆管勾军马司事,遣岊驰骑五十往护之。至青眉浪,遇贼接战,流矢贯双颊,岊拔矢,斗愈力,夺马十二匹而还。贼围府州,攻甚急,城西南隅庳下,贼将登,觽嚣曰:「城破矣。」岊乘陴大呼,令两人持一人来,贼为之稍却,觽乃安。飞矢中右目下,身被三创,昼夜督守。又帅死士开关,护州人汲于河北【三四】,围解,城中不乏水,以劳迁右班殿直。   然贼游兵常往来境中,邀夺馈运,以岊为麟、府州道路巡检。至深□坞,遇贼数千,分兵追击,斩首百余级,夺兵械、马数百。近郊民田,比秋成未敢获,岊以计干张亢,得步卒九百人护之【三五】,大败贼于龙门川。从诸将通麟州粮道,破贼于□子寨。改右班殿直。   内侍宋永诚传诏寨下,岊护永诚,遇贼三松岭。贼以精骑挑战,矢中岊臂,犹跃马,左右驰射,诸将乘胜而进,贼皆奔溃。特改西头供奉官,以为赏薄,又迁内殿崇班。贼破丰州,将据有其地,岊与诸将一日数战,破伪容州刺史耶布移守贵三寨,俘获万计。迁礼宾副使。   又有王吉者,麟州通引官。州被围急,苗继宣募吏民通信求援,吉应募。继宣问须几人从行,吉曰:「今敌骑百重,无所用觽。」请变服为敌装,挟弓矢、赍糗粮,诈为敌人。夜缒出,遇诘问,则为番语答之。两昼夜,然后出敌寨之外,走诣府州告急,府州遣将将兵救之【三六】。吉复间道入城,城中皆呼万岁。及围解,除吉奉职、本州岛指使。吉尝从王凯及中贵人将兵数千人,卒遇敌数万骑,中贵人惶恐,以手帛自经。吉曰:「官何患不得死?何不且令吉战,若吉不胜,死未晚也。」因使其左右数人守中贵人,曰:「贵人不虞,当尽斩若属。」因将所部先登,射杀敌大将,敌觽大奔,觽军乘之【三七】,贼坠崖死者【三八】万余人。又尝与敌战,其子文宣,年十八,从行。战罢不见文宣,其麾下请入敌中求之,吉止之曰:「此儿为王吉子,而为人所获,尚何以求为?」顷之,文宣挈二首以至。乃喜曰:「如此,真我子也。」吉每战所杀不过一矢,即舍弓肉袒而入【三九】,手杀数人,然后反,曰:「及其张弓挟矢之时,直往抱之,彼仓卒无以拒我,则成禽矣。吾前后数十战,未尝发两矢也。」吉与张岊齐名,卒皆不至显官。   癸酉,降并代副部署、通州团练使王元为左卫将军、陵州团练使,钤辖、东染院使、台州刺史康德舆为东染院副使,钤辖、供备库使杨怀志为供备库副使。先是,有蕃部乜罗为殿侍,求锦袍、驿料,德舆不与,乜罗颇出怨言。或谮乜罗与贼通,战则反射汉人,乜罗无以自明,乃谋附贼。指挥使张岊闻之,召乜罗与饮,乜罗泣曰:「我岂附贼者,盖逃死尔!」岊以告德舆曰:「乜罗叛,信矣,不可不杀。」元昊方屡入寇,德舆不听,曰:「今日岂杀蕃部时耶?」岊曰:「叛者特乜罗,非觽所欲也。请为君召与饮,仆崖谷中,声言堕马死,安知汉杀之?」德舆犹预不决,以问所亲,所亲恶岊,短毁之,岊计不得行。   折继闵闻贼将至,以告德舆,德舆怒曰:「君不召之,何以知其来也?」贼果以乜罗为乡道,自后河川入袭府州。蕃汉欲入城,德舆闭门不纳,或降贼,或为贼杀,不可胜计。贼既围府州,德舆与元及怀志按兵不出战,但移文转运司调军食。转运副使文彦博籍民辇运,至境以俟,而德舆终不敢出。及丰州陷,才出屯州城外数里,三日而还。居民望见,以为寇复至,皆弃其所赍,入保城郭。彦博以其事闻,故责及之。然止坐不出战,其它,则朝廷不悉闻也。   甲戌,参知政事晁宗□落起复。   太常丞、直集贤院田况为右正言。   乙亥,诏天下立义仓。自干德初置义仓,未久而罢。明道二年,诏议复之,不果。景佑中,集贤校理王琪上疏,引隋、唐故事,请复置,曰:「唐贞观中,自王公以下,垦田亩税二升,其实太重。至永徽之后,自上户以降,计户出粟,亦复不均。今宜令五等以上户,计夏秋二,别输一升,随税以入,水旱税减则免输。州县择便地别置仓贮之,领于转运使。今以一中郡计之,正税岁入十万硕,则义仓岁得五千硕,推而广之,其利博矣。」因言:「明道中,最为饥歉,国家欲贷饥民则兵食不足,故民有流转之患。是时,兼并之家出粟数千硕即补官,是岂以爵为轻欤?特爱民济物,不获已而为之尔。孰与夫乘岁之丰收,羡余之入,于天下之广,为无穷之利,岂不大哉!且兼并之家占田常广,则义仓所入常多;中下之家占田常狭,则义仓所入常少。及水旱赈给,则兼并之家未必待此而济,中下之民实先受其赐矣。