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资治通鉴长编 - 第 205 页/共 607 页

【五六】益兵二万屯渭州「二」原作「三」,据宋本、宋撮要本改。编年纲目卷一一云:「请益兵三万人,一万屯泾州以控关中,二万屯渭州以制山外。」可证。   【五七】山外皆高原「皆」下原有「有」字,据宋撮要本、阁本删。   【五八】以要其后「以」字原无,据治迹统类卷八仁宗经制西夏要略补。   【五九】如前年贼寇延州「如」原作「而」,据阁本改。   【六○】于逐处蕃落将及公人百姓内「于」原作「令」,据阁本改。   【六一】百帐已上为军主「上」原作「下」,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一九一兵志改。宋史「军主」下云:「其次为副军主、都虞候。」通考卷一五六兵考亦云:「司(当作百)帐已上者为军主,其次为副军主,又有以功次补者。」疑此处「军主」下脱「其次为副军主」六字。   【六二】崇班原作「崇奉」,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一九一兵志改。   【六三】自三千至三百「自」原作「百」,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宋史改。   【六四】李士彬「李」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宋史补。   【六五】次第原作「略地」,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六六】略已见曹玮时「略」原作「此」,据同上诸本改。   【六七】县令二字原互倒,据阁本乙正。   【六八】近则以刀楯击之「以」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卷一九七杨偕传补。   【六九】王师「王」字原无,据宋史卷三二四张亢传补。   【七○】环庆副都部署「部」字原脱,据文补。   【七一】名挂尺籍「名」原作「各」,据宋史卷三二四张亢传改。   【七二】古之良将「之」原作「人」,据宋史全文卷八上改。   【七三】管不篅事「管」「不」二字原互倒,据阁本乙正。   【七四】步射「步」字原无,据韩魏公集卷一一家传补。下文言马射,马射与步射为两种武艺,可证。   【七五】入第三其上,韩魏公集卷一一家传有「入第二,恩泽次之」七字,依文当有,此处疑脱。   【七六】诏送枢密院「诏」原作「语」,据阁本及同上韩魏公集改。   【七七】枪皆令刺木人「枪」原作「马」,据阁本改。 续资治通鉴长编 卷一百三十三 卷一百三十三   起讫时间 起仁宗庆历元年八月尽是年九月   卷  名 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百三十三   帝  号 宋仁宗   年  号 庆历元年(辛巳,1041)   全  文   八月丁丑朔,遣官诣澶州祭河。时方议开分水河,以减湍暴之势,未庀功,而水自成道,州以其事闻,特祠之。   戊寅,诏鄜延部署许怀德、驻泊都监任守信刘拯、巡检黄世宁以兵万人援麟、府州。   己卯,赐麟、府州守城军士缗钱。   庚辰,诏河东路,元昊入寇麟、府,所过城寨有能出奇设伏掩击者,量功优奖之,军马或致伤折,亦不加罪。   辛巳,中书言,近令淮南等路添差弓手督捕盗贼,虑县尉或有贪浊昏耄不堪其任者,乞令流内铨选历任无赃罪、年未六十者注授,仍体量见在任不堪者对换。从之。明年四月丁酉。   壬午,降荆湖南路转运使、太常博士王逵知虔州,坐格中书札子不下也。逵在湖南率民输钱免役,得缗钱三十万,进为羡余,蒙奖诏。由是它路竞为掊克,欲以市恩。虔州之命既下,知谏院张方平奏逵肆情害物,不宜予大郡【一】,更徙知池州。徙池州在此月辛卯,今并书。逵献羡余被奖诏,据食货志。又庆历五年八月,逵除江西漕。包拯奏逵先任荆湖漕,非理配率人户钱物,上供以图进用,山下之民苦于诛求,逃入蛮洞,结集凶党,致此大患,于今未息。会要云逵坐处职乖方,责官。与实录不同。   皇第三子生,母曰朱才人。   甲申,遣官奏告宗庙。是日,上谓辅臣曰:「昨造一小殿禁中,而有司不喻朕意,过为侈丽,然不欲毁其成功,今大相国寺方造殿藏太宗御书,寺额可迁置之。」因言朕内寝多以黄布为茵褥。吕夷简对曰:「陛下孝以奉先,俭以率下,虽圣人之盛德,孰加乎此!」上曰:「偶与卿等言及之,非欲闻于外,恐其近名尔。」   诏河北置场括市战马,缘边七州军免之。按康定元年二月括市马【二】,止是京东西、淮南、陕西等路,庆历元年八月,乃及河北。实录于此即书免缘边七州军,盖指河北。而本志则于康定元年二月并书其事,恐误也,今从实录。又按朔历:河北转运司乞于天雄军等六处置场买马,诏除雄、霸等七州军不买外,余二十七州军并依六场例收置。然则本志误审矣。   乙酉,诏两制检阅唐书纪传中君臣事迹近于治道者,录一两条上之,从翰林学士苏绅之言也。绅言唐宪宗故事,尝令近臣具前代得失之迹,绘图以备观览。谏官张方平亦言唐室治乱,于今最近,请取其可行于今,有益时政者,录一二条上进。兹亦贾谊、晁错借秦喻汉之意也。   中书、枢密院奏:「京西弓手等愿充军者,已降宣命并拣隶宣毅指挥。都监、监押等能召募五百人以上,特与酬奖。知州、通判,岁终委本路转运使具所募人数以闻。」从之。   丙戌,同陕西经略安抚使、知永兴军陈执中言:「贼围麟、府,有大河之限,难于援救。且河东一路介于二虏,若首尾合而内寇,则其为患大于关中。宜急募敢死士,权给禁军钱粮、衣赐,不刺面,分隶主将,与官军并用。赏宜加等,罚宜减科,俾之勇奋而悦附。俟贼平,愿在军者优与名额,欲归农者【三】免其徭役。仍选大臣为一路招讨安抚使,治并州,委其节制,所贵速于成功。」   丁亥,诏南郊礼近,中外毋得以皇子生复有贡献。   罢天下举人纳公卷。初,权知开封府贾昌朝言:「唐以来礼部采名誉,观素业,故预投公卷。今有弥封、誊录,一切考诸试篇,则公卷为可罢。」诏从之。   河南民周进能,丧其父母,庐墓侧,日贩薪得钱,以供朝夕祭祀。本府言之,诏赐进能绢二十匹、米十硕。   戊子,右正言、知制诰刘沆为契丹国母生辰使,崇仪副使王整副之;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施昌言为国主生辰使,左侍禁、合门祗候何九龄副之;权盐铁判官、工部郎中张沔为国母正旦使,内殿崇班侯宗亮副之;权度支判官、兵部员外郎王球为国主正旦使,内殿崇班、合门祗候侍其浚副之。   屯田员外郎、集贤校理曾公亮,右正言、直史馆、同修起居注梁适,考试□厅举人。举人有试官亲戚者,并互送,别差官试,□厅举人自此始用宝元二年闰十二月庚寅诏书。公亮,晋江人,会子也。会要误以此事系景佑五年,今依实录。梁适除馆职在今年夏,曾公亮除馆职在今年秋,当景佑末俱未也。曾会,见端拱二年三月【四】。   诏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取先帝时及天圣初帐籍,比较近年内中用度增损之数以闻。   麟州言:「元昊以前月戊辰,攻围州城。是月乙酉,踰屈野河西山上白草平【五】,距城十五里按军。