损有余补不足,天下之利也。」事下有司,会议者异同而止。于是,琪复上其议,上纳之。已而觽论纷然,以为不便,遂诏第令上三等户输粟,寻复罢。止令上三等户输义仓,乃明年正月戊午日事。   是月,以虢州朱阳县铸钱监为朱阳监,又以商州洛南县铸钱监为阜民监。朱阳监,实录见是月壬申,独无阜民监,今附此。   注  释   【一】不宜予大郡「大」字原脱,据宋撮要本、阁本补。   【二】括市马「市」字原无,据上文「括市战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括市马补。   【三】欲归农者「欲」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四】端拱二年三月「二年」原作「三年」,按本书卷三○端拱二年三月进士中有曾会,且端拱无三年,据阁本改。   【五】西山上白草平「山」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补。   【六】尝领并州兵万人「尝」字原脱,据宋撮要本及宋会要方域二一之六、琬琰集下编卷一三文彦博传补。   【七】其或侥求过分「或」原作「后」,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八】押官「押」上原有「监」字,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募兵删。z   【九】点差强壮弓手之时「壮」、「弓」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乐全集卷二二论遣使往陕西河东募强壮充兵补。   【一○】黥补军籍「黥」原作「点」,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一】材术足任者无几「者」字原无,据同上长编纪事本末及乐全集补。   【一二】不困帑廪之积「困」原作「因」,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募兵改。   【一三】力争之「争」原作「诤」,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改。   【一四】乘驿「乘」原作「承」,据阁本改。   【一五】鄜延走马承受傅季明「鄜延」原作「鄜州」,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一六】左藏库使「库」字原无,据宋代官称补。   【一七】至于覆军杀将「至」字原无,据乐全集卷二一请罢陕西招讨经略司事补。   【一八】人无适从此句上同上乐全集有「文檄矛盾」四字。   【一九】完利器用「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乐全集补。   【二○】赋舆盈虚「赋」原作「贼」,据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乐全集改。   【二一】文臣原作「文举」,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会要选举一四之一一改。   【二二】潜伏隘道「伏」字原无,据治迹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宋史卷三二四张亢传补。   【二三】镇川原作「镇州」,据宋史卷二九二明镐传改。宋会要方域二○之二、武经总要前集卷一七、九域志卷四、宋史卷八六地理志麟州条下均有镇川堡,亦可证。   【二四】诏斤减三钱或二钱「减」原作「盐」,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二五】袁抗原作「袁杭」,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三○一本传改。   【二六】自赴陕西「赴」字原无,据韩魏公集卷一一家传补。   【二七】沿边之民「沿边」下同上书有「与次边」三字。   【二八】而竟欺为美同上书作「而竞赂为美」,义长。宋本作「而竞败为美」,「败」字当误。   【二九】踰数十万同上书作「数踰十万」。   【三○】又于西贼未经点集之际「未经」,宋本、宋撮要本、同上韩魏公集作「未是」,阁本作「未曾」。   【三一】则那兵次边就食粮草「兵」字原无,据同上韩魏公集补。   【三二】应系札团练兵「练」,宋撮要本及同上韩魏公集俱作「东」,按宋代史籍称禁兵驻陕西者为东兵,「练」字当误。「札」,韩魏公集作「创」。   【三三】双峰桥「桥」字原脱,据宋本、阁本及治迹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宋史卷二五五王凯传补。   【三四】汲于河北「于」字原脱,据宋撮要本及同上治迹统类补。   【三五】护之「护」原作「获」,据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治迹统类、宋史卷三二六张岊传改。   【三六】遣将将兵救之原少一「将」字,据同上治迹统类补。   【三七】觽军乘之「觽」原作「敌」,据宋本、阁本及同上治迹统类改。   【三八】贼坠崖死者「贼」字原脱,据阁本补。   【三九】即舍弓肉袒而入「肉」原作「间」,据涑水纪闻卷一二改。同上治迹统类作「即舍弓矢,袒而入。」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三十四 卷一百三十四   起讫时间 起仁宗庆历元年十月尽是年十二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三十四   帝  号 宋仁宗   年  号 庆历元年(辛巳,1041)   全  文   冬十月丁丑朔,陕西转运使卞咸,请自今本司差官赴军期而辄敢稽违及本处留不遣者,并以违制论,从之。   戊寅,河北转运司请调夫修诸州城,凡二十一州,从之。时闻契丹将谋入寇也。契丹谋入寇,据稽古录。修二十一州城,据朔历。   己卯,诏:「前闻陕西调发随军粮草,而民甚苦之。自今军士出征,并令给粮随身。」   庚辰,遣户部副使、兵部郎中李宗咏,供备库使、带御器械王从政往河东相度复修宁远寨;右正言、直史馆、同修起居注梁适往陕西计置粮草。   内侍右班都知王守忠奏,乞令军头司自今外州募到兵士五尺五寸已上有材勇者,并隶万胜指挥,从之。   知并州杨偕言,今虽得强壮百万,恐未可以应敌,请益本路官军六七万人。诏报曰:「自昔边防悉用土兵,顾训练何如尔。所募强壮,若能以时阅习,与正军参用,何患不可以应敌邪?」   始,元昊入寇,密诏偕选强壮万人,策应麟、府。偕奏出师临阵,无纪律则士不用命,今发农卒赴边,虑在路逃逸及临阵退缩、不礏号令,请以军法从事,诏如其请。并人大惊畏,都转运使文彦博奏罢之。彦博明年乃为都漕,此时未也,当只是运副,传误尔。   癸未,鄜延都监种世衡请募青涧城土丁,不刺面,别名为一军,从之。   丁亥,知并州杨偕言:「麟、丰二州及宁远寨并在河外,与贼接界,无尺帛斗粟之输以佐县官,而麟州岁费缗钱百万。今丰州、宁远寨已为贼所破。惟麟州孤垒,距府州百四十里,远在绝塞。虽宁远介二州之间,可以为策应兵马宿顿之地,又其中无水泉可守,若议修复,徒费国用。今请建新麟州于岚州合河津黄河东岸【一】裴家山,其地四面绝险,有水泉,河西对岸又有白塔地,亦可建一寨,以屯轻兵。又河西俱是麟州地界,且不失故土。见利则进,否则固守之。盖旧州势危而兵寡,多屯则粮不继,少则难守,所以迁远而就近,非为蹙国之疆土也。若谓麟州既迁,则贼压吾境,是不知夷狄迁徙鸟举,不能以久处。设其来居,必须耕凿其地,我于河西出偏师以挠之,彼安能持自完之策哉。故臣谓迁有五利,不然,则有三害。省国用,惜民力,利一也。内御岢岚、保德、火山及岚、石、府州沿河【二】一带贼所出路,利二也。我据其要,则河冰虽合,贼不敢逾河而东,利三也。商旅往来,以通货财,利四也。方河冻时【三】,得所屯兵马五七千人,沿河以张军势,利五也。