丙戌,破宁远寨,寨主、侍禁王世亶,兵马监押、殿直王显死之,焚仓库楼橹皆尽。复领兵攻府州。城中官军六千一百余人,居民亦习战。城险且坚,东南各有水门,崖壁峭绝,下临大河。贼缘崖腹微径,鱼贯而前。城上矢石乱下,贼死伤殆尽。转攻城北,而士卒复力战,伤者一千余人,贼乃引退,纵兵四掠,刈禾稼,发窖藏,又徙围丰州。」   麟、府二州皆在河外,因山为城,最为险固。初,河东转运使文洎,以麟州饷道回远,军食不足,乃按唐张说尝领并州兵万人【六】,出合河关,掩击党项于银城大破之,遂奏置麟州。此为河外之直道,自折德扆世有府谷,即大河通保德,舟楫邮商,以便府人,遂为麟之别路。故河关路废而弗治,洎将复之,未及就而卒。及洎子彦博为河东转运副使,遂通道银城,而州有积粟可守。   城中素乏水,围既久,士卒渴乏。或劝知州苗继宣取污沟之泥以饰埤,元昊仰视曰:「谍谓我无庸战,不三日,汉人当渴死。今尚有余以圬堞,谍绐我也。」斩之城下,解围去。实录云:州有积粟可久守,元昊知城中有备,遂解围去。按州有粟可守,则文彦博之力矣。然则被围两旬所以得解,实元昊疑城中尚多水故也,不但为积粟。今取李清臣所作苗继宣妻宋氏墓铭及魏泰东轩记附着之。然清臣谓继宣忤贵臣,功不得录。盖不然。按继宣寻领资州刺史,则朝廷固录其功矣。司马光记闻亦云敌见泥涂积矒,遂解围。与李清臣魏泰略同。又云敌围麟州二十七日乃去。当考。   诏军士经战至废折者,给衣粮之半终其身,不愿在军,人给钱三十千听自便。   己丑,中书、枢密院言,已发在京神卫等二十指挥赴河北路。诏权遣赴并代路,以丰、麟州危迫故也。   庚寅,右武卫将军赵振领惠州团练使、并代州钤辖,寻迁副都部署。迁副都部署,不得其时,因本传附见此。   辛卯,知淮阳军、将作少监范讽为光禄卿、知陕州,道改潞州。入见上言:「元昊不可击,独以兵守要害,捍侵掠,久当自服。傥内修百度,躬节俭,如祖宗故事,则疆事不足为陛下忧也。」   壬辰,三司言兵久屯陕西,而军费不足,尤籍天下酒榷之利,请较监官岁所增课特奖之,奏可。   知谏院张方平言:「臣承乏谏省,今未五十日,凡内臣、外戚、医官之类,迁转者且二十人,大则防、团、刺史,小则近职要司。伏以边陲用兵,将士暴露,狂贼有凭陵之势,王师无寸尺之功,宜增爵赏,以待勋勤。矢石之下,锋刃之前,以首争首,以命争命,上功于朝,报赏之际,未尝有特恩殊命及之者。今帷幄密侍、肺腑近戚,坐受恩宠,动沾厚赐,至于方伎杂类,恩泽过当。伏愿审兹威福之柄,深计安危之本,无容亲近妄致干请。乞宣谕执政之臣,今后即有传宣内批,诸非次不正除授,必须详酌事体覆奏,其或侥求过分【七】,宜为条约禁止。」诏并依前降指挥,常切遵守。此据会要禁约篇追附,不知实录何故不书也。   癸巳,诏国子监今岁解发进士、诸科,各特增二十人。   甲午,诏京东等路弓手、强壮愿隶宣毅军者,指挥使以下降一资,押官【八】以下听如故。仍差朝臣二员晓谕招补之。京东路,据会要募兵篇。   知谏院张方平言:   伏见宣差朝臣分路往陕西、河东、京东西路,于前来点差强壮、弓手中招募愿充军人分配宣毅、保捷指挥者。臣窃思此举,事系安危,敢竭微衷,上裨国论,谨列不便事件及臣愚所见如左:   自去岁初降敕命,点差强壮、弓手之时【九】,民间喧然,皆言此时点差,虽以强壮、弓手为名,实欲黥补军籍【一○】。敕旨屡下,丁宁再三,谕以朝廷点差之意,只要各护乡闾,必不起从征戍,郡县多方安辑,民犹猜哗。及经去冬教习,寻放归业,乡闾窃语,方以少定。然名在弓手之籍者,居常摇恐,心不自安,每闻一使出行州县,辄相扇动,谓来调发。今此命忽下,果如民所素料,此后命令无复可信,此其不便一也。   宣命令止召情愿。