今麟州转输束刍斗粟,费直千钱,若因循不迁,则河东之民困于调发,无有已时,害一也。以孤垒饵敌,害二也。道路阻艰,援兵难继,害三也。且州之四面,属羌遭贼驱胁,荡然一空,止存孤垒,犹四支尽废而首面心腹之独存也。今契丹又与西贼共谋,待冰合来攻河东。若朝廷不思御捍之计而修宁远寨,是求虚名而忽大患也。况灵、夏二州,皆唐、汉古郡,一旦弃之,一麟州何足惜哉!」上谓辅臣曰:「麟州,古郡也。咸平中,尝经寇兵攻围,非不可守,今遽欲弃之,是将退而以黄河为界也。其谕偕速修复宁远寨,以援麟州。」   戊子,遣户部副使李宗咏、带御器械王从善营度宁远寨。此据朔历。   封皇后乳母长安县君周氏为汝南郡君。   己丑,御史台推直官、秘书丞李宗易言,奉诏之河东募强壮充军,其强壮避刺面,多逃逸,乞止刺其手,从之。实录在戊寅,今从朔历。   壬辰,同判太常寺吕公绰言:「历代郊祀,配位无侧向,真宗示辅臣封禅图曰:『尝见郊祀昊天上帝,不以正坐,盖皇地祇次之。今修登封,上帝宜当子位,太祖、太宗配位,宜比郊祀而斜置之。』其后,有司不喻先帝以告成报功、酌宜从变之意,每南郊撰仪,既引祥符侧置之文,又载西向北上之礼,临时择一,未尝考定。请自今南郊祖宗之配,并以东方西向为定。」诏可。   公绰又言:「郊庙尊罍数皆准古,而不实三酒、五齐、明水、明酒,有司相承,以为『看器』。郊庙天地配位惟用祠祭酒,分大、中祠位二升,小祠位一升,止一尊酌献、一尊饮福。宜诏酒官依法制齐、酒,分实尊罍。有司取明水,对明酒实于上尊。礼官以为郑氏注周礼『五齐、三酒』,惟引汉时酒名拟之【四】,而无制造。请仍旧用祠祭酒一等,坛殿上下尊罍,有司毋设空器,并如唐制以井水代明水、明酒;正配位酌献、饮福,旧用酒二升者各增二升,从祀神位,用旧升数实诸尊罍。」从之。   甲午,徙判永兴军、宣徽南院使、忠武节度使、陕西马步军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夏竦判河中府,知永兴军、资政殿学士、工部侍郎、同陕西马步军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陈执中知陕州。竦雅意在朝廷,及任西事,颇依违顾避,久之无功,又与执中议论多不合,皆上表乞解兵柄,而谏官张方平亦请罢竦统帅。执中又言兵尚神密,千里禀命,非所以制胜,宜属四路各保疆圉,与方平议论略同。朝廷是之,于是两人俱罢,始分陕西为四路焉。   枢密直学士、起居舍人、管勾秦凤路部署司事兼知秦州韩琦为礼部郎中,枢密直学士、刑部郎中、管勾泾原路部署司事兼知渭州王沿为右司郎中,龙图阁直学士、户部郎中、管勾环庆路部署司事兼知庆州范仲淹为左司郎中,龙图阁直学士、礼部郎中,管勾鄜延路部署司事兼知延州庞籍为吏部郎中,并兼本路马步军都部署、经略安抚缘边招讨使。   谏官张方平言:「泾原比四路最当贼冲,王沿虽聭官临事,粗着风绩,然未更重任【五】,恐不易当此剧贼。又骤蒙奖擢,即与三路宣力旧人同列,必皆慊然于心。乞且于三路择取一人,使代沿处,庶允协人望。」不从。   诏陕西转运司度隙地置营田务。   乙未,以知青涧城、供备库副使、鄜延都监种世衡管勾东路营田。   诏三司副使自今并以先后入为次序,其判押文移,则先盐铁,次度支,次户部。先是,三司副使缺,即以次迁补,不得久任而多废事,故降是诏。   丙申,诏三司副使自今遭丧者,并如两制例起复。时盐铁副使张锡丁母忧,而三司使姚仲孙请特起复之,遂为故事。   丁酉,审官院言,近令臣僚奏举河北、河东、陕西知州,人数颇多,欲令见任知州到任一年半差人替,二年满阙【六】。从之。   戊戌,禁火山、保德军缘黄河私置渡船。   己亥,罢诸路铜符、木契【七】。   庚子,诏殿前、马步军司,应西界人先隶军籍者,具名以闻。初,夏州人韩怀亮,更名福,为神卫军士。枢密院虑刺探朝廷机事,乃下开封府鞫状。而福自元昊未叛时内附,隶神卫军,破白豹城有功,补承局,非元昊所使刺事者。诏特迁一资。仍令密捕谍人之在京城者,而降是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