缘先来点差弓手,多是高赀之家,例皆衣食无阙,岂有情愿充军之人?臣闻所差朝臣,已相与议,云此来受命朝廷,意在倚办,若至郡县、无人应募,须与官吏迫致之尔。窃惟所差使臣,盖以朝行集事寻常浅见之人,复思郡县官吏,材术足任者无几【一一】。今既设以赏利,惟知用心干蹈。若其谋之匪臧,或致变生不测,奸猾乘衅,相激噪聚,万一惊扰,更成厉阶,此其不便二也。   所差使臣,既与郡县官吏抑迫百姓令伏充军,即须团结押赴京师。充军之人,既非情愿,若其上路,因与亲戚离诀,方有悔心,中道逃散,安能防遏?既不敢各归本土,聚依萑蒲,远近相应,辗转结连,或奸豪之有谋,乘郡县之无备,其势一扰,必劳定辑,此其不便三也。   今京东、西路颇为饥歉,民既艰食,居常犹为寇盗,一夫首难,奔赴必多,此其不便四也。   强壮、弓手,各在郡县,未去农业。若朝廷用汉代更之术,因唐防秋之法,入耕出战,递为防戍,则是农不去业,兵不乏备,不困帑廪之积【一二】,常得丁壮之人。今既籍为正兵,处之连营,则其衣食财用,终身仰给县官,此其不便五也。   已降御札,冬至将行郊礼,远近郡县,尤宜肃静。夫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者,百姓也。绥之斯和,动之斯危。武有七德,安民为本,事规未兆,敝犹不救,若又迫之,是启乱也。则朝廷之忧,不在四鄙。夫祸起所忽,慝生有阶。秦之胜、广,汉之黄巾,唐之巢、让,是皆始于乌合之觽,此其不便六也。   凡此六患,昭然在目,不可不深虑,不可不过防。臣以一介贱微,见识浅近,诚不足以参国论、赞圣谋。但以职在谏曹,当有犯无隐,故陈愚管,上祈裁择。   臣谓陕西、河东,其近里州郡,乞将前来点差强壮、弓手等中,分其半戍边,每九月防秋,至二月放归,岁一代更,留其半防守本州岛,以时训练。当就戍之时,依出军人,官与装费,冬给衣赐,日支口食。盖民所以惧籍之为兵者,不惟前冒锋刃矢石之难,且重去乡土,终身与亲爱姻族永相隔别,此其大戚也。今若番休递戍,终是不离本乡,冀望边事渐宁,即当息肩安业。昔太宗皇帝籍两河之人以为乡兵,于时识者亦悼其失策。盖不若因两河强壮,使之扞边,壮者入籍,衰者出役,不衣库帛,不食廪粟,边不阙戍,民不去农,何在乎蓄之营堡,而后为官军也?   又闻于时籍乡兵之际,因大军方集之威,犹恐其乱,乃密诫诸州郡,克期一日而事毕。故民虽奸谋相动,不复及之。今朝廷既惜强壮之名,又为必籍之事,命两朝臣分使一路,周环三二十郡,幅员三数千里,或未能亲到,但行文移州县官吏,方且各率所见,异同纷起。但恐使人一出,民心一摇,后虽悔之,或所难及。愿朝廷审加图议,事不惮改,追还所下逐路转运司宣命,停所差官勿遣,实天下幸甚,国家之福也!   疏入不报,方平再疏,力争之【一三】,讫不报。据方平后疏,云十九日具奏,不知是何月,奏有「已降御札」等语,非七月即八月。盖八月十八日甲午,初遣朝臣二员,诣京东招补宣毅军,其翌日乙未,或此奏实以此月十九日上也。今附见甲午遣朝臣后。   乙未,元昊陷丰州,知州侍禁王余庆、权兵马监押三班差使殿侍孙吉、指使三班借职侯秀死之。始,王沿在并州,建议乞徙丰州,不报。不逾岁,果陷。   潍州团练使郭承佑为修澶州护城堤部署,内殿承制陈秉、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刘显、左侍禁合门祗候丁亿并为都监。   诏内侍乘驿【一四】缘边勾当公事,所过州军,具到发日时以闻。   鄜延走马承受傅季明【一五】言元昊寇麟、府,闻其死伤者三万余人。上谓辅臣曰:「此谍者非骄我,即欲缓诸路牵制之兵尔,可令鄜延部署司严饬边备。」   毁潼关新置楼橹,王尧臣使陕西还,言关中人心不安故也。   以契丹归明人赵英为洪州观察推官,赐绯衣、银带及钱五万,更名至忠。至忠尝为契丹中书舍人,得罪宗真,挺身来归,言庆历以前契丹事甚详。至忠,又见嘉佑二年四月、熙宁二年七月。   己亥,诏缘边弓箭手于近里州军别置产业以避役者,决配近南州军本城。   庚子,河东经略司言丰州陷。   癸卯,赐澶州修护城堤役卒缗钱。   甲辰,陕西制置青白盐使、监察御史薛宥复为太常博士。始,宥以博士通判泾州,庞籍奏换御史专领盐事,未尝有劳,又求为转运使,故责之。   诏自今臣僚子孙所藏家集已经进者,余人不得再进。会要八月二十八日事。   乙巳,以环庆钤辖、左藏库使【一六】高继隆领荣州刺史,权知环州。康定元年二月,继隆以环庆钤辖徙梓夔。今称环庆,或是不曾赴梓夔也,当考。   诏诸军、诸班直子弟,民间有材勇者如愿效用,听诣所属自陈,以补神捷指挥,满万人,即权遣戍边。   知谏院张方平言:   羌贼叛命,王师致讨,分命重臣为之统帅,故授夏竦陕西招讨等使,四路军政,实节制之。空国事边,于兹三岁。师惟不出,出则丧败,寇惟不来,来必得志。控要城寨,残荡无几,内属蕃落,驱略向尽。钝兵挫锐,财殚力屈,天下靡敝矣。去岁刘平、石元孙之没,夺范雍节钺,今春任福之败,罢韩琦经略。中外皆谓朝廷威罚不举,责效太轻。然且犹示损惩,用塞物论。安有权握大觽,坐翫寇敌,至于覆军杀将【一七】,蹙国损威,而曰我不预知!是安用名为统帅也?自三代至于春秋列国,凡起师旅,未有其国君不任戎事者。自汉至唐,兴兵举觽,未有元帅不身先士卒在于行阵者。后汉段纪明征羌,十余年未尝褥寝,讫平羌人。若将帅奋身许国,发愤殄寇,有如是之臣,则陛下何忧?   臣窃听舆人之议,皆谓前后丧师,非贼能败我,我自取之。凡诸边臣,禀命招讨司,机宜事会,不失之急,则失之缓。勇者不能施其力,智者不能专其谋。而又爱恶相攻,异同相戾,人无适从【一八】。且朝廷设此司,所以使臂指相用,首尾相应,主觽谋于独断,通诸路为一家。近如麟、府之围,虽非陕西所部,然为统帅,苟急国患,即未能请行赴救,犹须耀师境上,助为声援。陛下遣敕使赍玺书,督之出偏师,使遥制贼后。而逗遛立异,终不奉命,至使贼如蹈无人之境,因以平丰州、夷宁远,麟州今虽仅存,势已孤绝。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一不动念。但恐泾原、鄜延即有警急,亦未必能如臂指首尾之相救也。   若还竦旧官,与之一郡,遂其自全之计。精择诸路守将,人自为功。量其边势,配之兵力。仍于永兴益置重兵,以为诸路根本。春秋择重臣巡边。春则量御备之力,迁其车马入就仓牧,命守将修治城堑,完利器用【一九】,以待防秋之政令。秋则阅训练之法,搜补之术,审官吏劳能,以明升黜之典。按赋舆盈虚【二○】,以通货食之计,以严战守之备。但边城能坚守,已足敝贼,若将帅各尽用,未有不为国建功者也。   九月丁未朔,以环州乌贵族蕃官巡检、右侍禁慕恩为合门祗候,陕西部署司言恩拒西贼有劳也。   戊申,诏□厅举人,自今文臣【二一】许应三举,武臣两举。   庚戌,鄜延都钤辖兼知鄜州、西上合门使、忠州刺史张亢为并代钤辖,专管勾麟府军马公事,代康德舆也。   时元昊已破丰州,引兵屯琉璃堡,纵骑钞麟、府间,二州闭壁不出。民乏水饮,黄金一两易水一杯。朝廷议弃河外,守保德军,以河为界,未果。因徙亢使经度之。亢单骑扣府州城,门关不启。亢曰:「我新军马也。」出所受敕示城上,既入,即开门,纵民采薪刍、汲涧谷。然敌骑犹时出钞掠汉田,亢以州东焦山有石炭穴,为筑东胜堡;下城旁有蔬畦,为筑金城堡;州北沙坑有水泉,为筑安定堡,置兵守之。募人获于外,腰镰与持兵卫送者均所得。时禁兵败北,无斗志,乃募役兵,夜潜伏隘道【二二】,邀击敌游骑。比明,或持首级来献,亢犒劳之,衣以锦袍,禁兵始臱奋曰:「我顾不若彼乎?」又纵使饮博,士窘乏幸利,皆愿一战。亢知可用,始谋击琉璃堡。谍伏贼寨旁草中,见老羌方炙羊脾占吉凶,惊曰:「明日当有急兵,且趋避之。」皆笑曰:「汉儿方藏头膝间,何敢至此!」亢知无备,夜引兵袭击,大破之,斩首二百余级。敌弃堡遁去,乃筑宣威寨于步喰沟捍寇路。宣威寨,南至府州六十里。武经边防云亢两筑堡寨,并附见。按明镐传,镐为河东都漕,乃修建宁中候百胜寨、镇川【二三】清寨堡凡五城。镐除都漕,则在此后七日也。   鄜延都监、西京作坊使、贵州刺史王信为本路钤辖兼两路都巡检使。信初为鄜延都监,始至之夕,敌觽号数万,傅城,军吏气慑,不知所为。信领劲兵二千,夜出南门,与贼战,不利,失其前锋,因按兵不动。迟明,潜上东山,整军,乘势而下,击走之,追袭,大获而还。葛怀敏败,信又出兵拒贼,俘斩甚觽。   中书、枢密院言,近为西贼寇麟、府,已发兵往并代策应。诏札与知并州杨偕,除并州合驻大军外,麟、府州比旧增屯,余即分布黄河东岸诸州御备,交相应援。此据朔历。   辛亥,遣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任黄裳按视岚石隰州、保德火山岢岚军地形平阔处,凿为沟堑,以限戎马。   壬子,知永兴军范雍请下三司举官于河东产铁州军铸大钱,以助陕西军费,仍罢兴元等处辇致小铁钱,从之。   乙卯,以权盐铁判官、侍御史萧定基,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判户部勾院王琪,并提举计度江南东西、荆湖南北路盐酒公事。琪言四路民间盐不足,酒课岁不登,请与定基俱往。寻复命制置、发运使杨告兼计度利害。琪言天禧初,尝以荆湖盐估高,诏斤减三钱或二钱【二四】,自后利入浸损,请复旧估,可岁增缗钱四万,许之。制置司又言比年河流浅涸,漕运艰阻,縻费益甚,请量增江、淮、两浙、荆湖六路籴盐钱。下三司议,三司奏荆湖已尝增钱,余四路三十八州军,请斤增三钱或四钱。诏俟河流通运复故。既而制置司又置转般仓于江州,益漕船及佣客舟以运,因请六路五十一州军斤增五钱。自琪言天禧初至斤增五钱,并据本志。自是盐、酒课,岁增三十万六千余缗。此段据王琪及萧定基墓志,并史志增入。琪本传亦云岁增课三十万缗。杨告兼计度,乃壬申日,今并书。告等计度,并不及酒,不知何故,当考。   赐秦州小洛门采造务及延州修三关城役卒缗钱。   戊午,杖杀中书守当官周卞于都市,坐于内降度僧敕内伪益童行三十四人也。事既觉,开封府止按余人而不问堂吏。知制诰富弼,时纠察刑狱,白执政,请以吏付开封,执政指其坐曰:「公即居此,无为近名。」弼正色不受其言,曰:「必得吏乃止。」执政滋不悦。   初,刘从德之妻遂国夫人者,王蒙正女也。尝出入内庭,或云得幸于上,后获谴夺封,罢朝谒,久之,出入如故。谏官张方平再以疏论列,皆留中。既而有诏复封遂国,弼缴还词头,封命遂寝。唐制,惟给事中得封还诏书,中书舍人缴还词头,盖自弼始也。实录附传云周日宣,今从实录,或日宣即卞也。弼缴还词头,罢遂国之封,此据别志,不得其时。按弼青州谢中使赐茶药札子,云知制诰两曾缴还词头,及纠察刑狱,举堂吏诈作戒谍。然则缴还词头当在纠察刑狱以前也。日月既不可考,今附诛堂吏后。两曾缴还词头,此一事,不知其一又何事也。按刘从德之妻,王蒙正女也。景佑四年,蒙正坐私其父婢,除名流广南,即诏从德妻自今不得入内,其获谴夺封事,实录不载,别志所云必有据,今从之。然则志称宝元中,恐年名差误,当是景佑间耳。